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缜则折
“轰隆!”剑荡长空,掀起百丈气壁,月若盈一个不防,娇躯撞在气壁上,登时口中喷血,飞出数丈。
韩馥大惊,足下电光一闪,人已抢在前头,将月若盈揽在怀中。见她脸色惨白,淡如金纸,呼吸紊乱粗重,显然是受伤极重。他心中一痛,大怒道:“你这人疯了?话也不说明白便要动手?”
泰浩初叹道:“并非是我不愿说,只是此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今之计,只有委屈了你才算两全其美!”
韩馥一愣,反倒气笑了:“狗屁的两全其美,老子死了,哪还有美?”
泰浩初见他口出市井粗言,心中大是不满,不由得眉头微皱,摇头道:“也不知你这小子哪里好。”说着,他手腕一抖,剑上星光登时大作,如排山倒海,将地面石土统统掀起,就似一股黑色浪潮,向着韩馥攻去。
韩馥大惊,见其威力太大,忙将一身神通摧至极限,风雷水火造势相生,朝着它攻去。“嘭!”一声巨响,韩馥所发神通化作乌有,那股黑色浪潮却未停止,朝着韩馥逼来!
身后百丈悬崖,身前浪潮涛涛!韩馥退无可退,他怀中抱着佳人,蓦地心头一轻:“若是能和她一起死了,也算值得。”
“归魂!”一声娇叱,浓雾顿起,所过之处,皆为冻土。浪潮受它一阻,速度陡慢,韩馥幡然醒悟,一个筋斗,钻了出去。
“小子看剑!”韩馥身处半空,一声爆喝,当空落下。他眼前利芒一闪,泰浩初长剑当空,自九霄落下!
“嗤!”剑透肩头,殷红了韩馥大半衣衫,月若盈摔在一旁,不醒人事。泰浩初嘿了一声,手上发力,猛地收剑回撤。韩馥闷哼一声,被他长剑甩出老远。
泰浩初脸色极差,盯着韩馥一言不发,眼中的憎恨神色,足以将他杀死百次。“归魂!”浓雾中,小游高声大叫。
“嘿!”泰浩初冷笑,“不可!”韩馥大惊,剑芒所到,寸草不生!小游小腹受创,似断线纸鸢,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远远坠地。
“你……”韩馥脸色煞白,捂着创口艰难站起“你欺负两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就来杀了老子!”
泰浩初脸色阴晴不定,寒声问道:“方才你抱着那个妖女躲我剑招那一下,可是修炼了我耀月宗的地灵七脉?”
韩馥身子一震,强笑道:“你说什么?”
泰浩初不答,他默然半晌才叹道:“冤孽!冤孽!纵然老夫百个不愿,今日也要将你斩于剑下!”
“唰唰唰!”他长剑出手,似迷迭幻花,韩馥立于其中,就像怒海孤舟一般,难以招架。剑影漫天,韩馥避无可避,蓦然间寒芒一闪,透过韩馥衣衫,直取他的咽喉!
韩馥一惊,求生欲念暴涨,体内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初虚、芜计二脉霎时间水**融,魂力大增,他乘风破浪,如迅雷疾电,不可思议的闪过了这一记杀招!
泰浩初一愣,“咦”了一声道:“好小子,你竟能躲过我这一剑?”
韩馥不答,噗通坐倒,他体内两股力量一时交融,却又瞬间分崩离析,二股力量各占一方,此时正在他体内争斗不休。
泰浩初叹了口气,心底已起了不忍,他默然片刻,忽道:“小子,我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再避开我三招剑法,老夫拍拍屁股,立即走人,你看如何?”
韩馥闻言一惊,强压住体内两股力量喜道:“当真?”
泰浩初冷冷一笑道:“老夫说话算话。”
韩馥瞧见希望,不由得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月若盈,猛地一咬牙道:“好!就这么办!”
“痛快!”泰浩初一拍手,叫道:“现在就让你瞧瞧我耀月宗无上真法!”
“轰隆!”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狂风肆虐,飞沙走石。韩馥脸上写满惊骇,泰浩初长叹一声,长剑指天!
