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

下首的那些局长、主任们这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们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家底来，并揣摩着，这在座的这些人中，到底谁更容易出问题。
陈兆军接着说道：“关于这次我的石化项目拉各位入股的事，你们嘴上可都得严点，闷声拿钱就是了。账目方面，我会对你们公开，市委市政府将派人介入统计，有不放心的，你们也可以派人参与统计。不过我给你们一个建议，我跟杨书记还商量了个事，过一段时间，等你们手头都有点钱了，我们会选几个好一点的地方，统一为各单位起点宿舍什么的。到时候也能让大家住得宽敞点。不过那些房子可就不是分配的了，都得花钱，怎么地都得让市委市政府把成本收回来不是？所以你们的钱还得攥紧了，到时候要是买不起，可别来找我们抱怨！”陈兆军话音刚落，杨荣松又开口了。
“关于这次单位入股的事，拿出来的都是各单位的小金库。所以我跟陈市长拟定了一个分配的办法，不管是哪个单位，只要参与了这一次入股，按照出资比例，享有的利润分配，在本单位内按编制人员，人手一份，谁也不许多拿多占。这样，对你们手下的干部职工们，也会显得公平一些。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大家都说说！”杨荣松说着，放下了茶杯，看着下首的一帮局长、主任们，总要给大家一个说话的机会，不能成了一言堂。
公安局的徐局长憋了半天，终于有机会开口了：“杨书记！陈市长！这事有点不公平了吧？前一段时间，为了搞好投资环境，把万宁的治安工作抓上去，我们公安局可是大笔地投入。为了搞110警务中心，局里那点钱全丢进去了，现在我们还欠着外面的债，你让我上哪去弄钱？”
徐局长的这番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万宁市最近的动作这么大，所有这些部门都是一些要害部门，谁的投入都不小，家底都比原来薄了许多。这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机会，市里面两位领导的条件又这么苛刻。一个两个的都抱怨了起来。
“我们办公室也没钱！太不公平了！”这个话音还没落下，那边又响了起来：“我们局也没钱，这钱前段时间全投到基础建设上面去了！”……
陈兆军这会头大了，他本想着这好事容易解决，谁知道还有这么一堆的麻烦事，这还真不好解决！他看了一眼杨荣松，杨荣松也苦涩地一笑。
“你也别看我，我跟你说，前一段时间，为了给招商办搞好办公环境，我们市委的钱也全砸那呢，我还在想着我们市委的钱该怎么出呢！反正你呢，自己看着办吧！好像你们市政府最近也没什么钱了！”毕竟是陈兆军自己的企业，杨荣松对这个事也不好说太多。
陈兆军挠了挠头，转头低声问了一下自己的秘书。结果还真是这样，市政府不但小金库里没钱，还欠了一笔不小的外债。这还真是个事，陈兆军心里嘀咕着。他想了一会：“要不这样，人事局局长现在在这。我也不跟你们说那么多，各单位先把小金库给我交上来。其他没钱的单位，按人员编制，我先借点钱给你们。到时候，我把距离基本给你们拉平！这股份分配，有钱的就多分点，没钱的少分点。别说什么公不公平，到时候你们盯紧了，抓人就是！举报有奖，调整股份的时候多调整一点！”
陈兆军这话让大家顿时轻松了起来，手里还有点钱的单位领导，心里暗自庆幸着，这下可是占便宜了。没钱单位的领导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好歹算是有了自己的一份，虽然亏是亏了点，可总比没有强。到时候盯紧点，搞不好哪天抓着一个，那日子就好过了！对于陈市长开出的“举报有奖”的这个条件，最开心的莫过于检察院、法院和公安局这几个部门，毕竟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们的机会可比别人多得多。不过他们自己也得小心，毕竟他们这些部门是最容易出问题的部门，谁知道哪天自己的手下不小心，给别人逮着了小辫子，那漏出去的就心痛了，那可都是钱哪！
这个会议开得很顺利，与会的局长、主任们，个个都满心欢喜地，不管怎么说，有钱拣谁都高兴。手里还有点钱的局长、主任们回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财务，赶快把单位里能清出来的小金库里的钱都清出来，赶快送到市政府去。他们手下的那帮会计和出纳们一个两个心里都特别纳闷，中央关于各单位自纠自查，清理小金库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领导们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么痛快的，把钱都给交上去了，似乎领导们还挺高兴的。虽然想不明白，可该做的事还是得做，谁让自己不是领导呢。
