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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庞如雪怔住,一把抓住夏依晴:“你爹爹不会让你们饿死,他心里有你们!他上次回来说过,等你及笄,他要为你摆酒席,办及笄礼,还要请贵人为你赞礼!”
夏依晴拭去泪水,冷笑:“是么?上次他来,我和妹妹没给他半句好话,若不是娘亲心软,他都不能留下住夜,娘的肚子里也不会怀上这一个,他还肯为我办及笄礼?我看他是居心叵测!”
庞如雪脸色发白:“晴儿!你……那是你爹爹啊!”
“娘!”
夏乐晴掀帘进来,扑到庞如雪床前哭道:“我活了十二岁,爹爹的面统共见不到几次,我认得他,他记得我么?每一次来看娘,都是我开的院门,他只将我当老太太买来给你使唤的小丫头!咱们南院有使奴唤婢这么好的命么?若是今夜老太太用强,我和姐姐命在旦夕,喊一声爹爹,有用吗?他保得住我们吗?”
庞如雪抱着乐晴,再一次痛哭失声:“儿啊,是娘没用……”
“不是娘没用,是他们不好!”
夏依晴打断庞如雪的哭泣,紧紧握住她的手:“他们将我们母女逼到如此境地,难道我们可以忍受下来吗?娘真的能狠得下心,为了爹爹的仕途和夏家的体面,甘愿葬送自己女儿的前程,让我和妹妹沦为庶女、任人践踏?”
庞如雪脸上挂满泪珠,连连摇头。
夏依晴又说道:“娘,我们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再后退半步!否则,娘儿几个就等着让她们生吞活剥了!夏家人如此轻贱我们母女,抬举黄氏,无非是因为黄家有点权势,不过是个五品的知府,就这般不得了,若是娘也有个强势的娘家,咱们就不用怕他们了!”
庞如雪抽了抽鼻子,低垂下头,夏乐晴却不放过她,摇着她的手追问:“娘,为何我们没有外祖父?我和姐姐长大了,与娘生死相依,有什么事,就不能跟我们说吗?”
这个问题,姐妹俩问了很多年,庞如雪一直避而不答,夏依晴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但这次仍然不抱多大的希望。
出乎意料的是,庞如雪低头叹气之后,竟然开口了:“为娘,也是有娘家的……远在京城!”





重生之正室手册 7.第7章 挨打
庞如雪只是透露了娘家在京城,也算大户人家,之后就不愿多说,托辞劳累,靠在枕上闭目养神。
夏依晴和夏乐晴却为这个信息兴奋半夜,有外祖父家,就有后盾了啊!姐妹俩在床上吱吱喳喳说着小话,议论关于京城和外祖父家的各种假设,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了。
第二天,南院院门紧闭,除了刘妈妈进出两三次,没人来打扰她们,夏依晴和夏乐晴便将昨天接回来的活儿拿出来摊摆开,梳理安排好,打算晚上也赶赶工,尽快完成交回绣庄。
夏金氏接到儿子夏修平家书的同时,也收到黄氏寄回的两套布料极好的夏衣,几样清凉补品和果脯小吃食,又另有一份不同样的给童氏的一双儿女,这婆媳俩得了好处,倒是想两天之内就把母女三人压制住,赶紧把南院给爱之和惜之腾弄出来,奈何平日里一副温柔婉约作派的夏依晴忽然强硬起来,还扬言要放火,这可关系重大,她们母女死不足惜,万一火势控制不住,把整个夏家都点着,那不是闹着玩的!
还是等夏修平送黄氏母女回来再说吧,夏修平是做官的人,有威势,又是她们的爹,小丫头片子再厉害,谅她也不敢在她爹面前放肆!
