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缜则折
这念头一出,韩馥顿觉太过大胆。但月若盈此时实在太过美丽,韩馥实在难以把持自我,忍不住将手伸了出去……
月若盈扭捏半晌,觉得脸红心跳,竟是说不出快活,她抬起头来,正打算要和这惫懒鬼说上几句温言软语,谁知忽然瞧见韩馥一脸猪哥相,傻兮兮的伸出双手,朝着自己走来。她不由得又羞又惊,猛地出拳打在韩馥胸口怒道:“你作死么?”
韩馥“啊呦”一声跌倒在地,竟浑身抽搐起来。月若盈见状冷笑道:“你莫要装可怜骗我,还不赶快起来?”
谁知韩馥却似未闻,狠狠抱住身子,发了疯颤抖。月若盈瞧得心慌,忍不住叫道:“你若再装模做样,我可要生气了!”
韩馥显得十分辛苦,他勉强用力说道:“我……我好……好难受……”
月若盈一惊凝神瞧去,只见不知何时韩馥嘴唇已经乌紫,她赶忙用手去摸,却发觉韩馥身子惹得发烫,高温之中,还隐隐有一丝寒冷作祟。
她登时大惊,忙叫道:“你怎么了?”
韩馥答不出来,体内两股力量狂躁无匹,在身子中纵走,将接触到的一切破坏。方才强用神通,现在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他痛苦的呻吟,满地打滚不止。月若盈瞧在眼中,急在心里。她手足无措,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办法,月若盈只得抱起韩馥,强行运起神通为他疗伤。但孰不知,韩馥正因为体内两股力量作祟而痛苦不堪,月若盈不明就里,偏偏要再运功行法,韩馥半点没得好转,反而越发痛苦。但他偏偏体内被神通充盈,口不能言。有苦也无法表达,只得看着月若盈将神通一点一点将神通渡入体内。
她每送来一分神通,韩馥就难过一些,不出半个时辰韩馥已奄奄一息,眼瞧着就要不行了。月若盈见他气机将尽,心中更急,不觉间更用几分真力。
“嗡!”就在韩馥要被体内三股力道硬生生折磨死之际,忽然他所佩戴的玉佩绿芒大作,充斥着四周。月若盈身处中心,难以窥得全局,只觉得这道绿光太过神秘斑斓,叫自己心惊胆战。
远远的,有人站在百丈开外,大殿顶层。他白衣如洗,容貌俊雅。见状,忍不住笑道:“终于来了么……”
“昂!”一声龙吟,猛然惊醒韩馥。他霎时间清醒过来,只觉体内两股力道逐渐合而为一,竟化作了一个黑洞。月若盈不知情况,拼命注入神通,正这时,韩馥体内传来一股巨大吸力,竟将她的神通疯狂吸入……
她大惊,便要拔出手掌。谁知韩馥身上蓦地产生一股巨大吸力,将月若盈吸住。月若盈只觉体内神通倾泻而出,转眼间已流失大半,但这并非最恐怖的,在神通流失的过程中,韩馥体内还隐隐有一股勾魂摄魄的力量,竟要将自己的灵魂窃走。
一时间,白种念头从她脑中呼啸驶过,每种念头都是儿时的记忆。鲜花、流水、嫩草、绿叶、脏血、尸骨、杀戮……
“不!”月若盈惊恐怒极,却偏偏送不开手,只得任由韩馥将自己的灵魂吸走……“我……我要死了么?”她想道:“也许这样也不错……我……我也算补偿啦……”
忽然,韩馥怀中玉佩绿芒顿去,留下漆黑长夜,他体内所产生的吸力就似潮水一般褪去,没有留下半点残存的痕迹。
韩馥失去玉佩庇佑,登时咕咚摔倒在地,昏迷不醒。月若盈死里逃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时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再也没有力气挪动半步,就这么昏倒在韩馥肩头,沉沉睡去……
“沙沙……”细风幽咽,卷起几片凋零枯叶。
白衣男子缓缓跺来,瞧着韩、月二人,不由得轻笑道:“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嘿,你这次还真的找到了块宝贝。”
正说着,皎月冲破云层,月光平铺而下,倒映在这人脸上,将他的面孔照的一清二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叔岚。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韩馥这才悠悠转醒,他迷茫的瞧着周遭:自己正身处一间屋中,他身上的破衣不知何时已被人换下,此时穿着的正是一身白布内衣。所睡的的大床做工精细,床头刻着几只叫不上名字的神兽,神兽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抬头望去,屋内香炉燃的正旺,袅袅轻烟缓荡升起,整间屋子内都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清香——那正是月若盈身上的味道。想到这,韩馥一激灵滚下来床来:“这莫非是她的屋子?”
