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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应如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连城雪
为了爸妈、为了浅浅,一定要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熬过去,撑起这个家。
脑海中的念头终于赢得平静,让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得到略微松弛,带来久违的睡意。
“晚安。”温浅予用遥控器换上壁灯,轻轻地亲了下左煜的额头,而后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不知像只猫还是像只小豹子似的,蜷缩着陷入梦乡。
——
案情正如贺云所说,涉及到的权位和利益都非同小可。
尽管左煜大部分涉案亲戚都已回归自由,但他的爸爸妈妈却始终在警察的控制之下。
直到新闻媒体上都开始刊载这桩贪污走私巨案,才终于得到了探望杨蓉的机会。
这半个月,左煜的公司也被封了,仅仅因为曾拿去过张叔叔转手的公文,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调查之中。
不过他心思并不在此处,迫不及待地看到母亲被带出来的身影,立刻站起来急道:“妈,你怎么样?”
虽然杨蓉带着手铐,却比想象中从容很多,苍白着脸坐下:“我好好的,你别担心。”
“你见到我爸了吗?你身体怎么样?”左煜根本不敢奢望父亲被释放,毕竟左鹏程已经对自己承认过做错的事,现在他唯一的希冀,就是能先把母亲带走。
“见不着他,没问题,这儿伙食还不错。”杨蓉是为母则强的典型,曾经的一个阔太太落到如此田地,竟还笑得出来:“你也得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别再叫妈多牵挂啊。”
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左煜早就绷不住了,此刻她只能用力点头,喉咙抖得讲不出话。
“别难过,会过去的。”杨蓉想摸住儿子的手,却被旁边的警察呵斥住。
左煜已脱离小时候碰火就着的心智,强压住内心的不满,将带来的日用品交给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温浅予很快迎过来,急得不行:“怎么样,阿姨的身体还好吧?”
“嗯。”左煜叹息:“嗨,我妈就是逞强。”
温浅予并不了解案情的真相,却也明白像左鹏程那样的商人就跟贺云一样,根本不可能是白莲花,说无辜实在可笑,所以唯有拉住他的袖子:“你别太难过……”
“没事儿。”左煜深吸了口气,特别努力地想在他面前维持正常:“去买点东西吧,你到巴黎还缺什么?”
“啊?”温浅予微怔。
左煜说:“最近乱七八糟,都把你的事耽误了。”
温浅予慢慢皱起眉头,又慢慢变得一脸柔和:“我不去法国了,我已经跟梁希姐签了合同,我在北京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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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春天,是左煜生命里最糟糕的几个月,但因为身边还有爱人相伴,精神状态倒也不至于完全跌到谷底,为了能让父母少受点罪,他强打精神地东奔西跑,已然被冻结的七七八八的家底,更因打点和疏通关系而所剩无几。
眼看着开庭在即,似乎一家人未来的命运也要被强制决定了般,致使生活得气氛格外沉重。
温浅予全然晓得他的难处,有天晚上忽然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拿出张□□说:“这个是从小到大我爸给我的生活费,因为跟他赌气也没怎么碰过,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
左煜正在翻阅些生意往来的文件记录,闻言抬头笑了笑:“我要你零花钱干什么,自己留着买衣服吧。”
“我想帮你啊,能让你爸妈刑罚减轻点也好。”温浅予很沮丧,头一次觉得自己特别窝囊、特别没用。
“你陪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左煜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短发,情绪比之前好了许多:“前天见我爸的时候,他向我保证妈妈会没事的,我相信他的话。”
