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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壶月
“是呀,当日我在谢家家宴上,亲眼看到郦夫人褪了妆后,先不说烧掉的那些皮肤,就算是完好的地方,比如眼部周围,看上去就象四十的老妇,全是皱纹,根本不是现在光鲜艳丽的这样子,难道跟用了丽人妆的东西有关?”
“难怪她把东越的生意搁下,必定是东越的女子用了后发现问题,生意做不下去了,这下好了,来我们西凌骗银子。”
“想想还是玉颜坊的东西好,虽然价格高了些,但用了好多年,肌肤越用越嫩,瞧刘夫人就知道了,比起上回谢家家宴,她的肌肤改善了好多。”
至此,刘芝已然相信,丽人妆的脂粉长期用会加速皮肤衰老,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西凌。
不由然,刘芝突然想起,那日在谢老夫人房里,谢良媛曾对她说:娘,您放心,女儿会让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成了她野心的绊脚石!
郦海瑶全身如浸在冰水中,直发抖,四周的声音不停地鞭打着她的神经,刺激着她的情绪,大脑近乎崩溃,可心里却异常清醒,她知道——
完了!西凌的丽人妆完了!
二万万两银子,完了!
既便是尘埃落定,刘氏的眸底依旧是一片恬淡,她走到官差面前,伸出双手,缓缓道:“差爷,如果你们不急着交差的话,请容我陪伴母亲听佛法,待佛法会后,我自行前往府衙,接受盘查,如何?如果是急着交差,那你们就扣吧!”
钟侯夫人干笑一声,“谢家二媳,快快别这样说,这会法会都要开始了,不如,我们一起结个伴,听听佛音,沾沾佛法,如何?”
谢老夫人当即回应:“老夫人抬举,那自是我谢家的福份。”
官差忙表示:“夫人您请便,我等先行告退了。”
珈兰寺内禅院。
禅房内,茶香四溢,沈千染盘腿坐于小案前,执笔写着方子,对面,坐着一个瘦瘦的妇人,脸色苍黄,一看就是身染重疾的妇人。
每年的佛法大会,她都会来珈兰寺为百姓行医,她一身素袍,脸上戴着面纱,且,身边无人侍候,所以,这些年来,香客们只道是一个医女在寺中行善。
午时三刻,元清大师的佛法会开始,来她这里问诊的香客自然散去,她揉了一下酸痛的手腕,看了一下着窗台边悬挂的沙漏,起身走进内禅房。
床榻中央,一个穿着雪白锦袍的小宝宝手脚张开,呈大字型姿势,睡得人事不知。
沈千染眸光轻柔,缓缓俯下身,先是拿了帕子,轻轻拭去宝宝嘴边的湿漉,低低唤道:“宝宝,起来了,法会要开始了,宝宝要准备帮娘亲和妹妹祈福了。”
几日前,江南竹枝镇传来消息,文绣诞下一个六斤五两重的女婴,母女平安,宝宝一出生,便已睁开眼睛,模样酷似宁常安,兰御谡亲自赐名为:兰缜宸,小名为宝宸。
小兰君听到自已终于升级为哥哥,心花怒放,所以,一听说沈千染要去佛法会,小家伙马上自动请缨,要为娘亲和妹妹祈福。
可来了后,小家伙发愁了,外头人山人海,姑姑不让他出去,可禅房里,连一只小蜘蛛都找不到,小家伙只好在墙角东抠抠,西挖挖,终于玩累了,睡了过去。
小宝宝懵懵懂懂地睁开双眼,委委屈屈地地喊了一声:“姑姑,我梦到妹妹抢我的肉麻了,我不要妹妹了,能不能让妹妹回娘亲的肚子里……。”
“姑姑以后做两份肉馍好不好,宝宝是哥哥了,以后要疼妹妹,象疼小狐狸一样。”
“可小狐狸从来不抢宝宝的肉麻,姑姑,妹妹的嘴巴太大了,一口一个肉麻,哎……。”小家伙象模象样地叹了一声,蔫蔫地靠在沈千染的肩膀上,任由沈千染帮他穿上小袈纱。
