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沐若花汐
他们抄山路绕到他下边,谁知道他竟自己翻了下来,踉跄的步伐让萧赫一眼看出了问题,立刻制服住了他。
但北宫晟这名号实在太吓人了,即便已经探过他此刻身体虚弱到小孩都能提刀将他杀了,还是感觉渗人的可怕,生怕下一瞬间,他是否就突然回神,杀他们个精光。
见北宫晟的眼神迸出杀人的光芒,萧赫抿唇一笑,颇是示威的一把搂过了纳兰芮雪的纤腰,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好软。”他戏谑道,见北宫晟身子往前骤然一上,杀手们立刻拿刀抵了回去,这让萧赫很是满意,而此刻谁也没注意到,纳兰芮雪低垂的眼眸冷冷瞟了眼他手摸的位置,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行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让你再见一面,好歹你也算我表哥,免得说我不近人情。”见北宫晟又愠怒的往前上了一步,他冷冷一笑,将这女人朝北宫晟那边推去。
杀手让开一条路,她扑入他的怀中,搂着他灼热又浮虚的身体,她心头一怔,缓缓抬头,对上他幽深如黑夜的眼帘,眼底的那抹含着氤氲的温柔让她微愣。
他在苦笑,在自嘲。他是在做梦吗?那个对他决绝的女人,居然……
“你,怎么来了?”顿了顿,他沙哑开口,无视周遭的危险,缓缓抬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动作轻柔至极,微颤的指尖让她心头揪着难受。
嫡女狠妃 第93章 十指相扣,弥弥诚心1
无法忽视他惨白又炫着异样红霞的面容,他的指尖很凉,但是胸膛又热如火,他的额头浮着一层淡淡的虚汗,可以看得出来,此刻他连站立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这样虚弱的他,让她心间一颤,他怎么会将自己弄的如此狼狈?往日眼眸里自信的光芒全然不见,有的只是无尽的哀伤与苦涩。
眼底一潮,她没有说话,而是踮起脚尖,在杀手们的倒吸气中吻上了他灼热带着酒味的唇。
萧赫打量的厉眸微闪,也有丝不置信,一个女人……居然去主动吻一个男人?当着一群人的面?当着一群杀手的面?
震惊之余,心头又迅速划过一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北宫晟怔愣,眼底流过不置信的淡光,她浅浅对望一眼,别开眼帘。拗开他干涩的唇齿,迅速将药丸渡入到他的口中。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后,他眼底刚刚升起的期翼迅速冷却,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将药丸渡回给她,他扳着她的胳膊,准备撤离。
他不需要,如果她只是为了这个吻他,他不需要。
可他此刻的力气软如棉絮,完全怄不过她坚定的搂抱。
但纳兰芮雪再想渡回去之时,他已经紧合了唇齿,任她怎么拗,都紧抿着不开口。
开口吧,吞下去吧,求你了。
她拿眼神无边诉说说心底的诉求,可只能看到他越来越淡的神色,直至没有一丝光芒,暗淡的只剩下一片灰暗。
趁她缓神之际,他终于一把推开了她,望着萧赫淡淡道:“让她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萧赫满意淡笑,先前还在疑惑那女人想做什么,此刻见北宫晟开口,再也不担心。
挥挥手,让人扯走了怔愣的女人,他一步步上前,在北宫晟面前摊开手心。“兵权,钱庄,还有……”
他冷冷一笑:“再给我跪下磕个头!。”
什么!纳兰芮雪怔愣,从他的拒绝中回神,诧异的瞟了萧赫一眼,随即惊愕的望向他。
感受到她目光的注视,他抬眸淡淡一笑,冲着她道:“走吧,我不需要。”
云淡风轻的口气让她心揪得生疼生疼,唇间他没吞下的药丸已经渐渐化开,一点点渗入她的心肺,苦不堪言。
不需要什么?萧赫疑惑的瞟了眼那个满眼氤氲的女人,她看着北宫晟的眼神是那么的哀伤,那抹不能忽略的深情让他看着有些晃神,心里渐渐浮起嫉妒。
见她怔愣,他努力让唇角浮出更深的笑容。“关你屁事,走吧,别再来了,我不需要。”
不需要吗?关她屁事吗?
为什么如此嘲讽的一句话,傍晚听着还如此生气,此刻听着是如此的哀伤?
