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糖拌饭
贞娘回道,便要告辞。
“罗九?你怎么在这里?”就在这时,贞娘身后不远,却传来一阵喝问声,口气明显不太好的。
贞娘回过身一看,是自家老爹,不由的又转脸看了一眼罗文谦。
此时罗文谦却是一挑眉,随后眯了眯眼,也一脸有些意外的道:“福爷?还真是好巧啊,你能在这里,我自然也是能在的。”
罗文谦借着雪光。和门口的灯笼打量着李景福。早就听说福爷南下了。只是一直不见露面,还以为福爷在路上耽搁了呢,没想居然会在徽州相遇。
贞娘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啊,又听得罗文谦喊自家老爹福爷,敢情着两人是认识的啊?不过,显然的,老爹不晓得罗九就是罗家少爷,而罗九也不晓得他嘴里的福爷是李家的李景福。于是便介绍道:“爹,你不晓得啊,罗九就是罗家的少爷罗文谦哪。”
“罗家少爷罗文谦,打理罗家生意的那个?”李景福一愣,虽然在北地,他听出罗九的口音是徽州这边的,但两人是对头,而且罗九这小子手狠着呢,但福爷更是一股子烂赌鬼的赖劲,于是双方都互相防着。自不可能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底细,如此。李景福倒是真没想到,这罗小子居然是罗家的罗少爷,罗家出事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倒是真没想道,那公子哥似的少爷居然也闯到了北地,干起了挖金的活儿。
而这边,罗文谦听到贞娘喊福爷为爹,一愣之下,不由的摸摸鼻子,敢情着这位福爷就是李景福,当初他虽帮李景福赎过借据,但那时李景福已经去了苏州,而虽然罗李两家都是徽州墨业的同行,算是老相识的,但李家八房退出李墨时,那时罗文谦还是个小娃儿,等到罗文谦闯进了墨业,那时李景福整日里只混迹在赌坊里,两人自是互相都不认识的。
而跟在罗文谦身后的那两名护卫这时也是一脸的怪相,其中一个甚至差点惊呼出来,他们都曾在金矿上待过,自晓得有着福爷女儿的传闻。没想到李墨的贞姑娘是这福爷的女儿,再想着矿上传闻福爷的女儿貌比无盐,性情堪比河东狮,这是多大的颠覆啊。
北地的那帮人要是知道福爷的闺女这般秀气能干的模样,那还不悔死啊。那两个护士想着,都不由的在心里嘿嘿直笑。
“景福叔好,我就是罗家的罗文谦。”这时,罗文谦这时礼貌的打着招呼,不称呼福爷,而以罗福叔称呼,自是以晚辈自居了,礼多人不怪嘛。
“哦。”李景福脸上却是一片防备,这位罗小子在北地还有一个外号叫笑面狐,这家伙手上打斗的本事是不大的,跟自己也就半斤八两,可这家伙有些阴,而且极有耐性,上回自己带着人硬是占了这小子一个矿坑,没成想,这小子半个月都没啃气,等他以为没事,准备带人动手挖金的时候,这小子就带着人埋伏在路上把他给绑了,最后还是自家的一帮兄弟花了赎金把他赎出来。
本来,李景福还想着,就算是兄弟们为他花了点赎金,但倒底有一个矿坑入手,那才是大头,没想到,后来找人查探才知道,之前罗九放出的消息根本是假的,那个矿坑根本就是一个废坑,他福爷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笑话了,着实气煞人啊。
因此,这会儿罗九一脸微笑谦逊的模样,在李景福眼里,却是想着指不定在憋什么坏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想着贞娘似乎跟这姓罗的挺熟,不由的一拉贞娘到背后,然后狠狠的瞪了罗九一眼。
罗文谦这时有些头大了,又看着李景福背后那一脸有些看好戏似的的李家姑娘,三爷爷还说年后给他一桩喜事呢,可如今看来,事情怕是有些麻烦了。
“贞娘,唤你爹一起回家了。”这时,远远的,赵氏唤着。
“哦。”贞娘应着,又冲着李景福唤了声:“爹……”
“嗯,回去了。”李景福应声,跟罗九他也没什么话好说,刚才之所以打招呼实在是有些太惊讶了。
贞娘于是又冲着罗文谦微笑的点点头:“罗大哥快回去吧,雪下大了。”
罗文谦自是施了一礼相送,又让李景福好一阵子不适应,心里更是打定着主意,这小子憋着坏。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雪花更是大朵大朵的下。
“哎呀,这皇帝老儿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在这时候。” 李大郎和喜哥儿两个在前面打着灯笼,李家八房一行人顺着祖宅的游廊走向八房的宅子,赵氏边走边跺着脚嘀嘀咕咕道。
“景福媳妇儿,慎言。”走在前面的李老爷子回头脸色不赞同的道。
“是。”赵氏应声。
李景福之前倒底是喝了酒的,虽然如今他酒经考验,再说李家的酒多是一些果酒的,倒是醉不了李景福,不过就算是醉不了,酒劲倒有一点,这时李景福倒是顾不得慎不慎言的,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家娘子:“皇帝老儿碍着你了?”
