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潜规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乡下小道
毛勇组长记得非常清楚,他回到江南局的第一天,方丽红就找到他的办公室,好象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一样,哭哭啼啼地对他倾诉道:“老领导,你终于回来了!呜呜……你不在江南局的日子,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一定要帮我啊……”
接着,方丽红就详细地向毛勇组长述说了她如何地委屈,如何被树大明、方建军、龚仲所逼迫,让她违背自己的心愿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请求局党领导原谅她的无奈,原谅她的不懂事,原谅她的当时的难处。
“老领导啊,树大明、方建军、龚仲他们三人都是我的直接领导,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财务人员,他们三人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做的所有工作都是他们安排的,我所做的所有工作都向他们汇报了……”
“老领导啊,他们三人以手上的权力强迫我去做事,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呜呜……老领导啊,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哪里知道这里面的水这样深啊!呜呜……”
毛勇组长心里当然清楚,方丽红为什么口口声声叫他“老领导”,因为她是通过他调进来的,是几年前通过他以“你给我安排一个,我给你安排一个”的方式调进来的。
就这样,方丽红由一位乡下小学语文老师,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中央驻地方单位机关干部。从此乌鸡变凤凰,她彻底地脱离了乡村,扎根到了繁华的省会城市江南市。
由于她是以特殊关系进来的,她的公公更是省城一位有实权的机关厅级干部,她人又长得漂亮,性格活泼开朗,一时之间春风得意不可一时,成为了江南局有名的局花。
按理,方丽红应该很快就成为毛勇组长圈子里的人。他们有这个基础,更有这个条件。但机关里没有什么感情友谊,所有的关系,一切以利益为重,利益是一切关系的出发点与归宿点。
不久,方丽红就敏感地发现了毛勇组长与赵一局长的矛盾。她立即将这一情况如实告诉给了她的公公,请教他怎么处理这复杂的人事关系。
方丽红的公公也是官场里打混多年的“老麻雀”,立即洞察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告诉她不得罪毛勇组长,但要远离毛勇组长,否则就有可能得罪赵一局长。
“你虽说是通过毛勇组长调入的,但我们与他没有特殊关系,也同样为毛勇组长安排了一位亲戚,我们不亏欠他什么。”她的公公分析情况后对她说道。
于是,方丽红听从她公公的指示,立即远离了毛勇组长。不久,毛勇组长被交流出去了。她的公公知道后对她说道:“历史的经验证明,胳膊永远是扭不过大腿的。在机关里工作,一定要选好位,站好队,千万不要站错了队伍。”
只是方丽红的公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虽说这样千叮咛万嘱咐,但几年后方丽红还是因为站错了队伍,与树大明、方建军等人一起导演了“黑山事件”案件,不但将自己的政治前途彻底断送了,最后还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尊严,才保住了手上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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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潜规则 第一百七十七章 父子情结
“黑山事件”发生后,方丽红立即超水平发挥她曾任小学语文老师时所锻炼出来的超级口才,加上她那娇艳的姿色,让人怜惜的眼泪,声色俱茂,极善表演,开始做起江南局党组成员的工作。
而龚仲自始至终都没有找过任何人,他相信局党组会查明事实真相,公正地处理他们的问题。只是龚仲没有想到的是,在机关里,同样一件事情,对待事情的处理方式不一样,最后得到的结果肯定也不一样。
却说洪继宗副局长听后当场对方丽红说道:“听了你说的情况,我感觉你确实有你的难处。这样吧,到时局党组研究时,我会考虑你说的情况的。”很显然,方丽红的诉说,已经打动了洪继宗副局长的心。
只是洪继宗副局长有没有考虑,他作为江南局党组成员,在专案小组没有提交调查报告,局党组没有统一意见的情况下,他就这样仅凭方丽红的一面之辞作出这样的承诺,是否符合自己的身份?
方丽红听后感动得热泪盈眶,立即走到洪继宗副局长的身边,双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轻轻地摇动,梨花带雨,娇艳十足地说道:“洪局,您真好!你真是一个正直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我以后一定当你是亲人!”
