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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子时无风
英国公府这两辈人,几乎没有出什么有出息的子弟,一个比一个懒散,不求上进。成日走鸡斗狗,不务正业,根本没有要紧官职在身,在朝中的影响力更是微乎其微。也只有英国公一人,尚有些能耐,勉强护着一大家子。按理来说,不至于让永兴帝和孟尚书都顾忌。
能够让永兴帝和孟尚书都顾忌的人,整个大平朝也没有几个,一把手都能数得出来——周皇后、宁大人、豫国公。
排位第一的周皇后,已于前年仙逝,没什么可顾忌的。排位第二的宁大人,这些年岁数大了,已不怎么理会朝政。排位第三的豫国公,他虽是陈氏的父亲,却更是静妃的父亲,且年纪与宁大人一般,也不大露面了。
“你怎么看?”涂大海越想越觉得蹊跷,不由看向涂菲媛问道。
涂菲媛想了想,说道:“广玉公主未必是陈氏与英国公所生。这样的秘辛,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尤其我娘都三十一岁了,这件事过去了三十一年,还有几个人记得?真相更难挖掘。我觉得,这不过是那人用来攻击英国公府的一处借力点。”
“你说得有道理。”涂大海听罢,不由得点头,“云诗曾经仔细观察过广玉公主的面相。广玉公主生得有四五分像陈氏,却没有一两分像英国公。年轻的时候,也有两三分与皇上相似,随着年纪渐长,才越来越不像了。否则,她也不至于做公主这些年。”
静妃也不是傻的。如果她发现自己的孩子一点儿不像自己,也不像皇上,早就叫人查起来了。偏偏,广玉公主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皇室特征的。
要知道,皇室中人都有一双漆黑双瞳。普通人在光线强的地方,瞳孔颜色呈现出的乃是褐色,皇室中人却不同,双瞳自始至终都是乌墨一般漆黑幽深,绝无半点杂色。广玉公主也是如此,这才稳坐公主之椅,没有被静妃一把掐死。
“广玉公主是陈氏的肚皮里爬出来的,绝非静妃,已经确认无疑。可是,她爹究竟是谁?”两人相视一眼,俱都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出来,不如静观其变。两人将信纸烧了,便抛在脑后。
京中,却是风云暗涌。
永兴帝解决完了广玉公主与云诗的事,便松了口气,对后来的流言不加关注。反正是英国公府自己作死,他才懒得管。谁知,流言愈演愈烈,竟然扯到广玉公主的身上,顿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大胆!”永兴帝拍着龙案,怒不可遏:“将传播流言之人抓起来!”
然而,满京城都是传播流言之人,且已过去数日,竟连源头都找不出来。抓人?抓谁?满京城的百姓都抓进牢里?装都装不下!
永兴帝气得连连拍桌子,只恨不得把英国公府推倒,活埋了这些不省心的东西。然而,脑中闪过前几日在纸条上看到的那个名字,不由得眯了眯眼。他倒想看看,给他整出这一堆事,叫他不省心的那个东西,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又有何企图?
被摆了一道的永兴帝,心中怒极:“摆驾英国公府!”
上了龙辇,一路往英国公府驶去。
英国公夫人回了娘家,并不在府里。英国公倒是在府里,听闻永兴帝来了,连忙叩首拜见:“臣参见皇上。”
“程泯之在哪里?”永兴帝懒得跟他啰嗦,开口就道。
英国公愣住了,程泯之是谁?
“国公爷,程泯之是——”身后跪着的心腹下人,见状顿时明白,英国公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想来也是,府里头谁还记得那人?便连他也是思索一会儿才想起来。便膝行上前,凑在英国公耳边,低声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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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务必原谅卡文卡成狗的作者……第n次哭晕在键盘……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一二四章 悉数,揭晓
“您的庶长子!”下人凑在耳边说的话,如雷一般轰在英国公的耳边,顿时怔住了。
庶长子?他的庶长子?他何时有了庶长子?英国公满脸惊愕,他一共有五个儿子,分别是老二、老三……老六。至于老大?难道不是自小就夭折了吗?
“大公子住在府里最偏僻的芜苑,根据您的吩咐,一直锁在那院子里,已经十四年了,不曾放出来过。”下人低声又道。
任是谁,在眼前消失了十四年,又没人提起过,再加上打心眼里刻意忽视——乍一听闻都要记不起来的。即便被提醒了,也会感觉记忆错乱。英国公眼下就是这种感受,他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看永兴帝,又垂下眼睛,低声说道:“把他叫过来!”
