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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一千年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竹佳
“我族?”林笺抓住了他这段话的重心,“看来,你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看起来你并不吃惊。”法莱宁不以为意,笑了笑继续道:“与人类相同,我族为碳基生命,铬美尔级生命体,就是说我们达到了记忆遗传等级。在同一个星河之中,相同等级的碳基生命与硅基生命是历代的死敌,每一个王朝的兴衰史都是一部战争史。在上一个千年的战争中,我族是失败一方,被迫迁离第十一银河,来到了这里。”
“按照你的说法,你们的科技以及自身的等级比起人类来说高了很多,那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混进人类群体中的事情呢?”林笺听着法莱宁轻描淡写的描述自己族群的事情,感觉到自己的汗毛有些立起来的感觉,“还有战争,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在同一个星河中存在两个种族,那其中的一个就必须被消灭掉吗?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吗?恕我不能理解,在人类的历史上,战争皆是为了利益,统治者的利益。不管这个统治者是□者还是民众,总要为了些什么。”
“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好了。”说到这里法莱宁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们所谓的战争只不过是同族间的争斗罢了。当然,我也是在真正了解了人类以后才理解了你们这种不可思议的行为。为了利益而战……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对这种事情的理解。而我所谓的战争,是为了种族的生存。同一个星河之中,不允许有两个相同等级的生命族群存在,这是宇宙的法理,是一切的根源,是我们两族间战争的宿命。为什么皱眉?你害怕?不不,我必须要说,人类真是太幸运了,在第十七银河中并没有与你们等级匹配的其他种族。不过,生命的进程总是很难以预料的,有时候进化就在眼前,而有时却需要几万年。当某一天,在这第十七银河中出现了一个与你们等级匹配的种族时,你就能深刻理解我之前说的话了。
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族在来到第十七银河后立刻便发现了人类,那个时候你们还被禁锢在一颗蓝色的星球上。等级距离铬美尔级还差的相当远,但是在对第十七银河其他等级生命体进行探测后,我族发现,虽然人类的等级甚至还达不到第十七银河的中等水平,但是你们的第二体却十分的强大,或许你并不能理解第二体,真伤脑筋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你表达这种我们视作常识的东西,或者你可以将第二体理解为你们所说的灵魂。对!就这么理解好了。第二体十分强大,但是却非记忆遗传,这一度让我族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而第二体的强大,正是我族一直在追求的东西。如果说的直白一些,那就是我族想向人类学习如何‘狡猾’。”
“然后呢?学到了么?”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林笺十分不舒服,即便对方真的算是高等种族,但是没有人愿意随便承认低人一等。“既然你们是所谓的高等生命,何以轻易被人类发现。”
“其实这个实验在近一百年前便已经不被我族所重视,人类虽有强大的第二体,但是强大的第二体与落后的科技却造成了你们集体中不休不止的纷争。也许,这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种族内部的纷争,就意味着走向灭亡。人类永远不会完全信任一个陌生的同族,但是我们不同,不管在哪一个宇宙的哪一个角落相遇,我们都会完全信任彼此。我们珍惜每一个同伴的生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伤害彼此,任何事情!”
“那你们就能随便伤害人类吗?”林笺质问,但是她的心中也明白,这也许只是被对方说出了人类内心丑恶后的一种恼怒。“随意取代他们!你们明知道人类非记忆遗传生命,失去了你所谓的第二体,生命就算终结!”
“不!”法莱宁表情严肃起来,“我们每选择一个人类,都会询问他是否愿意成为实验体。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有些人类会在深思熟虑后接受我们的要求,当然,我们也会为此付出一些代价。我想,至少比起人类来说,我们有原则的多,再利用其他物种做实验的时候,你们可曾得到过对方的允许?”
林笺被问得哑口无言,半响后才再次问道:“那么如今呢?你们的实验被发现了,你们会想要毁掉人类么?”
“毁掉人类?为什么?”法莱宁笑了起来,那笑容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他感觉到好笑的事情,不得不说,在这段时间里,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生动而像一个人类了,不像之前,总是默然无表情。“这其实就是一种仿生学,难道说人类会因为野生的动物发现了并毁掉了你们的追踪装置就将这个族群毁灭掉?有必要么?对于我们来说,毁灭你们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必要,我族终将再次返回第十一银河,继续我们的战争,夺回我们的家园!”
