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sheji968
随即她就被解职离岗了。
野狐狸 第四章 苦中有乐
第四章 苦中有乐
中途离开饲养场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是出了名的“特殊生”,谁都打怵她,找个理由就把她“辞退”了。
别人没犯错误,还在干自己的活儿。
杨胡莉一个人回班级上课。
人说“野狐狸”上哪儿哪儿就有事,无论是别人的还是她自己的,反正是层出不穷。有的男生背后说她是“事儿b”,好象一语中的。
她非常沮丧,蔫头搭脑地下山了,见路旁有一棵树,来时听有的同学说,这是榆树,叶能吃,树皮也能吃。当时看到这棵大榆树枝叶繁茂,就记住了这事儿,心想,等哪天饿了的时候捋点树叶充饥。
可此刻一望树上,象个秃顶的中年人,没几片叶子了,那些东西怕是早进了哪个人的肚里了。
她失望了,只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起来了。一想,树皮能吃,何不尝尝什么味道。
走到跟前一看,树已经露白了,原来皮也没放过,不过可能是人家叶儿划拉了不少,没多顾及树皮,所以树皮还有不少,她使劲的扒下一片下来,放到嘴里,一嚼,嗯,还行,粘乎乎的,能吃。
但毕竟是树皮,吃多了感觉不适,这片树皮吃了不到一半,就扔下了。
那次用槐花喂羊给了她一个启示,原来一直听说槐花好吃,没尝试过。喂羊的时候她自己尝了一下,感觉确实不错,味道好,还有股香气。据说用面和了,蒸一下挺好吃的。
她用弹弓打了一些,不够,就找了一棵树,瞅摸着自己能上去,爬上去捋了不少下来。
用衣襟兜着回了家,舅母给洗了洗,和上苞米面放在笼屉里蒸熟了,还没等凉透,杨胡莉就急不可耐地抓了一把,填进嘴里,烫得她用手直扇嘴。
味道真不错,好吃,嗯,好吃。
此后,她又捋了一些,吃了几顿,赶到后来,知道的人多了,争先恐后地去摘槐花,爱屋及乌,有人甚至连槐树叶子都不放过,据说叶子的味道和花相近,也能吃。可是说虽是那么说,花没了,叶儿就没多少人去研究它。
开花的季节很快就过去了,那一美味只能留在回忆里,来年再见。
麻子菜,这是一种粉红色茎,长着厚实的小园叶子的野菜,看着就象好吃的样子。
她听后院老曲大姐说,她单位工友不少人都上郊外去采麻子菜,回家用开水潦一下,炒着吃,可好吃了。
杨胡莉动心了,星期天,她约了老曲大姐一起,去北郊王寨摘麻子菜。
头一天晚上,她和舅舅、舅母说了这事儿,二老一听,这孩子开始琢磨正事儿了,挺好。
早晨,舅母给她加了点干的——切了两页饼子,一页做早餐,另一页做午饭。又在橱柜里翻出一个面袋子,把饼子包在里面,给了她。
临行前,舅母给了她一角钱,坐电车来回八分,剩下二分机动使用。
老曲大姐比她大两岁,眼睛黑亮,长得黝黑,胳膊腿很粗壮,这大概和她的工作性质有关,她是翻砂工,在厂子里成天搬模子,倒铁水,炼就了这副体格。
人家可早早就干活儿了,在五一广场那儿的橡胶厂,现在都挣到三十八块六了,可是她妈妈常年有病,身下还有两个弟弟,虽然父亲也工作,家境也是不算太好。
到底是工人,说话办事就是比学生稳当得多,就因为这点,舅母才放心让她跟老曲大姐去,不过还是吁吁叨叨地说了老半天:她大姐,你好松经管她一点儿啊,这丫头毛里毛草的。是个楞头青,别让她到处乱跑,摘的差不多了就回来!“
“好啊,杨大婶,有我在,小莉你就放心吧,跑了我就把她抓回来,绝对没事儿。“
舅母笑了.