那个孽子,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惊动了皇上?一把年纪,还特意乘着龙辇来了府里?
永兴帝冷哼一声,这才微抬手:“平身。”
英国公被下人扶着站起来,连忙道:“皇上里面请。”
一行人走进屋里坐下,英国公试探问道:“敢问孽子做了什么事,竟然劳动皇上大驾?”
永兴帝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英国公见永兴帝神色不虞,心里也是乱跳。这阵子,京里传的流言,他相信永兴帝也有所耳闻。只不知,永兴帝对此是如何看待的?心里急得猫抓一般。
不多时,前去请人的下人回来了。
“程泯之带到。”下人率先走进来,禀报一声之后,便退在一旁。
随即,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露出来。
眉目生得柔和,颇有两分女气。肌肤算得上白皙,瞧着很是细腻洁净。一头乌发光泽顺滑,犹如上好的锦缎,松散披在背上,遮住他的两颊,更平添两分女气。左眼角下滴着一颗不大的泪痣,我见犹怜,又给他添了一分女气。
便是这样一个面相有五分女气的人,偏偏生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恣意又傲然,放纵又不羁,生生将五分女气打散得干干净净,一分也不剩。
这分明是一位真男儿。
“叩见皇上。”程泯之进门便跪拜下来。
永兴帝满心的怒火,在见到程泯之后,不由得消减了两分。他垂眼看着跪在身前不远处的青年,但见他一身素得不能再素的衣裳,已经洗得有些发白,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竟比英国公府里的下人们穿得还劣质。
“你是程泯之?”永兴帝问道。
程泯之清声答道:“回皇上,我就是。”
“多大年纪?”永兴帝又问。
程泯之答道:“二十有一。”
“为何要散布流言?”永兴帝再问。
程泯之顿了顿,目光瞥过英国公等人,果不其然,在他们的脸上看见犹如吞了一百只活苍蝇的神情,嘴角勾了勾,收回视线垂眼答道:“那不是流言。那是事实。”
永兴帝方才消减下去的两分怒气,陡然成倍地增回来了,他冷哼一声,沉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污水泼到公主身上来!你不怕朕将你斩首示众?”
“皇上明察。”程泯之丝毫不惧,此刻竟然抬起眼睛来,直视永兴帝说道:“住在公主府里的女子,并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陈氏与英国公所生!”
“一派胡言!”永兴帝怒道。
不等他再开口,一旁的英国公已经气急,抬脚朝程泯之踹了过去:“孽子!竟敢诽谤公主!我踹死你个混账东西!你是要害死老子啊!府里给你吃给你喝,你竟想害死全府上下,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英国公那个怒啊,原来那些流言都是从这个孽子口里传出去的!他就说,明明他下了禁言令,怎么还有人把府里的一举一动都散播出去!
“混账东西!你还敢躲!”英国公踹了几脚,都被程泯之躲过去了,眼见程泯之满眼嘲讽地看过来,更是怒极,弯腰揪他的领子,一边大耳刮子就扇过去:“我让你躲!”
程泯之这回没有躲,任由一巴掌扇在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抽动嘴角,讥讽说道:“这一巴掌,断绝你我父子关系。从此你姓程,我姓玉。”
听到他如此说,英国公愣了一下,久远的记忆渐渐被翻出来,当年被处死的通房丫头的名字,渐渐开始凝聚。然而,毕竟相隔多年,除了一个姓,他竟是再也记不起其他。而这个姓,也是程泯之提起,他才记起来。至于当年那个通房丫头的面容,已是模糊不清。
“皇上,英国公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当诛!”程泯之拨开英国公的手,跪得笔直,抬眼看向永兴帝说道。
永兴帝这回再瞧不出来程泯之的动机,他就枉在皇位上一坐几十年了。手指轻叩椅子扶手,缓缓说道:“朕若要诛了程家一脉,你也逃脱不得。”
他口里说自己姓玉,到底是程家人,若要诛九族,少不了他。
“逃?逃哪里去?”程泯之的眼神微闪,狭长的眸子里逐渐盛满狂放恣意:“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独善其身!”
他恨英国公!恨英国公府的每一个人!只要他们能死,他不在乎陪葬!
“来人,将程泯之关押起来,回宫!”永兴帝眯了眯眼,下令起身,往外走去。
英国公急了,连忙跟在后头道:“皇上,这都是那孽子的主意,与臣无干啊!”
