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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派三叔
胖子这段时间游手好闲,添了不少新毛病,年历上不讨好,广西那边的整体都没出什么货,这小子开销大,又是帮他的寡岳父盖新房子,又是在当地搞学校、盖电影院。北京这点家当都快败光了,而且看样子这小子是想搬到当地当山野散人终老了。
于是就想个损招,搞几张白纸,上面画几坨屎一样的所谓“冥器”,大手印一按说是发行股票。
我说你***这最多就算是期权,而且你这是什么狗屁公司,就发行三股。你这是分分钟要被散户做庄的节奏啊!
就这发行三股的破烂公司后来还增发了六七次,我是不在乎胖子从我这里拿钱,爷以前不说,最近手头还是宽裕的,但是你丫穷你就承认,非得顾着面子,美其名曰个人上市,我还得装成感激涕零的样子说拿了原始股了。
想起这个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家伙牛就牛在,你火大的时候根本联系不上他,等你上门去找他,那十几个小时的山路呦,你到了那儿连竖中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刚坐下他一介绍:这就是支援我们边区建设的吴老板。
瑶族姑娘直接唱着歌就端着号称80度的葡萄酒上来了,她还不喝,看着你喝,你要不喝她就嘴对嘴喂你,你只能爽快喝下去。两杯下去你就趴在门沿上吐吧。接下来几天你就别想清醒了,各种野味一顿六道菜,十天不重样。
那地方湿润瘴气重,人湿还吃辣,搞的我阴阳两虚,气血两亏,一边拉肚子一边长口疮。
我琢磨着,得把他骗出来,骗出来找个正经地方和他好好谈谈,一边就安慰着小伙计,告诉他改明儿我回去给他再找个主顾,平衡一下。他就问我胖爷的钱打不打。
我想了想说打,这是过命的交情,就不说了,我打钱,我可以找他兴师问罪,我要不打,他来找我兴师问罪,我看整个寨子他肯定得带一半上来,顺便到杭州旅游,一路连车带宾馆带伙食临走还得带点土特产回去,我再富裕也整不了这些。
这电话打完我的锐气就死了一半了,等到讲师把骨盒捧出来,我之前的那些兴趣全没了,只觉得脖子疼。
盒子是放在一只红色的放精装书的包绸纸盒里,看上面的标签全是佛经,看样子这个家庭一直在受内心的煎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他自己看的还是他老母亲看的。
打开盒子盖子,我就看到了一具放的整整齐齐的骷髅,我对他做了一个“可以吗”的询问的手势。他点头。我就直接把头骨捧了起来。
粗略的看了三四圈,又拨弄了那些骨头,我发现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我很难集中注意力。这可能需要两到三个小时非常仔细的观察。但是我又不可能把这具骨架借走。
“你有事情瞒着我。”我一边看着,一边就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决定装神弄鬼一番。
“什么?”讲师愣了一下。我就道:“你有事情瞒着我,这具骨架有问题,你很清楚问题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他皱了皱眉头,我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对我同学说道:“我们走吧,这个人不想我们帮他。”
同学也莫名其妙,但是我径直就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了,我告诉你,我见过同样的事情,你等着倒霉吧!”
讲师住的地方是县城的一个一居室,一个客厅一个卧室,我们在他的客厅里,东西很少,所以我的动作很快,直接走了两步就到了门边,摔门而去。
同学因为被我挡住,则被他拉住了,听到两个人对话了几句,我同学才出来。问我:“怎么了?”
“他很多事情没说,我们帮不了他。”
“你怎么知道?”
