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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厚道(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包谷原本为躲进玄天殿就没事了,岂料她一只脚刚迈进玄天殿中就感觉到身后有一大片能量波动,宛若千军万马正冲自己冲来。她回头一看,赫然看到近千名玄天门弟子或祭出飞剑或施展轻功以一副要和她搏命的阵式朝她冲来。
包谷又惊又吓,连接几个退步,又将脚尖往地上一点,退到了玄天殿中央,即惊又吓又是不解地看向这些年轻的二代弟子。她就不明白他们追着她到底要干什么?
那些赶在前面落在玄天殿外的弟子自然是不敢随意踏进去的,然后身后的那些同门推着他们往前涌,挤得他们根本稳不住身形,有些人甚至摔进了玄天殿中。
包谷看到门口摔进一堆实力不俗的二代弟子,不悦地拧着眉头问:“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帮二代弟子,都是刚入门没几年。年龄最大的二十出头,最小的才来十岁出头,大部分的年龄都在十四五六七八岁之间。半大的年龄,正是最闹的年龄,当年包谷在十来岁出头的时候也有闹得不像话的时候,这会儿看到这帮年轻一代追着自己不知道要干什么,有不解、无语,更隐有几分慌乱。
这些年轻弟子全冲着自己来,她已经躲到玄天殿了,再退已经没有退路了。难道要在这玄天殿里和他们打一架?她再本事也打不过近千人啊,况且这里面金丹期的二代弟子不在少数!
那些弟子摔得头上地冠帽都歪了,有些弟子被人压在地上,是硬从人堆中挤出来的,衣服都挤歪了。从人堆里挤出来爬起来一边扶着冠帽、整着衣衫一边朝包谷跟前奔,嘴里喊着小师叔,自报师尊姓名,替师傅发出邀请。
包谷看到这些挤作一堆往后涌的玄天殿弟子,吓得不断地往后退,她冷声斥道:“站住!”声音被这些年轻弟子的叫嚷声淹没,她深吸口气,运转丹田中的真气再次斥道:“所有人站住,退出玄天殿!”这一次声音大了许多,可那些被挤在后面的年轻弟子唯恐叫喊声包谷听不到,也都是动用了内力在喊话,嗓门比她还大。她那已经很大声的声音很悲催地淹没在了鼎沸的人声中。包谷很想祭出传送阵台逃走,可这是玄天殿啊,玄天门最重要的脸面、最重要的殿宇啊,法阵重重,根本用不了传送阵台。
包谷一路后退,都退到掌门大位下的台阶旁了。她再往后退几步,踏上台阶就得退到掌门位置上了。她在玄天门里的待遇再特殊,也绝不敢往掌门的椅子上坐。
包谷退无可退,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她神色沉凝,暗中运劲,准备从这群自己的包围中冲出去。
忽然,一股强大的剑气从人群中荡开,一声龙吟虎啸般的怒喝声响起:“闪开!”一道人影从人群上方掠过落在包谷的跟前,他背对包谷、将包谷挡在身后,呈护卫之姿地面对人群,发出一声暴喝,手里的长剑以气吞山河之势定在身前,剑意凛冽杀气腾腾!他厉声怒喝道:“退后,所有人退后!”
包谷着实被惊了跳,同时认出这人是玉剑鸣。
这动静把那些往前涌的二代弟子都吓了跳,人群突然静了下来。
稍顿,便有人回过神来。
有人叫道:“玉剑鸣,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剑鸣战意凛然地立在那,剑气腾腾的长剑立在身前形成一道屏帐,似在无声宣布有谁胆敢再上前半步他必执剑杀之!他沉声传音说道:“诸位,请退后!”
一位十七八岁穿着真传弟子服饰的少年站出来,一边扶着头上的冠帽一边冷声说:“玉剑鸣,你在玄天殿里摆什么威风?”说话间,又看了眼站在玉剑鸣身后的包谷,抱拳行了一礼,又转身道:“都冷静一下,莫要冲撞了小师叔。”
包谷只觉一阵阵发懵,着实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
玉剑鸣见到大家都冷静了下来,收了剑,抱拳说:“在下理解大家想见小师叔的心情,但还请大家莫要失了礼数!玉剑鸣谢过诸位。”说话间,抱拳行了一礼。
有人看不顺眼玉剑鸣跳出来当英雄救美,更不想在包谷跟前被玉剑鸣抢了风头,说:“玉剑鸣,在下倒想请教是谁拔剑相向失了礼数?”
