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雄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对面千里
刘云汉看着自己已经消失的右臂,惨然地笑道:“团座,我没给你丢脸。”
“你是我们65团最好的干部,从来没给我丢脸…”邓军林泪如雨下,两个医务兵也拼命用纱布裹着断臂,进行初步的止血救助。
战场上,双方掷弹兵的生命还在不断地进行交换,地面被血水染红,太阳慢慢落山了,夕阳披着红色的服装,向地平线滑去,整个天空和大地仿佛都成了一样的颜色,映射着这个残酷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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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吉之助满脸羞愧地站在中村正雄前面,早上他夸下海口,一定能通过这种方式将对手击溃,但一天过后,付出上千人上午的日军仍然寸步能行。
“三木君,这不是你的错,支那人太顽强了。”中村正雄苦笑了下,他也全程观看了今天的战斗,日军的表现不可谓不顽强,只是他们遇到了一支比他们更为顽强的部队。
在新22师65团和66团拼命阻击中村支队的时候,日军第18师团第35旅团主力,在师团长久纳诚一的带领下,也遭到了国军荣誉第一师在那樟和芭蕉山一线的的顽强阻击,两支日军的援兵,离八塘被围的纳见支队不到50里,甚至中村支队只有20里,但却寸步难行。
抗战雄军 第287章 邕州会战(45)
板垣征四郎坐在南宁的司令部,一动也不动,他的桌前,是最新一份八塘日军的告急电报,从11月17日开始,纳见支队以每天两封“请求战术指导”的电报传来。
八塘的局势继续恶化,纳见支队的粮食、弹药和药品已经处于极端紧缺的地步,日军忽视补给的缺点在昆仑关前线被无限放大了,一旦日军在一开始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时间一胶着,日军的后劲就不足。
板垣不是没考虑突围,但突围的代价实在太大,不仅仅火炮和辎重难以带走,纳见的部队里,还有五千多名伤员,这些伤员是很难转移的,这是板垣迟迟没令纳见支队突围的主要原因。如果将伤员丢下,纳见的部队在久纳师团和中村师团的策应下,还是有希望撤出战场的,但这样做,他板垣的一世英名就全完了,冈村宁次在日本成了“国贼”,其中一条原因就是在九江把上万名伤员丢下。
板垣这几天和他的幕僚参谋们开了无数次会议,却想不出任何办法,现在纳见支队岌岌可危,两路援兵却被阻击得寸步难行。战争很多时候,不仅仅取决于指挥官的谋略和筹划,更重要的是前线部队的战斗能力。
现在日军的最大问题就是这个,相同数量的日军无法击破对手的防线,而防守的日军面对三四倍中国军队的进攻守不住,这种战斗力的问题靠他板垣征四郎的谋略是解决不了的,何况,敌人的指挥官许鸣不是张学良,也不是阎锡山,论起能力和素质,板垣自己也觉得没有优势。
11月的南宁已经是相当凉爽,但坐在座位上的板垣还是急了一头汗,第五军的司令部,日军的参谋、传令兵、通讯兵走路都掂着脚,生怕惹怒了这位前陆军大臣,刚刚连特务机关长中井增太郎也被毫不留情地训了一顿,理由是中国军队的动向仍然没有搞清。
谁都知道中井背了一口大锅,军队的行动和计划是最为隐秘的情报,除非你安排一个间谍在对手的高层甚至司令部,否则怎么可能知道敌人的实时情报,不过有了中井增太郎的前车之鉴,是没有人敢做仗马一鸣了。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传令兵和通讯兵在忙碌地进进出出,参谋们还在尽职地整理战斗信息和进行形势分析,但这些正常的战时景象却显得凝重而诡异,就像一艘快漏水的船,漏洞越来越大,船上的人无计可施,只能装作没看见…
参谋长田中久一拿着一封电报传来,走到板垣面前,叹了口气。
“纳见岭(立别岭)失守了?”板垣看了下田中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
田中惨然地点点头,“板垣司令官,2个小时前,支那部队以人海战术攻占了纳见岭,皇军第41联队的两个步兵大队和一个山炮兵大队全部玉碎。”
虽然早就料到立别岭守不住,但板垣征四郎真正听到失守的消息还是坐不住了,立别岭是日军在八塘的右翼屏障,这个地方丢失,不仅仅是纳见支队被彻底装进了敌人的兜子里,中国军队东西两路部队也联成一体,立别岭的战略意义,不亚于203高地对于旅顺!