“你懂个啥?贞娘今年十七了,再不说亲,以后就真的耽误了。”对于赵氏说,这皇帝老儿驾不驾崩的又哪及得自家女儿的婚事重要。
“这倒也是,可有看中什么人家?不过也耽误不了什么,这新皇登基,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要大赦天下的,真要有看中的人家,先说说,等到大赦天下时再定亲就成了。”李景福问,女儿的婚事一直是他放不下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造成他一喝醉了酒就找人说亲的情形。因此,事后他清楚过来,虽被人取笑,却从不承认的。
“七伯娘刚才跟我提了罗家的罗文谦,是程三老爷子帮着罗家这拉提的亲。”赵氏道。
说着,赵氏又转过脸来问贞娘道:“贞娘,你觉得这位罗公子怎么样?”贞娘这丫头是个有主见的,赵氏倒也没想着完全由她们做主,怎么着也得听听贞娘这丫头的意思。
“呀……”贞娘没想到娘亲突然说起这个来,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的沉思起来,说起罗文谦,感觉挺不错的,有儒商的风度,更难得的也挺合她的脾胃的,只是一直以来,贞娘倒也是没往这方面想过。
如今,若是真细细一想,虽然那家伙有时挺憋着坏,但其实算是不错的吧。
“不成。”而没等贞娘回应,一边的李景福却是沉着脸道。弄得一家人都好奇的的看着他,不知这罗公子怎么得罪了他了。贞娘却沉思着,想着之前自家老爹跟罗文谦颇有些对峙的样子,似乎两人在北地不是那么和谐的呀。
“怎么不成了,我瞅着挺合适。”赵氏虽然对罗文谦有些疑虑,但这会儿李景福这般否决,却是反问的道。
“那小子阴着呢,你以为这挖金的人,能闯出路子来,都是好人哪?再说了挖金的汉子哪一个不是刀头舔血的,那小子又是手狠心黑的主儿,万一他以为欺负贞娘,贞娘可是要吃亏的。”李景福愤愤的道。
李景福说着,又转头站着贞娘道:“贞丫头别急,爹认得的儿郎多,到时定给你物色个好的。”李景福道。
“呸,你认得的儿郎都是些什么人,不是酒友就是赌徒,再就是同样挖金的汉子,也离不了酒友和赌徒这两种,那才是误了贞娘。”赵氏没好气的道。
“怎么没有,山西的秦家,那可是大家族。”李景福愤愤的反驳的道。
“不行,山西那么远,我不同意贞娘嫁过去,再说了,贞娘的亲事还得由七伯娘那边作主。”赵氏道。
看着亲事还没一撇呢,爹娘两个倒是争上了,贞娘在边上翻着白眼,不过倒是有些好奇自家老爹跟罗文谦在北地到底是闹哪样啊?