从洪继宗副局长办公室出来后,方丽红来到了赵一局长办公室。在一番声色俱备的“表演”后,赵一局长说道:“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你要相信局党组会公正处理。”他是党组书记,在没有最后结论的情况下,当然不会作出什么承诺。
只是让方丽红失望的是,赵一局长并没有象洪继宗副局长那样,直接向她作出表态。他说得非常原则,没有涉及具体问题。从这里可以看出,赵一局长从政治上来说,他比洪继宗副局长要成熟多了。
在伍钢副局长的办公室,他听了方丽红激情俱茂的“表演”后,语气非常严厉地说道:“你要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要将责任全部推给别人。现在局党组成立了专案小组,待专案小组的调查报告出来后再说。”
伍钢副局长与赵一局长、洪继宗副局长都不一样,他是树大明几十年的朋友,也是专案小组组长,现在听了方丽红在推脱责任,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树大明等人身上,他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非常气愤地责斥起来。
却说从五位局党组成员办公室里出来后,方丽红立即冷静下来。这几天在五位局党组成员办公室里,她虽说哭哭涕涕声色俱备极具情态地表演,但五位局党组成员所说的话,没有一个字逃过她的耳朵,到现在都还非常清晰地印记在她的脑海里。
经过认真地分析后,方丽红敏感地发现,她的机会在洪继宗副局长那里。只有这位从总局交流下来的洪副局长,才能让她因这个案件受到的“伤害”最小。于是她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甚至牺牲自己的尊严,侮辱自己的女儿与爱人,最后才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现在毛勇组长回来了,方丽红立即根据以往的经验,超水平地发挥她的特长,在毛勇组长办公室进行了一番声色俱备激情并茂哭哭涕涕地“表演”。
但毛勇组长是什么人,他与江南局其他局党组成员都不一样,特别是这几年所经历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早就将他的心智磨练得如炉火般纯青,只要在他面前说句话甚至做一个眼神,他都可能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毛勇组长回江南局后,立即以纪检组长的身份调阅了“黑山事件”案件的所有案卷,特别是包括龚仲在内的四个所谓的当事人的交待的材料,以及黑山市公安局、检察院和人民法院的材料,对案件的所有细节都清清楚楚。
“黑山事件”是毛勇组长在外交流期间发生的案件,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静地分析了所有材料。他看得比江南局任何人都明白,知道一些江南局包括以赵一局长为首的其他局党组成员都看不明的东西。
更何况方丽红是通过毛勇组长调入江南局工作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方丽红的为人。他明白方丽红现在哭哭涕涕一幅可怜模样是什么意思,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被方丽红的“精彩表演”蒙蔽。
毛勇组长沉吟了一会儿,最后对方丽红说道:“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研究处理你们的问题时,我会实事求是的发表我的意见的。”毛勇组长说得比较委婉,但还是给她作出了“实事求是”的保证。
经过慎重考虑,虽说自己不怕什么,但毛勇组长感觉到也没有必要得罪方丽红。虽说回江南局不到一年,但关于方丽红的风风雨雨,毛勇组长还是听说了不少,特别是她与某位领导的绯闻。
退一步海阔天空,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毛勇组长再也不是当年的年轻气盛,他圆润多了,老练多了,和气多了。有如湍急的山洪,面对挡在面前的高山,聪明地选择从旁边转弯而过。
“实事求是”,不但是机关里办事的基本原则之一,更是机关里一个最简单却又最复杂的问题。“实事求是”,说起来比喝白开水还要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千艰万难。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那么就不会发生同是江南正气管理局三个事业单位之一的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干部职工,却不能够与其他二个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一样享受绩效奖金。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那么龚仲就不会蒙受这样大的冤屈,在“黑山事件”案件中,先后被迫扮演不同的角色,开始是扮演“参与者”的角色,后来是扮演“知者不报者”角色。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就不会发生同是江南正气管理局交流干部之一的龚仲,却不能够与其他交流干部一样同样享受《江南正气管理局交流干部管理规定》中规定的交流干部福利政策。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那么就不会发生同在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工作的二位公务员,一位能够享受中心的福利与绩效奖金,而龚仲却不能享受中心的任何福利与绩效奖金。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那么在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就不会发生那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在同一部门工作,但龚仲的个人收入却比那些文化程度比他低、工作时间没他长、职务也比他低的人还要少。
却说毛勇组长看着方丽红离去的背影,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一切,他不禁在心里冷笑着说道:“求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老领导了,没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是老领导,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过了一会儿,毛勇组长猛地喝了一大口水,用力地一口气吞了下去,仿佛要将这些不快的人与事吞下去似的,然后回到自己的那张高档真皮老板转转沙发椅子上慢慢地坐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毛勇组长回江南局就快一年了,他的家庭破裂也有三年多了,儿子也快从技校毕业参加工作了。毛勇伸了伸腰,将身子尽可能往后靠在沙发椅子上。
毛勇组长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如汹涌澎湃的洪水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怒吼着咆哮,时时刻刻地不停地折磨着他。但毛勇组长以坚强地心智冷静地对待着一切,绝对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年轻气盛”了。
毛勇组长现在还是一个人过,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他知道他的前妻再婚已二年多了,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祝愿她幸福。他们虽说都知道彼此的电话,但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也都是素质较高的人。好合好散嘛,没有必要搞得风风雨雨轰轰烈烈的。