板垣站了起来,“通知吉良司令官,请他组织一次对八塘守军的补给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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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别岭,这个日军称为纳见岭的重要山头,已经完全落入国军的掌控之中,许鸣得到消息后,立刻兴奋地上报桂林行营和军委会,随后,他不顾左右的劝阻,亲自赶到这里。
战场刚刚打扫完毕,山上还残留着未尽的硝烟味道,到处是弹壳和炮弹碎片,还有遍地的武器零件,土地也变成红黑色,双方在这里总共伤亡了上万人,鲜血已经将山体染红。
“子珊!”
“军座”
方先觉知道许鸣来后,赶快从山头上走下来,在半山腰,他看到许鸣举着右手,在给他打招呼。
许鸣走得有点累了,正巧这里有块非常平整的岩石,许鸣一屁股坐在上面,方先觉和参谋长孙鸣玉等几个军官也走了过来,许鸣用手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坐在自己旁边。
方先觉刚坐下,参谋程子远递给他一封电报,这是一封贺电。
“子珊吾弟,第202师在昆仑关诸此战斗中,守则不动如山,攻则势如雷霆,大灭敌寇气焰,长我国军威风,其主要干部指挥得当,将士用命,立别岭一战,歼敌数千,切断倭寇归路,功甚大焉,后方军民得知,均极感振奋,现特此庆贺,以资益励…蒋中正…”
这是从武汉刚刚发来的,除了给方先觉,其他第五军的师长人人有份,老蒋在得知立别岭被国军占领后,立刻以个人名义向参战的第五军高级军官发了贺电,不出意外的话,军委会的正式嘉奖令随后即到。
方先觉被熏着漆黑的脸上露出了白白的牙齿,笑得有些灿烂,他身边的其他几个干部也轮流拿起这份电报,兴奋地看着。
看着这些人激动的表情,许鸣也感到很欣慰,方先觉和202师已经用自己的战绩得到了他人的认可,无论是对于方先觉以后的发展乃至对于第202师以后的历程,都是极为重要的,一个部队的发展前途和一个人一样,需要一个里程碑和机遇,“守则不动如山,攻则势如雷霆”的称号,是陆军第202师用鲜血、纪律、勇气和荣耀带来的,昆仑关之战将是他们的光荣之路!
“子珊,现在八塘的日军大约还剩多少?”
方先觉想了一下,道:“军座,我估计敌人还有三千到四千可战之兵…”方先觉迅速根据俘虏的情报和自己各个部队的信息进行了分析,得出了日军还剩三四千的结论。
“那你认为有多长时间可以歼灭这股日军。”
“如果炮弹能足够,我军各个部队能保持如此强度的攻击,三天之内,敌人定能全歼。”方先觉毫不犹豫地说道。
许鸣点点头,现在进攻的国军有5个师共三万余人,日军仅仅十分之一,而且还没有粮食和弹药,鬼子补给不足的致命弱点现在被无限放大。
许鸣和方先觉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快走上山头,突然听到一声“鬼子的飞机来了。”
山头上迅速拉起了警报,众人立刻疏散准备找地方躲避,方先觉也感觉将许鸣拉着,让他到一个大石头后面。
许鸣没有动,望了下西南方的几个黑点,他皱起了眉头,道:“不是来对付我们的,日军飞机是投掷补给的。”
果然,日军战机到八塘上空后,立刻降低了高度,冒着国军机关炮的威胁,实施低空补给,一朵朵降落伞下面,吊着白色的布袋子,像蘑菇一样,里面应该是鬼子急需的弹药和食品。
许鸣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现在三天恐怕不行了,估计要再加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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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日军的这次空投相当的成功,先是摆出一副攻击中国军队的架势,然后用低空空投这个危险的补给方式,虽然只有三分之一的物资被日军拿到,但快要咽气的纳见支队就像在最后关头吃上了一颗百年老山参,又燃起了活命的希望。
“联队长阁下,一共收到子弹27万6千发,应急军粮大约45吨。”
纳见敏郎听说后,露出了和方先觉一样的笑容,稍微不同的是,他露出的两颗大金牙,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