永兴帝理也不理他,挥手命人将他阻隔在身后,抬脚上了龙辇。余光一瞥,程泯之被侍卫押着,随在龙辇后头。好好的一个局面,全没料到,竟然毁在一只小耗子的尖牙下。永兴帝忍不住冷哼一声,收回视线,阖眼向后倚去。
回到宫中,永兴帝在泰和殿单独召见了程泯之。摒退下人,足足说了一炷香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知道程泯之又被放出宫。随即,一道圣旨传往英国公府:“英国公长子,程泯之才思敏捷,谋略浩远,堪当世子之位。”
接到圣旨的英国公,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当即晕了过去。
“哎哟,原来是一出嫡庶相争的戏码!”不出两日,京中流言悉数变了风向,“那位英国公世子当真是厉害,给公主都泼了污水,到最后他分毫惩罚没得,还当了世子!”
街头巷尾的百姓们,全部热情都放在这位新出炉的英国公世子的身上,听闻他二十有一还不曾娶妻,甚至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一时热情高涨。
“真是不省心!”得到最新消息的永兴帝,冷哼一声,“给朕添了好些麻烦!”
孟尚书陪着他在御花园散步,闻言垂着眼睛说道:“皇上识人善用,乃当世明君。”
“哼!”听到他没什么诚意的恭维,永兴帝又重重冷哼一声。只不过,眼睛里却闪着一丝笑意,“这个程泯之,的确才华不凡。自此以后,国库再不必担忧匮乏。”
孟尚书乃他心腹重臣,许多事情永兴帝都不瞒他,这回程泯之的事亦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闻言只道:“皇上英明。”
“安阳侯近来可有找你?”一阵沉默之后,永兴帝问道。
孟尚书的眼皮抬了抬,精神了两分,答道:“找过臣两回。”
“安阳侯夫人呢?她……可曾说什么?”永兴帝又问。
孟尚书的嘴角扯了扯,说道:“皇上希望她缄口不语,还是说些什么?”
永兴帝沉默下来,脚步渐渐顿住了,站在一处花丛前,举目看向前方连绵的宫墙:“委屈她了。”
“不怕委屈,就怕委屈得不明不白。”孟尚书垂眼说道。
永兴帝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闻言一声也不吭,良久不曾说话。再开口,却是说道:“回吧。”
这一日傍晚,一名下人打扮的男子敲开紫霞山庄的大门,将一封信带给了涂大海。
涂大海认得他,乃是孟尚书的亲信,客气地迎他进来喝口水,下人摇了摇头,见他亲手收了信,便又打马回了。
“孟大人递了什么消息来?”回到屋里,一行人都迎上来问道。
涂大海捂着信不给他们看,一个人躲到里间,关紧房门,才拿出信封。信皮上,写着一个字:“密”。
涂大海神色微凛,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来看,不由微讶。但见信纸上,只有两个字:“太子。”
什么意思?孟尚书写了一封密信,却只有这两个字……是想告诉他什么?涂大海翻来覆去折腾着信纸,发现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张纸,任何玄机都没有。
而上面只有两个字,不论横着读,竖着读,也瞧不出玄机来。
但是信封上却明明白白写着一个“密”字。
涂大海想了想,约莫理出一个头绪。心头一颤,强压下面上的震惊之色,烧掉信封和信纸,整了整神情,走了出去。
“老头子给你的信上写了什么?”孟庄主好奇问道。
涂大海笑眯眯地道:“不告诉你。”
任凭孟庄主如何问,就是不发一言。待到晚上,熄了灯,与云诗躺在被窝里,才低声把信上的内容吐出来。
“她是太子的女儿。”涂大海低声说道。
云诗浑身一僵,简直不敢相信:“什么?”
“这便解释了为何皇上始终不肯动她分毫的原因。”涂大海一边抚着她僵硬的手臂,一边低声说道。
云诗太过震惊,良久不能放松下来:“这怎么可能?!”
太子斐仁今年四十五岁,广玉公主今年三十一岁,两者差了十四岁——竟然不是兄妹,而是父女?!
