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师父掉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缁衣韩九
宋离月无奈地心里轻叹,原来自己竟这么想他,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涌上酸酸的泪意,只想扑到他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可他是徐丞谨,不再是小徒弟……
“其实我今天在外面徘徊了好久,遇到了了白大人。他说你心情很好,我才敢进来的。”
徐丞谨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宋离月硬起心肠不予理会。
这般委屈,装的也好,故意说给她听
【308】欣喜若狂
朝局变化,人心难测,有把握是一回事,事情还是要一件一件去做,半点懈怠不得。这些,他都可以通过努力来增加把握程度。
可是,她怎么办
最近这半个月,他都快把外面的石子小路踩平了,赵修都讶异他鞋底的磨损程度。
“离月,幸好你还在我的身边,我才可以撑下去。”轻合眼眸,徐丞谨低语道,“这段时间,我没有和你见面,其实我是故意把自己困在那一大堆处理不完的政务里,每天都会如此借口推脱到很晚才来看你,因为我知道,那么晚了,你已经睡下了。其实是我不敢,是我怯懦……”
这个小没良心的,最会使软刀子割她的心。
宋离月偎在徐丞谨的怀里,静静地听他说着,不敢说话,只闷着头,偷偷地把眼角滑落的泪抹去。
“我不敢和你见面,只好每天在外面徘徊着,玉虎要是说你睡下了,我才敢进来。我这样,并非是我心中有愧,而是我……舍不得见你不开心……”徐丞谨伸手抚了抚她的发,疼惜地说道,“上次你那么激动,我当时生怕你一气之下就会离开。离月,我知道我已经留不住你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知道她心软,故意跑来示弱。
这一招,是她使老了的,真是没出息,照搬她的招式,好没诚意。
胡乱擦了擦泪,宋离月决定先把人赶下去再说。
这种情意绵绵的状态,真的不适合抽刀子互砍。
刚打定主意,还未行动,男子一双大手微微一动,又把她往怀里按了按,头顶上徐丞谨的声音像把软刀子,毫无征兆地刺了过来,“离月,我只有你了,而你也是我唯一的不能确定……”
刚打定的主意瞬间烟消云散,宋离月这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心被刺了个正着,在胸腔里蹦跶地更欢了,这比走火入魔还要让她无法控制。
这半个月的时间,宋离月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可还是不能接受。
对于这个初入溍阳城就一直护她周全的男子,每每想起,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不可否认,自己是喜欢他的,喜欢到除了他,再也不想带第二个男子回凌白山。可正是这份喜欢让她很是无奈,因为喜欢,她多了一份私心的期待,期待他能和自己一样,最起码是站在一起。
可事实证明,并不可以。
这让她很有挫败感,如今,这里面还掺着一条人命在里面……
那是徐宁渊,她不能视若无睹。
最近心里始终闪过一个念头,宋离月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
她试着在心头上划一刀,打算把那个人剥离开,却疼得差点再次走火入魔。
算了算了,先搁着吧。
说不定,今儿个一刀,明儿个一刀,习惯了,就不会疼得这么厉害了。
爹爹说做人要温情一点,不要不留半分余地。人与人之间,最好如同天上云彩一般,好聚好散。
那徐丞谨,我在临走之前,就谨遵父命,待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心里头放下执念,发现自己也是无比贪恋这个怀抱,宋离月合上眼睛,窝在他的怀里,“徐丞谨,陪着我,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
闻言,徐丞谨简直是欣喜若狂。
他小心拢着怀里的她,垂眸看着她瘦得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无比怜爱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我哪里也不去,只陪着你。”
病重多梦,宋离月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总是有杀戮的声音,还有铁皮人笨拙挪动的身影,还有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最后的最后,都会全部定格在那轰然倒塌的山石倾覆而下的画面,那抹