房外有人听到动静,赶忙推门进入,这人正是月若盈的婢女小游。她一见韩馥,登时喜道:“韩公子,你终于醒啦!”
韩馥不明就里,挠了挠头问道:“我怎么在这?”
小游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你不记得了么?”
“不记得了。”韩馥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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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五十五 来访
小游叹了口气道:“五日前咱们回到圣教……”
“什么?五日前?”话音未落,韩馥已叫了出来:“不是昨天才回来的么?怎么一转眼过了五日?”
小游白他一眼道:“这是自然,你昏迷了整整四日,算上今天不正好五天?”
韩馥一愣,奇道:“我昏迷四日之久了么……”
小游点头又道:“那日半夜,我听到院子中有打斗动静便出来查探,谁知叫我见到你和小姐昏倒在地,我大惊之下这才赶忙将你们搬到屋子当中。【26nbsp;】”
韩馥听后一皱眉头问道:“月若盈怎么样了?”
小游抿嘴一笑道:“小姐第二日便醒了,瞧起来并无大碍。”
“那就好。”韩馥这才松了口气自顾自嘟囔道:“我为何会昏迷五日?我怎么没半点印象……”
正说着,不知小游想起什么,忍不住抿嘴一笑道:“其实呀,你昏迷这几天中,小姐可是日日……”
“小游!”话说一半,旁边登时有人娇叱道:“你胡说什么?”
小游一听,匆匆朝韩馥做个鬼脸,板起面孔道:“小姐你来了。”
韩馥一震寻声望去,只见月若盈身着碧柳绸衣,腰缚流苏,头顶一枝飞凤金钗。相貌之美,世所罕有。他不由得心脏一阵乱跳,不觉瞧得痴了。
月若盈白了小游一眼,恨恨道:“你这妮子,若再胡说可别怪我大耳刮子扇你。”
小游若有所悟的嘻嘻一笑,直笑得月若盈满脸绯红顿足气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小游眼珠骨碌碌几转,望了眼韩馥,登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月若盈羞不可抑,正要伸手去撕她小脸,谁知扭头之际瞧见韩馥,只见这厮一脸痴呆,口水流了百十来丈,正傻傻的盯着自己。她不由得一阵羞臊,怒道:“你看什么?”
韩馥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忙用手擦了擦口水无耻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月若盈冷哼一声,盯着韩馥道:“你身子好些了么?”
韩馥嘻嘻笑道:“你这可是在关心我么?”
月若盈脸色一红怒道:“你胡说什么?”说着,她冷哼道:“瞧你样子,也该并无大碍了罢!”
韩馥点头,月若盈微微一迟疑又问道:“那日之事,你还记得多少?”
韩馥挠了挠头道:“我只记得你我打了一架。”
月若盈听后有些不信,步步紧逼道:“这只有这些了?”
韩馥一愣,奇道:“难道还有别的么?”
月若盈神色大变,竟有些慌张,她连忙道:“自然没有了。”
韩馥“嗯”了一声,默然不语。月若盈思索半晌,忽而扬头道:“你随我来!”
韩馥不敢怠慢,赶忙换上衣物,随着月若盈走出房去。
二人出走不久,便来到院落之外。韩馥一瞧,登时啧啧赞叹。那日夜半归来,天色已黑。他只能瞧见一个轮廓,却看不清周围景致。现在恰逢白日,艳阳高照,月若盈所居居所又正处在炼魂教最上方,由上至下瞧去,无数房屋宫殿尽收眼底,大小错落、宏伟瑰奇。
月若盈见他出神,忍不住笑道:“教中景色可好?”
韩馥一听,连忙点头道:“实在是我一生闻所未闻。”
月若盈笑笑,随手指着最大的一处宫殿群落道:“那便是我炼魂教核心所在,每当教主召集众人时,咱们都要到那里集合。”
韩馥闻言望去,只见那宫殿高耸入云,说不清到底有几百千丈。宫殿顶层用金漆装饰,经阳光一照,金灿灿的夺人双目。他出神半晌忽然问道:“这宫殿叫什么名?”
月若盈道:“书中虽记载那宫殿有名称有来历,但年岁久远,教中弟子早已记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都用‘圣所’来称呼。”
“圣所么……”韩馥心有向往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若是能坐在里边,那又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啊。”
月若盈闻之无言,过了好半晌韩馥才拉回思想,指着圣所外其余六座雄伟大殿道:“那六座大殿又是什么?”
