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错姻缘嫁对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弄墨骚人
屋中交、合、欢、好的淫、靡之音越来越急促,断断续续的呻、吟、喊、叫声也越来越高亢,直让闻者心跳加速,脸颊发烧。面具下羞涩惊慌的眸子终于不敌常安的霸道,微微闭合起来侧向一边,借着月色,常安分明看到银面姐姐□在外的雪颈一点点变红,怀里不知僵持了多久的身子也越发绵软起来,似乎渐渐丧失了抵抗能力。危险而又刺激的黑暗中,常安只觉身体像被点燃的火种,陌生的燥热渐渐袭来。就在鬼使神差间欲凑近那截雪颈之时,忽听到房中传来男人压抑的低吼,常安一咬牙自那柔软的娇躯上弹起身,滚回洞口边,对准床中的男子,狠狠按下了手中竹筒的机关!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了?汗,我也没写什么啊。。。
赐错姻缘嫁对郎 56转机已至
轻微的机关绷簧声响起,一股劲风伴着数道金光直射入宽阔的大床之中,惊人的劲道硬生生把纱帐震破。紧接着几道破肌之声,细如牛毛的金针尽数刺进床中男女的身体,毫无防备的二人自顶峰跌落后,直接因金针上强劲的迷药昏厥了过去。另一旁房檐上等得快耐不住性子的裘康终于松了一口气,又等了一会确定房中没有动静了,裘康这才翻身倒挂于房檐上,推开窗子翻身进了房间。刚刚回身合上了窗子,就听到对面窗子一开,随后就是一记重摔。裘康回头一看,只见常安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而那银面人也跟着闪身跃了进来关上了窗子。
“怎么了?”裘康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事,没事,刚刚进来的时候没踩稳,不小心摔了一跤。”常安弯腰从地上把竹筒摸起来收入怀中,干笑了两记道。
借着屋内的烛光,裘康看了看常安屁股上那个印在夜行衣上格外显眼的脚印,明显感受到银面人身上隐隐传出威压。裘康怎么说也是摸打滚爬多年的老油条,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眼下的情形明显装傻才是上策。裘康立马闭嘴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指了指床中道:“我绑人,你收针。”
“啊?”常安看看床上那两条白花花的肉虫,一阵头疼,回头看看银面姐姐,却被她狠狠的瞪了一记。常安只好认命的带上鹿皮手套,待裘康拉过床单先把男人光溜溜的屁股遮一遮,常安这才凑过去伸手把他背上的金针尽数收回。待血鹰被裘康拉起来五花大绑,那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子一下子曝露在常安眼前,虽然她也同样赤身露体,但相较男人来说还是好的多,常安凑近了一些,寻找着刺进女人身体的金针。眼睛扫了扫女人的容貌,倒是个从未见过的貌美女子。常安伸手捏住了插在女人身上的金针,纷纷拔出后小心的收回竹筒里,正要合起竹筒,忽觉后脑勺被弹了一记爆栗,常安摸着后脑勺回头一看,就见银面姐姐正站在自己身后眼神冷的吓人,而裘康早已不见了踪影。
常安咽了咽口水:“裘。。。裘大哥呢?”
“早走了。”银面姐姐眯了眯眼睛,下巴向床中的女子扬了扬,“怎么?很好看么?”
