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家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糖拌饭
这倒不奇怪,让贞娘有些奇怪的是。田墨南京的大掌柜方管事正在招呼家人搬着一箱一箱的墨上船,边上还有一个秦四少,此时,秦四少带着几个人,跟那日本使团的使君聊的正欢。
“也不奇怪,如今,拿到出海权的没有几家,在南京除了义厚生号,就是王当家的汇源号,还有就是席老爷的席字商号。而这三家都有固定的圈子,田家和秦家沾不上边。而如今秦四少跟我们合作已经不可能了。那自然的,要想出海,就只得借助日本的船队,凭日本船队的勘合出海。”罗文谦眯着眼道。
勘合就是由大明市舶司给外邦开具的一种朝贡的通行证。
听得罗文谦这么说,贞娘也明白了,说白了就是田家和秦家把自己的商队挂靠了日本商团的勘合之下,这样,同样就有了出海权。
这个春枝倒是不可小瞧,这才刚一接手田家,就以这种方式弄到了出海权,如今又跟秦家搞到一起,那以后,田家人想拿回家产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这时,李景福看到秦四少,便一脸热情的打着招呼,虽然秦四少暗里算计了四方钱庄一把的事情,李景福也是微微有些耳闻。
但一来救命之恩大过天,二来却是王李两家也是有些恩怨的,当年,因着韩以贵跟王四方的恩怨,算起来,李家跟四方钱庄其实也是有些不对付的。
所以,这一次虽然合作不成,但对于李景福和秦家情份却没有太大影响。
秦四少见到李景福自也是一阵拱手招呼。
不过,贞娘这时却是脑子里跑着火车,看着田家,是秦家,还有自家老爹几人站在一起。
突然,便想到了族谱上关于八房通鞑的那则秩闻,贞娘原先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那王得财虽然是有心计,但是他从未去过北方,再加上也只是一个小人物,他如何知道自家老爹通鞑?这东西总是要有证据,不可能红口白牙的。
而秩闻上记录,证明自家老爹通鞑的证人,正是当初跟自家老爹合伙开商行的人。
而这一世的一些事情也证明了,若是李墨不崛起,自家老爷肯定是要跟秦家合伙开商行,毕竟按族谱记载,自家老爹还想赚钱从当年的王得财手里夺回李氏墨坊。
然后再回推测到那则秩闻上,几乎可以肯定,证明自家老爹通鞑的八成就是秦家人。
如此,整个事情就清晰了。
想到这里,贞娘不由的磨牙,这明摆着是秦家人通鞑,最后却成了自家老爹通鞑,这岂不成了做贼的喊抓贼了吗?
另外,贞娘也打算,回家后,得跟自家老爹一起把秦家的事情理理了。
“罗大哥,秦家通鞑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贞娘这时悄悄的扯了罗文谦到另一边,轻声的问道。
“本来我还是真找不到证据,毕竟只是一两个联系人的话,秦家完全可以撇清的。不过,这回秦家通过自己的路子,放跑了织造府的两位大人,却着实惹恼了朝廷,毕竟朝廷官员逃到鞑子的地盘去,那是活活在打朝廷的脸面。如今对这两位大人,朝廷已经开具了通辑令,戚帅那边已经派人盯上了两位大人,有消息传来这两位大人如今就在把汉那吉的手上,而那把汗那吉如今正在跟他爷爷老俺答闹呢,正败走大明胡堡这边,而戚帅的意思是,干脆的直接先灭了把汗那吉部,把这两人抓铺到案的,又能对俺答闯边还以颜色,算是一举两得,而只要这两位大人一到案,秦家通鞑之事怕是就摭不住了。”罗文谦眯着眼道,在他看来,秦家这回是把自己套坑里去了。
而听着罗文谦的话,贞娘却是有些走神。
把汗那吉?这人可是北边开通互市的一个关键人物啊。
而至于罗文谦嘴里,把汗那吉正跟俺答闹的事情。历史上却是有记载的。
把汗那吉是俺答的孙子。当时。俺答看中了邻近袄儿都司的未婚妻钟金,就强夺了过来,而这位钟金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三娘子,而这袄尔都司被夺了未婚妻后大怒,便起兵攻打俺答部,你来我往的,一直不得安宁,最后。俺答妥协,把孙子把汗那吉的未婚妻又许给了袄儿都司,这下子把汗那吉怒了,于是就兴了兵,只是他哪里是俺答的对手,最后败走大明的胡堡,在胡堡降了明朝。