见她还是愣在原地,而萧赫探索的目光越来越盛,犹如猎食的捷豹。
对于萧赫,他太熟悉,萧赫跟他一样的偏执,狂妄,认准的事情,天崩地裂都不会更改,他不想她被萧赫盯上,一点也不想。
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除了他,谁也不能看,谁也不能有,谁也不配有。
顿了一瞬,见她还不走,他抖了抖唇瓣,深吸一口气,大吼道:“让你走听没听懂?滚会不会?滚啊!”
一声如海啸般的厉吼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震,怒火的声音在山谷中一遍遍回荡。
时间静止,黑夜中,她只能瞧到他盛怒下渐渐湿润的眼眶,决绝的厉吼让她眼底久颤的温热划落,如晶莹的珍珠,在月光下,颗颗滚落。
秋瞳一眨不眨,对月泣珠的模样让萧赫看的有些痴傻,她眼底的那么深邃的凝望,好似在诀别她此生最爱的爱人,让人看着就感到莫名的心殇。
北宫晟看见她的泪慢慢滚落,紧抿住唇关,别开头来,仰头望向空中的虚无,却在眨眼的瞬间没止住眼角凝魄的滚落。
纳兰芮雪望着他眼角缓缓渗出的痕迹,感到周身的力气似乎被全部抽走了般,踉跄退了几步,下一瞬间,脚下什么一滑,朝后仰去。
“雪儿!”山谷中传出他不置信惊恐的怒吼,缠缠绵绵,悲伤不绝。
响彻整个山涧,那是谁在喊吗?
好像不是,是哭吧,谁在哭呢?
坠落的瞬间,她脑海里想起他那双幽深的黑眸,唇角浮起淡淡的宛笑。
少时戏言长随君,南柯浮游梦落花。
只下一刹那,她便看到一个白影飞速的掠向她,带着一片血色的殷红,血珠扬落,伴随着他的一声沉重的闷哼。
苍茫间,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而他另一只鲜血潺潺的手臂正奋力抓着山峭突起的岩石,五指紧扣入石,指尖被锋利的峭壁割破,抓住她后,两人的重量让他支撑不住,沿着山壁又往下坠了几分。
这一摩擦,手指已然一片血肉模糊,在山壁上留下长长的血印,混合着泥土染出,而左臂的骤然用力,让他的胳膊间渗出更多的鲜血,犹如喷涌的瀑布,滴滴答答的坠落,在她的白裙上开出一片片妖娆的花。
北宫晟感觉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漆黑一片,一阵蔌冷的虚汗从后襟爬上脊梁,四肢瞬间冰凉到毫无感知。
胳膊骤然一软,两人的身形快速向下坠落。
感觉到掌心中她棉柔的手,心中一个声音在大喊。
抓紧她!这辈子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能抓紧她,不要放手,永远不要!
交握处的五指关节泛白,青筋暴露,紧绷的胳膊在微微颤抖,终于,他强迫自己在眩晕中凝魄神智,再一次抓稳了山壁。
纳兰芮雪坠在半空中惊愕的看着他,秋瞳里的震撼犹如太阳爆炸般急速扩张,他紧抿的薄唇,瞬间如火山死灰的脸色,那顺着雪白衣襟不断印染的鲜红。
还有,那滴落到她额心的温热……
都灼烧着她的心,她诧异的看着这个在生死边缘对她依然不离不弃的男人,他的胳膊微软了一瞬,又刹那间将她抓的更紧。
好似此生此世都不愿再放手,好似即便是死,黄泉路上,他也要紧紧握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弥弥诚心。
此刻他们已经从第一次抓住的地方下坠了几余丈,虽然距离不长,但那浸染山石连绵不绝的猩红显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每一寸下落,都急速消耗他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每一次抓紧,都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与现实拼命。
他被命运玩弄了一次,他不想再被命运玩弄第二次。
深吸一口气,强迫驱逐脑海中那无边的昏暗,垂眸看着她无事,他眉色终于缓过一丝淡然,咬紧牙关,手臂颤了颤,费尽将她拉举起来,略微向上一抛,隔空搂住她的腰,紧扣在怀中。
一切似乎都不在重要,只有怀中人的温度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他不忍放开。
天地凝华,她此刻已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面前这个默不作声,却护她安稳的男人,他胳膊坚实的力度,让她震撼,又眷恋。
犹如在茫茫大海间承载她的一叶扁舟,就算不大,容她一人即好,就算浮萍,只要相拥即好。
扫了眼虚空的脚底,他打量了下四下的环境。
垂眸再次确定她无碍后,松开紧扣山崖的手,双臂合拢将她紧搂在怀中,纵身一跃,以背为垫落在了斜侧方的一棵斜生的粗壮的松树上。
骤然的落降,两人的重量倒不会压垮百年古松,但后背砸落在树干上时,他发出了沉闷的一声低哼。
无力躺在松树上,后背刺人的松针锥入他的皮肤,将他急速涣散的神智刺激的清醒了几分,后背冷汗森森,从颈椎到后脑勺都感觉窜着一股凉气。
抖了抖煞白的唇瓣,他将怀中的女人又搂紧了三分,终于,无力的浮起一丝虚弱的淡笑。
“傻女人……不想让我下跪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好吓人。”
纳兰芮雪秋瞳中眼泪一颗颗晶莹的滚落,她以为她想骂这个男人,想打这个男人的,可此刻,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开玩笑?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痛?
