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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迷涂君
许蜜看他的帽子和躲闪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问:“你是在躲着我,还是在掩藏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他不作声地继续往卧室走。
许蜜执拗起来像头驴,她盯着他的背影跟上去。
“是你让我落入危险的,至少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许蜜玩笑话一样的说着,然而刚要抓住他衣摆,突然一阵砸门声响起。
他顿时身体一僵,“他们来了。”说着一指窗户,“到那等我。”
他迅速地走到门前关上灯,从置物盒子里取出口罩和墨镜戴上,许蜜简直不可置信他还有心情武装自己!
接着他跑到窗前按着窗板一跃而上,推开窗后俯视许蜜问:“这是二楼,你敢跳吗?”
许蜜心想她胆子再大,再想要感受刺激,也不敢跳楼,她摇头,“不、不敢。”
他轻轻一笑,耳听着砸门声越响越烈,他问:“我在下面接你,信我吗?”
许蜜心想她真是疯得彻头彻尾,她竟然对这个陌生男人点了头,“信。”
他戴着墨镜,但她好像就感觉到了一瞬间,墨镜下的眼睛眯了眯。
接着就是电光火石间,他一跃而下,仰头冲她喊,“跳——”
她心理斗争不过三秒,勇敢高高挂起,爬上窗户咬牙闭眼跳下去,随即被他稳稳接住,她像一个树懒一样抱着他,似是压到了他伤口,他闷哼了一声。
她忙从他身上跳下来,“你没事吧?”
“没事。”他像是有铜墙铁壁之身,反手握住她手腕,“走。”
接着又是一阵黎明前的狂奔。
许蜜体力透支,还饿得慌,跑步速度明显没有之前快。
“还记得排练厅么,很快就到了。”他鼓励道:“到了天亮给你弹曲子听。”
“真的?”
他肯定地说:“平常人早吓哭了,当表扬你的。”
许蜜两只脚立即倒蹬得快了。
身后迟迟没有人追来,那几人应是仍然在捶门。
终于到了他所说的音乐排练厅,他熟练地按下一长串的大门密码,推她进去,许蜜立马累得蹲在了地上。
同时许蜜听到震耳欲聋的交响曲。
“这么晚还有人排练?”许蜜拍着胸脯大口大口喘气,交响乐声音很大,她不得不大声喊着问:“晚上都不睡觉的?而且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骑士之舞》,门上写着过几天市里有演出,努力的人都不分昼夜,密码偶然知道的。”他没有喊,为了让她听清,他隔着口罩,几乎贴在她耳边解释,边向她伸手,“这里安全了,来,得找个地方休息。”





耀眼的你 第3章
《骑士之舞》的声响很大,大得不近距离说话就听不清,连环境都在给许蜜制造完美的契机。
他微微俯身向她伸手,贴着她的耳边说,叫她和他一起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说罢,他便礼貌地移开脸颊,跟她保持着恰好的距离。
许蜜蹲在地上,半仰着头,看着这个戴着口罩墨镜的男人,思绪纷飞。
这个夏夜的晚风很轻很静,吹拂在人脸上仿佛在挠痒痒,轻轻悠悠的像极了浪漫之夜,月光被温柔包围,被情侣甜蜜,空气里都飘着糖的味道,但事实却恰恰相反,这一晚惊心动魄。
而这晚所有的被人追杀般的惊心动魄,全部是因为她眼前的这个男人,而结果却再次恰好相反,他让她感受到了极大的安全感,他神秘,但不冷漠,他温和而动听的声音,以及每一句话,都让她没有理智地想要信任。
许蜜忽而轻轻一笑,手搭到他手掌心,瞬间感觉到他手掌是温热的,撑着膝盖站起来,她踮起脚靠近他耳边,他会意,微微俯身。
他绅士得再次让许蜜动心,尤其这样恰好的身高差,在耳边轻语呢喃,仿佛让她重拾了少女心,心跳得慌张。
她脸颊微红,幸好灯光昏暗,贴着他的耳朵,问着很正经的话,“这么一个刺激的晚上,我这辈子都值了,但有句话想问你,你没做犯法的事吧?”
