冷宫废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曹阿馒
萧承颢瞧着这居然还敢反抗的棺中人,傲然一笑,丢了手杖,一把掐了对方的下巴,然后重重地将锦帕摁在了对方口鼻上。
杨只影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狠狠地盯着萧承颢,拼命挣扎的头却因下巴被钳制而丝毫动弹不得。
“好美的一双眼。美得让人想挖出来放在手心里。”
萧承颢不惧杨只影的怒视,他悠然地开了个残忍的玩笑,眼睁睁地看着愤怒的杨只影在自己的禁锢下无奈地昏了过去。
新帝萧炎乃是萧承翰的独子,今年不过十二岁,对于萧承翰的猝然病逝,他显然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萧承翰宾天几日之后,他仍是情绪低落,茶饭不思。
与儿子心境不同的乃是太后颜思情,虽然她当初只是身为贵妃,从未荣登过后位,但是在萧承翰死后,她总算能凭借着儿子登上太后的位置,也算是一偿夙愿了。
“听说那色王也赶回来了?”
颜思情刚入主凤鸣宫,那自信冷傲的态度却俨然已是整个辰国的主人一般,她不穿丧服,而是着了一身艳红,更显得妖冶多姿。
此时她正侧坐在榻上品尝着鲜果。
一名容貌清隽的太监微微颔首,“回禀太后,翼王已然回来奔丧,昨日便已在先帝灵前守了一夜。只是……”
“只是什么?还有,没有旁人的时候,你不要叫我太后,真是叫都被你叫老了。”颜思情暧昧地瞥了那太监一眼。
这名太监乃是被颜思情一手提拔的内廷副总管,更是她的……面首——陈敏之。
“奴才不敢。”陈敏之笑了笑,他亲自剥了瓣橘子送到颜思情面前,继续说道,“据说那废后不甘为人殉,居然踢棺闹事,引得翼王殿下也凑了回热闹。”
“噢?哈哈哈哈!废后!你不提我都忘了那个男人了呢。当初好不容易令人找到他里通外国的证据,原以为萧承翰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不过真是没想到对方不仅不舍得杀了那厮,甚至连后位也舍不得给我,呵呵,不过到头来,萧承翰还是不愿黄泉路上孤苦,可谁知道对方却是不愿与他纠缠了。啧,你说萧承翰既然放不下他,当初又何必自找苦吃与对方闹到这般田地?”
“呵呵,话是如此。不过我认为太后您需要在意的并非是死期将至的废后,而是翼王殿下。有探子回报,听说翼王周遭最近不少男丁少壮聚集,表面上是为了修缮翼王府,不过私下嘛……只恐对方有不臣之意。”宫中的眼线众多,但是关于翼王府的有用情报却向来很少,这让掌管西厂的陈敏之也难免有所怀疑。
这翼王在萧家上一辈排行第五,比起身为二哥的萧承翰年轻了十多岁,他的母亲当年极受先皇宠爱,再加上他从小便聪明善辩,小小年纪便已在先皇面前抢了萧承翰的风头,若非先皇猝死,他或许有可能夺去萧承翰的太子之位。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深受萧承翰厌恶,对方继位之后便将萧承颢赶出了京城,分封去了一块还算富饶的土地,毕竟萧承翰自诩至孝,有些事他总不能做得太过明显。
大概是从小死了父亲,娘亲也远在京城后宫管他不住,这萧承颢居然越长越歪,最后竟成了六位皇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在封地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不仅喜好召集工匠制作出了各种各样新奇的逗乐玩意儿,还色性不改地养了一帮子男女脔宠在王府之中,供他日夜淫乐。
但即便如此,萧承翰仍是没有放松对这个五弟的警惕,他不时派出特使去明察暗访,还送了一批混了探子的男宠女妾给萧承翰,在得到了探子关于萧承翰果真荒淫无度的回报之后,萧承翰这才算是放过了这个酒囊饭袋一般的弟弟。直到前几年萧承颢等皇族奉旨与人到中年开始念旧的萧承翰在照月楼饮酒,不知做了什么惹怒对方,被下令杖责一百,生生打断了一条腿之后,萧承颢那狂放的性子这才收敛了些许。
不过如今萧承翰一死,这萧承颢只恐便安分不下来了……
“寻个由头,杀了他。”颜思情冷然道。
