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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缜则折
但这一上路,韩馥不由得又发了愁:“我想的是好,可我能找谁学本事?”想到这,韩馥不由得把心一横,骂道:“怕他个鬼!天无绝人之路,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教我本领的。”
于是乎,韩馥再度启程,西行三日有余。已渐渐走出荒凉路段,路边行人增多,景色渐美。韩馥鲜出远门,不知此地名称。但见往来多数行人衣着得体,谈吐不俗,更有心善者取出食物施舍韩馥。他心中明白,此处甚是富庶,民众衣食无忧,想来不远处该有做大城。
如此又行半日,果不其然,当真有大城一座,唤为:天陆城。韩馥心中大喜,他一路上餐风露宿,多是食不果腹。这城中商贾往来络绎不绝,他若有心去讨,定能混的三餐无忧。如此一想,韩馥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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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十一 天陆
天陆城居民生活富足,衣食无忧。【26nbsp;23】正所谓富长良心,韩馥一路乞讨下来,竟是好运连连,不仅讨到了两个带馅肉包,还被人施舍了几十枚铜钱。
他心情极好,盘算着今夜可算能寻个店家睡一睡正经大床,却不想没走几步,便听身后有人高声吆喝道:“闪开!快闪开!”
韩馥一愣,扭头瞧去,不由得大惊。只见两匹快马风驰电掣般贴着他鼻子飞过,这马上坐了两人,均是身着皮革劲衣,腰胯明晃钢刀。
那两人高喝不止扬起尘土,在城中纵马疾驰,撞翻了不少行人。
“妈的!”韩馥骂骂咧咧道:“神气什么?老子当年可比你们威风多了。”他边骂边向前走去。走了不远,只见前方人头攒动,一大群人聚在一起不知在看些什么。他少年心情,好奇四起,登时按捺不住上前去瞧。
韩馥拨开人群,钻了进去,却见方才那两个纵马人站在眼前,他们手中端着两张画纸道:“都来瞧瞧!都来瞧瞧!见过这人的重重有赏啊!”
此时天色已晚,路旁昏暗。韩馥瞧不清楚,便凑上去仔细一看。却见开头处赫然写着:通缉。韩馥心头一跳,幸灾乐祸想道:“谁这么倒霉?”他借着火光仔细瞧去,只见画像上之人身着华服,大眼挺鼻,虽然能称得上相貌堂堂,但这人歪嘴坏笑,十足流氓扮相,不由得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妈的。”韩馥想道:“谁生的这么欠揍?”待他顺着榜单瞧去,只见犯人姓名那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道:“韩馥。”
韩馥心脏噗通一跳,寻思道:“竟然是老子?难怪这画像上之人如此英俊。”他虽这么自我安慰想到,但做贼心虚,韩馥到底还是有些害怕。好在道路昏黑,他又连日来不曾洗脸。他借着旁人瞧不清楚自己相貌的功夫,连忙拨开人群抽身退出,向着城外逃去。
他一边疾行,一边心中想道:“定是欧家的老王八死了儿子心中不甘,这才买通了官府前来捉我。”他越这么想,脚下动作越快,一心想要逃出城去,生怕被人捉到。
可谁到,当他来到城门之前,才发现门前不知何时竟也站满了官兵,他们各个手执武器,表情凶煞,对过路行人一一排查。韩馥一见大惊,忙要掉头疾走。
一名士兵眼尖,瞧见韩馥行迹鬼祟,登时高声叫道:“那个乞丐!你给我站住!”
韩馥心脏噗通一跳,登时停住不前。那士兵又叫道:“小乞丐!你转过来给我瞧瞧!”
“坏了!”韩馥心中叫道,士兵见他不动,登时心生怒火,抽出钢刀道:“我说话你听不懂么?”
韩馥知道自己再无选择,他将牙一咬叫道:“我听你姥姥!”话音未落,他已蹿了出去。
那士兵一愣,立时扯开嗓子叫道:“抓逃犯呀!”
