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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夏依晴和夏乐晴一边一个,紧紧抱住庞如雪,夏依晴说道:“娘你这样想是对的!千万不要答应!爹爹都能这样对待我们,那黄氏更不是好人!说不定就单等着你生下儿子,她据为己有,然后又要掩人耳目,必定要除掉你!到那时候我和妹妹就成了孤女!悲痛无助,像两只小白兔似的任人宰割,任人啃食……那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算了!”
庞如雪呆怔了一瞬,收紧双臂,抱着依晴和乐晴,哽咽道:“娘知道了!娘不能为了你爹爹毁掉你们两个!你爹有黄氏,有官位,还有爱之和惜之,娘可只有你们!娘昨夜受不住他的哄,已然答应了他,但夜里思来想去,那样做真的不对——娘若退后这一步,你们就永远被踩在别人脚下!若将肚子里的孩儿给他们,不但骨肉分离,最后或许还不得善终……娘不怕死,不怕偏院沉寂难见天日,娘就怕你们姐妹被她害了……我的儿啊!”
这一整夜,母女三人一会抱头痛哭,一会又嘀嘀咕咕,直坐到鸡叫三遍,天边泛青,这才躺下睡去。





重生之正室手册 9.第9章 银子
第二天一早,夏修平要返回任上,临走前来看了看乐晴的伤势,或许是真的心怀愧疚,把腰间系戴的一块翡翠玉佩解下来放在乐晴手上:“好好吃药,这块玉佩是名寺里开过光的,能避邪驱秽,你带在身上,可保平安!”
乐晴见那玉佩色泽鲜亮,通体莹润翠绿,拿在手上把玩着,却又问了句:“姐姐没有吗?”
夏修平看了看依晴,微笑道:“姐姐大了,你喜欢的她不定喜欢,这样吧,你们母亲惯在场面上走动,知道太太小姐们时兴些什么衣装打扮,让她得闲带你姐姐出去置几套衣裳头面……等到九月,我回来为你姐姐办及笄礼,请几席贵客,你姐姐,也该露面见一见外人了!”
夏依晴淡然说道:“我母亲就在这儿,你既有此意,不如便将银子留下,待我母亲得闲陪我上街量身做衣裳,我这里多谢你了!”
夏修平板脸道:“晴儿,怎么能够用这种口气与为父说话?你这规矩确实不成,教导爱之和惜之的那位女先生极好,回头我与你母亲商量,让你和乐儿也……”
“不麻烦夏大人,我们姐妹的规矩是我母亲亲自教导,好得很!还有,请不要把我和乐晴与妾室所生的庶女相提并论!”
“你!”
夏修平皱紧眉头,看向庞如雪:“阿雪,我们前晚不是商量好了么?你没跟她们说?”
庞如雪眼圈一红,垂眸摇头:“我没脸对她们说!她们都像你,心性太高,必是不肯的!”
夏修平沉默了一下,清咳两声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与你们姐妹说吧!爹爹过完今年就该上京述职考绩了,若得些助力,考绩能评上等,爹爹就升官了!到时你们的好处自是少不了!爹爹能在南平大县任县令这多年,给咱们夏家打下一些家底基业,全凭你们外祖父黄知府支持,这一次进京也靠他……”
夏依晴不耐烦道:“你不用再说了,我和妹妹已经长大,有脑子想,有眼睛看,我们的母亲是庞氏,黄知府是谁的外祖父管不着,但别扯到我们这儿来!你升官发财,夏家地位崛起我们自是乐见其成,只请你不要为此宠妾灭妻,赶尽杀绝,伤了天和,对谁都没好处!”
夏修平生气道:“休得胡说!什么宠妾灭妻、赶尽杀绝?我是你生身之父,如何能做出那样的事?”