原来被人类视为大敌,并被用以推翻前政权的事件,不过是一个外星种族对于人类的仿生学而已吗?林笺觉得,这件事真是个嘲讽。
“为什么偏偏找到我,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因为本质上,你与站在你面前的法莱宁修伊伍德是相同的。身体内有着不属于**本身的第二体。在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感觉到了。你的出现,让我觉得人类的第二体真是十分的奇妙,所以多留了几年。并且,我需要完成当初答应那个孩子的事情。在他答应成为实验体的时候我所答应他的事情。”
“你当初答应了他什么事情?”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个住在贫民区的孩子,因为漂亮的长相被人欺负,他的母亲重病在床奄奄一息。他被打的遍体鳞伤,倒在雪地中即将死去,我救活了他,然后询问他是否愿意作为试验品。他起初很诧异并强烈的抵触,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他答应了成为我的试验品。我当初答应他照顾他的母亲,并且让法莱宁修伊伍德这个人成为人上之人。”法莱宁笑了笑,“这件事还与你有关呢,不,应该说跟真正的林笺有关。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我在拔除他的第二体时看到他第二体最剧烈波动的一段相关数据中,有你的数据。想必是让他震动非常巨大的事情,导致存留在他身体中第二体的残余点都会对你产生反应。在我打算在你被送往紫罗兰的路上进行伏击时,那残留的第二体末梢,对我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所以我才没有对你进行下一步的追杀。”
林笺原本渐渐稳定下来的心情被对方最后一段话再次狠狠的激起,她看着法莱宁,紧紧地攥起了放在身边的拳头,“陷害我的那件事?是谁的主意?”
“我知道人类需要得到什么的时候总也要付出什么。”法莱宁此时却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情,“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利用在这里学到的东西,如果我告诉你,那你能不能帮我照顾法莱宁修伊伍德病重的母亲。事实上,她的病在两年前就十分严重了,只是在医院中维持生命而已,而维持她的生命则需要一种产自堤西法星域的放射性元素矿,那是属于巴里托伯爵夫人的产业。所以我才会为公主工作,我相信你们肯定不会再让‘我’活着存在在这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把她所在的医院地址以及她的姓名告诉我。”
听着法莱宁将那位病重女人的姓名以及所在一员叙述了一边,并表示她同意对方的要求后,法莱宁叹了口气,“出那个主意的是那位德博西安公爵小姐。”将对方关心的最后一个问题说清楚,他的使命也到此结束了,法莱宁闭上了眼睛,开始让自己停止呼吸。几分钟后,这具机体的生命将会停止。
原来是她!林笺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似乎开始有些隐隐发热,愤怒的情绪如同突然掀起的海浪,将她在这件事上好不容易看似得到的平静击打的粉碎。她最后看了一眼法莱宁,并未留下半句话,便大步的走出门外。
丝毫不再理会身后因为法莱宁的猝死而突然响起的喧哗。





我,来自一千年前 144144战后(四)
强大而单纯,弱小却复杂,也许造物主就是以这种规律将物种制造出来。就如同“法莱宁”该离去的时候绝不留恋,不会为任何东西所羁绊。
林笺一边回味着与法莱宁的谈话,一边任海瑟薇开着车将她带向另外一个“监狱”。
显然关押身为带队军官的监狱比起那位已经成为宫廷事务官的严密了许多,重重装有密码锁的大门打开后,才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走廊。这是警备厅的监狱,就在半年多前,她也曾是这里的一名囚犯。泛着金属质感冷光的墙壁上有规律的排布着随时可以发射粒子束的“枪口”,可以预见,即便能打开密码锁,在经过这段走廊的时间,也会被密集而来的粒子束毫不留情的射成筛子。
再次走进这里,林笺压制住心中的反感,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因为势力的交替,这里的典狱长已经换了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在见到林笺后依旧一脸冷然,也许是因为这位凭借“特权”而取得探视资格的女公爵给他造成了实时上的麻烦。