沈千染失笑道:“宝宝放心,妹妹这会只能喝奶,她没有牙齿,不能吃宝宝爱吃的肉馍。”
“姑姑骗人,我都看到了,妹妹的牙齿好多……。”宝宝不满地扁起嘴巴,瓮声瓮气地告状,“一大盘的肉麻,全给妹妹抢光了,宝宝以后,不跟妹妹做好朋友了。”
沈千染词穷了,宝宝刚在梦中受了打击,精神不济,拉耸着脑袋,披着大红的袈纱,绊手绊脚地被沈千染牵出外寝。
外禅房,水玉已经在小案桌下摆好两个团蒲,并在案桌上放了两本经书,和两个精致的小木鱼。
小宝宝马上兴奋起来,学着沈千染的样子跪在了团蒲之上,胖胖的手掌学着沈千染的样子,一手拿棒,对着小木鱼费劲地敲起来。
敲了一会,都是清一色的声音,宝宝又开始觉得没劲,他看到沈千染嘴里一闭一合,竖起耳朵听了会,没听懂,小脸急得红通通,“姑姑,宝宝要念什么呢?”
“宝宝把心里想着给娘亲和妹妹祝福的话悄悄念一念就行了。”沈千染摸了摸宝宝的脸,看着宝宝披了袈纱后,如果把头发一剃,就是活脱脱一樽小弥乐佛,忍不住莞尔一笑。
宝宝琉璃眸一转,喜上眉梢,马上念念有词,“妹妹不吃肉麻,妹妹不喜欢吃肉麻,妹妹最讨厌吃肉麻……。”
沈千染和水玉相视一笑。
这小吃货,把肉馍看得比心心念念的妹妹还重要。
少顷,靡靡之佛音响起。沈千染亦抽直了腰,以跪之姿,双掌合十,静静聆听。
这间禅房,离佛法会元法大师的法座只有两丈之远,所以,每年,她都会在这里听元清大师说佛。
未时三刻,元清开始为百姓祈福,木鱼之声响彻云霄。
宝宝早抱着木鱼睡了过去。
沈千染拿起披风将宝宝裹严实,一边细声交待,“一会天就黑了,先送宝宝回宫,让卫扬多派几个暗卫护送。”转瞬,沈千染想到兰锦伤了南宫醉墨,忙添了一句:“让卫大人亲自护送。”
水玉心头诡异一跳,脸有忧色,“让卫扬大人留下来吧,这几天,总觉得心里不安。”兰天赐突然将身边的异能暗卫派到沈千染的身边,还命卫扬亲自保护,这让风雨过来的水玉察觉到一丝不妙。
“没事,珈兰寺戒备森严,何况,我身边这么多的暗卫保护,还会出事的话,那谁也护不住我。”沈千染淡定地摇摇首,况且,一会兰亭下了朝,就会来接她回宫。
水玉心想也是,兰天赐给沈千染加强了保护,珈兰寺又是百年禅院,寺中的武僧武功不在暗卫之下,这样重重保护,还出事的话,确实,多一个卫扬和少一个卫扬结果都一样。
水玉离去后,沈千染看了会佛经,直到太阳渐西沉,方站起身,慢慢从后门步出,来到后山清幽之地。
这里四季如春,水份充足,所以,植被覆盖浓密,大树生长多是百年之上。
突然,一种被蛇盯上的感觉油然而起,几乎是在同时,暗卫齐齐现身,将沈千染护在中央,沈千染蓦透过人群缝隙,只见,丛林深处,一位灰袍人半低着首,两手含胸,端出一个似佛非佛的动作,低声道:“娘娘受惊人,舍下万不得已,请娘娘移驾,吾皇有要事与娘娘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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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现身了!”沈千染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她突然灿颜一笑,眉眼弯弯,那脸上如绽开了一朵倾城之花,她两手一拨,推开挡在身前的暗卫,朝前一步,双手负于身后,如同君王临朝般,下颌微微一抬,“既然懂得尊一声本宫为娘娘,还不下跪,难不成,你堂堂南皓国的祭司见了一国的皇后,端出的是如此的礼数?”