韩馥一听,可连魂儿也吓得丢了,他慌不择路,见到胡同便钻,见到小道就逃。只听那群官兵在他身后高声叫骂,穷追不舍,隐隐的,还有刀砍街巷的声音传来。
韩馥心中更怕,他夺路狂奔,将欧家上下不知问候了多少次。好在天陆城极大,他没头没脑的逃了一阵,也没遇到死路。可韩馥连日来食不果腹,吃的都是草根树皮,体力比起官兵相差极多。
他跑了约莫有一柱香的时辰,已是气喘嘘嘘,双腿发抖,眼瞧着就要不支跌倒。官兵见韩馥速度渐慢,野性顿起,心知擒了这个逃犯,回到粟海必是重赏。是以各个英勇,争先恐后的向着韩馥抓去。
正此时,忽听一声娇叱:“归魂!”霎时间,幽光大作,道路变幻。本是笔直狭长的小道却变得四通八达,盘绕环形。众官兵一愣,揉眼睛的功夫,韩馥已从眼前消失了。
“这……这……”众官兵一个个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望着四周。一阵寂静驶过,也不知是谁叫了句“鬼呀!”,就如连锁反应一般,众人先后抛下兵器,屁滚尿流的逃了。
却说韩馥不管不顾的低头奔逃,他逃了一阵,发现人声渐熄。他顿觉不对,回头望去,只见羊肠小道中只剩下自己一人,方才追赶他的官兵此时已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韩馥挠了挠头想道:“莫非是老子跑得快,把他们都甩了?”他这么一想,登时大感得意,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韩馥却是再也跑不动路,他一屁股坐倒当场,呼哧直喘。
“你没事罢?”正当韩馥喘息的功夫,一个女子在他背后俏生生问道。
韩馥一愣,扭过头去嘿嘿笑道:“没事,没事,老子……”他话未说完,眼珠子已惊的突了出来。
“韩公子!”那女子又惊又喜道:“你怎么在这?”
“小游……”韩馥一万个尴尬,他猛地捂住脸颊叫道:“不是我!”
这女子娇俏秀丽,身着一袭长衣,做丫鬟打扮,正是韩馥先前所见之人——小游。她听韩馥这么说,是又惊又疑:“韩公子,你怎么啦?你怎么这副模样?”
韩馥羞愧的将头垂到了裤裆中,他大叫道:“你认错了!我不是韩馥!我就是个乞丐!”
小游此时就是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明白韩馥定是遇到极大麻烦,她温柔一笑,蹲下去扶韩馥道:“韩公子,外边冷,到府上坐坐罢!”
“别碰我!”韩馥惊叫,声音却是越来越低道:“我身上脏……”
小游却是不理不睬,一把将韩馥拽起,拉着便走。韩馥又是羞愧又是难过,按说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他稍微用些力气也能将她甩开了。可不知怎的,他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半分力气也用不出来,只得任由她拉着。
小游拉着韩馥边走,一边笑道:“韩公子,你来的正好,小姐这些日子可经常说起你哩。”
“小姐?”韩馥眼中泛起雾气,“是……月姑娘么?”
小游嘻嘻一笑道:“不是她还是谁?您今天来此,小姐一定开心极了。”
“我……”韩馥将所有话都咽回了肚子中,只得任由小游拉着手,向着月府走去。二人走了一阵,来到月府门前。小游笑了笑道:“韩公子,咱们进去罢!”
韩馥一愣,没想到不经意间已走到了月府门前。其实方才这一路下来,他脑海中闪过百种念头,琢磨着怎么拒绝小游。谁想他正思考着,已来到人家门前。
他抬头瞧去,只见月府立在眼前,与自家一般,红漆粉门,端庄严肃。月府虽不如韩府那般巨大,但也瞧得出这家主人财力雄厚。不知怎的,韩馥心脏没来由的一紧,他蓦地生出一股恐惧感,竟不敢迈进门去。
小游此时已将朱红大门推开,盯着手足无措的韩馥问道:“韩公子,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呀?”
韩馥一听,心中更是慌乱,家中被灭门惨象不断在脑中徘徊,他生怕大门推开,迎接他的就是当晚的人间地狱。想到这,韩馥无比恐惧,他连退几步,摆手道:“我……我不进去了!”
小游一愣,顿足道:“这怎么成?你都来到门前啦!”
“我……”韩馥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将心一横,抱拳道:“小游姑娘,你多保重啦!”说着他掉头就要离去。
“韩公子!”正此时,一位女子唤道:“是你么韩公子?”
韩馥闻声浑身一震,他握紧双拳,摆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是我……”
清冷月光洒下,朱红大门前,俏生生的立了一位艳绝无双的黑衣少女,她幽幽一笑道:“韩公子,果然是你!”
韩馥吃力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肌肉就似僵硬了一般,他苦笑一声道:“月姑娘,好久不见啦!”
原来,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在镇南山上与韩馥邀约一场的月若盈。
月若盈温柔一笑道:“韩公子,你才来便要走么?”
