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缜则折
一时之间,二人杯筹交错,也不知喝了多久。一坛百年竹叶青不觉间下去大半。
喝到一半,二人话题嘎然而止,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场酒会,竟变成二人对喝闷酒。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韩馥心中对炼魂教满含疑问,他到此来一是阿酒指名点姓,二是平日来月若盈口风实在太紧,他千方百计也问不出半点有价值的东西,只好趁着这个机会,希望能通过阿酒了解到炼魂教内幕。
可阿酒此时闷头喝酒,只字不提,韩馥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他无言的挡了回去。他无奈,只得陪着阿酒一杯又一杯饮下,算是捱过这难捱的时间。
突然,阿酒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嘻嘻笑道:“说起来,韩兄弟似乎对月大小姐有些意思?”
这话一出,韩馥登时觉得心脏一顿乱跳,平素惫懒的他竟不知该怎么答才好,阿酒端起酒盏饶有意味的打量了韩馥半晌,这才咕咚咚将酒饮尽,一抹嘴笑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咱们做男人的,这点也不敢承认么?”
韩馥一听,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昂头便叫道:“是了,我是喜欢她!”
“哈哈!”阿酒拍手笑道:“这才是真汉子,敢爱敢恨最叫人佩服了!”
韩馥这话出口,反而轻松了许多,他脸庞微烫,嘿嘿干笑几下,端起一大碗酒饮下。“可是啊……”正喝着,忽听阿酒道:“韩老弟你这次可真是喜欢错人啦!”
韩馥一愣,沉声道:“这话什么意思?”
阿酒不答,望着就水中自己的倒影怔怔发呆。过了半晌,他才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不提这个。说起来韩老弟似乎有问题想要问我,你不妨现在便说。”
韩馥闻言精神一振,开口便道:“你到底带我来这的目的何在?七凶布试又是什么?月若盈与他爹爹的关系又如何?”
阿酒一愣,随之苦笑道:“韩老弟……”
“咯咯咯……”话音未落,忽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二人同时一震,阿酒脸色登时黑了下来:“洛媚儿,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相见?”
韩馥一听‘洛媚儿’三字,脸色立即大变。他只觉口舌发干,心中的恐惧不断加剧,正这时,屋门被人推开,洛媚儿一袭粉红桃花衣,艳丽照人,她风情万种的瞧了眼韩馥,这才摆着杨柳腰走进屋来道:“也没什么,只是你我疏于走动,小妹特来探望罢了。”
阿酒眼神飘向韩馥,冷笑道:“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洛媚儿故作娇态的白了他一眼道:“啊呦,阿酒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
阿酒“嘿”了一声,冷冷道:“你对阴玉龙那套对我没用,我这破烂茅屋,容不下你教中圣使的金身,咱们有话不妨直说,也简单痛快。”
洛媚儿“啊呦”一声,径直走到韩馥对面坐下,端起韩馥的酒杯道:“阿酒哥哥何必与我这么客气?若论资历,小妹比你还差得远哩。”
阿酒哼了一声,双手交叉,冷冷的盯着洛媚儿。洛媚儿对那针尖般的目光毫不所动,却直勾勾盯着韩馥,那勾魂摄魄的美丽之中还有一股叫人欲罢不能的媚态。瞧得韩馥一阵心动,一股邪火从小腹窜出,直奔大脑。若不是阿酒在场,恐怕他此时早已扑上,非要一亲这女子芳泽了。
洛媚儿咯咯一笑,朝韩馥抛去一个媚眼,张开红唇衔住酒碗,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在碗上留下一片唇彩。韩馥瞧了,喉头不由得发出‘咕’的一声。
洛媚儿妩媚一笑,冲着阿酒道:“阿酒哥哥,小妹这次来想要和你商量一笔买卖。”
“对不住。”阿酒瞧也不瞧她,冷冷道:“咱这是喝酒的地方,不是店家,若要谈买卖请去别地。”
洛媚儿嗤嗤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件事物在阿酒眼前晃了一晃。阿酒登时神色大变,厉声道:“洛媚儿!这东西你哪来的?”说着,他便出掌去夺。
洛媚儿咯咯长笑,侧身避开,正好倒在韩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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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五十八 交易