灰袍人面色沉沉,视线飞快一巡四周,淡淡道:“娘娘,恕在下提个醒,这些暗卫对本座形同虚设。”
沈千染缓缓颔首,纤手一指,“南皓国木之法阵,本宫站立于戊土,是木阵的死门,祭司你处站的乃东北甲位,为生门。”
灰袍人淡眉轻挑,眉宇间淡淡杀机时隐时现,“娘娘高见!”
沈千染莞尔一笑:“传闻,在东皓,一个祭司只能掌握一个五行法阵,先前,祭司在扬州设下水之法阵,劫走南宫醉墨,所以,今日本宫特地远离河道,谁知祭司还能立下木阵,看来,祭司你曾修习过大祭司,可本宫不明白,在南皓,大祭司是不允许离开凤南天半步,难不成,凤南天那厮来了,或是,祭司你是偷习大祭司,被逐出了南皓祭司台?”
沈千染当年为了寻找儿子,带着三千黄龙骑闯入南皓,自然对南皓国这个神秘的国度进行过深入的了解。
在南皓国,修行等级极为森严。
最初级的男子为白衣侍童,女子为白衣侍女,法力一般。
白衣侍童和白衣侍女中,天赋高者,有机会进一步修习祭师,修行祭师后,法力将得到飞跃性的提高。
但,在南皓国,祭师是无法活过十八,这是天命,祭司修习禁术,同时也把禁术带到世间,破了诸多天机,受天谴,寿命极短,且,一旦修行祭司,身体开始早衰,到了十八岁时,已行将就木。
在修习祭师的过程中,有极个别的,将有机会成为大祭司,大祭司在南皓国地位极高,死后能够带着记忆和术法转世。
西凌的帝王兰天赐,就是当年南皓国的大祭司凤南臣转世,这是整个南皓国上下百姓皆知之事。
所以,修习祭司之路,成了每一个普通百姓希望改变命运的最佳途径,尽管付出的代价极大,但在南皓国,布衣百姓还是对此趋之若鹜。
灰袍人脸皮不动,沈千染却没有勿略他眼角带着危险眯起,却,依旧笑意盈盈,“本宫感受到祭司大人的戾气,这么说,祭司大人是被逐出南皓祭司台喽?”
围在沈千染四周的暗卫感受到繁枝之间,有一股杀气在四溢流窜,汗淋涔涔,对太后娘娘一而再,再而三激怒祭司感到不妙。
“再来一个传闻。”沈千染象是对危险毫无所觉般,又迈向前一步,“在南皓,祭司掌天机,死后,魂灵只有在祭司台的祈福下,方能进入六道轮回。若祭司被逐出祭司台,死后,魂灵散入天地,除非能得真龙天子癖护,方得以入轮回之道。祭司大人,本宫所说的是否属实。”
这是她在南皓国时,亲耳听凤南天说起,祭司的法术如此之高,如果没有束缚他们的力量,让他们为所欲为,这天下,将会大乱。
所以,眼前的灰袍人被逐后,投靠了南宫醉墨,希望能够在南宫醉墨的帮助下,使自已逃脱死后魂飞魄散的命运。
灰袍人有了南宫醉墨撑腰,他才肯如此冒险,身为祭司,敢施法阵,去掳一国太后。
“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你敢伤本宫一根头发,西凌必定与你不死不休,别说死后轮回,就是你想寿终正寝都是做痴人做梦。”沈千染再上前一步,徐徐展开双臂,一字一句:“不信,请参照南皓国前祭司赵十七。”
灰袍人听到赵十七的名讳,指尖轻抖,灰眸落在沈千染的足下,只要她再跨出一步,就走出死门,要生擒,就得费一番气力。
就在灰袍人犹豫之间,箭翎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从四面八方密集传来。