韩馥自愧身份,他无言以对,茫然无措半晌也没说出半个字来。月若盈秀眉一蹙,柔声问道:“韩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韩馥不语,他连逢巨变,短短半月之内受尽人间冷眼苦痛。这些日子来他不知暗地里流下了多少泪水,他本以为自己已渐渐习惯飘泊人世孤苦无依,泪水也该流干了才是。可谁知月若盈不过轻轻一问,韩馥内心登时汹涌澎湃,有如惊涛骇浪。
月若盈瞧他双目通红,又小心仔细问道:“韩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韩馥黯然点头,将家中巨变仔仔细细说了,月若盈听后俏脸煞白,垂泪不已道:“韩公子……你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韩馥摇了摇头,却又冷冷道:“但我要复仇!我一定要让我的仇人复出代价。”
也许是因为伤心所致,听了韩馥这番话,月若盈脸色更白,泪水已涓绘成河。小游立在一旁,将过往听了,也陪着二人流泪。但她身为丫鬟,倒是十分机灵,忙出言提醒道:“小姐,咱们将韩公子请进去再说罢!”
月若盈一愣,赶忙拉着韩馥道:“说的是,说的是。韩公子,你快到府中来罢。”
韩馥连连摇头,就是不走。月若盈眉宇间闪过一丝愠怒,又柔声道:“韩公子,你莫非是嫌弃我月家贫寒,不肯屈尊降贵?”
“不是!”韩馥忙着摆手道:“我……我现在只是一个乞丐,怎么能胡乱进你家中呢?”
月若盈柔声道:“韩公子,那日若非你出手相救,我和小游就遭了歹人毒手。只是那时你家中富贵,我和小游就是有心报恩,也无力而为。可你现在落难,正是我报恩的机会,我若不出手相助,还算人么?”
“我……”韩馥还在犹豫。
小游抿嘴一笑道:“我家小姐说的是,韩公子你若不住下来,我们可寝食难安了。”
韩馥听后,心道这二人待人坦诚,想起当日自己存心调戏,不由得更是愧疚,他长叹一声,盯着二人不语。月若盈见了,更是笑道:“韩公子,快请进罢!”
“好罢。”韩馥不好拒绝,点了点头。
月若盈和小游见他答应,均是欣慰,二人对视一眼,这才由小游笑道:“既然如此,韩公子就请随我来罢!”
当下,三人入屋,小游传来下人,服侍韩馥梳洗更衣。韩馥心想反正来了,倒也不再强求,一切任由这主仆二人安排,便随着下人进了房间梳洗。
服侍他的人名为唐宝,相貌亲切,笑容可掬。将韩馥所需一切事宜都做的完美无瑕。韩馥对这人大生亲近之意,想和他攀谈几句。可不知怎的,这唐宝总是对韩馥保持些许距离,他笑面相对,却一言不发,双眼中还闪着叫人读不懂的神色。
韩馥虽然不解,但想到人各有志,也许是这唐宝天生不爱与人交谈。念及至此,他也就不再多想,安心梳洗过后,又穿上了唐宝拿来的华服长衫。
韩馥本是富家子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八丈有余,剑眉星目。只是往日太过无法无天,成日祸乱城内,这才没人注意到他本来面貌。但此次家门巨变,韩馥心性起了极大变化,他再非往日那般飞扬跳脱,嚣张跋扈。
时隔多日的穿起华服,韩馥此刻倒更像是个书香门第的青年才俊。
一切打理完毕,韩馥这才出来与月若盈相见,此时主仆二人正居于月府正厅,韩馥由唐宝引路,到了这里,发现不知何时月若盈已吩咐下人准备了一大桌饭菜。
月若盈见韩馥到来,温柔一笑道:“韩公子,我想你定是饿了,就吩咐下人准备了一桌粗茶淡饭,也不知和不和你胃口。”
韩馥见月若盈对自己的穿衣打扮并无太大反应,不由得心下稍憾,但这桌饭菜色香味俱全,令他一见之下当即食指大动,这点小事也就抛诸脑后了。
月若盈见韩馥双眼盯着桌上饭菜乱瞟,已猜透他心中所想,她扬了扬手微笑道:“韩公子,趁着饭菜还热,咱们这就开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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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十二 月下
韩馥听后,心儿虽然早已扑到了饭菜之上,但他毕竟是外来之客,又在月若盈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面前,是以行事极为拘谨,哪怕月若盈说了开席二字,韩馥还是没敢动筷。【26nbsp;23】
月若盈瞧见微微一笑,拿起玉箸随手夹了块鱼肉道:“韩公子,你若不吃,我可要吃光啦。”
小游也帮腔道:“韩公子,菜凉了可就失去味道了。”
韩馥点点头,厚起脸皮上了筷子。菜肴入口,随做的不算美味珍馐,但也称得上色香味俱全。韩馥本就饥肠辘辘,他不吃还好,这一筷子下去,可就再也收不住了。不到半晌,韩馥就抛去拘束,如风卷残云一般大吃特吃,桌上饭菜少说有一半都进了他的肚皮。
月若盈盯着韩馥抿嘴而笑,眼中流盼百转千回,瞧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韩馥终于酒足饭饱,他拍了拍肚皮叹道:“***,还是当有钱人好。”
月若盈笑了笑道:“韩公子,我瞧今晚月挂长空,繁星闪烁,风景极美,你陪我到后花园走走如何?”