月若盈道:“这就是教中七使所居住的行宫了。”
“七使?”韩馥有些发蒙。
“你前几天不才见过?”月若盈白他一眼,啐道:“险些酿成大祸。”
韩馥一愣,这才回忆起来:“昨天咱们见到那几个人,便分别住在这里么?”
月若盈点头,听韩馥又提问道:“那其余弟子又住在哪?”
月若盈冷哼一声,指着六座大殿脚下的平凡小屋道:“这些便是下级弟子所居住的屋子了。”
韩馥不由得乍舌道:“竟有这么大的差别?”
“在我圣教当中,下级弟子要多少有多少,咱们哪有那么多心思安排他们的住所?”月若盈冷冷一笑:“更何况,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就不在了,谁又会为他们操心?”
韩馥登时默然,过了半晌他才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对了,说起居所,那咱们所住的地方为何没有这些屋子?”
月若盈眼皮微微一跳,闷声道:“因为我不愿让别人接近这里,在我行宫之中,现在唯有你、我与小游三人罢了。”
“原来是这样……”韩馥有些憋闷,他最好热闹,瞧月若盈居所处如此人迹罕至,时候一长岂不是要将他憋死?
月若盈瞧他神色已猜透多半,她登时冷笑道:“怎么?你若嫌我这里不好,大可以搬出去住。”
韩馥一听,登时摆手道:“不会不会,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嫌这里不好?”
月若盈冷哼一声,扭头不答。韩馥顿觉尴尬,正张口欲说几句俏皮话逗她开心,谁知忽然一人哈哈大笑道:“在这里有什么好?韩兄弟不妨去我那里,好酒好肉享用不尽!”
二人同时一惊寻声望去,只见阿酒不知何时竟来到宫殿,他身着蓝衣,腰间挎着一个斗大的葫芦,手持一根青木鱼竿,远远瞧去,倒是英气十足。
月若盈脸色登时一黑,怒道:“你来这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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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五十六 借人
阿酒哈哈一笑道:“今天天色舒爽,我想登高饮酒也不成么?”
月若盈冷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图谋不妨大大方方说出来!”
“嘿嘿。【26nbsp;23】”阿酒揉了揉鼻子笑道:“月大小姐果然痛快。”说着,他从腰间取下葫芦,刚拔出瓶塞,一股浓浓酒香便溢了出来。
韩馥不由得眼睛一亮,喜道:“果然好酒!”
阿酒饶有深意的打量了他一眼,这才“咕咚咚”将葫芦中的美酒饮尽大半,他一抹嘴将葫芦抛给韩馥笑道:“既然是好酒,自当是要与人共饮!”
韩馥想也不想伸手接过,月若盈面色大变惊叫道:“不可……”
可她话还没有说完,韩馥已将葫芦放到嘴边,大口痛饮起来。阿酒瞧见,登时拍手欢呼道:“韩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
韩馥将酒饮尽,这才一抹嘴喜道:“如此美酒,就是当年在粟海城中,我也没有喝过。”
阿酒拍手笑道:“这是自然,这酒是我取七七四十九种异果独家酿制,可说是天下独一份哩!”
月若盈见韩馥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哼了一声啐道:“酒疯子,有什么了不起么?”
阿酒嘻嘻一笑道:“月大小姐这就不懂了,这叫酒中自有颜如玉,酒中自有黄金屋,咱们好喝酒之人啊,有口美酒喝,可是比天下间什么事都要来的快活了!”
韩馥一听,登时叫道:“说得好!”
月若盈白他一眼怒道:“你不许跟着起哄!”说着,又冲着阿酒冷笑道:“你这厮不学无术,竟将两句名言胡乱篡改,那分明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阿酒哈哈一笑道:“读书人喜欢读书,喝酒人喜欢喝酒,两者本就没有太大差别,借来用用又有什么干系?”
月若盈呸了一声,冷笑道:“你若再不说明来意,我可要走了。”
阿酒笑了笑,指着韩馥道:“月大小姐莫非忘了咱们的约定?”
“自然没忘。”月若盈冷笑道:“不过韩馥大病初愈,不宜走动,你莫非要他现在就去么?”
阿酒嘻嘻一笑道:“瞧不出月大小姐平日来不假辞色,今日竟会对一个区区魂奴嘘寒问暖,莫非是……”他说到这,有意无意的瞟了两眼韩馥,又冲月若盈挤了挤眼睛。
月若盈见了可是又羞又怒,她登时叫道:“你若再胡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酒嘻嘻一笑,挤眉弄眼道:“不说就是,不说就是。那月大小姐到底让不让他跟我走?”