他的衣襟依然全然被鲜血染透,她挣了挣身子,想看他伤在哪了,可却换来他更坚定的一搂。
“别走,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无力清笑。
二十几天了,终于,他又能将她搂在怀中,虽然这个代价是如此的大,但只要她能在他再让他抱一会就好。
急速透支的身体,越来越淡薄的呼吸,心口越来越浅的跳跃,都在无情的的告诉他,如果再闭一次眼,他不确定是否能再次睁开眼帘。
再抱她一会儿,他此刻只有这个奢侈的想法。
脑海中渐渐混沌,耳朵内开始散发出嗡鸣,此刻天地依然无声,他只能听到自己渐渐微弱的心跳,连她隐隐的低泣都已无法探听。
她在说什么?好像在喊他名字吧?
她在喊,晟……?
浮起一丝苦笑,不由眼神瞟了眼深邃的苍天。
曾经无数次想听她喊出这个单字,可真当她喊出来的时候,他却听不见了。
为什么要玩他?为什么还要玩他?让他亲耳听一次不好吗?
黑眸中光芒渐渐暗淡,他乏力淡笑。
这已经是最近三次失聪了,鸣翠山,昨日的雨夜,他都失聪过,听不见任何声音,脑海里只剩下无边的嘤鸣,觅觅漫漫,无边无埃。
多想再搂她一会儿,可手臂渐渐抓不住她的背,只能任由它一寸寸滑落。
累,好累,好想睡。
纳兰芮雪看着他开始急速涣散的眼眸,感觉到腰间慢慢软下来的胳膊,心中迅速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对她的呼喊好似充耳不闻,带着一种恐惧的疑惑,她颤声道:“晟?”
嫡女狠妃 第94章 十指相扣,弥弥诚心2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混蛋!你说话!”
“你个死男人,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盛,她手微颤,急忙挣开身子,朝他手腕抓去。
微弱到几乎没有的脉搏让她的心一寸寸坠入万丈深谷,看着这个朝她淡淡一笑,缓缓闭上眼睛的男人,她的泪再也止不住。
在山谷中,传着她无边悲切的哀吼:“北宫晟!你个死男人,说话!我让你说话!”
空荡荡的山谷里一遍遍回荡着她的厉吼,这让虎口崖内萧赫等人诧异不已。
事发的太突然,几乎在那女人落崖的瞬间,北宫晟周身乍迸出一道似白光的气流,犹如惊天怒射的狂风,将四周的杀手全部弹开,便如迅光般朝悬崖下跳去。
电光火石间,萧赫紧急出手,一剑挥至,去没能阻碍他半分步伐,利刃几乎是切着他的左臂过去的,萧赫看着剑锋上还流滚的血珠,知道那一剑划的有多深。
看着番模样,也依稀能听到声音来自悬崖的半山腰,可那女人还能说话,难道他一只胳膊也能救下两人?
而此刻?北宫晟死了?
那女人哭泣的声音似乎能将天都撕裂,这让他在震惊过后,心中隐隐窜起一股兴奋,他死了!而那个女人活着?
对杀手挥了挥手。他厉喝道:“找找有没有山路可以下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将摄政王的尸首带回来!”