而最终,俺答和大明这边,就利用了把汗那吉这个人物,开始了合谈。最后就是大明在边境开通互市,而俺答则把当年石州事件中。给他带路的赵全等人献给了朝廷。
“怎么了?”看着贞娘有些发愣,罗文谦不由的捏了捏她的手轻笑的问道。
“那把汗那吉跟俺答闹翻可是因着未婚妻被夺之故?”贞娘问道。
“哈,你也知道这个?”罗文谦大为诧异。
“你说过的。”贞娘微抬着头,一脸轻笑的道。
“我什么时候说的?”罗文谦一头雾水。
“你不记得就算了。”贞娘一脸坦然。
罗文谦摸摸鼻子,他是真没印象。
而这时,贞娘对于秦家的事情倒是略放松了些,终归她心里有底了。
另外她没想到的是,因着秦家想坑四方钱庄一把,偷偷的帮着织造府的那两位逃走,却使得戚帅那边的人如今就盯上了把汗那吉,也不知最终这事会不会影响历史的发展。
不管了,这种事情,她也就瞎想,而历史的车轮自有它的轨迹。
此时,船夫招呼着大家上船,贞娘才招呼了自家老爹上船,然后跟挥手跟来送行的人道别。
此行顺风顺水的,船行八*九日,就进了徽州地界。
“再有一天就到徽州了,你七祖母说不定此时已带人在码头等候了。”丑婆站在船头,冲着远处道,这回她跟着贞娘一起回徽州,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再就是要老死徽州。
“嗯。”贞娘点点头,也猜七祖母此时说不好正带着李氏族人在码头等着,迎接皇上亲赐的“天下第一墨牌”扁。这是李墨的荣耀。
而就在这时,中途下船靠码头的时候,有两人上了船,是驿站的差人打扮。
两位差人上得船来,便坐在那里聊天,不一会儿,船上就传出了,徐家二房的三公子落水而死的消息。
贞娘听了一阵大惊,便是朝着两位差人打听:“这位差爷,徐三公子落水而亡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啊,我们才从淞江那边过来。”说话的差人脸色有些沉,显然对于贞娘的置疑不高兴。
贞娘自是说了两句好话,最后才又细细打听才清楚,原来是徐三公子喝醉了酒之后落水而亡的。
“那徐三公子,一向是得意非凡,如今徐家突然摊上这等大事,过去那些跟他称兄道弟的人都远远的避了他,这等落差,他如何受得了,便多喝了些酒,没想路过塘边时,就落了水。他身边也没带个人,还是后来下人去找,才找到他落在塘堤边上的鞋子,最后大家才把人捞起来,早就没气儿了。”另一个差人道。
而听得这个消息,贞娘第一个感觉就是海瑞有难了,他这个官做不长了。
徐阶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虽然历史上海瑞是判了徐大爷徐二爷充军,但结合现在的情况,贞娘可以肯定,判词只是判词,最终能不能落到实处还真不好说,如今又摊上了徐三公子一条命。
如今徐阶虽然是告老了,但他朝中的影响力可是非同一般的,而虽然高拱已经回朝,但高拱回来却又要面对着新兴升起的张居正,还真在收复势力的时候,对于徐阶的人,也不可能太过得罪。
而海瑞的性子,在朝中又太不得人心。如此的,说不定徐三公子的死亡事件,将成为这次徐家反转,海瑞失势的反转点啊。
……………………
接下来又将是本书的一个**了,求粉求订支持!!!(未完待续。。)
ps: 感谢yh_yh1166的平安符,有羽,子夜_hjlkt的粉红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家业 第二百二十四章 徽州风云
第二天,船就到了渔梁码头。
贞娘站在船头,远远的就看到了七祖母,原来花白的头发如今已是根根银丝,在人群里尤为显眼,而围站在七祖母边上的便是李家四房上上下下,全齐活了。
而更热闹的是,此时,看到贞娘等人的船到来,码头上便舞起了狮子,几个光屁股的小孩还没羞没臊的围着舞狮的队伍笑闹。
这一幕是欢乐的,但站在船头的景福老爹和李贞娘脸色却是肃穆的,两人抬起了“天下第一墨”的牌扁,然后都不由的看着清蓝清蓝的天。
“爹,贞娘把天下第一墨拿来了。”这是景福老爹在心里说。
“爷爷,咱们守住了制墨人的荣耀。”这时贞娘在心里说。
在这时,岸边,李老夫人在正喜和天佑的搀扶下,到得船头,只是用颤抖的手轻轻的拂过那“天下第一墨五”个金字,随后看着贞娘。
“七祖母,我们回来了,我们赢了!!!”李贞娘坚定的看着七祖母。