“不能么?一巴掌打翻了我,两巴掌把乐晴眼睛打得快瞎掉!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为讨好迁就黄氏,欲将妾做妻,以庶充嫡,还要将我娘生的孩儿给黄氏养!这是什么道理?你当然不会亲力亲为杀妻灭女,只消让老太太和黄氏将我们母女锁进后侧院,不给吃不给穿不让见天日,不出一年,你的元配庞氏和她所生的两个女儿或会饿死或会疯掉,黄氏便名正言顺了,这样,还不算赶尽杀绝吗?”
听了这话,夏乐晴抱住庞如雪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夏修平气得哆嗦,铁青着脸瞪看庞如雪:“这是我的女儿吗?啊?刚生下来才巴掌般大,我心肝宝贝似的宠她疼她,即便要读书赶考也舍不得她哭,抱在手上写文章……她如今就这般对待我?”
听他提到从前,就忆起那段恩爱温馨的美好日子,庞如雪哭得肝肠寸断,说不出话来。
夏依晴冷笑:“陈年烂芝麻,你居然还记得?那么这十几年来带着黄氏在身边谈情说爱,可会想起有一个叫庞如雪的女子孤苦伶仃缠绵病榻?夏大人,你的要求我们做不到,正室便是正室,嫡女就是嫡女,绝无替换更改之理!除非你与我母亲和离!我母亲在夏家辛酸屈辱十几年,总要让她保有最后一点尊严,即便离弃,也是从妻位走下来!”
夏修平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震惊,他怔怔地盯看着夏依晴:“你……晴儿!你为人子女,怎敢妄议父母……还、还要我与你母亲和离,你你你简直大逆不道!”
夏依晴目光清冷,毫无畏惧地和夏修平对视:“老太太也说我是逆女,古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夏大人若不想让人取笑家有逆女,可在和离书上注明:我与乐晴随母姓,此后与夏家再无瓜葛!”
既然母女已经达成一致,打算另谋出路,那就没必要再顾及这位渣爹的感觉了,最好惹得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再打自己一巴掌,让庞如雪痛心,对他彻底绝望!
夏修平的手确实动了一动,庞如雪却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他的手臂,拼命摇头说不出一句话,只哭得浑身颤抖梨花带雨,夏修平顾及庞如雪有孕在身,先不理会夏依晴,急忙抱起庞如雪送她回房去了。
依晴想了想,赶紧拉着乐晴跟在后头跑,心想这当儿可别出什么差池,庞如雪不能有事,更不能让夏修平呆在她身边太久,省得庞如雪又生出留恋之意!
庞如雪只是哭得厉害情绪有些波动而已,并没什么事,夏修平为她盖好褥子,安抚道:“你如今有孕在身,凡事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打她们,打了女儿,我也心痛,前天那巴掌已是后悔得很了!”
说完又端起为父的架子,坐在床边把夏依晴一顿好训,依晴也懒得开口,垂眸由着他在那儿自说自话,行程不能耽误,他总要结束演讲的。
夏修平训完话还不走,却出人意料地从袖笼里摸出一卷票子,放到庞如雪枕边道:“这三百两银子,是本城一位年兄托我带给南平县亲戚的,你们母女先拿着。这南院黄氏非要不可,因关系到爱之的婚事,你们就让给她吧……阿雪,你知道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给人看看罢了,你带着晴儿乐儿耐着性子往后侧院去住一年,不要招惹黄氏就是了,等过了这个节骨眼,我高升之后,那时再来做理论,定不教你们母女吃亏!”
庞如雪听说这银子是别人的,怕夏修平一时筹不到银子还人家,忙拿起银票递还给他:“朋友托付,可莫失信于人……”
夏修平将她的手握住,轻轻拍了拍,眼中温情脉脉。
夏依晴内心暗急,眼下缺银子呢,送上门来还不要,这傻娘啊!
她忙推了乐晴一把,乐晴正拿不定主意,得了暗示立刻扑上去,一爪子抢过庞如雪手上的银票往她枕头下塞,嘴里说道:
“这是爹爹给我们的,我们去那个破破烂烂的后侧院住,需要买很多东西呢!还有刚才爹爹也说过要给姐姐买衣裳的!”
