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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依晴耐着性子给长辈行礼,无论是好心还是不怀好意的问话都一一含笑回答,并不回避父亲的问题,只说父亲在外省做官,是七品的县令,事务繁忙不得空闲,所以是母亲带她们来京城看一看,开开眼界。
女人们便都哦哦连声,有的仍然很热情,邀请她们去家玩,有的直接就散去了,神情寡淡漠然。
趋炎附势、捧高踩低这是人之常情,依晴揣着明白装糊涂,依然笑容甜美,极耐心地陪着女眷们谈话,说些她们感兴趣的江南胜景人文风俗,还有闻名于京城的苏杭手工艺和名店美食,依晴这辈子虽然在湖州生活了五年,却没机会去过苏杭两地,而上辈子倒是去过多次的,因而也能抓住重点,娓娓道来,把一干老太太们听得津津有味,笑声不断,直到宴席开了,大家才都散去,由知客引着入席。
依晴姐妹被人引到后头小偏厅,里边摆了三四桌酒席,一个梳高髻簪戴镶翠玉攒金凤钗步摇、穿海棠红绣金蝶戏花中袄、颈上盘绕三圈莹白圆润粒粒饱满珍珠项琏的年轻女子含笑迎上来拉着依晴道:
“你就是晴表妹吧?好个能说会道的伶俐嘴巴,把那群老货都给稳住了,省得我费神过去招呼陪话,我正累得慌呢,好妹妹来得真及时!”
赵氏走来,嗔了那女子一眼:“你这叫什么话?自己懒就算了,可别把晴儿教坏!”
又对依晴和乐晴说道:“你们不认得她,她是我的女儿,你们叫她一声大表姐就行了。前儿她也有事,一直忙着不能来看你们,到今天才能来!”
依晴记得娘亲说过表姨母的女儿方玉娴是方知秋夫妻第一个孩子,算来也有二十岁出头了,这几天又听翠香和紫香细细说了一遍方府三个儿女的事,知道方玉娴五年前出嫁,顾姑爷年轻有为,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未满三十岁已经做到正四品的通政司副使,比岳父方知秋的官阶还高出两级!方玉娴嫁去顾家五年,生了两个儿子,其他妾室生的全都是女儿,姑爷对她越发宠爱,夫妻恩爱如初。
夏依晴领着妹妹给大表姐行了礼,叫声表姐,方玉娴把手上戴的两只金钏儿捋下,一人给了一个,笑吟吟说道:“我今儿个不能住,家里婆母身子不太好,得回去看着些。过两日我再来看望你们娘亲,你们晚上回去可得替我告罪!”
夏依晴忙道:“娘自是愿意大表姐先照顾好亲家老太太要紧,娘吃了汤药,这两天已经好很多,只是还不让她出来吹风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
方玉娴笑着说:“回来了就安心住着,随你们爱怎么玩闹,若觉得这家里不好玩,打发人过去告诉我,我来接你们去我家住……对了,过几日我得去城外寺庙许愿祈福,你们在家也是闷,不若随我去吧?听说你们娘亲六七个月的身子了,去给她求个平安符可是极好的!”
赵氏去而复回,听了女儿的话,笑道:“亏得你有心,我也是这般想,既是有伴儿,那你带她们去吧,我省得一回脚力!”
方玉娴点头:“那就说定了,你们自备好香火供品,这个是不能别人代替的,我到时来接你们!”
夏依晴朝她福了福道:“好,我知道了,多谢大表姐!”
赵氏拉着乐晴走开,边回头招呼着女儿和依晴:“快来入席吧,这儿都是近亲,不必太拘束!”





重生之正室手册 15.第15章 卖鞋
方府满月酒宴顺顺当当过去,赵氏却累得躺了一天,而这边蕉院也出了点小状况,依晴和乐晴都吃不惯北边酒席,虽然菜式丰富多样,大盆大碟的,份量足,卖相也极好,但却都是冷盘,端上桌时盆碟底部已结了一层油,依晴望而发怵,席间基本上没动多少次筷子,乐晴却是早饿了的,明知道吃下去不太好还是给自己塞了个肚满肠肥,末了口渴还喝冷掉的开水,结果第二天拉得她小脸翻白发青,被依晴骂了几句。
依晴是觉得母女三个住在表姨母家已经够叨拢人家的了,娘亲刚好,妹妹又病倒,来到京城这么些天,方家尽忙着给她们蕉院请大夫了。
乐晴哭丧着脸靠在庞氏身边,张妈妈安抚道:“不过是吃撑拉肚子罢了,不用请大夫,家里就有这些应急的药丸子,待我去找大奶奶要几粒来,既是怕惊动太太累着她,咱就不让她知道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了的事儿!”