常安缩了缩脖子,连忙把竹筒合起来收入怀中,狗腿的献媚道:“哪会呢?姐姐胜她千倍万倍。”
银面姐姐在心里轻呸了一声,冷哼了一声才道:“少油嘴滑舌,动作快点。”随即推开窗子跃了出去,常安也连忙翻身而出关好了窗子,向着银面姐姐的身影追了下去。
虽说已将玄铁护腕取下,但常安的脚程还是没有办法跟银面姐姐相比,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常安追得累了,挑了一棵大树在树枝上坐了下来,哎,想必是银面姐姐害羞了,待到下次见面再跟她道谢也不迟。缓过一口气后辨了辨方向,常安足尖轻点树枝朝着自己宅子的方向奔了下去。微微摇摆的枝头慢慢停稳,这片林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薄云慢慢散开,重新现出了圆月,突然,几丈之外的树丛抖了一下,一个纤细妙曼的身影落到了地面上,随后将手中早已失去知觉的黑衣人丢到地上。“臭小子。。。”望着常安离去的方向犹豫了一会,那身影终还是轻嗔了句悄悄跟了上去,被月光反射的一抹银芒在黑夜中一闪即逝。。。
常安多加了小心回到了宅子,竟没在宅子周围发现什么暗探。待到了前院房中,就见被裘康绑得跟麻花似的血鹰倒在地上,口中被塞了布团,手脚身上还加了铁链被锁在屋内一根柱子之上。迷药的药效似乎还没消退,血鹰尚未恢复知觉。见常安平安回来却不见了银面人,裘康不禁问道:“常兄弟,只你一人回来?”
“恩。”常安并未多说什么,在桌前坐了下来随意翻着桌上的机密资料,“就将血鹰先行藏在宅中,陈家的事他一定知道得不少,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巴。”
“倚红苑可是血鹰会的眼线耳目,用不用我顺便将其铲除?”裘康抬手在自己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不必了。”常安笑了笑道,“血鹰在倚红苑留宿,当夜血鹰不见了踪迹,而倚红苑的当家却没伤了分毫,你觉得血鹰会的人会怎么想?若是心生了间隙,耳目便不再是耳目,也许还会反咬一口。。。我们还是坐观其变吧。”
裘康闻言点了点头,半晌又问:“那青狼帮那边。。。”
常安摸了摸下巴估算了下时间,现在的青狼帮也差不多是强弩之末,没想到硬挺到现在还是没找上门来,骨头真够硬的。既然他们不肯来,那只好由自己主动了,你有骨气我有对策:“裘大哥,从明天起,每天都送些大礼给青狼帮,银子伤药不能少,你要是心情好,能送两个血鹰会的余党也是甚好。连傲不想欠我们人情,我便让他不想欠都欠不得!”
裘康闻言也是一喜:“常兄弟不吩咐哥哥我都想这么做了,躲了这么多天真是憋了一肚子鸟气,明天我就去抓血鹰会的兔崽子们去!”
常安听了他的粗话也是哈哈大笑:“此事就都依裘大哥的意思办,不过兔崽子可以抓,行踪现在可还不能曝露。”裘康连连应是,两人又商讨了一番,常安才告辞去后院休息。
此时已近卯时,天际已经微微放亮了,没想到竟奔波了一夜。待到了后院,却发现自己住的那间房中还燃着烛火。常安推了推房门并未推开,想来是从里面锁住,但不过两息的时间,披着薄薄斗篷的筠儿就将房门打开了,略微带着疲惫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先拿眼睛在常安身上转了一圈,没找到伤处这才舒了口气:“少爷你回来啦。”
“嗯,你怎么还没休息,不是叫你不用等了?”常安进屋脱下了身上的夜行衣,忙了一夜也着实累得不轻,屁股一沾到床榻便一动也不想动了。
筠儿坐近了些帮常安褪了靴袜又道:“水早备好了,少爷你洗漱下再睡吧。”
“不要,不要,我好累。”常安一翻身滚到筠儿铺好的床铺上,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身上,只觉得身下软绵绵的舒服极了,摇着头耍起了无赖。
筠儿见他的无赖样忍不住掩口笑了笑,心道少爷小时候就爱耍赖,长大了性子也一点没变。起身取了净口茶和铜盘,拿出那点点做姐姐的威严劝道:“快快洗漱了就许你睡下。”
筠儿看着常安好好漱口净面后,才熄了灯服侍常安睡下。待躺下盖好了被子,看看身边正背对着自己睡着的人,筠儿忽觉得真的很久未曾离他这么近了。筠儿忍不住靠近了些,微微依在常安背上,轻声道:“少爷。。。”
“嗯。。。?”锦被中传来了常安模糊轻柔的应声,似乎是真的乏了,声音如慵懒得猫儿一般。
本以为少爷已经睡了,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没想到少爷真的应声了,筠儿反倒微微慌了神,口中胡乱问道:“明。。。明日可需再添置些被褥摆设?”可话一出口,筠儿又有些后悔了,明明难得有机会离得近一些。。。
“不必了,现在也不碍事。”如今正是用钱之际,常安自是不会将银子花在无用之处,想想筠儿的话又勉强打起精神转过了身子,将自己的锦被叠在筠儿的被子之上问道“你可是觉得身子凉?”