“走走?”韩馥一愣,他见月若盈瞳若剪水,双颊擦红,不由得心脏噗通一跳,忖道:“这月姑娘不会看上我了罢?”
“是呀。”月若盈点点头道:“韩公子可否愿意?”
“自然愿意!”韩馥连连点头。
月若盈笑了笑道:“如此便好,这里就交给下人们收拾,韩公子,咱们这就走罢!”
当下,二人便穿过厅堂,来到月府后花园当中。月家虽不算大,但后花园修的精美别致,韵味十足。各式各样的花朵竞相怒放,争奇斗艳,他们相互攀附,纠缠争斗,怒放之余,更添妖艳。可谓是万紫千红,缤纷如梦。韩馥见了,不禁赞道:“好美的花儿!”
月若盈笑笑道:“不怕公子笑话,小女子平时酷爱养花养草,这后花园的设计,正是我的手笔!”
韩馥听后立即抚掌道:“月姑娘可真是好兴致!”
月若盈眼中平白闪过一丝落寞,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
韩馥又夸她两句,却被月若盈不咸不淡的一一回了,他自觉无味,索性沉默不语。此时明月高悬,皎洁清亮,虫儿在不远不近处咕咕低鸣,一片平和景象。
二人一时无话,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韩馥偷偷瞧去,只见月若盈仰头望空,眼神复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见月若盈并非自己想的那般积极,不由得稍有失望。“阿嚏!”夜晚渐冷,韩馥着衣又略显单薄。
“披上吧!”月若盈温柔一笑,将自己披肩解下披到韩馥身上。韩馥一愣,连忙摆手道:“这……这怎么成?”
月若盈笑笑道:“我穿的衣衫较多,此时倒也不冷。”
听她这么说,韩馥也就不再推辞,他将披肩紧了紧,闻着来自女子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淡雅幽香,他不由得一时痴了。
“韩公子。”韩馥正愣着神,忽听月若盈叫道。
韩馥一愣,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月若盈幽幽一叹,望向天空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韩馥心脏“咚”的一声,如遭重击,他好容易才能忘记片刻的事情又再度想起。“我……”韩馥脸色惨白,“我要复仇!”
月若盈“嗯”了一声,又问道:“可想好对策了么?”
韩馥摇头苦笑道:“对头太过厉害,我也没什么好对策。”
“那你看这样如何。”月若盈顿了顿道:“我家在西方处还有一座宅邸,我父亲便居住在那,韩公子若是不弃,不妨与我同去寻找父亲,他神通广大,定能助韩公子报仇。”
韩馥一愣:“原来月姑娘的父母不住在这里么?”他挠了挠头忖道:“难怪半天瞧不见人。”
“只有父亲而已。”月若盈眼光闪烁,“韩公子可愿与我同去么?”
韩馥默然半晌,心中忖道:“月姑娘这么热心,莫非真是喜欢上我了么?”念及至此,他抬头望向月若盈,她眼神闪烁,虽然笑容甜美,可也许是心里作用,他竟未瞧出一丝期盼。
不知怎的,韩馥心中极是失望,他失望之余,心情更差,忍不住想道:“韩馥啊韩馥,你现在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小乞丐,人家月姑娘怎么会看上你?”想到这,韩馥咧嘴一笑道:“不必了,我的仇自己报就是。”
月若盈听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
韩馥一听,更加印证了心中猜测,他料定月若盈不过瞧他可怜,这才说客套话安慰安慰他。韩馥这么一想,却平白激发了他心底傲气,这月家宅邸,他是半刻也不愿再呆。
“月姑娘。”韩馥抱了抱拳道:“小子还有大事在身,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啦!”
月若盈眼神闪烁,隔了半晌才道:“这样也好。”
韩馥心脏没来由的一痛,正想说两句硬气话,忽听一人低低道:“小姐。”
月若盈眉头一挑,问道:“怎么?”
