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大吏

“这么说来，这里的民风还是很彪悍的。”马国平有些担心了。
“岂止是彪悍，我告诉您，我以前就在这里混过，这一片的村民根本就是江阳区的一霸，从小学到中学到高中再到社会，都是他们说了算的，主要是人多而且团结，一家有难八方支援，同仇敌忾，谁也惹不起。”
马国平苦笑道：“你的意思是，政府也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是吧？”
杜党生摇头道：“我倒不是那个意思，秘书长您大驾光临，他们一定是要给面子的，耗子再多他也怕猫不是，您这样的大领导，谁敢不服，问题是，我估计他们一定会提出什么非礼的要求，因为他们是——刁民。”
马国平叹道：“谈们已经提出了让人无法接受的要求，每人要一百万。”杜党生惊讶的说：“这帮家伙，真是胆大包天了，一百万这样的数字他们也说得出口，疯了不是！您打算怎么办？”
马国平见车子缓缓的向前移动，心里别扭，随即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采石矿收回国有，这是大势所趋，别说两千村民，就算是两万人也不好使，我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跟他们讲道理。”
杜党生见他要睡觉，就小声的嘀咕道：“道理这玩意，总是不如金钱来的有说服力！”





封疆大吏 第十四章闹事儿
马国平在车上睡了一觉，睡醒的时候车子还在缓慢的向前推进着，他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大约四十分钟。
“还没到地方吗？”
“快了，在转过一个弯，顶多五分钟也就到了！”杜党生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的路面，一点也不敢疏忽，因为这条路上都是深坑，一不小心车子就会颠覆。马国平叹了口气说：“这条路是国家修的，可是国家却没有得到一点好处，仅这一点，就应该把这地方收归国有。”
杜党生苦笑道：“您这么想，这些人可不这么想！”他指了指挡风玻璃。马国平抬起头，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果然看到一黑压压的大群人围拢在前面，七嘴八舌的不知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马国平说：“快停车，就停在这里！”他看到李兆宇了。
马国平从奥迪车上跑下来，一直跑到李兆宇的身边问道：“怎么回事儿，这些人都是闹事儿的吗？”
李兆宇惊讶的说：“这么快，我以为你天黑才能到？这里的路不好走，光是这段路就要几个小时，还不如步行哩！”马国平道：“我的司机技术好！对了，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办法解决？”
李兆宇道：“没什么好办法，除非给他们每人一百万，不然这些人就散不了！”马国平急道：“这还了得，那么东王镇的书记和镇长呢？他们这样子煽动闹事，就不怕负上法律责任吗？这也太不像话了！”
李兆宇看了看群情激奋的群众，把马国平拉到一边说：“他们怕，但他们更怕穷，这两个家伙前些年靠着采石场赚了不少钱，你把采石场收回去，就等于是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觉得法不责众，所以才敢带头闹事儿的。”
马国平气道：“法不责众，那是指的平头百姓，可不是他们这种受党和国家培养多年的干部，这个法律责任他们是负定了的，等着瞧吧，不把他们下了大狱就算是好的。”李兆宇叹了口气说：“你可能还不知道……”
马国平不解的问：“我不知道什么？”
李兆宇道：“东王镇的书记不是普通人，他和省里市里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是这样，打死他也不敢带头闹事儿啊！”
“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倒是说清楚点，我迷糊了！”
“简单点说吧，东王镇的党委书记，是省人大主任李山林的亲外甥，李山林曾经是南方市的市委书记，李敬齐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说吧，他这种背景谁能惹得其他，虽然您也是个领导，可是想要动他，那可难喽！”
“又是李山林，怎么哪儿都有他呀，他到底有多少亲戚？”
李兆宇比马国平大十几岁，在南方市官场奋斗的时间比他长的多了，掌握的信息也比他多，苦笑道：“那可太多了，好像每个部门和区、县都有他的人吧！李山林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有一帮子很有出息的子弟，每每谈起此事，总是乐此不疲的。”
