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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迷涂君
耀眼的你
作者:迷涂君

“许蜜,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大概……能让我热血沸腾血脉偾张的男人。”终于,她遇见了那个男人,神秘而耀眼的男人——莫宗清。谐音,莫纵情。全文大概25万字左右(少女心炸裂,男友力爆表,莫神一生推)入1月9日第17章开始入V,当天三更么么哒《老公,太矜持》(网络原名《咋的,就死缠烂打/贱到份了》)5月已经上市,全国各大书店以及当当亚马逊,均有发售,欢迎整一本带回家gt;





耀眼的你 第1章
楔子
阜宾市是个沿海城市,旅游业发达,一到夏日,街上旅游班车来来往往,挥着小旗子的导游,戴着小帽子的游客,在山脚海边各景点拍照购物吃海鲜,喧喧嚷嚷,热热闹闹,不经意间就活泼了整座城市。
阜宾市的东边儿有一条步行金街,长百余米,金街上各式餐饮大全,日式韩式泰式意大利式,样样原汁原味,是金街周边各大办公楼工作间里朝九晚五白领们下班后、或是周末里消遣的首选去处。
而这金街中有一家生意格外兴隆的意式西餐厅,名叫“许家园”,为许蜜两年前所开。餐厅载着简洁与优雅,桌椅灯盏墙边装饰浪漫而温柔,是许蜜一点一滴用心布置起来的。
许蜜曾有过两份工作,一份是大学毕业后在国内颇有名气的商场做主管,当她历尽尔虞我诈从主管升职到副经理时,毅然决然地洗去铅华,出乎所有人意料去开了家啤酒炸鸡店,起早贪黑干了一年多,赚了一大笔辛苦钱,之后为享受慢节奏,卖了啤酒炸鸡店,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转而开了这家颇有小资品位的西餐厅。
许蜜总是能够在自认为合适的时机,不顾一切地去做自己想做的、当下人所不敢做的事。
许蜜父母在她开餐厅前给她算过命,算命先生说她命中带财,适合做生意人,不知算命先生是当真算得准,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许蜜的事业确实越来越辉煌。
许蜜年利润丰富,财源广进,事业有成。
亲朋好友无数,亲朋支持,好友相伴。
然而她如今已经二十有八,却依旧单身。
似是能量守恒定律,事业与感情总是相悖一样,许蜜事业节节高,感情却多舛,始终所遇非良人。
早些年许蜜遇到过渣男,也遇到过被贱女抢走的暖男,更谈过一场双方都很入情甚至她认为很快就会喜结连理的感情,连朋友也竖起拇指连连称赞,只差见父母定亲这最后一步。
汤凯是个4s店的老板,谈吐幽默阅历丰富,懂得心疼女朋友,冬季里总是拎着一个纸袋,纸袋里放着热乎的暖手宝,他说许蜜体寒,手脚总是冰凉,可以随时拿出来取暖。
不是他小气,他对许蜜的朋友和许蜜都出手大方,大小聚会全部他买单,许蜜按揭买的房子,他都每个月往许蜜卡里打钱,许蜜好说歹说都阻止不了他。
许蜜的朋友们看到汤凯对许蜜的细心与真心,便满意了,许蜜也知足了。
富有的人,没有用名牌包包和国外旅行哄女人,是实打实地将许蜜放在心尖儿上宝贝着,很接地气的感情,能让人看到未来。
然而一日寒冬,恰好许蜜着了凉,汤凯外地的老婆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大骂许蜜是小三,一巴掌下去,被蒙在鼓里的许蜜身体一晃,栽倒在地,红通通的掌印印在脸上,耳边不停地回响“小三”二字,这才狼狈地知道汤凯是已婚之人,并且育有一子。
许蜜被小三后许久伤痛未治愈,整日站在雪地里望着汤凯抱着他老婆离开的方向,悔恨得泪水止不住流。
汤凯曾是一个她甘心情愿嫁赴的男人,已经偷偷在心底描绘无数次家的样子,暖灯,暖床,还有温暖的人,将他介绍给她所有认识的人,想要告诉全世界她找到了可以依偎的可靠肩膀……可想而知这里面她曾付出了多少真心与眼泪。
她早该有所察觉,她带他见了她所有的朋友,他却都没有带她见过他半个朋友,恋爱中的女人情商大于智商,总是容易被一切花言巧语蒙蔽双眼,连听觉都无师自通地自动筛选好听的话,落入心底,开成花,接着彻头彻尾地笑成了真正的傻子。
