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庄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宅在家里的猫
图尔朵拉见状,很是气恼,连续发出了几次示意之后,却不见木船有丝毫停船靠岸,以方便他们登船的迹象,为此,她也爆发了。
厚背马突然像发了疯一般,跑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即将抵达河岸的时候,厚背马一声长嘶,竟是一刻不停,借着强大的惯性力量猛然向前一扑,整匹马儿,连带着它身上的骑士便有如飞行一般,跃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厚背马的超常发挥不过只是个例,它们毕竟是不能飞,更不能游泳的生物。
借着惯性,马儿连带着骑士达到“抛物线”的顶峰之后,马上的骑士竟是一点友好也没有,毫不考虑地便抛弃了自己的伙伴,纤足松开马身,整个人一下拔起,双腿用力在马上一蹬,借着马儿的高度与力道,再次化为一颗人体炸弹,直接向木船冲杀而来——
“哗……”
“砰!”
两道声响几乎是同时而起,只不过,前者是厚背马落水的声响,而后者则是图尔朵拉跃上木船时撞击甲板的动静。
图尔朵拉稳稳地站在塞缪尔身前,抬首瞪眼,怒目相向。
塞缪尔目光淡然地望着她,对于她的挑衅,视若无物。
莱因以及其它看热闹的人则挤在船身一侧,看着逐渐远去的厚背马落水的地点,以及仍然沿岸追逐而来的人群,各自窃窃私语,交流着各种不同的八卦……
一时间,可谓是热闹非凡……rs
大庄园 195 醒与睡
赫蒂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混乱不堪,各种场景随意穿插,各种人物肆意乱入,破碎的人物对话与场景影像互相交叠,富含了十足丰富的信息,但是,一时间,赫蒂却又不能十分有条理地将它们梳理出来,并且消化吸收,只能无奈地任由这些混乱的信息在自己的脑海中肆意乱窜,不时挑战她原本已经很脆弱的神经。
梦很长,自然睡眠的质量就差了许多,待赫蒂清醒之时,便觉得浑身酸痛,休息一趟之后,竟似乎比睡前还要更加难受——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头痛总算是有所缓解,原本折磨得人几乎要撞墙的强烈不适已经退化成隐隐闷痛,不时地抽抽疯,显示一下它的存在感,却并不至于影响赫蒂正常起居生活。
睁开眼,赫蒂在呆怔了数秒之后,才发现了异常——她并不是睡在船舱里,或者,更准确地说,她似乎已经上岸了,因为,如果还在船上的话,无论如何,船体都会因水体的运动而作出轻微晃动的!
可是,这会儿,赫蒂一点也感觉不到任何晃动感,由此,她才推测出,她已经被挪到岸上了。
慢腾腾地坐起身,拨开床帷向外望去,赫蒂心中浮现出诸多疑问,譬如她现在的所在,譬如她究竟晕迷了多久,再譬如,塞缪尔等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再多的疑问,没有人解答,也终归只是疑问,所以,赫蒂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稍加适应了一下身体的沉重与各种不适之后,才慢吞吞地起身,扶着床榻,一点一点地向外挪去。
“哎呀,赫蒂,你既然醒来了,怎么不拉铃,还这样乱跑,要是再摔伤了,那可怎么是好,”维尔莉特推门而入,便见到赫蒂佝偻着身子,艰难而行,免不了一边念叨着,一边让贴身女仆上前将赫蒂扶回床上。
赫蒂怔怔地看着维尔莉特,眨眨眼,再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但是,她却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什么幻觉或错觉,所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维尔莉特?你怎么会在这儿?”
维尔莉特闻言,好笑道:“你该问的是,你现在在哪儿,才对吧?”
赫蒂扁扁嘴,从善如流地改变了问题:“好吧,那么,我现在在哪儿,暴风堡?”