张妈妈去拿了药来,依晴道声让妈妈受累了,便拿来温开水喂乐晴吃药,然后由紫香服侍着躺下歇息不提。
第二天,依晴记着跟大表姐方玉娴说好了去城外上香请平安符,便和张妈妈商量,打算亲自到街上去购买香烛供品,张妈妈说城外寺庙前也有卖香烛供品的,到时在那儿买也是一样,依晴不同意,认为还是在家里自己备好再拿过去多显诚心。
张妈妈见依晴说得在理,便去做安排,却不知道依晴其实早就想到街上去转悠,京城长安自然是极大的,也不可能大得过她上辈子游览过的西安城!但总归是两千多年前的都市,那日才走近城门,就被其宏伟磅礴的气势震摄住,城里城外各种大型建筑物高阔华美,富丽堂皇,一路而来只是惊鸿一瞥,已觉惊世骇俗,直想找个机会跑出去仔细看个过隐,此时唯有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了,这个叫大华的朝代,女孩儿只要稍微有点身份,家里条件好点的,就不被允许独自出门,总要有大人陪着才行,不然就不算是好女孩的行为,有损闺誉。
香烛和各种新鲜果品、素点心,附近的玉通街集市上多的是,从方府所在的平安坊出去,穿过两条街巷就到玉通街,刚巧今天老少爷们都出门,连太太也要去一趟亲家母家,府里的马都让套走了,没有马车,张妈妈建议依晴下晌再去,依晴却等不及了,说不就是隔着两条街巷吗,那就走路吧,平日总是坐着躺着,也该活动活动筋骨。
张妈妈估摸着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什么事,且别人家的小姐时不时地也有上街逛游的,当下便要求依晴戴好薄纱帷帽,由福旺媳妇和翠香陪着去。
福旺媳妇和翠香平日也没什么机会出去玩,得知可以上街逛逛,顿时高兴极了,吃过早饭,三人就出了门。
依晴中规中矩地走着,一路慢慢四处张望,心绪飞扬欣悦:古代长安果然无比的昌盛繁华,即便不是处于集市上的偏街门店,也总有客人不断走动,在她眼里,京城,简直是处处商机无限!
很快就到了玉通街,人流越来越稠密,男男女女,各行其道,互不惊扰,反正长安城内各街道都是极宽阔的,随便乱走都能占有自己一条线路。
福旺媳妇指着从街头那边过来的人群说:“姑娘你瞧,这时候才开市呢,所有摆卖的东西最是新鲜丰美,那些人是送货过去的,集市上的店铺或小摊贩买下他们的货,转手再以略高的价格卖出去,如今集市上一定很拥挤,因为又有另一批人在收买货物,然后背着扛着从另一条街出去,买卖不相误,两路人的马车是不许乱停的,各有去处!”
“是这样啊?京城的集市如此有讲究,规矩定得极好啊!”
“那是自然,无规无矩,不成方圆,偌大的京城还不得乱套了!”
走着说着,渐渐走进集市范围,眼前一个五间的阔大门店,一开八扇雕花木门,往上还有三层楼,气势不小,依晴看那上头匾额上写着四个端庄的正楷大字:锦绣绸缎,搞得这么宏大,却原来只是个布庄啊,只写着绸缎二字,算不算专卖店?
福旺媳妇见依晴站着不动,便怂恿她进去瞧瞧,进门之后,翠香替依晴将帷帽取了下来,屋里光线不比外头,怕瞧看不清楚。
伙计见有新顾客上门,忙上前介绍,说店里昨天才从江南进了一批新货,十分鲜艳华美,因今天是集日,人客较多,所以将货物按花色品种分别摆放在三个楼层,如此可避免拥挤,也方便太太小姐们细细鉴赏……一句话就是,楼上请!
依晴见店面一楼柜台前姑娘少妇确实很多,便和福旺媳妇、翠香顺着宽阔的木楼梯往二楼去。
到了二楼才发觉,楼上的人更多!
二楼如此,三楼估计人也不少,依晴不喜欢人挤人,早没了看布料的兴致,江南来的丝绸,她没有不熟悉的,只是想进来了解一下这些丝绸运到京城来以后行情好不好罢了。
她对身后的福旺媳妇和翠香说道:“下去吧,人太多了没意思,改天再来!”
身后不知是谁应了声:“好。”
于是依晴就自顾下了楼。
走出缎庄回头一看,哪里有福旺媳妇和翠香的影子?