“是!”十七名杀手整齐抱拳,正准备离去。
萧赫顿了顿神,又追加了一句:“切记,不要伤害那个女人。”
杀手们微怔,继而道:“是!”然后迅速散开。
山风廖吹,在半山腰的松树上,纳兰芮雪疯了般急切晃动着他的身体。
“醒来,晟。”
“醒过来,别睡!”
“求你了,别睡好不好,你死了我怎么办?”
“求,求你了。”
她滔天嚎哭,怀中浸在血泊中的男人让她后悔到死。
心空空荡荡的,抽搐的好疼,每一下都犹如腕骨割肉,每一下都如生津拔指。
眼泪与血交织在一起,迅速晕染,绚烂出更多妖冶的弧度,犹如开在彼岸的曼陀罗花,大片大片,凌美的让人心殇。
她的晃动终于让他起了点反应。
北宫晟无力的轻咳两声,费力睁开眼帘。
声音幽幽淡淡,几乎只剩下气息,他微微喘息着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道:“我,好累。雪……儿,我……”
见他有反应,她眼底掠过铺天盖地的惊喜,刚才那一瞬间,她终于知道她有多害怕失去这个男人。
见他费力的开口说话,她终于缓神,急忙从腰间的细瓶中取出最后的两粒凝魄还魂丹,倒入自己口内,将瓶子扔入山涧,任由它无边坠入茫茫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不等他说完,便低头堵上了他的唇,不由分说的将两粒药丸渡入他的唇内,连同她微咸的眼泪,一起拗进他的唇内。
舌尖卷着药丸一点点温热,等它融化成水,缓缓吞咽。
当药丸全部融化后,她没有撤离出来,而是在他微微惊诧的目光中,一寸寸轻柔的细吻,如同他往日呵护她一样,带着无边的温柔与眷恋。
“晟,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她贴着他的唇低泣呢喃,眼泪簌簌,秋瞳对望,带着无边的认真。
他的身体已空虚至极,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人在神智急速涣散的时候,是会出现短暂的耳鸣眩晕,她也经历过。
他刚才在山崖上短暂的微软已经让她心头扬起不祥的预感。
刚才她喊他名字的时候,他唇角勾起的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也被她迅速捕捉。
他听不见,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诉说。
伸手垫着他的后脑勺,她一寸寸临摹着他的唇线,带着二十几天的思念,带着一种悲切的悔恨与无边的情愫。
她轻柔浅啄,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不生他的气了,她原谅他了。她现在只希望他活下去,不要崩溃,不要放弃。
再也没有什么比他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此生没有,来世也没有。
她的动作渐渐被他领悟,北宫晟灰色的眼底渐渐凝聚起一股淡淡的光束,虽然极浅,但总好过先前的无边无际的灰暗。
山风卷着他们的衣衫交织在一起,鼻翼里血腥的味道让她记起他还在受伤。
缓缓松开红唇,她望向他的眼底,想起他们如今走的如此艰难,全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而他们每次耳鬓厮磨过后,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摸向她的小腹。
知道他在渴望着什么,所以既是一种嫉妒,又是一种想给他力量,也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她喃喃低声道:“赶快好起来,我给你生个孩子。”
看着他怔愣的没有一丝情绪的目光,才想起他听不见,而这话回想起来是如此的令人羞怯,在他脸上一啄,坐直身子,尴尬的别开头,在衣袖里找止血药,顺道从裙摆撕下布带。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北宫晟的眸光里划过一丝暗流,唇角淡淡抿出一丝弧度。
黑眸幽幽的瞟向天际,天空硕大,没有边际,只有无尽的黑暗,但天地间还是留下了一轮圆月。虽然跟浩瀚的天空比起来,它是如此的微小,但它依然光耀大地,不惧一切黑暗,将自己的光华普世耀人。
清浅的月光像极了她的坚韧,不屈不挠,而她,是他此生最温柔的守候。
撩起他的袖袍,看着胳膊深可见骨的裂缝,秋瞳闪过一丝冷沁的凌厉,微攥了攥拳头,熟练的止血,上药,包扎。
可他血肉模糊的手,让她看的心头一怔,久久不忍下手。
满手的裂口,擦伤,泥土与石屑深陷皮肤,而且有几处已经隐隐可看见森白的骨头。这双曾经修长秀美的手此刻已满目疮痍,无一处完好。
可这种伤她现在无法处理,只能含着泪先上药止血,颤抖着轻缠上绷带。