“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请合理利用。”最后一层大门的钥匙是典狱长的基因密码,在拉开门前,典狱长阴着一张脸说道。
林笺没有回答,只是瞥了典狱长一眼,便抬步走进牢房。
而那位面色阴沉的典狱长被这目光一扫,突然有些怔愣。也许是近日来利用权势探望犯人的人数有些多,让这位新上任的长官没有意识到这位有些与众不同。现在想想,似乎就是她带着舰队俘获了此时呆在牢房里的这位。想到这里,典狱长撇了撇嘴,将牢房大门的时间监控从十分钟调整到了一个小时。
牢房的四壁都没有窗户,只在顶部开了一个可以看到天空的窗口,并以钢化玻璃覆盖,杜绝了一切可以从这里逃脱出去的可能。虽然有十平米的面积,但是因为没有窗户造成的延伸感,依旧给人一种逼仄压迫的感觉。
空荡荡的牢房中只在一角摆了一张单人床,而关在这里的人此时坐在上面,背依着墙壁,额头微微低垂,双目闭着似乎是睡着了。阳光透过屋顶的钢化玻璃洒在他的头发上,激起一片灿金色的光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在日光的映射下,竟有些透明的感觉,看起来十分的不真实。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么个场景,不是这种关系的双方,林笺会认为这是个非常美丽的画面。
不过,现在她并没有心情去欣赏美少年沉睡,抬手敲了敲墙壁,金属将声音清晰的传导了出去。那睡着的人,被惊醒,睁开了眼睛。可能还未从睡梦中真正的清醒过来,齐西亚依旧倚在墙边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林笺。
慢慢的,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开始变得有些雾气氤氲,不多时,形状优美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液体。“两年多的时间里,我都无法安眠,说来奇怪,这几天在这里我却能日日沉睡。”
他此时已经显得有些消瘦的手腕上,带着抑制环。抑制环上亮着的红色光芒显示着这是抑制能力的次高级。所以他几乎没有力气站起身来,只能倚在墙壁上。林笺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低头俯视着他。而齐西亚则勉力的抬起头仰视着她,泪水从他眼尾留下,划过苍白的脸侧流进灿金色的发丝中。
“我听说,你要一起去流放?是因为做出了这选择,所以觉得灵魂得到了宽恕?因此而得到安眠?”
冷漠的话里透出来的嘲讽如同重拳,差点便击碎了他艰难筑起的心防。齐西亚仰脸看着站在身前俯视他的女子,目光漠然,表情平板,竟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她黑色的犹如空域般幽深的眸子中此刻,没有爱憎,只有一个陌生人的倒影。
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竟然形成了这样大的差距。
仿若是想要抗拒,齐西亚一瞬不瞬的与林笺对视。想要仍开一切的念头仿若一头困兽,在灵魂做成的壁垒里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出口,然后,慢慢的疲惫失去力气,他缓缓的低下头。
带着凉意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再次抬头与之对视。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让齐西亚错愕,让林笺接下来的话更如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他的心头。
“还是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永远的恨你。”看着齐西亚因为自己的话而开始颤抖扑朔的睫毛,林笺冷笑,“相比起被遗忘,宁愿选择被仇恨?别作梦了,齐西亚冯诺兰,如果不是你哥哥提起你,我都忘了还有你这么个人。不,应该说,我从来就不认识你!林笺早就死了,在我醒过来的那一刻,林笺就死了!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作茧自缚。”
齐西亚开始颤抖起来,他有种窒息般的痛苦,剧烈的情绪波动引起了心脏的快速跳动,而抑制环却压制住了他心脏搏起的频率。他开始张嘴喘息,仿若一条被抛到陆地上的鱼儿。林笺的话将他最后一丝希望击打的粉碎,半点余地都没有留下。窒息的痛苦,让他碧蓝色的眸子再次氤氲一片,泪水自泪腺不受控制的争先恐后的涌动出来,将他染上血色的眸子洗刷的晶莹一片。
他的痛苦,仿若实质一般强烈,也许不用去看,都能感受的到。林笺看着他再次涌出的泪水,缓缓的放开了手。
