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迷涂君
穆莉说:“别喊,也别乱动,否则这刀片就不保准会不会乱动了,啧啧,你这漂亮的锁骨。”
许蜜整个人都绷紧了,完全不敢乱动,唯恐这个小刀片在她脖颈上划下一个艳丽的血口。
许蜜呼吸变得小心翼翼,看着镜子中的穆莉,轻声问:“你是谁?你和穆先生什么关系?”
穆莉的刀片在许蜜的脖颈上左右滑动着,语气像个漂亮的恶魔,“我是谁?我是莫宗清的大学同学,兼他这么多年唯一的女人。我和穆先生什么关系?我是他女儿,他是著名画家。”
许蜜尽量放缓声调,轻轻地说:“他说你们分手了。”
“是,就在你们第二次见面的第二天早。”穆莉微微一笑,“你是想激怒我吗?很多优秀画家,艺术家,都很偏激,我也一样,所以你最好别动。”
许蜜心中顿时一疼,她又被小三了?莫宗清在和穆莉仍保持情侣关系的时候,竟和她发生了关系?
刀片更逼近了她的动脉,刀尖的凉度,许蜜清晰地感觉到了,她不敢再提莫宗清的感情,她换了个方向与穆莉交谈,“你父亲为什么找他?”
“画展失火。”穆莉像是个嗜血的杀人魔,直直地盯着许蜜的脖颈,好像在思考在哪里下手会更漂亮。
许蜜想要找到穆莉的弱点,能放开她的弱点,就继续问道:“那么现在解决了?”
“解决了,我向我父亲求情的。”
“但他说过那并不是他做的,我相信他说的话……”镜子中许蜜的目光突然从恐惧变得平静,“穆小姐,他对你也是不谈感情和婚姻的吧?”
穆莉的右眼立即一眯。
许蜜说:“看来我猜对了,那么恐怕我也可以跟他不谈感情和婚姻了。”
穆莉一声冷笑,同时锋利的刀片在许蜜的脖颈上轻轻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刀片太锋利,许蜜没有立即就感觉到疼,只看到镜子中的她的脖子上出现一道手指甲长度的刀口,尔后开始流血,她感觉到疼。
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恐惧。
穆莉这时扔开刀片,竟拿出止血棉和绷带,在她脖颈上包扎,“许蜜,这是警告,千万别惹急我。这次避开了你的动脉,下次就不一定了。”说着她又拿出丝巾,在她脖颈上系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刀片还在我身上,所以你去和他说,你胆小,你不敢跳。”
许蜜一脸苍白。
穆莉续道:“记住了,许蜜,你还不了解莫宗清,你了解的是他的十分之一都未到。”
许蜜身体发软,是被恐吓过的虚弱,从洗手间出来时,正看到莫宗清等在门口。
他站在墙边儿,一身上课时的白色衬衫没有换过,身姿挺拔,就算龙卷风经过他身边都只是和他说声嗨打声招呼就离去般的沉稳。
许蜜忽然很想哭,委屈的哭。
“莫宗清。”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想让他温和的目光轻拭她心底委屈和后怕的眼泪。
他真的是个观察力非凡的人,只是轻轻一眼对视,竟好似看到了她眼底的雾。
他两步走上前,扯开她脖子上的丝巾,看到她的伤口,瞳孔猛地一缩。
过了许久,他手指碰了碰她的脖颈,“对不起,又让你落入威胁了。”
许蜜喉咙在哽咽,她摇头,故作轻松地说:“我们伤口在同一侧,这也蛮好的。”
这时穆莉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微笑望着许蜜。
许蜜立即听话地说:“我有恐高,我不敢跳了。”
“没关系,那走吧。”莫宗清说。
穆莉满意。
这时许蜜突然拉住莫宗清的手腕,“但是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敢跳,我们谈一场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怎么样?”