庞如雪见乐晴这个样子,哪有不明白过来的?一时怔住,看了看夏修平,慢慢别过脸去。
夏修平摸摸乐晴头上的双抓鬏,笑道:“乐儿说得没错,待我去到那边再想法子另寻银子还给人家,如今黄氏不在身边,几百两银子我还能安排得下来!阿雪,你有身子的人,自己多保重,好生调养,想吃什么尽管买!给晴儿乐儿置几身好衣裳,也像爱之惜之那样打几样首饰戴戴,不要舍不得!等晴儿及笄之后,有门好亲事……诶!到时我再与你说!”
刘妈妈进来报说前院有人来催着上路了,夏修平站起身,跟依晴说声照顾好你娘,便匆匆忙忙走了。
夏依晴送他出去,眼看人已走出院子,立即折身进屋,和乐晴靠在一起,拿着三张百元银票数来数去,姐妹二人乐开了花。
盘缠已经有了,再添上这三百两银子,即使投亲不遇,也足够她们在异地他乡生活一段日子的!




重生之正室手册 10.第10章 准备
庞如雪却闷闷不乐,她秀眉轻颦,面色忧伤,口气犹豫不决:“晴儿、乐儿,你们爹爹……他还是疼你们的!他说九月还要回来替你办及笄礼,或许,我们不该那样?非到万不得已……”
“娘啊!我们现在已经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了!”
夏依晴直想把庞如雪摇醒:“你怎么一见着爹爹就心软,爹爹这是在收买我们知道吗?以前他为什么不给我们银子,现在却一百两一百两地给,你没听清楚吗?他要我们给黄氏和爱之让出南院!他刚才说待我及笄之后,会有一门好亲事!他拿银子给我买衣裳是想把我打扮起来给人看呢!鬼知道他的好亲事是什么样的?我们母女糊里糊涂,全蒙在鼓里!”
乐晴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万一像刘妈妈年轻时候那样,被卖去嫁个老头子怎么办?”
夏依晴推了她一把,庞如雪斥道:“胡说什么呢?你们是七品县令的女儿,谁敢卖?”
夏乐晴撅着嘴,嘀咕道:“爹爹自己要卖不行么?别打量我不知道外边的事,我上次在绣庄听说了:有一个知府还卖女儿呢,把十六岁女儿嫁给个四十岁的大官做续弦,然后他就升官去了!”
“乐儿住嘴!”
庞如雪变色,想再责斥乐晴两句,却开不了口,一颗心扑扑直跳,感觉越来越慌乱,竟似乐晴说的那话有几分真实起来。
快到午时,刘妈妈从大厨房那儿领得些食材回来,把篮子往院子里木桌上一放,急急忙忙走上台阶,喘气不匀地对廊下坐着做绣活的母女三人说道:
“不得了啦,家里都传开了!”
夏乐晴搬了把凳子扶她坐下:“妈妈快说,家里传了什么?”
夏依晴笑道:“你这急性子,催什么呢?让妈妈歇口气再说!”
刘妈妈却顾不得擦脸上的汗,忙着道:“大厨房里的孔大娘你们知道吧?是二太太出嫁时带过来的,每天在二太太跟前领银钱采买办事,她说、她说黄氏在外头应酬时认识许多外县人,给咱们大姑娘看好了一门亲事!”
“啊?”
夏乐晴怔住,庞如雪一惊:“什么?外县?”
夏依晴走近些问:“什么样的亲事?她说了没?”
“说了说了!如今家里上下都传开了,就我们南院不知道!她们现在都称黄氏为大太太,说大太太为大姑娘说的这门亲事是离咱们二百里外青山县县丞的庶长子!那张家少爷又矮又胖,还是个傻子,家里有些田地,有池塘山林……我回来时特地路过二太太院子,听见二太太在里边哈哈大笑,说什么:这回我看那晴丫头还厉害不?骂我爹是泥腿子,她如今倒是好得很,要守着个又傻又蠢矮冬瓜似的泥腿子过一辈子哪……”
庞如雪身子晃了晃,摆着手道:“刘妈妈,别说了!”