夏修平的任所在二百里外的南平县,他抽空送黄氏和两个女儿回老家暂住,夏家的女人们在南院那番吵闹过后三天,他们便回到了。
临近夏末,蔷薇花盛情未了,开得越发灿烂娇妍,一簇簇一串串,满墙满架全是花朵,铺满整个院子,热闹鲜亮,香气扑鼻,蔷薇花的清香,是无论怎样都闻不腻的。
夏依晴姐妹俩午间小睡起来,洗了手脸,相对坐在上房廊下,各据一边绣架,合绣一副长宽丈余的牡丹图,这是人家用来制做堂屏的,绣庄老板娘把它交给夏依晴姐妹来完成。
平时庞如雪也会和两个女儿一同做绣活儿,经过那天吵闹她身体有点不适,姐妹俩便让她尽量卧床休息,没事不要走出房门。
刘妈妈在一旁用竹簸盛了些白米出来挑拣,以备晚上煮饭之用,听见院门被敲响几下,便走下台阶去开门看是谁来。
夏依晴姐妹全神贯注做绣活,没留意刘妈妈的动向,直等到刘妈妈去开了门,然后跑回站在院子里喊:“姑娘,老爷回来了!”
姐妹俩才醒过神来,齐齐朝下望去,只见院子里站了一地的人,除了她们父亲夏修平、黄氏和她的两个女儿,还有夏金氏、童氏,林氏这次没来,三老爷夏修和却赫然到场,看起来这夏家倒是挺齐心,办点什么事,各房人马全到齐,人多力量大嘛!
夏乐晴警惕性很高,立刻跑过去张开双臂拦在石阶上道:“又是来打架的吗?姐姐!赶紧把绣活儿收起来,免得一会儿毁掉了,咱们可赔不起!”
夏依晴倒不怕打起来,夏金氏再不济也不会在她儿子面前撒泼斗狠,但却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和妹妹做的活儿,给她们指指点点或摸上几把,也怕把绣面弄脏,因而快手快脚把东西收拾好,抱进房去,出来时顺手锁好房门。
那边夏乐晴遭到夏修平的训斥:“乐儿不得无礼!长辈面前,怎能半点规矩不懂?”
夏金氏趁势对她大儿子道:“儿啊,我正要与你说呢,晴儿和乐儿,吃喝倒是挺能,就是不懂半点规矩!庞氏懦弱无能,降不得她们,每日在我跟前吵吵闹闹,我老婆子头痛病犯十次,倒有九次是为了她们哪!”
夏修平面有愧色,回身扶着夏金氏说:“孩子们调皮不懂事,辛苦娘了,儿子给您赔不是!”
夏修平身边站着位妆容精致、体形富态三十来岁的女人,便是那想要代替庞如雪坐上正妻之位的黄氏,走上前,抿着腥红的嘴唇含笑对夏乐晴道:“乐儿,长辈面前要讲孝道礼仪,你看祖母来了,父母和叔婶在此,你该行礼,该延坐敬茶才对!”
夏乐晴早看惯夏金氏的虚假,懒得理会,只翻着眼看了看黄氏,说道:“我母亲身体不适,在屋里躺着呢!恕我小孩儿招待不周,你们有什么话,在这儿说了吧!”
黄氏闻言,面色沉了沉,转身看看夏金氏,又看着夏修平道:“老爷,你瞧瞧这孩子,也不小了,比爱之还大一岁,却比九岁的惜之差远了!这女孩儿嘛不学规矩可不行,我这次回来住,定要好好给她们立规矩!”
不等夏修平说话,夏依晴迈着碎步走来,拉了乐晴走下台阶,优雅而恭敬地朝众人行了个晚辈礼,笑容明媚地说道:“祖母和父亲、叔父、婶娘来了!上房因前日之事,里头乱糟糟的未收拾好,无处下脚,进去了恐怕反教长辈们心里不舒畅。如今日头西斜,这半边院子已阴凉下来,不如长辈们在花架下坐坐吧?闻香看景,赏心悦目,我们平日就在这里乘凉,竹椅石桌,挺凉快的,比屋子里舒服多了,你们觉得如何?”