他转而贴近许蜜的耳朵,呼出的气息是温热的,“没有。”
许蜜瞬间感觉脸突然发烫起来,忘了贴近他耳朵说话,忙不迭地点头说:“那就好,走,走吧。”
她祈祷他没有听清她结结巴巴说的话,只看到了她点头的动作,不然二十八岁的人了,竟然还当小女孩一样羞涩起来,会被他认为她矫情而做作吧……
排练厅里的《骑士之舞》仍在继续,灯光昏暗,她的手被牵在陌生男人的大手中,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像一个奇妙之旅。
他在排练厅里轻车熟路,很快找一个放演出服的房间。
他没有开灯,伴着穿过窗户透进来的月光,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排沙发,另有一排又一排的演出服,演出服厚重而华丽,显得房间有些拥挤。
他指着沙发说:“在这休息吧,冷了就拿衣服盖上。”
“那你呢?”
他说:“我铺衣服在地上睡,你包里有防身的东西吧?如果害怕我,就握着,不用觉得尴尬。”
许蜜惊呆,“你怎么知道我包里有防身的东西?”
“观察力。”他说:“睡吧。”
许蜜和他说她可以坐着睡,让他和她一起坐沙发睡好了,他自然拒绝。
许蜜当真又困又累,便不再推脱,之后好似刚躺到沙发上,盖好厚重的演出服,就睡了过去。
接着终于一觉天亮。
许蜜第二天清晨醒来,在陌生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儿呆,忽地掀开演出服看了眼衣服,松了口气,完好无损。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是安稳,在陌生地点,房间里又有陌生男人,时刻握着防狼喷雾,唯恐这一切是个阴谋,或是先奸后杀,或是先杀后奸。
醒后安然无恙,又为自己的防备之心而有些赧然。
这时突然传来古典钢琴曲的声音,许蜜左右看了看,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她试探地顺着声音找过去,最后推开一间门牌上写着钢琴室的房间。
她披头散发满地站在门口,无意识地按住胸口,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怦然心动。
他坐在日光下,兑现着前一晚他的承诺——到了天亮给你弹琴听。
连帽衫下的影子,在琴键上飞舞的手指,无一不见缝插针地复活着她一度认命而死的心,彻彻底底地颠覆了她自以为是的世界观。
未看到他的脸,就为他神秘的气场而心动了。
绚烂的阳光照射进落地窗前的白色钢琴上、以及他的连帽衫上,灰尘在光束中跳跃。
遮光窗帘被夏至日的夏风轻轻扬起,令光束变得五彩斑斓,令房间染上了梦幻的色彩。
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优雅地跳动,声声入耳,如梦如幻。
绚烂的阳光,迷人的男人。
许蜜呆怔地看着那柔和的光景,恍若一场不真实的梦。
阳光恰好,时光恰好,一切都好得恰如其分,琴音渐渐落地,他右手向上悠扬抬起,最后落下一个天籁般的音节,一曲她不知名的古典钢琴曲完美结束。
刹那间的安静,许蜜屏住呼吸,唯恐扰了这话剧舞台般的场景,他好耀眼。
这么多年被关闭了的心扉,只眼前这一幕,就被重新打了开,轻轻的、自动自觉的,将眼前这个男人迎了进去。
她眼睛微湿,真的好心动。
“你醒了。”
这是一道清朗俊逸的声音,不是清朗俊逸的人,就是清朗俊逸的声音。
回音响彻空荡的房间,尾音都是无法言喻的好听。
许蜜心跳再次加重起来,深深呼吸着,默默劝告自己坚决不能说出让他以为她老柳树发芽不够矜持的话来。
许蜜竭尽所能地压下悸动地说道:“这么好听的琴声,我怎么会忍住不醒。”
然而她开口后轻言细语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蜜色。
她忙慌张尴尬地岔开话题,“这是什么曲子?我对钢琴曲不是很了解。”
“李斯特的。”他没有说名字。
许蜜默默记下,凭女人的直觉,这么缓和温柔的曲子,可能有个暧昧的名字,所以他避开不提,改天她一定要听遍李斯特的曲子找出它的名字来。
“你是这里的钢琴老师吗?”许蜜靠着门,再次猜测得问道。
他起身,仍旧压着帽檐,“天亮了,我送你出去。”
天亮了,好像梦就该结束了。
许蜜心想她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仰头说道:“我如果说我不想走呢?”