夏依晴瞄见庞如雪脸色不好,便不说什么,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庞如雪抽泣起来,夏依晴没去劝她,却朝刘妈妈和夏乐晴使眼色,然后拿出帕子蒙住半边脸,低头拉着夏乐晴走回房间,把门关了起来,刘妈妈自往后院小厨房去做饭。
晚上,庞如雪走进女儿房间,对神情恹恹的夏依晴说道:“晴儿不要伤心,这门亲事成不了!娘就是死,也不让她们如此作践你!明儿起,加紧把那些活儿做完交回去吧,娘想好了,靠你爹只怕不行,他远在南平县,老太太和黄氏这里若是用强,等他回来什么都晚了!还是你的主意强些,咱们北上京城,即便你外祖父不肯相认,我还有一位姨表姐,待我极好,我们就先在她家住着,等日后生下你弟弟……”
夏依晴和夏乐晴忙围上来,夏依晴拉着庞如雪的手说:“娘,你放心,我和妹妹靠着这手绣艺,平平度日总是可以的!再加上娘教我的画艺,这几年为书局画年画,做各种画册、为图书插画,我画技练得越来越好,我常为之做画的雅风书局,就与京城几家书局有关联,等我求雅风书局老板给写封引荐信,到时在京城也为书局作画,增加收入!京城繁荣,绣庄布店制衣坊应该比我们这城里更多,我画的衣裳式样,她们肯定喜欢,这又是一笔进项……娘,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不会饿死的!”
乐晴接过话头:“便是饿死在京城,也强过在这儿受人欺压!她们要夺我们正室嫡女的位,想抢娘肚子里的弟弟,还要把姐姐嫁得远远的,嫁给个又傻又矮的庶子!这口气谁受得了?娘,我们就是要上京城,找到外祖父,请他老人家为我们做主,来骂这些没脸没皮的夏家人,还我们公道!”
庞如雪一只手紧紧捂住肚子,一手摸上乐晴激动得发红的脸蛋,面色凄楚,眼中泪光闪闪,最终只是喟叹一声:“我、我别无所求,只要我孩儿平安无事,不能教人欺侮去……”
夏依晴和夏乐晴相互对视,也是一声暗叹:不管怎样,这位娘到底又明白过来,这就好了!
便宜爹夏修平靠不住,夏金氏势利不容人,夏依晴其实早就看出来,在这个夏家,母女三个迟早会被吞吃掉,她一直在攒钱,想有朝一日带着娘和妹妹离开夏家,另立门户,与夏家人撇清关系。自从黄氏蹦出来,又露出她的险恶用心,离开的想法就更加坚定了,她也想往外地走,听到庞如雪说出外祖父家在京城,不禁喜出望外——到京城去发展,做北漂,说不定能混出点名堂来哪!
乐晴被打得眼睛充血,夏修平又哄劝庞如雪让出嫡妻位,甚至让出肚子里的儿子,终于让庞如雪寒了心,那天晚上,母女三人粗略制订了个北上的计划,却想不到第二天夏修平过来,给了三百两银子,再说几句温和暖人心的话,庞如雪竟然又对夏修平生出幻念,摇摆不定起来,不太积极做离开的准备了,把依晴乐晴姐妹气得直翻白眼。
现在好了,都不用她们姐妹多说什么,最有效的法子就是让庞如雪再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夏家人和黄氏的恶毒!
黄氏自抬为嫡母也就罢了,还想把夏依晴远嫁几百里外的外县乡下,对象还是个又矮又傻的庶子!这个消息在夏家传开,庞如雪坐卧不安,每天催着姐妹俩把领来的活儿赶紧做完,又叫刘妈妈没事多到外边街巷去转转,生怕夏家人将依晴已说亲的消息往外边传,被街坊间的长舌妇们听去,以后女儿难找好婆家!