“不,我们现在在哈特斯堡,”维尔莉特在赫蒂床边的小榻上坐下,然后侧过身来,对贴身女仆吩咐一声,让她去厨房取补品,待人走出房去后,维尔莉特才又道,“三天前接到消息说,你们到了哈特斯堡的时候,我可是吓坏了——这里刚刚驱赶了一群狂化魔兽的袭击,你们如果早来一步,恐怕就会被卷入战斗中了。”
赫蒂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看着维尔莉特,心中对她的存在以及她的所言依旧是半信半疑——可不能怪她胡思乱想,这段时间以来的冒险经历中,赫蒂不知面对了多少次幻境考验,自然免不了有几分魔怔。
维尔莉特不知道赫蒂心中的这百转千回,只当她还累着,依旧没能缓过神来,故而轻轻一叹,伸手拍拍她的手道:“这里是凯瑟琳女士驻守的城市,弗兰克已经和巴林家族打过招呼,所以,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回佩兰省。”
“塞缪尔和莱因他们呢,其他人都还好吗?”赫蒂慢吞吞开口询问——这一出声,她才意识喉间的干涩,说话的声音细微得几如蚊蚋。
维尔莉特递上温水,让她润喉,与此同时,说明道:“塞缪尔大人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莱因及其他矮人则带着他们的畜群先行离开——他们需要与其他矮人取得联系。”
赫蒂注意到维尔莉特在提及塞缪尔的时候,神情略显微妙,不过,不待她再追问,精神力爆发的后遗症正恰时发作起来,强烈的痛感与晕眩感几乎令她想要再次晕迷过去。
好容易扛过这阵子不适,维尔莉特的贴身女仆已经取来药剂与滋补汤水。
吃了药,又喝了汤,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抵抗症状发作耗去了她仅剩的力气,赫蒂在不知不觉间便又闭上眼,陷入沉睡。
维尔莉特为赫蒂掖了掖被角,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微微叹息——姐妹俩分别还不到两个月,赫蒂就已经如此削瘦而虚弱,不得不引人唏嘘。
尤其在得知赫蒂的失踪与那位地位高贵且身份神秘的塞缪尔大人息息相关之后,维尔莉特不由对赫蒂更添一分担忧——她可还记得清楚,把赫蒂从船上抱下来的正是这位塞缪尔大人!
维尔莉特对床长叹的时候,房门被轻敲两下,便由外而内被打开——
“我听说赫蒂醒了,就过来看看,怎么现在又睡了?”凯瑟琳大步走近,压低声音说道。
维尔莉特起身对她行礼,解释道:“劳您挂记,赫蒂的病症刚刚发作了一回,所以,喝了药便睡下了。根据医嘱,大约再过十个小时就会醒——到时候的状态就会稍加稳定。”
凯瑟琳漫应一声,凑到床边仔细看了看赫蒂的气色与模样,这才转身向维尔莉特比了个手势,稍加示意。
两人来到与卧室一墙之隔的起居室,凯瑟琳开门见山道:“八小时后,我要带队进行一次突袭,几天内恐怕不会在城里,如果赫蒂的情况有所好转,可以挪动的话,最好转移到暴风堡会更安全。”
维尔莉特闻言,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双手揪着巾帕绞了又绞,不过,紧张归紧张,她还是很郑重地应下了凯瑟琳的叮嘱:“我知道了,您放心,最终不过三天,我们应该就能上路。”
“三天?”凯瑟琳微一蹙眉,不过,思及赫蒂的病情,她之才稍稍松解了一些严肃的神色,微微一叹道,“你们尽量提前一些就是,虽然正式的指示还没有下来,但是,图尔朵拉大人离开前便对赫蒂颇具敌意,我们总需要注意防范。”
“弗兰克也曾这样叮嘱过,只是,我们又不好把这些事向赫蒂说明,只能等她情况好转,再提出转移才不至于引起她的怀疑,”维尔莉特同样叹息,神情忧郁,“只希望天神保佑,一切顺利——唉,真不知道赫蒂是如何招惹上这些大人们的,这一次可以避到暴风堡去,可若是图尔朵拉大人忌恨在心,日后,赫蒂总不能一直托敝于波拿多大公名下吧?”
