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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一千年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竹佳
拉尔夫冯海加尔一家正是如此。他的父亲在织女星系担任了近四十年的驻防最高武官,因为这份功劳,约瑟夫七世授予其伯爵的爵位。海加尔一家由此成为了帝国的贵族,织女星系最高驻防武官也成为了海加尔家族世袭的官职。
不过,今年二十六岁的拉尔夫冯海加尔对于继承父亲的官职成为织女星系的驻防最高长官并没有半点兴趣。他四年前毕业于银河帝国最著名的大学——以首都星命名的阿斯切特大学。一直以来,他所学的专业都是如何与钱打交道,这也是他的兴趣所在。对于驻防武官这种看似高位实际上又无聊又清贫的官职,他提不起半点兴趣。
所以,在大学毕业后,他一直想要留在首都星。因为父亲希望其返回织女星,所以一开始他想要进入帝**部后勤部的愿望落空了。他本就不是军校出身,也没有为其推荐的军界高官,想要进入首都星的军事后勤部,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进入军事后勤部无望后,不想回到织女星系的拉尔夫冯海加尔只得进入了一家小型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工作。他的父亲非常生气,在他毕业后立刻停止了对他的经济资助。微薄的薪水,帝都高昂的物价以及房租,让一直以来生活无忧的海加尔十分的窘迫。再加上小贸易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而很快倒闭,重新寻找工作无果的海加尔面临生活的压力只能回到了织女星系。
在回到织女星系后,海加尔进入星系驻防系统成为一名下级文书,每天繁琐而大半没有意义的工作让他几乎对生活失去希望。因为对工作过于应付以及对生活十分消极,他的父亲在几次大发雷霆之后也只能无奈的听之任之。海加尔伯爵认为,终有一天,他这个不肖的儿子会回心转意,想要继承他的官职。对于家中唯一的男孩,海加尔伯爵颇有种无力之感。
拉尔夫冯海加尔之所以这次愿意成为父亲的随从跟着船队来到首都星这个让他了解了现实残酷的地方,是因为他当初的同学给他发去了一则超远距离通讯。而这则远距离通讯的主要内容就是,现在各大舰队正在招募各方面的新人,因为去年各军校因为停课的关系,这两年的毕业生都只有一届学生,所以这次招募的方向不再仅限于军校毕业生或者在职想要变更岗位的低级军官,而是面向全帝国招募。当然,还要进行包括对身份,家庭的各种审核。
海加尔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十分优秀,再加上家族也是正统军人家庭,而且也有过工作经验,所以他曾经的同学认为他完全有机会可以进入正规舰队成为一名后勤补给官。
于是,在三月二十六日当天,在将父亲送到宫廷的门口后,海加尔便急速将飞车驶离皇宫朝着同学发给他的地址狂奔而去。同学发给他的地址中有四五支正在招募后勤官员的舰队驻地,海加尔这一阵子仔细的研究了一下。除了第八舰队,其他的几支舰队都有着近乎完备的官员体系,所以可能在招募上比较严格。而第八舰队,从司令官往下的一整个官员配备几乎都是年轻人,甚至有不少都是刚从军校中走出来的学生,而他们对于后勤人员的需求也是最大的。所以海加尔决定先去第八舰队试试运气。
父亲作为驻守织女星系的最高武官会先接受皇帝陛下的接见,然后才会去参加宴会,这几乎要耗去他一天的时间,所以海加尔有着足够的时间可以去三支舰队试训。
第八舰队的驻地距离皇宫相当的远,在驾驶飞车行进了将近两个小时候,才到达。
将飞车停在民用停车场后,海加尔向驻守卫兵说出了来意。显然这阵子来第八舰队试训的人不少。在海加尔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以及学历证明之后,卫兵便将他放了进去,而在几分钟后,便有负责引领的士兵将他带进驻地的办公区。
海加尔边走边观察着,相比起暮气沉沉的星系驻地部队,这支新第八舰队显得十分的朝气蓬勃,当然从另外一个方面讲,也可以说他们显得十分的稚嫩。
“来应聘后勤部职位的人都要去驻地军港试训,不过今天只有你一个人。”领路的士兵对海加尔说道,“我现在带你去军港,到了那里我就要离开了,如果试训官没在,你就稍等一下。”
海加尔点头应是,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是大步的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的忙碌。“我能问下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这么忙碌吗?”