她怔了一下,看着如同群鱼般往缎庄里涌动的人们,实在没有心思进去找人,只好就在门口干等。
谁知等来等去也不见她们俩出来,依晴只得硬着头皮往里挤,二楼,三楼都转过一圈,居然不见那两人,这怎么回事啊?一个店铺里也能把人弄失踪,真是无语了。
下楼到柜台上问伙计,原先那名接待她并做宣传哄她们上楼的伙计拍着头道:“哎呀,你们定是走岔了!刚才她们也过来问你呢!赶紧地,现在出去或许还能追得上,她两个才出门不久!”
依晴走出缎庄,四处张望,到处是人,就是看不见她要找的那两只。
没奈何,她只好一个人往集市走,心想或许能遇上,如果实在相互找不着,就自己买了东西再回家,反正那条路她是记住了。
依晴提起裙裾走下台阶,快步往集市走去。
这就是南城最大的集市,真的好大啊,居然有一条城内河,河中有船只,左右两岸都是集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依晴分不清区域,寻得个老妇问哪里有香烛卖,老妇指着河对岸说:要想买到好的,就过桥往那边去,不过价格比较贵些。
依晴道了谢,顺着那条横跨河面的石桥朝对岸走去!
过了石桥,桥头有个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行人来来往往没人理他,依晴见那男孩脏得可以,边上有各种铺面和小吃摊,心想弄不好是那些人家的孩子,便也懒得管闲事。
顺着人流往前走,依晴发觉自己似乎走错地方了,这条街两边临时搭起的小摊上摆卖的多是手工艺品、日用品,还有布匹和做好的衣裳鞋袜帽巾,各种新鲜果品基本不见有卖,香烛么,应该要到店铺里去买。
她折身往街沿走,想离开人群踏上路牙子进那些店面去,却不小心碰到一个低矮的鞋摊,那小摊占地极小,本来就搭得不结实,轻轻一碰就翻了,摊板上摆放的十几双千层底布鞋全部落到地上。
一个穿着土黄色襦衫的妇人跳过来喊:“你这姑娘走路怎地不看着点?啊?我如今是急得蚂蚁掉热锅,你还要来给我添这个乱!”
依晴忙蹲下来替她捡鞋,一边说道:“对不起这位大嫂,是我不小心,我给你捡起来好好摆上!”
那妇人想是有什么急事,直接从斜翻的摊板下拉出一个圆口竹筐道:“算了不摆了,都扔这里来吧,这生意不做了!”
依晴一怔:“为什么啊?这才开市不久。”
那妇人哭丧着脸:“你有所不知,我孩儿找不见了!为着这几个糊口的银钱倒把孩儿弄丢,我还活个什么劲儿?”
依晴忽想起来,忙问:“你孩儿是不是男孩?四五岁,穿件跟你衣裳一样颜色的上衣?”
妇人忙点头:“是啊是啊,姑娘您看到啦?在哪儿?”
“是,我看到个男孩儿坐在桥头边哭,或许是你家孩子,你快去看看!”
“哎呀!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他说过要去看船,我忘记了!”
妇人急慌慌地就跑,边回头对依晴道:“好姑娘,你替我看着摊子,我去找儿子……”
“哎!你回来……”
依晴拿着双鞋子楞在当场,这怎么说的?碰翻一个摊子,直接被抓了劳工,给那女人当看摊的小伙计了!
没奈何,依晴只得整理好鞋摊,把那十几双新鞋子一一摆弄好,细看那妇人做的十几双鞋,都是男鞋,样式朴素,但十分结实,特别是鞋底,针脚细密,又厚又硬实,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力气,依晴是做惯针线活的,知道拈针引线的辛苦,特别是做鞋,古代的千层底布鞋十分难做,光是纳底儿就要使出十成的手劲,平时她和妹妹做鞋,都是刘妈妈纳好底儿。
赶集的人越来越多,依晴生怕妇人辛苦做出来的鞋子被人白白拿走,不敢轻易离开,也顾不得大姑娘看小摊丢面子,安安稳稳坐在摊子后头小独凳上,走了半天也累了,正好歇歇脚吧。
以为无人问津呢,谁知坐下来喘口气的间隙,就有好几个人来问鞋子怎么卖。
依晴先是说替人看的,不知道价格,后来问的人多了,依晴就按照别的摊位老板吆喝的价钱多加几文钱给价,心想可以有个还价的空间,顾客若嫌贵不买,她还不想多事呢,让那妇人回来自己卖好了。
没想到偏遇上个认真办事的乡下人,而且那人对满大街喊着“布鞋二十钱一双”的吆喝声充耳不闻,竟然听信了她的话,直接以每双二十五钱的价格,将那些鞋全买走了!