“你想怎么样?”
“你还没有谢我。”
他忽然从钢琴前缓步到许蜜身前,垂眉看她,以几乎要吻上她耳朵的距离,沙哑地说:“你想我以身相许?”
声音性感得人脸发红,许蜜浑身绷紧,下意识抬手去摘他的口罩和墨镜。
他迅速起身,语气中好似又多了对顽劣学生的无奈,“你的反应出卖了你,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走吧。”
许蜜执着不走,二十八岁的女人,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执拗,僵硬地仰头看着他,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是黑漆漆的墨镜,就是深深地望着他。
“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许,叫许蜜,甜蜜的蜜。”
“嗯。”
然后呢?姓甚名何?
许蜜下意识追问道:“交换姓名是礼貌。”
忽起一声轻笑,笑声犹在人耳旁,轻飘飘的,像琴键上的一个颤音,拨动许蜜的心弦。
“莫。”
“莫?”
“嗯,莫……奈。”
他中间顿了一下,让许蜜感觉这可能是个假名字,但姓莫应该是真的。
她有意揶揄似的问道:“和画家克劳德·莫奈有关系?”
“没有,是莫可奈何的莫奈。”他缓缓抬手,手指在她凌乱的头发上绕了个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
不是什么他还没有说完,门外突然想起一个老年人的质问声,“谁,谁在钢琴室?!”
许蜜心跳又开始加速,“还要跑吗??”
他指着门后说:“你在这等着。”
许蜜赶紧躲到门后,她秉着呼吸听外面的动静,但她听不清外面都说了什么话。
两分钟后,他返了回来,对许蜜说:“走吧,送你出去。”
“你和他说什么了?不会被当作窃贼吗?他不会报警吗?”
“不会,给了些钱。”他没有忘记之前和许蜜说的话,继续说道:“我不是单身。”
许蜜呼吸顿时一紧。
他轻轻一笑,“走吧。”
失望和丧气的情绪,许蜜完全没有掩饰,捂着额头说:“你要是早说你不是单身,我就不跟着你跑了。”
他对她的直白,一点不惊讶,好似早就看出她对他有所心动。
许蜜心都凉了。
他说:“别对我有好奇感,走吧,送你离开。”
他不是单身,说明他可能有女朋友,也可能结婚有妻子,她深知再对他心动也要保持距离了。
一晚的刺激,已经让许蜜满意得透透的前半生都无憾了。
许蜜取出手机,开机,发现才早上六点而已。
外面天已经大亮,许蜜沉默地走在他身边,情绪的变化很快,她本以为是场艳遇,结果他却有女朋友。
她黯然得语气凉薄,但她仍不忘给自己拉客,边走边说:“我是开餐厅的,那么交换下电话号码吧,以后你来我餐厅吃饭,给你打折。”
他却摇头,“我不用手机。”
“真的假的?”
“嗯,真不用手机。”
说话间,他已经送她走到了车边,替她打开了车门,“别忘了我说的,短期内不要开车了,他们可能记得你车牌号,昨晚这边停的车多,他们没有发现你的车,但以后没准。”
许蜜点头,“好。”
她没有立即上车,很想问他一句他能不能让她看看他的脸,但想也知道他不会,就算了。
他对她微一点头,就像老朋友之间离别时那样的微一点头,“注意安全。”
便转身离开,朝着他家的方向离去。
旭日东升,他背脊挺直,朝着朝阳而去,那样神秘,神秘得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
许蜜又心跳加速起来,她一直静静地望着那道朝太阳走去的影子,直直他真正消失。
许蜜开车回市里时,不住地回味着,她想,这一个晚上的刺激,够她品味很多年了,同一个陌生人飞车狂奔,这样一个神秘的男人,永远成为她埋藏的一个秘密回忆,值了。
但许蜜回去后,还是持续三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总是忍不住回忆那个神秘而耀眼的男人,他说他叫莫奈,即使是个假名字,也是个让她心动的名字。
一星期后,许蜜实在忍不住了,她想,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他非单身的事,会不会也是假的?