黑暗中感觉到常安欺身靠了过来,随后一条手臂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腰间,筠儿的心通通直跳,连连摇头道:“没有,筠儿不冷。”
常安打了一个哈欠,以前从未像今天这样透支过内力,此时只觉得脑中混沌一片:“好了,快睡吧,有事明日再讲。。。”随后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筠儿听着常安悠长轻缓的呼吸声,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微微睁开了双眸,旋即又被刺眼的光亮晃得紧紧闭起了双眼,常安抬起手臂挡在眼前,这才慢慢从亘久的梦境中醒了过来。常安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这才发现筠儿早已不在身边了,再看了看窗外,想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常安揉了揉发麻的后脑坐起了身,扬声叫道:“筠儿!”
院子里由远而近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随后筠儿推门而入,系起了床帐柔声道:“少爷,你醒啦?”
“恩,裘大哥那里可有什么消息?”常安穿着鞋子随口问道。
“今早去前院送早膳时,裘大哥并未让筠儿捎什么话来。”筠儿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便想服侍常安换上。
“你还是备些热水来,我想沐浴后再用膳。”常安闻了闻身上残存的淡淡酒气,向筠儿摆了摆手。
筠儿听罢便马上着手准备,又在房中竖起了屏风,插好了门窗在一旁伺候。直到浸入浴桶中,捧了一把热水自额头淋下,常安混沌的头脑才真正清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呆站在一边的筠儿奇道:“你愣着做什么?”
卸去了男装的常安多了女子的柔媚,晶莹的水珠自湿润的发间落下,划过精致俊美的脸颊,又自圆润的丰颔滴下,莫名的多了丝野性与诱惑。筠儿微微垂下头不敢再看,走到常安背后,拢起了那漆黑的发丝轻柔清洗起来。随着清洗,失去长发遮掩的雪背渐渐曝露在筠儿的视线下,渐渐发烫的目光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挣脱了主人的克制,肆意在那有些瘦削的背上游走。筠儿持着亚麻丝的小手握得指节发白,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羞耻。常安随手捻起一片花瓣在指间把玩着,脑中还思索着事情,并未留意到背后筠儿的异样,接过筠儿递来的亚麻丝在水中浸湿,擦拭完自己的身体,如往常一样将长发拨与身前,靠在了浴桶边缘。筠儿收了收心神也如往常一样,双手搭在常安双肩之上帮她按压着有些僵硬的肩颈。适得其处的力道让常安微微吐出了一口满足的叹息,放松身心静静享受着肩颈间的舒适和这片刻的宁静。筠儿似是知晓常安心意一般也未作声,按压过肩颈又为其轻轻揉压起太阳穴。就在常安慵懒得靠在浴桶中似醒未醒之时,院中传来了裘康的声音:“常兄弟在么?有客来访,要事相商。”
常安睁开了微眯得双眼,眸子重新明亮锐利起来,看来转机终于是等来了,扬声回道:“请裘兄在前院稍候。”立马出浴,在筠儿的服侍下换了干净的衣衫,常安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将那湿润的长发擦干一些用发冠束起,筠儿看着镜中重新装扮成俊美男子的常安,一时有些错乱之感,此时的常安和刚刚沐浴时的慵懒美人截然不同,重新覆上了咄咄逼人的飒爽英姿。
“怎么了?”常安回身看到有些失神的筠儿勾起一抹笑问道,还是那个轻佻调皮的俊美纨绔。
“没事。”筠儿笑着摇了摇头,帮常安拉好微皱的衣领,“诸事小心!”