不过接下来各单位领导所召开的内部在编干部职工会议，让这些财务、出纳们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很庆幸，看来有份公职在身，还真是件好事。不明不白地又能有一笔额外收入，而且还拿得心安理得。不过，领导们反复强调的“手莫伸，伸手必被抓”的警告越发严厉了起来。不少单位还纷纷设立起了自查自纠的相关部门，生怕自己的单位出了点什么事会被别人抓到。不过，各单位领导也都纷纷授意自己的干部职工，多想办法，找路子，看看其他单位有没有谁出问题。为了这个事，单位里还纷纷设立了奖励基金，不管是单位内部的，还是外单位的，一经查实，奖励到位。
万宁市的第一次廉政风暴就此展开，效率之高令人咋舌，人人自省，个个的眼睛都擦得雪亮，相互监督颇有成效，政府部门的办事效率大为提高。基层群众对万宁政府部门的评价发生了质的变化。
陈兆军不知道，他的这点小动作很快就传进了中南海。
一号首长一听陈兆军的这个搞法，差点没笑岔了气。没想到这陈兆军还真能搞点名堂，这个主意他都能想得出来。于是，他对秘书说道：“交代一下下面，让他搞去吧！不过，这个办法不能推行！毕竟万宁的情况不太一样，你私下交代一下陈兆军，让他小心点，别把事情做得太过了！这次的事我给他兜着！”一号首长想着，又笑了起来：“哈哈！这小子还真敢想，他还真把万宁当成自个的公司了，让他当这个市长还真没委屈他。”
陈兆军接到首长秘书电话的时候，冷汗都冒出来了。他不明白，这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到首长那里去了。看来自己下回再搞点什么小动作，还真得小心。这当个官还真不容易，还不如做个平头老百姓，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实在不行跑出国躲两年，最多回来再给陈伟雄教训一顿。他相信，只要有张桂梅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当人说。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中国银行海南省分行万宁支行的曾行长最近腰板可是挺得笔直，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万宁市政府多宗大项目的大贷款，让支行的业绩顿时上了几个台阶。现在，他走出去，不管是见着谁，嗓门都可以大上不少。
对于万宁市政府的这些大项目的贷款，省里分行也非常重视，专门开辟了便捷通道，处理起来非常地迅速，款项很快拨到了支行，万宁市政府的各项贷款被责成万宁支行，专人负责，及时跟踪。
在审查项目贷款的时候，中国银行海南省分行就已经发现，如果万宁市确实能够按照计划书来实施，那么效益是显而易见的。况且这些项目有众多抵押物，且连锁开发，项目优势和实力凸显，风险程度很低，谁都知道，这绝对是一个优质贷款，会对银行业将产生极大效益。对此，中国银行海南省分行对万宁市的资信程度进行了重新定位。中国银行海南省分行万宁支行水涨船高，信贷额度和资质都获得了提升。对此中国银行海南省分行决定，可以对万宁市委市政府的项目贷款审批实施简单程序。这样一来，直接获益的万宁市委市政府再次审批贷款的速度将更为迅速。于银行方面，将可以仅仅拉住万宁市委市政府这条大鱼。
分行在看到万宁市各项基础建设的行进以及成效之后，万宁支行的曾行长便要忙碌起来了。根据安排，他专门抽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时间，找到了万宁市的市长陈兆军。
“陈市长！您好！打扰您了！我是中国银行海南省分行万宁支行的行长，我姓曾！陈市长，您可真是年少有为啊！”曾行长在市长办公室见到陈兆军之后，自我介绍道。对于陈兆军，曾行长可是打心眼里佩服。虽然在地方电视台或者报纸上多少能够见到陈兆军出现，但是见到了陈兆军本人，他还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这么多的大项目，竟然出自于这样一个年轻人之手。毕竟是财神爷，怎么看怎么顺溜。
“曾行长，您好您好！您可是帮了我们万宁市的大忙了，我代表市政府感谢您！不过，您今天来，是……。”陈兆军挺意外，该办的事都办了，这行长还来干什么？
“陈市长！我可不是来要您还钱的！是这样！我们中国银行对于优质贷款的项目，有一定的指标，经过省分行的评议，认为万宁市委市政府一揽子贷款项目符合优质贷款的条件，而且达到一定的指标了！对此，中国银行总行责成我们海南省分行对于贷款项目单位予以奖励。今天，我是给贷款单位，万宁市政府送车来了！”曾行长笑着说道。
“车？什么车？”陈兆军这下懵了，要说车的话，他还真不缺车。不过他还真想不到，借钱还有送车的，这真是怪事！