“好。”七祖母看着贞娘,只回了一个字,而脸上的表情却是无喜无悲。有着一股子禅意。并不是她心里不激动,其实在接到李墨得到天下第一墨的封号时,李老夫人激动的彻夜难眠。
但激动过后,李老夫人却突然的放下了,是一种得偿所愿的坦荡,这种情形就好象武侠小说里面所说的返朴归真。
李墨一路走来,从高峰跌到谷底,再一步步艰苦跋涉。这其中。有悲愤。有不甘,也有无奈,然而更多的是汗水,拼搏的汗水,而到如今得到天下第一墨的称号,这便是丰收的果实。
老人在喜悦之后就是淡定坦然了,于是无喜无悲了。
在举族人皆兴奋高兴,甚至豪情万丈的时候。她的这种无喜无悲,这种淡定从容却体现的李墨的稳和一种处世的智慧,胜不骄,败不馁,从容面对得失。
可以说,任何时候,李老夫人便是李墨的定海神针。
“回家。”这时,李老夫人才淡淡一挥手。
“嗯。”贞娘等人重重点头。
于是,李家一行人,就在大家的簇拥之下回了李氏墨坊。
到得墨坊前。又是一窜鞭炮声响起,此时。李氏墨坊的门口,香案已经摆了起来,而另外的墨坊的一边还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还摭了一块红布。
“老夫人,您来揭。”此时,一边已经老态聋钟的邵管家将一根细长的秤杆子递给李老夫人。
七祖母接过那秤杆子,却递到了贞娘的手上:“贞娘,你来。”
“老夫人?”贞娘此时心里是有些忐忑的,她知道那红布下面的牌子是什么,是贡墨的牌子,之前,因着有斗墨,老夫人便一直没有挂,直等到这一刻。
而此时,李老夫人把这揭幕权交给李贞娘,等于在众人面前确定下了接下来李墨的当家人了——李贞娘!!
“贞娘,不用顾虑其它,总之这一刻,是你应得的,从你九叔公过世,自你在最危难时期接过李墨开始,你的努力大家看在眼里,而你的成就大家也看在眼里,另外还有你爷爷那一份。”这时,一边坐在轮椅上的李景东也道。
听得李景东这么说,贞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郑重的接过七祖母递过来的秤杆子,然后抬起头来,挑开那红布,墨底金字的贡墨牌子便露了出来,而那红布划过蓝天白云,在大明中期这墨业的辉煌年代添了一笔华彩。
随后天下第一墨的招牌也挂了上去了。
李家终于得来了李墨的辉煌。
“贞娘,恭喜你。”围观的人群散尽后,李贞娘看到孙月娟站在街边,便上前,孙月娟微笑的道。
“谢谢。”贞娘点点头,然后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孙月娟,两人相识之时,孙月娟是天真的热情的,然而随着孙家出事后,孙月娟跟贞娘便有了割袍断义之举,而后,再随着孙月娟嫁进田家,两人甚本上就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也渐渐的没了来往了。
但每个人都在成长,贞娘这些年专注于墨业,她的成长是显而易见的,但孙月娟也没有停下成长的脚步,甚至的她所处的一种境地比贞娘更艰难,尤其是在田本昌连遭大难之后,如今的孙月娟没了一开始初嫁田家的迷茫,她凭着女人的坚韧,认真,脚踏实地的生活。
其有些瘦弱的肩上同样抗着一片天。
想着,贞娘便看了看孙月娟的衣角,果然发现当初从自己衣服上割下来的那一片衣角。
而孙月娟此时也看到了贞娘的衣角,同样缝着自己当初割下来的衣角。
两人都看到了对方跟自己不约而同的眼神,随后便都轻笑了起来。总角的情谊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它会象酒一样,时间越长越醇香。
“田老爷的事情我们听说了,节哀顺便。”贞娘拉着孙月娟的手道。
“嗯。”孙月娟点点头:“也没什么太意外,家里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再加上老爷子那身体,抗不过去了。”
“对了,你夫君那边还不能放出来吗?”贞娘不由的又问道。
“难,有人不想本昌出来,王当家的还有本昌的舅舅他们都使了力,本来都已经成了,可没想前段时间,衙门里却传出本昌想越狱,最后衙门判了三十大权,而出来的事情又泡汤了。”孙月娟这时却是咬着牙道。
听着这话,贞娘也明白,搞不好就是春枝的人买通了衙门,故意制造越狱的假相,只是如此一来,田本昌短期之内又出不来了。
可真是好手段啊,倒不知这手段是出自那春枝还是出得王得财?
