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安宁

“我明白了。”分院帽沉吟着，随即高声喊道，让礼堂响彻它的声音。
“格兰芬多！”
等待已久的格兰芬多坐席传出欢呼，尤以小哈利最为高兴，掌心拍得通红。王耀长舒口气，来到格兰芬多的长桌前，坐在哈利身边，一些友善的高年级学生纷纷来表达善意。
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那一排教授，自始至终也没人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海格的药剂成功了。
叮叮——
坐回教授席的麦格教授用银质勺子轻轻敲了两下高脚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对下方嘈杂的学生们说道：“请大家注意。”
几秒后，台下肃静。一旁的邓布利多适时站起，宣布道：“现在，宴会开始。”
随之话落，长桌上原本空无一物的盘子上陡然出现极为丰盛的晚餐，香味四溢。没见过此幕的新生们发出一阵惊叹与吞咽口水声，随即便是大快朵颐时间。
王耀拿起鸡腿咬了一口，默默咀嚼的同时，内心也在咀嚼分院帽的那一席话。
……
晚宴结束后，高年级学长们带领各自学院的新生回到寝室。
“这里是格兰芬多休息室，大家先在这里集合。”学长领着二十几名新生来到一间装修充满古典韵味的暖色调客厅，沙发前的壁炉火光映照着这间休息室。
“男生寝室在楼上左边，女生宿舍在楼上右边。”学长站在两条楼梯前，对新生们分配宿舍。
“行李都已经为你们送上去了。好了，回到宿舍吧。熄灯之后严禁在校区乱跑。”
……
午夜，寝室的新生们都已入睡。唯有哈利，他穿着睡衣，抱膝坐在窗前，欣赏窗外月光下的水光粼粼与远处的群山。
“呼……”王耀掀开被子，从闷热的被窝探出头来。额头带着细细汗珠。他躲在被子里看完了哈利波特全部电影。
随即他看到了坐在窗前，伸手逗弄猫头鹰的哈利。
“想家了？”王耀拉扯着衣领，小手扇着风走到哈利身边。随即痛快的吐出口浊气，外面的美景和吹进的凉风让他倍感舒爽。
“没有。”哈利摇头说道：“我我太兴奋了……睡不着觉。”
“挺正常的。”王耀回头瞥了眼在各自柔软的床上睡着的新生们，感到好笑。“也只有这帮神经大条的小家伙们才睡得这么死。”
“你呢？你也兴奋的睡不着吗？”哈利乐道。他知道王耀对于体型变小一直抱有微词。
王耀翻白眼，现在连哈利都敢开自己的玩笑了。
“要去找海格吗。”王耀忽然说道。
哈利抬头小脸惊讶的看着王耀：“诶？可是不是说晚上不能出去吗……”
“我们是新生，有什么关系呢。被抓到最多是教训一顿。”王耀无所谓道。不知不觉，他的观念在发生改变。换做之前的王耀，是绝做不出这种改变剧情的事。
“你要不去我就自己去了？”王耀声音提高一度，他叫哈利去，有哪怕被抓到也不会重罚，和海格谈话用他缓和气氛这种小心思存在。
体型缩小，力量不减，就说明王耀的行动更加敏捷难以捕捉。某种方面来讲比正常体型更为有利。
当然坏处也是有的，就比如怎样都抬不起头的小王耀。
“我要去我要去。”哈利急忙爬起来，生怕王耀撇下自己。看到哈利如此依赖自己，王耀心头却有几分担忧。
人一旦有了依靠，是会变懦弱的。电影里哈利没有朋友，他是在进入学院后才认识的罗恩，赫敏，还有那些朋友。并强迫自己变得坚强，保护朋友们不受伏地魔的伤害。
因为王耀的横空出现，哈利的心性已经发生改变。起码王耀还在时，他是不会独立起来的。
海格的小石屋坐落在禁林边缘的草坪上，屋顶的烟囱冒出浓烟。石屋前，一把斧头立在树墩旁边，一旁还有几块散落的木头。
王耀和小哈利一路有惊无险跑来时，小石屋狭小的窗口还在冒出亮光，表明海格没有睡觉。
小石屋后面就是禁林了，果然如电影中，阴森逼人。王耀转移注意力，敲响这扇足有两个自己高的木门。
吱呀——
门被打开，海格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低头看清二人后，吃惊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有事找你。”王耀跑进去，哈利紧随其后。海格无奈的一翻白眼，随即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这才关上门。