许蜜在闺蜜的悉心照料并长达半年的陪伴后,终于走出这段黑暗的感情、重新开始乐观生活,但却再与感情无瓜葛。
她手心里好像没有感情线。
她常常安慰自己,老天是公平的,她前小半生的感情越不顺,后半生的感情就会越完美,安慰完自己又嗤之以鼻,这是总把错误归到外部因素的推卸责任式鸡汤,她认怂,认为是自己还不够好,所以不够资格得到良人,她便不停地充实自己。
然而好似她足够完美了,仍旧等不来那艘迎接她到幸福彼岸的游艇,哪怕不是游艇,一排竹筏也好,然而竹筏也没有。
亲哥哥许湉和闺蜜施颜陆续给她介绍过几个算当真很优质的结婚对象,许蜜见过之后却都收入囊中——成了好朋友。
聊微信并在朋友圈互相点赞,约会出去吃饭看电影,但总与谈婚论嫁无关,让闺蜜叹许蜜眼光太高,几次三番,终于从许蜜套出话来。
闺蜜施颜问:“为什么?他们明明都很好。”
许蜜摇头,“可是不喜欢,没有心动的感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许蜜想了想,答曰:“大概能让我热血沸腾血脉偾张的罢。”
“可是不一定适合结婚。”施颜提醒道。
许蜜笑曰:“我想感受感受心跳只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否则一辈子单身也罢。而且,人活一世,连一次足够激情的经历都没有,还算什么人生?”
施颜认为,许蜜年近三十,很难再遇到那样激情的感情,等待她的终究是平淡平稳平安的婚姻。
然而终于,那一晚,执着的许蜜碰到了令她心跳失速的男人。
——第1章——
初相见。
许蜜已经连续三个月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进行夜跑,像是心里有不安分在跳动,兴许午夜时分就碰上了些匪夷所思的事,为平淡无奇的枯燥生活添些乐趣。
也或许是期待着艳遇。
那里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碧情湖。
湖的名字不仅有“情”字,连“情”字都染上了颜色,多么适合艳遇的湖畔。
然而整三个月,夜跑了几乎百日,没有任何离奇的事情发生。
许蜜垂头丧气地坐在长椅上唉声叹气,人过二十八岁,怎的连怦然心动的一见钟情都成了奢侈?只能随波逐流相亲恋爱无风无浪地入洞房?
许蜜时而仰头看半空中的弯月,时而垂眉看湖中弯月倒影,能看到自己长长而伶俜的影子在波浪中荡漾,孤单寂寞得很。
“别跑!站住!”
就在这时,许蜜隐约听到压着声音的喊叫声,喊叫声粗鲁并起起伏伏,至少喊叫声来自于三四个男人。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脚踩弹石路的声响都越来越清晰。
许蜜顿时蹙起眉头,第一反应就是夜跑不安全!有人碰上了流氓!
她从腰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就不假思索地顺着声音源冲过去,全身血液上涌,充满正义。
然而许蜜刚冲出去几步远,就看到她正对面月光下一个男人首当其冲跑在前面,向她迎面跑来。
紧随其后的是举着棍棒的五六个身影高大的男人,嘴里仍旧在高喊“站住,别跑”!
“我操……”许蜜下意识把防狼喷雾揣起来,转身就往小树林里跑,这黑帮一样的场景,不能掺和,再溅她一身血!
她却没跑几步,突然被人抓住手腕,“别说话!跑!”
那是一道气息不稳、却有着好听的音色的声音。
许蜜有一瞬间的懵逼,接着又听身后的人带着杀气一样嘶喊叫他们停下,她脚下不敢有片刻停顿,下意识跟他飞奔在树林中,不停穿梭。
许蜜浑身毛孔都张了开,听着身后逐渐逼近的叫喊,想回头看一眼距离还差多远,就突然被男人低声呵斥住,“别看!”
许蜜心跳咚咚咚地失了速,被他带着跑得她双腿几乎腾空,又气又怒地大喊,“你抓着我跑什么啊,我要被你害死了——”
“不抓着你跑,他们一样会抓住你,拿来威胁我。”他的气息变得越发不稳,但语气不是凶的,是耐心的解释,语气中是担心她落后的焦急,“再快点!”
分不清几个转弯以后,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许蜜的喘气声大得已经要干呕,“我有车——”
“车停在哪?”