“这是军事机密,你还没有成为第八舰队的一员,这不是你应该询问的事情。”听到海加尔的话,士兵沉着脸回答。
“好吧,十分抱歉。”海加尔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回答。
在到达军港之后,引领士兵便离开了。试训官果然不在,海加尔只能呆在军港无聊的等待着。
就在他因为无聊而开始仔细观察军港的构造时,一阵喧嚣声响了起来。是从军港进舰口传来的,显然在这个航道,要有一艘舰船入港。海加尔感觉到有些兴奋,不自觉的向着战舰将要入港的方向跑了几步。
紧接着,在更大的喧嚣声中,一艘深蓝色的巨大战舰缓缓驶进了军港。
那艘看起来雄浑而强悍的战舰让海加尔感觉到嗓子发干,见识过标准战舰的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艘普通的战舰,这是一艘旗舰!而且是一艘一级旗舰。但是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这艘旗舰曾经是现任帝国元帅的乘舰。
“喂,那边的,你是哪个部门的!”
不远处传来喊声,海加尔怔了怔直到一个年轻的中尉朝着他跑了过来,这才明白对方是在跟他说话。“我,我是后勤部……”
“哦,我明白了。那你得快点了。”年轻中尉显然是会错了意,他打断了海加尔的话,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一大叠报表交到海加尔的手里,迅速的开始交代:“这是需要进行补充的物资,帕西法尔的所有补给都需要更换一边,你要仔细察看将要送上去的物资,然后尽快将补给完成!记住了,这件事必须在明天早晨之前完成!司令官阁下明早就要检查!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后勤部怎么只来了你一个人……算了算了,我还要去迎接其他指挥官的旗舰,你赶紧工作吧!”
年轻中尉急速的将任务交代清楚,根本不给海加尔插话的机会,便小跑着朝来处赶去,一边走一边还发着牢骚:“第八舰队的人怎么都这么不靠谱,在军港中怎么连军装都不穿!”
“喂喂!那位……”海加尔无奈的追喊了几句,却没有将那名中尉喊回来,而此时运送物资的军部后勤部士兵们已经将运输船开了进来。
而就在此时,这艘旗舰的旧主以及新主,正在宫廷内的聆听皇帝陛下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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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一千年前 162158两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中)
晚上七点整,皇帝的生日宴会在宫廷南苑用来举办大型宴会的红枫厅举行。这座金碧辉煌建筑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了举办此类的大型宴会。除此之外,并不经常使用,而能受到邀请进入这里参加宴会的人也是经过严格的挑选。所以,有生之年能参加到在红枫厅举行的宴会,也是很多人骄傲的资本。
而这个大厅上一次的启用,还是在十三年之前,是为了皇帝艾菲尔一世的父亲,前大公十八岁成人礼的仪式。
红枫厅位于南苑的建筑群上方,是一栋“空中建筑”,由上下两层组成,总高为二十二米。在面对入口正对面的内侧有着一处室内喷泉,由五十几人组成的乐队便环绕着坐在喷泉周围,演奏着适宜的乐章。贴着四周的墙壁有着一圈回廊,分成一个一个的二十平米的小厅。可以供疲惫的客人休息使用,每个小厅都直接面对外面的花园,同时可以俯瞰宫廷的全貌,视线十分开阔,景色十分漂亮。
红枫厅有个规矩,据说是银河帝国第二十四位皇帝——安德烈三世定下的:女士必须着礼服长裙,武官必须着军装大礼服,文官及贵族必须着贵族大礼服。而这个规定依据排位的顺序决定其优先权。
这个意思就是说,虽然林笺除了是个女人之外还是武官及贵族,但是她必须穿着礼服长裙参加此次宴会。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她除了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为了参加某人的订婚仪式,以及不久前的养伤期间,根本就没有再穿过长裙。尤其是这种裹身的,让人几乎不能呼吸和行走的曳地长裙。
每走一步都要担心会踩到裙摆的痛苦让林笺觉得心情十分糟糕,虽然整个红枫厅因为建筑音效的问题完全不会显得嘈杂,而音乐声却十分恰当的在耳边流动,但是林笺还是独自来到二层的小厅,找到一个角落,看着外面的景色。天空有些阴霾,看不到远处的星河,也许今晚会有一场春雨。
一层延伸出来的小花园被特意调暗的灯光朦胧的笼罩着,不少青年男女三三两两的停驻在期间。金碧辉煌的大厅,看来只有那些更想要瞻仰皇帝面容的人才想逗留。
耳边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向着这边走来,伴随着交谈的声音。
看起来宁静的时刻结束了,而此时杯子也已经空了。于是林笺走出小厅,向着楼下走去。走下楼梯,在一个侍应生路过的时候,林笺又拿了一杯香槟。站在大厅的角落里看着此时正在宴会中央的舞池中跳舞的人们。这个时候,恰逢乐队奏出一曲浪漫舞曲。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就连柔和的灯光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酒意,变得有些朦胧。