任何一个快要毙命的人捞到最后一颗救命稻草那都是非常高兴的呀。
远处的炮声隆隆传来,显然对手不准备给他的部队任何喘息之机,纳见拎起军刀,走出指挥部。
抗战雄军 第288章 邕州会战(46)
日军这次空投给中国军队的围歼行动带来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有了补给的日军,死守几个陡峭的山头,一步不退,而国军处于仰攻位置,兵力的优势不容易发挥,一时半会,反而难以全部将这几千个鬼子全部吃掉。
纳见敏郎还想出了一记狠招,他将负伤的鬼子放到隐蔽的散兵壕里,这些鬼子一般只带着二三十发子弹和2颗手雷,在中国军队靠近的时候,执行自杀性攻击,日军的四千多名伤员愣是被纳见敏郎用出了花,当然,这些濒死的士兵放到阴暗潮湿的单兵壕沟里面,能不能活就不是他能考虑的了。
许鸣突然发现纳见支队这些煮熟的鸭子还有可能飞掉,七塘的国军和郑洞国的新编第22师在东北方向的阻击越来越吃力,而八塘几个山头的攻坚战却步履艰难。
战争是瞬息万变的,这一刻你可能认为胜券在握,下一刻就会发现风澜乍起,一个优秀的指挥官,需要的不仅仅是军事的素养,更重要的是敏锐的战场感觉和坚强的作战决心。
11月20日,经过三天的激烈战斗,日军久纳18师团主力(以第35旅团为基干,配属2个步兵独立大队、一个独立迫击炮大队,外加师属山炮兵联队、工兵联队等,共一万九千余人。)攻占了那樟,那樟和芭蕉山互为犄角,这里失守,郑洞国的阻击线岌岌可危。
“发电,让郑师长撤下来吧。”
参谋长第一处长车藩如听了许鸣的话,出言提醒道:“军座,郑师长一撤,久纳师团就可以和五塘、六塘的日军会和,那样的话,黄师长恐怕阻击不住。
对下属的不理解,许鸣耐心解释道,“久纳和中村两个师团是不会会和的,非不能也,而不愿也。他们最可能的进军方式,是沿郑师长的撤退方向,从黄石岭、沙河一线向八塘的日军进行策应。”
这个方向是八塘的东北方向,但一路全是山路,崎岖难行,如果是中国军队作战,基本上是不会采取这种进军方式的,许鸣看几个人脸上还有怀疑之色,干脆给他们上一趟敌情分析课。
“日军一贯骄傲和自信,其作战方式,非常讲究果敢突击和迂回包抄,却很不考虑地形的艰难和补给的不足,他们前线的高级指挥官,脑子里始终有一种毕其功于一役的决战决胜思想,久纳师团如果和中村师团协同击退我七塘阻击部队,仅仅能解救纳见支队;但如果能在东北方向击破我军,不仅能解八塘守军之围,还能包抄我昆仑关守军后路,切断我军交通,从而一举改变日军整个的战略态势。”
“军座,如果您是久纳诚一,会怎么做?”参谋处第三处处长罗又伦少将问道。
许鸣的第五军不仅编制强大,参谋处的人员更为丰富,除了参谋长刘嘉树外,还有第一处处长车藩如,第二处处长王公常,第三处处长罗又伦,第四处处长洪世寿,分别负责作战参谋、情报分析、交通联络、后勤补给专项事宜,不过今天洪世寿不在这里,兼任599团团长的他和戴安澜在三塘。
看着一大群急切寻找答案的眼光,看来罗又伦是说出了众人的疑问,许鸣拍了拍车藩如的肩膀,笑道:“幸亏我们的对手是傻瓜久纳,不是车处长。”说完,许鸣拿起墙上挂着的钢盔,走出指挥部。
许鸣亲自赶到沙河,这里又叫沙江,是邕江的二级支流, 11月份,沙河在八塘只有不到2米深,有的地方甚至有河床露出,已经起不到阻击对手的作用。
军直属的工兵营立即开始在沙河和黄石岭构筑阵地,11月21日,第202师仅仅留下葛先才的606团,其余的主力在这两个阵地布防,当晚,荣誉第一师撤退到黄石岭的左翼一线,作为第202师的预备部队。
“军座,我…卑职无能。”郑洞国看见许鸣前来,一脸羞愧。
荣誉第一师的不亚于第200师,士兵还都是老兵,但在昆仑关大战中相对其他部队表现并不理想,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支部队在作战训练中有些骄傲,技战术方面比较讲究传统。
很多国军的部队,只讲究死打硬冲的精神因素,作战的精细化和专业化方面颇为不足,荣一师因为部队都是老兵,反而不像其他的部队那样放下架子从头训练,结果在八塘的攻坚战和那樟的防御战中,表现不佳。
许鸣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批评郑洞国,其他部队都打得很好,就荣一师把阵地丢了,不过许鸣这个人有个弱点,他不大愿意去批评人,对下属的威慑力不够,在这方面,许鸣确实有关羽的毛病,傲上而不凌下,如果把许鸣放到一个派系复杂的部队里,许鸣是很不适合的。