林笺的记忆中,这个人有双漂亮的眸子,虽然他与格兰夏尔长的十分相像,但是那双眸子其实比格兰夏尔长的更加漂亮,转动时有种十分的灵动,愤怒时会像染上火焰一样,悲伤时像是哀哀落雪的湖面。也许是年纪还轻,还没学会怎么好好掩饰情绪,快乐的时候会开心的笑,悲伤的时候会肆意的哭。可是,他神采飞扬目光晶灿的影像都只是存在于林笺残破的记忆之中,仿佛从他订婚宴的那晚起,出现在林笺面前的他满身都透着挣扎的悲苦。
这跗骨不散的痛苦来源于对灵魂的背弃。齐西亚深爱林笺,但是却背叛了林笺,这就是背叛了自己的灵魂。而那灵魂不甘的反噬,日夜折磨着他的内心。那原本让他快乐的根源如今化作了惩罚他的桎梏,让他永远无法挣脱。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愿将这桎梏摘除,不愿失去灵魂。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林笺看着这个被他自己灵魂侵蚀的千疮百孔的人,伸手将他眼角的泪滴抹去,“你爱的人已经死去很久了,你找不到忏悔的对象,更找不到可以弥补的方法。要么,你就把楔在你心中的让你日日难免的东西拔掉,把那些愧疚,那些怀念统统的扔掉重新开始生活。要么,你就用自己去祭奠那些你不愿意扔掉的东西吧。”
手指接触脸庞的温度让齐西亚的睫毛轻轻的扇动了几下,那蓄在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汹涌而出。与此同时,他脸上终是形成了一个笑容,那是燃尽灵魂才得到的力气,也终不过只有短短的瞬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从未对你说起这个词,因为觉得相对于我的所作所为这个词不能抵之万一。”
如果,我以生命为祭品为你祈祷永世的安乐,是不是就有资格对你说这个词,有资格求得你的原谅与我内心的平静。
生命的终结,这才是真正卸去精神枷锁的永恒而唯一的方法。
走出警备厅监狱的时候,已近黄昏,接近地平线的恒星阿斯切特此时变成了温柔的橘色。
而在晚餐的时间,林笺接到了警备厅那位脸色阴沉的典狱长亲自传来的通讯,齐西亚在狱中触发了抑制环的最高状态,自杀身亡。他曾在警备队实习过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抑制环的工作原理十分了解,自然也知道如何触发其会将人击毙的最高等级。
同桌用餐的只有林梓,他错愕的看向林笺,“你今天不是……”
还未出口的话被来自于林笺双眸中那阴鹜的目光生生的掐断,他能做的只有呆坐在座位上,看着林笺自餐桌上站起来,缓缓的走上楼梯,进入自己的房间。而那放在她位置上的餐盘中的东西,在晚餐后开始的近半个小时里,完全没有动过。
进入房间后,林笺在窗前站了很久,她不知道今天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是不是正确的。只是在那个时候,似乎内心深处有一种力量让她说出了那些话,并给了齐西亚指引,指引他结束自己的生命。
或者说之前与法莱宁的那段谈话似乎触发了她心中的一些在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来得及去考虑的事情。这就是活在浪漫骑士主义下的人所背负的所谓精神重担吗?一句忠诚就能堵死一切退路,就能让人甘愿赴死。只要给某人带上这个枷锁,那么……
想到这里,林笺不自觉的转头看向放在书桌上一份装在红色丝绒盒中的文件。那是今天自宫廷送来的新帝国舰队的司令官任命书,接下任命书,并宣誓对皇帝忠诚,成为新第八舰队的司令官。这似乎就是她将要走的路。
“啪”门被推开了。
林笺蹙眉看向门口,以为会是莽撞的林梓,没想到站在门口的却是回到家中的林默。
“听说你没吃完饭?”林默抬了抬拿着餐盘的右手。
“拿元帅杖的手也能端餐盘吗?”林笺散了眉头,意兴阑珊的问了句,再次将视线放回到窗外,天空晴朗,银河遥遥的挂在天际,看起来十分的明亮,也十分的冷淡。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开年会,不知道晚上几点散,所以现在更新吧
另外,我要请几天假。最近状态十分差,大概是忙的……而且要开始新卷了,所以大纲还要梳理一下。
二月份前就不更新了,然后二月份日更
对不起大家啦




我,来自一千年前 145145新皇登基?封敕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位于首都星阿斯切特星那座仿造地球时代枫丹白露宫的帝国皇室宫苑依旧是灯火通明。整座北苑此时完全如同白昼一般,皇家园丁此时依旧在紧张的几乎要将北苑广场周边的花朵都检查一遍,而皇室禁军仪仗队此时正在一遍又一遍的进行着最后的演练。
而在北苑主建筑的内部,此时也是一片忙碌却有序的景象。
