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欣悦然
成年乞丐提脚踹向许子谦,“呸,老子抢到的就是老子的。”
“臭不要脸!”不知何时,一名十来岁的少女站在人群之中,朝着成年乞丐露出一丝嘲讽。
少女神色冷峻,身着狐裘小棉袄,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千金,乞丐倒也不敢惹她,箍着抢来的金子低头便走。
“站住。”少女伸出拦住乞丐,冷哼道:“人可以走,钱留下。”
“我抢来的,便是我的。”金比命贵,乞丐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金子,自是不敢给。
少女一挥手,鞭子自衣袖中挥出,乞丐被长鞭卷在半空中,像摔咸鱼般重重摔在地上。少女走向前,一脚重重中踩在乞丐的手上。
“啊……”乞丐一声惨叫,手掌生生被少女踩碎,鲜血渗了出来。
少女抬脚踢开乞丐的碎手掌,将沾血的金子踢到许子谦脚下,许子谦滋味百生的握住金子,“谢谢姑娘出手相救。”
“哼。”少女收起鞭子嘲讽道:“窝囊废!”
许子谦低头,挣扎着站了起来,不再说话。浑身鲜血的他除了一块金子,什么都没有了。
他挣扎着走向药铺,却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哄抢的乞丐被少女的武功吓得一哄而散,围观者见少女杀气腾腾的倒也不敢再评头论足,纷纷掉头离去。
“少主,我可找到你了。”一个中年男子匆匆寻了过来,见少女的身影不禁松了口气,“教主四处找你,我们快走吧。”
少女转身跟着男子离去,可走到一半却莫名其妙的停下脚步,她折身走回许子谦身边,打量着那张浑身是血的脸。
“少主。”男子惊讶不已,“一个无关紧要的乞丐,我们不能误了大事,走吧。”
“你先走吧。”少女挥鞭卷住许子谦昏厥的身体,跃上房顶消失在视野中。
“少主。”男子忙运起轻功追了上去,却没了少女的踪影。
少女来到河边,将许子谦扔在草地上,她坐在地上打量着血人。
她坐等了好一会,却仍未见许子谦醒来,不觉有些恼怒,于是踹了他一脚。
“啊……”一团黑色的影子,从许子谦身上强开,黑色的长高帽滚到一边。
“黑兄,怎么了?”一旁的白面鬼见黑无常被一个少女从许子谦身上踹开,当即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怪事,我勾不了他的魂。”黑无常捡起自己的帽子,有些讶然的打量着少女,“她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人类,竟然可以打中我……”
白无常棘手道:“她身上煞气重,非一般鬼神可以近身,可没想到她居然阻止我们勾许子谦的魂魄。许子谦阳寿已尽,如果勾不了他的魂,我们如何向阎王交差?”
“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吧。”少女轻轻一脚,竟然踢掉他半条鬼命,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身为凡人必有隐情。
“唔……”魂魄重新回到许子谦身上,他痛苦的睁开眼睛,传入耳朵的是潺潺流水声,浑身如车碾般难受,却觉得有道凌厉的目光在打量自己。
许子谦挣扎着坐了起来,下意识查看自己手中的金子,见金子仍在自己手中,不觉松了口气。
陌生的打量着四周,见冷颜少女盯着自己,他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救了我。”
少女命令道:“把脸洗干净。”
许子谦不解,但想着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爬到河边洗干净自己的脸,感激的望着少女,“不知恩人叫什么名字?”
少女望着许子谦的脸,只觉得陌生而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少女转身离开河边,瘸腿的许子谦跌跌撞撞追了上去,“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今日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少女停下脚步,半晌才道:“为了一块金子,连命都不要了,值得吗?”