【309】锦绣良缘
宋离月承认自己更是怯懦。
她担心到了金碧辉煌的金玉殿,那里面没有一个容貌妍丽,态度傲娇的垂珠夫人迎出来;还有那间幽静的静露宫,应该再也没有文静娴雅的秀妃娘娘……
尤其她害怕看到那间乾羽殿,那个徐宁渊按照自己印象中她在凌白山的住处所布置出来的殿宇……
那片竹子那般明显,自己当时竟然都没有发现。
想起那个人,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宋离月微一翻身,伸手触了触徐丞谨躺过的地方。
枕头的缎面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她轻轻挪过去,把脸贴在上面,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徐丞谨,我也想为你做一些事……
不知道是因为宋离月今天分外有精神,还是因为徐丞谨在这里待了大半夜才离开,青鸟和玉虎的脸上都挂着小心翼翼的笑容出来。
“你俩给我梳洗吧,我今天想出去……”
宋离月披着一头长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一脸憔悴的自己,认真叮嘱道,“打扮好看点,这段时间病得跟鬼似的,你俩没看够,我都厌倦了。”
说着,她一抬手,胡乱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很是嫌弃。
真是难为昨天徐丞谨看着自己这副尊容,还能情意绵绵地说出那番话来。他是怎么做到看到这般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自己,还可以温柔缱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真是难为他了。
青鸟和玉虎听到宋离月的话俱是一愣,随即连连点头,“是,是,是……”
看着她们小心翼翼地欣喜若狂的模样,宋离月在镜子里看着她们,轻笑出声,鼻头又是微微发酸。
自己这次来溍阳城,并非一无所获,不是吗
玉虎收拾床榻的时候,宋离月看到枕头下面压着一把新剪刀,她的床榻都是玉虎负责收拾,也就随口问道,“玉虎,你把剪刀放在床榻上做什么”
玉虎小心地把剪刀放回远处,“是昨晚主子要的。”
宋离月更是不解,“他要的他怎么不带走”
玉虎明白她并不知道枕头下面放把剪刀的意思,笑着解释道,“以前听老人们说,枕头下放剪刀,可以不会被噩梦惊扰。剪刀是利器,本身带有煞气,可以驱邪。”
宋离月微微一愣。
他是察觉到她夜里惊悸,才会去讨来剪刀的吧。口口相传的,并无依据的话,难为他竟是信了。
宋离月怔怔瞧着剪刀,神思游离着。
正在给她挽髻的青鸟自然看得清楚,于是笑眯眯地说道,“这招,应该只对小孩子管用吧,小姐你已经长大了,这招肯定是效用不明显。昨晚小姐睡得踏实,依奴婢看,才不是那把剪刀的作用。”
这般明显的意有所指,宋离月哪里听不出来。
她闲闲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铜镜之中那个手巧的清秀小姑娘,语气缓缓地说道,“听说青鸟你最近很吃香啊,一出门就有人嘘寒问暖,端茶递水的,殷勤的不得了。这都大半个月了,相中哪几个了打算什么时候带来给我和你玉虎姐姐见一见啊”
敢打趣她了,看来是她这半个月表现得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了。
青鸟嘴快,脸皮却薄,闻言不禁羞红了一张小脸,别别扭扭地轻啐道,“什么相中几个啊,小姐你就知道笑话奴婢,奴婢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丫头,那几个小侍卫和青竹玩得熟,才顺带着把奴婢当妹妹哄着……再者说,奴婢才舍不得小姐你呢……”
说着,她瞧见宋离月脸上露出“原来如此啊,可我不会信”的表情,气恼地跺跺脚,“小姐啊,你应该问玉虎姐姐,奴婢可是听说不少的夫人相中了玉虎姐姐,想向主子讨了回去做当家主母呢。”
玉虎一愣,知道
【310】新帝手段
青鸟掏出帕子给她拭了拭汗,犹豫了一下,轻声回话道,“前面是泽政殿,主子最近都是在那里处理事务,小姐你要不要过去……”
宋离月没有说话,眯着眼睛安静地看了一会,“我可以去吗你家主子……方便吗”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闲得每天可以给她编花绳,做手串的富贵王爷了……
当然,他表现出来的是这般。
如今他处理政务起来那股恰到好处的拿捏劲,可不是两耳闭塞的庸碌之人能做得出来的。她当初在康亲王府闲得无聊,到处拆机关玩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一些。在见识过赵承风那密室之后,她对康亲王府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并没有多少诧异。