“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耳边传来彬彬有礼的声音,林笺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去,在看到说话之人的脸时陡然瞪大了眼睛。
被大厅的灯光晕染的反射出淡金色的银色短发,一双水色的眼睛。即便是林笺很快的便稳定住心神,但是依旧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面前之人。
在看到林笺吃惊的表情后,来人脸上露出了抱歉的微笑:“看来我还是让您受惊了,真是抱歉。我是阿弗罗迪克.冯.茨威格。我父亲是现任莫兰纳尔肯星系驻守武官。”
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林笺微微颔首,“很高兴见到您,有什么事吗?”
来人显然是抱着某种目的而来,但是看起来似乎又难以启齿,林笺站在角落里不语,瞪着他纠结完。大约过了十几秒钟,这个叫茨威格的男子才再次开口:“我想问一下,有关法莱宁.修伊伍德的事情。我听说,您是见他最后一面的人。”
“你是以什么名义来询问我这件事呢?以个人的名义还是以家族的名义?”面前这个姓茨威格的男子与法莱宁的样子实在是过于相像,林笺几乎在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便知道这两人必然有血缘上的关联。这个长相太特殊了,先不说相貌如此出众,就是同样色系的发色和眸色同时具有的人都没有再看到过一次。“而且,你想要知道什么呢?你应该知道的,在我去见他的时候,他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林笺最后一句话看起来沉重的打击了茨威格,以至于他脸色变得更加的白,几乎没了血色。看上去,他极为努力的想要将言辞表达的准确一些,但是似乎言语根本无法表达他此时内心的感受:“我……明白,而且我想要询问有关于他的事情,也并非出自于家族的授意,纯粹是我个人的想法。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出于懦弱,我没有对他伸出援助之手。我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虽然现在早已为时已晚,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但是……”
看着眼前这个与法莱宁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林笺摇了摇头:“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什么。我也是在两年多以前才认识他的。”
但是林笺的话显然让茨威格惊讶了起来:“可是,您明明早就认识了法莱宁啊。虽然那时您年纪还小,但是我却记得十分清楚,当时林梓中将也在场。”
居然还有这种事?林笺一愣,还没想到如何作答,茨威格却又开口了,“十年过去了,您不记得也是常情。我还以为,同在首都星系,法莱宁也许在那段时间跟您相处过。”
茨威格的话为林笺解了麻烦,所以林笺倒也不担心他会再提起这件事,“法莱宁后来进入军界,升迁的速度十分快,难道你的家族就没有过与他接触?即便他出身贫贱在二十几岁能做到上校并受重用,对于你的家族来说也不再是污点。”在这里呆了两年多的时间,林笺已经深刻的了解了那些贵族们对于血统以及家族名声的看重,也明白为什么少年时代的法莱宁已经明显表现出这个家族的血统但是却依旧流落在贫民区。
“有过一次,我的父亲有一次返回首都星系述职,曾经去找过当时已经是少校的法莱宁。对他表述出祖父允许将他纳入家族的想法,而且同意将他的身份告诉我的叔叔——他那失忆多年的父亲。但是他很冷淡的拒绝了,并且希望家族不要再来打扰他。”阿弗罗迪克.冯.茨威格摇了摇头回答。在林笺这里,他并未得到关于法莱宁的一些事情,离开时的时候,他显得十分的落寞。
跟阿弗罗迪克.冯.茨威格交谈了一会后,时间过去了一些,音乐声也转换了风格,宴会厅中央的舞蹈也已经结束。林笺漫无目的的看着宴会厅中形形□的衣着华丽的人们,却在那群人中看到了林默的身影。
元帅军装礼服穿在他的身上,让他在英挺之余更添了一份华贵。他正在低头与科技大臣交谈,表情蔚然,气态庄敬。不管什么时候看着他总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林笺啜了一口酒却看到爱德华匆匆自大厅的入口走进来,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在进入大厅后四处观望了一下便径直朝着林默走去。走到林默身边后不顾对方正在与人交谈便在林默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林默的眉头蹙了起来,对科技大臣抱歉的颔首后,便与爱德华走到无人的角落,两人交谈起来。
这种情况引起了林笺的注意,她集中注意力看着两人交谈,企图在两人的表情上看出他们交谈的气氛。
