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子时无风
话说两头。
涂家一家三口离开后,河边上炸开了锅。妇人被捞起来后,扯着嗓子叉腰大骂:“敢捉弄老娘!老娘撕了她个小娼妇!”
“消消气,先回家换衣裳吧。”其他人纷纷劝道。
“作死的小娼妇!打了老娘三个耳光!老娘不撕了她,下辈子投胎做畜生!”妇人充耳不闻,破口大骂。
站在河岸上的李琼儿,心中计定,跑下河岸:“媛媛怎么能这样?”
抽出手帕,擦着妇人身上的水迹,口中担忧地道:“婶子呛着没有?媛媛也真是的,怎么变成这样了?就算为了洗清嫌疑,也不能这样对婶子?”
“什么叫变成这样?小娼妇从来都不是个好货!”妇人叉腰大骂,“不要脸的小蹄子,一肚子肮脏黑水!勾引了白大富,还妄想清白,我呸!”
见妇人满眼怨毒,李琼儿的眼神闪了闪,悄悄从河边离开了。然而,回想起斐媛离开前的那个邪魅笑容,不安又浮上心头。脚尖一转,往许家的方向去了。
“你怎么来了?”许凌云看着身前容貌姣好的未婚妻。
李琼儿低着头,水葱似的手指在身前绞动着:“我,我可能得罪涂菲媛了。”
把之前在河边对妇人们说的那一套,略加改动,对许凌云讲了一番。
“我没想到,她的名声因此毁了。”李琼儿绞着手指,满面委屈,渐渐泪水涌了出来:“我只是想救她的命,我没想到会这样。”
许凌云怜惜地劝道:“是她自己行为不端,累了名声,与你何干?”
“可是,我怕……”李琼儿垂首抽泣,肩膀轻轻耸动,“我是村里亲事说得最好的姑娘,她是村里最难说亲的姑娘,我怕她因着恨我,便来破坏你我的亲事……”
“琼儿别怕。”许凌云说道,“倘若她恩将仇报,我不放过她!”
“当真?”李琼儿抬起头,泪眼朦胧地道,“不论她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吗?”
“那是自然。”许凌云说道,眼中闪过轻蔑。一边是娇俏貌美的未婚妻,一边是又黑又矮的丑八怪,孰是孰非,还不清楚吗?
------题外话------
宝贝儿们,求收藏支持~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三章 守护,身世
吃过饭后,斐媛端了碗筷出去洗涮。李氏想要阻拦,被涂老头拽了拽,诧异地扭头,却被涂老头引着往里屋走去。
“你拿三文钱出来,我去给王大夫送诊金。”涂老头说道。
李氏偏头看了看他的手臂,没说什么,蹲了下去,从杂物堆下面抱出一只陶罐子。在里面摸了一会儿,摸出三文钱来,递给涂老头:“你孙女儿可真心疼你。家里就这么几个钱,用掉一文,她的嫁妆就少一文,她也舍得给你花。”
涂老头呵呵一笑:“咱家媛媛可是个好孩子。”
李氏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把罐子塞回去:“攒了这么些年,才攒了两吊钱,媛媛都十三了,这亲事可怎么办?”
涂老头脸上的笑容慢慢不见了,一声不吭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去:“我给王大夫送诊金去。”
院子外头,斐媛将两老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涂老头和李氏的年纪大了,耳朵不那么好使,说话的嗓门不知不觉就大了。斐媛的身体年轻,轻易便将这些对话捕捉到耳中。她低头垂眼刷着锅碗,装作没有听到。
爷爷奶奶肯定不想让她操心,她就装作不知道就是。
等到日头不那么毒辣,便又到了下田的时候。小麦已经收割完了,眼下正是点玉米的时候。李氏背着一只深色麻布袋走出来,对斐媛说道:“媛媛在家看家,我和你爷爷去田里点玉米。”
斐媛看向扛起锄头的涂老头,目光落在他受过伤的手臂上,扭身关上屋门:“不,我跟爷爷奶奶一起去。”
“那怎么成?”李氏连忙放下布袋,把斐媛往屋里推去:“日头晒得很,把你晒坏了怎么办?”小孙女儿本来就黑,被日头一晒,更黑了怎么办?
斐媛不由笑起来:“奶奶,我都这样了,还怕晒么?”