“看骨头就看出来了。”我说道,说着对我同学使了使眼神,我同学立即心领神会。他露出了比较尴尬的表情,他比较古板,不是很习惯我这种表演型的性格。
不过他没戳穿我,这是考试作弊给我们带来的默契,他闭口不言,拍了拍我的肩膀。
因为本身我对这件事情的兴趣没有那么浓厚,所以这个装神弄鬼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他上当的话,从我到楼下开始,到第二天早上,他都有可能再次找我们,对我们继续坦白但不会是坦白一切,说谎的人的通性,谎言是有惯性的也有可能再也不找我们了。
两个后果我都没关系。
走到楼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叫我们,我已经在心里把他定位为,这件事情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我以后可能还会时刻想起来,但是不会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纠结。
爷已经练出来了。不知道又如何,爷还是照样风花雪月。





沙海 第四章 迁坟
在回我同学宿舍的路上,我把我的看法和他大概分析了一下,他觉得我有点太过主观而且太神神叨叨了,反正他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对方态度和情绪上的异样。
我说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做生意练出来的,人的人性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东西,这个讲师不停的找人帮忙,是因为内心的心虚,他需要这种方式让所有人认为他还在奇怪和焦虑这件事情,事实上,这个社会其实没有人会对这种事情保持长时间的兴趣,他就算从此不提别人也不会追究太久,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内心需要这样的行为让自己舒服。
所以他找我同学,来引荐我来帮忙,本身就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他也认定了我们这种人来帮忙,一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要的是一个证明,在他和其他人讨论的时候,他可以说:“哎呀,我找xx都商量过了,他帮我找了一个很厉害的人过来,都弄不清楚,不信你可以去问xx。”
之后我和我同学约了去打兔子,野地里没什么信号。这一晚上我们就在篝火边和他的同事烤兔子吃,事实上我们也没花太大的力气。他们养了二十多条狗,原本是打算冬天吃狗肉火锅的,结果狗知道了之后,拼命的捕兔子给他们吃,现在狗已经获得人权了。
回到宿舍之后,我同学的手机就连续收到了十几条短信,他打开手机,发现全部都是来电提醒,都是那个讲师打过来的。
同学打了回去,结果接电话的是老太太,她希望能再见我一面。
当时已经很晚了,我们喝了啤酒,吃了一肚子干烤的野兔肉,脑子里的血全部在胃里,感觉不是很适合再去见他们,但是老太太坚持要立即见我们,又是求爷爷又是拜奶奶,老太太我家里也有一个,大半夜的这么整也于心不忍,只得洗了个澡就出发了。
一路打着瞌睡到了讲师的家里,小县城的水泥楼没有太多的照明,只有楼梯口有一盏小白炽灯让我觉得有一丝异样。
可能我之前的形容有一些急促,事实上,他们住的房子是一个背光的一居室,老旧而且是80年代贴报纸的那种装修方式,这其实是老太太住的地方。讲师的经历很简单,他在进大学之前,一直是县里的老师,教小学,他是大学毕业之后到县里任教,然后一边教书一边考了研究生,上了研究生之后到了城里,后来留校任职。
所以讲师在城里有自己的住宅,他现在呆在老太太这里,是因为迁坟之后老太太的情绪不稳定。
两个人住在那么小那么阴暗的房子里,其实我也经历过,当年那个年代,一居室其实也算是不错的房子了。如今上海等地还有不少这样的居住结构,一居室住的可不止两个人。
问题是,他妹妹的遗骨,就在局促卧室的书架上。我相信对于生活稍微有一丝洁癖的人,都会觉得这样的状态是诡异的。
压抑之下又更压抑着,他们对此毫无感觉,说明这个家庭平时的状态恐怕也是十分畸形的。
加上这半夜萧索的县城和那盏白炽灯的奇怪状态,我忽然担心我进去之后,会不会老太太和那个讲师会直接把我弄死在里面。
假设这里有什么阴谋的话,我之前说的话让他们误解为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那很有可能这么畸形的生活状态会让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我。
于是我让我的同学在外面等着我,我开着手机,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后来这个举动证明是走运的,倒不是真如我推测的那样,而是我一个人的到来,正好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如果我真的知道一些什么,我也肯定会是一个人到来。因为他们要对我说的事情,确实不适合更多的人知道。
我第一次见到老太太,和我想象的不同,这个老太太硬气很足,大脚,眼珠是混浊的,抽的是当地一种草烟,劲道比胖子抽的还大。我承认这烟是给了我个下马威,我最开始几分钟都觉得脑袋疼。
第一感觉,和电话里苦苦哀求不同,这老娘们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没接递过来的烟,这些方面我都非常注意,以前我会因为面子问题或者好奇心去接一根抽抽,往往会出洋相。
但是认为出洋相没问题,其他人还是觉得我好玩,等于耍宝给比别人看,后来我意识到,小三爷可以耍宝是因为三爷在。有我这么一个人他们都觉得亲切,但是这亲切不是核心,三叔让他们觉得靠谱踏实才是核心。
这个社会首先看中的是这些,其次才是幽默感和可爱。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扭转了自己的这个习惯。
大概闲扯了几句,老太太就先向我道歉,骂她的儿子,我是知道其实没什么好骂的,不过是想让之后的话题开展的有个由头,果然,骂了两三句,老太太就用半生不熟的当地话夹着类似于普通话的口音问我道:“这位老板,你是做什么的?”