“嗯,慢慢来。”贞娘也只得宽慰道。
“我晓得。”孙月娟回道。随便便告辞了,贞娘自要送她几步,而就在两人转身之即,却看到田荣华一身素白的过来。
一段时间未见,田荣华的神情越发的清冷了。
“李贞娘,请跟我说说,当年王得财跟你李家的恩怨。”田荣华上前,开门见山的道。
显然的,到得这一刻,田荣华已经无比重视王得财了。
而当年,王得财之事总归是李家的家丑,所以,外人并不是十分清楚。
虽然一直以来,李田两家本着同行是冤家,一直不对付来着,但想着田老爷赠千年烟煤之恩,田荣华的要求贞娘没理由拒绝,于是,贞娘便把当年,王得财密谋李墨之事说了说。同时更是把王得财的那种阴森的狼性点了出来。
听得李贞娘的话,田荣华想了想,突然就笑了:“那这么说,是不是说,春枝那贱人等于现在在养一头白眼狼,说不定到最后,春枝也会被啃了骨头都不剩。”
“这不好说,也许两人狼狈为奸的,正好一对了。”贞娘翘着嘴角回道,这事情是真说不明白。
“我明白了。”田荣华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好一会儿她又转过脸冲着孙月娟道:“大嫂,你放心,大哥是我和二哥弄进去的,我会把他弄出来的。”说完这句话,孙月娟便如同来的突然一样,去的迅速,没有丝毫的停留。
孙月娟对于田荣华自是没有好感的,毕竟田本昌如今的地步,于其说是被田二害的,其实就是被田荣华害的,田二那厮根本就没那样的心计。
不过,田荣华如今这么一说,她期待之余却也皱了眉头:“她能有什么办法?徐家如今恨死田家了,而现在徐三公子也走了,再加上如今徐家的境况,就算有心,也一时鞭长莫及了吧?”
“也不晓得,或许她有什么路子,你就静观其变。”贞娘道,田荣华那话显然不是随便说说的,只是有什么办法她一时倒也没想透。
孙月娟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贞娘回到家里,而李家这边是人来人往的,姚千山姑父也已经到了。贞娘偷空的时间问自家大姑父:“大姑父,那事情查到什么眉目了?”
“冯大牛这人你知道吗?”姚千山问道。
“我知道啊,之前他还打算跟我爹合伙做生意呢。”贞娘回道。
“当年,你爹他们那个马帮离开苏州之前,有人在苏州见过冯大牛,他当时就在打听马帮离开的时间和路线,再加上他的身份,可以肯定,你爹当年那个马帮出事跟他有关系,就算不是他下的手,也是他把消息卖给鞑子的。”姚千山道。
“大姑父,既然已经有了眉目,为什么不抓起来,那冯大牛现在就在南京。”贞娘皱着眉道。
“这我跟文谦商量过,冯大牛目前只是打听消息,再说当初大家都知道,你爹他们的马帮是死于鞑子之手,所以,还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再加上冯在牛的背后就是秦家,戚帅的人如今正在北方查秦家的事情,所以,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姚千山说道。
“嗯。”贞娘点点头,便是明白了。
而一夜无话,接下来三天,李家大摆流水席面,整个徽州墨业一片欢腾。而这三天里,徐三公子醉后落水而亡的消息也在徽州传的沸沸扬扬。
……………………
感谢天秤派对,书友090510211048587的粉红票,谢谢支持!!!!(未完待续。。)




家业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李氏墨库
而随着这个消息传出,更有一股子流言传了出来——说田荣华是克夫命。
当年,田荣华跟罗文谦定亲,罗家败亡,而今田荣华跟徐家定亲,徐家就摊上了大事,还累的徐三公子丢了命。
如此,一条条的就似乎坐实了田荣华克夫的名头。
“幸好当初贞娘没有去攀徐家,要不然,如今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韩李氏来参加李墨的族礼的,听到徐家的事情,便一阵子唠叨。