温浅予把□□插回睡衣兜里,陷入沉默不说话。
去巴黎的计划,左煜劝了许久都没有效果,此刻望着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美人,自然感动并难过着,但他还是努力露出笑意:“你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了,一切既然已经发生,该做的全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学会接受。”
温浅予立刻趴到他身上抱住他:“你开心我就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哟,什么时候这么乖了?”左煜抚摸过小美人的后背:“真瘦,整天不好好吃饭。”
温浅予抬眸,而后忽然开口:“觉得这几年你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左煜疑惑。
“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一句话讲不对付就炸毛,娇生惯养的样子。”温浅予小声道:“现在已经很少看到你乱激动了,心里面再怎么别扭,也都表现得特别靠谱。”
“废话,怎么说也是快三十的人。”左煜哼道:“你要是会生孩子,我都当爸爸了。”
“你才生孩子!”温浅予红着脸掐他的脖子。
左煜笑起来:“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要怀孕……”
“我没说过!”温浅予气急败坏地捂住他的嘴,不明白这家伙怎么把啪啪啪到太激动时的胡言乱语记得那么清楚。
“以后我们老了,就领养个小孩儿吧。”左煜笑够了,而后才用力拥抱住这个仍旧瘦弱、却同样在渐渐成长的年轻男人,认真地说:“甭管发生什么,我能有你,就觉得这辈子足够幸运了,所以别再替我忧虑有的没的,你要相信我能处理好那些麻烦。”
“嗯。”温浅予枕着他宽宽的肩膀,觉得之前曾在心里短暂灿烂过的巴黎梦已然开始渐渐遥远,但抓住最重要的东西就不该后悔,现在的左煜再怎么把他自己描述的坚强,也决不能被抛下、独自对面家内家外发生的地动山摇。
没再讲话的左煜只是安静地握着温浅予润泽的手,好似在寻找能量,将白日所遭到的所有冷遇和迷茫悄悄治愈,虽然曾经以为再惊心动魄的美貌都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总有看习惯的一天,可是越熟悉浅浅,就越会被他吸引,时时刻刻觉得这个人发着光,是那种即便再超级拥堵的人群里,也能瞬间找到的明亮。
或许因为,小美人漂亮的不止脸、还有心吧。
左煜不是个天真的白痴,他非常清楚自己面对的这些打击,甚至足以让个毫无前途的丑八怪心生退却之意了,可温浅予却没显出丝毫犹豫,竟把刚刚掀开一角的灿烂人生完全交给了自己,这份深情该怎么回馈呢?
此种问题,倒也足够想一生了。
——
开庭那日,审理工作很早就已开始。
其实被检察院指控的主要嫌疑犯是政府官员,像左煜的父母只是作为行贿的冰山一角,但他还是很早就过去等待,熬过漫长的庭审时间,终于听到最关心的结果。
就像左鹏程保证的那样,杨蓉在法律上虽不算清白之人,但最后也只是被判了几个月并且缓期执行,可怜的是他自己,竟真的从翻云覆雨的大商贾,变成丧失自由的阶下囚。
当左煜听到老爸将要在牢里度过七年时光,整个身体情不自禁地微颤,而后便握紧拳头控制住难过的心情。
温浅予在旁边紧张到手脚冰凉,大气都不敢出。
当左鹏程被庭警带下去时,深深地望了儿子一眼。
左煜瞬间明白父亲想说的话,定然是照顾好母亲、照顾好家里的老人。
失去大树的庇佑,他便要成长为颗可以依靠的树,哭哭啼啼哀嚎之类的行为绝不可能再做得出来。
这件事将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但对于左煜而言,却是后半生一个全然不算好,但也不算最差的开始。
——
审讯的折磨让杨蓉憔悴了很多,没有化妆的脸庞上显露出属于她真实年纪的皱纹。
终于握住母亲的手,让痛苦瞬间缓解许多。
左煜给她披上件羊毛衫说:“妈,我带你回家吧。”
守在旁边的温浅予接过政府人员递过来的简单行李,不晓得自己该不该讲话。
这份小心翼翼的样子叫杨蓉看在眼里,她知道房子已然被查封,便道:“送往去你姥爷家吧。”
“妈……”左煜欲言又止。
“跟你们待着,你们不自在,我也不自在,而且我也想陪你姥爷多待会儿。”杨蓉擦了下眼角:“成了,坚强点。”
“那好吧。”左煜只得答应。
温浅予从来都不敢接触他的家人,明白自己的存在肯定会叫老人不舒服,马上表态:“那我先打车走啦,电话联系。”
“一起去吧。”左煜不想小美人又形单影只。
温浅予摇摇头:“希姐本来就有工作叫我做,看到阿姨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然后他便不安地笑了下,背起书包往门外的马路边走去。