好在第五军基本上在许鸣的掌控之中,他反而安慰道:“郑师长,这不是你的错,那樟和芭蕉扇离思陇的后勤基地太远了,粮食和弹药补充不上去,步步阻击才是正道。”
“军座,能不能让我的部队替方师长的部队,守住沙河和黄石岭,如果这次再将阵地丢了,我甘受军令。”
许鸣在路上已经观察了荣一师,因为刚刚从前线撤下,部队极端疲劳,脸上和身上都显得很狼狈,而且荣一师在前方的战斗中,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补给,是不适合这种决战性质的战斗的。”
许鸣略一思索道:“桂庭,方师长的部队刚刚进入阵地,你和他交接恐怕会露出纰漏,给日军已可乘之机,你的部队先在侧后休整,补充完粮食和弹药,我另有重用。”看到郑洞国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许鸣又鼓励道:“郑师长,仗才刚刚开始,围歼纳见支队只是战役的第一阶段,你不要急,仗还有得打!”
许鸣其实知道郑洞国并不是想打仗,而是怕老蒋怪罪,连训练不到1年的第202师都有了“守则不动如山,攻则势如雷霆”的评语,邱清泉、戴安澜的部队也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只有他作战不力,这一比较,可就成了反面典型。
许鸣给郑洞国的撤退找了借口,他给武汉军委会发电:“…荣誉第一师在那樟一线缺乏粮弹,无法执行阻击日军第18主力,现我已令郑师撤至沙河左翼山区,与第202师协同防守,拟将日军久纳师团阻击在沙河、黄石岭一线…”
许鸣这份电令,本意是为揽下郑洞国作战不力的责任,并将原因归咎于后勤补给方面,结果电令发到武汉,却引起了一场风波。
风波是蒋介石和白崇禧吵了一架,老蒋听说前线的补给更不上,甚至《大公报》上面记载了华中联合大学的女大学生为前线的士兵背炮弹,可见前线士兵的补给差到了什么地步!
老蒋说广西的民政方面支援前线不够,甚至说白崇禧在补给方面只顾着他广西的部队,不顾与日军主力作战的第五军的后勤…白崇禧辩解说所有的部队后勤的标准都是一样,广西方面已经承担了所有部队的军粮补给,还组织大批民团修葺公路,运输伤员。许鸣的部队难补给是有原因的,第五军往往迂回穿插,甚至跑到很远的山区,这后面的民政部门哪里能补给得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的电报你一封我一封,吵得是不亦乐乎,许鸣知道后哭笑不得,他这时也意识到,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军长了,他说的随便一句话,可能都引起一番地震。
抗战雄军 第289章 邕州会战(47)
视察完沙河一线的防务后,许鸣没有在前线停留,而是回到后方的思陇。
许鸣一贯不干涉前线将领的指挥,方先觉在最近一个多月的战斗中,已经表现了很强的防守天赋,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嗷嗷叫着准备立功的荣一师,日军的一个不算精锐的第18师团恐怕讨不了好。
国军当时有很多名将,在师长、军长的位置上表现非常突出,但一旦当上了集团军总司令、战区司令长官表现就不甚理想,这一方面是中国军队的组织和协同工作难以展开,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指挥问题,集团军司令在指挥上是要放权的,必须给予下属充分的信任,用你在军长和师长的指挥方式很难管理和指挥部队。
思陇是第5军的后勤基地、野战医院和总指挥部的所在,许鸣回这里,一方面是确认下后勤方面的情况,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看望伤员,长期的战斗,野战医院已经接纳了超过一万四千名伤员。
对伤兵的处理最为关系一个部队的军心和士气,一个人在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内心是非常脆弱的,甚至有一种无助的感觉,如果将他们抛弃或者处理不当,伤兵将会极为愤怒,并且这种愤怒会传染,最终削弱部队的战斗意志;相反,如果能不抛弃和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兵,将会大大增强部队的凝聚力。
“药够吗?”