我其实压力很大,因为我其实并不知道骨头上的蹊跷,我倒是很怕她单刀直入,但是她阴测测的问这些,我倒是能侃。我想了想,就对她道:“我是看风水的。”
老太太手哆嗦了一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讲师,就对我道:“我就知道。”我乘机问道:“老太太,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弄”
我故意没说完,老太太就骂那个讲师,骂的非常恶毒,用的是当地话,我能听懂大概,大概的意思是:“还不是他,我说那块坟地葬不得葬不得,他非不听。他就是舍不得那几个钱。这个贱怂,第一迁坟的时候,那个风水师傅就说了有问题,他还是不听,流b说什么迷信。”
讲师没有任何的表情,就低着头在那里任骂,我听着就听出了点门道来了。
第一次迁坟,这么说,现在这次迁坟,已经属于第二次了。第一次迁坟的时候已经有问题了。
老太太还在继续骂,我劝了几句,老太太就哭起来,说这可怎么办哦?师傅你要帮帮忙。说着一边哭一边骂讲师。
我正琢磨着怎么说话,忽然毫无征兆的,那个讲师一下把桌子掀翻,烟灰扑了我一脸。接着他冲到房间里,抱着那只盒子就往外走。




沙海 第五章 听故事
对于讲师突如其来的爆发,我实在没有预料到,我觉得他这种人可能已经隐忍惯了,对于他来说,内心听到恶毒的咒骂有可能起不了任何的情绪。 倒不是我了解这种人,只是我自己有一段时间,也有这样的状态。
我有几分钟没有反应过来,讲师已经出门了,门被狠狠地摔上,老太太哀嚎起来,情绪失控了,一边拍大腿,一边含糊的大骂。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处理哪个,站起来,拉开门往外看了看,就看到讲师和我的同学在下面碰到了,也吵了起来。
我同学是个非常善于平息事态的人,看他们吵了两句,他已经拽住了讲师的手,就知道下面的事情他能摆平。
我缩回去,把桌子摆好,把烟灰缸放回到桌面上,就拍了拍老太太,说道:“别哭了,别哭了,他走了是好事,咱们抓紧时间把事情聊一聊,时候也不早了。”
老太太不听我的,我递了自己的烟过去,点上,她看到烟抽了两口,才控制住了情绪。
整个过程有点假,不过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是会比较夸张,和小孩子似的,我对她道:“你把第一次迁坟的时候,和我说说,也许我听了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太太看了看门口,看来虽然她嘴巴上很毒,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有点怕他的儿子。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儿子的性格,平时的性格应该十分的晦涩低调,逆来顺受,但是失控起来可能会非常可怕,属于高压形的人格。也只有这种人敢和尸体睡一个房间。
我对她道:“他走了,你放心吧!”
“他一定又是回城里去了,要不是迁坟,他到我死都不会来看我。”老太太用银川话不停地嘀咕,忽然抬头看着我:“先生,我老太婆没有什么钱的,你怎么请法?”