月若盈冷哼一声道:“去就去,不过是区区魂奴罢了。”
韩馥一愣,阿酒已哈哈大笑道:“月大小姐果然痛快!那咱们这就走啦!”说着,他一把抓住韩馥就要离开。
“慢着!”月若盈叫道。
阿酒一愣,回头奇道:“怎么?月大小姐还有吩咐么?”
月若盈皱眉道:“阿酒,你到底为何要带走他?”
阿酒嘿嘿一笑,摇了摇酒葫芦道:“我不是说过么,一个人喝酒忒也寂寞,这才邀请韩兄弟去我那坐上几天……”
月若盈登时不语,过了好久她才微微一叹道:“你若不想说也就算了,但你可别忘记咱们当日说过的话!”
阿酒哈哈一笑道:“月大小姐请放一百个心!七天一过,我就将他和酒浓衣一起送来!”
“不是这件事。”月若盈摇了摇头。
阿酒嘿了一声,冷笑道:“那又是什么事?”
月若盈指着韩馥冷冷道:“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山风吹过,刮起几块孤伶伶的碎石。
阿酒与韩馥并肩而行,朝着山下走去。阿酒一路上兴致颇高,眉飞色舞的朝韩馥诉说所酿美酒。可韩馥似乎并无太大兴致,一直垂头不语闷闷不乐。二人走了一阵,临近山脚韩馥忽然问道:“阿酒……兄。”
阿酒哈哈一笑道:“你叫我阿酒就是。”
韩馥点了点头,一咬牙道:“实不相瞒,我对炼魂教有太多疑问,不知能否请教你一二?”
阿酒笑道:“只要我能说的,我自然都告诉你。”
韩馥一听登时大喜道:“这可太好了!”
阿酒哈哈一笑,拍着韩馥肩头道:“韩兄弟何必急于这一时?不妨咱们快些赶路,到了我所住的行宫,你我兄弟二人喝上几杯,我再为你解答如何?”
韩馥听了,这才嘿嘿笑道:“那就听阿酒兄的了。”
当下,二人便加紧赶路,从山上下来走到炼魂教所处盆地之中。炼魂教幅员辽阔,占地面积极大,二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这才来到阿酒所说地点。韩馥放眼一瞧,只见一座巨大宫殿映入眼帘,宫殿上书曰:饕餮。牌匾之下,供奉了两只怪兽,怪兽即无头也没有肢体,整个身子上唯有一张大嘴分外显眼。
韩馥忍不住奇道:“这时什么玩意?”
阿酒笑笑答曰:“此物名为饕餮,是我门中供奉古神。”
韩馥点点头,又指着宫殿道:“咱们要进去么?”
阿酒摇头道:“我不住这里。”
韩馥一愣奇道:“那住哪?”
阿酒哈哈一笑,拉着韩馥行了几步,只见道路一转,竟绕到了宫殿后方,此处道路极难行走,泥泞脏乱,散发出叫人厌恶的恶臭气息。韩馥不由得皱起眉头,捂紧鼻子连连抱怨。可阿酒却没有半点异样,他坦荡而行,鞋子踩在泥上,溅了一身肮脏也毫不为意。
走了不久,一间破烂茅屋映入眼帘,阿酒神色平静推门进入笑道:“韩兄弟,我就住这里。”
韩馥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情况,他万料不到能和月若盈谈条件之人竟会住在这么一个腌臜地方。阿酒察言观色,瞧韩馥表情有异,这才微微一笑道:“韩兄弟,你若是住不惯我这腌臜小屋,我这就命人给你去寻一处住所。”
时过境迁,韩馥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奢华少年?这近一年来,他吃苦无算,就是睡荒山野岭,讨要剩菜剩饭也是常有之事,更何况住在间环境破落的茅草屋?
当下,韩馥微微一笑道:“不必了,住在这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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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五十七 品酒
阿酒一愣,眼中奇光暴涨,他几次打量韩馥忽而哈哈笑道:“想不到!想不到!老弟竟有这般气量,倒显得我为人狭隘了。【26nbsp;】”
韩馥咧嘴一笑,正欲说些客套话,忽然之间房中浓浓酒糟香气飘来,令人闻之欲醉。他不由得眼神一亮,搓手喜道:“这房中之酒莫非是百年竹叶青?”
阿酒一听,登时拍手大笑:“韩老弟果真妙人,仅仅用鼻子一闻就闻出我这珍藏啦。”
韩馥嘿嘿笑道:“说来也巧,过去老子还没破落之际,曾有幸尝过这美酒。”
“哦?”阿酒登时来了兴趣:“韩老弟说说滋味如何?”