“慢着!”天崩地裂!乱石穿空!泰浩初一惊,猛地收住剑招,连退数步,铺天盖地的落石砸下,正好落在他方才所在。
“是谁!”他大怒,瞧着不远处。
那人一袭蓝衫,相貌阴翳。“是……是……是你!”韩馥大吼!“归魂!”魂力倾泻而出,化作无匹战意,冲向那人。
那人微微一笑,随手一拂,神通悉数付诸东流,并未伤害到他半分。“少年郎,我救了你,你不感恩么?”他微微笑道。
“老子宰了你!”韩馥双目血红,恶狠狠的盯着那人,若不是他失血太多,头昏眼花,现在势必要扑上去和他一决生死。
那人哈哈一笑,拂袖之间,巨石落下,将韩馥紧紧夹在其中,令他动弹不得。“少年郎,你就在这等着罢!”他冷笑道。
“你……你是……”泰浩初看着那人,脸上写的都是惊讶。
那人悠然一笑,扭过身来一字一顿道:“泰浩初,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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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四十八 逃出生天
四十八 逃出生天
“你……你是……”泰浩初瞧着那人瞠目结舌道。【26nbsp;】
“现在我叫流长先生。”那人摆了摆手,将他话头打断。
泰浩初登时默然,过了片刻才冷笑道:“流长先生,流长先生,你倒好大的口气。”
流长先生哈哈一笑,望向韩馥道:“我今日来,可不是和你话家常的。”
泰浩初一震,寒声道:“你要救他?”
流长先生笑而不语,韩馥怒不可遏张嘴骂道:“谁要你救?老子就是死了,也不要你救!”
流长先生却不理他阴恻恻道:“泰浩初,我这面子你给是不给?”
泰浩初默然,过了许久他才重重一叹道:“罢了,既然你要就带走他罢!”
“多谢!”流长先生哈哈一笑,夹起韩馥便走。韩馥大怒,正张嘴要骂,流长先生大袖一摆,他登时失去知觉,昏迷不醒。
“慢着!”泰浩初大叫,流长先生身子一抖,回头冷笑道:“怎么?你要赐教么?”
泰浩初摇头,他斟酌半晌,忽然道:“师……”
“我现在叫流长先生。”他冷冷答道,“你可不要搞错了。”
泰浩初身子一震,过了良久才道:“你有空该回去坐坐才是。”
“回去?”流长先生转过身子,“回哪去?这天下间,可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当年圣师伯也是为大局着想……”
“是啊!”流长先生蓦地大笑,笑声嘶哑凄凉:“大局!大局!好个大局!”忽然,他止住笑声,恶狠狠道:“如你所愿,我为大局牺牲,从那以后,只能沦落为孤魂野鬼!别说人间再无去处,就连阴司地狱也不要我!”
泰浩初一震,惊道:“你……”
“不错!”流长先生冷笑:“你猜的一点都不错!”
泰浩初登时无言,过了片刻他才嘶哑道:“你这么做,值得么?”
流长先生冷笑,抱起韩馥道:“泰浩初,后会有期罢!”
泰浩初一愣,流长先生已迈开大步远远离去。夕阳之下,将流长先生影子拉的极长,“下次见……”泰浩初叹道:“恐怕就是你死我活了罢!”
“沙沙……”路边草丛微微一动,泰浩初登时冷冷道:“人都走了,你还要藏着么?”
韩馥一觉醒来,只觉得头昏眼花,眼前一片火光,忽明忽暗,晃得他双眼疼痛。他勉强睁开眼睛,望向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乱石堆中,两旁并无人烟。
一团篝火,毕毕剥剥,燃的正旺。他挣扎坐起,流长先生早已不知去向。他心有不甘,忽而运起魂力,纵声长啸。啸声远远送去,如滚滚惊雷,当真是石破天惊。
吼罢,韩馥颓然坐倒,浑身的力气似是被抽空了一般。他长叹一声,抱头躺下。过了不久,他正望向天空,蓦地心脏噗通一跳,寻思道:“怎的不见月若盈与小游?”想到这,韩馥登时跳起,发了疯似的朝着白日交手处赶去。
泰浩初既然出身耀月宗,定然与炼魂教不共戴天,他瞧见了月若盈,又怎么会放过?韩馥念及至此,一颗心都悬在了喉咙上,他足下发力,内心暗暗祈祷,希望月若盈安然无恙。
奔了一阵,来到太淮山巅。此时已是半夜,寒冬时节,狂风怒嚎。韩馥立在山上,瞧着远方一片漆黑,心也沉入了谷底。此处万籁俱寂,别说人烟,就是连只蚂蚁也瞧不见。
一时之间,月若盈惨死的景象不断在他脑海里徘徊,他再难忍受,张口狂呼道:“月——若——盈!”
