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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煮水三杯
调查又一度陷入了僵局,却是几天之后在关防抓住了一个早一步从‘霓裳羽衣坊’中逃跑的打杂男子经‘霓裳羽衣坊’的坊主辨认,此人是当时伴着云幽儿一同来加入的,因为其又聋又哑但干杂活儿却是手脚利落,所以坊主才留了他下来打杂同时那南疆来的验尸官却对此人进行了辨识,称此人并非又聋又哑,却是南疆臭名昭著且正在被通缉的施蛊老手——里旺达因其乃南疆土著不通汉语,装作聋哑,肯定便是为了掩饰
然后对里旺达的刑讯口供中指出:他是在逃亡江南穷途末路之时被云幽儿救下的,云幽儿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便求了他一事,说只得他用他的能力帮她杀掉几个她的仇人,事成之后她便以身相许做他的妻子陪他lang迹天涯他试想自己一山村莽夫,且还正在被通缉,如今被一天仙般的姑娘所救,而这天仙竟又还崇敬他的能力求他帮她一帮,主动承诺一待事成,从此以后便做他妻子永世侍奉身侧……这是多大的艳福?不就是杀几个人吗?自己可是在懂事以前就在用蛊毒杀人了,若能得此娇人儿永伴身边,那就是杀再多又有何妨?怎料——当他完成他们的约定赶到云幽儿给他所绘的汇合地点时,他却发现那处守备森严根本不是他能进入的地方在外暗中苦守了三日,到底还是见到了正一身远行装扮的云幽儿云幽儿对他说,其实她是关外人,那处院落是她主子的住处,现在主子命她回关外去送急信,这个任务于她性命攸关她不敢耽搁但她对他的承诺也绝不食言,他要是愿意随她去关外,就自己想办法去得关外再寻她若是他要留在京城等她,她就去求主子收留他,但就大约须得等她三年五载了
大理寺一下听闻竟涉及关外,哪里还不知兹事体大?当下押了那里旺达去指明那处院落,却不想——竟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兄弟烈王爷的府邸!
青蔻公主被抓之后直呼冤枉,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叫‘云幽儿’的妓女,更没有串通本国来阴谋设计杀害葵达国的重臣企图让京城陷入混乱好让贾梭能趁虚而入但是,紧接着从她床底下搜出的证据却让她的辩解毫无说服力——从她三年前嫁给烈王爷开始,暗中收集以及抄制的各种地图、文件,当然也还有从贾梭送来的出自贾梭王的密信其中,一封看起来很新的密信上标注的是三个月前的日期,而上面所述的内容,却正是命她接应云幽儿且在成事之后帮云幽儿解决掉‘尾巴’的密令而且密信最后还有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承诺:此事成后,便是最后,最多三五年,我儿便再不须受那葵家小子的恶气可重返家乡了
有了这封与里旺达口供极其一致的密信,那任随青蔻公主有多少张嘴,又岂能再容她狡辩?
大理寺心中暗道侥幸——若非这里旺达是个痴情种子,出人意料的打算追随那云幽儿去往关外从而逃过了这青蔻公主的杀人灭口之举,才让他们得以侦破这滔天阴谋,兴许还来得及先下手为强的遏制住对方的行动!
只有葵于烈一人心中替骆云畅大叫了个精彩——好你个恶劣凶残的丫头,想不到玩儿起阴谋诡计来更是将你这些本性都暴露无遗了!什么青楼花魁,原来根本是为了这个计划!而里旺达的事也绝对不是侥幸,他们这些愚夫根本就是被她算好了步骤一步一步引到他烈王府来的!虽然他也知道青蔻公主一直都在替她的父亲做着情报工作,她床底下的那些东西也确实都是真实的……但最后的那封密信,他却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是骆云裳伪造的!既然当初她也早就知道青蔻公主嫁进来的目的,那现在找个人模仿她床底下那些密信的笔迹伪造一封又有何难?再加之,当初她凭着没有功夫底子的身手都能偷走他藏在书房地下的遗诏,那么现在要摸进王府放一个东西进并不受宠的妃子的床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其实这整件事现在看来也并不是多么复杂的计划,但是被她那样算好了节奏一步步揭开,就显得好像案子破得既困难又侥幸了这样一来,又还有谁会怀疑?