“恩,如今不太平,你莫要出这宅子。”常安叮嘱了一句便推门大步而去了。迎着微风,常安忽觉心中豪气万丈,终于轮到自己大干一场了,那就把金陵城这潭水搅混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抱歉,最近有点忙更新慢了。
先发,再检查。
赐错姻缘嫁对郎 57又陷困局
“下官锦衣卫指挥佥事袁平参见御使大人。”常安刚刚进了前厅,坐在侧座上正与裘康低声聊天的中年人便撩袍起身,躬身施礼。
“不敢当,不敢当!”常安双手虚托,借机打量了一会袁平。只见袁平头戴黑色万字巾,身着淡灰布衣,脸颊虽略微清瘦,但一双眼睛却精神十足亮如明灯,再加上唇间蓄着两抹八字胡须,倒像是个儒雅的白面书生。常安是巡察御使,代表着皇上,所以袁平才这般毕恭毕敬,可实际上锦衣卫指挥佥事乃是正四品的官职,连裘康这锦衣卫千户都是正五品,均高于常安。常安不敢妄自托大,忙躬身还礼:“袁大人客气了,唤在下常安便是。”
在常安打量袁平时,袁平亦是在观察常安。虽听得不少关于常安的事迹,今日还是第一次相见,袁平细细观察了常安一会,这才展颜笑道:“下官整顿金陵锦衣卫费了一些心思,耽误了不少时日,今日才抽身来见常御使,还望常御使恕罪。”
袁平说的平淡,其间的困难和危险又岂是外人能知晓的?陈家盘踞金陵数十年,虎口里拔牙又哪里是件轻松差事。常安深知其中的困难,心里也甚是体谅:“哪里的话,咱们均是为皇上办事,何须见外,来来来,里面请。”
常安将袁平请进前院的偏厅,三人团团围坐于桌前。常安唤来筠儿煮了壶清茶,又将筠儿叫到一边,叮嘱她煮些清粥烧几个拿手的小菜。自从筠儿搬来帮忙打理后,诸事都方便了许多,至少解决了常安与裘康吃饭难这一大问题,常安也不必在琐事上分心。待筠儿将常安的叮嘱一一记下后,常安这才想起来筠儿自清早就忙个不停,还未有半点闲暇。筠儿虽身为仆役,但长年跟在常安身边是不必做粗活的。以前在府中劈柴烧火提水洗衣这些粗活均有下等家丁来做,如今都担在筠儿一人身上,常安心里多了一些歉然,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那双微凉的柔荑轻声道:“累姐姐受苦了。。。”
筠儿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去瞧屋内,生怕给外人瞧见,红着脸连忙抽回小手:“你快些回去,莫要让人看了笑话,我。。。我去烧饭了。”
常安见她绕过自己飞也似的逃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中暗自打定主意,等金陵之事忙完便带筠儿出去游玩补偿一番。收了收心情,常安转身回到桌前,与袁平裘康谈起了彻查金陵之事。裘康接着刚刚的话茬继续向袁平道:“昨夜我与常兄弟夜探倚红苑,捉了血鹰。这血鹰乃是十年前的要犯被判了充军边疆,后被人捞了回来成了血鹰会的会首。昨夜我审问了一番他才吐露了实情,这血鹰乃是陈恒修的远房表侄,跟陈家沾着亲。”
“哦?”常安一听神色微变,“裘大哥曾说这血鹰在刑部销了卷宗,这刑部怕是。。。”
袁平也皱起了眉头,抚了抚胡须轻声道:“大狱捞人,密毁卷宗,又没走漏半点风声,看来刑部也与温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想到温系的触角已经深入了中央六部,三人互相看了看均是一阵默然。许久袁平喝了一口茶道:“为今之计,只好步步分化温系的力量,逐一击破,才是稳妥之道。常御使的计谋甚好,将青狼帮化为己用,进可借力打力,铲除血鹰会削弱陈家之势力,退可隐藏我等实力,温昊为人小心谨慎,摸不清我等底细,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不错!”袁平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盘算,常安心中暗自佩服,“再者青狼帮与血鹰会是多年宿敌,两者虽互为仇敌怕也是最了解对方状况的了,借由青狼帮铲除血鹰会势必更彻底一些。”