韩馥脑子“嗡”的一声,洛媚儿身子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便想尽办法的朝他鼻子里钻,他登时浑身颤抖,竟不自觉的想去搂这个女人。【26nbsp;】
正此时,阿酒大喝一声,辟掌攻来。洛媚儿不怒反喜,咯咯而笑,双手一扬反抱住韩馥脖颈,腰上略微一用真力,她便似一条水蛇般在韩馥背上绕了个圈。阿酒见洛媚儿绕道韩馥背后,冷哼一声,掌势错过韩馥朝背后的洛媚儿攻去。
谁料洛媚儿极是狡猾,她借力而闪,在韩馥身后闪转腾挪,竟将他当成了活盾牌。如此一来,阿酒果然无计可施,气的哇哇乱叫。二人一攻一躲,顷刻间换了三十来招,阿酒制敌心切,却又不敢伤到韩馥,郁闷心情可想而知。
他掌法翻飞,出拳若风,韩馥放眼望去,阿酒拳法极快,化为点点星芒,将他包裹其中,却不伤及分毫。只可惜洛媚儿计策虽然简单,但却能收到奇效,阿酒拳法再快,只消洛媚儿绕着韩馥这么一躲,便不攻自破,尽数化作乌有。
斗了半晌,阿酒忽然大喝一声道:“不打了!不打了!”说着,他足下一点,回到酒桌之前端起酒碗咕咚咚一饮而尽,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酒嗝骂道:“***小娘皮太过狡猾,有种你离开那个小子,咱们再来打过。”
洛媚儿咯咯一笑道:“阿酒哥哥,媚儿早已有言在先,此次前来只为谈笔买卖,可你一味紧逼,媚儿为求自保只好躲了。”
阿酒冷哼一声,道:“现在我有心思听你的买卖了,是什么赶快说罢!”
洛媚儿随手攀上韩馥脖颈,韩馥感受着她火辣辣的娇躯,心底不由得一阵怦怦直跳。听洛媚儿慵懒道:“阿酒哥哥,你便不想知道我为何会有这东西么?”
阿酒脸色一变道:“我怎么会知道……哼,八成是你偷来的。”
洛媚儿咯咯笑道:“她将这东西奉为至宝,若不是她亲自交给我,我又怎么能拿的来?”
阿酒一愣,颤声道:“你说……你说她将这东西奉为至宝?”
洛媚儿得意笑道:“这次你可有兴趣和我好好谈谈了?”
阿酒登时默然,过了片刻才缓缓道:“你若想要这小子,咱们可是免谈。”
洛媚儿展颜笑道:“你放心,男人这东西我若想要,又怎么会假人之手?”说着,她忽然张开红唇,在韩馥耳坠上轻轻咬了一口。
韩馥如中电击,呼吸粗重,紧张的大汗直流。阿酒见了,把眉头一皱不悦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洛媚儿微笑道:“我要的十分简单,就是保住我现在的位子!”
阿酒“嘿”了一声道:“洛大小姐你贵为教中圣使,除了教主发话,谁又敢剥夺你的位子?”
洛媚儿微怒道:“你莫要与我装傻,咱们心中都知道,下个月便要开始七凶布试了。”
阿酒冷笑道:“那又如何?别说我不愿帮你,就是我想助你,凭我一介下级弟子身份,又能派的上什么用场?”
洛媚儿道:“你何必与我装模做样,我今日前来寻你,就是知道你私下动作。”
“你可是从她那得知?”阿酒浓眉一扬。
洛媚儿笑道:“正是。”
“那她又怎么说。”阿酒情不自禁的迈上前一步,声音也有些发抖了。
“她说呀……”洛媚儿眼珠轱辘一转,轻笑道:“她说叫你小心。”
阿酒一听,登时激动起来:“她说要我小心?她说要我小心?这么说来,她不怪我了?她愿意和我……她愿意和我……”话说到一半,阿酒不觉间哽咽了。
洛媚儿笑着点点头道:“可是恭喜阿酒哥哥了!”
“哈哈哈!”忽然间,阿酒朗声大笑,笑声中说不出的快意,他猛地端起酒坛笑道:“痛快!痛快!老子活了几十年,从未象现在这般痛快过。”
洛媚儿脸上含笑立在一旁,眼中却隐隐有冷意闪过。韩馥正被她火辣辣的娇躯弄得神魂颠倒情不自已,谁知偶然间瞧见洛媚儿的眼神,他立时从心底打了个寒颤,就似一条毒蛇咬了一口,使他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阿酒笑罢饮罢,这才道:“既然她拖你传话,那就是将你当成了自己人,从今往后我也会尽力助你,不过你可要记得此事务必小心,切莫露了马脚,否则不但你地位难保……只怕还有更可怕的将来在等待着你。”
洛媚儿俏脸微微发白,过了片刻才缓缓道:“我自然明白。”
阿酒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也快些回去罢,免得走漏风声。”
洛媚儿点头道:“我这就走啦。”说着,她忽然回过头来,在韩馥脸蛋上吻了一口嗤嗤笑道:“韩公子,我的寝宫便在教中东侧,你若有空,不妨寻我来玩。”
韩馥一听她要离开,心中倒是十分庆幸,赶忙起身给她让路。洛媚儿哀怨般的望了他一眼,这才摆起杨柳腰款款去了。
洛媚儿走后不远,阿酒忽然道:“韩老弟,今日所见之事,你别说出去。这是为了月若盈好,更是为了你好。”
韩馥一愣,忙不迭的点头。阿酒勉强一笑,脸上竟带有几分失落,听他喃喃道:“既然你不怪我了……又为何不来寻我?”