越想,越是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成了一个飘渺的人。
“小姐想去,奴婢现在就去找赵大人……”
似乎生怕宋离月立刻就会反悔,青鸟兴冲冲地疾步走开。
青鸟口中的赵大人,自然就是赵修。
他本来就是徐丞谨的左膀右臂,如今好像是在军机处行走。听青鸟嘀咕着说过,是个很大的官,可协理圣上处理折奏,参议大政……
对于如今赵修的地位,不能用步步高升来形容,应该是用飞升来形容才对。
那天之后的事情,宋离月多少也知道一些。
原来,那晚徐宁渊曾留下口谕传位,而这位准皇帝回宫这么久,却对继位登基一事,只字不提。
御史大人和太尉大人曾聆听口谕,且徐宁渊只有一位皇子,如今生死不明,徐丞谨作为徐氏唯一一位徐氏嫡系子孙,继承大黎王位,顺理成章。
徐丞谨一回来,就开始处理朝堂事务。
他先是派了一位口才了得之人,特奉为外使,直接拿着一大叠证据,马不停蹄赶到南越,非要南越王给个交代。
觊觎他国,此事可大可小,以此为名,兴兵伐之,也是师出有名。
如若大黎不计较,那是大黎大度,可赔礼道歉可就不简简单单是南越国国主空口白牙,上嘴皮碰下嘴皮子就可以的,是要拿出真金白银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才可以。
使者巧舌如簧,事情到了最后,大黎一两银子没花,得了几百万两的雪花银,还有两座城池。
南越王理亏是一方面,毕竟一大堆证据砸在脸上,不是他所为,自己的庶长子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即使没有怂恿,也是默认的,不是主犯也是帮凶,至于这身份的定位,要大黎说了算。
几十万大军压在边境,南越王不得不下血本,毕竟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合适时机。
至于西陵国,钦原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
大黎却没有下狠手,只是小惩大戒了一番。西陵地偏物匮,尤其是缺盐,大黎堂而皇之地用了卑鄙的手段控制了盐的供给。
没有盐吃,没有力气,不阴不阳的一招,打得人流泪往肚子里流。
对待南越和西陵,惩戒不一,手段不一,这样,即使大黎有个够不着的时候,也不担心南越和西陵有个什么牵扯。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皆是。
攘外之后,就是安内。
徐丞谨的一套五花拳时轻时重,打得众世家眼花缭乱。
苏家一家通敌叛国,被连根拔除,连宗祠家庙都一并从大黎消失。不过有小道消息说苏家那位小姐会遁地之术,早就逃之夭夭了,也有的人说早就被斩杀了,不管众口纷纭,苏家年满十六的男子,还有苏家主犯,包括那位苏虞都被当街斩首示众。
众人惶惶,朝中又连下几道律令,很快就稳住了溍阳城的局势。
新帝手段雷霆
【311】甘之如饴
徐丞谨的手一顿,语气中竟是有着几分懊恼,“我一时高兴,忘了这茬,那我让人重新准备。”
这样有城府的人,早就已经喜怒不形于色了,竟然还用这种拙劣的招数。
可不得不说,这个笨方法很有效,她也很吃这一套。
宋离月看着俊美男子那略显紧张无措的样子,还是心软了,放下托着腮的手,看着他,口气温软,“我吃着药自然是要忌口,你不要费心张罗了。”
见他眸光微动竭力掩饰失望,她莞尔一笑,“我看着你吃也是一样的。”
面上一喜,徐丞谨看着她,似是很小心地询问,“那我们现在过去……”
有人上赶子讨好自己,不作一作,真是对不起自己个啊。
“嗯。”宋离月不甚在意地点头,右手一伸,拽住徐丞谨的袖子,仰着脸看他,很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走累了,你背我过去吧。”
不光是徐丞谨一愣,就是旁边随侍的宫人内监都是怔住了。
犹豫再三,玉虎还是走上前来,小声说道,“小姐,这里是王宫,主子他……这不合规矩……”
规矩……
宋离月暗哂。
以前是她太过单纯,识人不清,被此人表面所蒙蔽,如今她见识过他的手段,也算得上了解一二。
徐丞谨其人,表面上正经得不得了,给自己画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规矩,身为天下之表率一般,严格要求自己,从不逾矩分毫。
可玩起手段来,那个圆滑阴狠,估计没人能出其右。短短时间,安稳边界,肃清上下,这般手段,真的是了不得。
他,真的就是为那个王位而生的。
他果真可以如他自己所言,能护得住大黎,扛起整个大黎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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