依晴有点意外,但收钱的速度很快,几年来与绣庄、书局打交道,又不是识铜钱,并不用仔细去数,将那堆钱扫了两眼,凭目测估算就能断定钱数,伸手哗啦啦两下把那堆铜角儿全扫进摊板下的大筐里。
生意做成,麻烦却来了。




重生之正室手册 16.第16章 初遇
有两个年轻男子走到小摊前,四只眼睛看住她,依晴被迫迎着他们的目光,这一看之下,颇有大开眼界之感:来到这个朝代几年,见过不少生得俊俏气质良好的男子,事实上她的便宜爹也长得很不错,但眼前这两只妖孽,绝对算是限量版美人!
俩美男仪容出众,气度不凡,显然不是平头百姓家庭出身,一个头簪玉冠,白衣胜雪,身材修长却稍嫌单薄,那俊美的面庞,谪仙般的风华气度让人见之不舍错目,唯一不完美之处是他表情很冷漠,薄唇紧抿不带一线笑意,看上去如此赏心悦目的人不开颜,就像花儿没有颜色,多少令人扫兴。
好在另一个紫袍玉带、金冠束发的翩翩公子是温润阳光型的,同样气质高贵,俊美不凡,人家就不故作姿态,落落大方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令人舒服,心里也放松许多。
一对二,三个人相互瞪看几秒钟的时间,还是那清冷如月的美男比较能自持,率先移开目光,改变了局面。
依晴并不知道,她为了顾及淑女形象,不欲让人发现自己当街做买卖,刻意放低声量,柔声细语对那位买鞋的大叔介绍产品,可偏偏这两个尤如天上掉下来的大美男听力过人,偶然走过小摊前,听见她一个小小女子竟敢跟满街卖鞋人叫板,人家大喊大叫每双鞋二十文,她不声不响开价二十五文,两人就站在五步开外看着,见她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居然促成生意,于是就被吸引过来了!
阳光美男笑着对依晴说道:“袁某今日可算开了眼界,姑娘轻轻松松编一番话,每双鞋子就能比别人多赚五文钱!真真好手段啊!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超的经商才干,实在令袁某佩服!”
依晴有些慌乱地低下头,被两只美男看到自己当街做生意,实在不算光荣,要知道这可是在古老的大华朝,士农工商,等级分明,商人富有却不被尊重,官家权贵经商也多是暗地里进行,自己一个姑娘家家的,这算不算自毁形象了啊?
那位不拘言笑的美男见依晴不搭腔,便接着说了一句:“姑娘确实高明,在商言商,无商不奸,这也无可厚非!然则那人从乡下来,庄户人家一年到头挣几文钱可不是件容易事,姑娘却能下得去手,只怕是把人的午饭钱也夺了过来!手段高超,心肠狠决,若非天生奇才,必是有名师传授的吧?”
依晴咬了咬牙,心里暗骂一句:算你狠,猜到姑娘我上辈子学的就是商贸专业!
双颊却漫上绯红,毕竟被人说得这么不堪,不辩解一番,绝对就成大奸商了!
她觉得挺委屈,明明她说的话都是实情,并不是挖空心思编出来骗人的嘛。
依晴定了定神,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你可曾做过针线活?”
俩美男一楞,阳光男哈哈笑出声,阴冷男瞥一眼依晴,不笑不恼:“我是男人,不做针线活,但衣裳鞋袜好不好,结实不结实,我尚能分辨得出来!”
“公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这里只是想告诉公子:做针线活的人很辛苦,纤纤十指拈针引线并不是件好玩的事儿!而老实人做事,会花更多的心思和力气!一分钱一分货,那顾客肯买我的东西,便说明物有所值!”
依晴微笑着继续道:“二位公子锦衣华服,想必出身豪门权贵家,穿用皆为上佳品质之物,那些衣物自是贵不可言!但好的贵的,不一定结实;结实的,不一定很贵!若论分辨衣物品质贵贱、优劣,小女子自是不如二位公子,但要辨识哪种布质和绳线最经得磨砺、哪种手工制做的鞋子最结实耐用,恐怕二位公子不及小女子知道的多!方才我对那位田庄上来的大叔并没有说假话,他若去买别家摊上二十文钱一双的布鞋,或许一年要买两双,而我这的鞋子,能穿两年,每双只要二十五文钱!哪样便宜?一算就知!那位大叔说他是城外一处田庄的庄头,专事采购,他未必就没有眼光,买给做工的人穿的鞋务必结实耐磨,这一路走来,他已看过很多摊点,最后停驻在这里,这叫货比三家,合心意才会买!”
