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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沐若花汐
漠北等人见状也跪地叩首:“王爷,三思。”
北宫晟怔了怔,指尖关节又紧了几分,纳兰迎春面色开始急速泛白,她漫天胡抓,眼泪不自觉从眼眶流出。
顿了一瞬,有些无力的手一松,任她落地,还没等她全完摔倒,他又一把扯起她的衣襟,揪到面前,一字一句冷冷吐道:“你有个好姐姐,所以你比较好命,本王劝你安分些,到北昌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若你不安分,本王便弄死你!”
眼底六月飞霜的冰冷让秋瞳怔大的纳兰迎春无意识的点点头。
他松手,转身朝外走去。“我出去一趟,你们不必跟着。”
淡淡的口气,落寞的背影让江淮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急忙起身道:“王爷!”
话音刚落,北宫晟幻影飞至,屋内的人都被封了穴道。
他刚才因用力,伤口又有几处崩开,黑眸厌恶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胸膛渗出的血迹,没有管它,而是负手缓缓而出,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只有孤独的影子陪着他。
他一无所有,唯有自己,可他此刻连自己也不再想有,自嘲一笑,炫目的俊颜上冷毅褪去,卸下伪装,黑眸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深邃。
宫殿的某一处,江风一边收集清点着名单,一边心中暗乐。
让你气王爷,咱家王爷那可是人见人爱的,真以为离了你就没人爱了?
时间慢慢过去,他看着手中越来越多的名册,终于微微顿了顿,朝天际的皎月瞟了一眼,微叹口气,瞅了瞅四下无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一份份撕掉。
一个时辰后,他看着满地的凌乱的纸花,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阴暗处,杨衡无奈的看着被这小子撕成满地的碎纸屑不禁皱了眉头,苏校尉让他全烧了,这现在还烧不烧?都撕成这球样子了!一片都不留要怎么做到?
青龙部的果然都是找事的主!他奶奶个腿,烦球死人了!
想到苏校尉那杀人的目光,杨衡无奈的对着身边几人招招手。“快点,动作迅速点。”
江风刚走了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急速窜回,看到清冷院落里悉悉索索的银白色身影,诧异不已。
为了担心被人看见,他专门选了皇宫一处僻静无人的院落,伏虎营的人一直跟着他?
警觉心大起,立刻躲在阴暗处看他们要做什么。
另一位伏虎营副将方少坤拣的郁闷,对着杨衡骂道:“我说你个二球货,你到底听清楚校尉的指示没?真是一片不留?”
“你他奶奶的才是二球货!苏校尉真说的一片不留,全烧了,敢留一片就让伏虎营全营上下吃不了兜着走!”杨衡此刻觉得自己拉了几个壮丁实在是太明智了,这满地的碎纸屑靠他一个人得拣到明天早上去。
想到苏校尉每次罚人的手段,方少坤等人无奈的继续拣起来。
副将陈凡拣了一会儿好不郁闷,破口大骂道:“青龙部的那货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想留一把火点了不就完了,撕成这副模样,不是给我们找事吗?”





嫡女狠妃 第91章 哭泣1
杨衡闻言不满哼唧道:“我看不光脑子有问题,精神也有问题,这得是多变态才能将纸撕成这么碎?”
阴暗处原本大喜的江风正准备离去,闻言紧攥了攥拳头,开始默不作声抱拳等起来。
半个时辰后,伏虎营的几位副将终于将一地的纸屑堆到一起,正准备一把火点了,忽地,一阵怪异的阴风吹过,满地的纸屑瞬间被吹的凌乱而飞。
几位顿时傻眼,阴暗处的江风收了掌,冷冷一笑,这才满意而归。
等杨衡几人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江风的人影。
“他奶奶的,老子跟青龙部梁子结大发了!”杨衡觉得自己小心肝瞬间碎成千万片。
江风打听到王爷所住的宫殿后,兴冲冲的冲进去,却看到宫殿的内阁里江淮等人跪在原地,而纳兰迎春傻呆呆的坐在某处,见一来人,立刻吓得往后急速退去。
江风疑惑。“王爷呢?我有好消息告诉他。”
好消息?几人原本阴郁的心情瞬间明朗,江淮却在看到江风后急速厉喝道:“王爷一个人出去了,江风,快去找他!晚了要出事。”
江风闻言一怔,原本清亮的眸子瞬间半眯,一个“好”字音刚落,便没了踪影。
瞬间屋内的五人傻在原地。
良久,袭夜冷眼一瞥呆若木鸡的江淮,郁闷道:“淮,风到底是不是你弟弟?”