我知道这边的风水先生好的收费很贵,老太太看样子生活拮据或者是天生吝啬,对钱这种事情很敏感。我当然是不会收她钱,风水先生这种事情本身就是鬼扯,但是我又不能不收,因为这个世界上免费看风水是一件不地道的事情,特别是对苦主。
我想了想就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的钱,你让我在你的厨房里挑一只碗走就行了。”
这个举动很怪,此时我的怪举动可以为我加分,我原本以为这个话题可以快速过去,可以立即切入到正题,因为我确实有点困了,这种啤酒加饱腹的困顿靠毅力是很难打败的。没有想到的是,老太太听完这个话之后,一个哆嗦,连烟都掉到了地上。
她脸色一下变得无比的狰狞,不知道是因为心中起了凶意,还是因为本身苍老加上光线夸张了她扭曲的表情。她死死的盯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显然我这句话切中了她心里的某个点,碗,她家里的碗难道有什么问题?
这种表情已经表明这个家里发生的事情,绝对没有只是迁坟尸体出了问题那么简单,一切的前因后果肯定比我们面临的诡异现象更加复杂。
我镇定了一下,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已经占了上风,就把烟灰缸拉过来,拉到我自己的面前,然后点上一根烟,放到了烟灰缸。
烟开始弥漫上来,我对老太太说道:“我是来救你的,能不能救的了,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说吧!”
老太太的表情慢慢的舒缓下来,她恢复正常的刹那,整个人就垮了,我感觉她简直就不像是地球上的生物,那种苍老和扭曲,简直像是黑暗中的魔物一般。
“先生,既然知道那些碗的来历,又为什么要老太婆讲呢?”她道:“这事情,我真的不想想起来。”
我摇头,做了一个坚持的手势,她顿了顿,才开始讲诉她的故事。
因为全程是银川话,我在转述的时候就不再卖弄关子,直接翻译成能听懂的意思。这个故事很长,长得吓人。里面牵扯到了非常多的人文细节,说着这件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因为过于让人惊骇,所以老太太把无数无关紧要的细节全部都记忆了下来。
正是犹如这些细节,我最后才发现了整个事情的恐怖所在,但是这是后话。
老太太的讲诉是从她女儿出事的那一天说起的,她称呼她女儿为,事实上我一直没有听到她称呼女儿的名字。她称呼讲师则直呼其名,非常的冷淡,讲师的名字叫:林其中,老太太叫林阿妹,一听就知道是一个离异或者寡居的家庭,孩子都是随母亲的姓。
当时年纪很小,林其中带着她在山里的土路上捡煤渣。煤渣是运煤的车子上掉下来的。
那条马路是矿上为了运煤特意修建的土路,没有柏油和水泥,所以非常崎岖不平,煤矿在荒郊离他们的村子有一些距离。骑骡子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他们在的这一段,是林其中发现的,有人在路上埋了几块石头,煤车到这里肯定要晃荡一下,能晃下不少煤渣来。
这个煤矿很隐蔽,当时林其中觉得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矿,而且这条路的走向也很奇怪,不知道另一头通往哪里。他尝试沿着走过一次,发现路越走越往山里,荒草越多,就不敢再往里走了。
每天在这里捡一次,能换回五毛多钱,或者生三次煤炉的煤,林其中家里十分拮据,这点煤对于他们来说很宝贵。他放学之后还要照顾妹妹,他索性就把妹妹一起带过来捡煤渣。
平日里都没事,因为那天还早,他们就躲在草丛里,林其中给妹妹用草叶子折蚱蜢玩,非常听话,那个时候的林其中,是一个文静但是有坚持的孩子。
车子从土路上开过,咣当一下,他们就等车子过去,上去把几块煤渣捡回来。林其中不敢冒险给司机看到,因为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沙海 第六章 死因
4岁的小孩子,很多事情也已经懂事了,稚嫩的小手捡得格外卖力。 有的时候捡的很多,卖了之后,林其中就会买一颗奶糖给妹妹吃。
说实话,我听到这里很是感慨,我也有过这样的童年,虽然没有那么困苦,但是物质的匮乏让一切都显得很珍贵。我敢打赌,虽然那样的日子看上去让人心酸,但是在当事人当时的思维里,那是最幸福的状态。
但是这种状态是脆弱的,我们常说穷有穷乐,有的时候贫穷的乐趣远多于富贵,但是这并不是一个良好的心态可以解决的问题。贫穷最大的问题,是在人生的很多转折点上,你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没有能力抵抗外界的侵蚀。
所以人处心积虑,忧心忡忡的追求财富,很多时候不过是用自己的快乐换取安全感。
出事的当天,他们收获的不错,一块一块地数着煤渣,因为林其中告诉她,如果再有十块,晚上又能买奶糖吃了。这个时候,最后一辆运煤车出现了。
相当的开心,她和哥哥一起屏住呼吸,等运煤车过去。
然而这一次,开过来的东西,却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看到那不是一辆运煤车,而是一列最起码十辆的车队,车子经过那几块石头的时候,全部都剧烈的震动,他们听到了大量的煤渣掉落的声音。