灰袍人冷然一笑,袖袍无风猎猎鼓起,瞬时,繁枝间的气流聚起,旋转中,汇起一道气柱,旋转中,朝着沈千染卷起。
群暗卫欲将气流冲破,耐何丹田之气俱失,且,双足如同被吸住般,寸步难移。
久经战场的暗卫当即从腰间拿出一根细绳,齐齐缚向沈千染,八人交叠换着绳头,竟在眨眼之间,编成一个粗大的网,将沈千染罩在其中,另一头,便绑了死结在腰间。
沈千染双手护头,极力禀住气息,将自已缩成团。
同时,利箭射向灰袍人时,如同遇到一个气墙般纷纷坠落,散了一地,倾刻之间,就在灰袍人四周堆积。
突然,一切嘎然而止,围在灰袍人身上的气墙消失了,成箭齐齐射在灰袍人身上,除了脑袋外,身上成了箭冢。
而空气中,旋窝消失,只余万千的树呀在空中翩跹,沈千染动了动膝盖,站直后,稍稍移了一下脚步,缓缓笑开,视线穿过空中翻飞的树叶,定在那灰袍人身上,“本宫说了,请参照南皓前祭司赵十七。”
赵十七原是西凌大阀门赵家的独女,赵家是兰御谡为政时期最显赫的家族,当年,也是赵家为皇家源源不断地培养天子龙卫。
但,当年赵家却是兰亭夺嗣路上最大的障碍,只因为赵十七爱上了兰亭,兰亭却始终钟情于沈千染。
后来,赵十七知道,自已原本是鸾凤之命,因为兰亭为了沈千染的重生,借了她的鸾凤命格。
她心中忿恨,所以,多次筹谋让时光回溯到沈千染重生前的那一次,欲图阻止沈千染重生,让她永远死去。
失败后,她投靠了凤南天,并修习了南皓国的祭司,后来策划西凌淮南兵变,并利用天降流星雨的天灾,致江南百姓死伤无数,那一役,沈千染也差点遭到不测。
最后,赵十七被兰亭活捉,五脏祭天,死后不入轮回。
灰袍人曲着身,全身布满箭,如同刺猬,手按在腰侧,象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少顷,移开手,看着掌心的一摊浓血,难以置信地瞪向沈千染,哑声问,“娘娘,你是如何做到。”
沈千染眯了一下眼,并不理会,而是转了个方向,看着林中阁步而来的男子,双颊出飘拂出晚霞嫣光,语声带了讨好,“我说了,我不会有事。”
兰亭扔了手上的长弓,脸色沉沉,走过去,并不看沈千染,胸膛猛烈起伏,三下两除了就解了沈千梁身上的绳网,倏地,那视线蜇向一个暗卫,那眸光就如白日里的燃烧的烛火,明灭闪烁着,却看不出一丝的光亮:“下次再敢与你母后私下算计,看朕怎么收拾你!”
兰天赐揭开脸上的黑巾,躬身回道:“父皇明鉴,儿臣不敢!”兰天赐似毫无查觉兰亭的震怒,语声恭恭敬敬,神情漾上一丝的笑意,伸出修长的手,欲图捡起落在沈千染发上的落叶,兰亭一掌就打在儿子的手背上,“给朕滚!”
下一刻,利眸攫紧灰袍人,“杀了!”盛怒让兰亭一双仿若沾染妖欲的漆眼愈发幽邃,而最深处,蕴藏着勃勃的杀机。
兰亭正在暴走边缘,沈千染自然不敢火上浇油,在揉着脸之际,偷偷跟兰天赐一个眼神交汇,示意:去吧,该干嘛就干嘛。
兰亭反复检查了沈千染四肢,时不时挑去落在沈千染身上的落叶,又用内力查看她是否受了内伤,直至确定毫发无损后,牵着妻子离去。
走时,别说告别,盛怒的太上皇连正眼也不瞧儿子一眼。
兰天赐含笑看着父母离去的背影,刚想唤出蜇伏在树干上大气不敢出的燕青,只听得远处传来兰亭一声爆喝:“燕青,负三百斤重铜鼎,去甘泉湖跑一百圈,少一圈,朕就阉了你!”