声音又清又脆,像银铃儿被风吹响一般,好听得不得了。面上不带半丝自怨自艾,反倒有些坦然和爽快。李氏不由一愣,随即绷起脸,仍是把她往屋里推:“那也不行,能不晒就不晒。”
“不。”斐媛扭身绕过李氏,一手提起地上装着玉米种子的布袋,一溜烟儿朝外面跑去了。
李氏叫了几声,叫不回来,看着小孙女儿越跑越远,不禁又是气又是恼。
涂老头呵呵笑了:“媛媛想去,就叫她去吧。你去屋里,把我的草帽拿出来,到田里给媛媛戴上。”
李氏无法,叹了口气,进屋拿草帽去了。
斐媛跑了一段,便停下来,扭身往回看去。只见涂老头扛着锄头在前,李氏拿着草帽在后,相伴着朝这边慢腾腾地走来,只觉得满心欢喜。
从前的她怎么那么傻?竟然以为这样的日子辛苦。离开爷爷奶奶,跑出家门,削尖脑袋往上层人里挤。最后倒是混得人模人样,却有什么用?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几趟,吃不到爷爷奶奶做的饭,看不到爷爷奶奶的笑容。
如今却是最好的。没了千万家产如何?没了绝色容貌又如何?斐媛不在乎。那些东西,她能挣来第一回,就能挣来第二回。只有爷爷奶奶,才是经不得失去的。
头顶是炎炎的烈日,脚下是被烤得炽热的土地,周身是*辣的风。李氏走了一段,脸上就流下汗来。抬头看见小孙女儿满脸笑容,不由来气:“你瞧瞧你,犯什么傻?这么热的天,你非要跟来,给你草帽,快戴上。”
斐媛只是嘻嘻笑,趁着李氏数落自己,背起布袋,一溜儿小跑,快活地走在前面。
到了田里,李氏去接斐媛肩上的布袋:“媛媛在地头玩吧,我跟你爷爷去干活了。”
斐媛躲过她,将布袋塞进涂老头的手里,然后抢过涂老头的锄头,说道:“我跟爷爷先干一会儿,累了就换奶奶。”
“你这孩子,你从没干过农活,你不会这个,快一边玩去。”李氏有些生气了。
“我会。”斐媛说道,把着锄头,弯腰刨起坑来:“坑不能刨太深,不然种子长不出来。也不能太浅,种子会被晒干的。”说话的工夫,已经利落地刨了三四个坑,个个深浅、大小都差不多,又整齐又均匀:“奶奶你瞧,是不是这样?”
李氏和涂老头看着这一幕,全都惊讶起来:“媛媛,你何时会的这个?”
他们从来舍不得小孙女儿吃苦受累,十三年来,根本没让她摸过一丁点儿农活。可是看着小孙女儿的架势,却是老辣熟练的老农民,这是怎么回事?
“我爹爹可是中过榜眼的,身为他的闺女,我也不能太笨不是?”斐媛一边弯腰刨坑,一边说道。
李氏和涂老头听罢,不由一愣,相视一眼,不禁有些担忧。小孙女儿好些年没有提过她爹娘了,今儿怎么突然提起来了?
“爷爷,你快把种子点进去,不然一会儿坑就干了。”斐媛不知道二老的心思,一心只想替爷爷奶奶分担点儿农活,弯腰把着锄头,埋头刨着一个个坑。
涂老头收回目光,提起布袋,掏出一把种子,往每个坑里放了三四粒,放完便用脚尖把土壤盖上,再微微踩实了。
李氏狠狠瞪了一眼闷葫芦似的涂老头,走在斐媛前头,用鞋底把先前割小麦时留下来的麦茬踩倒,不让它们刺伤宝贝小孙女儿,口中试探问道:“媛媛啊,怎么提起你爹爹了?”
十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在京里做官的大儿子突然回来,留下一个女婴,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名字,就匆匆离开了。随后,与大儿媳一起,再无音讯。
小孙女儿从小就长得黑,不像涂家人的白皙,但是像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大儿媳,五官秀美动人。李氏和涂老头怜惜她没有爹娘在身边,对她百般疼爱。却不料当年虽然肤黑但是灵秀喜人的小娃娃,变成了又黑又矮的大冬瓜。
斐媛没想那么多,她提起那素未谋面的爹爹,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会种田的事实,闻言笑道:“奶奶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刨坑吗?因为我随了爹爹的聪明,看一眼就会。”
李氏听她说话脆生生的,一派快活的模样,压下心底的疑惑,没有再问。
日头渐渐偏西,空气的温度也逐渐降了下来。当西边云霞布满半边天空时,一家三口收起农具,有说有笑,往家里走去。
快走到家时,远远看见院子里的情形,三人全都惊住了。李氏扯着嗓子尖叫一声,迈起脚步往家里跑了过去:“老天爷啊!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
望见前方的情形,斐媛握起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被云霞映得赤红一片。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四章 破坏,痛打
枯树枝围起来的篱笆,被人全都推倒,露出光秃秃的院子。角里,仅有一块木板遮在上头的灶台,被人捣得粉碎,只余下一口黑漆漆的大锅。
旁边,碗碟全被打碎,散落一地碎瓷片。屋门不见了,只有一片片碎木板,凌乱躺在地上。
“老天爷啊!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李氏飞快冲出屋子,抱着一只纸篓子站在门口,愤怒地大喊道。
里面本来有五六只鸡蛋,是上个月涂老头做寿,三儿媳妇给的。李氏和涂老头舍不得吃,都给小孙女儿留着。本来打算晚上给小孙女儿摊鸡蛋饼吃,谁知都不见了!