“陈市长！我们总行这会可是下了本钱了。这其中，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万宁市委市政府和万宁政府下属部门单位，能够继续支持我们中国银行。当然，车跟这些东西没有必然的联系，您可以把它看成对您个人的奖励！”曾行长说着，打开公文包，掏出了一个锦盒来：“这是奔驰560的钥匙，车已经提到了我们万宁，不过我不会开车，还得您让人去开回来！”于曾行长而言，开车不是难的事，但是这样的车，还是少动为好。
“奔驰560？这还不错！有什么手续要我办理一下的吗？”陈兆军挺高兴，好歹是奔驰，就算不用，放着也好看。
“手续不麻烦！”曾行长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陈兆军：“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在这签个字，然后盖个章，我就算交差了！”
陈兆军审视了一遍文件，根据文件显示，只要自己签了名，让办公室盖上章，这个车就真的归万宁市政府了。于是，陈兆军爽快了起来，当即签下了大名，接着交代秘书，让办公室盖上章。
看着眼前漂亮的新车，陈兆军心里倒是挺痒的。但是他清楚，排除其它因素，按照规定，政府官员是不能用排量在3.0以上的车的。再说，陈兆军也不甚喜欢这么显摆的车，平时用车，他甚至从来都没有用过万宁政府给自己的配车，一直都开着自己的洪都斯巴鲁，他总觉得这么夸张的奔驰车，该是给老头用的。陈兆军想了一会，这架送给万宁政府的车，好像自己不用，也没谁够资格用了。这么好的车，怎么都得利用起来，不能真当摆设了。突然，陈兆军想了起来，好像市委配给杨荣松的那辆奥迪车有点年头了，也该换了。这万宁市委市政府好不容易有了一架奔驰，自己不用，只有杨荣松用才合适了。不过，杨荣松那脾气，陈兆军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毕竟这是超标车。





重活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天更蓝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天更蓝了
杨荣松到万宁任职市委书记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些日子来，看着万宁在一天天在自己和陈兆军的手上发生着变化，他很是欣慰，不过陈兆军这个搭档时不时的老爱玩些心跳的事，也让杨荣松的心老是悬着。套用一句时髦的话，他可是天天都快乐并痛苦着。杨荣松清楚，跟着陈兆军这个强势人物打配合，对自己仕途发展的帮助是可以肯定的，但是也因为陈兆军是一个什么事都敢想，什么活都敢干的主，搞得他不得不整天活在痛苦中。杨荣松现在做的事跟以前相比性质已经大为变样，说是市委又不像，有时候他迷糊一犯，还真会把自己当成是“万宁股份有限公司”的ceo了。
好在杨荣松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是看得很清楚，特别是把握力度也蛮到位。他心里清楚，只要他还是万宁市市委书记，只要还是在跟陈兆军一起配合工作，那么这个感觉就不会停止。自己只需要多想想光明的前途，控制好思路，把现今的一些不自在都撇到一边去就行了。因为他知道，有陈兆军在，只要自己把握好政策，不要在原则问题上犯什么错误，一切都好商量，坚持干下去，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滋润更是理所当然。比如陈兆军之前刚搞的，让市委市政府及各职能部门都入股他的采油项目一样。
本着跟陈兆军一起好好配合的相法，即便有一些事情，本来就是陈兆军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杨荣松也需要好好地考虑、面对才行。这不，陈兆军又找到市委办公室了。
“小陈！找我有什么事吗？”杨荣松不知道陈兆军这会是不是突然又冒出什么念头来跟他商量了，但只要见到陈兆军，杨荣松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管这陈兆军说的是小事还是大事，自己不看严点，说不定还真出现什么问题了。总之，跟陈兆军一起配合，就一个字，累！
“老杨！这次来也没啥事！”陈兆军自顾地找了个位子坐了下去，说道：“主要是我看你们市委那辆破奥迪用得也有些年头了，是该换一辆了！”经过考虑，陈兆军觉得还是把车给杨荣松用比较合适，如果劝他不动，那就只好拍卖掉，换成钱当成是政府的基础建设基金，投入到万宁的建设中。只不过谁都知道，除了古董，拍卖的东西真是不值钱，可惜了好东西了。