燕青气息霎时就散了,差点一个跟斗就从树上裁下,转眼,一看到灰袍人,怒气横生,一个掠身至灰袍人身前,见他全身血流不止,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冷斥:“见驾不跪,找死!”
灰袍人抬起苍白的脸,全身虚弱得连站都站不住,颤声问:“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明白,西凌暗卫怎么会破他的法阵。
据他所知,兰天赐虽然拥有皇族血液的大祭司转世,但他七年前失踪那一次,前世的记忆已失,他是不可能知道破阵方式。
且,就算知道,也无法找到破法了的密钥。
燕青从插在他身上的几十只箭中一下拨出没入最深的那只,邪邪一笑,“小爷就不告诉你。”
转身,见姬墨枫也揭了脸上的黑蒙巾,嘴角下弯,神情带了几分揶揄,那一脸得意,仿似避过了一大劫似地看着他笑。
燕青当即轻嗤一声,斜挑长眉,“得意什么,太上皇没点你的名字,是因为你存在感太低了,就一个路人甲。”
姬墨枫毫不示弱地回应一句:“那也好过你象个傻子要负重三百斤跑大街。”
“你有本事负一百斤跑一圈瞧瞧,你那小身板,也只能在青楼嫖一嫖。”燕青挥了挥手中的弓,因为法阵,所有人的内力都施展不开,唯有他傲人的臂力,不仅破开了法罩,还一箭命中。
灰袍人低低抽笑一声,“年轻人,你就算是后羿再生,只凭一股蛮力,也破不开法罩。”灰袍人轻轻咳了几口,呕出了一口血,气息盈弱,一双灰眸依然死死凝聚,幽深得能把人吸入一般,“皇上,请赐教!”
兰天赐对灰袍人的请求置若罔闻。
自他收到兰锦的密函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是南皓的祭师,用法阵让所有的暗卫在一瞬间失去功力。
进而,他联想到了骆珏笙曾告诉过他,当年骆珏笙在泯山之上找到他时,他正与凤南天斗法,当时,骆珏笙怎么也无法破开法罩,后来,无意中血沾了手中的玉石,给他顺利扔进了阵中。
也就是说,凤南天在沈越山死前,给他喂了圣血,致沈越山带着记忆转世之外,还给了骆珏笙一身特殊的血液,可以破南皓的法阵。
他马上召见卫扬,他断定,南宫醉墨找不到谢雨离,必会挺而走险,劫持沈千染。
因此,今日设陷,他命暗卫用箭阵攻击灰袍人时,其中一只箭的箭头涂了骆珏笙的血,万箭齐发中,一支的箭让人防不胜防,一旦射中,法阵俱灭,灰袍人的气罩同时破开。
至沈千染,兰天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娘亲受到一丝的生命威胁。
祭司是修行之人,他不可能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下手,所以,卫扬带着沈千染身边的暗卫护送小世子离开珈兰寺只是个幌子,目的只是让灰袍人大胆地计划动手劫人。
沈千染身边暗卫早已换成了兰天赐身边的异能暗卫。
而沈千染所站在箭阵中的死门,下方早已被挖空,一旦沈千染的陷入危险,潜伏在下面的钟慧打开机关,施术,强行将沈千染带离法阵。
钟慧是南皓国白衣侍女,她因为前世侍候凤南臣,曾得凤南臣的恩赐,而带着记忆和法术转世,但她的法术与灰袍祭司还有一段很大的差距,所以,想破阵,还是得依靠骆珏笙的血。
如此步步筹谋,就算没能成功狙杀灰袍人,但绝对能保证沈千染全身而退。
“皇上,请……赐教。”灰袍人感到死亡临近,一步一步挪过来,缓缓抬起眼睛,此时,瞳孔泛散,如同将死之人。
“赐什么教呀,你以为吾皇这么闲呀,有时间跟一个死人唠嗑。”姬墨枫见燕青在灰袍人身上拨箭拨得极欢快,跟着随意一拨,从灰袍人胸口拨出一根箭,一看上面的刻记,惊道:“太上皇简直太英明神武了,一箭穿心呀!”