显然不是什么好事,爱德华的表情凝重却又带着几分劝解,而林默的脸色则变得铁青,仿佛是非常的生气。就像是要验证林笺的想法,交谈间,林默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掼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道让美丽而脆弱的高脚杯瞬间碎裂。音乐声掩盖了酒杯碎裂的声音,却掩盖不住林默脸上的怒意。
就在林笺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林默如此生气的时候,她看到林默抬头巡视宴会厅四周,而最后,这束仿佛冷光束一般的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林笺便看到林默绕过宴会厅正中的人群朝着她大步的走来。
这是跟自己有关?林笺一愣,看着林默,与他目光对视看着他一步步的由远及近走到她的面前。
“是不是你。”林默的周身笼罩着低气压,言语也显得十分冷硬。他一手狠狠的攥住林笺的胳膊,冷声询问。
似乎很久都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了,林笺一愣,满脸疑惑:“什么是不是我?”
“宪兵那里传回报告,运送德博西安家族从犯的舰船在航行过程中炸毁。”林默盯着林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原来是这件事!原来已经完成了!面对林默质问而迸发出来的愤怒和报复完成后内心的畅快这两种情绪在内心猛烈冲撞,最终化为嘴角的一个冷笑。
“你有证据么?元帅阁下?”林笺冷笑问道,“有没有证据无所谓了,反正你内心就是这样认为的,没有关系,你可以认定是我做的。不得不说您真是了解我的行为准则啊!跟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所有人大可以怀疑是我,我就是希望他们明白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别想找到证据!怎么毁灭证据我明白的一清二楚,帝国的律法我现在同样烂熟于胸。这就是对我身边人动手的下场,你怎么想怎么看我是你的事情!”在同样强硬的回答了林默的话后,林笺大力甩开林默的牵制,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着红枫厅的入口处走去。
雨已经下了起来,林笺毫不在意的一头扎进雨水之中,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却无法浇灭她周身燃起的怒火。通往下层的路上有着自动升降避雨装置,但是林笺却不想使用,也许她就是想要用这雨水将内心深处那丝仅剩的纠结挣扎的前世道德观洗刷干净!




我,来自一千年前 163159两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下)
即便是三月底,初来乍到的春雨依旧带着凉意,将将落下之时还只是激起皮肤对凉意的反应,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便开始感觉到凉意开始侵入骨头之中。在雨水中快步的向着旋梯向下走着,林笺不自觉的抱住了一边的胳膊,想要隔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寒冷,而另一只手却只能任命的提着碍事的长裙。
带走到旋梯的拐角处,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军装外套兜头盖了下来。干燥而温暖的空气与冰冷的皮肤一接触,让林笺陡然一个激灵。直觉的抓住外套不让它滑落下肩膀,林笺转头看过去,莫里斯正站在旋梯的拐角处,手里举着一把雨伞。外套被扔给了她,现在上身只穿着一件军装衬衫,在这春雨沥沥带着寒意的夜晚,看起来丝毫不觉寒冷。
此时他已经将雨伞已到了她的上空。
林笺看着他,好一会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天空虽然下着雨,她的嗓音听起来却有些干哑。今天跟她一起过来的是陈静兰,而现在陈静兰应该在红枫厅下方的休息室中等着她。
“陈静兰有事,两个小时前通知我替她在这里等着你。”莫里斯皱着眉头,他在下面跟那些其他高级武官的副官们没什么好聊的,便出来透透气,随便沿着旋梯走了几步,就看见林笺提着长裙急匆匆的自上而下冒雨而来。那副样子,看起来似乎在生气,又显得十分狼狈。
林笺像是现在才缓过神来,随便的用手将脸上的雨水擦去,低声道:“走吧。”说罢,率先迈步继续向前走去。披在身上的军装外套,阻隔了来自雨夜的寒冷,林笺放慢了步伐,想要将情绪平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亦或是心境的原因,她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容易被情绪所控制。就像刚才,其实她完全用不着激怒林默,惹怒林默对她没什么好处,可是当看到林默带着怒气和那种笃定的态度质问她的时候,脑海中的血液便沸腾了起来,一瞬间将她的理智完全烧光。
抬起手揉着微微有些鼓胀疼痛的太阳穴,林笺出神的向前走着,她内心深处有些惧怕这种被情绪牵引的感觉。一直以来,她都努力与之对抗着,但是最近越来越感到有些吃力。
“是出什么事了吗?”