回声传来,四周到处都是韩馥绝望的叫声,他脑中一片空白,再难支撑,跌坐在地。瞧着头顶圆月,韩馥竟是说不出的痛苦,他眼角一热,泪水缓缓落下。
“你胡乱叫些什么?”忽然,一人在他背后娇叱道。
韩馥闻言一震,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人比花娇,风华正茂。月若盈拉着小游,俏生生站在韩馥背后。脸上一朵红云,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你……你……”韩馥指着月若盈道:“你没死?”
“你才死了!”月若盈冷笑。
霎时间,韩馥再难自已,他猛地站起,奔到月若盈身前,一把将她抱住,开怀大笑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月若盈身子一颤,猛地推开韩馥,柔荑一扬,但闻“啪”的一声,韩馥脸上便多了道五指红印。她面色潮红,胸口起伏不定,指着韩馥道:“你……你找死么?”
韩馥这才回过神来,他嘿嘿一笑道:“月大小姐,是我错啦,算我不好,你可千万不要再生气了。”
月若盈闻言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啐道:“谁要和你这无赖生气?”
韩馥一听,登时大喜,小游接过话头笑道:“小姐,这山上冷极了,咱们再不下山,可要冻病了。”
“要你多嘴。”月若盈白她一眼,又瞧了瞧韩馥,轻哼一声,下山去了。
韩馥瞧她步履灵活,不由得嘿嘿傻笑,小游见了,忍不住抿嘴笑道:“韩公子,咱们再不走,可要被落下了!”
韩馥一拍脑门,喜道:“是了,是了,咱们这就下山罢!”说着,便拉着小游,一路追赶月若盈去了。
至于什么流长不流长之事,早就被他抛诸脑后。
太淮山势崎岖,九曲十八弯。小游修为不强,走起来颇是吃力。韩馥心情大好,便自告奋勇将她背在背后,他魂力到处,如风驰电掣,一溜烟下山去了。
二人走着,韩馥忍不住问道:“小游,你们两人怎么逃出来的?”
小游一听,登时摇头道:“我们没逃,那泰浩初似乎没理我们,直接走啦!”
韩馥听后,不由得奇道:“这人倒真奇怪。”
小游抿嘴一笑,问道:“倒是你,你又怎么逃出来的?我和小姐醒来见你不在,小姐可都急疯了。”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远远的,月若盈怒斥道。
小游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韩公子,你怎么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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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四十九 阿酒
韩馥闻言,登时沉默下去。【26nbsp;】小游毫不奇怪,嘻嘻笑道:“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么?”
韩馥勉强一笑道:“好啦,咱们快下山去罢!”
当下,两人便跟着月若盈朝山下走去。一路无言,直至山脚。几人在山下找了处落脚点,勉强休息一夜,第二日又复出发,朝着炼魂教行去。
这一行便是半月有余,他们横穿多县,跨过数条江河,终于在这一日进入了炼魂教地界。刚一入境,月若盈脸色便肃然起来,韩馥瞧着奇怪,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月若盈不答,瞧了瞧四周冷笑道:“看来有人在等着咱们。”
韩馥一愣,惊道:“是谁?”
“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相见?”月若盈冷笑道。
“哈!”有人在暗处微微一笑,韩馥、小游皆惊。风儿顿起,卷起枯叶。一人飘然而至,这人肩阔胸宽,浓眉大眼,脸色烫金,身着一袭蔚蓝罩衫,立在狂风当中,似笑非笑。
月若盈眼中森森厉色一闪,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找上门来。”
那人哈哈笑道:“大小姐回归本教,咱们做下属的怎能不来迎接?”
月若盈“呸”了一声,冷笑道:“阿酒,你我都是明白之人,你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阿酒打个哈哈,望向韩馥,忽而双眉一挑,冲着月若盈一揖,遥指远方道:“小人为给大小姐接风,特地在此去不远处的‘风月亭’置备了上好酒菜,不知大小姐是否赏脸?”
“小姐……”小游低低唤了声。
月若盈摆手,冷笑道:“我怎能拂了阿酒的好意?你在前边引路,我们跟上便是。”
“痛快!”阿酒抚掌,他将手一摆,朗笑道:“请!”