只怕很快皇上就会召他进宫,重新还他权势与官职,然后命他去西北与贾梭王交战?当他正在战场上热火朝天,她却在背后将遗诏以某种形式公布出来,那又将是怎样的一场轩然大波?现今帝位上坐的人成了皇家的耻辱以及窃取帝位的国贼,这下内忧而外患,皇上会如何?是否还能继续在那帝位上坐稳?而他又会如何?他会被那无法掌控的局面推至何处?是他死还是葵于泓死?又或者,他们都会死,被贾梭趁机灭国?
那天在‘霓裳羽衣坊’她对他直言相告时他就该杀了她的……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后悔没有杀了她了……
第一次是他们约定之期的那天早上他本该立即杀了她,却因为身体对她的渴望而犹豫了没有下手,以至于后来沉溺越深越是后悔没有早杀了她第二次是他休掉她的那个晚上他本该一刀了结她的,却因为心中的那丝不舍而放了她离去,以至于她失踪之后他常常都在心中后悔当时该一刀杀了她省得现在这般牵念然后第三次,就是现在的这一次了
可是,当时他心里明明是很清楚放过她的后果的,却还是没有举起刀来……而就是现在这般正在后悔着的心情下,假若她站在他的面前,他知道他也是下不去手的……为什么?
他不想去问那个为什么……
因为那个答案会让他心痛,会让他失眠,会让他对她无比的想念……
她说对了,他们从一开始就在互相隐瞒和欺骗……
但是,在那无法近也无法远的持续交锋中,他们谁也没有做到继续保持完整的理智,他们都为对方失了心了……
由葵于泓设计的这场阴谋,现在还看不到结局但是他和她之间的结局却是早已经出来了,他们……都是输家
——————————————上卷完——————————————





逆妃 第三十九章 战端开启
最近京城里的话题无一离得开葵于烈——仅有的两位没有在新婚就被处死的烈王妃,现在一个已经死于非命,另一个又因叛乱罪而入了天牢,看来这烈王爷的女人啊,还真的是都没有好下场这样看来,以前那些在婚礼过后就立即被处死的新娘们倒算是命好的了,因为毕竟没有像骆家那个一样累及全家,也没有像贾梭这个这般注定要受牢狱之苦不是?不过听说皇上又打算要给王爷赐婚了呢,不知道这次又会怎么样……
葵于泓确实是又在打算给葵于烈再赐婚,但是当下与贾梭国的战争已无可避免的打响,西北那边儿却只有白绍棠一个能独挡一面的人援军倒是多少都没有问题,关键是缺少能领军的人毕竟朝中能像骆家父子那样的武将本就不多,现在又因为那【云幽儿】的毒计折损了不少能用之人葵于泓实在是不想再启用葵于烈的,可是现下又确实没有可用之人,所以还是只得将葵于烈召回了朝廷重新任命
葵于烈在出发西北之前再次给蓝雪印下达了命令——无论她在哪里,去找到她然后跟着她你不是间谍,你是她的保镖,不论她在做什么,她都不能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蓝雪印领命而去
葵于烈也领兵离开京城援西北而去
然尚在途中,却听闻京中又传来变故:大理寺关押的钦犯——贾梭国的青蔻公主竟无故失踪!现在朝廷与京中民众都怀疑是贾梭那边派来的密探所为,而贾梭王又怀疑其实是葵达这边已暗中将之诛杀后的托口之词!于是两国间的战端立即加剧,白绍棠那边据称已形势紧迫,加急求援的军报一封接着一封!
葵于烈心中所想却是看来骆云畅仍是没有去找白绍棠,否则那白绍棠恐怕不会这般尽心竭力说不清是在为什么而安心,他只是猜不到骆云畅在想些什么——白绍棠是一大助力不是吗?为什么她却要放弃这么明显的优势呢?就跟他想不明白骆云畅为什么要在‘霓裳羽衣坊’中将自己的打算对他全盘托出一样——既然她已经将他划分在了敌对面,那又为什么还要告诉他呢?是诀别?还是挑战?