“这么晚违背校规跑到我这里，你们两个小家伙有什么事？”海格解下围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坐在对面的两人说道。
“我不是小……算了。”王耀放弃辩解的打算，自己这幅模样实在没有说服力。他转而一脸正色道：“海格，你给我的药剂有问题吧？”
只是这幅正色模样怎么看有种小孩玩过家家的感觉。
“什么？”哈利不可思议的喊道，吃惊的看向海格。“这是真的吗！”
哈利以为海格在药剂里加了什么东西害王耀。
“笨蛋。”王耀敲了一下哈利的脑袋。“我不是这意思。”
随即对海格道：“你把药剂给我时我看到你想要说什么，只是没机会说对吧？”
“我还在找机会去跟你说，没想到你偷偷找来了。”海格耸肩，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庞大身影火急火燎的站起跑向旁边的小屋。不一会儿，将一盆冒着香气的热汤端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只皮毛光滑，满脸褶子的纯黑色纽波利顿獒犬。庞大的体型让它站起来比哈利还要高几分。
“你们要来点吗？”海格给自己盛了一碗，问王耀二人。
“不了谢谢。”
“不用了。”
“好吧。”海格说道，自己也不去管那锅热汤了。“我们刚刚说到哪里，噢对药剂。我是要对你说来着，它没有副作用，但是药效只存在一周。”
“一周……”王耀皱起眉头，这让他意想不到。他本以为是些副作用什么的。
“是啊。”海格摸了下碗，烫得一缩手，老实道：“药剂我可以配置，但是所需的魔药和材料我这里没有了。”
“那么哪里有呢。”
“禁林……”
气氛有些凝固。
哈利只从宴会上听邓布利多说禁止新生进入。而王耀，他自然知道里面的恐怖。
我想进去要在十几天后。”海格回答。“所以在此之前，你身上药剂效果消失的时间内，你会保持麻瓜的身份生活在霍格沃兹。呃我想……应该不会被看出。”
“风险太大……”王耀小脑袋摇头。“有多少材料需要进入禁林。”
“我手里还有几份……但也不太够了。所以……所有。”
“所有？！”王耀手一拍桌子，鼓起小脸瞪大眼睛看海格。瞧见海格确认的神情，无力的缩回沙发上。“好吧……我早该知道的。”
“你把材料的模样和分布区域告诉我。”
“你要干嘛？”海格升起不好的预感。
“分院帽点醒了我，它说的很好听，做事稳妥三思而后行。但我自己清楚，我畏首畏足太久了。”王耀说着在场二人一狗听不懂的话。
“在我的前方有两条路，一条路途明亮，我能看到它的路径上所有的陷阱与危机，只要小心点，就可以到达终点。”
“另一条路是漆黑犹如深渊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我，一切都处于迷雾之中，黑暗中危机四伏，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现在想要选择后者。”
“你不必这样，只要不到处乱跑教授们是不会去探查你体内魔力的。”海格大概将王耀的比喻当成了安心在霍格沃兹学院呆着，和去禁林冒险。着急劝解道。
“那样我永远不能成为强者。”王耀嘴角出现一抹笑意。“我想明白了。”
“我的能力，绝非该这般碌碌无为享受平和。”
“它本身就是为了杀戮战斗而生！”
“唯有战斗，才是我的出路！”





永无安宁 34.海格的无奈
“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带你进禁林的。”海格摇头，态度坚决。
哈利想要说什么，一旁忽然传来一阵喘息声。
哈利看过去，是那只跟随海格过来的黑色獒犬。它蹲坐哈利在身边，比他还要高出一点。比哈利脑袋还大的头，皮褶皱耷拉着。
它此刻正凑到哈利脸庞，嗅动着鼻子。
“它是牙牙，我养的，放心吧不会伤人。”海格对苦着小脸的哈利说道。牙牙想来温顺，它只是对哈利好奇。
牙牙扭头看了哈利一眼，忽然伸出长长的舌头舔哈利的脸颊。
王耀不去管哈利的苦恼，盯着海格的眼睛说道：“不是让你带我进去。”