“啧啧。”韩馥砸吧了两下嘴道:“从那以后,我可是神魂颠倒了百日有余,其他酒水与他一比,都他妈是狗屁!”
阿酒拍手喜道:“是了,是了!这竹叶青口感柔和甘美,时候越久越发香甜,世人均道女儿红乃酒中至圣,其实不然。竹叶青十年冲淡,三十年苦涩、七十年甘醇,这到了一百年啊,哈哈,那可是香美醇厚,芬芳端绝的极品!”
韩馥接口道:“若是能佐以兰花、青竹下酒,那更是如虎添翼!”
阿酒听后奇道:“想不到韩老弟也是酒中雅客?竟知道‘兰羞荐俎,竹酒澄芳 ’这等道理?”
韩馥一愣,挠头道:“那是什么?”
阿酒一皱眉问道:“既然韩老弟不知道这诗的来历,又何以知道竹叶青佐以兰花的道理?”
韩馥听了,立时一拍手做恍然大悟状道:“这个倒也不是我的知识,是从前我家有个下人曾经提过,我那时最好吃喝,便用心记了下来。”
“原来如此。”阿酒点头道:“下人能有这般知识,可见也是有学问之人,改日若有机会,我倒想和他喝上几杯!”
韩馥听闻,登时心头一黯忖道:“也不知崔三现在过的如何,我犯了那么大罪,他说不准已被欧家杀了。”念及至此,韩馥不由得心中一阵生疼,愧疚与哀伤齐齐袭来,叫他一阵恍惚。
阿酒察言观色,见韩馥神色有异,故意将话头一转哈哈笑道:“韩老弟,咱们光顾着说不如现在就将竹叶青开封,让咱们尝一尝味道可好?”
韩馥一听,这才压住哀愁强笑道:“那可太好了!”
阿酒听了,便招呼韩馥坐下,自己则下去酒窖取酒。韩馥趁他不在,左右打量这茅屋一番。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只有寥寥几件家具,茅屋分为内外两套,内部乃是两间小间,足够二人居住。外部正是自己现在所处,左右瞧去,也不过是一张桌子,两条板凳,并无什么奇特之处。
韩馥思索半晌,怎么也难以将那日与月若盈侃侃而谈的男子与现在这破茅屋联系起来,他本就不是多思之人,想了一阵无果,也就索性不再去想。
忽而,他眼神一瞟,望向窗棂。阳光碎金也似的打入屋中,正好照到桌下。桌下一物闪烁璀璨,光华夺目。韩馥心中好奇,伸手捡起。这才发现这物却是一枚金钗,说是金钗,却是生铁镀铜,所编飞凤历久年月,早已破落,七扭八拐不成形象。金钗身上锈渍斑斓,难辨往日样式。
韩馥拿着金钗,不由得一阵发愣。正此时,忽听一阵爽朗笑声:“韩老弟,这竹叶青我取来啦!”
韩馥一愣,竟莫名其妙的慌张起来,他赶忙将金钗收入怀里,佯装无所事事。阿酒也为起疑,将酒坛放在桌上,呵呵笑道:“韩老弟,这坛酒我尚未拆封,一直想寻一酒友。今日能得韩老弟来访,我可是十分开心。”
韩馥奇道:“这炼魂教如此庞大,就没有能和阿酒兄喝酒的么?”
阿酒听后神色不觉间一黯,喃喃自语道:“以前是有……”
韩馥听的不算真切问道:“什么?”
阿酒回过神来哈哈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来喝酒!”说着,他拆开泥封,取来两只大碗与韩馥分而饮之。竹叶青是神州十大名酒之一,由一位名医亲手酿制,讲究‘冲淡,醇厚,甘美,养生’。
这一碗下去,二人非但没觉醉意,反而口腔内甘甜四溢,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阿酒极善饮酒,一碗下肚自然不够,他不等韩馥喝完,便自顾自为二人添满。韩馥久经阵仗,自然也是不怕,二人一杯接一杯下肚,话匣子自然而然的打开了。
韩馥出身贵胄,从小穿金戴玉,所见所闻自然比常人要多,吹起牛来也是一等好手,许多传闻中事经他添油加醋这么一说,也变得极为逼真,听的阿酒连连称奇。反观阿酒,他年逾三十,于酒道一途研究极广,对天下名酒样样拿手,说起来头头是道,他将多年来寻酒遭遇化成故事,讲给韩馥,听的韩馥大呼过瘾,叫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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