葵于烈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他不可能想明白的问题……他希望有一天骆云畅能自己对他解答因为,那就意味着他们还会再次相见……
是的,他仍是想见她!‘霓裳羽衣坊’中的两次见面让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他这三年来思念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他以为自己从没看进眼里,他以为自己从没往心里去……但是,皇宫御花园中她的慧黠灵动,马场上她的活泼好强,还有那个晚上她酒醉后的胆大妄为,后来浴池中的泼辣反抗,以及被他审问那晚的坚强与不妥协……却为什么这些景象会在他失去她以后这么清楚的浮现?原来他不只是骗过了她,也骗过了自己所以他和她都以为他眷恋的不过是她的身体所以她没有挣扎与犹豫的背弃了他,所以他也没有犹豫的命令蓝雪印去斩断他们之间唯一的那个连系……虽然那个孩子最终并不是死在蓝雪印手上,但他下过这个命令却是事实【曾经是你无法原谅我的背弃,现在是我无法原谅你的绝情】,她恨他……可是这到底又是谁的错呢?他们之间,真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葵于烈在西北抗击贾梭不过一个月,忽然又传来青蔻公主在葵达西南边境现身的消息据传这位从京城天牢神秘失踪的贾梭公主正在高调的游走于西南各民间势力与官府的区域统军之间,以贾梭国特使身份公然策反并邀众同盟以分天下
传闻难辨真假,贾梭王与葵于烈等都没有停下各自的攻势
然而不过一旬时日,却又传来西南响应青蔻公主号召之势日盛的消息再一月,便突然听得西南已组成小部盟军公然反对葵达的讯息,而那盟军的头领,便正是贾梭国之青蔻公主
这次不只葵于烈消息确实,贾梭王那边也得到了准确的探报!
只是——青蔻公主只身一人就有这等能力吗?如何逃离天牢,如何越过道道关卡抵达西南,又是如何成功说服各个地头势力更甚至是原本隶属于朝廷的统军的?而且——担当盟军的头领,她有那样的能力吗?
别说葵于烈不信,就是青蔻公主的亲身父亲贾梭王也不信
于是两方都不约而同的缓下了战局,加上朝廷的、民间的各路探子都往西南迅速集结,各方势力都极力想弄清楚这件事的真实
与此同时,葵达国内却又突然频发灾害——先是东南地区因今夏雨水过于丰沛而导致了湖河沿岸突发水灾;然后东北地区却又因为连续半年都无一丝降水而干旱严重,别说田地中已半年没有丝毫收成,现在就连饮水都渐渐成了问题!
战火、内乱与灾害同发,民众人心惶惶便有纷乱之势
葵于泓又急调京中物资准备往东南与东北赈灾可是因为【云幽儿】事件朝廷损失的为数不少的空缺还没有补足,葵于泓手下人手不足,此时事情一出便明显感觉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无奈只得从现有人员中先选取了些能担大任的人急急派了去两处赈灾,然后又才从剩下的人员之中勉强找出了几个堪当平乱之责的人来命领了军去西南平那青蔻公主之乱
不怪葵于泓小看这西南之乱,其实谁也没有觉得这由一个小国公主发起的叛乱能成什么气候,所以当葵于泓派去的朝廷武将连续三个月都在西南盟军手上受挫而回的时候,吃惊意外的不只是朝廷!
难道葵达真是气数到了不成?所以才会又是战火又是灾害,现在竟然还连一个由杂牌军组合成的叛乱盟军都镇压不了?
面对民众间这种越来越盛的传言,葵于泓当机立断——命烈王爷即刻转战西南速速镇压叛军!原西南之朝廷军换往西北!
葵于烈其实也早无意继续西北战事了,因为说不清是不是心里的直觉,就是觉得青蔻公主的这件事也许与骆云畅有关可是那时派出蓝雪印的时候交代了说只让她做保镖而并没有定下联络的方式,所以他此刻无法从蓝雪印那里得到最为真实的消息他所知也就和葵于泓与贾梭王一样——西南盟军确由青蔻公主统帅葵于烈早想亲自确认此事了,可是西北之战也不能随意丢下,所以这时得葵于泓调换命令一下,便立即领兵南下




逆妃 第四十章 盟军之首
到达西南已是两旬之后,不过两日便与盟军对战平原,两方勉强以平手告终十日之后,又是一战,以葵于烈小胜而回再半月,一战又以盟军制胜
葵于烈经此三战发现:盟军不仅军容井然调度得宜,而且对战颇为难缠,其面貌也完全不像是杂牌军所组听说这一切全都是青蔻公主所为,葵于烈虽然还是不相信青蔻公主有此能耐,但每次对战之时那骑马立在后方高处观看的穿着贾梭国服饰的红色影子却又是那么的显眼可是葵于烈同时也发现到一个细节:那个红色影子每次出现的时候,身边都必会跟着一个婢女装扮的人因为相距遥远,葵于烈不可能看清那个婢女的样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远远看着那个影子,他的心中就会有丝苦涩
葵于烈有理由相信那个女人就是骆云畅,因为他十分肯定青蔻公主做不到目前这些归于她身上的事情,但是骆云畅……虽然他也不太相信她就能做到这些,然而她在西北的响亮名声绝不会只是空穴来风,也许出生在武将之家的她真的是有此才能的况且,如果青蔻公主真的是靠贾梭的力量逃出来的,那她应该会立即返回贾梭才对,她是绝没有才智与胆量自己孤身一人来做这些事的……事实上在葵于烈的认知中,有这种才智和胆量的女人,只有骆云畅所以青蔻公主会出现在此时此地,那就说明她一定是被人控制或胁迫的而以葵于烈所想能够制压住青蔻公主的,仍是除骆云畅外不做第二人想
三年不见,当她只是【云幽儿】的时候他只是生气,但是当她脱下这张面具时,他又惊讶非常——虽然他了解她本性胆大恶劣,但她却绝不是一个冷血残酷的人然而父兄之死到底让她的心境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才能让她在转瞬之间毫无犹豫的做出这一连串的冷酷计划……夺人性命已不再让她寝食难安,拉众多无辜之人下水也毫无内疚,难道她的复仇之心真就这般强烈?