如此,虽然吵吵闹闹,但是比起往日的冷清更有些温馨,一路就回到了八房的宅子。
夜深了,只听得外间雪下的沙沙沙沙的。
而李景福大难归来,于赵氏之间自有一翻恩爱不表。
转眼间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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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 第一百四十六章 筹谋和发展
大年初三,果然的,六爷爷家的大闺女李春花都带着夫婿姚千山回来了,这自又是一桩喜事,李家几房又聚一起热闹了一翻。
随后自然而然的就问起了姚千山的今后的打算,而李家这边,自然也隐晦的提到,如果姚千山没有别的打算,倒不如捐个功名什么的。
当然,这种话不会说的太明,毕竟还要顾虑到对方面子的问题。
而姚千山做了十多年的师爷,很多时候就是在帮着东翁谈这种利益交换的事情,因此,在这一方面算是一个实用主义,倒不会认为这有损面子什么的。
只是他这回回来,亦是有着他自己的打算的,说实话,学了几十年的八股文了,到最后却是花银子去捐功名,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因此道:“老夫人,我的意思是,今年正好有乡试,我打算参加,如果得中,便进京参加会试,若能中得进士,那自是最好的,若是中不得,那就麻烦老夫人帮千山谋划一下。”
姚千山这话是很合理的,所有的事情,得他自己中了举再说,中了举人再参加会试,若是能中进士,那朝廷封官,而之后,这些打点什么的自也少不了李氏墨坊的支持,但这样,相对来说,姚千山欠李家的就少了,他本身的自由度就高了。
但若是考不中进士,那举人要谋官,使不得拿钱砸,姚千山是贫寒子弟,这自是少不得李家的支持,如此。姚千山就完全的绑在李家的船上了。
“那若此次乡试不中呢?”一边的九房的李景东问。
“若是此次乡试不中。那举人进士什么的我也就不想了。我就继续做我的私塾先生,或许能为李家培养点人才,而若是这种情况,我劝老夫人文职方面就不要想了,不如为族中子弟捐个武职,虽说朝中文比武贵,但如今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鞑子也闹的凶的很。武职虽然看似低,但实则谁也不敢小觑。”姚千山一脸平静的道。
若是乡试不中,再从秀才捐到举人再捐官,花费太多不说,便是捐到了官,除非自甘堕落,于朝中贪腐同流合污,否则,是绝对难有说话权的,完全没有意义。还不如做一个师爷呢。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姚千山跟着他东翁也是官场混了十几年了,尤其山西那地方,近年来,许多地方妥受鞑子劫掠,在这方面,姚千山看的分明的很。
李家几人相视均点点头,姚千山的打算很合理,而若是捐武职的话,李家倒是有人,别的不说,单制墨这一行,便是力气活儿,给自家子弟捐个武职倒也是不错的。
如此,也就有了一翻计较,至于细节,这个以后慢慢琢磨。
而接下来自又谈到回南京的事宜了,这年一过,贞娘又得回南京了,沈贵妃的寿辰在即,这寿辰墨得赶紧交了,说起来,这种寿辰墨属于特制墨 ,量不大,但要求极严,从雕板到最后的描金画线,那都是极耗功夫的,甚到开始一些材料的收罗,再加上阴干的时间段,李家是完全拿出制御墨的标准的,好在沈贵妃的寿辰是二月,从去年秋未到现在,四个多月的时间,李家精益求精的,总算是将全部的寿辰墨制成了。
贞娘回去就要交墨。这种事情总是赶早些好,所以,贞娘初五就要动身回南京了,让赵氏好一顿不舍。
倒是李景福,啃了一声,说年后也要去南京。说是秦家那边有人到南京。
立刻的,就被心疼女儿的赵氏下了决定,让李景福初五跟贞娘一起动身算了。
说好了墨的事情,便又聊到各家的一些产业上,六房的田庄,九房跟赵家人在婺源的砚矿,还有李家八房的油坊。
“别说,贞娘当初从田家手上弄来那片松场,种了桐油树,如今产量算是渐渐的出来了,只可惜近来桐油的价格一直在下跌,要不然,凭着卖桐油籽这一块,墨坊就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一边景东叔淡笑道,他一惯是冷着脸,这会儿有一丝笑容,显然心情已经很好了。
松场的桐油树籽是属于墨坊的,而油坊却是八房,这亲兄弟明算账,八房都是按市场价收购李氏墨坊的桐籽榨油,而墨坊要用桐油也得按市场价从八房这边买,所以景东叔才有这么一说。
“怎么?现在桐油价格还在跌?”贞娘看着自家大哥问。