“陛下,明天仪式的顺序已经记清楚了吗?”虽然明日才是登基大典,但是宫廷礼仪官已经更改了称呼,对于承担此次典礼礼仪工作的他来说,这位年仅十岁的主角才是明日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是的,我……朕已经记得非常清楚了。卿不必担心。”端坐在座位上任裁缝最后检查礼服的艾菲尔对着年迈的宫廷礼仪官露出了笑容,但是这却引来对方的一些不满加惶恐。
“陛下,请勿轻易露出您的笑容,这对于您的仆从来说是无上的荣耀,这有损您的威严。”
“……,是这样吗?”那位年迈者皱眉加严厉的语气让艾菲尔瑟缩了一下,不过他却并未闪躲,而是挺起胸膛,勉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一些。
而此时站在他身边的穿着近卫军统领军装的海瑟薇微微弯腰在他的耳边轻语道:“请不必在意,您做的非常好。”
得到这样的评价,艾菲尔的脸上重新露出隐隐的笑容,在礼仪官转身的一瞬间,他快速的朝着海瑟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在礼仪官重新看向他的时候,他又重新板起了脸。“我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想出去走走。”登基用的礼服是带着厚重丝绒披肩的军装礼服,在整齐上身时会让人非常难以忍受。
“既然陛下已经完全记住了流程,那么臣就退下了。”看得出来皇帝想要休息,礼仪官便申请告退,同时裁缝也将礼服最终确定完成。随着金冠被拿走锁好,大群的仆从开始撤离北苑的中心建筑。当最后一位仆从离开寝宫,艾菲尔直接从椅子上蹦下来,朝着寝宫外的小花园奔去。见到此番景象,海瑟薇疾步跟了上去。
夜已深沉,虽然已是暮春,但是夜晚的空气依旧有些凉意。微风带来了院中盛开的蔷薇的香气,香气浓郁却带着些凛冽的意味。
海瑟薇赶到花园的时候看到艾菲尔正仰头看着天空,天气晴朗,银河正如一条光带斜挂在天边。
因为皇帝的安寝,原本还如同白昼的北苑此时已经暗了下来,花园中只剩下几盏用来控制花期的暗灯。
单薄的孩子站在黑暗之中,仰头望着天空,在听到海瑟薇的轻喊后回头,月神一号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苍白。
“少将,我在七岁那年看过一本帝王的传记,其余的没记住,但是因为一件事的发生,对其中的一句话印象非常深刻。那个时候我跟母亲住在一起,你知道吗?她其实是个胆小但是却很善良的人,她从不期待父亲的到来,也从不为此作出努力,她认为只要有她在,我就有整个世界。”
“法纳菲尔伯爵夫人是个非常好的母亲。”海瑟薇衷心的回答,看看此时的艾菲尔,其实可以想到那位刚刚被追封爵位的已经去世几年的女子应该是一位很好的母亲。
“是的。”听到海瑟薇的话,艾菲尔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但是这份笑容随即又暗淡了一些,“其实她一直希望我能平凡快乐的长大,并一直为此努力着,试图弥补我得不到父亲关注的缺憾,想要拔除我脑海中或者周围环境中皇室的存在感。当我有一天问她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皇帝呢?如果父亲成为皇帝而他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我是不是就能成为皇帝呢?”
“伯爵夫人怎么回答?”
“她那天对我发了脾气,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不可能’。”
“……,那您……”
“我那个时候其实已经看了很多书了,包括我之前说起的那本帝王传记。所以我就用那句话回答了她,‘“不可能”这句话,是懦弱者的幻影,是胆怯者的隐身符。’现在想起来,感觉真的很不可思议。我真的要成为皇帝了,可是妈妈却没有了。我将拥有无限的权利,可是没有了妈妈。”即将登上皇位的孩子最后几句话已经带着哽咽里,他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将是统治人类三分之一人口帝国的皇帝,甚至将对母亲的称呼也换回到了惯用的词汇,他蹲在一从蔷薇的旁边,用宽大的衣袖遮住眼睛,小声的哭了起来。
自第四星救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即便是在最初极为惊险的时刻,海瑟薇都没有见到过这个稚龄孩子的泪水,而在这暮春微凉的夜晚,那个孩子正蹲在花园的角落里,犹如一个被母亲斥责而委屈哭泣的平凡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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