夏依晴对此却不以为然,她才不相信几句传言就能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影响去了。
每天除了做绣活,她也托付刘妈妈和她那赶车的老伴刘伯做事儿,又亲自带着乐晴出去了两趟,还让刘妈妈的独生儿子狗旺早晚两趟跑出城去探看北上的船只情况。




重生之正室手册 11.第11章 离去
那天母女三人商量了半夜,最后庞如雪只能顺从姐妹俩的意见: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依晴不被黄氏随随便便乱许配出去,她们必须尽快离开夏家,不告诉任何人,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庞如雪是想和夏修平告别的,却被夏依晴的话唬住:“娘啊,你也知道现在爹爹的一切都归黄氏管着,你和爹爹说了,别说爹爹要面子不让你走,便是黄氏都不肯放我们离开!爹爹或许是不放心,黄氏却怕你脱离了夏家,在外头另立门户,四处宣扬你是夏修平的嫡妻,到时她还有什么脸面?要知道你和爹爹有官府文书为凭,是真正的元配,黄氏只是老太太自己认为的正妻,打起官司来,她输定了!所以,她只要将你锁在后侧院,一辈子不让见人,她也就一辈子安心做正妻了!而今你竟然吵着要出远门,要去投靠亲戚,闹大了那还得了?黄氏必定不能答应,她拦一拦倒还罢了,她若是拦都不肯拦,那就更可怕!黄家在本地是有那么点权势的,若是特地制造一出劫匪事件,我们母女几个半路上就得玩完!”
庞如雪也三十二岁了,十五年来被欺压吃亏受屈,到底让她头脑开了一两个窍,知道人心险恶的厉害,当下便不再说什么,听任夏依晴去安排做打算。
乐晴眼睛里的血丝逐渐消退,期间黄氏过来看了一次,假惺惺送了一个小瓷瓶,里头装着十来颗药丸子,据黄氏说是清热解毒的,夏乐晴接在手上,道声谢谢,却哪敢乱吃?随手搁墙头上去了。
童氏也来过一次,送来两匹颜色老旧的绡绫,夏天都快过了,她现在才给南院的姑娘下发做夏衣的布料。
对于童氏针对自己婚事的各种冷嘲热讽,夏依晴无动于衷,也拘着乐晴不准她乱说话,童氏自说自话一会觉得没趣,便拉下脸来,对庞如雪说道:
“你原先说要七八、十天搬离南院,如今过去八天了,乐晴也好了,你们倒是给个日子,我好教人帮手给你们搬东西!大嫂等着要这南院呢,重新装饰一番也需要时日,贵客六七天后就来了!到那时又值大嫂生辰,又值爱之定亲,咱们家是要大摆宴席请客的,请全城有头有脸的太太小姐们,大嫂和爱之、惜之要在家长住一年半载的,也好与大家多些交际!这两匹布大嫂说给两个丫头做身衣裳,听说张家太太在咱们城里有亲戚,她来探亲,请客那天必是要来随份礼,顺便瞧瞧大姑娘,说不准看得满意就给定礼也未可知!到时候让晴丫头打扮打扮,便是庶女也别太寒碜,丢了夏家的脸面!”
夏依晴实在没法忍受,走过去对童氏呸了一声:“你才庶女!你全家庶女!”
老老实实站在童氏身旁的婢女冷不丁听到这句,噗一声笑出来,童氏拂然大怒,她拿夏依晴没办法,返身揪住自己的丫头一阵猛掐猛打,两个仆妇见了忙上来劝,童氏仍不解气,一路走一路打,还骂骂咧咧,丫头嘶声惨叫,一行几个鬼哭狼嚎地出院去了。
第二天,又有黄氏跟前的婆子过来,说是后侧院都打扫干净了,请庞姨娘过去看看。
乐晴正坐在廊下,抓了把扫帚就掷到那婆子头上去,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请姨娘该到黄氏那儿去才对,这里是太太的院子,看清楚没?给我滚!迟一步姑奶奶我再砸!”