“是我自己进去。”
嘶溜——
哈利又被舔了一大口，右半边脸黏糊糊的，连带着眼镜都沾上口水变得模糊不清。他不得不躲到王耀的左侧，远离牙牙的舌头攻击。
于是乎它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王耀身上，挪动身躯凑到王耀身旁，就要去舔王耀。
王耀骤然伸出手臂，搂住牙牙的脖子，让它动弹不得。
见有人与自己玩闹，牙牙更加兴奋，尾巴摇晃啪啪拍打着沙。它那庞大的身影就要扑上去。
王耀只是死死扼住它，不然其动弹。牙牙的巨力只是让王耀身形微微晃动，可爱的小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海格，等待他的回应。
“你简直疯了。”海格摇头道：“就连高年级学生进入禁林都要组成团队，还要有教授跟随或人马的保护下才可以。这还是他们没进入禁林深处。一个新生进去太危险了。”
“严格来说我并不算新生。”王耀回答，怀里现挣脱不开的牙牙出可怜的呜咽声，王耀这才松开它，道歉般轻挠着牙牙的脖子和下巴。
“不行就是不行。”海格说道，态度十分坚决。在他眼里，王耀只是个不会魔法的麻瓜，进禁林绝对十死无生。
他说的渴了，大手端起桌上那碗汤。
啪——
一个小手摁在海格手背上。那双漆黑眸子静静的与他对视。海格不去管他，想要举起碗来，可他竟然现，那双连握住自己手腕都做不到，只能压在手背的小手传来的巨力几乎将他的大手押回在桌子上。
“你……”海格这时才意识到，王耀觉不是普通麻瓜。
海格一时兴起，手臂肌肉突起，参与与王耀这场看上去极为不平等的角力。
这是海格第一次与人进行力量上的比试。魔法世界都是一群**薄弱的巫师，你不能去指望他们会丢掉法杖，粗鲁的玩掰腕子和摔跤，尤其是与一名他们向来瞧不起的混血巨人。
歧视是无所不在的，血统尊贵的巫师瞧不起普通巫师，普通巫师瞧不起泥巴种。而这些人又都瞧不起麻瓜。至于海格这种混血巨人，也仅仅比麻瓜高上那么一点。也只有邓布利多和哈利的那些小伙伴不会瞧不起海格。
王耀小脸青筋绷起，手臂因为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震动的碗中热汤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相反海格，他面色较之前没有太大变化，甚至连颤抖都不曾有。
哪怕是混血巨人，海格的力量也足以碾压王耀。
“我要松手了。”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赢，王耀放弃了继续角力。他提醒海格，免得自己突然收力，海格控制不及把热汤泼自己一脸。
“一、二……三！”
双方同时收力，王耀收回手，海格的大手也只是微微上扬，让热汤洒出来一点。海格并不在意，将溅上热汤的手背在一旁的围裙上蹭了一下。对王耀道：“我真怀疑你其实跟我一样，也是个混血巨人。”
“这回相信我有自保能力了吧？”王耀回避这个问题，开口说道。
“不行，禁林的危险乎你的想象。”海格依然不肯答应，但是话语中已经有了松动。
察觉有戏，王耀锲而不舍道：“海格，这不是你让不让我去的问题，而是你帮不帮我。”
王耀觉得口干舌燥，拿起碗将热汤一饮而尽。出乎意料，味道还不错。
他继续道：“你不让我去，你觉得我就会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吗？”
“你简直跟哈利的父亲一模一样。”海格忍不住抱怨，他想起了当初的詹姆和莉莉，也是在夜晚偷偷跑来，用这种话逼其就范。
“我的父亲？”一旁无所事事的哈利来了精神。
“一会儿我去禁林后海格会告诉你的，是吧海格。”王耀摸着他的头，一副海格已经同意的样子。
“我感觉你变了。”海格如此说道。为了排除内心郁闷，他那双大手在王耀头顶拍了几下。这次可不是像对待哈利那样小心翼翼，每一下都拍的王耀眼冒金星。
“心态变了而已。”海格如此行径已经表明他默许了，王耀有些兴奋的说道。
以前的自己是尽量避免战斗，夹缝中求得生机。但也正因为这点，他失去太多了。丹尼，小安娜，便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死。