那人从旁边走出,笑容可掬,正是先前服侍韩馥的唐宝。他手中擎了块玉佩道:“小姐,韩公子将这个落下了。”
月若盈眉头一皱,望向韩馥道:“韩公子,怎的如此不小心?”
“玉佩?”韩馥一愣,他临行之时,为了凑齐死者抚恤金,家中钱财已悉数变卖,所以并无玉佩留下。
可唐宝信誓旦旦,叫韩馥不禁心头起疑,他将玉佩接过,见这玉佩成色极深,一瞧就是稀世真品。“这……”韩馥有些犹豫,待瞧见那玉佩上张牙舞爪若承风飞翔的巨龙时,韩馥心脏忽然突的一跳,“这玉佩我似乎在哪见过……”他想道。
想了片刻,韩馥却没半点头绪。月若盈淡淡道:“韩公子,你尽快将它收起来罢。”
韩馥点点头,心中虽然起疑,但仍将那玉佩小心收好。
月若盈抿嘴笑了笑道:“韩公子,劳烦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
韩馥点头应了,瞧着月若盈款款离去,心底不由得涌起一阵失落。过没多久,正当他望着月光发呆之际,忽听月若盈在身后叫道:“韩公子。”
韩馥闻言转身来瞧,登时愣住了。只见月若盈不知何时已悄然换下金线黑衣,她此时身着薄纱紫裙,一朵朵碧绣牡丹争奇斗艳,在衣衫上怒放,皎白月光洒在她窈窕的身段之上,别添魅力。
月若盈见韩馥呆若木鸡,怔怔的瞧着自己不语,脸上不由得泛起一朵红云,嗔怒道:“韩公子,你说话呀。”
“啊!我……”韩馥一阵恍惚,世人均说,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可月若盈这番轻嗔薄怒,更是韵味十足,身旁绽放的花朵与她一比,只能沦落为陪衬之物了。
“嘻嘻。”关键时刻,小游出来解围道:“小姐,韩公子是瞧你瞧得傻啦。”
“正是……正是……”韩馥倒也不客气,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月若盈脸颊绯红,啐道:“死妮子,你若再乱说,看我不扭你的脸!”二人嬉闹半晌,月若盈才取出一个包袱递给韩馥道:“韩公子,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韩馥稀奇的将包袱接过打开,只见包中装了几件换洗衣物,以及约莫百两银子,“这……这。”韩馥瞠目结舌道:“月姑娘你这是作甚?”
月若盈神色一黯,叹道:“韩公子既然执意不肯和我同行,那我只好聊表心意,送上衣服几件,盘缠少许,希望能在路上帮到韩公子了。”
韩馥略一沉吟,他这一路乞讨而来,吃尽人间苦楚。知道这些银子对自己帮助莫大,若要假惺惺推辞,反而会惹月若盈不快。他心中计较一定,笑道:“既然如此,这礼物我可就收下了!”
月若盈笑了笑道:“时候不早,韩公子快些休息罢,明日一早,小女亲自为你践行!”
韩馥心中虽是不舍,也只得点头应了,他望了眼月若盈,期期艾艾道:“月姑娘,那我回房去啦……”
月若盈温柔笑道:“韩公子慢走。”
韩馥听后,心中更是不快。他自知月若盈和他现在身份天差地别,想要赢得佳人垂青,那可是痴人说梦。念及至此,韩馥长叹一声,再不做多想,随着唐宝回房去了。
月若盈负手含笑,瞧着韩馥身影拐入暗中,这才问道:“小游,封印去除了么?”
小游恭敬道:“回小姐话,已经万事准备妥当了。”
“嗯……”月若盈瞳光流动,随手摘下一株兰花捏在手里。她想了想,忽而笑道:“是非成败,就在明日一举了。”
话音坠地,似有实质,幽风顿起,所过之处,花儿朵朵尽数枯败,枝叶随风飘散,化作碎屑,唯有月若盈手中那朵兰花娇艳怒放,更胜往昔。
翌日一早,众人汇聚门前,韩馥瞧着月府一家上下尽数出动,牵马行车,将整个胡同挤满,他不由得乍舌道:“月姑娘……这排场也忒大了些罢?”
月若盈微微一笑道:“这不碍事,他们大伙也想来送送你。”
“是么?”韩馥一愣,扭头瞧去,见众人脸上各个洋溢着笑容,看上去十分兴奋。可不知怎的,韩馥瞧着这一张张笑脸,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随意望去,见唐宝站在不远,正欲打招呼,忽然奇道:“咦,你很热么?怎么这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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