想着想着,阿酒只觉愁上心头,烦闷之余只好拉着韩馥努力喝酒。转眼间一大坛竹叶青饮尽,韩馥酒力不支,昏昏沉沉睡去了。阿酒酒量比他好上不少,见韩馥睡去,只好将他扶入房中歇息,自己又从新取来水酒,缓缓倒满。
“玉儿……”
漆黑夜中,传来一声长叹。
却说韩馥醉酒睡倒,直到月跃至天盖,他才因宿醉醒来。刚一睁眼,他便觉头痛欲裂,嗓子发干,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韩馥赶忙起身,强忍着不适到屋后井中舀了一碗井水。井水清凉舒爽,一碗下肚,他顿觉好上不少。这才心满意足的朝着屋内走去,此时乃是深夜,正是万籁俱寂之时。
韩馥推门入屋,正好听见阿酒打鼾,洪亮粗重。他心中无奈,踱步去瞧。只见阿酒伏在外屋桌上,手抱酒坛睡的正香。韩馥摇了摇头,心道今日想问之事竟没有一件问道,看来只能拖到明日去问了。
想到这,他不得不强忍疑问,回房歇息。躺在床上,韩馥正合眼欲睡,谁知阿酒鼾声太响,哪怕隔着门板,也如平地惊雷一般,吵得韩馥无法入眠。他无计可施,又不敢去招惹阿酒,只好和衣坐起,重新走到屋外,选了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坐定修炼。
他刚将意识沉入心底去瞧鬼隐、地灵二脉,忽然惊觉发现这两条脉络竟然同时开放,张弛之间极有规律,竟是大成之象。韩馥又惊又喜,遂潜心去炼,他运起魂力,在芜计、初虚二脉中转了一圈,居然是畅通无阻,原先那些狂躁的真气已消失不见。
他心中大喜,若不是此处乃炼魂教中,他非要高声欢呼不可,这些日子来纠缠他的烦恼竟然这般莫名其妙被化去,也难怪他兴奋了。
韩馥见此等情况,是再也坐不住了,他重运魂力充盈自身,随手放出一道罡风喝到:“归魂!”呼啸间,狂风大作,竟将他吹起三丈。韩馥大喜,忙将神通在体内一转,狂风霎时间暴涨,他又飞高几许。这般腾云驾雾的滋味他从未体会,如今一试,果真快活无边。韩馥捂嘴窃笑,指挥罡风,将他驮着在炼魂教上空足足飞了一周。
却见黑漆漆的盆地之中,一道幽影翱翔天际。
一人信手而立,盯着那幽影微微笑道:“是了,是了,就是这样。你修炼越快,咱们未来的日子越是明朗。”
将神通习练一周,韩馥便缓缓卸去力道,重新坐定。他强压心中兴奋,又将神通在体内转了两周,这般双脉齐修,正邪并济,不说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耀月宗和炼魂教打了千年,任双方谁也想不到,自己门中得意功法,竟在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手中合而为一。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第二日清晨。红日破晓,温暖阳光洒遍大地。韩馥闭紧的双目蓦地睁开,他双眼奇亮,面泛红光。经过这一夜潜修他非但不累,反而更加精神。
就在他哼着小曲回屋之时,阿酒推门走出。双方均是一愣,听阿酒奇道:“怪了,我一早起来瞧韩老弟不在屋内,我便出来寻找,你这么早跑到哪去了?”
韩馥不敢直言,只得打个哈哈道:“我早起惯了,瞧你还在睡觉,我便到外散步散步。抱歉让阿酒兄担心了。”
阿酒耸了耸肩笑道:“无妨,只要韩兄弟没丢,那便一切好说。”
韩馥登时不语,许多疑问正在他脑海中盘旋,思索半晌,他正开口要说,忽听阿酒道:“韩兄弟,你可知为何我要专程请你来?”