“什么有出息？根本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马国平冷笑道。
李兆宇道：“算了，说这些都没用，还是赶快解决眼前的事情吧，你看到了吧，现在都快中午了，这些人硬是呆在这里不走，大有绝食抗议的架势，咱们总要拿出个方案来，不然可能会出大事儿的！”
“能出什么大事儿？”
“万一闹出人命来，嘿嘿，咱们两个，估计很可能来个就地免职，你说这是不是大事儿！”
“那你的意思是，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应该立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给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让四套班子的领导开个碰头会，研究解决，咱们的官儿太小了，根本应付不了啊！”
“来不及了！”马国平说：“等他们开会研究完了，恐怕这些人就把咱们两个给吃了，你看，他们冲着咱们走过来了……”
李兆宇抬头一看，很多的村民正瞪着血红的眼睛向这边移动，把两人包抄了起来，其形式就像是《生化危机》里面的丧尸群一样。李兆宇慌张的说：“他们要答复，我们怎么给？”马国平说：“我是八项治理办公室的成员，采石场也在八项治理之中，我有权作出任何决定，要答复，就给答复呗！”
“你们想干什么，反了吗，都围过来干什么，告诉你们，这位可是市委的秘书长，你们别乱来，谁敢乱来，都要受到法律的严惩！”李兆宇冲着人群冲了过去。
人群中有个声音喊道：“我们没有乱来，也不敢乱来，我们就是想要个答复，这个采石场是我们的命根子，任何人也休想夺走，请问这个要求能不能满足？”
杜党生冲过来挡在马国平前面，恶狠狠的说：“你们干什么，找抽啊，告诉你们，别跟老子来这一套，老子不吃这个，都给我滚，不然，我弄死你们！”那些人根本就不听他废话，像墙壁一样逼过来，把杜党生逼的连连后退，马国平也跟着后退。一会儿就推到了一大堆土堆的边缘，退无可退了。
马国平索性就爬上了封土堆，振臂高喊：“大家都静一静，乡亲们，大家都静一静，我有话说，我叫马国平，我是市委的秘书长，你们想不想要答复，如果想的话，就不要乱喊，我现在就给你们明确的答复！”
这时候下面突然一阵喧哗：
“秘书长，我们知道你，就是你主张要把我们的采石场收回去的，你这人太坏了，简直就是黑心烂肺，无恶不作！”
“我们都认识你，扒了皮认识你的骨头，你吃人不吐胡！”
“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市委书记的女婿才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嘛，你上来干什么，就是为了整治老百姓吗？”
“行啊，行啊，大家都别吵，听听他是怎么说的，他要是说得好，咱们就听，他要是说得不好，咱们就当他是放屁！”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人群登时哄堂大笑。




封疆大吏 第十五章国有企业的好处
马国平制止了好一阵子，开阔地上才算安静下来。马国平接着说：“我今天确实有话要跟你们说说，首先我想给你们说的是，你们今天来到这里，可能已经看到了工地上的样子，我现在只想问大家一句，附近的几条公路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是，没错！”
“都是这个样子，那又怎么了，我们繁荣了地方经济损坏几条公路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这简直就是吹毛求疵欲加之罪，你少来这一套，我们不吃这一套，下去吧，下去吧！”
等大家安静下来，马国平继续说道：
“好，大家看到了就好，所以还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说，我替咱们的国家鸣不平，也替国家未来的前途感到不安。其实这个砂石厂，我是第一次来，这次来了之后，我忍不住想要掉泪。你们想一想，咱们南方市这几年的建设，报国大王镇所盖起来的厂房，修起来的公路，哪一样不是国家投资的，可是国家的税收呢，没收上来几个钱，钱到了哪里去呢？全都到了你们镇政府的腰包里，这正好是应了那句话，富可敌国，你们的镇政府富可敌国呀。可是，老百姓真正的富裕起来了吗？你们自己说说，你们富裕起来了吗？”
“富裕个屁，还不是一个月拿那几个死钱，就是这么几个钱，你们不也是百般的刁难，还不想让我们赚的安稳呢？！”