“北正门,两分钟——”
追赶的人终究是膀大腰圆的男人,许蜜是个女人,又是个累赘,跑得几乎要断气,累得胯都要劈开了。
然后,突然听到他一声如同教师口吻般的鼓励,“你落下了会挨揍,会毁容,再坚持两分钟。”
许蜜心想这鼓励太有用了,牙一咬,疯了一样狂跑,跑出她这辈子都没有跑过的速度。
“白的,英菲尼迪——”许蜜用力大喊,好似不喊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钥匙在我兜里,自动的,直接上——”
忽然许蜜腰上一紧,被男人抱起狂奔,几秒钟后她被塞进副驾驶后,车门一甩,他上了主驾驶,迅速倒车,驶离,动作潇洒利落。
许蜜被摔得脑袋撞在手刹上,胡乱爬起来系安全带,下意识回头看车屁股,就看见五六个男人追车狂跑,路灯下他们五官真亮了些,各个凶神恶煞。
他们跑了百米远后,渐渐泄气停了下来,撑着膝盖喘息不停。
许蜜拍着胸膛大口大口喘气,心想太他妈的刺激了,这辈子都没离被群殴这么近过,边转头边问:“他们是什么……”
话说一半,许蜜转头间看见男人戴上了连帽衫上的帽子,他戴着帽子,再加上车厢昏暗,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和表情。
但她闻到了车厢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铁腥味儿。
许蜜深深地喘一口气,嘴唇不自主地颤了起来,说:“你流血了。”
“无碍。”男人头不回地说:“你别怕。”
这是一道异常平静以及略带沙哑的声音。
许蜜僵硬地说:“我不怕。”
“那也别紧张。”他说:“我死不了。”
许蜜手指甲抠着手心,这时才后怕起来自己竟然让一个危险的陌生人上了她的车。
她强装镇静地开玩笑说:“您别说这个‘死’字,我过敏。”
他轻笑了一声,不是对她讽刺的嘲笑,是一道很温和的轻笑,车内的紧张气氛瞬间随着他的低笑飘散了开,但他紧跟着就低咳了两声。
许蜜忙道:“你别说话,你伤到了哪里?”
他仍然是同一句话,“无碍。”有着很好听的音色,让人心安的沉稳的语气。
许蜜秉着呼吸打量他。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连帽衫,又或许是灰色的,光线太暗,她分辨不出。
看不清脸,仍旧看不清脸,隐约能看到他侧脸的轮廓,但他像是察觉到了许蜜观察审视的目光,故意将脑袋往帽子里面缩了缩。
这下好了,连侧脸的轮廓都看不清了,她面前只有帽子了。
可许蜜看了看他肩膀的宽度,回想方才逃跑时他高出她的个头,猜测他大概一米八多,七十公斤左右,不胖不瘦,很匀称的身材。
随即她注意到方向盘上他手指修长,手指甲修剪得很短,能够及时剪指甲的男人,八成是生活干净,并有良好生活习惯的男人。
这也算是个艳遇吧,当真人不能懒惰,在家附近都能碰上艳遇,虽然时间久了些,她都快夜跑百天了……
许蜜脑袋猛地一晃,她在想什么,这种时候怎么还能开小差到艳遇上。
“他们是谁?”许蜜问出她此时最应该关心的事,“为什么追你?”
“追债的。”男人这时似揶揄似赞赏地说:“你胆子够大的,不怕我是坏人么?”
许蜜却有些尴尬了,实话实说:“也是没时间想那么多。”
他不是严肃的人,又是轻轻一笑,笑声好似都带着颜色,暖系的颜色,笑得刹那夜花开,接着他突然一脚油门踩下去,方形盘急转,沉声喝道:“他们跟上来了,你坐好!”
许蜜被急速转弯撞得脑袋一震,下意识看向倒车镜,就看到车后两辆黑车加速朝来。
赛车一样的飞车。
英菲尼迪在急速拐弯,两辆黑车紧追不舍,在黑夜里生与死般地追逐,拎着镰刀的死神乘风踏浪而来一样。
热血沸腾!
血脉偾张!
许蜜想,她感觉到了。
许蜜紧紧抓住车顶把手,心跳飞得高出头顶,在半空中打起大堂鼓,咚咚声震得她双眼炽热,她忍不住大喊着问:“你要开去哪,能甩掉吗——”
“我争取甩掉。”男人说。
许蜜炸了,“我不想毁容你必须甩掉!”