韩馥一愣,旋即摇头。
阿酒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韩兄弟便听我讲个故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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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五十九 七凶布试
听阿酒道:“韩兄弟可曾想过,为何在这华贵宫殿之后,竟有这般泥泞肮脏小路?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韩馥一愣,又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摇头。【26nbsp;】
阿酒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就和圣教中的现状一模一样。”
韩馥奇道:“怎么讲?”
阿酒道:“我圣教当中,虽有成千上万弟子,但真正能出人头地的,无非是那七人之一。除了这七人以外,其余弟子不过都是陪衬……对圣教七使而言,这些下等弟子,不过是他们争夺教中权势的棋子罢了。”
说着,他拉着韩馥走上高地,指向远方。只见炼魂教巨大的盆地内,八座宫殿拔地而起,占尽风光,其余破落小屋虚与委蛇,攀附生存。瞧得韩馥不由得一阵窒息。
阿酒默然半晌,这才叹道:“韩兄弟也瞧见了,这些破败屋子,总是绕着这些华美宫殿。我圣教之中,虽无明文记载,但私底下人人早已将其分为八份,教主最大,一并统领。其余七人分摊治理,哪些下等弟子愿意依附他们,便会主动搬去宫殿附近。自那以后,依附的弟子再无人权,只会被教中七圣使当作棋子般差遣。”
韩馥无语,他虽从月若盈口中得知炼魂教崇尚武力,实力代表一切。却没料到在教中下等弟子竟命如草芥,这般的不值钱。
阿酒瞧韩馥脸色不善,嘴角微微一扬,手指南方道:“韩兄弟,你瞧见南方那座排场宏大的宫殿没有?”
韩馥依言瞧去,只见正南一座宫殿拔地而起,气势恢宏,仅次居中圣殿。无数破落茅屋依附左右,比其余地方要多上许许多多。阿酒叹道:“这座殿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你见过的宋妄。”
韩馥一愣,听阿酒接口道:“圣教七使,由上至下按实力划分,宋妄位列榜首,实力深不可测,咱们且不论他,就是他手下的三大魂奴,也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教中早有风言,说宋妄鬼隐七脉融会贯通,比起教主也不遑多让。”
说完,阿酒微微一笑道:“韩兄弟,你可知为何我要和你说这些?”
韩馥摇头,阿酒道:“那是因为,只要你在月若盈手下一天,便迟早有一日会遇上宋妄,他神通高强,我早一日提醒你,你说不准就多了一分胜算……”
韩馥身子一颤,沉声道:“阿酒兄怎的有如此把握,将来我一定会对上宋妄?”
阿酒哈哈一笑,拔出酒葫芦晃了一晃道:“月家大小姐精于算计,计较极深。她志在千里,怎会安于圣教七使位子?”
韩馥立时皱眉道:“我怎么瞧不出来?”
“嘿!”阿酒冷笑道:“韩兄弟,瞧不出来这一点的,怕是只有你一人而已了。”
韩馥旋即默然,阿酒将葫芦中残酒饮尽,这才笑道:“就算我说的不是,但你也该知道宋妄为人阴损狠毒,最是记仇,那日你当着其余六使同他顶撞,他早已暗中记恨于你,若你不多加防范,将来恐吃大亏。”
韩馥长舒一口气,点头道:“多谢阿酒兄了。”
阿酒摇摇头,又指着东北方一座大殿道:“你猜猜那是谁的寝宫?”
韩馥道:“我怎的猜的出来?”
阿酒微微一笑道:“韩老弟仔细瞧瞧,必能得出结果。”
韩馥一听,这才凝神去瞧。只见那座大殿左右并无太多草屋,而大殿内人声鼎沸,许多白衣女子进进出出,瞧起来极是热闹。他心脏噗通一跳,沉声道:“这王八蛋可真享福。”
“哈!”阿酒抚掌大笑道:“看起来韩老弟已猜到了大殿主人是谁了。”
韩馥咬着牙点头道:“这孙子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能认得,肯定是阴玉龙那混蛋。”
阿酒眼光一亮,冷笑道:“你说的不错,这里住的,正是阴玉龙。他贪花好色,但凡教中有所姿色的女子,他无不垂涎。韩兄弟不瞒你说,教中因他淫威而屈服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韩馥怒道:“她们就不反抗么?”
阿酒嘿笑一声,冷冷道:“反抗?下等弟子如是草芥,阴玉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杀她们还不简单?更何况在我圣教之中,杀人并非最可怕的惩罚手段。那些女弟子本就胆小,为求自保只好献出身子,任由阴玉龙玩弄。”
韩馥登时不语,却暗地中握紧了拳头。阿酒瞧见他的表情,这才语重心长道:“更何况据我了解,月大小姐和阴玉龙早有赌约,韩老弟既然倾心于她,自然得负起责任,到了重要关头,你和阴玉龙一战是再所难免。”
韩馥点头道:“我明白。”说着,他忽然问道:“你方才说有比死更可怕的惩罚方式,那是什么?”