“你们错了，大错特错了，告诉你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事实上，咱们这里的采石场效益是非常好的，全国没有一个采石场能跟这里相提并论。采一百方沙子，就能盈利几十块钱，这是个什么概念，你们自己可以去算算，你们一天可以开采多少沙子，我说的是每一个人，我估计怎么也要成百上千吨吧，那是多少钱？为什么你们只能赚到这些钱的百分之一，钱去了哪里？你们为什么不好好的想想？为什么咱们的公路没人修，为什么这里的环境污染这么严重，长此下去对咱们的子孙后代有没有好处？”
这么多年，你们的镇政府总共从这里挖走了多少石头多少沙，没有一个人能算得清楚。可是大家可以想象，像我们眼前的这种大大小小的山，搬走了多少座！那一座座山，一条条沟，全都变成了花花绿绿的钞票了，你们的资源没有了，但你们却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现在反而收人家的利用，来跟国家跟政府为敌，这样做到底值得不值得，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真是觉得你们很可怜，不但可怜，而且可笑！”
马国平指着眼前排成一溜的农民，突然有些冲动起来，他三步两步的走下封土堆向农民走过去，随意把两个农民的手举起来，然后朝大家高高举起说：
“你们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指甲，能不能找到一块齐全的，你再看看你们的身上，又有没有一个没有伤口的，自从我来到咱们南方市，前前后后的几年时间里，开山炸石，破土取沙，不算轻伤员，光死在这里的农民就已经有二十多个了，重伤的有一百多号……大家好好的想一想，那些重伤的有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那些死了的家属有没有得到很好的抚恤？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我现在就来告诉大家答案！”
“因为……因为你们的企业法规不健全，因为你们没有一个正规的产权和领导机制，我们现在把这里的权利收归国有，就是为了你们着想啊。等到国家收回了产权之后，我们可以把采石场盈利的钱，拿出来修路、搞环境保护、建学校、还可以把你们的工资和奖金翻上两番，逢年过节还有很多的福利，大家都能上保险，事先老有所养的最终目的，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一个正规的企业，大家明白了吗？”
开阔地上突然一片哗然，一阵骚动，过了两三分钟之后，才渐渐的平息下来，就像海浪一样，倏起倏消。
有人喊道：“我哥哥去年就在这里死了，镇政府说这是正常死亡，只赔偿了六千元，他妈的六千元还不够买棺材的呢，我哥哥才三十岁出头，真他妈的太缺德了！”
“没错，我有个朋友，腰椎被石头砸伤，下肢瘫痪，什么也干不了，一同也就领到了三万块补偿金，他只有四十岁，上有六十多岁的父母，下游四五岁的孩子，他的妻子又跟他离了婚，他见到我的时候，哭的说不出来话，光是治病就把钱花光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根本就没人管，他被矿上给开除了！”
马国平的话再次把下面的议论声打断了，他看到有很多人都掉下了眼泪。
“我学过工商管理，我是一名经济学的硕士，我告诉你们，你们所经历的事情，是绝对不对，绝对的离谱的。咱们国家的经济法规越来越健全了，企业也上纲上线了，以后绝对不允许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出现了，我今天来就是要取缔这种不规范的企业，重组它，让它真正的能够为国家，为人民创造出利益来，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你们中间这会儿肯定有好多人会骂我，猫哭耗子假慈悲，甚至有人说我官小，说话不顶事儿。我实话告诉你们，为了给你们提高待遇，我几乎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了，我把所有的问题都记在了电脑里，睡觉的时候都在分析，而且，我已经制造出了一些细则，让你们全体受益，首先，我要把你们转为合同工，咱们签订合同，期限之内，无论出现了任何伤亡，都要按照法律来赔偿，随着这些法规的陆续出台，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不过，前提有一条，你们不能闹事，更加要支持我的工作，让政府顺顺利利的把这座能给你们带来幸福生活的矿场变成国有企业！”
下面再次一片哗然，好久好久都静不下来，足足有五六分钟才慢慢的归于平静，此时此刻，马国平的语气突然沉重起来：“怎么样，大家是听我的各自回家，还是继续反对政府的决策，你们自己拿个主意吧！”
“你说的倒轻巧，我们镇长说了，等你们收回了采石场时候，立即就把我们都开除了，然后从城里招工，我们的死活你们根本就不管！”