海格忽然站起身回到内屋中。过了片刻他返回来，带着一张羊皮纸和一本夹着无数残破书签的书籍。
“需要的魔药和材料图案名称分布地都在这里。”海格将东西放在王耀面前。“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王耀拿起那张羊皮纸，倾斜的连体英文让他头疼，他连这种字体的名字都叫不上来，谈何认出。海格在他又不好说自己看不懂。只能对照着大概文字，翻开那本古朴的书找差不多的形状。随口回答海格。
“今晚。”
“今晚？！”海格的喊声吓了哈利和牙牙一跳。
“因为我们是刚入学的新生。”王耀从书籍中抬起头来，下意识模仿楚萱，食指推了下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即便被抓到，也能用新来的新生走迷了路不懂规矩来搪塞，避开严厉惩罚。”
“那也不必今晚吧？”
“这是投名状。”
“投名状？”海格重复这三个字，没弄懂含义。
“嗯。你要知道熟睡的人可以叫醒，装睡的人很难叫醒。我在强迫叫醒自己，主动去接受残酷的现实。如果拖到明天，说不定我又会多自己说，选择那条稳妥的道路吧，还有阿蕾莎在等着你。”
“阿蕾莎？”




永无安宁 35.禁林
小石屋边，有一条逐渐隐入黑暗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似有条无形界限将两边分隔开。一边是充满生机的绿色草坪。另一边，是扭曲怪样的黑色枯树，透露着阴森与死气沉沉。黑暗色调，挥之不去的氤氲在地面弥漫薄薄一层。
如此恐怖，单是看上去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也只有那些胆大的学生们，才敢偷跑进禁林，回来后向学生吹嘘——虽然只能在学生间偷偷流传。一旦被教授们现尤其是刻板的麦格教授，惩罚会让他们接下来的一年处于阴影之中。
事实上这群学生们也仅仅是在禁林边缘转上一圈变回来了，叫他们深入可没这个胆子。这也是为何屡次都有学生闯入禁林，还没闹出大问题的原因。
海格作为禁林看守者，与其中大部分魔法生物都保持约定。来保证禁林边缘不会有攻击性魔法生物出现，还有他或者毛毛带人进入禁林时不会遭受攻击。
这个心地善良的混血巨人还是不放心王耀一人闯入，他将爱犬交给了王耀。有它在，禁林里大部分魔法生物都会卖海格一个面子的。
“荧光草，分布于阴暗潮湿，可被月光照射的区域。叶锯齿状，叶尖在夜晚会出荧光。”
“石榴腾。寄生于树干的植物，因藤身密密麻麻的红色突起而起此名称。”
……
王耀左手拎着老式矿灯，照亮前方的路。右手拿着一张泛黄纸张，以及一张羊皮纸制成的魔法地图。
这片密林像是死了一样，高大笔直的树木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和枝杈。唯有一些顽强的草丛零散分布在这里。不闻鸟叫虫鸣，万物寂静。生机在这里被挤压的无法捕捉。
纸张上记载了王耀所需采集的魔法材料所在范围和特性。魔法地图就其妙得多。它勾勒着整个禁林的形状，并且将王耀所在位置用红色箭头标出来。简直就是魔法世界的gps。
默默将泛黄纸张上的分布位置和特性记在心底，王耀折起纸张，揣进校服毛衫的口袋里。
“牙牙。”王耀叫道牙牙的名字。走在前面的牙牙摇着尾巴跑回到王耀身边。
“这边。”王耀拍拍它硕大的脑袋，一指左方漆黑的密林。
月光艰难穿透进来，将一人一犬的身影拉出一道浅浅的影子。
感官极限放大，王耀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细微声响。如此前进数分钟后，他来到了荧光草的所在区域。
这种植物很好辨认，王耀只是关上矿灯，就现四周都是点点荧光，如梦似幻。也为这死气沉沉的禁林增添一抹生机。采集十几株装进身后的背包，反身向下一处地点走去。
……
或许只是游走在禁林边缘不曾深入，或许是有牙牙跟随。一路上相安无事，顺利的采集到了十几种材料，只剩下两样。
说是相安无事也不太准确。因为一路以来半点异样都不曾生，顺利至极。静悄悄的只有一人一犬的行走声。