不说过头话,不做过头事,这回叫老曲大姐把话说过头了,接下来就来事儿了,从王寨回来好几天她俩还心有余悸。
这一天,电车上不少人也和她们一样,为了一个共同生活目标,坐到一个电车上来了。女人手里同样拿着面袋子、包袱皮、铲子、耙子。男人们则拿着麻袋、镐头、铁锨,人家体力好,家巴什儿属重量级的,产量也必将比女人高。
下车后,就四分五散,各奔东西了。
老曲大姐领着杨胡莉向既定目标进发。
再往前走,柏油路到了尽头,接着就是泥道了,能跑车,还算平乎。
一早晨,天气还挺凉爽,蜻蜓在上空纵横交错地飞来飞去,天空瓦蓝瓦蓝的,一丝云彩也没有,路边的野草还沾着露珠,脚一踩下去,发出一阵阵清香。
大道走了不久,就进入叉道,向左拐有一条窄一些的土路,两边栽着高高的大杨树,知了在茂密的树叶中拼命地叫着,声音悠长响亮,在山野间回荡着,回荡着。
杨胡莉很是兴奋,又蹦又跳,还哼着不知跟谁学的歌儿:
“我复员回到了故乡,
故乡全都变了样,
万亩的土地连成片,
村连着村来,庄连着庄,
这就是我亲爱的故乡,
一年更比一年强……“
“别跳了,跳饿了,待会儿就没劲儿摘菜了。”老曲大姐提醒她,她一想也对,自己肚子里没多少食儿,蹦达一会儿,肯定没力气挖野菜了,于是就安静下来。
林子更密了,但她们不大敢往里走,要是男的还行,两个小姑娘还是小心点儿好。
这儿有一片黄土地,不大,上面没长多少别的草,叫人惊喜的是,几乎全是麻子菜,一片一片的多得很。
“嗬,太好了!”
杨胡莉急忙撂下面袋子,蹲下就开始用手拽,可是毕竟是头一次摘,缺茎少叶的,忙乎了半天也没摘多少。
而看人家老曲大姐,稳稳当当,不紧不慢,一会儿就摘了一大捧,面袋子摆在那儿,看着明显,曲大姐的高起来了,而杨胡莉的还是平平的,没装多少。
“你呀,干什么活儿都要静下心来,心平气和地干才能干好,象你这样东一耙子西一扫帚不行,抓片来,一点点儿地往前推进才行。”
说的也是,就见她的身后,干干净净,根本没多少剩余的麻子菜,而杨胡莉后面东倒西歪地散落了不少。
这一片挖完了,她俩的面袋子鼔起一个包,显然还差远了。
看看太阳,刚刚起来不高,天还早的呐。
往回走不行,没有,还得往前,可是林子有点密,连老曲大姐也有点怵,可是今天来的为的是啥,只有前面还有可能多一些,不走不行了。
野狐狸 第五章 荒野戏水
第五章 荒野戏水
太阳晒得脊背发烫,她们坐在树荫下凉快一会儿。
一看太阳,中午还不到呢,还得摘啊,她俩不敢往林子深处走,只在宽敞一点的地方摘了一阵。
又往前走了一段,看见一个大水坑,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因前天下了一场暴雨,这水坑里积了不少的水。水坑周围长了不少麻子菜,红绿交错的一大片,见此,她俩很高兴。
忙乎了好一阵子,面袋子终于装上快一半了,这些麻子菜也被她俩劫掠得所剩无几了,杨胡莉提议歇息一下,水坑周围是一圈矮灌木丛。
“嗬,“天然的一个露天游泳池,摘了这么长时间的麻子菜,出了一身汗,何不下去洗个澡呢,她和老曲大姐说,老曲大姐不敢:”这里的水下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有没有淤泥,能不能陷下去呢?“
“没事儿,”许是艺高人胆大?杨胡莉毫不在乎,她的游泳水平在班级里是上数的,谁也游不过她。
瞅瞅远处,没有一个人过来,不等老曲大姐再说什么,她“稀里胡隆”地脱下衣裤,一头扎进水里!
就见本来是有点发绿的水,从底下被搅黄了,雾似的泛起了一团黄色的水,随之又升起了不少气泡,不见杨胡莉露头。
不大一会儿,就见黄水泛起的更多了,“咕露咕露”,气泡也更猛烈地向上冒着。
依然不见露头!
老曲大姐脸黄了,她大声喊:“小莉,小莉!”
想想,这有什么用,不管杨胡莉现在怎么样,就是没事儿,在水里她也听不着啊。
只冒气泡,不见人上来!