再看满屋子里,唯有的几件家具都翻倒着,被子也被人扔在地上,上面满是脏兮兮的脚印。涂老头的身影顿了顿,一声不吭,弯腰拾起地上的碎木板,拎了锤头修起来。
“老天爷啊!这是不给人过日子啦!”李氏伤心又愤怒地哭道,转眼看见涂老头闷不吭声地修门,气道:“你个没用的老东西,快去打听打听,究竟是哪个天杀的干的?”
打听了又怎样?一家三口老的老,幼的幼,逮着人又能怎么着?涂老头绷着脸,瞥见小孙女儿的身影,低头继续修起门来:“天晚了,快把灶台修葺下,给媛媛做饭吃。”
“做什么饭?鸡蛋都没了,做什么饭?”李氏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哭天抹泪起来。
涂老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褶子皱了皱,丢下手里的锤头,往灶台边上走去。一边修灶台,一边对斐媛说:“媛媛,去你三叔家吃晚饭吧,咱们家吃不了了。”
“我不饿,一会儿再去。”斐媛说道。爷爷奶奶不去,她才不会去。只不过,如果她直说不去,爷爷肯定不愿意。抬脚走到方才涂老头修门的地方,拿起锤子,接着修起来。
涂老头的脸上动了动,又垂下去,闷头修起灶台来。
李氏只见爷孙俩一个比一个木头人似的,悲从心生,大声地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没人理会,渐渐觉得没意思,起身进屋,收拾起翻倒的家具和被子:“要我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我跟他拼命!”
斐媛抿着嘴唇,眼神闪过戾气。
如果她没猜错,这是杨有田家干的。杨有田家,就是晌午骂斐媛最厉害,被斐媛一脚踢到河里,杀鸡儆猴的妇人胡氏。她吃了这个亏,必不愿意。斐媛想过她会报复,却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
皱了皱眉,有些懊恼。于时下女子而言,最恶毒的不外乎是流言。斐媛不怕这个,她这辈子就没想过嫁人,不论什么流言,都伤不了她一丝一毫。原以为胡氏的报复方式会是这般,却没想到……
“哎哟?这是怎么了?”忽然,院外响起一个刻意拔高了的妇人声音,“涂大爷,你们家做什么缺德事儿啦,怎么被人把灶台都砸了?”
斐媛抬头去瞧,看清来人的面孔,不由笑了。丢下锤头,拾起一块木板,在手里掂了掂,起身往外走去:“婶子怎么有空来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胡氏。晌午吃了斐媛的亏,咽不下去,回家便告给男人。吃过饭后,便带着家伙砸了涂老头的家。她还嫌不够,巴巴跑来几趟,就等着听涂老头一家哭腔。
“我听到有人哭,赶紧过来看看。涂大爷,要不要我叫我家有田过来给您帮把手呀?”胡氏装模作样地道,“你看,你们家大儿子虽然有出息,却是许多年没有音讯了。二儿子、三儿子虽然在身边,却……啊!”
斐媛本想给胡氏留几日清闲日子,待她解决了李琼儿的事再收拾她。没想到胡氏等不及,这就凑上来了。手里拎着木板子,劈头盖脸地朝胡氏打过去:“婶子,晌午两个巴掌没喂饱你?”
玩心眼,斐媛自问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不敢保证百分百能赢。但是,玩粗的,斐媛输过谁?
前世最落魄的时候,被七八个男孩子追着打,斐媛都能生生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后来成为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遭过一次绑架后,斐媛就请了师父专门教她拳脚,最不怕的就是玩拳头!