黄氏听了禀报,带着七八个人过来,一进门就高声道:“是哪一个?哪一个没规矩的小蹄子,出来让我瞧瞧!我跟前人也敢打,反了天了!”
庞如雪和夏乐晴坐在廊下刺绣,她害怕女儿吃亏,忙站起身来,还没开口说话,身后一间房门吱扭声响,夏依晴走了出来,将夏如雪护在身后,站在台阶上微笑道:“哟!黄姨娘来了,黄姨娘请坐!”
“你!”
黄氏握紧袖中拳头,目光凌厉地射向庞如雪:“庞氏!我倒是小瞧了你,原来你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几天前你怎么说的?你都答应老爷了,什么话都不必再提,过七八天就搬,如今却又教小蹄子们造反!你们当我是老太太那般好说话么?很好,也该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她退后一步,挥手道:“来人哪!上去四五个,将屋里所有浮物一件不留统统扔下来,再留三四个人把她们这些东西都运往后侧院去!今夜,我就让她们与鸡狗为邻!”
七八个婆子仆妇丫头得令,立刻挽起衣袖行动起来。
夏依晴仍站在原地,依然笑容温婉,一双眼睛与黄氏对视,发出寒星般的光芒,那份处乱不惊的端方淡定倒是让黄氏心头微怔。
待看到夏依晴出来的那扇房门里接二连三又走出几个衣装富丽的少女,黄氏徒然明白了什么,急忙低声喝止婢仆:“停下,别动!都出去!”
说着话,她自己也迅速转身,在奴婢们簇拥下快速离开了南院。
夏依晴在她身后咯咯咯笑声清脆:“怎么了黄姨娘?你不是想砸我们院子吗?你砸啊!我不介意!”
真是无巧不成书,今天刚好有几位在绣庄、书局里相识的朋友来访,黄氏要打砸的话就让她闹一场,也让外人瞧看瞧看她的可憎面目!
可惜黄氏却也机灵,竟然不上当!
那黄氏咬牙离开,心里也是暗自冷笑:她才不那么傻,落入那黄毛丫头的圈套!过几天她就要大摆筵席,请城中有头有脸的太太小姐们来家做客,宣扬自己夏家长房正室的地位身份,岂能在这节骨眼上出错?那几个从房里出来的女孩儿,穿着打扮跟她平日在各种应酬场面上见到的有过之而无及,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搞不好还是日后宴请的客人,怎能在这时候让她们看到她不好的一面?
只是,没想到夏依晴那寒酸丫头竟然也能攀结到家境这么好的姑娘做朋友!
等到晌午过后,黄氏听到婆子来报说那几位来访的姑娘只不过是城里织云绣庄老板娘和风雅书局老板的女儿和侄女,商家之女,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夏家日后家宴的坐上宾,黄氏松一口气之余,也把夏依晴恨入骨头里——白白让那死丫头耍弄了一遭!
第二天再来南院找夏依晴算帐,却见院门紧闭,怎么敲也敲不开,黄氏让人扛来梯子攀爬上墙,上去一个就被石头子打下来一个,要不就是竹竿毫不留情地打下来,黄氏气得跳脚,眼看日头大起来,只得暂时回去歇午,想好法子再来。
她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夏依晴母女正忙着收拾东西——她们明天就要离开湖州了!
织云绣庄老板娘认得的一个宜州大富商要往京城运送一批货物,四五只大商船连在一起走,这两天就到达湖州,要在城外靠岸买些食材,绣庄老板娘听说夏依晴母女要上京为外祖父祝寿,便热心地表示可以替她们请求世家好友,让母女三人随商船进京,这样一来,不仅省了大半盘缠,相对来说还比较安全,夏依晴姐妹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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