又有好几人跳出来斥责玉剑鸣,又转身维持秩序、让后面的人莫要再往前挤。
后面的人哪里肯听,又往前冲,挤在前面的人见到后面的人往前挤,又摆出一副要护卫包谷的姿态把后面挤过来的人往外推。
眼看这些年轻一代的弟子又要乱起来。
包谷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将体内的玄天剑意激发了出来,一道剑影与她的身影重合,一股慑人心魄的强大剑意弥漫开来。凛冽的剑意以无尽的威势衬得清冷疏离宛若冰荒雪域里巍然矗立的一柄雪剑。
雪原雪域、凄凉苦寒,唯一剑孤独地长离于此,肃杀、沉冷,仿佛沉寂千年,又似正以凛冽的霜刀剥离着那血迹斑驳的人心。
原本汹涌的人群瞬间一片寂静。
这剑意、这幽冷的身影,这冰冷的容颜,深深地插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慑得人不得动弹。
包谷冷冷地扫视一圈场中,将视线落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少年身上,说:“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紧追着我?”
那少年被包谷身上的气势所慑,又惧于她的目光,吓得不敢正视包谷,低下头嚅嚅说:“小……小……小师叔,您……大家都很好奇,想……想见见您……想……想……”
包谷问:“想什么?”
那人答道:“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传言中所说是玄天门的第一美人。”
包谷:“……”她差点想喷出口老血!玄天门的第一美人不是小师叔吗?要看玄天门第一美人去找小师叔紫云姝啊,她保证师公一定绝对会挨个削死他们!
包谷气得双眸喷火!她几年的修心养性一朝破功。简直出离了愤怒!敢情你们都是狂蜂浪蝶我成了那让你们围堵采摘的娇花了?把她从真传弟子大院门口追堵到玄天殿,都逼得她没地方躲了!
她冰冷而又带着愤怒的眸子冷冷地从人群中扫过,发现不少弟子仍紧盯着自己的脸看。她想起之前还当这些人害怕自己,却原来——看美人呢!还追着看呢!包谷恼羞成怒!她心头盛怒,脸上却是一片冰寒,开始挨个峰地点名,每点一座峰的名字就让这座峰所属的弟子站出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站在这里的玄天门弟子就全部按照自己的师门归属分类站好了。
这些弟子被包谷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有人见到包谷似乎动了怒,预感到不妙想溜走,被包谷发现,挡住,逮回来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揍,她出手快若闪电,下手还专打脸,转眼间就把那人打得跟个猪头似的扔回他该站的地方。
那人的实力不弱,修行境界比包谷还高,但却不敢还手。
有了前车之鉴,再加上聚在这里的弟子近千,人多胆气足,倒也没有人再跑,乖乖地站在那,纷纷猜测包谷要做什么?顺便,多看几眼小师叔。小师叔真如传闻中一般美。冷若冰霜、飘然出尘不沾丝毫世俗云烟,又凌厉霸气,端的是只看着她便心都醉了。
就在包谷给这些二代弟子分堆的时候,一代弟子赶了来,见到包谷这阵势就预感到不妙,再一打听,那脸就黑了,一个个按堆地找到自己的徒弟撩起袖子抡起拳头就开始揍徒弟。
特别是刚才那跟包谷他们说来看玄天门第一美人的那家伙,被他师傅打得眼睛鼻子全挤在了一起,整张脸都肿圆了。
玉剑鸣一下子成了最幸福的人——他的师傅没在这里,包谷作为他的小师叔没有动手打他,他是所有在场的二代弟子中唯一没有挨揍的。





我本厚道(gl) 第一百五十六章 走投无路
包谷看到自己这些师兄这么自觉、这些二代弟子也都挨了顿揍,心情好了不少,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有些不大招师傅喜欢的,那就挨得重了些,甚至被自家师傅提拎着狠狠地抽给她看!有些得师傅喜欢的,仅仅是被拳着的尾风刮了下。是真打徒弟还是打给她看,包谷心里有数。她自己也不乐意为着别人打自己的徒弟太狠。她的这些师兄已经很主动地把徒弟揍了顿,她也不好再和这些基本上都还是些半大或刚成年的二代弟子为难。她扭头对玉剑鸣说了句:“你让他们都停手吧!”便抬眼朝场中望去,很快便在二代弟子的人群之外找到了真传弟子大院的管事。
这管事是个金丹期修仙者,一代弟子出身,也算得上是包谷的师兄。双灵根的资质,放在修仙界那也是挺优秀的资质。