老曲大姐急得直跺脚“救命啊!”情急之中,她失声地大喊。可望望四周,除了密密匝匝的树丛和半人多高的蒿草,哪里有一个人呐。
她想下去救杨胡莉,可是她的水性大差,有一回在洗海澡的时候,她正往水里走,冷不丁被一个小孩撞了一下,她就一下斜歪在水里,随即就呛了一口水,身子立马向深水滑去,要不是周围人多,一个老头儿一把拉住了她,那准出事。
从那以后,她见水就害怕,可有时架不住别人撺掇,又下了几回水,那都是在浅处,挌拉挌拉水而已,再不敢往里走了。
现在的这个处境,更不敢造次了。急得她团团转。
她翘脚往远处望去,老远的地方有三两个人,也在弯腰低头忙乎着什么,她扯破嗓子喊,也没有人听得见。
“哈哈!”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大笑一声。
她呆了,望水坑里一看,是杨胡莉,只见她猛地窜出水面!
头上,脸上全是稀泥,整个一个泥塑雕象竖在水塘中!手在脸上一划拉,露出一条条白色的皮肤,显得十分怪异。
“你喊什么,老曲大姐,救谁呀?“杨胡莉取笑她,嘴一咧,如一个怪物。
“你这个死丫头,吓死我了,“老曲大姐手抚着胸口,张口喘了半天气。一下子瘫坐在草地上,不动弹了。
“我身上汗多,寻思用水里的泥搓一搓,咋的,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啊?哈哈哈!“
杨胡莉又大笑起来,随后,她在水里,把自己的头发上,脸上的泥都洗干净,仰面朝天,开始了仰泳,继而翻过身来,用蛙泳的姿式在水坑纵向游了两个来回,这才慢慢上岸来了。
到她走上后,老曲大姐兀自心绪甫定。
“你再别闹妖了好不,刚才没把人吓死!“
“吓什么吓,有啥好害怕的,本人游泳技术好着呢,我都试过了,在洗脸盆子里我憋气能憋三分多钟!“
“那是洗脸盆子,在这里那吓不吓人呐!”对她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老曲大姐感到十分不理解。
身上凉快了,杨胡莉又开始琢磨别的了,她刚才就发现前面一个杨树上有一个老鸭雀窝,听人说。老鸭雀蛋很有营养,比鸡蛋养分高多了,她早就想搞点儿了,可一直没时间。
今天终于找到个好机会了,也该着,这棵大杨树枝杈很多,爬起来会很容易。
“等等,老曲大姐,我现在不热了,给你搞点荤的,好不?“
“你又想吓唬我了,我可经不起折腾啊。“老曲大姐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看我的,”她学着大人的样子,“呸呸,”在手心唾了两下口水。朝那棵大杨树走去。
见她象男孩子似的,不,比男孩子似乎还灵巧,手扳脚蹬,如一个小毛猴,不一会儿就攀上树梢,逐渐接近了那个用树枝搭成的老鸭雀窝,杨胡莉手向窝里伸去,一抓,没抓着蛋,只觉得毛茸茸的,掏出来一看,却抓出来两只小老鸭雀,那毛是黑的,嘴是蜡黄色的,伴随着呱呱的叫声,一张一张,。
杨胡莉感到意外,怎么是这么两个东西!
心想,好不容易上来一趟,不能空手下去,拿着,回家给舅舅当下酒菜不也挺好吗。
可是那两只小老鸭雀好象知道了她的心思,呱呱叫得更响了,声音是那么凄惋,悲凉,杨胡莉一听,心突然又软了,一琢磨,这要是老鸭雀回来了,看见窝里的孩子没了,那得多伤心啊,犹豫了一下,又毅然决然地往上爬去,手一伸,把那两只小东西放回窝里,空手下来了。
老曲大姐一看,大声问她:“怎么啦,小莉,干嘛又放回去了?”
“算了,”她一跳,落到地面,“我原来寻思里面有蛋呢,原来已经蜉出小鸟了,一听它们叫得怪可怜的,我又把它们放回去了。”
“看不出来,你的心肠还挺软的哩。”老曲大姐笑着说。
“我就不忍心听小动物的惨叫。”杨胡莉摇摇头。
这时,只见两只大的老鸭雀飞回来了,似乎那窝里的小家伙告诉了它事情的经过,那老鸭雀随即便从窝里飞出来,向下俯冲,快到地面时,又飞上去,围绕着她们两个人,盘旋,鸣叫,声音很大,很森人,那意思好象是:今天就不和你们算账了,要是真拿走了我的两个孩子,一定饶不了你们!