说着,他便一马当先,朝前头走去。月若盈冷哼一声,款款步行,携着韩馥、小游二人紧随其后。
走了不远,便来到阿酒所指的地方,遥遥看去,风月亭屹立山头,北风呼啸之际,枯叶飘零,漫天飘叶当中,风月亭更显别致。四人走近几步,就瞧见风月亭左右两侧一字排开,约莫站了二三十人,这些人均是身着黑衣,面无表情。
月若盈冷笑道:“好大的排场!”
阿酒哈哈一笑道:“大小姐说的哪里话?这些下属听到您归来,都兴奋的要跟来哩。”说着,他目中厉芒一闪,那些黑衣人登时跪倒一片道:“我等欢迎大小姐归来!”
月若盈将这些人冷冷打量一周,嘿笑道:“瞧不出啊瞧不出,你现在也能调动你师父的下人了么?”
阿酒笑而不语,月若盈眉间微蹙,心头突的一跳,惊道:“莫非你……”
阿酒哈哈一笑,抱拳道:“大小姐果然聪明!小的今日来,就是有事相商!”
月若盈默然片刻,忽而展颜一笑,如百花怒放,美不胜收。她款款入座,自顾斟酒一杯,一饮而尽道:“怎么?阿酒不肯入席么?”
阿酒一愣,拍手大笑:“真不愧是月大小姐,属下服了!”当下,他便大咧咧落座入席,韩馥、小游二人立在身侧,面面相觑,互而不语。
“沙沙……”枯叶被细风拽着,擦过大地。杯盏换过,二人已共饮数杯。月若盈身为女子,酒量自然不济,不经意间,杏腮上已爬满红晕,韩馥瞧去,只觉面红心跳,美的叫人目眩神迷。
阿酒杯盏不断,对月若盈的娇态丝毫不以为意,喝了一阵,忽听月若盈冷笑道:“阿酒,你说的要事,莫非就是与我喝酒?”
阿酒哈哈一笑,抱拳道:“大小姐,自古杯中出英雄,你若不喝上几杯,小人又怎知你是不是英雄?”
月若盈脸色一白,咬牙怒道:“好啊,你这是瞧不起我么?”
阿酒冷笑道:“不敢,不敢。”
月若盈怒从心起,斟满一杯,就要痛饮。正此时,一只手从旁伸过,将她手中酒盏夺过。月若盈一愣,侧头瞧去,只见韩馥持着酒杯,脸上堆笑道:“和个娘们有什么好喝的?喝酒这事,自然要咱们男人来做!”
“韩馥……”月若盈脸色一白,急忙道:“不可莽撞!”
阿酒把玩手中酒杯,将韩馥上下打量一番,忽而哈哈大笑道:“说的是!说的是!喝酒这事,自然要咱们男人来做!”
月若盈一愣,阿酒又豪饮一大杯,骂道:“***!女人就是不懂这杯中之乐。”
韩馥将脖子一扬,酒水“咕咚咚”一饮而尽,“说的不错!”他道:“这喝酒啊,还是得和知己!女人慢慢吞吞,忒没意思!”
“哦?”阿酒浓眉一挑,哈哈笑道:“瞧不出你还是个性情中人。”
韩馥不答,自顾又饮了一杯。阿酒瞧得欢喜,一招手道:“来呀!给这位……”
韩馥心领神会,嘻嘻笑道:“我姓韩。”
“是了,是了。”阿酒一拍头顶,笑道:“来呀!给这位韩兄弟上座!”说着,便有人抬来椅子,将其与月若盈并肩放好。
韩馥瞧了眼月若盈,哈哈一笑,大方落座。
阿酒捧起酒杯一饮而尽,对着韩馥道:“韩兄弟,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韩馥年少久经风月场所,这等斗酒作乐事自然少不了参与,他倒也不怯场,学着阿酒模样捧起杯盏,将酒水倒入口中。
阿酒瞧他喝酒模样豪爽,心中是说不出的欢喜,哈哈大笑之余,连连为韩馥添酒。韩馥来者不拒,体内魂力运转通透,转眼间几十杯入肚,他除了意识稍胧以外,竟无别恙。阿酒见他海量,更是开心,连命下人搬来酒坛,不过一个时辰,二人已喝净数坛美酒。
正喝着,月若盈伸出手来,将阿酒杯盏打落,冷冷道:“你这次找我来,只为了喝酒么?”