玄天门经过大难,所有一代弟子亲得掌门亲自教诲、倾心培养,又有丰厚的修仙资源用于修行,就连包谷这五灵根都已经筑基九阶,此人才在金丹中期,显然虽是双灵根的资质,只怕悟性或者在别的地方出了点什么差子,以至修行境界比起同为双灵根的其他人差了许多。在好多师兄、师姐都已经当上一峰之主的时候,他还只上负责管理真传弟子大院的管事,这管事的日常职责也就是负责给真传弟子分配起居院落、安排当杂役的外门弟子帮真传弟子打扫房间和负责房屋维修,相当于一个杂役总管。
包谷自己修行速度慢,自然不会瞧不起同样修行速度慢的人。她心里对同门师兄、师姐们都还存着几分敬意和同门情义的,可此刻对真传弟子大院管事却是相当不满。她面色冷淡地来到这真传弟子大院管事的跟前,问:“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那真传弟子大院管事诚惶诚恐地应道:“不敢,您唤我吴有志就好了。”
包谷轻轻点头,说:“包谷想请教师兄一件事。”
吴有志赶紧说道:“您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包谷闻言不由得再次多看了两眼这位叫吴有志的师兄。发生这种事,她再过来询问,傻子都知道她是过来兴师问罪来的,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不知道这师兄是真傻还是装傻。不过看他身为一代弟子还只是个管事,包谷觉得他是真傻的可能性比较大。她说道:“只有你知道我要到真传弟子大院住,不知为何会弄得全派尽知且还有如此多的弟子聚守在此?还请师兄为我解惑。”
吴有志忙说:“我听得您要过来居住,不敢怠慢,赶紧带人将最好的院子腾出来,又亲自带着杂役整齐打扫。住在旁边的这些真传弟子瞧见动静,过来打听便都知道了。”他想了想,犹犹豫豫地问:“我是不是该瞒下您要过来居住的消息?”
包谷很是无语是看着吴有志。这种事情用膝盖头想也知道得有多低调就该多低调,尽最大的可能保密啊!她总算知道这师兄为什么混得这么差了!包谷顿时连训她这位师兄的心情都没了,淡淡地说了句:“师兄您去忙吧,不打扰您了。”说完,转身朝着玄天侧殿走去。她现在直犯愁,出了云海密林不能再住真传弟子大院,她住哪啊?
花笙笑意盈盈地来到包谷身边,揉着有些酸痛地手,说:“一直用剑,头一次用手打人,打得手可真疼。我可真算是服了,你自从进门,无论何时出现都引起轰动。”她扬起下巴朝刚刚结束的师傅打徒弟大会点了点,说:“这一壮举只怕又得载入玄天门的史册!”视线落在包谷的脸上,来回扫视两圈,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包谷,说:“包谷师妹,你出门就不遮张面纱?”她上次见包谷没见到脸,只觉包谷的气质、神韵、眉眼都极为出众,如今见到这张脸方知为何连向来以容颜自负的小师叔都能拱手将这第一美人的称号主动让出。她以前还有和包谷争、包谷比的心思,如今若再想去比,那就是自取其辱,这种事她才不干。想开了,花笙倒是洒脱起来,像个登徒子似的盯着包谷的脸看个没完没了。她心里想的是趁着包谷难得出来赶紧看个够,等下次再见包谷出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那目不转睛的目光让包谷想忽略都很难,她扭头看着花笙,略带几分不相信地问:“花笙师姐,我这脸有长得这么夸张么?”她问得十分认真。她又不是没照过镜子。她知道自己的五官轮廓都还算精致,但若说能美到惊为天人的份上那就太夸张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看习惯的缘故?
花笙叹道:“岂止!”她问:“要我向你细细道来么?”
包谷点头。她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自己这脸以后能不能顶出来见人。人的脸天生就是长来见人的,那是一个人的门面、标志,她如果以后出门都要遮面纱,那简直太悲惨了。“哎,你和包谷见过多次,你可知她长什么模样?“不知道,她见不得人,每次都面纱覆面。”这何止悲惨、岂止悲惨!就在包谷失神的功夫,她的下巴忽然被花笙抬指挑起。包谷略惊,极不习惯,正要后退避开,便听到花笙叫道:“别动。听我细细和你分析道来。”
包谷心说:“那也不用挑着我的下巴细细道来啊。”她盯着花笙的眼睛,严重怀疑花笙是在挑戏自己,可花笙又是一副极为认真地观察评价的模样。
一旁打完徒弟、挨完师傅揍、此刻正远远看着包谷的众人见到花笙这举动莫不惊呆了!不少人在心里吼:“放开包谷,我来!”
