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师父掉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缁衣韩九
这样优秀的人,应该是属于大黎的,哪里会只单单属于一个人。
他心有万民,这一生,应当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他注定是个死社稷的人,百年之后,他是要飞升上仙,位列仙班的。
而她,不过一介凡人,一个只知道护住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凡夫俗子,贪图人间爱恨情痴的肉眼凡胎。
看着面前风光霁月的男子,宋离月的心猛地一跳。
可,她就是想奢望一回。
觊觎仙人,抽筋扒骨,也认了。
“没关系,在康亲王府,他说了算,如今在这王宫,你家主子照旧说了算。”宋离月偏着头冲他一笑,唇角微勾,“徐丞谨,你背我,还是我背你”
玉虎在一旁简直是吓死,她期期艾艾地小声提醒道,“小姐,主子的名讳,不可直呼,是大不敬……”
循规蹈矩,是保命立身之根本。
玉虎说的,做的,都没错,宋离月也疼爱这两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小丫头。
于是,她不语,只是含笑看着面前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这个被万千条规矩束缚着大黎新主。
冲玉虎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徐丞谨把手里的扇子放到石桌上,背对着宋离月,很是爽快地弯下腰来,“上来。”
望着他微弓着身子,把结实的脊背都呈在自己面前,宋离月心里一暖,她站起身,轻轻伏在他的背上。
面前是他高束的发髻,金冠上的簪子很是精致华美,他的发髻梳理得很是整洁,一点碎发也没有,露出修长的脖颈。
如今天气已经转热,他仍旧规矩地套着好几件衣服。繁复的衣领,衬着他的脖颈很是纤细单薄。
心里针扎似的有些疼,宋离月默不作声地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脸贴了过去。
感觉背上微微一沉,徐丞谨小心地起身。
宋离月看不清到他的脸,附在他耳边,耳语一般地呢喃道,“背着我,累不累”
温热细柔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徐丞谨心头悸动不已,只一瞬,一种失而复得的满足和
【312】我们成亲
……一辈子孤独终老……
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她会这般说。
徐丞谨不禁苦笑,“离月,我不愿一辈子孤独终老,如若你不在,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找你……”
好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宋离月很是满意,也很是满足,侧过脸在他鬓旁亲了一下,”好。“
身后的宫人内监,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宋离月任他背着自己慢慢悠悠地走着,她慢慢把脸靠过来,鬓角抵着他的鬓角,耳鬓厮磨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感觉这一刻,彼此的心更是贴近。
走了一会,徐丞谨忽然感觉到额头上一沉,是她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女子细柔的手覆上他的额头,然后顺势下滑,遮住了他的眼睛。
“离月……”
双眼被遮住,徐丞谨停住脚步。
宋离月忽一笑,轻声说道,“我给你摸骨啊,上次摸得不准。”
想起上次在慕府的那一幕,两人都是心里一柔。
宋离月想起那时的他,应当正是驱除寒毒的关键时刻,仍是不顾自己生死,在冰室里待了那么久。还有他的左臂……
终究还是因为她。
他待她都那么好,豁出性命般的好。
所以,那夜,风昔山前,他不是不想救,是没法救,对不对……
“好,这次离月可要摸得准一些。”心情很好,徐丞谨笑着说道。
宋离月收回神思,手指轻轻从他的眼睛挪开,也是轻笑,“你想问什么啊”
徐丞谨微微偏头,认真地说道,“姻缘吧,我想问姻缘。”
宋离月的手一顿,随即同意,“好,那就问姻缘。”
指腹微微滑动,宋离月很认真地感受着。
细长的眉,长而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微扎的胡须茬,漾着笑意的薄唇,最后是线条分明的下颚……