许子谦苦涩道:“金子可以救我娘的命。”
少女低头,脱下自己的凤血手镯,掏出一瓶药转身扔给他,“傅澜赏给你的。”
许子谦弯腰去捡掉在草地上的手镯,只觉得此物贵重,连忙抬头道:“谢谢傅姐姐的好意,只是太贵重……”
河边空荡荡一片,没有少女的影子。
许子谦珍惜的握住手镯,可一想到嗜赌如命的爹,他犹豫半晌在河边挖了个坑将凤血手镯藏了起来,想着将来若是有缘再还给她。
入夜,一道黑色的影子悄然潜进阎王殿,越过重重机关翻出生死簿,机警的目光打量着四周,手快速地翻查着生死簿。
半晌之后,目光停留在许子谦的字样上,顿时震愕住了,伸手就要将生死簿给撕了……
“岂有此理!”阎王发怒中的声音传来,脚步匆匆朝阎罗殿走来。
黑影匆匆将生死簿放回原处,缩到屏风后躲了起来,将气息隐蔽的悄然无踪。
阎王疾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黑白无常,生怒的他忍不住骂道:“废物,连勾个魂都搞不定,干什么吃的!”
“大人,我们本来能勾到许子谦的魂魄,但是那个女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够了,我查查她是什么来历。”阎王取出生死簿,逐页翻看,良久才翻到傅澜的前世今生,当即脸色惨白,“偶滴个乖乖,居然是她,难怪你们靠近不了她半分。”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许子谦会遇上她,当初就不该接受尸界的威胁。如果勾不了许子谦的魂魄,便是乱了生死轮回,此事若是被天界知道了,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时刻盯紧着许子谦,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勾了他的魂。”
阎王放话,黑白无常领命而去。
黑影悄然无息的返回人间,冒雨站在到茅草屋前。屋里传出浓浓的药味,晕暗的煤油灯忽明忽暗。
“娘,药我熬好了,你喝几口吧。”
听着屋里熟悉的声音,绣儿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悬了下来。她双手起诀在茅草屋外面布了结界,阻挡黑白无常进入。
命,原来是可以改的,只是给三哥改命的人,并非是她而已。
生死簿上写着三哥今日午时冻死在集市,而许顺三天后因喝醉殴妻,许氏在反抗中失手用剪刀将丈夫刺死,失子的她悬梁自尽。
可是,三哥并没有死,而改变他命运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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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王的宠妃 番外 水火相融03
夜深人静,绣儿悄然走进茅草屋,站在许子谦床前。腿被乞丐打断了,痛苦的他睡得很不安稳,绣儿运起灵力替他疗伤。
学了数百年的道法,绣儿将灵力过渡到他体内形成结界,将一张道符夹在他的衣服里层,以防黑白无常再来勾他的魂。
她无法改变他的命运,只希望能解燃眉之急,等着那个能改变他命运的人,来到他的身边。
天蒙蒙亮,许子谦起床做早饭,愕然发现自己的脚居然好了,身上暖阳阳一片,似乎昨天发生的一切只是场梦而已。
许子谦翻开草席,用金子买药后找的碎银子分文不少,他不禁松了口气。
赌鬼老爹一夜没回来,许子谦怕银子迟早会被他发现,于是只留下一小块银子,其他的全埋到后院藏了起来。他到屠夫家割了点肉煮汤喂娘喝。
咳嗽的许氏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孩子,你从哪里来的钱啊?”
“娘,昨天我给人干了点活,那家的主人可好了,知道你生病就多给了些钱,这几天我都会干活还钱的。”
许氏擦着眼泪,“孩子,都怪娘没本事,让你吃苦了。”
许子谦笑,“娘,我不苦,只要你的病快点就好了。”
许氏喝完药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许子谦回到房间无意间瞅见放在床头的精致小瓷瓶,不禁想到救自己一命的青衣少女。将瓷瓶握在手中,许子谦往河边走去,将埋在泥土里的凤血手镯重新挖了出来,擦干净视若珍宝的放在掌心。
他躺在草地上,脑海中浮现傅澜的容颜。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她,他就有股很熟悉的感觉,似乎他跟她已经认识很久了。
凤血手镯放在胸口,许子谦只觉得有股温暖涌进心田,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身后传来脚步声,许子谦赶紧将手镯收了起来,抬头一看竟然是昨天赠他衣服跟金子的少妇,忙高兴的行礼,“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随便走走,想不到在这遇到你了。”绣儿温的和笑,伸手摸了摸许子谦的脑袋,“你娘的病好了吗?”
“我用夫人的钱给娘买了药,现在好多了。”许子谦再次道谢,“谢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瞧你这孩子。”绣儿在许子谦身边坐下,“昨天我买了药回去,却没有找到你,你去哪了?”