这时,方才沈千染所站之地暗卫打开,钟慧一跃而上,瘦瘦小小的身子单膝跪下,朝着兰天赐一礼,“见过皇上。”
兰天赐指了一下灰袍人,淡淡道:“不必多礼!钟慧,这灰衣祭司交给你处置。”灰袍人是祭司,死亡时的得置与寻常人不同,钟慧拥有前世的记忆,交给她来处置是最为妥当。
“是,皇上!”钟慧起身,一双皓如明月的双眸清水无波般看向灰袍人。
灰袍人神情划过一丝了然,难怪兰天赐如此轻而易举地对付他,原来他身边也有南皓国祭司相助,他看着钟慧一双灵动异常的眼睛,缓缓道:“你私自离开南皓,你可知,无祭司台的法令,私自处决祭司会有何后果?”
钟慧猜此人误以为她是祭司,其实她已年过二十九,但因为身形瘦小,加上修习的影响,看上去依旧如未长开的女孩,难怪这灰袍人会以为她修习了祭司之术。
燕青脸上带着一抹闲然的笑意,凤眼斜挑,正与姬墨枫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嘲讽,闻言不解,“皇上,为何不留活口?”灰袍人身上必有很多秘密,如果能顺利撬开他的嘴,所得的信息,极为珍贵。
“留着,下一次就难捉了,万一再针对母后,朕赌不起。”这一次能一击即中,算计的就是灰袍人轻敌。
兰天赐言毕,阔步离去。
珈兰寺禅院后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清雅幽静,背靠着大山,山上枫红一片。
在这样的冬日,却晨风和煦,明媚的阳光拂照于小院,万物生机盎然。
暖风灌入谢雨离的衣襟,明明不冷,却通体寒凉,她知道南宫醉墨就在禅房内寝,而且,他受了重伤。
她走过小石径,跨过两道门槛,脚步沉重。
推开门时,内寝中药香缭绕,让她还是忍不住缩回了跨出的脚。
但帐帘后,那人已经沉声,“滚进来!”
十几日前,他被祭司救走,祭司以禁术助他疗伤,并带着他悄无声息地潜入西凌皇城。
祭司告诉他,珈兰寺将有一场法会,那里必定防护森严,但,越危险的地方往往是越安全,所以,祭司带着他来到珈兰寺的后院禅房,当年慧能的潜心修习之所住下。
只是为了防止被寺中僧人知道,夜里不敢点灯,就这样,他在这里渡过了漫漫八个黑夜。
今日,是珈兰寺佛法会,今晨,祭司告诉他,他已在这寺中布下木之法阵,只要一活捉沈千染,就能用她交换回谢雨离,并全身而退。
可怎么也没想到,等了几个时辰,却等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虽然她尚未进入他的视野,可在乎了这么多年的人,哪怕是脚步声,他也能辩得出来。
谢雨离听着那熟悉的命令声,心头一慌,手中的食盒落了地,一时之间竟不敢去捡,唯恐搁误了时间,提了裙裾就跨了进去。
几步至南宫醉墨床前,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泛上心头,耐住心中的卑微,挽起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皇上,您的伤,如何了?”
南宫醉墨看着她这样虚假浮起的笑,气就不打一出来,一指狠狠点在她的眉间,训斥:“你看你,象个什么鬼,跑,你能跑哪?还不是被人抓在手上来牵制朕?”
谢雨离被点得身子失了平衡,眉间隐隐作痛,但她不敢叫,只能禀息乖乖站着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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