封疆大吏 第十六章兵来将挡
“这是谁说的，简直就是不负责任，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乡亲们，我想你们保证，这是子虚乌有的，等到采石场收回国有之后，一切照旧，所有的工人都会留用，除了你们挣的工资比以前多两倍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会改变，你们相信我吗？对啦，刚才的话是谁说的，东王镇的书记和镇长都来了吗？你们站出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俺们镇长和书记刚才还在这里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这是咋回事儿，书记，书记，镇长，镇长！”有的村民扯着嗓子叫起来了，加了半天也没人答应，大家都傻了！
“不敢出来了是不是，乡亲们，刚才的话如果是你们镇长说的，那么，我要找他算账的，这是犯罪你们知道吗？可能有人要问我，你这个市委秘书长，今天在这儿给我们将这些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们要问我，那么我就说，问得好！为什么？一句话，我们正想给大家开个这样的大会呢！我要把这些好的政策讲给大家听，让大家高兴高兴。同时我还要告诉那些贪官污吏们，他们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市委决定要对采石场的账目进行核查，我们要一查到底，每年上亿元的盈利，到底去了哪里，到哪里去了呢？这个采石场简直就是个黑窟窿，无论大家制造出来多少财富，最后都不翼而飞了，老百姓一点好处都没有，大家说说，这个样子是正常的嘛？大家能安心吗？
“不能，不能，不能！“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下面的老百姓又沸腾了起来。
马国平又说：“那么大家现在对国家收回采矿权还有什么异议吗？如果有的话就说出来，我给大家解决，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大家就都散了吧，咱们各回各家，全都离开这里，大家说好不好啊！”
“走不了啊，我们一天没吃饭了，从这里回家步行一个多小时，饿昏了怎么办？”这声音立即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马国平笑着说：“那好办，咱们在这里吃完了再走，我派人去给你们买吃的。”李兆宇说：“矿上有商店，我去买，可我兜里没多少钱！”
马国平一摸口袋，只有五六百块现金，都塞给李兆宇：“有多少买多少，如果钱不够就打欠条，等明天再给，咱们政府这点信誉度还是有的吧！”
李兆宇嘿嘿笑道：“有肯定有！”马国平喊道：“记着多买点水来，小杜，你也跟着去看看，别傻站在这！”杜党生愁眉苦脸的说：“那可不行，我一走，他们打你怎么办，我不走！”马国平严肃的说：“不许乱说话，这些村民都是最好的村民，他们是受了别人的欺骗才会到这里来闹事儿的，快去吧！”
李兆宇和杜党生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有商店的几个工作人员，三轮车运来了几十箱子面包矿泉水，群众们一拥而上，立即抢了个精光，三轮车又往返了好几次，才算搞的人手一份了。看到大家吃的正欢，李兆宇和马国平也一人拿了一袋方便面一瓶矿泉水，蹲在土堆下面吃起来。马国平一边吃面包，一边琢磨着该给这些村民再说点什么，让他们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幼稚，受别人的煽动。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家都吃完了。那些人看到市里来的大领导也和他们吃一样的东西，不怕脏不怕辛苦，心里都在想：原来当官的也是一个脑袋一张嘴没什么特殊的。马国平觉得气氛越来越好，就直接走到人群里，人群立即像遭到辐射一样向周围散开，给他腾出来一大块的舞台。
马国平举起手臂说：“我也是第一次和大家认识，下面请大家报一下自己的收入，我心里好有个底。”有几个农民立即挤过来，争先恐后地说：“我呀，我们呀，我们一个月也就是一千多点，有时候还不到一千块钱呢！”
另有人说：“要是请病假一下子奖金全没了，顶多也就是五六百块钱，也就是年吃年穿，其他的什么也买不了，连孩子上大学都没钱供给。”又有人说：“而且逢年过节的还要加班，我听人说，城里人每逢这样的日子都会有加班费，可是我们没有。”
马国平问道：“过新年的时候也没有加班费吗？真的假的？”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说：“啥叫加班费，咱们从来都不知道，就知道拿工资，干不完活就义务加班，从来也没有人给过加班费，大家说是不是？”