杨蓉望着温浅予的背影渐渐消失,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他还挺讲情义。”
如若是以前,左煜早就要叫嚣着要老妈多多了解小美人了,但他现在不想讲任何叫母亲有波动的话,所以只是弯起嘴角。
“走吧,你爸会熬过去的。”杨蓉深呼吸,往日的大惊小怪倒因此事而完全收敛。
左鹏程的确是个好丈夫,事已至此,恐怕最难过的就是她。
左煜更用力地握着妈妈的手,认真保证道:“以后我照顾你,然后一起等爸爸出来。”
杨蓉眼里有泪,瞬间便望向别处,努力平静道:“走吧。”
左煜赶忙委托律师帮忙去办理手续,同时带着她朝等候已久的车子迈开步伐。
——
这次案件,左鹏程绝大部分财产都被没收了,想必已然习惯富贵荣华的左家要在新生活中适应很久。
虽然左煜已成年并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可被波及得状况也不轻。
辛苦经营的食品贸易公司关门、从父母那要钱买的豪车也都悉数被拖走。
唯一让温浅予值得庆幸:他们居住的大房子是左煜用在美国的积蓄购得,才幸免于难。
否则忽然要离开温暖的家,那实在太残忍了。
撒过谎的小美人从法院回去后,便照常整理过卫生,又煲上汤,接着才独自坐在沙发前整理邮箱里乱七八糟的信件。
“物业费也要交了啊……”温浅予之前从来不处理这些杂事,看到通知单上有点吓人的数字,立刻把它放进书包里,等到明早赶快跑出去解决。
虽然这阵子左煜仍旧过着一如往昔的生活,但小美人猜得出他的经济很吃紧。
该怎么让那种习惯大手大脚的少爷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温浅予愁苦地捧住尖下巴,大眼睛里全是迷茫的心疼,倒是头一回羡慕起父亲有成的事业和赚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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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常想啊,这都是命。”杨蓉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窗外树荫下朦朦胧胧的光,叹息着说:“你爸这辈子不甘于平凡,常常剑走偏锋,有人因为他飞黄腾达,也有人因为他家破人亡,该享的福享了,大概现在受的就是该受的罪吧。”
左煜一直担心母亲的心理状态,在旁安慰道:“爸爸比我们都了不起,他会挺过来的,妈,要不你出门散散心吧,虽然现在我们都不能出国,不过在其他省份走走也是好的,姑姑不是说海南有个疗养度假村……”
“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在北京陪着他。”杨蓉倔强道。
左煜无奈地微笑,慢慢握住母亲的手。
“那个温浅予竟然能在这种状况下不离不弃,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可是男人有什么好呢?”杨蓉皱眉望向儿子。
“女人又有什么好呢?”左煜哼道:“我交过的女朋友比你想象的还多上几倍吧?上过床的那种。”
杨蓉顿时瞪他:“混小子。”
左煜说:“对啊,从前我就是混小子,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人都放的下,是浅浅让我改变的,这两年我真的特别想定下来,好好工作,拼搏出个靠得住的事业,建立个幸福的家。”
杨蓉陷入沉默。
“你要非说想抱孙子,那我没辙。”左煜说:“但其他方面温浅予完全满足了我,他那么美丽、善良、直率又坚强,我没有任何理由放弃他,除非我真的一蹶不振,只能托他后腿,那他确实应该远走高飞。”
杨蓉深叹了口气道:“你爸留给你的钱,你拿好了,明年能去国外就别再回来。”
“妈,你把我当什么了?”左煜气恼:“我不会逃跑的,爸能让你过的好生活,以后我也能让你过,等他从牢里出来,我们一家人再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说完他便从包里掏出个存折:“这都是我个人的,来路没问题,你先留着花。”
杨蓉像很多中国的父母一样,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幸福,而只把孩子当成最大的希望和最重要的存在,顿时哽咽道:“小煜,你这辈子没吃过苦,妈现在担心还不就是你……”
“你也没吃过苦啊,看你这手,干过一次粗活吗?”左煜拍拍老妈的手背,露出有温度的笑意:“我是个大男人,你把我养大了,自然能顶天立地的照顾你,不然还生儿子干吗呢?”