景南也郁闷之极。“王爷常说他缺心眼,此刻看来,倒是所言非虚啊,武功最好,偏偏脑子没随你。”
另一位鲜少开口的斩雷也发出低沉的嗓音。“他就不能给我们开了穴道再走吗……”
漠北低唾。“妈的,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信他!”
江淮抖了抖嘴,挤出五个字。“我不认识他。”
心中却淡淡的飘出四个字,家门不幸。
**
江风发疯了似的翻边每一寸他陪王爷去过的地方的时候,心渐渐凉了下来,王爷能去哪?想到他今日迸出的血迹,想到他一路厮杀到的南通,想到他那日坠入雨中。
江风感觉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眼见月上中央,大地万籁俱寂,江风咬了咬牙,翻身朝将军府跑去。
纳兰芮雪沐浴完已经躺下许久,但满脑子却全是他最后那句:“既然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那我做什么,关你屁事!”
关她屁事?想到这句话,她就恨不得将那男人生津扒皮。
早知道他如此嚣张的娶这么多女人,她真是脑子抽风了才会精神错乱的将凝魄还魂丹给他当解酒药吃!就该让他喝死得了。
娘一共给她留了五颗,她今天真是疯了!他流血流呗,他都不在意,她到底在意个什么?
可闭上眼帘,为什么想起他最后那句撩哑的声音还是会那么心痛?
为什么想到他那双凝远的黑眸还是会难过?
为什么心中开始隐隐作痛,他当着她的面让另一个人女人去侍寝,她不想去在乎,可为什么心会揪得这么难受,一阵阵的抽搐。
此刻他们只怕在榻上交欢吧?
眼角渐渐温热,她不由苦笑,这算是作茧自缚吗?因为不想活,所以想成全迎春,迎春性子虽然骄横,被惠氏带的有些偏颇,但心底善良,是个极好的姑娘。
而且她们姐妹长的都有几分酷似。她不过是想给他未来漫长的日子里留个念想,她奢望着多年后,他在看到迎春的时候还能记起她……
哪怕只是一抹淡笑也好,她只是想在他心上烙个印记而已,仅此而已。
该祝福他的吧,眼帘一眨,泪珠终于滚下,扯过被子蒙住头,没敢哭出声。
黑暗中,只有无法掩盖的悲伤是如此孤独的陪着她,只有周身无尽的寒冷笼罩着她。
觅觅漫漫,不知归处。
良久,她终于在半泣半梦间沉沉睡去。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纳兰小姐,纳兰小姐,你在吗?”
江风?她心头滑过诧异,随即冷冷一笑,不愿搭理。
江风敲了一阵门,见她避而不见,咬了咬牙关,一脚踢门而进。
纳兰芮雪坐起身子,愠怒的望着不速之客,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犹如点燃了炸药,瞬间吞没她整个神识。
主子霸道的跟她横,手下也敢跟她横了?
江风看着她的确在屋中,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在屋子里为什么不吭气!”
她秋瞳微微怔大,下一瞬间,掀被飞身而起,一脚横踹在江风的胸口,“哐 ”,他被踹至门阁上,又被弹落下来。
江风单手撑地,刚想爬起身,脖颈间冰凉骤至。
纳兰芮雪提剑架在他脖颈处,冷冷道:“我不想见你,滚!”
他紧咬牙关,不惧脖颈间的危险,锐利抬眸。“王爷不见了,属下找不到……”
他话还未落,利剑微转,刺入他的肩胛,疼痛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找不到去女人床上找,我这没有!”冷冽的话犹如淬毒的刀子,她淡瞟了眼他肩胛渗出的血迹,冷冷一笑,拔剑欲转身离开。
江风不顾肩头疼痛,勃然大怒。“王爷身子这番模样,怎么可能在女人床上?”
她紧攥了攥握剑的手,冷冽回眸。“那就去男人床上找!”