“亏得你没拿下来,”老曲大姐对杨胡莉说,“如果那样的话,这两老鸭雀肯定缠着你不放。”
“那我就还给它们呗,”
“那么好还啊,往地上一扔?它们怎么把小东西整上去,是不是还得你送上去,那不麻烦透了。”
“也是,“杨胡莉搔了搔头,笑了,”还是别招惹它们为好。“
野狐狸 第六章 北郊惊魂
第六章 北郊惊魂
中午了,太阳已经升到天中间,她们往前走了一阵子,找到一个麻子菜较多的地方停下来,在一棵大杨树下坐下来。
啃了两口苞米面饼子,杨胡莉没舍得都吃了,心想,留一半给舅舅,他在厂里干活儿一定很累,让他吃吧。
而她看见老曲大姐也没一下都把饼子吃完,大概也是想给她那两个弟弟留点吧。
是啊,现在人人肚子里都没多少食儿,不省得哪行,还得保重点呐。
休息了一会儿,她俩又摘了一会儿,面袋子装满了大半袋子,只觉得口渴难耐,抬头向远处望去,见大道边上有几个人,似乎还有两桶水在他们身边。
老曲大姐提议:“咱往那儿走走看,要点水喝,太渴了。“
杨胡莉同意地点点头。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在田野里走道,背上象着了火,汗水一个劲儿“滋滋”地往外窜,她俩快速地走到大道边的林荫道旁,确实是有一担水,两个镀锌水梢里面,蓝天、绿树在水上晃悠摇摆,在放在道边高高的,茂密的大杨树下,那阔大的树叶在赤热的阳光下闪着亮光。
周围站了一些个人,都和她们一样,是来挖野菜的。
但从品种看来,却是五花八门的,有的里面和她们一样是麻子菜,而有的则是山麻楂,这种野菜至今还有人吃,拿回家用水潦一下,加上肉,包包子吃最好了。当然,那时肉是不敢想的,但仍是滑嫩鲜美,很有特色。
其他的人挖的是刺菜,这也好吃,但是有刺,老一点就不太能吃了。另外一种是曲麻菜,有苦味,沾酱吃最好;再有的是山蒜,长相和大蒜差不多,就是小多了,吃起来也有辣味。
还有的人上山能刨到山药,这东西是比较高级的,但那得下点功夫,且不容易获取,因而问津者甚少,然而如果刨着了,那可是不小的收获,又能当粮,又是补品,而对于妇女们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一般不去琢磨它。
总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所斩获。筐子、篓子、麻袋、面袋摆了不少。那些铲子、耙子、铁铣、镐头等则横七竖八地放在一边。
杨胡莉赶忙上前打听:“水怎么卖的?“
那是个中年汉子,脸色黑红,他声音宏亮地说:“一分钱两碗,二分钱管够喝!“
她俩一寻思,咱们两个最好是给他二分钱,喝饱了它!“
杨胡莉掏出剩下的二分钱递过去,却被老曲大姐拦了回来,“别,我给。”
“不嘛,我怎么能白喝呢,”说着,手又伸过去。
“不行,好歹我在工厂干活,你还是个学生呢,哪能叫你拿钱呢!”老曲大姐高低不让她拿钱。
那个卖水的也附合地说:“是啊,既然她干活了,就让她拿吧。”
她俩个人,一人拿起一只大白瓷碗,那大碗边上还有个蓝边儿,那时的情景,多少年也忘不掉,纵然岁月遥远,照样历久弥新。
四外田野葱笼,到处赤热一片,大道边凉风习习。
赤日炎炎似火烧;
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内心如汤煮;
公子王孙把扇摇。
一个壮汉手一边摇着蒲扇,口里一边吟诵着这首诗。
她俩个人放开肚皮,饱喝了一肚子凉水,身上的汗才逐渐消了。
感到十分畅快,惬意。
喝完后,她俩瞅摸着前面有个小树林,远远望去,林边微微有些发红,象有麻子菜的样子。
“走,过去看看,”老曲大姐建议。
到跟前时,她们发现,确实没看错,这儿真是有一些,只是稀巴楞的,不多,但林子深处看起来还不少。
她们往里走去,回头看看,卖水的几乎不见影儿了。
再进一步,周围被树木和蒿草密密实实地包围了,什么也看不见,偶尔露出点空地,便是一片一片的麻子菜,极为茂盛。
她们心中大喜,但又为这过于清幽寂静而不安。
怕啥来啥,正在她们踌躇不前的时候,忽听“嗖”的一声,一只白色的动物从后面窜过,一头瓦进前面的灌木丛中去!
“兔子!”老曲大姐惊呼,她被吓了一大跳。
“什么,兔子?”杨胡莉刚才只顾为麻子菜多而欣喜过望,没顾得看,“在哪儿?”