“行了,这种事情别乱扯了,终归都是苦命的孩子。”李老夫人瞪着韩李氏道。
韩李氏悻悻的停了嘴。
此时,坐在一边的贞娘见得场面有些尴尬,便拿出一本制墨笔记,递给李老夫人,眼眶有些红的道:“七奶奶,这是我爷爷一生所记的制墨笔记,另外我在后面补了我这几年研究出来的墨方和制墨心得,一并交给七奶奶。”
“好,好。”李老夫人接过笔记,翻了翻,又重重的道:“这些笔记便是我李墨传承的根本。”说着,李老夫人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冲着贞娘道:“贞娘,跟我来。”
“七奶奶,去哪里?”贞娘有些好奇的问。
“来了就知道了。”李老夫人卖了个关子。
李贞娘便起身扶着七祖母,然后跟着她进了七房的后宅。来到了老夫人佛堂里。
到了佛堂这边,贞娘心里就约模有数了,不用说了。七祖母这是带自己进墨库。
李氏佛堂里有一个墨库贞娘早就知道。只是墨库一直以来都只有当家人才能进出的。贞娘是只闻其名却没有进出过。
而墨库是每一个制墨家族生存的根本。
此时不由的心中有些激动,看着老夫人走到佛龛的侧面,一个木楼梯之下,那里有一个屏风。老夫人把屏风移开,便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小门。
这时李老夫人打开了小门,又随手点亮了一边佛龛上的烛台,然后朝着贞娘招了招手:“贞娘,跟我进来。”
“嗯。”贞娘点点头。接过七祖母手上的烛台,照着阶梯,阶梯不长,下去不过五阶。随后在贞娘面前出现的便是一间正屋大小的仓库。只不过这个仓库的位置算是半个地下室,因此,光线十分的昏暗。
“来,把四周的灯台点亮。”这时,李老夫人又道。
贞娘这才发现墙壁的四周都砌有灯台。于是举着手上的灯盏一一点四周的灯台点亮,立时的,仓库里一片通亮。贞娘这时才看清。整个仓库里有许多的展示柜,合是用酸枝木打造的。
“去看看属于李家的宝藏。”这时李老夫人又一脸笑眯眯的冲着贞娘道。
贞娘看了七祖母一眼。这才走到那些个展示柜前,打开柜子,便是一个个的墨匣,别的不说,单这些墨匣都是极尽雕琢之能事,再找开几个墨匣,一锭锭的墨便展现了出来。
而展现在贞娘面前的第一锭墨就是仲将之墨。
仲将便是三国的韦诞,他可以说是药墨的鼻祖,而李氏药墨便脱胎于仲将之墨,或许可以说,大多数的墨都脱胎于韦墨,甚到有人把韦诞立为墨祖。
再接下来却是一锭“芦山松墨”。
芦山松墨兴盛于南北朝时期,而当时也正是“易水墨”初露头角之时。
另外,贞娘还看到了她无意中收罗到的那块渝麋瓦墨,还有当初齐春齐老爷子送给她的那锭李氏四合墨,另外还有她最初在六爷爷那里发现的潞州龙宾之墨。
此外还有不少古墨,有的贞娘认的,有的贞娘却是闻所未闻。
到得此时,李贞娘才知道李氏积累之深,要知道,对于李家这样的制墨之家来说,每一方古墨就相当于后世所说的活化石,就能通晓一种制墨手法。
当然,随着墨法逐渐更新换代,一些古墨的墨法已经被淘汰,但它们都代表着历史的见证。
“七祖母,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古墨。”贞娘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你再看看那边的柜子。”这时,李老夫人又指了指另一边一个小柜。
贞娘打开一看,便是一叠一叠的笔记,还有一本一本的墨线图。贞娘打开一看,这些制墨笔记都是历代李氏制墨人留下的,有些这之前贞娘都已经看过,是老夫人拿给她学习的,而只是看来,心情却是不一样的。
之前拿到是纯学习,而这时看到,却是一种传承。
在这里面,贞娘甚至看到了自家爷爷年轻时留下的制墨笔记。
“贞娘,来,把这本笔记跟你爷爷年轻时留下的那本笔记放到一起。”这时,李老夫人将手上的笔记又递给贞娘。
1...99100101102103...11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