第5军的野战医院设在思陇西南的李家祠堂,伤兵在前线的卫生队稍加护理后,用车辆送到这里,从9月末以来,这里已经治疗了超过1万名伤员,还有好几千个病号。
“许军长,吗啡药不多了。”跟在后面的,是野战医院院长褚振芝, 他穿着白色大褂,褂子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显然亲自做完手术,“还有,军座,磺胺也不多了。”
“经验主义害死人!”许鸣暗暗自责,去年的九江之战,大部分士兵换上疟疾、痢疾,第五军储备了很多金鸡纳霜和黄连片,没想到在广西作战,这些用得很少,反而是手术止痛药吗啡和灭菌药磺胺不够了。
“吗啡和磺胺还能用多久?”
“军座,吗啡大约能再用三千五百例,磺胺大约5000。”
事实上第五军已经储存了超过平时两倍的急救药,只是战斗过于残酷,超过1万人手术,其中三千多人没有抢救成功。
许鸣皱起了眉头,褚振芝以为他的军长为药品的来源发愁,建议道:“军座,可以从香港买的,或者您可以部队里调剂一下。” 褚振芝说完这话,为许鸣感到忧心,中国的军长,即便是许鸣这样的名将,也为搞不到药品难受,在西方国家,军长师长只管打仗,哪还要考虑什么药品和医生。
许鸣目光深沉,似乎在想着什么,他点点头:“褚院长说得甚是,我马上向军委会发电,要求加大药品补给,另外,我会联系香港的朋友,大批量的采购,你写个清单,我马上处理。”
说完,许鸣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记事本,背对着众人,写下了几个大字“青霉素!”
青霉素旁边连续打了五个☆,如果许鸣记得不错,在明年,将会有2个英国佬(1)将这个号称二战三大发明之一的特效药研制出来,另外两个发明,分别是雷达和原子弹!
伤员的安置场所离李家祠堂不远,有的伤员就在李家村,这里原本有数个依山傍水建立的村庄,战争刚开始的时候,许多老百姓“跑反”,不过因为第五军军纪严明,大部分百姓已经回到了村里。
走到一家大院门,里面是一个木楼,木楼下面用原木为立柱,立柱间用纵横的木条连接,里面几个鸭子在嘎嘎地叫着,旁边,一个带着白色土布头巾,身穿长裙短衣的中间妇女惊讶地看着他们一群人进来。
许鸣对她笑了笑,李家村的村长和这个女人说了几句,然后对许鸣赔笑道:“许军长,刘云汉就住在这里。”
许鸣点点头,他稍微整理了下仪容,然后迈步走上阁楼。
“军长!”躺在床上的刘云汉听见一堆脚步声,以为是几个换药的护士,看见许鸣前来,惊讶地用左臂杵着床,就要从床上下来。
许鸣赶快把他扶起,刘云汉在七塘的阻击战中,右臂齐肩而断,可还是被抢救了下来。
随从递过一个盒子,许鸣把盒子打开,拿出刚刚出炉的宝鼎勋章,然后戴在刘云汉的头上,“啪!”一个《中央日报》的记者按下了快门,将这一幕变成永恒。
“云汉,现在好些了吗?”许鸣关心地问道。
“军…军长…”刘云汉用手细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宝鼎勋章,突然听见许鸣问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村长接过话,“许军长,刘排长已经能一个人吃饭了,就是还要修养一个月才能正常走路。”
刘云汉这才反应过来,“军座,我不要修养1个月,我明天就能去打鬼子!”
许鸣握着他的左手,“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会好好安顿你的,你已经消灭了30多个鬼子,你的责任已经完全尽到了,以后,我将会给你更重要的事情。”
许鸣扭过头,对中央日报的记者道:“请马上安排一则对刘兄弟的专访,我会给予专评。”
许鸣的意思,自然是用刘云汉作为典型,战争一旦长期下去,拼的往往是意志力,刘云汉一个人居然把日军的一支敢死队全部消灭,这种事迹好好宣扬的话,能大幅度增加前线士兵的士气。
几乎花了一整天时间,许鸣将医院和后勤方面的情况视察完毕,傍晚时分,许鸣坐上车回到思陇的时候,看见东面来了长长一溜队伍。
这是广西的民团,老蒋和白崇禧吵了一架后,白崇禧也意识到对许鸣的支持不够,一声令下,宾阳地区所有的民团出动,替第五军运送粮弹和转运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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