许蜜打车去了排练厅,她不记得大路,只记得那个小区的小铁门,穿门而行,绕了几个弯后,她走到了那层小楼前。
“幸好我不是路痴……”许蜜庆幸地笑了,上楼,掀开地毯,接着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没有房门钥匙。
许蜜安慰自己他只是收走了,复抬手,敲门,门开。
一瞬间,许蜜呆住。
上一次,许蜜呆站在门口,是因为看到了里面的刺眼的白,
这一次,许蜜呆站在门口,是因为看到了面前站着的陌生人。
一个叼着烟的中年妇女,房间里还不时地发出婴儿的哭声,里面有男人正在喊着问谁来了。
而里面的装修更是全变了,真的是临时租的房子。
许蜜抱歉地摇头,“我要找的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请问……”
“没见过!”中年妇女说完就没好脸地关上了门,险些撞到许蜜的鼻子。
许蜜失望地猜想他们租房子也是从房东那里租来的,恐怕问房东都问不出消息来。
许蜜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他是谁?为什么居然都搬家了?钢琴呢?
许蜜转身就往排练厅走,总觉得他或许认识排练厅的人。
然而一天下来,许蜜没有问到任何信息出来,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见过他。
许蜜再次返回到回迁楼,见到人就询问是否见过一个一米八多、七十公斤左右的男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许蜜又问二楼的楼上楼下,他们都说没见过,甚至没有听过钢琴声。
就像是一场梦,没有人见过他,假名字,连手机都不用,像个不存在的人。
许蜜像失了魂似的,再回餐厅后,故意买了架钢琴放在餐厅里,招聘钢琴师,又贴了招租广告,总在期望或许还能见到他。
之后出乎意料的她再与他见面,竟时间很短。
一个月后。
许蜜怎么都没想到见面场景是那样的。




耀眼的你 第4章
许蜜时时刻刻记得莫奈说过的话——或许他并不叫莫奈。
他叫她短期内不要开车,担心那些人记住了她车牌号,许蜜就一个月间没有开车,许蜜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在和汤凯的黑暗恋情结束后,她还能又一次相信男人所说的话,并且乖乖照做。
明明发过誓,再不信男人那张一层涂着毒二层涂着蜜的嘴的……
一月后,许蜜咂摸着应该不会有人找上她,终于重新开上车。
结果就在她重新开车的第三天,墨菲铁律证明,该来的总会来的。
在她从沃尔玛超市购物结束开车回家的路上,“哐当”一声响,车屁股被人狠狠的撞了。
许蜜立马炸了,拿出手机就下车去理论,取证报警报保险!
然而从后面黑色捷达下来的两个男人,却走到她面前,毕恭毕敬地对她说:“穆先生请您去个地方叙旧喝茶。”
乍一听见“莫先生”三个字,许蜜立刻既惊喜又警觉,惊喜的是莫奈来找她了?警觉的是既然请她叙旧喝茶,为什么要以这种不友好的撞她车的方式撞让她停车?
许蜜眯眼反问:“莫先生?莫先生叫你们以这种方式请我去喝茶叙旧?”
“是的,穆先生。”说着两个男人突然上手,一个捂住许蜜的嘴,一个抱住许蜜的腰,以迅雷之速将许蜜塞进了车,车后座竟然还有两个男人,她刚被塞进去,其中一个男人就从她手中抢走手机,打开窗,扔了出去。
同时后面开过来一辆车,车轮碾轧而过,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许蜜下意识尖叫求救,一个男人立刻捂住许蜜的嘴,迅速拿出绳子将许蜜手脚绑起来,接着胶带封住嘴,眼罩盖上眼。
许蜜吓得浑身冷汗不止,莫奈绑架她?!
不可能吧?!
之后许蜜不知道车开到了哪里,下车后感觉一阵凉风吹过,像是地下停车场的凉,然后她被人扛起,好似一步又一步地上了楼梯,男人肩膀硌得她肚子疼。
她猜测着,是居民楼吗?
许蜜试图求救,开始手脚挣扎,努力发出唔唔的声音,但紧跟着迎接的就是两个恶狠狠的巴掌,“闭嘴!”