“陈氏……她是怎么跟太子……”云诗怎么也不敢相信。
涂大海摇头:“这些事情,皇上是不会叫我们知道的。”他心里明白,孟尚书这回将真相告诉他,用的又是这种方式,只怕也是冒了风险的。
因为广玉公主是陈氏和太子所生,所以广玉公主既像陈氏,又有皇室特征。
广玉公主是永兴帝的孙女,云诗是永兴帝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永兴帝即便心里偏颇云诗,却没法那么做。
永兴帝百年之后,便是太子继位。如果处置了广玉公主,只怕太子嫉恨涂大海与云诗,而那时永兴帝已经不在,谁来护着他们?
若说人不知鬼不觉处置了广玉公主,却又不可能。那时,周皇后还在世,她心思聪敏之极,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她。当时永兴帝坐上皇位,至少有一半力气是周皇后所出。周皇后之机敏,从后宫中只有三位成年皇子,可见一斑。
永兴帝的身体极好,妃嫔也不少,几十年来生下的皇子公主也有不少。但是,真正留下来的除了太子之外,就只剩两人。一个是靖江王斐勇,早已撵至封地。一个是武成王斐烈,年少便丢到边疆带兵,今年才回来。
其余皇子公主,全都没存留下来。甚至有两三名,是他们的生母抱来,在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掐死的。
广玉公主的真实身份,永兴帝并不确定,是否瞒过了周皇后。然而在他想来,周皇后是知道的。否则为何生前待广玉公主还算温和?更是常常抱到寝宫,逗她玩耍。
“也亏得她死了。若是她没死,以广玉公主这回受的伤,真够咱们俩吃不了兜着走的。”云诗曾经是宫中婢女,对周皇后也有所了解,而涂大海身为朝臣,对周皇后当时的势力与话语权更是清楚。两人紧紧拥着,听着对方砰砰的心跳,均是后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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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这个大坑填完了,/(tot)/~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一二五章 金秋,无题
一转眼就是三个月过去。
深秋天气,已经颇冷了。一阵山风刮过来,已经吹得人浑身激灵了。涂菲媛站在院子里,抬手拨弄着额前的刘海儿,微微斜着眼睛,看着屋门口的方向。
屋门口,李氏手里拿着针线,一手揪着阿俊的领口,正在给他缝着扣子,口里叨念着:“你这孩子,心真大,扣子都快掉了也不吭声。若是半路掉了,敞着领口走路,不叫人笑话?”
阿俊低头看着,一动不动,口里娇娇软软地道:“我知道了,谢谢奶奶。”
李氏这才给他剪了线,放他离开。两眼看着携手走出门的小孙女儿和俊小伙儿,又问道:“晌午真的不回来吃了?”
“嗯,晌午在那边吃,奶奶就不要给我们留饭啦。”涂菲媛转过身回了一句。
李氏便拿着针线进屋了,口里还叨念着:“这孩子,挣钱都魔怔了。跟她爹娘回京当公侯小姐有多好?她偏不,留下来开个什么酒庄,一天能赚多少钱?她死都不肯走,就要留下来,也不知道心里咋想的?”
屋里头,堆了几垛玉米棒子,正是今年的收成。涂老头搬了凳子坐在一垛前头,一手拿着锥子,一手拿着玉米,在脱粒儿。一锥子下去,哗啦啦,一溜儿结实饱满的玉米粒儿就脱落下来,掉在涂老头脚边的布袋里。
“媛媛不回去就不回去呗。”听着老妻的叨叨,涂老头笑呵呵接了一句。
李氏一听,不乐意了,声音陡然拔高起来:“你怎么也不说说她?媛媛多听你的?若是你肯说说她,指不定她就跟着回去了?”
“你这话要是给媛媛听见,还当你不待见她,变着法儿要撵她走呢。”涂老头眼也不抬,苍老的手握着锥子,一下下杵着玉米棒子。
李氏已经把针线放回去,闻言走过来,搬了小凳子坐下,也拿起一根玉米棒子,徒手搓着粒儿:“你休要吓唬人,我岂会撵她?不过是瞧她不争气。回京多好啊,有偌大的府邸住着,有丫鬟下人伺候着,还有亲爹亲娘在眼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里不好?”
“要是好,你咋不跟去?”涂老头抬头瞄她一眼,“老大喊你去,你咋不去?”