什么!这女人!江风感觉肺都气炸开来,忍了忍,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有没有心,王爷身子全是因为你垮的,他今天这番模样你也见了,喝了那么酒,回去后封了我哥他们的穴道就一人离开了……”
见江风还要絮絮叨叨说下去,她眉色闪过不耐烦。“够了!离开就一定是出事了?说不准是去给你们再造个小主子吧?亦或者是回去接管北昌大统去了?你们王爷命贵着呢,少操闲心。”
江风怒气的站起身,吼道:“那事是我的错,我没送到信,是杀是剐你说,我江风不皱半分眉头,可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回去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她疑惑抬眸,但江风顿了顿,狠咬舌尖,原本凌烈的眼眸渐渐暗淡下来,闭口不言。
扫了眼江风,见他的确不似会开口,便有些无力的挥手转身。“滚吧,我这没有,你去别的地方找吧,我要休息了。”
“纳兰小姐!”
“我说了!我……”
纳兰芮雪勃怒转身,却愣在原地。
江风身子缓缓降落,一寸寸,一点点,终于“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他跪的是那么的从容,又是那么的无奈,而他眼神里也泛出热泪,他静静的看着她,拿眼神诉说着他的忧伤。
那是一种绝望的祈求。
泪缓缓滑过,他没去擦,而是缓缓道:“王爷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王爷也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原谅江风没做到,纳兰小姐,求你了。”
缓缓叩首,在地板上深深磕头。“咚,咚”的声响一下下震在她的心里。
她怔怔的看着给她磕头的江风,握剑的手微抖。
“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找你,王爷……身子,真撑不住了。”
“严重失血,长途奔波,十四波杀手,二百三十九人,十八处伤口,昏迷两日,嗜酒一百零四盏,还有四坛酒……”
“纳兰小姐,不求你回心转意,但你肯定能知道王爷会在哪,求你了,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江风求你了。”
江风狠命的磕头,哽咽的声音每一声都在她心湖中投入一颗石子,每个数字都是那么的让人触目惊心,让她感觉好似被钝刀划过,生生剥肉。
他真遇到危险了吗?为什么会有杀手?从昨夜见到他屋子带血的绷带,她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可她不愿去承认,此刻江风说出来,犹如泰山压顶,让她的心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心似乎被什么划开一道好深的口子,潺潺流血,无边无际的空洞犹如填不满的深渊,拽着她急速飞落。
“哐 。”手中剑滑落到地上,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无力坐在床沿上。
秋瞳中满是不置信,顿了一瞬,她目光中锐光凝聚,转身扯过外衫套上,一把揪起江风。
“走!”
江风怔了怔,突然缓过神,惊愕一笑,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急忙跟上。
紫柏山顶,宁静的月光下,北宫晟双手垫头躺在悬崖边的草坪上,深邃的黑眸与夜空凝成一体。
清风徐徐吹过,将他耳际的软发吹拂到脸上,痒痒的,像极了她在他怀中慵懒的缠绵。
唇角泛起一丝苦笑,望着凝华的夜,他无力再去幻想更多,愤怒后的缺失让他陷入无边的彷徨。
胸口与后背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血已经与衣衫凝固在一起,稍微一动便有肌肤撕扯的痛感,在这么下去会发炎溃烂,可他此刻根本不想去管它。
酒气的后劲开始上窜,烧的他的胃里翻江倒海,热气四浮。他现在很难受,想吐,可又一点儿也吐不出来。
空虚的气血更让他感觉四肢是如此的无力。
除了神智,身体几乎每一个感官都好似不属于他,叫嚣着不满,又麻木着忍受。
可再痛,再难受,都比不上心底那无边的黑洞。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塞女人?为什么……
无力凝噎,他乏力的闭上眼帘,终于,在一阵山风吹过后,两颗泪顺着眼角渐渐溢出,滚落,沿着眼角滑落进脖颈,犹如美幻的水晶被砸碎,溢出无边的哀伤。
为什么要给他塞女人?除了这句话,他脑海里再无多余的话音。
人生从未像今日这样感受到挫败,那种郁闷的纠结,无可奈何,一寸寸剥离着他的心,辗转,碾碎。
那个绝情的女人,那个心狠的女人……连最后一点幻想都要给他无情的斩断。




嫡女狠妃 第92章 哭泣2
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犹如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她不要他,她那么骄傲的女人,那个扬言要将他身边所有女人打发的人,决绝的离开,还将他推向别人。
她该是有多讨厌他才能走到这一步?她该是有多不在乎才能清冷的面对他的求婚?