阿酒叹了口气,指着中央圣殿道:“在圣殿之中,有一口专门惩罚教中罪人的血池。若是有谁犯了大罪,便要将他投入血池之中,那人一入血池,不但肉身骨头化为脓血,就连魂魄也要跟着一并灰飞烟灭,永世不能超生。”
韩馥心中一震,问道:“那血池可有名字?”
阿酒叹道:“死在它之下的亡魂太多,咱们大家对其极为忌惮,便给它起了一个名号,唤曰‘炼魂池’。”
“炼魂池……”韩馥喃喃自语,忽然想起那日在万蛛山庄恶斗天蛛老人时,他也曾提过这个名字。
韩馥正走神之时,忽听阿酒又道:“韩老弟,现在你刚来我圣教不久,便已树立了两名强敌。你在我教中之路,可不好走啊!”
韩馥哈哈一笑道:“怕个鬼,大不了老子和他们拼命就是了。”
阿酒笑着摇头道:“其余几人我也没必要过多介绍,月若盈你是认识的,洛媚儿……想必你也熟悉。”
他话说一半,韩馥忽然接口道:“那太叔岚这人如何?”
“太叔岚……”阿酒闭上双眼道:“他在七使当中最为低调,从不争夺地位,是以我对他并不了解。但家师说过……这人绝不简单,不可轻视。”
韩馥想起月若盈之言,看来并非她多虑,这才点了点头。忽而问道:“咱们屋子旁这座大殿又是谁的?”
阿酒一愣,冷笑道:“是家师的。”
韩馥疑惑道:“既然是你师父的,为何你不搬进去一起住?”
阿酒哈哈一笑,却错过话头不答,他道:“韩兄弟,我记得你昨日问我,什么是七凶布试,现在你可还有心思听我回答?”
韩馥一听,登时将疑问抛到九霄云外:“自然要听。”
阿酒长叹一声道:“方才曾说过,咱们圣教中崇尚武力,七圣使权利极大,操纵他人生死,韩兄弟可曾想过这七圣使由何而来?”
韩馥一听,登时猜了个大概:“莫非是七凶布试?”
“没错!”阿酒点头道:“正是七凶布试!”他顿了顿道:“咱们圣教七凶布试十年一次,用来决定七使位置。下等弟子想要一步登天,唯有通过七凶布试才能够成。”
“具体规则又是如何?”韩馥问道。
阿酒道:“自七凶布试前三个月起,所有想要参赛的弟子便可报名。下等弟子经过角逐,便可参加正赛。与七圣使一同参与正赛,最后留下的人,便是新一任教中七圣使。”
韩馥忍不住笑道:“这很好啊!十分公平。”
“公平?”阿酒呵呵一笑道:“教中规定,下等弟子只许炼化一个魂奴,而在正赛当中,最多可同时派遣三位魂奴,试问以一敌三,哪有公平可言?”
韩馥一愣,怒道:“那岂非没有胜算了?”
阿酒摇头道:“也并非如此,每届七凶布试,总有天才问世。他们或许是神通极强,或许是魂奴强悍,能以一对三也说不准。”
韩馥点点头,忽然叫道:“不对不对!你说七凶布试十年一届,月若盈和那洛媚儿都不足双十年岁,她们难不成七八岁便技压群雄了?”
阿酒摇摇头道:“月若盈乃教主女儿,从小享有特权,生来便是七使之一,并且不必参加七凶布试……而洛媚儿师父曾是七使之一,前年她师父过世,她才接过位置,暂时位列七使……”
“原来如此……”韩馥这才点了点头,突然他念头一转叫道:“还是不对!那为何月若盈要与阴玉龙在七凶布试上一分胜负?”
“这你还不懂么?”阿酒冷笑道:“月大小姐她从小自傲,怎能忍受旁人白眼?她不顾教主反对参与七凶布试,分明是要证明给众人看,她有这个能耐。”
韩馥听后,想起月若盈平时性格,登时信了八分,不由得一叹道:“她这又是何苦?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
阿酒冷笑道:“她的心思旁人又怎么能猜的透?想当年……”说到这,阿酒猛地住嘴。
韩馥奇道:“想当年什么?”
阿酒摇头道:“没什么,我胡乱说的罢了。”
韩馥还有疑问,但见阿酒不愿说,也就不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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