李氏扬着脖子道:“我去干啥?我一个老婆子,我在这住惯了,我才不去。”
“就兴你住惯,不兴媛媛住惯?”涂老头抛掉一根锥下来几道玉米粒儿的棒子,又拿起另外一根,杵着锥起来。
“媛媛跟我能一样吗?她年纪小,能有啥习惯?就是有,再好改也不过了。”李氏一边搓着玉米粒儿,一边跟涂老头争辩道。
涂老头呵呵笑了两声,不跟她争辩了。
阿皎洗刷了碗筷,将厨房里收拾干净,便也走进这屋来,搬了小凳子蹲在一边,麻利儿地搓着玉米棒子。
过了三个多月,她吃得好,穿得暖,也没有人动她一根手指头,渐渐就养起来了。不仅身量拔高一截儿,还长了些肉,原本尖尖的小脸儿,如今也有些肉了,泛着健康的粉色,也是一名俊俏的小姑娘。
只不过,李氏瞄了她一眼,却是冷哼一声。
李氏不喜欢她。这姑娘哪里都好,就一点不好,那就是跟媛媛抢阿俊。她如今也瞧出来了,阿俊对自家小孙女儿,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小孙女儿对阿俊,也有些不寻常。这两个都是好孩子,而且老大两口子并不反对,渐渐的李氏就默认了,日后的孙女婿多半就是阿俊了。
而阿皎却对阿俊格外好。炒一只鸡,她给阿俊留个大鸡腿,其他都剁碎了。蒸一锅包子,给阿俊的就拧了漂亮的花褶儿。熬一锅汤,每次都是给阿俊盛的稠稠的。甚至,她还想给阿俊缝衣裳。
今天早上出门前,便是阿皎发现阿俊的领口松了,要给他缝扣子。李氏哪里能叫她动手?偏偏小孙女儿不会干这个,便接过来自己给阿俊缝。总之,对阿皎的观感是一日比一日差。
面对李氏如此明晃晃的嫌弃,阿皎仿佛没感觉到似的,一声不吭,低头搓着玉米棒子。哗啦啦,一道道玉米粒儿掉落下来,不多时便搓了一小堆。
涂菲媛和阿俊手牵手出了门,往村子外头走去。
两人今天穿了同一个颜色的衣裳,都是宝蓝色的,上面绣着的花式也一模一样,搭眼一看,便知是同色同款。
上回去肃王府,阿俊就跟肃王妃说了,叫她准备衣裳的时候,男式女式的都备着。并且,刻意要求了,要同色同款。他都这么说了,肃王妃还有什么不懂的?况且涂菲媛的品行,她也不是不知,便暧昧一笑,应了他。
为此,麻一不知道暗中叹了多少气。追求姑娘,哪里是这个追法?缠着磨着,就跟个孩子一样,一点儿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如何打动姑娘的心?
阿俊不肯听他说,每次一听就要瞪眼。在他看来,什么都跟媛媛一样,才是最好的。此时,跟涂菲媛穿着同色同款的衣裳,就连脚上穿的鞋子,布料也是一模一样的。他喜滋滋地牵着涂菲媛的手,一路快乐地迈着步子。
直到旁边岔路上,走过来一个身影,才叫他不悦地敛起眉头。牵着涂菲媛的手,走到小路的另一边,躲避之意不能更明显。
走过来的那人,显然看见了他的躲闪,抬头瞧了过来。苍白的脸色,疲倦的神情,眼底下的两点乌青,透露着他的不好过。正是许凌云。
瞧着他低头走远,略有些佝偻的背影,涂菲媛微微挑眉,不仅不同情,反而露出一丝讥讽。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他。
秋闱考试,许凌云并非没中,相反他考得很好,乃是第一名解元。毕竟是拿着涂大海的笔记,参详研究了不短的时间。加上他本人也有些念书的天分,这个成绩可谓相当之好。
成绩公布下来之后,许家简直要得意坏了,更有不少官宦或富商人家,备下宴席请许凌云去吃。至于许凌云的母亲,也被人各种称赞夸奖,那时的风光得意,一言难毕。直到有一回,许凌云在人家的宴上,也不知是他自己蠢,还是被人算计了,竟然调戏了知府家的小姐。
后面的事情,稍微一想便知。知府家的小姐十分羞恼,状告给了父亲,知府勃然大怒,道了一句“浪荡轻浮,不可为官”,就此把许凌云打落云端。明年的春闱,也没了资格。
十年苦读,眼看前景在望,却遭飞来横祸,前路尽断。回来之后,许凌云便是一脸灰败。后来被陆氏搓窜着,找涂大海求情。涂大海只瞧了他一眼,就将他轰出了门。自此,许凌云前途彻底断裂,每日靠给人写信作画,勉强拿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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