“嗯,自前年头上松瘟暴发后,许多地方都种了桐油树,这东西九个月就能有产出,头两年因着才刚产出,量比较小,桐油虽然跌价,但跌的不是太狠,但自今年起就是第三个年头的产出,桐籽的产量就开始进入了高峰期。因此,怕是今天一开春,桐油的价格就得猛跌了。”李大郎有些担忧的道。
说起来,这油坊自他接手后就比较艰难,因为上次桐油中毒事情,他这油坊生产出的食用油根本就没人要,只能生产桐油,可桐油价格一直不好,再加上要还钱庄的贷款,还有当初中毒客户的一些事后赔偿,可以说,若不是李家墨坊的用油支撑着,再加上跑通了秦爷的路子,他这油坊真的有些难以支撑了。
之前,他在砚坑里赚的钱都砸进了油坊。
“大哥,既是如此,那开春后,你就不防着大量收购桐籽和桐油。”贞娘想了一下,便建议道。
“为什么?”李大郎一脸疑惑的问道,本来,按说贞娘这建议有些不靠谱,李大是应该马上否定的,毕竟桐油价一直在跌,虽然秦爷那里答应收他的货,但也不是有多少要多少,是定好一定份额的,毕竟。秦爷跟白家那边是十多年的老关系户了。就算是白家有些不妥。但白家那边硬生生的让李家啃了一口,自也会收敛一点,如此,秦爷那里还是要留点份额给白家的,若是如贞娘这么的收桐籽,那岂不是又有大批的桐油砸在自己手上了。
这显然不合理。
不过,想是这么想,李大郎还是要仔细问问贞娘的想法。毕竟,从炉煤开始,凡是贞娘指着的生意就没亏过,尤其是婺源那一趟,因此,对自家这个妹子,李大郎是了解的,精明的很,亏本的事情是不干的,因此才有这一问。
“大哥。子贡先生曾说过商之道,五个字。两句话,五个字是:物以稀为贵。两句话则是:人弃我取,人取我予。正因为大家都不看好桐油,则正是我要收购的原由。”贞娘道。
“贞娘,人弃我取是不错,但这次桐油的跌价实在是因为供货的量急剧增加才造成的,这种情况,一般来说跌到一个低位是要维持好一段时间的。这时候大量收购的话,并不太合适。”李大郎道。
从煤炉开始,李大郎倒也是在商业里打滚了几年,这道理也是懂的,只是情况不一样。
“嗯,正常的情况是这样,但,若是朝廷朝廷要开海禁呢?”贞娘反问。
“怎么?朝廷要开海禁了吗?”这时,一边的李老夫人有些不淡定了,扫过话头声音略扬高了点问,若真是这样,一旦开关,那就是激活了整个大明的商业,到时涨价的可并不只是单单一个桐油。便是他们墨业也将迎来一个盛世啊,两洋之地,对于徽墨也是追求的很,还记得祖上记载,三宝太监下西洋之时,整个徽州的存墨销售一空,各家墨坊都赚了个盆满盂满的,当时那个盛景,让人向往啊。
只是开禁之事,传闻已久啊,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终大家也就不想了。
“也不敢肯定,有消息这么传,再加上如今新皇登基,总是要有些新气象的,倒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贞娘冲着自家七祖母道。
隆庆皇位谨小慎微了二十多年,从性格上来说并不是一个强势的皇帝,而据说他之所以一上位,就要开禁,则完全是被逼无奈的,穷啊,据说,他一上位,想给后宫自家的妃子们买点珠宝,结果,非但户部不理他之外,朝中言官更是一本一本的参他,弄得他憋闷无比。
这才想着开禁,多收点税充充后宫用度。
当然,这是传闻,具体的开禁原因想来也并不仅仅是这样的,贞娘觉得开海禁应该是各集团利益的一个总诉求,毕竟这里面的利润太大了。
当然,这些原因贞娘管不着,她只知道,新皇登基后不久,开禁就就再次被提了出来了,而这次可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而是风到雨到。
所以,贞娘才借着传闻的说法说了出来,毕竟她如今在南京,再加上又是公主府的供奉,这等传闻说出来,总会让人有些信服的,正好,她本来就要建议自家七祖母,今年的徽州墨坊这边不防再增加几个工房的,多制些墨出来。
如此,海禁一开,徽墨也是畅销商品。有着开禁这个由头,想来自家七祖母也是个敢赌的,说起来不管是桐油还是墨都是能储存的货,因此就算不开禁 ,损失也不会太大,当然,造成资金积压再所难免,但不会致命。
“嗯,开禁的呼声近年来是越来越高了,海禁且不说,便是蒙古俺答汗那边,每年闹事,也是在逼着朝廷开边贸。”这时,一边的姚千山沉着脸道。
贞娘听着春花大姑父这话,倒是想起了,应该是隆庆后几年,似乎还真跟蒙古鞑靼部这边达成封贡互市,开了边境地区的贸易互市。
不过,这些贞娘管不着,只是姚千山这般一说,那这传言就更有信服力了。
“嗯,那就静观其变,总归多做点准备是不错的。”李老夫人倒是很干脆的道。马上下来的春季,李墨要扩大生产了。