想得乐观点，就是运气爆表。说的悲观点，禁林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剩下两样。”王耀小手拍了拍有些鼓囊的背包，掏出泛黄纸张又看了一眼。还剩下石榴藤和……独角兽的毛。
这两样都是只存在黑暗密林深处。
独角兽毛还好点，虽然很难在禁林里碰到独角兽，但外界可是有很多。就比如对角巷不乏有出售独角兽毛的商店。自己没法擅自离开学院，托海格跑出去一趟买回来就好。
麻烦的是石榴藤，这玩意只在禁林深处才有。
“呼……”王耀吐出口浊气，压下砰砰直跳的紧张感。麻烦现在才开始。
展开魔法地图，红色箭头距离象征禁林深处的虚线还有一两指间距，换算成距离，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
地上落叶不只是多少年前的了，已经完全被时间分解腐蚀成黑色。周围皆是几人合抱粗细的高耸树木。树根裸露在外，形成脉络扩散，有如是这片大地的黑色血管。月光几近无法穿透，使得这里阴森而又恐怖。
“呜呜……”牙牙惧怕的呜咽着，不敢踏入这片黑色大地。
王耀拍拍牙牙的脑袋，对它说道：“害怕你就回去吧。”
牙牙的特性就是胆小，让它进入这里着实为难了些。
然后牙牙就夹着尾巴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王耀愣在原地，小脸上满是哭笑不得。这还真是……够干脆啊。他倒也不担心牙牙会跑丢，它对这里熟的不能再熟。估计在陪同海格巡逻时，每棵树下都留上了它的痕迹。
目送牙牙跑远，王耀转身面向黑暗密林，踏入禁林深处。
风在耳边呼啸，丝抖动。身形缩小，意味体重大大减轻。王耀身形向前奔跑跳动。起初狼狈，甚至摔了几次。到了后来，王耀彻底熟悉这幅身体。身形变得灵活，敏捷的在这些树根间跳动。
每一次跳动，身形都会出现在四五米外。
脚在地面用力一踏，王耀身形瞬间出现在五米外的一根粗大树根上。昂要展开地图，距离石榴藤的分布范围已经十分接近了。
“那是什么……”王耀头皮一炸，汗毛倒竖。
隐约间，密林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快涌来！
王耀几乎毫不犹豫的迅后撤。只是那东西度比王耀更快！你追我赶，双方距离反而被拉进大半，不过二十米远！
“那是雾？！”王耀身形一滞，也瞧清了那东西的模样。竟然是犹如雾般的氤氲，翻滚着贴地卷来！
短短的一愣神时间，浓雾已经接近王耀十米的位置。王耀急中生智，叼住矿灯，双腿弯曲，孩童身形如同炮弹般高高跃起，抓住三米高度的一条粗大枝桠，翻身爬上去。
然而就在他想要如法炮制的想要跃上更高处时，雾气已经翻滚涌来，将王耀淹没进浓厚的雾海之中！
雾气仿若液体般被王耀身形带的卷动。王耀关掉矿灯，瞬间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咔嚓——
脚踩动树叶的声音在远处响起。王耀瞳孔猛地收缩。
就我一个人，那这脚步声……
哪来的？




永无安宁 36.陡然醒悟
两点猩红光点在远处几十米亮起。起初王耀还以为是什么人点着灯。但随即他就倒吸口冷气。
这他妈哪里是灯，分明就是一双眼睛！
本以为这就完了的王耀惊惧现，在其身后，无数双猩红眼睛出现。以极其缓慢的度，缓缓向这个方向接近。
枝桠上的王耀头皮炸，匆忙压低身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砰砰——砰砰——砰砰——
心脏跳动几乎连在一起，犹如一面鼓剧烈跳动。耳边充斥了自己的心跳声。
王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死死盯向无数猩红眼睛的方位。他甚至不敢直视，只能用余光注意，生怕被现。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这些隐藏在浓雾里的家伙，几乎让王耀闻到死亡的味道。
脚步声消失了，即便是王耀也无法捕捉。这群家伙有如幽灵，飘然前行。王耀屏住呼吸，身体绷得紧紧的，强行压制住剧烈跳动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