阳光美男连连点头:“货比三家,物有所值,有道理!这可都是生意经啊!姑娘年纪轻轻,见解不俗!”
冷美男沉默不语,半晌道:“通街之上,摊贩们喊的价钱大致相同,偏你要高出这么多,就不怕同行打压?若税局的人告你一个无故哄抬市价,又将如何?”
依晴倒真没想到这么多,她眨了眨眼道:“小女子今天才来这里,做成这笔买卖,没听到什么非议,只有二位公子无缘无故过来质问,同行打压暂时没有,二位却是莫名其妙!若说哄抬市价,更加奇怪,大华天朝泱泱大国,集市之上,难道不能自由贸易,公平竞价?这可是……”
冷美男眉头微微蹙起,依晴及时闭了嘴,再说下去就会不可避免地涉及民生大计,这算是朝政事务,女人谈这些是妄论,会被指责,何必惹事端,他们是谁啊?犯得着跟他们较真吗,真是的!
依晴垂下眼眸,冷美男深深看了她一眼,拉着阳光美男走开,那袁某人却不想走,甩着手,嘴里说道:“你你做什么?你有事便自己去,我要与这小姑娘谈谈话!”
“有什么好谈的?市井小商女……”
依晴闻言冷哼,侧头目送他们消失在人群里,安安稳稳坐下,等着那妇人回来。
妇人终于是牵着儿子回来了,母子俩都是满面潮红,深秋季节里冒了一头的汗,原来那孩子实在调皮,妇人走到桥头他人已不见,妇人问了边上的人循路去追,跑出两条街才找到孩子。
妇人连声向依晴道谢,猛然发觉自己摊板上空空,不由得吓一跳,依晴微笑道:“找回孩子是万幸,这十六双鞋子卖掉了,一双二十五文,钱在底下篓筐里,你慢慢数吧,我走了!”
“一双二十五文?天哪!如何卖的?”
妇人楞了半天才记得去追夏依晴,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还看见那姑娘的身影?
依晴被小鞋摊绊住小半天,一旦脱身心里也有点着急起来,怕福旺媳妇和翠香不见了她跑回家去禀报,惊动表姨母就不好了,毕竟是客居的人,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别让人觉得母女几个太不安生了。
连问了两个挎篮行走的大婶大娘,终是找到卖香烛和新鲜水果之处,每样买些,点心没买,往米面店称了几斤面粉和江米粉,素点心要自己做,才保证干净,也足显诚心诚意。
可喜的是依晴在街口遇见了福旺媳妇和翠香,福旺媳妇哭丧着脸,翠香显然哭过,眼睛揉得通红,原来两人在那绸缎庄里也是左右寻找不见姑娘,又听得人说好像是出门去了的,赶紧跟出来,一路寻往集市,想尽力找到姑娘,免得回去挨张妈妈责骂还是轻的,让太太知道,只怕会被提脚卖了也不可知。
主仆几个站在路边说了几句话,依晴自是不能指责她们不尽心,却不欲家里人知道这事,便教她们统一了口径,只当作从没有分散过,然后才顺来路走回家去。




重生之正室手册 17.第17章 再遇
两天后,方玉娴果然又回娘家来,携礼物探望过表姨庞氏,便带着夏依晴出门,要赶时辰往城外寺庙去上香拜佛,方玉娴为自家婆婆祈求康福,夏依晴则为娘亲求请一个平安符,希望娘亲孕产顺利,母子平安。
乐晴想跟姐姐一起去,但她刚拉了两天肚子,脸皮还是青白色的,赵氏和庞氏都不同意她出门。
方玉娴虽拉了依晴跟自己一同乘坐她家的大马车,赵氏仍是让人另外给依晴套了个小马车,同路去未必能同路回,方玉娴夫家在东城,娘家在南城,这会子已是走了老远的路过来接表妹,到下晌回城就不必让她再送回来,进了城门两路人分开,各走各的,各回其家,岂不轻松方便。
方玉娴是四品朝官的妻室,也是有诰封的朝廷命妇,她要去的寺庙自然得是香火鼎盛的古刹名寺,路程比较远,但做足了准备,跟随的家院仆妇十几人,安全不成问题,而宽敞的马车内软榻厚垫,热茶果品一应俱全,表姐妹俩言语相投,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感觉没一会就到了。
依晴随方玉娴下车,抬头看那寺庙山门果然宏伟壮观,今天想是适宜祈福,善男信女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山门外一处不大的空地上按秩序停着五六架装饰华贵考究的马车,看样子乘坐这样马车的人非富即贵,不然也不能直接停放在山门外,连方玉娴家的马车,也是等人下了车,立刻就要离开往别处去停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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