想到儿子,毛勇情不自禁地拿起电话,他知道儿子课程已全部学完,刚刚实习回来,现正在准备毕业论文。“毛原啊,你现在做什么哟?”毛勇组长调整了一下心情,尽量以温和的语气问道。
在儿子面前,毛勇感觉非常愧疚。他第一次交流出去时,他儿子十一岁,小学五年级。他第二次交流结束回江南局时,他儿子十八岁多,已提前结束中学生活,进入一职业技术学院学习。
由于在儿子性格成型的最关键时刻,毛勇不在儿子身边,他的家庭更是破裂。这对他们二夫妻来说还无所谓,但对儿子的影响却无法形容。不但有学习上的影响,还有性格上的影响。这一切都无法挽回,都成了毛勇组长心里永远的痛。
“爸爸,我在上查资料。”毛勇组长的儿子非常简单地回答道。也许是前几年缺少父爱,最近几年缺少母爱,他的性格比较内向,特别是在毛勇组长这个严父面前,他从不主动说话,一般是问什么答什么。
毛勇组长心里叹了一口气,关心式地问了一下儿子的其他情况后就挂掉了电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知道与儿子的关系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只能慢慢来,只能用心来,争取早日走进儿子的心里。
儿子的成长与学习自己没有关照好,家庭也因为自己长期在外而破裂,这些都直接影响了儿子的个性与为人。现在儿子马上就要结束学业走向社会了,自己应该在这个事情上好好关心他。
想到这里,毛勇组长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儿子,你就放心吧,这次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为你找到一个让你满意的工作,就算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对你的一次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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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潜规则 第一百七十八章配 萧萧易水
只是毛勇组长心里非常清楚,仅凭他儿子一个职业技术学校的“高材生”,想要在当今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中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毫无疑问一件白日做美梦的事情。
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就业、就学、就医、购房,这是当今社会最艰难的四件大事情。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超过了大诗人白居易所说的“难于上青天”。
但这也是与老百姓息息相关的四件大事情。任何家庭,任何个人,只要是想正常工作生活着,就离不开这四件大事情。
就是如毛勇组长,这个堂堂正正的机关副厅局级领导干部,面对这个问题时,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
毛勇组长清楚,从学校毕业后参加工作,现在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路是参加公务员考试,第二条路是参加事业人员考试,第三条路就是去企业应聘。
对于这三条不同的路,哪条路管理最严格,哪条路有文章可做,哪条路最适合儿子努力,毛勇组长当然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一条路,这是最规范的考试。不管是全国的统考还是地方的考试,他的儿子都没有任何可能成功。这不仅只是儿子文凭的含金量问题,还有他儿子的考试能力问题。
而且,越是规范的考试,能够做文章的可能性越小。不管是地方公务员考试,还是国家公务员考试,管理都非常严格,想做文章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更重要的是,公务员考试违纪处分非常严厉,直接涉及到政治前途与饭碗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国考这个香喷喷的肉馍馍面前,违纪受处分的情况几乎没有的根本原因。
显然,这第一条路不适合儿子走。第三条路也不适合儿子。现在的企业基本上不景气,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不要说儿子不愿意,就是毛勇组长自己也不忍心,让儿子时时面临失去饭碗的危险。
知子莫若父,虽说这几年毛勇没有与儿子生活在一起,对他的学习生活接触不多,更谈不上什么心灵沟通问题,但在这些问题上,他不用脑袋都想得到。
最适合儿子走的是第二条路,也就是参加事业编制人员考试。不管是事业单位,还是行政机关,都有事业编制人员。
这样设置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设置大有文章可做,让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大做文章。
君不见在机关事业单位里,那些新进人员背后都隐藏着一棵棵大树;那些有权有势的领导们,他们的亲戚朋友同学战友,甚至一些小三小四大都在行政机关事业单位工作。
这并不是那小数人聪明些,而另外绝大多数人的智商有问题。对于这种现象,我们的老祖宗很久以前,就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进行了高度概括,从这里不难看出我们民族的优秀。
毛勇组长知道,在正常情况下,作为排在第二位的江南正气管理局党组成员,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他,想要解决自己亲身儿子的工作问题,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毛勇组长心里更加明白,凭他与党组书记赵一局长的关系,他这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却变得复杂起来了。
他们迫于压力,虽说彼此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表面上矛盾缓和了关系正常了,但毛勇组长心里清楚,不要说赵一局长没有放下,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放下。
在赵一局长心里,他的权威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而毛勇组长作为一个年轻的副手, 居然胆敢在局党组会议上公开顶撞自己,这比挖了他家祖坟还要让赵一局长气愤。
而在毛勇组长心里,赵一局长利用职务之便,将自己连续两次交流在外,使他长期不能关照家里,他的家庭破裂,儿子成绩一落千丈,这是刻骨仇恨,不是一句话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把这些问题想清楚后,毛勇组长心里已有了一个基本方案。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人事处史权处长的电话:“史处长吧,你现在有时间没有?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毛勇虽说是纪检组长,不分管人事工作,但他是局党组成员,更负责纪律监察工作,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随时都有找人事处长的权力。
“好的,毛老板,请您稍等,我立即来!”毛勇组长语气虽说客气,但史权处长却不敢有任何疏忽,没有半点犹豫地非常恭敬地答道。
放下电话后,史权处长心里就不禁打起鼓来:“毛组长找我有什么事?我可一直老老实实地工作,从没有任何违反纪律规定事情啊!”