许蜜登时被打懵了,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响,瞬间耳鸣起来,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一瞬间她惊慌失措地以为自己被打聋了。
脸肯定是被打肿了,脸颊火辣辣的痛,痛得好似腮肉撞到牙齿,嘴里一股血腥味儿。
直到他们放下她,揭开她眼罩和嘴上胶带,许蜜重见天日,才看清楚所在的地方,像是个酒店,再不然就是酒店式公寓。
许蜜的脸真的已经红肿起来,她忍着疼和恐惧扬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绑架人?居然还敢拿开眼罩?不怕我看见你们的脸?”
“你刚才上车时不是已经他妈的看见我们的脸了?”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用粗鲁沙哑的声音说:“你给我们老实点儿,我们要找的人不是你,早晚会他妈的放了你。”
许蜜辨别人声音色能力很强,她立即问道:“你是那晚追我和莫奈的人?你在等他来?”
“莫奈?他告诉你他叫莫奈?”跟许蜜说话的男人大概是四个人中的头子,每次都是他开口。
四个男人身高体型差不多,但仔细看,他是最魁梧的那个。
“不然他叫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他?”说着许蜜呸地一口,吐出血来,果然脸里面被打出血了。
男人说:“你知道一个月前市里一家画展失火的事吗?”
许蜜点头,阜宾市不是一线城市,不算很大,因此哪里发生火灾,都会很快就传开,她听说过市中心一家展览中心失了火。
“画被烧了?和他什么关系?”
男人说:“是那小子干的,我们不是黑道的,就只是要抓住他而已,所以你老实点儿,别想着跑,就能少受点儿罪,我们早晚放了你。”
许蜜摇头,“那你们抓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他,只那一晚碰巧看见你们追他,就莫名其妙被他拽上一起逃跑了,他也不认识我,他不会来的。”
“他会来的。”男人说:“财主说他会来。”
“财主?”
男人却不说话了,打开电视,静静等待。
他们虽然把许蜜的眼罩和嘴上胶带取了下来,但没有给她解绑,许蜜坐在沙发上很累,她问:“能把我脚上的绳子解开么?太累了,我知道你们不怕我喊,我喊一声,就能立即给我贴上胶带,也知道你们肯定不能给我解开手挽上的绳子,但脚上的应该没问题吧?我手上有绳子,再怎么样都跑不了。”
男人看了一眼许蜜,讽道:“你还真他妈冷静,也聪明,要其他女人早又哭又作了。”
许蜜点头道:“谢谢夸奖,不过也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男人对其他人使了个颜色,脚上的绳子解开,许蜜舒服多了,她也跟着静静等待,强压住心里的恐惧——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
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袋里面迅速假设莫奈不来,她怎么自救,莫奈若来了,怎么救莫奈。
在恐惧的时间里,分针总是走得很慢,许蜜在这个房间几乎已经等了两个小时。
期间她两度开口说要上厕所,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人性的冷漠的——“憋着”。
她无法作为。
随着时间越久,她心越沉,斟酌着开口,“他如果不来,你们准备……”
许蜜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频率相同的三声“咚,咚,咚”敲门声,很轻,很有礼貌,像是心有灵犀,许蜜几乎瞬间就确定——是他来了。
其中一个男人将一把刀架在了许蜜脖子上,低声警告她,“别乱动。”
另一个男人起身过去开门。
门开,他一身黑色风衣,从门外走进来,像踏风而来,风衣衣摆轻扬而落,风尘仆仆,却又平静无波。
他微垂着头,没有看向房间里侧,双臂抬起,等着他们搜身。
这一次他没有戴帽子,没有用墨镜进行武装,以许蜜的方向看过去,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他饱满的额头,挺高的鼻梁。
许蜜秉住呼吸,不合时宜地想,快抬头快抬头啊!
搜身的男人动作很慢,从他袖口一直摸到裤管,再摸风衣兜、裤兜,他却始终不作声不抬头,等被搜查完毕。
“够干净啊,好,进吧。”男人终于开口说道。
他终于抬头,目光越过房间里的其余三个男人,径直与许蜜相接,他微微一笑,“放心,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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