来自于身边的声音打断了林笺的思绪,她转头向着莫里斯看去。因为两人靠的太近,身高的差别便轻易的体现出来,想要看到莫里斯的脸,林笺就只能半仰起头。他额前的头发被飘进伞内的雨水打湿,打成了弯曲的发缕。一双深褐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倒影之中除了她的身影再无他无。
“莫里斯。”林笺低下头,不再与他对视,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远处朦胧的层层建筑,“我做了一件事,惹怒了林默元帅。”
她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仿佛正在叙述的不是一件惹怒元帅的大事而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比如说‘下雨了。’
“什么事?”
“我杀死了一个该死的人,还有几十个无辜的人。”林笺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是莫里斯听出了她内心深处的挣扎,“这件事对于我来说触及了我内心的道德感,但是对于林默元帅来说,我碰触的可就不仅仅是这点东西了。我触犯了帝国的法律,挑战了他的权威,不服从于他的掌控,藐视了在他眼中极为神圣的东西。所以,他很生气。”
“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做就好了。”
莫里斯出人意料的回答让林笺一愣,交给他去做难道就不是她的事情了吗?林笺再次抬头看向莫里斯,却看到他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将军装衬衫最上方的扣子扯开,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脖子。林笺想起来,还真是从未见过他穿着衬衫的样子。陆战队的人平时极少穿常服,几乎都是一身作训服,战斗准备的时候就会穿着结晶纤维的防护服。
真是的,林笺不自觉地笑着摇了摇头,即便是穿着衬衫也丝毫感觉不出一丝斯文之气。
“你笑什么?”看到林笺笑了起来,莫里斯反而有些不满,“我是非常认真的。”
“我知道。”林笺敛了笑容,但是笑过的痕迹依旧残留在脸上,让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着,“我会认真考虑的,沃尔西斯上校。”
终于走下旋梯,林笺站在远处等待着,看着莫里斯小跑进雨中朝着放置飞车的停车场跑去。她忍不住回头看去,只看到依旧灯火通明的红枫厅,还有二层小厅外飘台中一个笔直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进入专门为舰队司令官配置的飞车,坐在宽敞的后排座位上,林笺将湿透的长裙脱下,换上了习惯依旧的军装长裤和衬衫,她半躺在座椅上,依靠着飞车的内壁,看着窗户外掠过的景色以及敲打在车窗上的雨水,感觉到一丝疲惫。今天一大清早便开始忙碌起来,直到现在几乎没什么喘息的机会,难得在这样一个安静幽闭的空间之中,她觉得倦意与睡意一起涌了上来。
“嘭嘭。”
隔开两排座位的车内门被敲响,林笺抵抗着浓重的睡意,将两腿从座椅上挪下来,她按下了按钮,位于中央部位的车内门立刻向两边开启,并最终完全隐藏在车壁的金属之中。
“什么事?”林笺问道。
“陈静兰传来通讯,请你一会去驻地办公区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另外……”刚刚将陈静兰发送过来的通讯通知林笺,车内的通讯器再次接收到一则通讯,莫里斯低头看去,继续说道:“是布兰特上校,他也说有重要事情,请你回到驻地后立刻去军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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