杨蓉扭过头擦去眼角的泪痕,没再讲话。
“好了,我得去见个朋友,商量下以后的生计,你无聊就去逛街溜达吧,看我姥爷还在外面跟人下棋呢,也没搭理你啊。”左煜站起身来,又进屋嘱咐保姆些煮汤炖药的杂事,果真不再是从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杨蓉坐在原处听着隐约的动静,又难过又欣慰,完全不晓得儿子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长大的。
——
在商场卖奢侈包的珂月并不算繁忙,每周倒班后还能歇上三天,跟新结识的有钱顾客出门吃吃乐乐,小日子过得很是轻松。
这天她刚化好妆,准备去尝尝新开的下午茶餐厅,就接到温浅予意外的相约电话,只得取消原本打算,立刻到北服附近的咖啡馆赴约。
左家的爆炸性新闻,珂月当然也有所耳闻,见到小美人憔悴的样子并不意外,落座便问:“分手了?”
温浅予抬起水眸,疑惑:“啊?没有啊……”
珂月叫了杯柳橙汁,笑道:“也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时至今日,这个姑娘还觉得自己跟左煜在一起是图钱财——温浅予心里暗叹一声,因为有事相求而没有申辩,直接问:“你能帮我个忙吗?”
珂月说:“当然啦,可我能帮你什么?”
温浅予递给她个优盘:“这里面是我闲置的衣服、鞋子和背包、首饰,男款女款都有,很多从来没穿出去过,基本上新的,能不能帮我想办法当二手卖掉,我会给你提成的。”
“为什么要卖呀,都是你好不容易收集的。”珂月呆滞:“而且有专业的公司做这种事。”
“我怕被左煜知道……”温浅予郁闷:“家里要用钱的地方不少,我在希姐那里收入又很低,不能把压力全给他一个人呀。”
“好吧……”珂月答应,将优盘接到手里道:“你真那么喜欢他?”
温浅予立刻点头,反问:“我不喜欢干吗跟他在一起?”
珂月小声道:“像他家那种生意人,靠山倒了就回不到从前了,你可以找个更好的呀。”
此话温浅予虽然不愿意听,但他丝毫没有指责珂月的欲望,毕竟这种想法属于人之常情,更何况大家的三观本就不同,所以喝了口咖啡才轻声表态:“我就希望他开开心心的,左煜是个特别好的男人,就算他变成穷光蛋,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珂月歪歪头,还青春的脸庞泛起丝不解。
温浅予又说:“等你生命里也出现这样一个人,就会明白我说的话,真的。”
——
夜色中飘荡着灯火的碎片,让北京城又结束了整日的喧哗与浮躁。
在收拾厨房的时候,小美人翻到盒不错的咖啡豆,便动手做了杯和白日在店里喝过的调味咖啡,给仍在书房看文件的左煜端过去:“你在忙什么呀,不是说好休息两天的吗?”
“注册新公司的文件,重头再来。”左煜平静回答:“等都备全了,就陪你散散心。”
“我有什么可散的,多陪你妈妈才对。”温浅予站到他身后,不急不缓地为他捏起肩膀,帮左煜放松颈椎周围的肌肉。
微酸的放松感顿时扩散开来。
左煜把电脑上的word存好,微笑:“干吗服务这么到位?有什么目的?”
“切,关怀你一下而已,好心没好报!”温浅予顿时用力掐了他,立刻就要走。
左煜立刻拉住小美人的手:“我开玩笑呢。”
温浅予这才柔和下表情,被拉着坐到他的腿上。
“最近离开中国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特殊注意,过几天我们去上海吧,我要见个朋友。”左煜搂着浅浅说:“然后一起去迪斯尼玩?”