陈敏之摇摇头,“不可。先帝当年自诩至亲至孝,如果他现在一死,咱们便找借口杀了他兄弟,大为不妥。再来,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吗?小皇帝性子仁厚,与萧承颢之间素无积怨,想必他不会同意轻易处死对方,又若是那帮守旧的老臣借故攻讦太后您……篡政,更是令我等处于不利。我看……不如借故陛下年幼,需要得力的皇亲扶持,让萧承颢留在京城之中,到时万一对方有个什么动静,我们也好当机立断,不至放虎归山。”
“呵,也好。到时候把他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颜思情对陈敏之的主意很是满意,当即便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起身搂住了陈敏之的腰身,“还是敏之你为哀家着想。”
陈敏之反手将人揽在怀中,笑着说道,“奴才愿为太后效犬马之劳。”
颜思情嬉笑着倒在了陈敏之怀里,却丝毫没注意到那面容清隽的男人眉间已是微微皱了起来。
冷宫废后 第4章 废后被劫
静安宫正殿之内,先帝的停灵仪式已进入了第六天。
自从那天杨只影有意抗拒生殉之后,他便受到了更为残酷的禁锢,不仅双膝旁的穴位里被扎进了两根铁针,阻止他双腿动弹;他的喉箍也被收紧了一格,将他的咽喉咬得更紧,一块浸了迷药的布直接绑到了口鼻上,使他无时不刻不得不吸入药气,难以清醒。
“还有一天了,只要再熬一天,殿下便可解脱了。”
王安给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杨只影灌了几口参汤吊命,低声安慰着对方,又要动手将药香浓郁的帕子给对方绑上口鼻。
杨只影艰难地翕动着双唇,黯淡的目光彰示着他此际的绝望。
王安见到对方这副样子有些不忍,但是职责却令他丝毫不敢马虎。
回身看了看那些念经念得昏昏欲睡的和尚以及听经听得昏昏欲睡的大臣,王安俯身下去,轻声说道,“殿下可是有什么遗愿?”
他放下帕子,悄然拉开了杨只影脖子上的白缎,然后托起对方的头将喉箍解开。
但是此时即便没有喉箍压制,杨只影也是难以成声,他努力地喘了几口气,终于积聚了一点力量。
“取我一缕发丝……埋到北冥山下,也算让我……魂归故里。”
说到北冥山三个字时,杨只影的眼里出现了一抹光亮,他的眼神一下变得有神,像是充满了期望。
王安听到北冥山时却是猛然一惊,他当初一直以为杨只影里通外国乃是被人构陷,没想到……竟是真的吗?!北冥山乃是辰国与景国的边境的一处山脉,素来是两国争夺之地,不过近年来辰国武力强盛,将北冥山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但实际上,这座白雪皑皑的山峰却被辰国人也认为是景国的固有领土。
景国地处北地荒凉,乃是由几支游牧民族共同组成,这些异族笃信邪教景教,贪婪狡诈,一直觊觎着富饶的辰国土地,乃是辰国的心腹大患。
两国百年以来一直交锋不断,辰国一直处于劣势,直到明光帝萧承翰登基后才总算扳回一局。
辰景二国水火不容,也难怪当初帝后杨只影被探子查出乃是景教圣女之子后,便被立即废去了后位,囚禁于冷宫之中。
但是王安却是怎么都不信杨只影会是邪恶的景教圣女之子,后宫之中,争斗日盛,他们都宁愿相信杨只影不过是在后宫争宠中被人斗败而已。
杨只影恳求地看着神色惊慌的王安,对方已是后悔问了他这样的问题。
“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殿下恕老奴不敢妄自为之。”王安狠狠心,不等杨只影再说话便为对方锁紧了喉箍,理好对方脖子上的白缎之后,他又将那张用来迷晕杨只影的帕子替他绑在了口鼻上。
杨只影失落地看着王安,眼里倒不曾有一丝恨意,甚至连鼻腔里也不曾哀怨地哼出一声。
他只是一直望着对方,望着那张覆面的黑纱缓缓盖下,把他的世界变得一片阴霾。
辰国百年一遇的明君明光帝萧承翰去世之后,全国上下都陷入了悲伤与担忧之中。
悲的自然是辰国失去了一位好皇帝,担忧的却是文治武功的明光帝一旦去世,景国是否会趁着辰国新帝年幼而卷土重来,重燃战火?