药物的作用让他渐渐回神,他不知道她给他吃的是什么,但每一次都在吃完后感觉经脉疏通,本身掏空的身子里感觉到丹田处有一股暖暖的温热。
可如今,他的身体已失血太多,再好的灵丹妙药都不能再重造他急速匮乏的气血,唇角扬起一丝苦笑,只怕……依旧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不想悲伤,可眼底还是渐渐涌上寞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她焦急的忙碌,那面容上的焦急与担心,眼底的心疼与呵护,都在他心间缓缓注入一道暖流。
突然,上空一记明刀闪过的白光让她瞬间抬眸,冷冽的眼神瞟了眼上空,顿了顿身子,对着北宫晟指了指上面。
他黑眸惊愕,正想拒绝,便被她不由分说的一把抓过背在背上,为防止他脱落,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牢牢绑在她背上。
下一瞬间,她宛若敏捷的猎豹,借着山石的突兀带着他攀爬,飞跃。
她轻功虽比不上他的神鬼莫测,但也是出神入化,须臾间,已带着他飞跃数丈,灵动的耳廓微动,辨别着杀手的位置,偶尔避开,偶尔暗隐。
可两人的体重还是让她很吃力,额头渐渐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不知道他此刻是否恢复了听觉,又不敢贸然开口,只能在微歇的时候伸出手摸摸他无力搭在她肩头的手。
得到他指尖的微动,知道他还平安后,才继续向上攀爬。
北宫晟看着这个背着他的女人,黑眸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她出现在山崖喊他那一瞬间,他也曾动容,虽然知道她武功很好,在虎口崖的时候,她若帮他,两人合力,也是可以拼一拼,她的确是当时理智选择下的最得力的帮手。
可男人天生的保护欲,他不想让她牵扯进这场萧杀,他不想让她受伤,哪怕最小的伤口也不想让她有。
他宁愿她离开,也不想让她卷入进来,所以他选择闭口。
可这个女人霸道的拿青麟兽戒指自当诱饵下来,她是怎么知道青鳞兽戒指的?她又是怎么猜到他被杀手围堵的?
他心中万千疑问,每一问都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的确聪慧异常,也许是现实早就了她用男性思维去思考问题,所以她总能做出最快最正确的判断。
而实际情况是,纳兰芮雪当时几乎是在快要下崖寻找的时候,风中听到他微微的一叹,纵然很轻,几乎轻不可闻,但她天生就是有超于常人敏锐的听觉。
而且伴随着他的叹息,她听到了冷兵器微微擦身而过的蔌萧之声。
当下就猜到了,或许是江风所说的,他正在被杀手围困!他现在的身份,既然能拥有九龙金印,想必是北昌皇帝默许,那么追杀他的就另有其人。
他身上最让人垂涎的,只怕就是三军统帅的军符。正巧江风在那刻奔来,两人相互交换了手势后,她表示她要下去一探。
江风便给她亮看了一眼那枚雕工精致造型独特的戒指,示意她可以以此相诱。
江风被她指使去搬救兵,她故意那么说,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先能抵达他跟前,看看他身体状况到底怎样。
只是没想到等他的是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历程。
萧赫带人翻越山峡,伴随着血腥的气息一路最终,却在到达松树边时发现已骤然无人。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血,连树干都浸红,这定是北宫晟的血,可那个他们怎么双双不见了?难不成他伤成这模样还能带着那个女人离开?
而那个女人山谷中回荡的哭泣,很明显是北宫晟非死即伤,生命垂危。那他们能去哪里?难不成这女人以死殉情了?
不置信的踏着松树树干走到跟前仔细探看,敏锐的发觉身侧的山石上隐隐有血,而在它远处几丈的山石上毅然有血。
可之间的距离相差如此之大,不是绝顶的轻功高手不可能做到如此的飞跃!
这才想到那女人奇怪的行为,以及眼神里偶尔一闪而过的光芒。
惊愕抬头的瞬间,刚好瞧到了月光的照耀下,两个人影迅捷翻身上了悬崖。
从上到下百余丈,他们是如何上去的?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嫡女狠妃 第95章 我这一生最美的意外
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在萧赫脑海中迅速呈现。
短暂怔愣后,他立刻对杀手比划了手势,一群人迅速悄无声息的继续朝上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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