英菲尼迪不停地刹车急转,刹车急转,后面的车穷追不舍,男人的声音也有些紧,回道:“绕城一圈,去我家,敢去么?”顿了顿,他又解释道:“我只熟悉我家的抄近路路线。”
许蜜摸着一颗比看世界杯还要激动的心脏,肯定地喊道:“敢,而且你开的是我的车——”好似她不喊就配不上这个月亮都在狂奔的惊险夜晚。
许蜜边想,二十八年了,她终于刺激了一回。




耀眼的你 第2章
极夜穿梭,穿梭于大街小巷,穿梭于黑暗与霓虹灯间,像在朝着月亮开去,月光在引路,颠簸的车轮在伴奏,是个正朝向明亮行进又充满未知的旅程。
突然,他方向盘转得加快,急速地左转右拐抄近路,许蜜的肩膀和脑袋因惯性被撞得跟在坐过山车一样,双手同时抓住门上方把手都不解恨,牙都要咬碎了。
片刻后,车速稳下来,不再急转弯,车灯照亮的前方是高速公路般的泊油路。
“你放松,已经甩掉他们一段距离了。”他察觉到许蜜的紧张,安抚她说:“放首歌听听?”
许蜜张了张嘴,发现嘴唇已经干得发黏,“你放吧。”嗓音也干干的。
他打开音响,下一秒车厢里就响起震耳欲聋的重金属声音,许蜜被震得脑袋嗡的一声响,是芬兰重金属乐团nightwish的《sheismysin》。
这首歌太刺激了,黑暗又激昂,突然间就洪水暴发,完全没有任何缓和的前奏和预告,上来就淹没了岸上的所有声音,包括心跳。
许蜜忙伸手关了音响,车厢重回安静,她讷讷地解释道:“这盘是我朋友给我刻录的世界十大震憾背景音乐,还是别听了,太吵。”
他却说道:“不吵,听着吧,音量调小些就好,你再紧张下去,晚上会失眠。”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同午夜电台男主播一样性感好听,但比男主播的声音更柔和几分,是那种哪怕是接到推销电话都不想挂断的好听的声音。
许蜜见过太多高冷凉薄的男人,在这样的夜晚遇见这样不冷漠偏有几分温情的男人,让她觉得再夜跑一年都乐意。
视线划过他调着音响声音的手指,骨节分明而修长,许蜜第一次意识到她可能是个声控加手控。
最重要的是中指无名指光秃秃很干净,没有戴订婚戒或是婚戒。
音乐重新响起,主唱誉有“歌剧皇后”“金属一姐”之名,真正当之无愧,大气恢弘的歌剧唱腔,环绕得仿佛置身于歌剧院现场。
她唱:“leadastraythegazers。”
——所有见到你的人都被迷惑。
在这个逃亡般的夜里,点亮了许蜜心口处一度在黑暗中徘徊的名为怦然心动的火苗。
她心动了,更让她暗自红了脸。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她能在未曾看见对方模样的情况下,单是手和声音就让她心跳加快,她……这是饥不择食了么?
很长一段路,车厢里没有交谈,只有震憾的背景音乐,许蜜也没有开口问滑到嘴边的数个问题,这样好的气氛,该安静的时候应当沉默,这是女人应该深谙的道理。
“到了。”他突然说道,然后刹车,停车,下车。
又一曲气势磅礴的《thedawn》结束,从死亡般的黑暗走向破晓,光芒穿过云层照射大地,名为ale的乐队,让许蜜迷迷糊糊地觉着今晚像个梦境。
下车,是一处已经停了很多车的停车场,旁边是个有漂亮的建筑,外表看着像个博物馆,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交响乐的恢宏声音。
许蜜是阜宾市土生土长的人,市里面的博物馆都去过,搜刮着所有大大小小的记忆,都不记得有这样一个博物馆。
“这是个排练厅,除附近居民,只有圈子里的人知道。”他站在她身边,脸颊依旧缩在帽子里,个子高大,连皎洁的月光都挡住了,边说:“居民楼小区在前面,有一段路程,需要再跑几分钟,你还能跑吗?”