葵于烈心里清楚,皇上严厉的治国态度其实早已让葵达国外强中干,民心早已不再所向,朝廷官员也只是表面的崇敬而内心惧怕骆家虽是常年居住西北,但在京中也不是完全没有势力的……如果当真有心,骆云畅绝对有可能做到从天牢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一个人,即便那人是个钦犯而一旦离京,即便再重重关卡又如何呢,骆家三世的名声公道早就自在人心,即便皇上再从严治国暗探遍布全境又岂能真的管住人心?
说不定那个女人早就跟他一样已经看清了这葵达与皇上,所以才会定下这样的计策……她的顺利不是偶然,她那晚的声明也不是夸口,如果她的计划还有更深重的后续,也许她真的能做到也不一定……那他呢?他要阻止她吗?还是放任?或许他应该想办法抓住她,然后不为人知的将她永世圈禁在自己的地方,那样或许他和她都不会死但是,她会恨他……会更加恨他?
如果他想,他应该有一半以上的几率可以推翻皇上然后自己坐上皇位……然而那个丑恶的皇宫和染满了鲜血的龙椅令他厌恶得几乎作呕,所以他从没有想过要动用父皇留下的那封遗诏去争夺些什么,他仅仅是将它作为牵制皇上而给自己保命的护身符而已……可是骆云畅却偷走了它至今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发现遗诏被调换的时候心里没有惊慌,是他其实并不看重这条性命还是心底相信骆云畅不会害他?似乎当时心里最为愤怒的是骆云畅的背叛……听说有句话叫【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所以他原来是对骆云畅有期望的吗?这就是他当时对骆云畅的真实心态吗?
他竟然……会这么轻易就对她动了真情?
那么……现在,此时此地,他要如何?
………………
葵达国内两线作战的局面下,东边却没有传来好消息因为北方的旱灾和南方的涝灾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朝廷能做的,也就只是赈灾而已但毕竟两线作战的耗费是巨大的,所用的人力也是巨大的,再加上皇上对战乱的重视程度一向超过其他,于是随着西南叛乱的久压不下,朝廷对东边的赈灾支援便渐渐的有了些怠缓之势刚开始民众们还只是在心里不满不敢说出来,但不久之后随着灾情的加重和资源的持续短缺,民怨渐渐升华,对朝廷以及皇上的不满便开始公然的表露出来
因为葵于泓一向以高压手段治国,所以当地的官府以及从京城前来赈灾的官员们当然的采用了强制镇压的手段,把带头闹事或表现不满的民众抓起来以藐视皇权罪重处而达到了杀一儆百的目的
东边的这些消息传来没几天,葵于烈就发现战场上青蔻公主身边的那个婢女不见了踪影根据骆云畅最近的这些行动,葵于烈无法不猜想骆云畅是不是打算利用当下的这个机会而又跑去东边了可是,她难道准备就这样放下青蔻公主这边不管了?她应该是十分清楚她离开会造成什么后果的,青蔻公主绝无能力带领盟军继续取胜,那为什么还是决定了抽身而去?她并非是敌不过他啊,他们之间的战役明明还胜败未定啊……回避?不,以她那么大的决心应该是不会对他手软的……那就是说现在新出现的这个机会比与他对战更为重要了?将他丢给青蔻公主,或者说将青蔻公主丢给他……在现在的她眼里,他们都只是棋子了?