大概是老天爷也为萧承翰的死感到不满,先帝停灵仪式的最后一天居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一时之间白昼恍如黑夜,漆黑不见五指,惊得静安宫正殿内为萧承翰守灵的僧侣官员们竞相呼号躲窜,萧承翰灵前的供品被撞倒了一地,甚至连他九龙棺旁装着人殉的侧棺也被撞歪了。
好在西厂厂公陈敏之带了虎贲卫及时赶到这才稳住了混乱的局面,不至于闹出更大的乱子。
萧承颢进京之后住在西巷的一座宅院里,这处宅院还是当年萧承翰所赐,供他每次进京朝见时所住。
屋外暴雨如注,天色阴暗得犹如夜晚,萧承颢坐在花厅里欣赏着诡异的雨景,俊朗的脸上暗自也多了抹诡秘的笑意。
没多久,几个黑色的身影匆匆地掠入了院内,在一名劲装打扮的男子带领下去到了花厅。
将一个黑色的大口袋放在地上之后,几条黑影纷纷拜倒在萧承颢面前。
“叩见王爷,属下等不负王爷所望,已将人带了回来。”
萧承颢喝了口热茶,笑着点了点头。
“戴锋,重赏他们。把人给我送到卧房去。还有,赶紧去将尹照南给我叫来。”
站在萧承颢身边的乃是翼王府的侍卫长戴锋,这几名黑衣人则是翼王府暗中培养的藏影堂精锐暗卫。
他们本来是埋伏在静安宫正殿外,等待时机施放迷药趁机将棺材里的杨只影劫走,却不料今日居然突然暴风骤雨,天色如晦,几人干脆就趁乱动了手。这帮藏影堂的精锐暗卫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行事干净利落,抢走虎贲卫赶到之前便顺利带出了杨只影,而那帮庸僧大臣们被诡谲的天色所惊只知逃窜,毫不知情。
萧承颢宽大的卧房之中,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玩,那个装着杨只影的布袋此时就放在一张白虎皮毯上,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萧承颢便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他单膝跪了下来,放下手中手杖,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布袋顶端的绳头。
布袋被拉开之后,一身素白的杨只影立即摔了出来,萧承颢怜惜地接住了堪堪倒地的杨只影,摸了摸那张他早就想摸的俊美面容。
“美人儿,这些天你受苦了。”
萧承颢看见杨只影手脚还被绑着,立即动手去解,只是因为王安等人本就未曾想过要放过杨只影,竟将那侵了油的牛筋绑成了死结,萧承颢恼怒地低骂了一声,随即起身取了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
也不知这匕首是什么神兵利器,竟一下便将牛筋与玄铁铐子都切作了两段。
萧承颢将杨只影抱上了床,然后替对方揉搓起来早已紫淤的双手。
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三短一长,这是翼王府内的通用的暗号,萧承颢知晓许是尹照南来了。
“进来吧。”
来者一席杏色长衫,手里还提了个药箱,一张枯黄的脸看不出丝毫喜乐。
“王爷,此人是?”
尹照南进屋之后就看到昏迷在床的杨只影,身为当世医术最高超的三位神医之一,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人此时正徘徊在鬼门关。
萧承颢起身让到了一旁,面色深沉对尹照南耳语了一番。
尹照南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即打开了药箱替杨只影扎针诊疗。
在杨只影手脚上扎了好几针,又喂对方服了一堆药水药丸之后,尹照南这才出声说道,“王爷放心,此人性命已无忧,手足处我已为他放了淤血,想必休息一阵也可恢复如常。他的双膝处我摸到有制穴铁针,也一并为他取了出来。至于他下身的两根东西,我想……王爷或许更有兴趣自己替他取吧。”
“呵,不愧是白骨生肉尹照南。”萧承颢嘿嘿一笑,他坐到床边,轻轻搂起了杨只影,看到对方脖颈间的白缎,干脆伸手取了去。
一根黝黑的铁箍一下就露了出来,黝黑的铁箍犹如一条黑色的毒蛇紧紧地扼在杨只影白皙的脖颈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喉箍吧?”尹照南见多识广,他早就听说过宫中的人殉制度,只是料想不到会残忍至斯。
这个男人似乎是被强迫陪葬的,不仅四肢受到了严密的束缚,就连脖子上也勒了这根东西,甚至连下面两处也……
萧承颢费了点力气才取下了那根喉箍,他把喉箍拿在手里不屑地看了看,随手丢到了一旁。
“粗糙丑陋的玩意儿,怎么比得我翼王府工匠的技艺。回头有必要我再命人做个精致点给他。”
萧承颢想到杨只影下身还有两根东西,迫不及待地就掀了被子,又将杨只影身上的三重素衣脱了个干干净净。
七日的时间里杨只影不吃不喝,只靠些许参汤吊命,衣衫之下,昔日还算健硕的身体已是变得瘦削,甚至连肤色也变得更为苍白。
萧承颢先是依依不舍地摸了摸杨只影赤//裸的身体,这才在尹照南地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对方那根脆弱的东西,一根纤细的玉棍在外面露出了个头,也不知是不是对方有意排出的。
握住棍身,萧承颢慢慢地转动着往外抽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这样的痛楚对于虚弱的杨只影来说还是太过刺激,萧承颢竟听到杨只影在昏迷中也发出了一声沙哑的惨哼。
顶端的玉棍一旦取出,萧承颢尚未松手,一股热流便从杨只影体内排出,顿时涌到了他的手上。
“混账!”