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夏修平对长女还是挺有感情的,且眼看依晴出落得明丽秀佳,气质优雅,举止端庄大方,他心里十分满意,不忍拂了长女的意,便说了声好,带头走到蔷薇花架下去坐着,夏修和自是跟着他大哥,夏金氏等人见了,只得相随坐下。
黄氏坐到夏修平身边,眼睛盯着夏依晴,夏乐晴却和夏爱之、惜之吵了起来,原因是爱之和惜之又掐下蔷薇花苞撕开了玩,夏依晴走去轻言细语规劝两句,夏乐晴气呼呼地走开了。
爱之和惜之目光轻蔑地看一眼夏依晴,照旧四处跑去摘花苞玩,夏依晴也不理她们,转身迎上刘妈妈,接过她手里的茶壶,走到桌旁为众人每人斟了一杯温热的清茶。
夏依晴笑着说:“祖母请用茶!父亲请用茶!三叔父、二婶娘请!”
对于黄氏,她只是将茶盏轻轻移过去些,说了句:“黄姨娘走了远路来,也该有一杯,这是你的!”
到底是官家女儿出身,黄氏比夏金氏和童氏沉得住气多了,虽然变了脸色,目光凌厉冰冷,却仍然稳稳端坐,说出话来语气平和,不急不躁:“晴儿,你,是不是说错话了?世人皆知,夏家当年以正妻礼聘娶我,我,可是你父亲的元配夫人!”
夏依晴平静地看着她:“黄姨娘该到我母亲面前领罪,因为黄姨娘说错话了——我母亲庞如雪才是我父亲元配妻子!有婚书为凭,存在官府!不信咱们可以上公堂对质!你,黄氏女,只是我父亲的妾,是姨娘!十来年一直就是黄姨娘,永远都是!”
“你、你……”
黄氏终于破功,气得浑身发抖,冲着夏修平道:“你养的好女儿!红口白牙她轻轻巧巧就将事情翻了个儿!这要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今日你不将嫡庶分清楚,我把爱之惜之带回娘家去,咱们都不要过了!”
夏金氏也站起来,指点着夏依晴,对夏修平历诉她的罪状:“先头看着她像个乖巧懂事的,她就是惯会装!不到两个子她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你不知道,她前天儿打了你二弟媳,还扭伤我的手腕,我这头痛病让她激出来,现在还没好呢,哎哟!”
童氏也用帕子捂住眼睛,抽抽嗒嗒哭起来:“当着仆妇们的面打我,还骂我娘家人……我都没敢说给二老爷听,这两天睡也睡不安吃也吃不下浑身不得劲……呜呜”
夏修平被三个女人吵得晕了头,便沉着脸对夏依晴喝道:“谁教你如此忤逆不孝?竟敢顶撞冒犯长辈,跪下!”
夏依晴与夏修平对视:“我没有错,为何要跪?爹爹不问问我为什么顶撞长辈?做长辈的不懂仁慈爱幼,做晚辈的难道就该抻着头挨打吗?”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祖母养育了为父,你就该尊之敬之,半点违抗不得!”
“这个道理我懂,但是祖母自以为是,狠毒专制,让我无法尊敬!”
夏金氏听了,拉着儿子的衣袖号陶大哭:“你看看!你现在总该相信我平日是如何受她的气了……啊啊啊!我不活了啊!”
见母亲哭得形像全无,夏修平真的生气了,再次喝道:“晴儿,还不跪下?给祖母磕头认罪!”
夏依晴直挺挺站着,一动不动,夏金氏越发哭得厉害,捶胸顿足,喊起祖宗来,夏修平急了,上来就甩了夏依晴一巴掌:“你敢不孝!”
夏依晴被打得踉跄两步,被童氏刻意绊了一脚,摔倒在地上。
夏乐晴扶了庞氏出来,见此情景,立刻扑上去推搡夏修平,愤怒地尖叫着:“不许打我姐姐!”
夏修平不提防,腰部往后撞在四方木桌边角,痛得他嘴巴都歪了,手起掌落,接连给了乐晴两个耳刮子。
夏修平虽是个舞文弄墨的文官,五体不勤,出门乘轿坐车连马都不骑的,但他身材高长,加之中年发福,体格壮硕,那大巴掌打下来,平平常常就受不了了,何况是在盛怒之下,力道平添了几倍,乐晴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直接就跌飞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都不会动。
夏金氏和童氏幸灾乐祸,黄氏哼了一声,脸上神情松缓许多。
庞如雪跑过去俯身扶抱起乐晴,泪流满面地哭喊:“乐儿!乐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乐儿你醒醒!”