李兆宇问：“你们都是这样子吗？”村民们说：“可不都是这样子嘛，全都一样，一年累死累活的也就只能糊口而已。”
马国平说：“他们太可怜了，工钱那么少。”李兆宇说：“东王镇的领导全都成了地主富农，简直没人性。”
马国平冷笑道：“过去的地主都不这样！”杜党生道：“不像话，太不象话了，真应该开他们的批斗会。”
等大家安静下来，马国平继续说：“大家吃饱了喝足了吧？那么就先回去，用不了两天三天这里就会恢复生产，到了那个时候，大家就都回来，我保证，你们的公子在三千到四千之间，我不是空口说白话，事实上你们创造的效益远远地超过了这个数字，你们以后可以享受节假日，也不用加班，要是一定要加班，就会给加班费，放心吧，大家不要在听信谣言，要相信党和国家，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那些村民哄的一声炸开了锅，有的都高兴地跳起来了：“马秘书长，你要是真的对我们这么好，我就把你当成菩萨供在我家的屋子里！”
马国平喊道：“不用，不是我对你们好，这是党和国家对你们好，至于我个人，我马国平没有一点功劳，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来晚了，让大家受了这么多的苦，我有罪而无功，我要自责呀！”
“马秘书长，您别这么说，您要是这么说我们就不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拉着马国平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说：“我的孙子可以上大学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您真是我们的好干部，今天我真不该来呀，我们错了。”
马国平摆摆手说：“这不怪你们，要怪就怪那些煽动闹事儿的人，你们看到了吧，那些主谋早就溜走了，他所有的问题都让你们扛下来，这样的人，咱们以后还能听他们的吗？”
地下的村民都大声喊道：“不能，不能，以后再也不听他们的了，马秘书长放心。”
送走了那些村民，马国平回头一看李兆宇，只见他已经热泪盈眶了：“马秘书长，今天我可算是开了眼了，您真是人民的好干部！”
马国平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其实你也不差，我问你，矿上的领导都去哪里了，怎么一个也没瞧见呀！”
李兆宇气道：“这些家伙全都撂挑子了，要不矿场怎么会停产呢，一个小时前，这些家伙宣布集体辞职，还把职工都放了假，都不干了，可能也是被人煽动的吧，我就纳闷了，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您说该怎么办？”
马国平道：“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胳膊还能拧过大腿！”




封疆大吏 第十七章才疏学浅
李兆宇道：“可是难度还是有的，你想想如果这些人真的集体辞职了，那么咱们到那里去找这么多熟悉生产的干部来，这个矿不就一下子完了吗？”马国平笑道：“你呀，老李，我发现你这人太老实了，你想想，他们怎么可能这么齐心呢，我问你，这个矿一共有多少高层干部？”
李兆宇的脑袋像个数据库，这些事情记得很清楚，立即说：“大约十五个吧！”马国平道：“好，我再问你，有多少中层干部，多少基层干部？”李兆宇说：“中层干部七十五个，基层干部两百多个，你们这个干嘛。”
马国平说：“我呀，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看这样行不行，他们不是要求辞职吗，那太好了，咱们可以趁机解雇一些平时口碑很差贪污腐化的高级干部，或者把所有的高级干部全部解雇，省得他们以后碍手碍脚的，然后，把中层干部提拔起来，担任高层干部，中层干部不愿意回来的，咱们就提拔基层干部，这样一来，那些怕丢了乌纱帽的人，肯定拍马赶回来，你信不信？”
李兆宇哈哈大笑：“这个办法真是太妙了，秘书长真是足智多谋，那好，咱们就这样干，不过咱们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是不是跟市长说一声，开个市长办公会什么的，研究一下子。”马国平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回市里去跟市长汇报这里的情况，对了，你最好立即把那两个镇长和书记给找到，这两个家伙是本次事件的罪魁祸首，等回到市里之后，我要要求市纪检委对他们进行审查，而且要一查到底，最主要的就是封存矿上的账务，让他们不能再做手脚，这些事儿就交给你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