花笙挑着包谷的下巴凝视着包谷的容颜,眼中噙笑,慢悠悠地说:“能够成为修仙者,资质根骨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再加上修行改变体质、肌肤、气质,几乎都是美人。”
包谷“嗯”了声。她很想问:“可以放开我的下巴了吗?”可见花笙一副还在打量、分析的模样,只好让花笙继续观察评价。她在心里问:“我真的没有被调戏?”大概没有吧。
花笙盯着包谷的脸,问:“你知道你哪里与别人不一样么?”
包谷摇头,终于将自己的下巴脱离了花笙的魔爪。
花笙暗道一声:“可惜!”这捏着包谷的下巴收到了多少羡慕嫉妒眼红的眼神!她说道:“你的五官很精致,与你的气质、神韵很相衬,淡淡的柔柔的又微微有些清冷飘渺……”她侧头仔细想了下,说:“这么说吧,你的清冷疏离让人生莫名地生出股征服欲,你的飘渺、你眼中的飘渺迷离会给人一种你随时会离去、会失去你的感觉,这会让人想将你留下,你身上还有一种不染纤尘的净透感和颐养出来的贵气,让人不敢亵渎。”
包谷颦眉,眸中一片黯淡。她觉得花笙说的不是自己,若自己是这模样,还像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么?她不太认同花笙的评价。花笙说她会给人一种随时会离去会失去的感觉,会让人想把她留下。她连别人都不能留下,又怎能让人想将她留下?她淡淡声说道:“不会有想要留我,我的冷漠疏离只会让身边的人想逃离。”她略微朝花笙欠身、告辞。
花笙没想到包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淡淡的透着无尽落寞的语调,竟给她一种千帆尽历、心如死灰的错觉。包谷手掌玄天门的财权、深得掌门倚仗、祖师爷亲择的隔代传人、妖圣的关门弟子、财通天下、风华正茂,还有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不正该春风得意吗?她再想到包谷身上的气质和眼神,真觉包谷给她的感觉不是错觉。
站在不远处、原本想要与包谷攀谈叙旧的一代弟子听得包谷与花笙的交谈,先是无语,再是沉默,竟没有一人上前。
包谷祭出飞剑,漫无目的地朝着山林中飞去。
她寻了一处人迹罕至、靠着溪涧流水的僻静处,在四周布下法阵、将方圆十几丈都罩与法阵中与周围隔绝开来,然后便在溪边的青石上曲膝而坐,怔怔地看着面前那潺潺流水和水中的倒影。
青山古树、溪涧流水,萧瑟的身影。
那淡淡的一袭白影点在青山绿水之间,寂静无声,宛若山野间的一缕孤魂。
包谷平静了很多年的心情,被今天的事打破了宁静。她的心情很不好,总觉压抑得难受。她不想成为玄天门第一美人,她不想出门还要顶着张面纱避人视线见不得人。她多年足不出户,如今出来,才发现自己真的与世隔绝太久,久到与所有人都隔得远远的。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一个人,用修行撑着自己继续活着,撑了这么多年,今天她忽然觉得累了,她不想再撑下去。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结不了丹,不是因为修行积累不够,是因为她跳不出心里的那道坎,是因为她的心空了。
她不再执着师姐,她不再想师姐,可那人曾经填满她的世界,她把师姐挖了出来留下一颗空寂的心,那心在这积年累月中逐渐化为荒芜,剩下一片冰凉。
她要进入金丹期结丹,结丹是以人体为炉,以体内的精气作药物,用神烧炼,使精、气、神凝聚结成圣胎,得以脱胎换骨。
四年前,她师姐离去的那天,她不再为她师姐感到疼,她放下她师姐的那天,她的心空了,心空时,她的精、气、神亦都散了,难以聚集。
她用难以计数的天才地宝灵丹奇珍强行把境界堆积起来,从外表看,她好好的,修行稳步增长,其实内里早就坏了,修行的根基早就毁了。她的心是空的,她的神魂没有着落,她的气散于周身,连聚都聚不到一处,又如何熬炼结丹?连丹都结不了,她此生永远不可能跨进金丹期,修行永远再难进步一丝一毫。
包谷不想这样。可她不知道空了的心拿什么来填,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散了精气神重聚。她不想让自己过得不好,她努力地修行,可她修行的根基已经毁了,这些年她吃了多少灵珍宝药也没能把自己救回来。如今,她的容颜、她这人,长成了红颜祸水,踏出门便引得玄天门二代弟子全部失态。