在机关里工作的人,都有一种莫明的心理,如果有一天突然被纪检部门传唤,你最先想到的不是工作,而是自己有没有什么违纪违规行为被发现了。
现在当官的与纪检,就如老鼠与猫的故事,也如开车的司机在路上突然被交警拦下来敬个礼一样,那种微妙的心理是公开的秘密。
我们的老祖宗曾说过,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但现在的社会,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又能有几个?
史权处长是一个想再上一个台阶的人,也是一个很可能再上一个台阶的人。他平时对自己要求非常严,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从来没有任何违纪违规行为,对局领导也是鞍前马后恭恭敬敬,就是一般的干部职工也是客客气气。
“应该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自己可没有任何违纪违规行为!”经过慎重考虑后,史权处长惊诧的心很快就平静下来,非常有把握地对自己说道。
“难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他了?”史权处长脑袋里高速地运转起来,认真地回忆他最近的点点滴滴。“虽说毛勇组长不分管自己,但自己在他面前可特别注意尊重他啊!”
在确定自己没有任何违纪违规问题后,史权处长想到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自己是否无意中得罪毛勇组长了。
在圈子里工作的人,他们长期的思维习惯,慢慢养成了一种畸形心理,那就是搞什么事都要想一个为什么,而且往往把事情复杂化。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一种因为信用问题而产生的悲衰!一种因为有所求而产生的悲哀!
“肯定没有!”史权处长再一次肯定地对自己说道。他喝了一口茶,从那张真皮沙发老板转转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往毛勇组长办公室去。
突然,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闪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问题让他的背后莫明其妙地生出了一身冷汗,那就是此时此刻他去毛勇组长办公室是否合适?
按照一般常理,一个单位的人事处长去局领导办公室汇报工作什么的,那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此时此刻,江南正气管理局人事处长史权,却为到纪检组长毛勇办公室这个问题而忐忑不安起来。
史权处长今年四十五岁,一米七五的个子,身体有些偏胖,他在人事处长的位置已经奋斗了三年多。他的前任已提拔为副厅局级领导,现在正被总局交流在某兄弟局工作。
目前正是史权处长冲击副局长的关键时刻,昨晚据赵一局长透露出来的内部消息,他这事已经十拿九稳了。总局党组已经讨论过了,现在只差最后的公示与正式文件了。
史权处长心里明白,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非常不容易,除了自身几十年的努力奋斗外,更是赵一局长一手一脚策划的结果。
没有赵一局长,也就没有他史权处长,更没有他再上一个台阶的可能。在赵一局长面前,他史权处长除了服从,还有就是绝对服从。
但赵一局长与毛勇组长的关系,这个江南局公开的秘密,史权处长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去毛勇组长办公室,如果赵一局长为此产生误会怎么办?
毛勇组长调回江南局后,对于他与赵一局长的那些秘密,特别是连续两次交流的内幕,江南局的干部职工心知肚明。
对于这些秘密,一般的干部职工还无所谓,苦就苦了那些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那些想再上一个台阶的处级领导干部。
与毛勇组长走近了,又怕得罪党组书记赵一局长;与毛勇组长疏远了,又要顾忌他局党组成员的身份。更何况毛勇组长才四十零点,而赵一局长却是五十大几的人了。
这个度真的非常难把握。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更何况是在机关里打滚多年的处长们,当然能够很好地把握这个分寸。
在江南正气管理局,还没有听到哪个处级领导干部,因为与毛勇组长打交道,而被赵一局长放在心里。
史权处长作为人事处长,在这方面当然更胜一筹。他在毛勇组长面前,处处表现得恭恭敬敬,让毛勇组长充分地感觉到了他的真诚与尊敬。
但在赵一局长的面前,史权处长又处处让赵一局长明白,他史权永远是赵一局长的人,与毛勇组长除了正常的工作关系外什么也没有。
现有是他再上一个台阶的最关键时刻,可容不得出半点问题。只是毛勇组长有请,史权处长更没有办法推脱。
“老天保佑我吧,毛勇组长不要问一些敏感性问题,赵一局长不要发现我去了毛勇组长办公室。”史权处长默默地祈祷着。
“既然回避不了,那就积极应对吧。一个总的原则,毛勇组长问什么就答什么,尽可能在他办公室少呆就行了。”
史权处长调整了一下呼吸,义无反顾地往八楼毛勇组长办公室赶去,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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