【她要敢来跟我抢,我会打死她!】她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
……
葵于烈住的地方是城郊的一处驿站,这不能不说有些让人惊讶因为,驿站驿馆之类虽是朝廷出资修建的公用之地,但到底不是惯常接待达官显贵的地方,所以地方绝算不上舒适,设施也只能算是齐全而已葵于烈身为王爷却住在这种地方,确实怎么看都是不合适的管理驿馆的下官自然内心惶惶时刻都小心谨慎着,但葵于烈身边服侍的各人却并不为此奇怪
历来皇家在各地都设有别院,但一来路途离战场遥远往来不便,二来葵于烈也一向主张将领要与兵士们同甘共苦,所以在外行军征战时少有自己住在皇家别院享受的情况,常常不是就近住在附近的驿馆就是干脆与大军们住在一处也是因为如此,葵于烈虽在朝廷以及民众间都不受推崇,但在自己手下的军队中却是一直都很得尊崇与敬佩的……
而此回葵于烈居住的这个驿站比之那些大城市的驿馆又要简陋许多占地不大的地方,独独一栋三层建筑,房间谈不上陈设,仅仅就是能睡人而已然后离建筑差不多一丈开外是四面围墙,除了东侧靠墙有个简陋的马厩,中间就都是空旷的院落本来这偏僻城镇的驿站平日就没什么人,现下葵于烈住了进来驿站外自有兵士把守,驿站内就更是安静了
天还未明,葵于烈却已负手站在窗前,身上衣衫整齐,不知道是起得早还是一晚没睡
影子一样的人形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葵于烈身后三步远之处,然后单膝跪地垂头行礼:“王爷,计划成功,人已经带到密室了”
葵于烈半转身,盯着那个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没有被人发现?”
“是属下等是完全按照王爷的吩咐用贾梭王的信物将人诱到秘密地点才动手的,属下确定没有人看见”
“嗯,你们继续去监视盟军的动静,注意他们对此事的反应”
“是,属下领命”黑衣人的身影转瞬便在房间中消失,再次无声无息,鬼魅如同先前出现时那般




逆妃 第四十一章 青蔻
葵于烈又在窗边站立半响,然后转身去床榻上拿起从不离身的大刀,走到房门口打开门门外立着的近侍立即躬身,葵于烈只淡淡说句不用跟随,然后就出了房门独自下楼从三楼一直走到一楼,然后又拐到楼梯背面,沿着有些潮湿的石阶继续往地下走去离地上大约十几尺深之后石阶消失地面趋平,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守着一个黑脸的壮汉,硕大的身躯几乎挡住整扇铁门看见葵于烈便立即低头行礼,侧身背向墙壁让开路来——这里本是这个驿站用作暂时关押犯人的地下牢房,也就是先前那人所谓的‘密室’了
葵于烈走近铁门,从铁门上方的空洞看向里面,看见内里简陋肮脏的炕席上一名红衣的女子正昏睡上面葵于烈冷冷吩咐:“开门”
那黑脸的壮汉立即上前拉开铁门上的插销‘吱呀’一声推开铁门,然后依旧又退回去葵于烈扫视壮汉一眼走进门内,壮汉便又从外面拉上铁门关上
葵于烈立在门边淡漠看了炕席上的女子一眼,然后随手从脚边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手一扬便泼在青蔻公主头脸
青蔻公主顿时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翻身坐起来,满脸的惊吓!
葵于烈将手上的水瓢丢回水桶,背转右手上前两步,站在离青蔻公主几步远的地方冷冷看着她
青蔻公主还未看清自己身在何处先一眼看见了手拿大刀的葵于烈,美丽的脸上顿时写满恐惧,睁着一双圆圆的杏眼害怕的看着葵于烈:“我、我在哪里?”
葵于烈几乎嘴都没动的冷出两个字:“地牢”
青蔻公主又是脸上一白:“那个玉牌……我父王的玉牌,是你叫人用它诱捕我?”
葵于烈表情没变:“没有骆云裳在本王要拿你是易如反掌,但本王还有本王的考虑,所以才这般秘密拿你”
青蔻公主脸上立即一惊:“你、你知道是骆云裳救我出天牢的!?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她——”
葵于烈眯眼打断青蔻公主:“不错,我知道凭你还没有那个能耐”
“我……”
“她在哪里?”
“……谁?”
“骆云裳”
“我……我不知道”
葵于烈轻轻眯眼,冷眼中危险的味道让青蔻公主不寒而栗
青蔻公主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身体,结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葵于烈右手握住了一直拿在左手的大刀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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