她已经废了,在以实力为尊的修仙界,废了、失去了成长空间,那就只能沦为弃子。不会有谁愿意做无用功来护她,而她的脸、她手里的财富将会引来多少觊觎和争夺,多少人能够控制得了对财富权势力美人的诱惑而不动心不出手?或许有人忍得住,可忍不住的又有多少?至少今天她的玄天门,许多人看她的眼神、二代弟子的失态就已经很能表明她未来的景况。就连同为女人的花笙对她的态度亦和往日不一样,她知道花笙没有恶意没有别的想法,可旁人呢?面对这些,她拿什么来护自己?自古红颜多薄命,历朝历代的先例还少么?若到那境地,当真是生不如死。
她的命,她的命运,她自己作主,由不得别人来掌控。
她护不住自己,她可以选择终结自己。
包谷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她竟感到自己到了无路可走的一步。
包谷缓缓起身,抬头望着头顶的苍穹,她看着这片天地,看着这片青山绿水,她没想到,自己给玄天门选的驻地,令成了自己的埋骨之地。
玉宓的容颜浮现在她的眼前,那搏杀的身影,那凌厉的剑气,那杀气腾腾敢于搏命的模样,那无惧生死的悍勇一一浮上她的容颜。她不后悔爱过师姐,亦不后悔今天的结局,她只是有点遗憾自己没能找到一个让师姐接受自己的办法。可是她尽力了,已经尽力了。她想到小师叔,想到妖圣,想到紫天君,想到她们对自己的栽培和寄予的厚望,她没想到自己有辜负他们的一天,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再走下去、再去继续他们对她的寄望。是她自己让自己走到了今天,是她自己没能让自己的路走得更好。
包谷将神念探入超大储物袋中的兵器宝库中、从那摆满宝库的兵器法宝上扫过。她给自己挑了把剑!
她闭上眼,横剑架在脖子上,一剑划过,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血管。
鲜血汩汩涌出。
剑刃残留在伤口处的剑气使得伤口无法自行愈合。
包谷看着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裳,溅落在地,溅起一朵一朵的雪花。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面对死亡竟是如此平静,甚至一点念想、一点留恋都没有。
她死了,不会有谁为她伤心,顶多他们发现她的尸体把她埋了、再给她立一块碑,会为她叹息伤感,然后继续过着自己日子继续着自己的修行。或许,还会对她的死表示不解和怪到师姐头上吧?
包谷想到这,忽然觉得不能让他们误会了玉宓,更不能让玉宓误会她的死与玉宓有关。
随着血液的急速流失,包谷感到生命从自己的体内抽离。她怕自己撑不了多久,赶紧取出玉简,在上面留下遗言。
写遗言时包谷才发现自己是个话唠,写到后面她的血都快流干了,脑子一阵阵发晕,又再含了颗丹药续命,总算把留言写完了。包谷自嘲地想:“这遗书的话比这九年说的话加起来都还要多。”她撑坐的身子再也撑不住,索性不再强撑,侧身躺在青石上,怀抱写着遗书的玉简,闭上了那困顿欲死的眼。包谷的意识消散前,心想:“不知道去到地府能不能遇到爹,遇到爹一定不能告诉他我是自杀的,得编个死因骗他。”




我本厚道(gl)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遗书
紫天君和风奕在屋里边喝酒边聊包谷出现引起的轰动和在场一代弟子、二代弟子的反应。两人八卦烈火熊熊燃烧,正在聊哪些一代弟子看到包谷是哪些反应,又说到包谷刚才离去时的反应。
风奕说:“包谷还真和寻常人不一样。若是别人知道自己成了第一美人,得摸着脸照着镜子欢喜半天吧?我看包谷怎么像吃了死孩子一样难受。”
紫天君原本燃着八卦烈火的脸瞬间变得面无表情,说:“我估摸着还是因为玉宓。她是个情痴!我估计她遇到瓶颈结不成丹难以踏入金丹期只怕也是因着为情所困的影响。”
风奕说:“既然如此,那便成全她与玉宓吧!”
紫天君说:“哪是我要阻拦她!姝儿与那九品圣莲在一起也不影响修行,反倒是——”他的话音一转,说:“若玉宓心仪包谷,我倒是乐得成全。”
风奕说:“那你还不让玉宓见包谷?”
紫天君说:“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见了,还不如不伤,省得徒添伤心。”他话到这里,忽然心底涌起一丝异样,略带诧异地问:“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妥?似乎有不好的事发生。”说话间便站了起来,起身快步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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