“昨天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是吗?”绣儿笑着问道:“跟谁一起呢?”
“傅姐姐。”许子谦笑,“夫人跟傅姐姐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带了些吃的。”绣儿自衣袖里掏出一只烧鸡,自个撕了一根鸡翅然后整个递给了许子谦,“陪我吃点。”
长这么大,许子谦吃肉的日子屈指可数,烧鸡的香味让他暗中咽了咽口水,不过仍是斯文的撕了一小块,慢慢吃了起来,“夫人,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为什么这么说?”绣儿一怔,勉强露出丝笑容。
“我总觉得夫人很亲切,就像亲人一样对我好。”许子谦朝绣儿露出灿烂的笑容,“遇见夫人,是我三生有幸。”
“那我以后常来看你好不好?”
“嗯。”许子谦点头。
“对了,你刚才说的傅姐姐,没跟你在一起吗?”
“傅姐姐走了。”
能改变应龙命运的人,如果她没有猜错,他口中所说的傅姐姐,应该就是女魃。扪心自问,她真的希望是女魃,如此一来三哥转世投胎也算是值了,能跟心爱的人再续前缘。
愿之愿,他们之间能少受些苦,不再造化弄人。
想着生死簿上写着许顺酒醉殴妻反被妻误杀,而许氏悬梁自尽。尽管许子谦没有死,可绣儿仍是放心不下,三哥的身世已经够可怜了,赌鬼父亲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过分,可如果许氏死了,谁来照顾许子谦?他如何承受丧亲之痛?
绣儿犹豫再三,仍是忍不住想尽绵薄之力留住一丝温暖给许子谦。
太阳即将落山,仍是生病中的许氏出门摘菜。
绣儿化成一名行动缓慢的老妪,与她擦肩而过时不慎摔了一跤,许氏将她扶了起来。拄着拐杖的老妪说自己家远,现在摔了一跤连路都走不动了,许氏犹豫了良久答应送老妪回家。谁知不远的路程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将老妪送回家。老妪给她一些碎银子跟粮食作为报答,许氏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一来一回错开了死亡时间,绣儿心有不安,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两天粽子看她看得紧,她压根没法抽时间找傅澜。见时间不早了,绣儿赶紧回家给粽子做饭,等到深夜粽子睡熟了才敢偷偷溜出来。
可她赶到村子时,却发现到处一片火海,尸横遍野。
绣儿慌了,她只是离开了几个时辰而已,却想不到会发生天翻地覆变化。许家的茅草屋燃起熊熊大火,一路找来陆陆续续发现村民及武林人士的尸体,想来这里曾发生一场江湖恶斗,殃及到无辜的村民。
“子谦……”绣儿顾不得大火,设起护体结界冲进许家燃起大火的房子,“许子谦!!!”
屋内房梁倒塌,绣儿在火海中寻找着许子谦,却只发现被压在火海中的许顺跟许氏,两人尸体已冰凉想来死了一阵了。
拜月教,由波斯传入中土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被江湖人士称为魔教。现在第十五任教主傅雷庭行事作风毒辣,与武林正派人士水火不容。
不日前魔教与江湖五大派决战,最终死于五大手高之下。魔教教主一死,武林正派同气连枝将魔教斩草除根,拜月教从此消失于武林。
绣儿不吃不喝在村子找了一天一夜,许家并没有发现许子谦的尸体,全村二百一十五人,她逐一清点却始终少了一具尸体。
费尽心思想保住许氏的命,可终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跟许顺仍是死了,而许子谦下落不明。
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废物!”阎罗王怒的一拍桌子,“许子谦的魂何时才能勾到?我让你们勾许氏夫妻的魂,你们倒好连整村的人都害死了,天界若是知道了此事,我们的脑袋都得落地。”
“阎王饶命。”黑白无常“扑通”跪在地上,忍不住为自己喊冤,“本来我们可以勾到许氏夫妻的魂,可是尸王之妻安绣儿竟然插手制止我们,我们不得已才将魔教引到村子想借他们之手杀死许氏夫妻,谁知魔教教主凶残成性,将村民全杀死了。”
“废物!”阎王将厚厚的生死簿砸在黑白无常的脸上,“生死天注定,现在他们的生死全乱了套,若是不想出个办法来补救,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阎王,我倒是有个办法让那些无辜惨死的村民活过来,就是不知你可否同意?”