许蜜会意点头,“是不能把车开进去怕他们找到么,来吧,休息好了。”
他这次没有抓她的手腕,跑在她前面引路,边不时地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她是否跟上。
许蜜幸好有夜跑的习惯,否则普通白领一定会被他累死,她转头看身后,那两辆车没有跟上来,她猜测地问:“你是赛车手?你开得很快很稳。”
他言简意赅,“不是。”
“那你是被高利贷追债?”
他仍旧两个字,“不是。”
那就猜不到了,或许是他的私人恩怨,再问就是在打听他的个人*了,萍水相逢,不能叫他对她产生不耐烦。
一路小跑钻进小铁门,小区里隔很远才有一个几乎没有亮度的路灯,头顶月光也变得淡了些,许蜜心想她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竟然敢跟一个陌生人飙车这么远,再来这偏远地区,行在黑暗中,跟随这道幢幢灯影去他家。
她胆子似乎大到有些蠢了,蠢得她后怕起来。
她悄悄地将腰包里的防狼喷雾取出来握在手中,努力记住跟他七拐八弯跑过的路,最后停在一个六层楼高的楼门前,他说:“到了,这里是回迁楼,我住二楼,不高。”
许蜜点点头,尝试用玩笑缓解紧张,“不用请我喝茶,来点儿白水就好。”
“呵呵。”他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像是有老师对顽劣学生一样宽容的笑声,“好。”
声控灯亮起,他掀开地毯,拿出钥匙,开门,开灯,“累坏了吧,我去给你烧水。”
灯亮,站在门口的许蜜顿时呆住。
简洁得像临时租来的房子,一套白色沙发,一个白色餐桌,以及一架纯白色的钢琴立在阳台边儿上,地上铺的是白色瓷砖,墙上贴的是白色壁纸,整个房间几乎是刺眼的白。
“你是钢琴家吗?”许蜜几乎可以确定他绝对是单身,“我用脱鞋进去吗?”
“不用,进来吧。”他拿出电热壶放到餐桌上插电烧水,边回答她前一个问题,“我不是。”
他仍旧没有摘掉帽子,背对她立在餐桌前,他很高,高得突然让许蜜觉得很远,如高山般可望不可及。
他语气不冷漠,但他好似有些孤僻,还有些神秘。
“你一个人住?”许蜜若无其事地走近他,他却敏锐的一个侧身用背脊挡住她,抬手指向白色房门,“今晚你在这睡,房门上挂着钥匙,锁好。”
一瞬间的贴近,许蜜又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那股铁腥味儿,下意识关切地问:“你伤哪了?”
“在身上。”他巧妙地避开她的身体和目光,转身向外走,“你在这休息,我去诊所处理,你在这里可以随意些,我没有忌讳,明天一早我给你指路你再离开,之后短期内不要开车了,他们应该记得你车牌号。”说着,他低咳了几声,门声响,走得干净利落。
许蜜下意识想,他可能伤到肺了,要么就是气管,他咳一声,她就跟着心颤一分。
血的味道不淡,他伤得应该很重,他是怎么若无其事坚持这样久的?
许蜜担心他一个人不行,猛地抬脚追出去。
打开门,却见他正倚着门边贴满小广告的墙上,帽子压得很低,正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来要抽的架势。
“你……”
“不抽了,你进去吧。”不等许蜜阻止,他将烟盒揣回了兜里,“我大约一小时回来,你不要偷跑出去,他们可能会在附近转悠,等天亮了再走。”
他声音有魔力,许蜜鬼使神差地点头应下,“好。”
“门关上。”
“好。”
许蜜听话地关上门,透过猫眼看到他双手插兜,下了楼,她缓缓松了口气。
这样疯狂奔驰之后,许蜜确实累了,坐在沙发休息,边从腰包里掏出手机定了下位置,发现是个老城区,离市区约半小时的路,还不算太偏僻,她没有窥探人*的习惯,但也不适应在陌生人床上睡觉,就委在沙发里等他。
这一晚的刺激,让她的虚荣感和满足感灌满四肢血液,画面在眼前重现,他像活在刀尖上的大侠,她则像误闯入大侠打铁造刀的铁匠铺,远离繁华的城市……
不知什么时候,许蜜在想象中睡着,又突然被一道关门声惊醒。
他回来了。
许蜜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等清亮了以后,他已经又一次侧开了脑袋,“你怎么没进去睡?”
许蜜初醒,毫无防备,揉着眼睛坦白地说:“不习惯睡陌生的床,你伤包扎好了?”
“嗯。”他默许了她在沙发睡的事,边低头走向卧室,“有新被子,我给你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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