“如今情势特别,等熬过这阵子,以后应该就好了,”凯瑟琳摆摆手,竟比维尔莉特要更加乐观,“特纳子爵将再次进入权力中枢,赫蒂此番恢复也必然有所不同,再加塞缪尔大人的许诺——维尔莉特,你要有所信心才是。”
维尔莉特闻言,只能苦中作乐地微微一笑,再无更多言语。
……
赫蒂再次清醒之际已是夜晚时分,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到钟表嘀答的声响,一下一下,似乎是敲击在心头一般。
她躺在床上,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之前的酸软已经有所缓解,虽然依旧使不上多少劲儿,但至少不至于像生锈老旧的机器一般,难以动弹。
翻身坐起,衣物与被褥磨擦出声,自然引起屋里其他人的注意——
“醒了?饿了没?”维尔莉特的声音应时而起,倒是让赫蒂吓了一大跳。
“莉特?你怎么还在这儿,现在几点了?”赫蒂站起身,揭帷而出,得见书桌边扶桌而立的维尔莉特。
不待维尔莉特回答她的问题,赫蒂的肚子便已经抗议出声,咕噜噜,咕噜噜地,叫得极尽欢快。
维尔莉特扑哧一笑,快步上前,将睡袍给她披上,然后接着她在书桌边坐下——桌上正摆着一份晚餐,由于托盘上刻画了保温的魔法阵,所以,晚餐还是温热的,正好下口。
一见到如此美食,赫蒂眼前一亮,再也顾不得多问些其它事情,捉起餐具便开吃,唏哩呼噜,吃得很是欢快。
维尔莉特在一旁看了,对于赫蒂这番毫不淑女的举动竟没有斥责,反倒不时地给添水加汤,并且叮嘱她慢些进食。
赫蒂吃得极快,像是多少年没吃过饭的饿鬼一般,所幸,厨房准备的都是易消化的流食,倒也不用担心吃得太快噎着,或是不好消化。
大约三分钟解决战斗,赫蒂一抹嘴,捧着肚子长长叹息一声,不由得又觉得眼皮子打架,张嘴打了个哈欠,看模样,又是想睡觉了。
维尔莉特见状,不由好笑,拉着她起身,在屋里转起圈来,同时念叨道:“才吃饱,哪里能睡,而且,你今天睡了这么多,怎么还能犯困,起来多走走,消消食。”
赫蒂听话地随着她走动,一边走,一边却仍然在点头,可是,点着点着,似乎便又要睡去。
维尔莉特只能不断与她说话,以吸引赫蒂的注意力,如此这般在屋里转了四五圈,赫蒂的睡意才渐渐消去,稍有些精神来答对维尔莉特的问话。
与此同时,赫蒂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维尔莉特说了诸多,却从来不问赫蒂她这段时间失踪的经历。
这可与维尔莉特性格不符,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些什么,或者是在忌讳什么?
赫蒂不由地想多了……rs
大庄园 196 出走的时机
赫蒂发现,人的承受力是可以被不断扩展极限的,当疼痛成为常态的时候,渐渐地,她可以从最初一旦病症发作便痛得死去活来,意识不清到如今只是简单地蹙眉,然后继续毫无影响地继续自己正在进行中的事务,这其中不过是三天的功夫罢了。
三天的时间里,产生变化的不仅是赫蒂,还包括维尔莉特——或者,更准确说,应该是赫蒂在对抗疼痛之余,有了更多的精力去关注外界的变化,尤其是维尔莉特。
所以,赫蒂发现维尔莉特一直处于一种很焦躁的状态,虽然她在与赫蒂相处的时候始终勉力保持镇静,但是,赫蒂仍然发现了这分不安情绪。
表现最明显便在于两人聊天时,说着说着,维尔莉特便会不自觉地走神,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关注什么,或是在担心什么。
赫蒂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并没有提示维尔莉特,而是在维尔莉特回神之时,自然而然地换了一个话题,若无其事一般继续她们的下午茶时光。
赫蒂的身体稍稍有所好转,午间散心的时间有所限制,一壶水果茶的时限正刚好,所以,姐妹俩相聚不过半个小时,维尔莉特便将赫蒂送回房休息,而后匆匆离去。
赫蒂躺在床上,静静听着脚步声远去,等待着房门关闭,又静躺了数分钟,确认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她才动作轻悄地坐起身,掌心相对,轻轻搓弄几下,待掌心温热之后,再摊开掌心——此时,她的双手间竟静静躺了一枚椭圆形的褐色种子,饱满并且生命力十足。
赫蒂对着褐色种子轻轻吹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调动了细微的精神力触动种子的内核,紧接着,一幕极具魔幻色彩的画面由此而展开——褐色的种子左右晃动几下,竟在一声声细微的“咔咔”声中破壳出芽!
嫩绿色的小芽迎风即长,迅速在赫蒂的双手间茁壮发育起来,不过数秒便已成型,而后,根须与茎叶同时挥舞着,攀上赫蒂的脖颈与头颅,好似一根根血管一般,紧紧贴附在赫蒂的脖子与脸颊,莹绿色的植体将赫蒂的肤色衬得越发白净,只是,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却是渗人之极。
赫蒂自然看不到自己此时的模样,不过,就算她看得见,恐怕也不会在意,因为,在与植体产生联系的刹那,她的视野便出现了一次快速的转换。
先是一阵漆黑,而后是不断晃动的光与色彩,渐渐地,才出现破碎的画面,再接着,所视之物开始变得饱满而完整,只不过,角度有些奇怪罢了,不像是人类正常视物时的模样,便类似于趴在某人头顶俯视一般的模样。
视野中的一切在缓缓移动,经过一条又一条的廊道,期间遇上不少仆役与低级军士——熟悉的建筑内景让赫蒂得以明白,这里仍然是城主府。
赫蒂还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视觉效果,稍稍闭了闭眼,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之时,便“看”到一个男人伸开双臂正在向“她”走来——
该死的,这又是哪个混蛋,居然想占维尔莉特的便宜!?