夏修平见状有些心虚,怕真打伤了乐晴,忙走去看,却被斜刺里跑过来的夏依晴用力推开,夏依晴往母亲和妹妹那里走去,还回头冲他吼了一声:
“别靠近我们,走开!”




重生之正室手册 8.第8章 醒悟
夏修平再次大怒:他堂堂大县父母官,一般人见了他谁不低头哈腰表示尊敬?偏自己生的两个女儿不管人前人后,几次三番给他难堪,挑战他为父的威严!
黄氏走到他身边,冷笑说道:“夫君,还是咱们的爱之惜之可人疼吧?每天小鸟依人般,左一声爹爹右一声父亲,哄得你不知有多乐呵!庞氏生的这两个,连咱们院子里粗使的丫头都不如!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庞氏生个女儿都这样,那肚子里怀的若是男儿,不抱给我养就等着他长大气死你吧!只有做了我的儿,做我们黄家的外孙,保管他日后成大器!”
夏修平看着庞如雪母女三个抱头哭成一团,脸上怒气未息,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正理,你先和母亲他们回二堂吧,等我去与庞氏说,定教她明白事理,照我们的计划做!”
黄氏伸手捏住夏修平的一点臂肉,用力掐紧:“你若再敢给我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招,仔细你的皮!我让我爹不给你助力,看你怎么升上去!”
夏修平痛得吸气:“行了行了!就那一次,往后不会再有!我上次也是喝醉酒分不清东南西北才错走进这院子……不想她竟怀上了,也是好事,我总不能没儿子吧?你如今只要在家里呆够一年,深居简出,等庞氏肚子里的孩儿娩出,就是你的儿!你亲生的儿!”
黄氏哼了一声,放开他:“那也要她闭嘴,不准乱说话!这两天就让她们腾出南院,搬后侧院去,让人守着院门,轻易不能让她们出来!我和女儿要在这院子里赏花趁凉,家里不日要迎接贵客,为爱之定下婚事,若让人见着她们那样无理取闹,成何体统!对了,前几天我又见着青山县那位张县丞夫人,张县丞与你同年,听说你有两个庶女,极想与你结亲家,他家小子我见过,虽说有点痴肥,个儿不很高,到底是庶长子,将来也能分得些田产,一辈子衣食无忧,正好配晴丫头!我再瞧个好地方,过两年把乐丫头远远打发了!我们带着女儿和儿子随你到任所去,庞氏,她也就了无牵挂,自在快活过清闲日子,不知多享福呢!”
“夫人持家有道,打算得极合理……这事,以后再说!”
“我还不都是为了夫君能够安心仕途,为了这一大家子!”
“是是!夫人辛苦,夫人请!”
夏修平将黄氏和夏金氏等人送出南院,黄氏在门口又拉扯住他,咬着耳朵警告他不许趁机在庞氏房里逗留,晚饭前一定要回来!
等夏修平再回转,院子里已没了母女三人的身影,刘妈妈帮着夏依晴将乐晴背回上房去了。
夏修平进女儿房里看了看乐晴,乐晴和依晴抱在一起,理都不理他,夏修平心里郁闷,只得拉了庞如雪,两人走进那边房间,关起门说事。
他并没有真的听从黄氏的话,晚饭前离开,反而让刘妈妈关好院门,谁敲门也不准开,两个人关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依晴偷偷走近去,隐约听见庞如雪的哭泣声,还有夏修平低沉的劝解声,刘妈妈走来,发现夏依晴竟偷听父母私房话,顿时变色,不由分说把她拖走了。
黄氏的人过南院来敲了三次门,得不到回应,天擦黑时黄氏耐不住性子了,带着人到院门前,让婆子大声喊叫:“老爷出来吧,太太在这儿呢!”
刘妈妈赶紧走到上房门口传话,夏修平这才慢吞吞从庞如雪屋子里出来,走到两个女儿房里,对夏依晴说道:“我将些银子给你娘了,明日你与妹妹上街置两身衣裳,再买些你们喜欢的东西!”