“好啊。”温浅予扭头咬他鼻尖:“你以前答应带我去全世界的迪士尼玩的,结果后来一个都没去过。”
“现在补还不成吗?”左煜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剪影,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安静。
“今天新学的,试一下。”温浅予端起那杯小巧的咖啡,强迫着送到他嘴边。
不管味道如何,左煜喝进去后当然只能点头称赞。
温浅予看着奶泡在他唇边留下的痕迹,忽然笑着舔了上去,紧接着就发展为缠绵悱恻的深吻,将太多说不出来的感情都融化在齿舌之间。
这些日子的生活太糟了,让他们毫无心情放纵享乐。
禁欲过的身体就好像干枯的柴,沾到火星后立刻便燃烧起来。
左煜的手伸进温浅予的衣服里面抚摸他敏感的乳/尖,似的浅浅本就急促的呼吸更加失控,含糊不清地说:“……回、回房间……嗯……”
“我忍不住了。”左煜一下子把他放到桌子上,推开碍事的笔记本,动作粗鲁地拽掉他的家居裤。
冰冷的桌面触到臀部,让温浅予发起抖,可抱怨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就又陷入狂乱的深吻里。
这个家的角角落落都留下过两个人的荒唐,在书房失控也不是第一次。
犹豫过后的温浅予终于还是放弃抵抗,希望自己能让左煜得到快乐。
没想到意识模糊的侧头,却有封写着他名字的信封掉到了眼前。
“……这是什么?”小美人顿时拿起来,推开左煜。
左煜早忘记自己在出事的半夜悲伤写“遗言”的事,顿时紧张地抢走。
“是你的笔记,写什么了?”温浅予光着长腿踹他一脚:“拿过来!”
“……没什么,之前以为要被抓走了,想着总要跟你说清楚……”左煜知道逃不过,只得把自己全无文采的亲笔书交给他。
温浅予低头读过,开始还在嘲笑,到最后却又不语。
“哎,当时心烦的厉害,我都忘了自己写了什么。”左煜说。
“你写你永远爱我。”温浅予抬起湿润的眼睛望着他,而后又搂住他的脖颈,亲着他的嘴唇说:“我也是,永远都爱你这个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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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选择成为一个演员起,温慕就放弃了作为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即便是于加拿大休闲隐居的那些年,也从未断过丧病的狗仔与疯狂的粉丝围在身边,更何况现在又接连主演了好几部大片,在演艺界和艺术界更似传奇般如日中天。
周末,好不容易才躲过记者注意的温浅予进到父亲的家里,立刻摘掉口罩说着:“又找我来干吗,就算你不怕,我还怕被人知道呢,最近活得已经够乱套的了。”
“贺云做了牛排,非想叫你来吃。”温慕摊开手:“我昨天刚回北京,明天又要飞香港了,没有别的时间。”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叫我来破坏二人世界?”温浅予狐疑地望向厨房,不太信贺云那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愿意亲手完成任何菜肴。
温慕身手摸了下他的头:“大概是老了吧,有空就想和孩子待会儿。”
父亲肯定是因为左煜家的地动山摇,从而希望确认自己的安危与否——温浅予忽然间就明白了从前根本无法理解的沉默关怀,故而微微一笑:“我好好的,一会儿还要陪左煜帮他姥爷买鹦鹉去呢,既然来了,就快点吃个饭吧。”
“没想到你……”温慕欲言又止。
温浅予眨眨眼睛。
温慕说:“你是个好孩子,比爸爸强很多。”
“强在哪里?我若是像你一样有本事,就能替左煜分担很多负担了。”温浅予放下书包,少见地没有对长辈表现出不耐烦,走到厨房门口问:“你还会做菜啊?”
贺云年轻时是个混世魔王,现在成了人人都怕的贺老板,然而只有在温浅予面前,却永远是个被嫌弃的大叔,他人高马大,系着围裙的样子有点搞笑,回头说:“这有何难?”
“别害我拉肚子就好。”温浅予撇撇嘴,便坐到餐桌前等待。
——
不亏小美人担心,贺云心血来潮的手艺果然不怎么样,牛排煎老了,沙拉的水也没抖干净,和酱混在一起稀稀拉拉,看起来跟温慕精致的餐具半点不搭配。
好在影帝并未嫌弃,仍旧慢悠悠地吃着,还追问儿子:“为什么你定好到巴黎的计划,却又留在北京工作?”
“计划赶不上变化呗,关你什么事?”温浅予本能地反问。
他近来对父亲的态度有所改观,但也仅仅限于态度上稍微柔和,绝非真的把他当成可以依赖和信任的对象,成长过程中亲情的缺失,本来就是永恒的伤疤烙印,与内心成熟与否并无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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