“换？”杨荣松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他的确没想到陈兆军说的竟然是他那辆市委书记配车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陈兆军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是如实回答着：“这个问题我在上次许董事长和长门副总裁送你们市政府70辆洪都斯巴鲁的时候就想过了，我那辆配车也确实有不少问题，现在光维修维护费，保守估计每年就得上十万，毕竟是用了七八年的老车了。不过，也正因为才用了七八年，这车还没用够时限呢，怎么能说换就换？虽然上次有个机会换，但那毕竟是洪都斯巴鲁，换了不合适啊！要更换，还得等一段时间哟。话说起来，这维修和维护费用还真是高，还不如买一辆新的呢！”杨荣松无奈地苦笑着，说完这话，他突然想起什么地问陈兆军道：“我说小陈，你今天不会就是为这事找我闲聊来了吧？我可跟你说了，现在万宁刚刚起步，有很多麻烦事等着咱处理呢，要闲聊啊，还有得等呢！”在杨荣松看来，以陈兆军那乱七八糟的性子，还真指不定是跑来跟他闲聊扯家常来了。
“唉！我说老杨！我在你眼里真就那么不堪么？”陈兆军抱怨了一声，接着随意地从口袋里掏出那辆奔驰560的钥匙，起身来到杨荣松办公桌前：“今天上午中国银行送了我们市政府一辆好车，我就想着我那配车还跟新的一样，要直接换上说不定会惹人闲话，而你的那辆配车不是快成古董了吗？所以就把车给您送过来了！否则，这辆车，恐怕就只有退回去或者低价拍卖掉了，多可惜啊！”说完，陈兆军将钥匙递到了杨荣松手里，又回去坐下了。
“中国银行送的好车？什么好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车，但杨荣松心里还是乐滋滋的，毕竟这陈兆军还蛮有意思的，碰上了什么好事还会考虑到他。说起来他那破车也确实需要换了，至少能帮市委省点花到维修维护上面的钱不是？现在有这个机会，他当然高兴，毕竟是好车嘛！只不过，当他听到陈兆军针对他问话的回答之后懵了，慌忙摇头道：“奔驰560？这车可不行！我说小陈，我想你还不知道吧？中央早就有规定，部级以下领导干部不能用排量超过3.0的车。这奔驰的排量那么大，我要是用这车，那不是违反政策吗？不行、不行！”
“哎呀老杨！我也知道这车排量大了点，但超标怎么了？这又不是你们市委买的车，有什么好担心的？”陈兆军就知道杨荣松会有这副表情，便劝着说道。
“其实小陈啊！这车你们政府本就不应该收下，只要收下了，你们政府就不可避免会有人说三道四、风言风语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这车看成是你们政府部门跟银行之间的‘交易’呢？我看呀，你这辆车退还是还给银行吧！麻烦事我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杨荣松真是苦口婆心了起来，陈兆军这市长做得还真不成样子，这么好的车，怎么说收就收了呢。
“这会出现什么麻烦事？其实杨书记，要真说起来，以我个人在万宁的投入，这车本就是中国银行送给我个人的车，只不过给冠上了市政府比较好听罢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又不是真送给你们市委的，只不过是借给你们罢了。要真有问题，就让那些找问题的来找我就是了。难不成这类型的车我还买不起啊？实在不行了，我用政府的名义卖给我自己不就成了？说实话，我要不是觉得这车太老成了，我才不会便宜你呢！你就拿去开吧，否则退还、拍卖或是放着都挺可惜的，我们万宁未来发展起来，指不定每个部门都配上一辆奔驰560呢！身为市委书记的您，也给带个好头不是？”陈兆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确实，如果他不是抱着这种心态，这市长他是肯定做不下去了，这又限制那又限制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了陈兆军这么一番无所顾忌的话，杨荣松苦笑不得了，让市委书记带这个头，还真是闻所未闻。不过陈兆军说得也是，凭借陈兆军那足以震撼人心的财富，买一辆奔驰560那是小到不能小的小事。而且别的单位送车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就好像洪都和富士之前不就是送了70辆之多的洪都斯巴鲁轿车么？至于排量的问题，要真是像陈兆军说的那样，这是陈兆军借给市委的，有问题找市政府去，他也不相信，有陈兆军在那里顶着，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要想讨点什么说法什么的，一个字，难！
“小陈！我说句实话！跟你这个家伙配合工作，还真是累人！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真就不当回事了。行吧！这车你就留下，我先用着，你就等着纪委找你的麻烦吧！”杨荣松哈哈笑了一声，答应了下来。反正有陈兆军撑着，杨荣松也不只一次做出格的事了，这车不算什么大事，不是第一件，也应该不是最后一件。