说完便转身出去,夏依晴朝他背影啐了一口,随即很悲哀地发现:这个坏毛病她以前是没有的,那天学了童氏一下,竟然下意识地就做出来了!
夏修平离开,院门终于安静下来。
因没见着刘妈妈跟出去,夏依晴就走去拴了院门,回到上屋想去看看庞如雪,刘妈妈正从她房出来,一边掩门一边拦着道:“老爷和太太说了些话,太太心里头不怎么好受,又累着了,说是想睡一会,等睡醒来再喝些粥……我这就去熬粥,姑娘们先吃饭吧?”
夏乐晴一直不肯睁开眼睛,更不想吃饭,夏依晴也没心机自己吃,等刘妈妈熬好了粥,庞如雪和夏乐晴却都睡着了,夏依晴只得自己和刘妈妈就着两个小菜,胡乱喝了两半碗粥,洗漱后上床歇下。
第二天清晨,夏依晴醒来,转头看到睡在里侧的妹妹乐晴睁开眼睛,她不禁吓得喊出声来,庞如雪匆匆走来一看,先是脸色惨白,接着搂紧乐晴哭得哀恸欲绝,怎么劝也劝不停。
还是刘妈妈见多识广,安慰庞如雪道:“太太莫哭坏了身子,二姑娘这是让老爷那一巴掌打的……”
夏依晴愤怒地更正:“妈妈,是两巴掌!而且是很用力很用力的两巴掌!”
刘妈妈点头:“是,老爷太生气了嘛……那什么,我那狗旺儿,去年在前院奔跑,惊飞了二老爷的雀儿,也让二老爷这么打了一巴掌,第二天也是眼睛里血红一片,把我和老头子吓坏了,怕会瞎掉,可上药堂瞧了瞧,大夫只开得三副药回来煮水洗洗,过个十天半月,慢慢就好了,不碍事的!”
庞如雪和夏依晴听了,不免暗松口气:乐晴被打得眼睛里充进大量瘀血,能够治得好,那就放心了!
庞如雪心疼地抚摸着乐晴肿起的脸颊,问道:“乐儿疼吗?”
乐晴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昨天特别疼,今天还是有点疼……娘,妈妈说不碍事,那就不碍事,不要着急!”
庞如雪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抱着乐晴又哭了一场。
夏依晴怕耽误了病情,治好眼睛却会留下后遗症,赶紧拉着乐晴下床换衣裳,让刘妈妈陪着,姐妹俩上街去瞧大夫。
庞如雪擦了擦泪,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夏依晴:“这是你爹给的,你拿去吧,给乐儿看眼睛,捡最好的药吃用!”
夏依晴接过银票,乐晴眼睛充血,倒没影响她的视力,发现是百两的票面,顿时大喜,和刘妈妈同时惊呼出声:“呀!一百两!太好啦!”
夏依晴苦笑:被自己的父亲打得眼睛充血,得了一百两医药费还能高兴成这样,也只有夏乐晴这朵奇葩了!
转脸看到庞如雪神情淡淡的,一双泪眼呆呆怔怔地遥望窗外,夏依晴有些奇怪,但没时间去探究做娘的什么心思,先把乐晴带去药堂看了眼睛再说!
就如刘妈妈说的那样,药堂大夫看过问过乐晴受伤的经过,道是无大碍,只要好好吃药用药,静心调养,很快就能好的。
拿着方子捡了药,又带着乐晴在街上逛了一圈,尽着她喜欢买了几样小物品和小点心吃食,就回家了。
庞如雪安安静静坐在廊下,像在思考什么事情,见她们回来,忙起身迎上前,拉着乐晴问大夫如何说。
乐晴一样样翻出街上买的东西和药堂大夫开的药包,和庞如雪在廊下说话,刘妈妈则将买回的食材收拾好,夏依晴下厨做了几个夏乐晴最爱吃的菜,娘几个吃完午饭收拾停当,夏依晴也无心睡午觉,洗了手脸来做绣活,夏乐晴不顾姐姐劝阻,也跟着做,一边做一边说眼睛看得好好的,没事。
庞如雪也不声不响坐到另一面,和两个女儿一起挑绣。
做了两个时辰的活儿,夏金氏和黄氏等人又来了。
这一次没有争执吵闹,庞如雪起身走到廊前,淡淡地对院子里的人说道:“老爷的话我听明白了,我都答应!但昨天乐儿眼睛受了伤,你们看,眼睛里全是血痕!这院子里花草茂盛,气息也好,有利于养伤,我们母女再待个七八天,等乐儿好了,不用你们催,我自会搬走!”