赫蒂心下暗怒,紧接着,视野一晃,伸开双臂的男人并没能如愿拥抱到美人,面带遗憾地调侃了几句——赫蒂听不见声音,却能看见对方的口型,以此分辨出对方的语言。
这是一种共生魔植的特殊能力,只要共生魔植的双方之间的距离尚在适宜范围之内,即可共享彼此的感知——赫蒂借着下午茶,让维尔莉特服下半株共生魔植,但由于维尔莉特那边并没有促发魔植生长,所以,赫蒂只能共享到部分感知,譬如,视觉。
在赫蒂的“监视”下,维尔莉特与这位男士一起进入了一间小房间,孤男寡女,没有第三者。
只不过,一进门,这位男士的神色便一下子正经而严肃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件令牌模样的事物递给维尔莉特,而后快速说道:“凯瑟琳大人到今天还没有消息,副城主那边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今天早上开始就见他们不断调动城内的布防,几个城门的排班也有所改变。”
赫蒂“看”到维尔莉特伸出手,接下令牌,但是,她听不见维尔莉特说了些什么
所以,赫蒂只能静静等了约了小半分钟,才见这位男士继续“说”道:“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还请速速决断,那两位大人的行踪与脾气,都不是我们能掌握的,所以,危险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两人的交流便到此为止,男人先开门,左右望了望,见是无人,迅速走出门去,而维尔莉特则继续待在空荡的小房间内,默默伫立,久久未动。
大约等了有六七分钟了,维尔莉特才开门出去,缓慢前行——越走越高,最后,维尔莉特走到了城主府最高的哨所位置,依着绝佳的观察视野,向四周望去。
借着维尔莉特的眼,赫蒂俯视着这座城市——出于安防考虑,城市的大多数建筑以低矮为主,青灰的色泽显得顽固而坚实,呈现出这座城市坚不可摧的特质。
赫蒂知道,维尔莉特在望着城市的几处城门,每当附近的街市有巡逻士兵疾行而过的时候,维尔莉特也会特意注视他们。
虽然共享的只有视觉,但是,赫蒂却莫名地知道,维尔莉特的焦躁情绪正在逐渐加重,已经跃升到不安与恐慌的地步了。
闭上眼,赫蒂感受到植体缓缓从自己身体上脱落时细微的触感——当它们完全剥离之后,已经完成使命的魔植迅速枯萎,变成一串枯枝,稍一用力便化为褐色的灰烬。
拍手扬灰,赫蒂揭被下床,扶在桌边,望着房门,默默沉思——究竟是什么事情令维尔莉特如此忐忑不安,又犹豫不定?
正疑惑间,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细微的扑扇响动,像是鸟儿扑翅一般,继而是有节奏的敲击声——发出声音的方向应该是通向小阳台的窗。
赫蒂蹙眉转身,走到窗门,这才注意到窗边落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鸟,模样似鹰,形体却比鹰要小上许多,毛色雪白亮丽,目色红艳,有如最高贵的红宝石一般。
白鸟看到赫蒂,显然来了精神,抬起一只爪子,又敲了几下窗户,看那模样,听那节奏,竟像是某位绅士正在敲门一般,极具涵养。
赫蒂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入魔——不过是只有些灵性的鸟儿罢了,与涵养又有什么相关?
虽是如此想着,她到底还是上前给它开了窗。
不料白鸟的表现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它当真有如一位绅士一般,先是略略欠身,感谢赫蒂的开窗放行,而后小跳着走进屋里,扑扇翅膀飞到与赫蒂视线平行的位置,再次欠了欠身,这才将脑袋伸到翼下,再抬首之时,鸟喙间竟是咬着一枚小卷轴!