手指停住的时候,徐丞谨问道,“好了”
宋离月笑着朗声道,“好了。”
“准吗”
“很准。”
徐丞谨笑道,“说来听听。”
“具体怎么摸骨的我就不说,我直接说结果吧。”宋离月收回手,轻伏在他的肩上,靠在他耳边慢慢说着,“你生辰还未到,只算双十年华。适合找一个比你小四岁的女子,相貌出众,家世清白,最好是无母族势力,且武功天下无敌……”
徐丞谨笑出声来,“最好是姓宋名离月,是不是”
宋离月实诚地点点头,“嗯,此乃绝配,君之良配。”
即使看不到,宋离月也知道徐丞谨在笑,似乎是被他的情绪感染,她也跟着乐呵呵地笑着。
两人就这样不缓不急地走着,两侧是暗红色的宫墙,偶尔有暗绿色的枝条探出头来,随风轻轻摇摆着。
徐丞谨个子很高,宋离月趴在他的背上,微微一抬手,就可以触碰到那下垂的枝条。
手指轻抚那些柔软嫩绿的花叶,宋离月觉得这一刻,她的心里很踏实。
这是爹爹走后,第一次她的心里很踏实,同时也有些失落。
自此后,再无人如同以往那般需要着她,她可以自由来去,再无牵挂。
“离月,我们成亲好不好”
缓步走了一会,徐丞谨忽然开口说道。
宋离月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立时愣住了。
自己从去年到了这溍阳城,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和自己成亲,然后回凌白山。如今他亲口说出愿意和她成亲,那份欣喜却只在心头一闪而逝。
她没有勇气留在这里,何况,她已经打算好要回去的。
“临清,我不能嫁给你……”
轻轻俯下身子,宋离月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上,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她说得是临清,不是徐丞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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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祸国殃民
徐丞谨的生辰还有不到一个月,内务府就等着他登基之后,好筹办这万寿节。登基大典没有举行,这个圣上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到时候,是按照亲王的规格,还是九五之尊的规格来办,内务府的大太监已经快要愁得弱柳扶风了。
“那离月你是嫌弃我了”
徐丞谨微一挑眉,佯似认真地问道。
宋离月被他这一挑眉,挑的心头一跳,不敢看他,只好把眼眸落在他的手上。
在康亲王府,他的衣服大多使素雅的青色灰色居多,尤其是一身玉白色长袍之时,朗朗如日月入怀。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常服,俊颜如玉,高贵俊雅,浑身气度迫人。
宋离月盯着他袖口那繁复精致的花纹看,不再是青松,不再是修竹,繁复的云水纹,一针一线都透露着皇室的威仪。
见她还是垂眸不语,徐丞谨心底更是欢喜。
他最是喜欢宋离月使小性子,孤清的日子里,有人和自己作一作,闹一闹,才多了几分自己可望不可求的烟火气。
以后的日子若是都能如此,他不介意自己贱兮兮地去给她收拾各种烂摊子。
于是,贱兮兮的大黎新主垂着头,好脾气地哄着眼前之人,“你方才喂我的那颗葡萄明明就很甜,我哪里撒谎了……”
总感觉这句话有些不对劲,宋离月很难得感受到自己一向很厚的脸皮上微微一烫,真是难为自己没心没肺的同时,还很是奢侈地保留着几分女孩子家的娇羞。
挣开他的手,宋离月把桌子上的葡萄都推了过去,“这里的,都请你甜蜜蜜地吃下去啊。”
“好,我多吃一些。”徐丞谨好脾气地点头,笑意盈盈地说道,“方才那些大臣们都在朝我倒苦水,我听了半天,简直是苦不堪言。酸也好,甜也好,总比苦好受多了。”
从回来之后,他们连见面都很少,宋离月更是赌气对他不理不问,如今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及朝中之事。
抿抿唇,宋离月轻声问道,“是不是很辛苦”
徐丞谨往一旁靠过去,眸中闪过疲惫之色,“也就是他们吵着,我听着。我推行新政,早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触及到他们的利益,那些世家自然是要使脸子给我看的。”
学着他懒懒地靠在一边,宋离月轻笑,“你如今不是大黎最厉害的人吗他们还敢使脸子给你看啊。”
身边有她,徐丞谨放松下来,合着眼眸假寐,顺着她的语气,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我现在是大黎最委屈的人,里外受着气呢。”