萧承颢怒斥了一声,忙不迭地把弄脏的手擦拭到了丢在一旁的素衣上。
尹照南看到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杨只影,对方的喉头无意识地蠕动着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失禁之举应该不是故意的。
也是,听说人殉都要被关在棺材里七天七夜,即便不喂什么东西,人体也会自然产生尿液,有了尿液便会难忍尿意,像对方这样憋了这么久,一旦通道被打开,哪里还能忍住半分。
“我这辈子连父皇母妃也没这般伺候过,这家伙居然敢……呵,真有意思。”
萧承颢冷笑了一声,眼里的目光又渐渐柔和了下来。
他掏出随身的丝帕替杨只影温柔地擦了擦那根尿湿的东西,然后将就这帕子握住了另一根更为粗大插得也更深入的玉棍柄端。
“王爷,您费心气救回这人,万一他不肯听话怎么办?”
萧承颢一把拔出了杨只影体内另一根玉棒,他斜睨了尹照南一眼,一脸傲然地说道,“他若自己乖乖听话便是最好。若是不肯的话,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他。我不是萧承翰那种傻子,放着这么个身份煊赫的如玉美人不好好享受利用,却把对方丢去冷宫废弃。弃美人于不顾,我可舍不得。”萧承颢说完话便又大笑了起来。
他替杨只影盖好被子之后,神色却不见放松。
萧承颢随后唤来戴锋,对他吩咐道:“废后不见了,宫中即便会封锁消息,却不会置之不理。陈敏之那条狗肯定会派人出来追查,他们对本王看得紧,肯定不会忘了此处。这样的话……”
萧承颢对戴锋招了下手,压低声音交待了一番,然后目送对方匆忙离去。
至于尹照南,萧承颢留他还有别用,他拉着对方走到了一块屏风后面,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话到最后那笑声里竟带了几分淫恣之意。
冷宫废后 第5章 废后的身世
帝丧大典完毕之后,萧承翰的灵柩以及要与他同享极乐的人殉们都被送往了早就修好的帝陵。
翼王萧承颢披麻戴孝地站在扶灵的人群之中,他不时抬头看一眼被侍卫们抬着的凤棺,嘴角已有了一抹按捺不住的笑意。
庶日,新帝正式登基,并传旨留翼王萧承颢暂居京城,与其余诸王共同辅佐政事。
萧承颢得到这一纸圣旨后,佯作推却,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这道圣旨恐怕他是无论如何也推却不了了。
与此同时,民间纷纷传说昔日被先帝冷落的翼王总算有了出头之日,不过众人对这位色王却并不看好。
有人亲见位于朱雀巷的翼亲王府在先帝丧礼之几日内送来了不少容貌或是端丽或是清秀的男宠,皆是京城名倌。
试问,这样一个好色之徒,如何能担起辅政大任?
翼王府中公然进出男倌之事很快就被西厂探得,其时萧承翰丧期未满四十九日,举国皆在守丧,萧承颢这样做,显然是有些妄自托大了。
“这萧承颢如此不知好歹,莫非他真以为自己是亲王,我们不敢动他吗?”
颜思情正对镜梳妆,她轻轻地咬了咬唇纸,一抹嫣红随即辗转唇上。
陈敏之恭敬地站在一旁,眼里带着丝阴冷的笑意。
“萧承颢到底是真好色,还是假好色作戏给人看,暂且不论。只是……那棺中废后无故失踪一事,我看八成和他有关。”
听到废后二字之后,颜思情的神色顿时一沉。
萧承翰头七之日,她尚在宫中与儿子促膝长谈,却被陈敏之拉到一边告知了杨只影失踪之事。
堂堂人殉竟在皇宫里被公然劫走,再加上杨只影乃是景国圣女之子,身份特殊,如此一来,此事牵扯到的背后势力必定非同小可。如果是萧承颢将杨只影劫去的话,对方的谋逆之心便是昭然可揭了!