然而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些车子并没有像之前的卡车一样扬长而去,而是震动了之后,就一辆一辆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出了故障还是如何。
接着车上的人下车,林其中看到这些人都很奇怪,全部都很年轻,穿着黑色的衣服,又不是工人的服装,也不是制服,介于两者之间。
他们修理了车子很长一段时间,似乎没有结果,就在车的边上生了火,这些人很沉默,少有的沟通了两句,都是非常标准的北方话。他们吃了晚饭,一直折腾到很晚,才上车休息。
林其中一步都不敢出来,他身上带着太多的煤渣,如果拿出去肯定会被没收,他是绝对舍不得的,他和妹妹等着,想等这些人离开。但是这些人似乎就不准备离开了,而是直接上车休息了。
一直等到所有车里的灯都灭了,林其中才和探出头去,月光下,这些人都在车里看不清楚状况,解放卡车很高,他们弯腰估计上面的人也看不到。于是背着竹筐就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走了几步,就被脚下的东西铬了一下,低头一看,是掉落的煤渣。她拉住哥哥,就指了指地上。
林其中本来已经毫无心情来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看着妹妹的眼神,他也没有办法,就蹲下身子还是捡,这个时候他发现有大量的煤渣在车的下面。
这是上一辆车癫落的,被后一辆车盖住了。林其中背着竹篓没法钻下去,非常专心,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性,捡着就爬了进去。里面很黑,这么小年纪的小孩手脚还不是特别利索,捡了一个掉一个。林其中也不敢说话,只得干着急。
这个时候,整个车队忽然发动了。
(这是一个对于我来说匪夷所思的细节,因为他们在这里停车显然是因为车辆故障,之后他们没有立即出发,显然也是因为故障没有修理成功,天色晚了,准备第二天再修理。为何这个时候会突然发动。这从另一段反向证明了,车子可能并不是因为故障而停在那个地方的。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车子开的非常快,此时的林其中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持沉默了,他大喊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只是拖行了六七米。他去看他的妹妹,已经无法形容了,死的时候,她妹妹的小手里还捏着几块煤渣。
林其中和当时的老太太都崩溃了,车祸发生的县城,煤矿上赔了一些钱给林其中就离开了,因为小孩子偷煤渣本来就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这些赔偿算得上是人道上的,算起来非常的可怜。后来这些人没有再出现过,黑暗中林其中连他们的脸都记不太清楚,村里人帮忙安葬了,只知道是车祸。
这是当年车祸的经过,如果你觉得非常平淡无奇,那么你错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还在后头。
就在车祸之后的三天,老太太带着林其中想去矿上再讨个说法,他们到了那条土路的地方,却发现那条土路不见了。
整条路起码有十几公里长,林其中三天后再去的时候,那边杂草丛生,乱石林立,一点都看不出修过路的样子。
林其中仔细的走了两遍,发现绝对不可能走错,但是,整条路都消失了,而且从地表的迹象看,没有掩盖的痕迹,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这简直就和闹鬼了一样,林其中在这里捡了那么长时间的煤渣,绝对不可能是幻觉。但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条路弄没了,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到了路周边的村子,去询问这条路的事情,得到了更加让他们不解的反馈,从来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个煤矿,也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看到过土路和运煤车的出入。
问了三四遍,走了周围六七里所有的人家,都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林其中看着那些人的眼神,就知道这些人没有撒谎。
老太太开始怀疑林其中和真正的死因,她觉得林其中是没有看管好妹妹,在其他玩耍的地方,之后这样的怀疑越来越甚,母子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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