黄氏侧着身子,紧抿嘴唇,目光深沉地盯着庞如雪,不明白这女人以前长年卧病,影子都不见,还以为迟早会病死呢,怎么说好就好了?该死的夏修平偷腥竟还让庞氏怀了孕,把她气得暗伤,两个月睡不安稳!昨天这庞氏一露面她就又呷了整坛子醋,要不是夏修平自己把两个野丫头打得落花流水,她还不定怎么爆发呢!瞧这庞氏一身的玉雪肌肤,柔柔弱弱楚楚可怜,布衣素面,越显眉目精致,天生一种妖娆风流气韵……难怪夏修平会“走错”院子!
哼!饶是你精怪多端,又能怎样?我能放你逍遥这么多年,也能让你一朝消失!夫君官途亨通,是我黄家的功劳,绝不容许你与我共夫君、分享荣华!
庞如雪主动表明态度,黄氏和夏金氏便也懒得跟这罗嗦,本就讨厌她们母女,眼不见是为净,自回她们那边新院子去乐呵。
夏依晴和夏乐晴却不干了,娘这是怎么啦?她从来不管事的,一上来居然不打商量就把这个院子给让出来,既然都让院子了,那是不是说娘甘心承认做妾,而她们两个从此就是庶女了?
满脑满心的疑问和不甘,姐妹俩眼巴巴看着庞如雪想问个究竟,她却自顾低头垂泪,说道:“晚上娘有话与你们说。”
之后便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夜晚洗漱过后,庞如雪将两个女儿归拢到她床上,流着泪将夏修平跟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她们。
夏依晴很平静,就知道夏修平和黄氏没安好心,夏家人全是渣渣!
夏乐晴却是气得连声骂黄氏坏女人不得好死。
庞如雪含泪道:“娘原本以为,肚子里这一个若是个男孩儿,将来娘能有个依靠,你们姐妹也可以凭此遇到转机,因你们爹爹尚无子嗣,他看重儿子,便得多关顾我们娘几个,日后弟弟长大,你们婆家也会看在你们有兄弟的份上,不能轻看了你们……可再没想到,这却是他们夫妻二人设好的圈套,一条好计谋啊!娘昨夜到今天,从头到尾细细想了想,你爹他说黄氏过于肥胖,不能生了,但他们想要儿子,就让我怀上,却让黄氏回祖屋住着,这样,我怀孕,黄氏不会轻易出门,等到我分娩产子,那黄氏就对外说是她产子,到时候,这个儿子就是她的了!”
夏依晴问:“儿子都还没影子呢,爹爹就先将这计划说与你听?他太有信心了吧,吃定你不会反对!还是娘你真的肯永远顺从于他,也让我和妹妹像你一样,无怨无悔地任他和黄氏践踏打杀?”
庞如雪眼泪流淌个不停,哭得浑身颤抖:“晴儿,娘怎会那样?我从认识你爹,心里眼里只有他,对他百依百顺,他是我的天,他的话于我,就是圣旨!这些他全知道的,他也对我没有隐瞒,娶黄氏,他说过是为了仕途,他心里放着我们娘几个……如今一辈子都过去了,他不管顾我的孩儿们,只和黄氏母女做一家子!我肚子里若真是男孩儿,这也是我的一点依靠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竟要我放手给黄氏!他想依靠黄家做更大的官,他为了黄氏,抢这个院子,忍心把你们姐妹打成这样,还要夺我肚子里的儿子……他变了,他不是当初你们的那个爹了!我、我们不能再顺从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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