阿酒一愣,旋即笑道:“对不住,喝酒兴起,我倒把正事忘了。”
月若盈冷哼一声,扭头不语。阿酒哈哈一笑,将杯中酒饮尽,冲着韩馥一抱拳道:“对不住了韩兄弟,待我谈完正事,咱们再痛饮一番。”
韩馥酒劲上涌,已是晃晃悠悠,他嘻嘻一笑,故作无碍道:“不妨事,不妨事,我等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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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五十 条件
阿酒闻言大笑,连干三杯水酒,这才一抹嘴笑道:“月大小姐,你如此精明,想必我的来意你早就了熟于兄了罢。【26nbsp;】”
月若盈冷笑哼道:“你的心思我怎么知道?”
阿酒打个哈哈道:“既然大小姐装作不知,那我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实不相瞒今日我来,就是特地来求大小姐帮我一把。”
月若盈冷笑道:“我要怎的帮你?”
阿酒悠然笑道:“家师年迈,是时候退位让贤啦。”
韩馥喝的醉气熏熏,也没觉得什么,反而小游倒是十足的惊骇,她指着阿酒嘶声道:“你……”
阿酒笑笑,月若盈素手一扬,止住小游话头:“阿酒啊阿酒,你儿时不该是这般样子。”
“恐怕大小姐也不是现在这样罢!”阿酒浓眉一昂,挑衅道。
月若盈闻言立时大怒:“你……你好大的胆子!”
阿酒哈哈一笑:“论起胆子,只怕十个我也比不上大小姐你,想当年……”
“够了!”月若盈打断,一张俏脸冰若寒潭,她咬牙道:“你要我怎么助你?”
阿酒闻言,登时露出得意神色:“这个简单,‘七凶布试’就要到来,到那时大小姐只需要打败家师,其余事情,全都交由我做。”
“想的倒好。”月若盈冷冷一笑,“别说我打不赢他,就算我能侥幸剩个一招半式,按照教中规矩,也轮不到你来上位,你这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阿酒闻言大笑,月若盈将脸一板,冷道:“你笑什么?”
笑过半晌,阿酒这才缓缓停下,他从怀中摸出一物,递给月若盈道:“月大小姐,有了此物,你还怕胜不了么?”
月若盈一惊,将其接过,凝神瞧去登时惊呼出声:“丧神散?”
阿酒冷笑:“这样你可满意?”
月若盈俏脸发白,无言良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不问这东西你从何而来,只是你要明白,你将它给了我,我将来也有可能用它来对付你!”
阿酒笑笑:“你不会。”
月若盈闻言一窒,她沉默许久,沉声道:“要我帮你也可,但你却同样要为我做一件事。”
阿酒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韩馥,寒声道:“什么事?”
月若盈冷笑道:“我要你交出‘酒浓衣’!”
轰隆!一道巨雷,响彻天际,世间无端变色,奔雷咆哮当中,映得阿酒脸色忽明忽暗。他默然良久,这才开口道:“月大小姐,你的胃口可不小啊。”
月若盈似笑非笑,哼道:“你给还是不给?”
阿酒不答,闷声垂头。月若盈纤眉一轩,接连问道:“给还是不给?”
“唉!”阿酒长叹,“若盈妹妹,你这次是下定决心了么?”
月若盈身子一抖,旋即默然下去。良久、良久,她才缓缓道:“自打她死了后,你就再也没这么称呼过我了。”
阿酒苦笑,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雷,更响了。
“好!”他一咬牙,双目迸发出璀璨光亮:“只要你肯助我,酒浓衣又算得了什么?”
风月亭,西去十里。
三人走着,韩馥跟在最后,他一言不发,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月若盈心情极好,忍不住低声哼唱。
音律缓缓传入耳中,韩馥不由得一愣。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这分明是一首童谣。
“月若盈……”韩馥叫道。
月若盈一愣,发觉自己失态,不禁脸颊一红,低声道:“怎么?”
韩馥张口,却欲言又止。过了半晌,他才挠了挠头,叹道:“没什么……”
“呵……”月若盈优雅微笑:“你不必担心,我不过派你去阿酒那里暂住几日,时候一到,我便吩咐小游前去接你。”
韩馥点头,思绪却飘至九天之外。“你将这人借我十日,十日之后,我自当与酒浓衣一道奉上……”
一路默然,任由狂风乱舞,哪理雷雨交加。
行至数里,也不知走了多少岔路,月若盈忽然止步。“小姐。”阴影中,一人恭敬道。
月若盈头也不回,冷冷答道:“怎么?”
那人默然半晌道:“几位使者已在教前恭候小姐了。”
“知道了。”月若盈叹了口气道:“难为你啦,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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