但是在尚未查出真之前,若将此事告之天下,只恐会引起更大的骚乱,而且……也实在有损皇家颜面。
无奈之下,颜思情只得令陈敏之压下此事,并另备了一具尸体充当人殉放入棺中。
一想到此事,颜思情心中便是一股恶气。
“萧承颢是个祸害,哀家迟早要除了他。敏之,你速速派人将萧承颢传到宫里来,要是他敢推辞不来,哼,今晚便要了他的命!”
“太后息怒,我们尚未有确凿证据,若贸然对他动手,也不利于我们立足后宫,毕竟,陛下年幼,朝中尚有托孤重臣把持。不过早些试探萧承颢倒是一个不错,若他露出了什么马脚,我们也好将计就计。”
陈敏之替颜思情按揉起了双肩,在这位年轻的太后面前,他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颜思情反手抚了抚陈敏之的手背,这才笑道:“西厂由你掌管,哀家便放心了。”
是夜,西巷翼王府中。
杨只影被带回翼王府后,躺足了三天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便是那张曾在棺材里见过的脸,风流俊朗,却又无端令人心生厌恶。
“美人你可醒啦。”萧承颢坐在床头,一手端着参汤,一手轻轻地托着杨只影的脖子。
杨只影深吸了一口气,顺畅的呼吸提醒他喉头那根折磨自己的铁箍已经被取下,而能够动弹的手足亦告知了他已是被眼前这人劫到了别处。
努力地蠕动着喉头,杨只影声音嘶哑地问道,“为何救我?”
萧承颢一边将汤碗送到了杨只影唇边,一边戏谑着说道,“你这样的如玉美人,我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陪葬给皇兄那样死人?”
杨只影冷冷地看了眼萧承颢,对方倒是生得一副正人君子般的好皮相,但是事实未必如此。
这个称呼萧承翰为皇兄的男人想必是某个手握一方大权的王爷,但是对方若只为了自己这副皮囊便敢冒着死罪的风险劫走帝王的人殉,岂不笑话?所以……这个男人劫走自己,绝非仅仅是只是如对方口中所言那般简单。
“王爷有话但说无妨。我既已落在你手中,便已有所觉悟。”
杨只影此时清醒了过来,极是厌恶参汤味道,他皱了下眉,将头侧到一边不肯饮下。
萧承颢咧嘴一笑,他见杨只影不肯喝参汤,也不多作勉强,只是将汤碗放到了一旁,又让杨只影平躺了下去。
一手拈起杨只影散落在枕边的一缕发丝,萧承颢攥在手心,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吻。
“赫连渡陌,你当初放着尊贵的景教圣子不做,为何会到我辰国来呢?莫非我萧家男儿就是这么吸引你?”
赫连渡陌……好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杨只影心中一凛,当年他虽然因为里通外国的罪名被废后,但是涉及自己真实身份这一部分萧承翰却并未昭告天下,除了当初查探出自己身份的西厂相关人员以及萧承翰身边当时的贴身太监王安等人外,自己的身份该当不为外人知晓才是。
杨只影讶异地望着面前这个神色戏谑的男人,对方看上去很年轻,却连十年之前的宫中秘事也能探知,委实不简单。
“什么景教圣子,什么赫连渡陌,我一概不知。”
杨只影很快就收敛起了讶异之色,他别开头,闭上了眼,连双唇也微微抿紧。
“被我那狠心的皇兄关了整整十年,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想必当年你也是真心爱过他的吧……”
萧承颢故作怜惜地抚摸起了杨只影有些苍白的面颊,果然,对方的性子不是那么好相与呢。
“拿开你的脏手!萧家的人不要碰我!”
萧承颢的话让杨只影心中尚未愈合的创口似被再度撕裂一般,他愤怒地转过头,怒瞪着一脸轻薄笑容的萧承颢。
对方那张英俊的脸上依稀有几分萧承翰年轻时的模样,尤其是沉默不语的时候更像。
萧承颢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说话,不过,他眼里的戏谑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
萧承颢随手拿了靠在床头的手杖,站起了身子,他退后了两步,拖着一条残腿跛行的样子显得有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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