“什么办法?”
“他们在今世已经死了,想要复活是不可能的了,不如让他们穿越吧,等他们在异世阳寿已尽时,我们再将他们的魂勾回来。只要我们保密,天庭是不会知道这事的。”
阎王须臾片刻,抚着胡子点头道:“那便让他们全部穿越。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许子谦的魂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做孤魂野鬼吧。”
十年后,少林寺
悟虚方丈将静空叫进禅房,神情严峻的从衣袖里掏出易筋经,“静空,为师此次只怕难逃劫难,这本易筋经是少林的镇寺之宝,你定要好好好收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交给魔教之人,如此为师就算死也瞑目了。”
“师父。”静空望着悟虚方丈,却并没有伸手去接易筋经,“弟子与少林生死存亡,决不退缩。”
“静空,你不知五大派与魔教之间的是非恩怨,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其他四大名派在一夜之间都遭了魔教的毒手,少林只怕逃不过劫难。”
静空双手合十,口里念着静心咒,“师父,我不走。”
“为师让你逃命,自然有理由的。魔教教主练功走火入魔,唯有易筋经才能救她的命,否则她迟早会筋脉尽断而死。她武功高强嗜杀成性,你带着易筋经走得远远的,纵然被她抓到你也不能将易筋经交出来,一旦你交了出来必死无疑。待逃过此劫,你将易筋经带到湖北交给悟境方丈,他自有安排。静空,你身负重任,不能逞一时之气而让少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师父。”静空含泪向悟虚磕头,“弟子谨记教诲。”
“现在魔界包围少林,今晚定有一场大战,你趁乱下山。”
静空紧紧捏着易筋经,郑重点头。
悟虚方丈料想的分毫不差,深夜魔教余孽攻打少林。纵然有十二金刚、十八罗汉护寺,可少林依旧败得很惨壮,余孽如魔鬼般恐怖,那是一群受人控制的行尸走肉,拥有铜皮铁骨的他们刀枪不入,见人便杀,少林上千弟惨遭屠杀,血流成河。
魔教教主傅澜伸出锋利的五爪生生将悟虚方丈的心脏挖了出来,厉声狂笑,“哈哈哈……当日我爹怎么死的,我便要你们惨百倍千倍。”
“教主。”一黑衣余孽将一名十五六岁的和尚扔到傅澜脚下,“这小秃驴想逃下山,被属下捉了回来。”
傅澜充满杀意的血红色眼睛盯着摔在地上的和尚,冷冷吐出四个字,“格杀勿论!”
“教主,此人武功高强,属于无能。”黑衣余孽单膝跪在地上,“特意抓来让教主处置。”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却有一股奇怪的内力在护他安全。
“禀教主。”一帮教徒匆匆自少林各处涌来,“属下将所有地方都翻过了,并没有发现易筋经。”
血红色的眼睛,落在地上的小和尚身上,傅澜忍着翻滚的血气蹲在地上,带着笑意道:“小和尚,只要你告诉我易筋经藏何处,我便饶你一条性命。”
“我不知道。”静空挣扎着坐了起来,鲜血自嘴巴涌出,“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这群杀人凶手的。”
“杀人凶手?”傅澜只觉得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十年前五大门派诛杀我教众南千上万人,连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你们名门正派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人,而我今天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却成了杀了凶手?”
一声冷笑,锋利的血爪快若闪电抓向静空的脖子,傅澜杀气腾腾道:“小和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交出易筋经,我便放你一条生活。你还这么年轻,肯定不想死吧,如果你乖乖配合,我便放你回家跟父母团聚。”
“呸……”静空一口血喷在傅澜脸上,抬头恨恨地瞪着傅澜,“若非魔教十年前杀进我的村子,我爹跟娘根本就不会死。你们魔教要找少林报仇,我村子的二百多条人命枉死在你们手中,你们不该以死谢罪吗?”
鲜血染了傅澜的绝色容颜,她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静空脸上,“找死!”