“我今早走了趟青狼帮,已按常兄弟的吩咐行事,送了银子草药还有几颗血鹰会兔崽子的人头,如今只静待时机铲了血鹰会。”裘康闻言也汇报了自己今早的行程。
“今日常安还需走访一处,还望袁大人多费心思主持大局。”常安点了点头,心中打算走访舅舅询问下他那边的进展,“昨日夜探积善宫,发现温相之子温思宇与陈恒修也在宫中,似乎与人相约在三日之后有场密谈,还望袁大人派人多方打探。在下打算将此事转告秦提督,也好让他多加防范。”
“也好,常御使只管放心去便是,血鹰会的事便交于袁某。”
三人又自下一步行事做了细谈,待聊得差不多了,筠儿端着食盘缓步来了。清淡的翡翠白玉粥,四盘精致的佳肴,一一摆上了桌子。常安亲自为袁平和裘康各盛了一碗粥才道:“来,我们边吃边谈,袁大人来得突然未曾提前准备,还望袁大人莫要见怪。”
袁平看着常安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双手接过清粥之后才道:“袁某吃惯了粗茶淡饭,如此甚好。”
裘康性格豪爽又与常安筠儿十分熟悉,不再拘于礼数,接过粥后忽道:“筠儿姑娘可曾用膳否?不如坐下一同用些吧。”
筠儿闻言连连摇头,抱着食盘退到了常安身后:“筠儿身份低微,怎敢与两位大人和少爷同桌用膳,不可不可。”
袁平微微一笑:“袁某和裘兄弟可并非迂腐之人,这位姑娘便坐下一同用膳吧。”
虽然袁平与裘康都这么说,筠儿却觉得于理不合,毕竟这二人都是朝廷命官,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女。拿眼睛瞧瞧自家少爷,却见常安拉开了身边的椅子:“既然两位大人都这么说,你便过来坐吧。”筠儿闻言微感意外,挨着常安身边坐下,却只敢沾个椅边甚为拘谨。常安见了自桌下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紧张。常安不知晓筠儿是否用过早膳,心念她清晨辛苦,并未对袁平裘康的话有所异议,再者他也确实不在乎这些礼数。
袁平喝了一口粥后眼神一亮:“不知这翡翠白玉粥可出自姑娘之手?”筠儿闻言点了点头却不敢作答,袁平不禁对筠儿的手艺赞赏有加:“当真是清爽可口。”见袁平对筠儿的手艺倍加赞美,常安也觉得甚有面子:“袁大人再尝尝这些小菜,这些也是我家筠儿的拿手菜。”常安只当筠儿是常家的人,自然就是自家人,脱口而出并未想那么多,筠儿却为他这口无遮拦的胡话“腾”地烧红了脸颊。袁平闻言笑了笑:“有此娇妻,常御使真是羡煞旁人啊。”
常安发觉句中口误之处也略有些尴尬,又想到筠儿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怎好坏了她的名声,连忙解释道:“袁大人误会了,筠儿乃是陪伴在下长大的姐姐,并非拙荆。”
袁平看了常安筠儿二人一眼便止住了话头不再言语,筠儿听了常安的话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虽不像刚刚那般尴尬了,可心里却又空荡荡得直让人难过。筠儿垂下了头帮三人添着粥,随后自己也小口小口的喝着碗中的粥,一时间屋内静得只余下羹匙偶尔不慎与碗撞击之音。常安觉得自己似乎哪里将话说错了,可是似乎又没说错,不想冷了场便挑了别的话头跟裘康聊了起来。
吃罢了饭,裘康依旧留在宅中等消息,常安与袁平谨慎的从后门离开各自离去。常安先在城中闲绕了一会,遇到了好几拨血鹰会的人,一个个均是眉头紧皱行色匆匆。想到血鹰此时藏在自己府中,常安偷偷笑了笑,转道去了提督府。秦正邦见常安来就知有事相商,怕提督府人多口杂隔墙有耳,便离了提督府找了一处稳妥的茶庄。
落座上茶后,常安四下看看关起了雅间的门,秦正邦略微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这两日都不回府上住?”