本来嘛,贞娘拿到公主府的生辰墨,李老夫人就有这个打算的,但若是开禁,就得更增加几间工房,也要多招些人了。别说,自松瘟以来,徽州好些个小墨坊都关闭了,这熟练工倒是好招。
“那妹子,反正桐油现在价低,除了秦爷那边的货,其他的便拿在手上,另外我再想法子筹点资金,到时,备着价低的时候收货。”这时李大郎也道。经商这几年了,这商业的道道李大郎也摸着一点,有时候就是要搏的,机会稍纵即逝。
“嗯,大哥也不必强求,尽力而为就行,李家有那一大片的桐油树,再加上大哥的油坊,等到桐油价上涨时,就算是不收购,本身也是有一大笔好赚的。”贞娘笑嘻嘻的道。
“嗯。我晓得了,妹子放心。”李大郎点点头。
如今,新一年的李家的发展就有了一个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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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 第一百四十七章 孙家的打算
努力发展墨业,并多赚钱,为争取明年的贡墨权打下基础,这就是贞娘今年要做的。
到得隆庆二年,田家三年的贡墨期便满了,到时,朝廷又要重新选贡墨商,当然了,一般来说,田家继任机会比较大,但李家毕竟不是没有一搏的能力的,如今,李氏墨坊的拳头产品,李家的十万杵等祖传老墨方,再加上贞娘前年弄出来的再和墨,还有超漆墨,再另上这回弄出来的古渝麋墨,如此大类,再加上下面的各个小品种,未必拼不过田家。
而当然,要想拿下贡墨,还必须有雄厚的资金,说实话,大明朝现在缺钱哪,别的不说,就说田家这些年来赚了不少了,再加上他们本身是木材商人起家,资金算是雄厚的,可去年,却因为一场墨汁事件造成资金困难,当然,一方面是因为田荣华要在田大到来前尽量弥补过失,因此没跟家里开口要钱,可就算这样,其实也表明了田家资金并不太宽裕,南京这么个大墨庄,怎么着应急资金也不能少的吧。
可田家现在的情形是,钱虽然赚了不少,可贡墨那里有一个大坑要填呢,朝廷各种拖账,墨务司各种卡拿要等,这一直是大明朝廷中后期的顽疾。田家的资金都被拖在里面。
而如果李家要争贡墨,那么这一点自也是要考虑到的,贡墨就是一把双刃剑,其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优点自是名声,生意什么的全来了。
而缺点就是朝廷的拖账以及各种卡拿要的。若没有雄厚的资金。一时怕是抗不住。
但贡墨却又不能不争。任何一个制墨世家,无不奔着这个而去,就好象大多数的读书人,无不奔着当官而去一样,这是一种情结。
贡墨,御墨,墨务官,李氏要重现李墨辉煌这三者是绕不过去的坎。因为这些都曾是李氏祖上的荣光,而今李氏后辈只不过正在追寻着祖上的脚步前行。
于是,李家的基调定好,贞娘就要起程回南京了。
只是才正在家里准备行礼时,喜哥儿一溜小跑的回来说是,李老夫人病倒了。许是昨天家里太热闹了,又或者是老夫人太兴奋了,总之,昨天晚上,老夫人就突然发高烧。请了大夫来看,说是中了风寒。人如今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这一下,贞娘心不定了,别看李老夫人如今在家里养着不管生意了,可她却是李家的定海神针,李家如今正是发展的时机,若是没了她撑着,那还是会如前年的情形一样,乱。
因此,本来说初五起启的,最终贞娘还是耽搁了两天,到得初六,老夫人吃了几贴药,人才清楚过来,一个风寒,对于年轻力壮的人来说,或许无所谓,但以李老夫人近八十高龄的年纪,却是有些抗不住的,两天的病好后,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子,甚至原来颇有些清亮的眼神也浑浊了起来。
贞娘瞧着难受的很。坐在李老夫人的床前,陪着她说了几句。
“没事,老骨头还能撑两年,怎么着,不看到我李墨重现荣光,我是怎么也不愿意走的,你放心,你七祖母还能给你这丫头撑腰呢,你好好的啊。”李老夫人拉着贞娘的手,一脸坚定的道,只是再怎么坚定,在李老夫人的身上已经看不到过去的那种精气神了,甚至此时,握着贞娘的手则在不停的发抖。
“嗯。”贞娘重重的点头号,心里却一阵子发酸。
但贞娘清楚,七祖母真的不一定有几年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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