“这是给我的?”赫蒂惊讶问道。
白鸟轻轻扇了扇翅膀,点了点头。
赫蒂啧然惊叹着,近前从白鸟口中取出小卷轴,轻轻拉开捆绑卷轴的小细绳——
“砰”得一下,原本不过小拇指大小的小卷轴一下子变成一封标准体的书信。
书信的封面页上,端正地写着“致赫蒂-特纳”,字体端正,笔力遒劲,指间抚摸上去,甚至有种笔力透体而过的凹凸感。
拆信阅览,赫蒂的脸色不由几番变化——这是一封来自塞缪尔的书信,信不长,不过两页纸,但是,信中的内容却是十分惊人,甚至对赫蒂而言,有如惊雷。
塞缪尔解释了他们登岸时的意外,以及他临时离去的原因,但是,更加重要的是,塞缪尔在信中解说了赫蒂此时的险境!
是的,险境——来自于图尔朵拉的威胁,往更深层次说,或者应该说是来自于塞缪尔母亲的威胁。
赫蒂来不及细想,披上外袍便往外走,才出了门,便撞见迎面而来的维尔莉特。
“赫蒂,你这是怎么了?”维尔莉特的焦虑与不安登时换成惊讶。
“莉特,你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我们现在就出发,现在,立刻,马上!”
维尔莉特惊容未定,也来不及想赫蒂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抑或是赫蒂知道了多少,只知情势危急,提起裙摆便快步向外走去,一路喝令,让贴身女仆及随行侍从前去准备出行事宜。
虽然事出突然,但是,一行人离去得却并不匆忙,维尔莉特领着赫蒂从少有人进行的侧门绕行到府外,此时已见一座不起眼的双骑马车正静静停在门外,驾车的,正是此前刚刚与维尔莉特会过面的男人。
赫蒂见状,免不了多看了他了几眼。
车夫兄咧出一抹灿笑,压了压头顶的帽子,冲着赫蒂略略行礼。
维尔莉特也没为双方介绍身份,只一心将赫蒂往马车里推。
姐妹俩才坐稳,马车便启动了。
赫蒂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只听窗边一阵扑翅声起,转头望去,但见那只传讯的白鸟正缩头缩脑地从马车的小窗中挤了进来。
赫蒂无语地与那双红得晶亮的眼眸对视数秒,而后“唰”得一下按下车窗,拉好窗帘,马车内的光线下子暗淡下来。
“赫蒂,你……知道了?”维尔莉特语带迟疑。
赫蒂放弃与白鸟对视,转首反问:“我应该知道什么?或者,我应该问,莉特,姐姐,你们对我隐瞒了什么?”
维尔莉特抿了抿唇,一时沉默。rs
大庄园 197 追兵与救兵
赫蒂并没能等来维尔莉特的回答,国为,在此之前,她们便遇到了严重的危机,以至于谁也没有精力去关心什么疑问,什么回答——
原本正常行驶的马车突然向左边猛力一拐,强大的惯性使然,姐妹俩在狭窄的车厢中撞成一团,惊呼声、闷哼声,再加上白鸟的“嘎嘎”鸣叫声,可谓是混乱不堪。
不过,这样的“突然袭击”并不只是个例,在姐妹俩还没有重新稳住身体的时候,马车又是一次大辐度的转向,两人再次被甩到一边。
如是三番之后,赫蒂终于找着一个机会把自己固定住,然后揭开一侧窗帘,向外望去——马车正行驶在一处僻静的小道上,左右两边都是低矮的房屋,绿荫掩蔽,与其说像是城市的一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荒郊野外。
不知这里是原本就是如此荒芜,还是马车动静太大,都把人吓跑了,马车左右和前方,别无一人,更无它物,这倒是方便了马车的前行。
不过,相比于前方的畅通无阻,马车后方却是热闹非凡——数十骑武装骑士正在追击,其中有两骑骏马之上驼着的是法师打扮的年轻人。
大约每隔一段时间,这两位年轻法师便会聚集魔力向马车施放魔法,意图拦截马车或是干扰马车的前进——马车不时出现的意外转向便是为了避开这些攻击。
从年轻法师施放魔法的威力以及施放的频率来看,这两位并不是什么正式的法师,而应该只是学徒——如果是正式的魔法师,马车根本没有逃离的机会!
“天哪,他们追上来了,难道图尔朵拉大人的命令已经传达了吗,这可真是最糟糕的事情!”维尔莉特也看到了紧追马车不放的这些骑士们,为此,万分焦躁不安,念念不停。
赫蒂在观察追击者之余,还有精力安慰维尔莉特:“莉特,你放心,图尔朵拉那边应该还没能有所指示,要不然,就不只是这种规模的拦截——最起码,那也得是全城戒严级别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