心悠悠荡荡的好似一叶浮萍,找不到着落的点,山风吹的肆虐,他衣决翻飞,身体越来越乏力,感觉不消会儿便会随风而逝,山风也渐渐风干了他眼角的湿润,浅浅的哭泣除了低迷的风,谁也没有瞧见。
如果他死了,她会不会原谅他?
脑海中瞬间迸出这个想法,随即又被清浅的苦笑掩埋。
黑眸的光彩渐渐越来越淡,此刻的他,连动一下手指头都是费力的挣扎,胸腔的浊气吐不出来,他无力的咳嗽几声,缓缓闭上眼帘。
累,好累……
良久,空旷的山谷传来哒哒的马蹄之声,急促,慌乱。
他瞬间警觉的睁开眼睛,耳廓微动,垂眸扫了一眼自己支离破碎的身子,心头渐渐涌起一阵荒凉,苦涩含笑,用力支起身子,就着悬崖边一飞而下……
纳兰芮雪出门后,扯着江风就直奔紫柏山而来,行至山腰,她给江风指了寒潭的位置,自己率先朝山顶疾奔。
依稀间,似乎看见有白影闪过。
疑惑上前,发现山顶空荡荡一片,怔了怔,她翻身下马,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一步步朝那夜他们相拥赏月的崖边走去。
看着草地被压平的模样,以及浸染在上面淡淡的血红色,她心头一揪,眼底不自觉氤氲骤起。
对着山谷怒声吼道:“北宫晟!你给我滚出来。”
良久,回应她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山谷的回音,那一遍遍的呼喊没有能唤起他半分动容。
她不置信,又吼道:“北宫晟,出来!我跟你谈谈。”
依然没人应答……
“北宫晟,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还是没人应答……
“你再不出来我走了啊?我只给你这一次解释的机会,你出来!”
他能去哪?见他始终不回话,她晃了晃神,又上前探了探草坪的温度,淡淡的余温说明他刚走不久。
可这是断崖,如果他要离开,只能沿着崖口往下走,她一路上来并未见他的人影,难道?
她诧异瞠目,立刻飞身至断崖边向下望去。
黑夜浸染的断崖犹如无底的黑洞,根本瞧不出任何情况,而她的心却在一寸寸薄凉,犹如六月飞霜,凉入骨髓。
晃了晃淡薄的身子,她乏力的跪倒在崖口边,再一次道:“你个死男人!挑战我的忍耐度是不是?”
没人应答。
“你再不出来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了!”
她口气骤软。
良久,还是没有一丝回音,她怔了怔,喃喃道:“我不生你气了,你出来好不好?”
漪澜的话带着几丝哽咽,含着一些委屈,也带着几分后悔。
萧冷的山风徐徐而吹,除了低低呜咽的依旧没有半分声响。
他不出现,至始至终都不出现,连半声喘息都没有,哪怕她如此卑微的祈求,他依然决绝的不开口。
夜静的如此寂寥,除了她山涧里她一次次空旷的回音,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心越来越凉,难道今日的事情真的伤到他了?他打算彻底离开?
他不是最霸道无理了吗?他不是拼了命也要回来吗?他不是说除非他死了,否则不会放任她一人孤独的生活的吗?
秋瞳中渐渐滚出两行泪珠,带着一分强忍的倔强,她再一次对着山谷厉声吼道:“北宫晟!你就是个骗子!您就是个乌龟王八蛋!你要死了,我就到北昌去灭你全家!我连你没出生的孩子一起杀,我让你断子绝孙!”
“我不会让你入土为安,信不信我鞭尸,碎骨!最后我要把你一把火化,拿你的骨灰去作花肥!”