“哈哈！老杨！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麻烦事的！你就放心地开着车出去晃荡吧！这奔驰还真正适合你这老家伙坐！”陈兆军笑言道。在陈兆军看来，对于这排量的问题，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陈兆军哪知道，因为这车，还真有一揽子的麻烦事接踵而来让他处理。
收下了陈兆军送来的奔驰车之后，杨荣松果然在第二天便开始用了起来，毕竟是好车，相比那辆老掉牙的破奥迪，这车不仅有新旧方面的优势，乘坐着也舒服，最关键的还是在吸引眼球方面。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市委市政府上下就没几个不知道市委书记换了一辆好车了。
万宁市控制社会集团购买力办公室的廖主任最近挺开心的，自从陈兆军上任万宁市新市长，便立刻搞来了那么多有利于万宁发展的好项目。对于控办来说，这其实也不值得怎么高兴。最让他兴奋的莫过于陈市长前几天新搞出来的，市委市政府及各要害职能部门参与入股陈自己的海上油田项目。说直接一点，控办刚好是这么一个容易滋生事件的要害部门，按照陈兆军的意思，确实有资格参与进去。而要说小金库里的钱，控办恐怕是抓得最牢的，毕竟万宁的基础投入方面不需要他们去花费多少，因此相比其他的部门，他们控办所占有的股份比例就相应较高了。而且重要的是，控办是一个监督检查部门，在纠察方面的能力比其他一般部门要强上不少。“举报有奖”这句陈兆军的原话对于控办来说，可是一块非常容易入口的蛋糕。
今天廖主任特别地开心，因为根据手下的报告，在陈市长的新“政策”实施之后没几天，就有发现了。按照陈兆军的连坐法，廖主任知道，这么搞下去，整个控办的所有干部职工腰包想不鼓起来都困难。当然，前提是自省自查一定要到位，不能在自家院子发生什么事才行。而这第一笔“业务”，也一定要抓紧了才行。
得到消息的廖主任第一时间便赶往了市政府，像这么明显的事情，不迅速点，被别人捷足先登就亏了。
陈兆军最近一直都在万宁各个地方转悠着，经常还得去安抚一下那帮苏联太子哥们，或者去瞧瞧自己所规划的石化城等方面的建设，又或者跟从库伦油田来的那些技术工人聊聊之类的，总之让他一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进行筹划，那已经不太可能了。毕竟，该筹划的已经在进行了，必须要见到初步成效之后才能再继续进行进一步的筹备规划。
这几天，陈兆军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班时间了。结果，坐下去，还想着好好喘口气呢，秘书就敲门了。
“陈市长！控制社会集团购买力办公室的廖主任今天中午14点10分打了个电话过来，又从今天下午15点开始一直等您到现在，他说有急事找您，是否让他进来？”秘书进门后便向陈兆军汇报道。虽然陈兆军仍然在万宁，但他也轻松了不少。他的领导陈市长整天都往外头跑，他的工作就是接待一下前来找市长的人，根本没啥事。不过说起来，这个陈市长还真的是，一天到晚往外面跑，却又不带任何通讯工具，提议配个bp机吧，他说是那是养牛用的，建议他带上他的大哥大吧，他说那玩意是打人用的，而车载电台又大部分时间只有司机接听，连司机都不知道陈兆军具体的去向。不过好在，来找陈兆军的人说起来并不多，除了那帮苏联的投资商之外，其他的都不怎么缠人。今天这个廖主任算是一个例外了，能放下手上的工作在外面等候那么长时间，恐怕还真有什么急事。
“控办的廖主任？请他进来吧！”陈兆军抬头吩咐了一声，便又埋头整理起今天对各方面的调查来。
“陈市长您好！”一进门，廖主任便迫不及待地问好道。今天这等待可没把他给急死！原本，早上知道有收获的时候，他先是第一时间打了个电话到市长办公室，结果秘书却告诉他陈兆军出去了，联系不上。为了确保战果，他只好亲自跑到市政府等候了，结果这么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对于廖主任来说可就真难熬了，一方面他担心有知情人也突然跑来市政府跟他一起等候，这样的话这块蛋糕的归属问题就难明确了，到时候要是争辩起来，恐怕就不是一句两句话的事情了。说不定，事情到最后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嘴的蛋糕让别人给分去了一点呢。另一方面，他更担心陈兆军出去外面遇到了什么知情人，先自己一步把蛋糕给抢去了，那自己就真是竹篮打水就一场空了。因此，在等候的期间，廖主任不止一次地提醒市长秘书，自己是什么时候打电话到市政府，又是什么时候到市政府的。这也是市长秘书一开口便准确地报出了廖主任行动时间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