常安在秦正邦对面坐下:“舅舅也知安儿最近诸事缠身,回府中怕是行事不便。”
秦正邦点点头:“话虽如此,可未免冷落了清儿,昨日你舅母还提起此事,说你累得清儿独守空房。今日还是回府来住吧。”
常安一阵默然,用杯盖拨了拨杯中漂浮的茶梗才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舅舅,驻兵之事如何?”
秦正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甚乐观,安儿你虽持有御赐金符,可江苏驻兵中能放心调用的怕也只有老夫手中的三成兵力,陈家握兵足有五成,除非巧用奇兵攻其不备,否则没有胜算。若你持有御赐金符之事走漏了风声,被陈家知晓了去,彻查之事更是难上加难。”
“那剩余的两成兵力握在谁手?”常安忙问道。
“剩余的两成。。。”秦正邦摇了摇头,“你别小看这两成兵力,这两成兵力可谓江苏驻军的精锐之师,只是秉持中立,无论是老夫和陈家都无权对其调用。”
“为何?”常安不解,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江苏总督与江苏提督均无权调用?
“这两成兵力名曰疾风骑,乃是自太祖争天下之时遗留下来的一队兵力。因建国有功,太祖应允疾风骑有权驻守两江,你应该能猜到其中的缘由吧?”
“姬家?”常安眼睛微微睁大吐出了心中的猜测。
“不错,太祖与姬氏交好,因姬氏久居江南,所以破例允许姬氏可持有一定兵力,以保姬氏血脉传承。”秦正邦点了点头。
常安甚是吃惊,就算是藩王也不一定可以拥有自己的兵力,身为异姓氏族的姬氏却可享有这样的待遇。难怪舅舅说,如有姬家相助可保万无一失,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疾风骑是块硬骨头,咬不得!看来驻兵方面又陷入了困局,还需另花心思来解决。将此事放在心中,常安也把自己这边的进展和探查积善宫所获的情报与秦正邦说了。
两人互换了情报便出了茶庄,秦正邦回了提督府,常安则闷着头往回走。想到晚上要回秦府,常安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苏慕清,当日闹得很不愉快不知今日见面会怎样。抬头看见前面有家卖女儿家饰物的店,常安鬼使神差的迈步走了进去,随意翻着面前的香囊绢扇,心里盘算着要不要买些小玩意去赔罪。常安正挑选着忽看到有个女子背对着自己正与老板买着布匹:“店家,月白棉布两匹,这淡青色的棉布也来一匹。”这女子声音甚是好听,只是背影十分陌生,常安并没放在心上,继续拿起面前的绢扇研究着。不久,那女子付好了银钱,抱起了布匹,转身便向外走,常安抬头扫了一眼,只觉得这清丽的美女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凝眉又摸起一面绢扇看了半晌,常安突然脸色剧变,一把丢了扇子追了出去,直把店家吓了一跳,大骂此人发了疯病。常安奔出店外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了隐在人群中即将消失于街角的身影。常安一咬牙,疯了一般的拨开人群向那身影追了过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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