虎头崖里,北宫晟负手而立,闻言无奈的朝上方的虚无处瞟了一眼,微叹口气,继续默不作声。
此断崖呈虎口状,他向来对陌生地方的环境都要先打探一番,那日来过后,他自己又来了次,对这里的地形又摸索了一番,发现此崖断口成两层,下面的一层居然连着一条荆棘密布不易被察觉的山路。
她到来之时,他拖着疲惫的身子翻身到这个地方,想避开她,而此刻,他的脖颈上架着十几把钢刀,已无法开口,对面萧赫正颇有兴趣的望着他冷笑。
萧赫拿唇形对他比划道:“果然独特。”
跟前的杀手也都不由自主的眼神上瞟,想看看这疯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可惜只有一片漆黑,她凌烈中带着哽咽的声音让人听着说不出哪里难受。
而他的那声微叹,让萧赫眼眸闪过凌厉,迅速出手,用尖刀贴着他下巴微微挑起,继续拿口型说道:“不想让她死就嘴闭紧点。”
北宫晟黑眸微暗,袖袍中拳头攥了攥,却攥不出半分力气,一声微叹让紧张的杀手们钢刀又逼近了一寸,微微的颤动发出银色的暗流,蔌萧嗜血,冰凉的触感就抵着他的脖颈,只要他再动一分,利刃便会破开他的喉管。
但尽管如此,他唇角还是抿出了一丝淡笑,完全无视身边的危险,也忘记了周身的痛苦,只是那么浅笑,笑的云淡风轻。
够了,临死前能看到她对他的担心,她心中短暂有他就够了。若能作她心中的花肥,死了也甘愿。
炫目的笑容让周边的杀手都晃了神,也让萧赫厉眸中闪出更多的玩味,他撤了指腹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良久,上面再也没有任何响动,正当萧赫准备动手时,她的声音又再度传来。
“北宫晟!我你不要了,天下你也不要了吗?你把青麟兽戒指留给我,自己走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萧赫与杀手闻言立刻抬眸朝上望去。
北宫晟身子微紧,眼帘半垂,黑眸中终于光芒凝聚,滑过暗流。
萧赫厉眸半闪,唇角勾出惊诧的喜悦,对杀手比划了下手势,顿时,四人收手,颔首后离开。
北宫晟立刻抬眸,半眯的眼神迸出一缕凌烈的杀意,死死的望着他,犹如淬毒的冷箭,而萧赫毫不介意的唇角勾出沁薄的冷笑。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找遍了他的全身都搜不到号令三军的青麟兽戒指,不想他竟送给了一个女人。
惊喜之余倒又有一分意外,北宫晟不喜女色,这次来南通选妃闹的天下沸沸扬扬,今日国宴他威风极了,一千抬的聘礼烧的让人咋舌。
萧赫掰了掰手指,发出“咯嘣”声脆响,心里却快速盘算着。
北宫晟不光军事上颇有一套,连工贸都很有建树,他很富有,但具体有多少,北昌谁也不清楚,也没人知道他的银子都是打哪里来的。
反正这些年招兵买马,扶民救灾,他都能在最后关头变出银子来,几乎都是缺口有多大,他就能变出多少银子,每次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若朝廷有钱,他便一分不掏,甚是无耻。
此刻看来,不光军权得夺,财路也得占。
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要这两样东西,曾经萧赫不敢想财路的事情,因为知道北宫晟绝对不会给透露,连安插他身边多年的亲信都没能探听出什么端倪。
此刻,为了这个女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动容?
不一会儿,萧赫便见着一身形消瘦的女人被手下揉推着带到了面前。
虽然她很瘦,不过不得不说,的确是罕见的美人坯子,即便收拾的甚为简单,也难掩天生丽质的姿容。
只是她眉眼中的惊恐让萧赫有些失望,又是一个无趣的女人,看来那嚣张的几嗓子也只是敢在没人的时候发发牢骚而已。
“放开!我自己会走。”纳兰芮雪愠怒的想豁开杀手禁锢的手,挣了挣没挣脱。
走到萧赫跟前,被杀手一推,她踉跄的超前奔了几步才站稳。
萧赫摸摸下巴,眉眼中闪过一分精光,伸手扶了她一把,等她站稳后,勾起她光洁的下巴。
接着月色,他凑近,诧异的看到这个女人吹弹可破的雪肌以及倾世的容貌,那双盈盈秋瞳里暗泛着的色彩的确不似寻常女人,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就是特别的吸引人。不由唇角勾起薄笑,朝北宫晟瞟了一眼。
“难怪心心念念命都不要也要的往南通赶,果然是绝色佳人呢。”
北宫晟黑眸里越来越阴暗,见萧赫碰她下巴的时候,周身骤降的寒气让围着他的杀手心头浮起一阵不安。
这次得手的太简单,谁都不敢置信,要知道先前死了多少兄弟都没能将他拿下,今日一路跟踪他到这个山崖,瞧着他一脸惬意的赏月亮,这让萧赫也迟迟不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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