很有自知之明猜到自己是这个“里”,宋离月挑了个青涩的葡萄塞到他的嘴里。
徐丞谨被酸得眉头紧蹙,却还是给吃了下去,顺手把她的手握住,拿在手里用指腹磨着她的手背,轻轻缓缓地说道,“不过,对付他们,比对付你轻松容易一些。我不用投鼠忌器,我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里,他们最在意什么,我也知道。他们再左右翻腾,也逃不开我的掌握范围。所以,他们吃了亏,也就只能心疼地叫唤几声,我也就随他们。”
说着,他长睫微颤,睁开眼睛,微眯着眼眸看着她,“政事上他们吵完水利赋税,又说王室子嗣不兴,拿祖宗家法说道,让我尽快登基,尽快立后……”
手被他握着说话,本来就有些奇怪,此时又被他拿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瞄着,宋离月突然莫名很是慌乱,恨不得夺门而逃的那种。不想露怯,她另一只掩在宽袖里的手,死死地抠着这小榻上的软垫子,才把自己那颗不中用的心拉回来。
说起来,这人的气场真的很是奇怪。
 
【314】封后圣旨
脑海中忽然晃过那天自己粗鲁的一幕,宋离月的眸中闪过笑意。
那次,她不懂,也不会,只是本能地胡乱下手,没有把握好轻重……
男子微凉的手覆上她的手,一双眼眸氤氲如雾,波光流转,随便哪一抹,都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天你说会补一个给我,不会受伤的那种。离月,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想起风昔山下,喂他吃完解药之后,自己手指轻薄地划过他的唇,他微怔脸红的模样,宋离月没脸没皮地轻笑出声。
生死关头,百忙之中自己还有闲心做这种风雅之事,自己还真的很有浪荡公子的潜质啊。
这一声轻笑,瞬间冲散了这暧昧的气氛,徐丞谨好看的眉蹙起,很不满意地看着她,“离月……”
她也不想笑的啊,可离得这么近,看着他一抹薄红早就从耳根散开,蔓延至衣领下,偏脸上还强撑着,她就忍不住。
还以为他多有长劲了呢,原来还是外强中干。纸老虎而已,不需要真招式,一根手指头都能戳的破。
宋离月笑眯眯地收回手,正正经经地坐好看着他,“你呢,方才所为,皆是逾规越矩地调戏,你可是读过圣贤书的啊,有辱斯文……”
方才心头的一点悸动,都被这个浑不知事的小丫头搅得乱七八糟。
好在人就在咫尺,他最擅长等待,倒也不着急。
徐丞谨见她正襟危坐的模样,仍旧是懒懒地靠在那里,“我是照样学样。”
她听得出来,这是在说她呢。
宋离月嘻嘻笑着,“一样的事情,我来做,就是**。你来做,可就是调戏……”
强词夺理,做起来这般理直气壮,也就只有她了。
徐丞谨捏起一旁的酸葡萄,塞到她嘴里,看着她龇牙咧嘴吃着,一双清湛的眼眸里满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见他眉眼弯弯,笑意浅浅,只敢瞧一眼,宋离月就别过脸去。
如此绝色之人,还敢如此笑,真是祸国殃民,罪大恶极。
***
两人说了一会话,就有内监在外间小心翼翼地禀报,说是某某大人有要事要求见。
宋离月看着徐丞谨一脸愧疚地站起身,她笑着说自己会在这里等他。
徐丞谨的小心翼翼,让宋离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应该也是在意她的吧,所以才会这般患得患失。回不去的,不仅仅只有她……
歪在小榻上闲闲坐了一会,很是无聊,宋离月准备找点闲书来看。
起身四处看了看,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间内室。
这里装饰得很是富贵逼人,就连脚底下的地毯都是名贵的不得了。宋离月不识货,可耐不住身边有个识货的玉虎,天天听她在耳边念叨着,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不过,这室内的东西却是了了。
一张床榻,一套桌椅……
比之康亲王府的容陵轩都要简单。
很明显,他只是把这里当作暂时歇息的地方。
那到底哪里才是他的家,容陵轩吗
算了,不要多想了。
宋离月啊宋离月,不要让他绊住你的心……
不知道徐丞谨是最近太忙了没空看,还是如今觉得看闲书有损他如今高高在上的至尊形象,宋离月转悠了好一会,一本闲书都没找到,全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书,要么就是一大摞奏折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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