“那儿,”老曲大姐激动地指着前面的灌木丛,叶子还在那儿轻轻地晃动呢。
“好,逮不着雀儿,腰里别个兔子回去更好!”杨胡莉在幻想着。
忘记了刚才的担忧,从腰里掏出弹弓,拖着老曲大姐一起径直跑过去,虽是总叫着老曲大姐,其实她也是个小孩,好奇心强烈,跟着一起跑进灌木丛,进里一看,哪里还有个踪影!
她俩屏息静气,耳朵里却在撒摸着四下里的可疑声音,除了知了,“乖子”吵得人发烦,没什么异常声响。
杨胡莉不甘心,猫着腰,拉着老曲大姐继续往前走,一会儿,听到前面有声,林子愈加茂密,她俩腰哈得更低了,悄悄地往前潜行。
只见密密的树丛中,影影乎乎地有什么东西,她俩凑到跟前一看,叶丛中赫然露出两只脚,上面还长着浓浓的黑毛!
她俩吃了一惊!
一抬头,只见一张邪恶的脸浮现在她们的上方,那人裤子褪下,黑乎乎的下体几乎贴到她们脸上,发出淫笑:“小姑娘,看看,你们要找的东西在这儿。”
刹时间,她俩觉得天都变色了,脑袋里“嗡”的一声。第一反映就是:跑,快跑!
杨胡莉拖着老曲大姐回头就跑,虽然老曲大姐平时比她们老练,但这时候仿佛也软了身体,两腿打飘儿,老是得杨胡莉拖着跑,其实她们也没跑几步,就体力不支地停下来了,再回头,奇怪!好似人间蒸发,却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刚才是幻觉,此刻,除了“蠼蠼儿”,“乖子”还在大声地嘲笑她们,一切依然如故。好象什么时也没发生过,她俩刚才只是自己在发神经,自己闹鬼吓唬自己而已?
但后来一想,那人大概是做贼心虚,脑袋清醒过来后,也有些后怕,匆匆离去了也莫可知。
“看来咱们做女人的到哪儿都得小心才是,”老曲大姐象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叮嘱杨胡莉。
这地方虽然麻子菜多,也不能再进去了。她们又找了一个地方,老曲大姐边挖边和杨胡莉讲述了一件事。
野狐狸 第七章 海岸风云
第七章 海岸风云
那是去年,同样是夏天,当时生活还比现在强一些,没象这时那样挨饿,老曲大姐和她的工友一起去大炉礁海边去挖蚬子。
头一天刮了一夜北风,早晨起来,潮退的特别大,平常在海水下的一片海滩都露出来了。
一耙子下去,能挖好几个花盖大蚬子,这种蚬子盖上是浅黄色的,间或点缀一些暗红色的花纹,故称为“花盖”。
这可把她们几个乐颠,没有多长时间,手里的筐都有点提不动了。
老曲大姐挖的最多,提着极为沉重,干脆把筐子放在岸边,不挖了。
她看见左边有一个山包,挡着视线,看不着后面的海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爬上那个小山包,下得山来,走到海边,一看,就觉得蚬子挖得太多了,这还有这么多更好的东西,怎么往回拿?
只见礁石缝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偏腚波螺,灰色的壳上长着绿色的苔藓,好大啊,这可是她最爱吃的,两个弟弟吃起来也是没够,平时因没遇到大风,海水退不大,露不出这儿,谁也不知道这能有如此多的偏腚波螺。
她兴奋极了,一琢磨,望望四周,除了礁石还是礁石,看不着人,就把外衣脱下,摊在礁石上,只穿着内衣,她寻思划拉一些拿回去,蚬子太多了,给别人一点,多拿点波螺回去多好。
怀着这种想法,她就开始闷头在礁石里搜寻波螺,不一会儿功夫,就划拉了一堆,她高兴极了,心想,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工友她们,叫她们也过来赶一些,她知道,这种波螺女人们都爱吃。
她把衣服往起一拢,提着往礁石下走去,当脚一踏上沙滩的时候,就见一个人立在跟前,这是一个青年男人,长得挺白净,衣着也很整齐,他手里提着黄色钓鱼竿和一个黑色小铁皮桶,看来是来钓鱼的。
老曲大姐因为一直在忙乎找波螺,好一会儿没抬头。其实这个人来了有一阵子了。
他一见到老曲大姐半裸着的身体,马上就拉不动腿了,眼里露出色迷迷的神情,看看周围没人,这个人便动了邪念。放下鱼竿,就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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