傅澜内力浑厚,静空一口血喷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浑身抽搐的他挣扎着爬起来盘坐在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静心念经。
傅澜只觉得分外刺眼,擦干净脸的血冷笑道:“我倒要瞧瞧你的骨头有多硬。来人,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鞭子,无情地抽在静空身上,衣服被抽烂血肉绽开,他紧咬着牙根愣是不吭声,豆大的汗珠自额前渗出。
刺耳的抽打声一直响起,静空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两眼一黑晕死过去。执刑的教徒手心发汗,不敢再抽打,犹豫的望着傅澜,“教主,再打下去只怕他会死的。”
“你们再将少林寺搜一遍,如果搜不出来就一把火烧了它。将他带回去关在地牢里,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他易筋经拿出来。”
“是。”教徒带着晕厥过去的静空退下。
岂立千百年的少林寺,一夜之间消失在熊熊烈火中。
与少林十二金刚,十八罗汉大战,傅澜内力耗尽,体内的真气四处流窜,傅澜一口鲜血喷在帷帐上,她忙点了身上几大穴位,运功静坐半个时辰,才将体内的真气压下。
她起身换了套衣服往地牢走去,恶臭的气味从地牢传来。
“啊……”惨叫声在地牢响起,似地狱传来的声音。
一个血肉模糊的和尚被铁手锆锁在墙上,锋利的弯钩穿透琵琶锁骨,身上血水流脓溃烂在一起,教徒拿着铁夹,生生将他的十个指甲盖剥了下来,“说,易筋经在哪里!”
鲜血不断从静空嘴角涌出,他不断念着经……
“臭和尚,找死。”教徒拿起锋利的刀,想从他身上割肉。
傅澜自台阶上走下,冷眼望着视死如归的静空,“我识英雄敬英雄,今天便成全了你。”
扬起,朝静空的天灵盖拍了下去。一个冥顽不灵的臭和尚,她就是将他剁成肉酱,他也不会说的。
手掌拍在静空的脑袋,只见一道光芒自他身上发出,将傅澜的掌力化解的一干二净。
傅澜愕然,半晌才冷笑道:“小和尚,你倒是深藏不露啊。”
静空抬头,眼眸望向傅澜,愕然半晌才道:“是……是你……傅……姐姐……”
傅澜讶然,眼前的静空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却在须臾间却缓了语气,“你认识我?”
“当年……当年你救过我的命,送我一只……凤血手镯……”静空晕厥过去,身体吊在半空中。
傅澜静静望着静空,良久后对着属下道:“将他送到我的房间,请最好的大夫医治。”
教徒愕然,却仍是恭谨道:“是。”
静空足足晕迷了三天三夜才苏醒,全身被绑带包扎成一只茧。
身体刀扎火烤般难过,静空打量着陌生的房间,见是女子闺房时不禁尴尬不已,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你醒了?”傅澜在床沿边坐下,静静的望着静空,“你是许子谦,对不对?”
静空点头,心头不禁一阵五味杂陈。他没有想到,当年救自己一命的,居然是仇人之女。她救了他一命,可是他的爹娘却是她爹亲手杀死的。
他念了十年的恩人,竟然是他的仇人。
“你是不是很恨我?”傅澜苦笑道:“你若恨我,那我又该去恨谁?”
许子谦别开脸,沉默以对。
“拜月教传入中土已有二百多年,却一直被中土武林排挤,他们将我们妖魔化,逼得我们没了立足之地。我爹一生的愿望便是将拜月教发扬光大,让五大门派承认我们,可是他们眼见着我们一天天强大起来,却是心生毒计。派奸细潜入我教,在我爹的饮食里下毒,害得我爹走火入魔。当日五大门派攻围拜月教,若非教众拼死护我杀出重围,我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不是他们,我爹不会走火入魔,也不会失手杀了你爹娘。许子谦,若论因果,你爹娘的死,是五大门派造成的,与拜月教无关。”
许子谦沉默不语。
傅澜悄然叹气,“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许子谦在床上养了半个月,终于勉强能下床走动了。傅澜一直细心照顾他,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她扶着他在屋外晒太阳,天有些微凉,她将披风披在他身上,“许子谦,其实十年之前……我曾回去找过你,不过你不在……”
“那晚,我娘将我塞在衣柜里,我才得以逃过一劫,后来悟虚方丈发现了我,他便将我带回了少林寺,抚养长大。”提起不堪的过往,许子谦心头一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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