“我这个人,最是孝顺,既然婶子没吃饱,我再管婶子一顿!”斐媛往胡氏的头上打了两板子,趁她抱头自顾不暇的时候,收了手,一脚踢在她的膝弯处。胡氏不防,哀叫一声跪倒,斐媛趁机一脚踩在她背上,举起板子狠狠抽她的屁股:“婶子慢慢吃,这顿管饱!”
斐媛不打她的脸,这也是有讲究的。倘若把胡氏打成猪头,回头她告给男人,纠结村民来闹,却不好收拾。倘若打她的屁股,谅她不敢脱了裤子给人看。
木板抽在胡氏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胡氏又痛又羞,气得哇哇直叫。斐媛毫不手软,一下下抽得实在:“我家的家事,婶子知道得不少?”
涂家三个儿子,大儿子最有出息,也就是涂菲媛的爹,却十几年没有音讯。二儿子最没出息,除了搜刮二老就没别的事。三儿子最是冷情,除了逢年过节,再不来看一眼。
这三个儿子,一直是涂老头和李氏心中的痛,被胡氏嚷嚷出来,可谓是生生往二老心头插了一把刀。斐媛两世之中,最恨的便是别人欺侮爷爷奶奶。
“媛媛!”涂老头和李氏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过来阻拦:“媛媛,快住手,不能打了!”
涂家在玉河村的最北头,前后都没人家,但是胡氏这样大声叫嚷,只怕一会儿也要来人了。涂老头和李氏虽然生气胡氏的作为,但是更不想小孙女儿落下不好的名声,连忙拉她的胳膊。
“爷爷奶奶别管!”斐媛拨开两位老人,狠狠一脚踩在胡氏的背上,将板子换到左手拿着,弯腰拽住胡氏的裤腰,猛地往下一扯!
胡氏顿觉下面一凉,顿时挣扎得更厉害了:“小贱蹄子,你做什么?”偏偏她被斐媛踩在腰眼上,任她如何四肢抓爬,就是翻不了身,察觉到斐媛的意图,胡氏吓得脸都白了:“你住手!快住手!”
“你叫吧,尽管大声叫,叫大伙儿都来看你光着屁股的样子!”斐媛勾唇冷笑,三下两下扒了胡氏的内裤,挑在木板子上,松开脚,退后一步:“看见没?如果你敢把我打你的事说出去,这条内裤会落在谁手里,我就不保证了。”
胡氏又羞又气,抓起裤子赶紧套上,爬起身,看着被斐媛挑在半空的内裤,脸上又青又白:“你,你,你这丫头怎如此歹毒?”
“滚!”斐媛冷冷地道。
胡氏的脸上涨得通红,却拿斐媛没辙,怒而转头,冲着涂老头和李氏嚷道:“你们教的好孙女!”
涂老头早在斐媛扒胡氏裤子的时候,就背过去避进院子里了。李氏虽然也惊呆了,但是回过味来,心里不免觉得解恨:“你快滚!别脏了我家门口!”
“你们……你们等着瞧!”屁股火辣辣的痛,又丢了内裤,胡氏又羞又窘又恨,却丝毫没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扭头跑了。
------题外话------
感谢土豪【jsnh19299】的1颗钻石和25朵鲜花,感动死了,求以身相许!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五章 疑窦,信念
“媛媛,这条……脏东西,你还真留着啊?”李氏虽然对斐媛的做法解气,但是看着那条脏兮兮的东西,还是不禁恶心。
斐媛挑着木板:“谁要留它?”
挑着胡氏的内裤,走到灶边,丢进了柴堆里:“一会儿做饭,当柴火烧了。”
这样就算胡氏来偷,也死活找不到。这个把柄,就算捏死在斐媛的手里了。
李氏站在院子里,透过模糊的光线,看着胖墩墩的小孙女儿,眉眼仿佛闪过冷诮,恍惚见到了当年大儿子的模样。
天黑透时,一家人才勉强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个大概。门勉强拼好了,灶台也糊好了,就是碗被摔了,没有家什吃饭。
“我去老三家借几个碗。”李氏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斐媛随后起身:“我陪奶奶一起。”
“不用你,你在家歇着。”李氏一把将斐媛推回屋里。
涂老头也拉斐媛:“就这几步路,你跟着做啥?”
斐媛只好留下来。
李氏去了许久,不见回来,斐媛站起身道:“爷爷,我去找奶奶。”
失而复得的亲情,让斐媛百般珍惜,一点儿也经不得再失去。生怕李氏有个闪失,急急向外走去。
“你在家待着,我去。”涂老头劝不动她,便把她按回去,自己起身往外走去。
才走到院子里,李氏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篮子,喜滋滋地道:“我今日去得巧,老三家在炖肉呢,我给媛媛要了半碗。”
进屋放下篮子,揭开笼布,顿时香喷喷的味道飘了出来。是小半碗土豆炖肉,肉还不少,李氏端出碗来,喜滋滋地对斐媛招手:“媛媛快来吃。”
“真香。”斐媛没客气,走过去捏了一块土豆塞进嘴里,然后又捏了一块肉,偎到李氏身上,往她嘴里塞去:“奶奶居然要来了肉,可真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奶奶也吃。”
李氏本来不想吃,听了斐媛的话,不禁乐了,斐媛趁机把肉塞到她嘴里。李氏嗔了她一眼,把肉吃了:“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嘴甜起来了。”
涂老头就没那么好哄了,见斐媛端着碗过来,摇了摇头,起身往外头走去:“我去烧火做饭。”
李氏把碗从篮子里拿出来,然后抿嘴笑着端到斐媛的眼前:“媛媛瞧,这是什么?”
只见碗里头,装着五六只红皮鸡蛋,斐媛不禁讶异道:“三叔三婶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你玉儿姐姐回来了,她给我装进来的。”李氏说道,撇了撇嘴:“依着老三两口子,给我装一块肉回来,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狗日的,老娘十月怀胎生了他,给他娶媳妇,他就这么对老娘……”李氏端着鸡蛋往里屋去了,嘟嘟叨叨的声音传出来。
斐媛忍俊不禁,背过身捂住嘴,一抽一抽地笑起来。奶奶骂人,从来都是把自己一道骂进去。
笑着笑着,渐渐止了。低头瞧着脚上针脚细密的鞋子,是李氏亲手纳的千层底。奶奶别伤心,他们不孝顺你,媛媛孝顺你。
不多会儿,饭香味渐渐浓郁起来。
“饭好了,来吃饭。”李氏把面汤和窝窝头端进来,还有一小碗摊的鸡蛋饼,“媛媛今天累坏了,多吃点补一补。”
斐媛清脆地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就吃。谁知,筷子夹到一半,蓦地从手里掉下去。“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怎么了?”李氏吓了一跳,看着斐媛的手,只见那只手颤得厉害,顿时明白过来,气道:“是不是胳膊疼?你这孩子,我就跟你说,你没干过活,不用你,你偏犟,一亩地的活都给你干了,可不胳膊疼了?”
斐媛吐了吐舌头。这个身体实在太娇了,一点儿重活也没干过。本来下田回来时,就有些虚脱了,偏偏遇到胡氏,便强打精神撑着。熬到这时候,真是一动也动不了了。
李氏见斐媛试着拿起筷子,却是手抖得跟筛子似的,气得搁下碗,起身坐到斐媛身边,夹起鸡蛋饼,喂到斐媛嘴边:“看你再逞能!”
斐媛放弃了自己吃饭,张嘴享受着李氏的慈爱:“奶奶,你知道什么呀?干了一下午活,我觉得自己瘦了有一斤呢。照这样下去,每天瘦一斤,一个月后我就身段儿苗条,人见人夸啦。”
“你就做梦吧!”李氏又好气,又好笑,板起脸道:“吃饭!”
入夜后,玉河村沉入一片寂静。
李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推了推涂老头:“哎,你觉不觉得媛媛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涂老头问道。
李氏说道:“中午在河边,你瞧瞧她的所作所为,简直变了个人一样。下午在田里的时候,一亩地几乎都是她倒弄的,死活不叫我们插手。还有傍晚,她对胡氏做的事,简直骇死人了。你说,她哪里来得这些主意?”
“从前媛媛性子软和,你说她不像老大的闺女。如今媛媛有主意了,你又觉得不对。”涂老头的声音带着点儿困意和不耐烦。
“可是……”
“你别疑神疑鬼的。媛媛爹小的时候,你就老怀疑抱错了。”涂老头翻了个身,“你我两人都是庄稼人,生了个儿子却做了大官,你觉得对劲吗?媛媛就是像她爹,有什么不对的?”
“也是。”李氏说道,声音渐渐带了骄傲:“咱家大海,从小就不凡。要我说,若是咱家朝中也有亲戚,说不定大海能考个状元,不止是榜眼。”
涂老头没应声。
黑暗中,李氏的抽咽声渐渐响起:“整整十三年了,大海一点儿音讯也没有,老头子,你说咱家大海还活着吗?”
“别想那些没用的!”涂老头忽然斥了一句,“去那屋看看媛媛,她今天吃了惊吓,又干了一下午活,别晚上蹬被子着凉了。”
12345...9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