她就是被他迷住了,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拥有他。
许蜜想,她真是太勇敢了,勇敢到可以为了赢得这个男人,去跳伞,去做她从来不敢想她最害怕的事。
耀眼的你 第9章
莫宗清听到许蜜提出的赌约,目光投影在许蜜的脸上,温和而平静,又好似在看他的学生一样,微微向前倾身,审视着学生之所言有几分认真,“许蜜,话是不能乱说的。”
许蜜的眼睛里浮现出她多年阅历的老道,她微笑着说服他,“成年人的世界里不会不求回报,所以我若跳了,莫老师就给我这个奖励如何?莫老师应该记得,你曾让我两次遇险。”
穆莉在一旁脸色已经彻底冷下去,一步跨过来挡在许蜜与莫宗清中间,“许小姐,不过一个跳伞而已,你……”
“好。”莫宗清忽然温笑着颔首,“你想要的奖励,我给。”
“莫宗清!”穆莉不可置信地失声喊他。
许蜜也有瞬间的愣神,不相信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听到了他的肯定答复。
他可望不可及,他此时却在阳光下向她伸手,指尖儿在跳跃着温柔的音符。
“但是万事都有期限,最多两个月,可以吗?”莫宗清未看一眼已经抓狂的穆莉,擦过穆莉的肩膀,走至许蜜跟前,将她脖颈上掩盖伤口的丝巾重新系好,掩盖伤口的丝巾霎时间变得温柔款款,“我不想耽误你太长时间,你总归要结婚的。”
许蜜想都未想地点头,“好,两个月。”她本也只是想要一段不顾一切的感情,好埋藏在她的记忆树下,等年老时,擦干上面的灰尘,轻轻打开,不后悔生命中曾有一个莫宗清。
穆莉见缝插针地又一声哂笑,“两个月时间?许小姐现在是早已预定好的前女友了?”
穆莉满目都是冰冷的警告,许蜜非但没有被惹急,反倒颇有成就感地微微一笑,“穆小姐,不知道您现在有作画的灵感了么?”
穆莉磨牙切齿地反问莫宗清,“你了解许小姐多少?不怕她是一个居心叵测女人?”
莫宗清自始至终将穆莉当作一个透明的人,此时依旧。
他对许蜜说道:“走吧,教练在等。”
穆莉就像被遗忘在幕后的人,本以为是光鲜亮丽的主角,却不过是曲终人散后的一个自导自演的丑角。
接下来一切按照教练的安排走,三人二十分钟后穿好跳伞服上飞机,飞机上升速度很快,迅速到达三千五百米的高度。
许蜜最后一个上飞机,自然第一个跳,她嘴唇儿开始发干,肾上腺素增加,担心降落伞打不开怎么办,担心她在半空中休克怎么办。
一个教练带一个人的双人跳伞,许蜜的教练和许蜜绑好以后,问许蜜,“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许蜜大声鼓励自己。
教练夸道:“勇敢的女人!”
舱门打开,瞬间灌进强劲的风来,许蜜向下望去,云层都在脚下,飘渺得令人心碎,也令人脚软。
许蜜腿一软,向后退到了教练身上,开始失去理智地反悔,“不行不行,我还是不敢,哎哎教练你别推我……”
穆莉大声笑了起来,讽刺着许蜜,“我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可真有意思,许小姐这回真是把牛皮吹上天了。”
许蜜被穆莉激将住了,她咬牙切齿地转头,“我怎么不敢?麻烦教练再给我一分钟。”她指着脸颊,破釜沉舟般地对莫宗清说:“亲我一下。”
莫宗清沉默几秒钟,微微起身,好似她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许蜜掐好时间距离,迅速转头,亲吻脸颊登时变成唇间亲吻,莫宗清愣了几秒,一声失笑,“你和椋椋还真像。”
许蜜满意的一声笑,“亲侄子嘛。”
余光扫过穆莉,好似看到穆莉脸上闪过一个诡异的微笑。
许蜜一时间没有看懂,也没有深究,转头站在舱口做准备。
然而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又开始不住的害怕的往后退,这种事情当真想得容易做着难,她真的没办法克服恐高症!
她不敢跳,害怕,怕得心脏都已经和身体分离,好像她只要跳出舱,心脏就会坠地,摔得死无全尸。
“我……”许蜜声音都在发抖。
“许蜜。”莫宗清及时给她解了围,“我先来吧,如果之后你还是害怕,就不要跳了。”
许蜜戴着防风镜,隔着一层玻璃,看不清莫宗清苍白的脸色,只能看到莫宗清坚定的目光和温柔的轻笑。
莫宗清不只是说说而已,在狭小的飞机里缓步挪动着,不住的对教练说抱歉,直至移到许蜜前方,他低声对教练说:“准备好后随时推我下去就可以。”
接着许蜜都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教练在莫宗清身上做最后检查,随即她眼前一闪,莫宗清跟着教练纵身一跃——
许蜜:“莫宗清!”
穆莉:“莫宗清!”
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来,满面担心。
许蜜不知道莫宗清的恐高,但穆莉清楚,穆莉看到了莫宗清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的虚汗,简直难以置信他居然就那样跳了下去。
许蜜把着舱门,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恐高,秉住呼吸低头看莫宗清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三秒钟,或者十三秒钟,再或者三十秒钟。
她失声地问教练,“为什么降落伞还不打开?!”
不等教练回答,许蜜的眼睛猛地睁大,莫宗清的降落伞忽然打开,在空中回弹着,随即彩虹色的降落伞绚丽了整个天空。
太美太赏心悦目了。
绚烂的颜色在空中绘出一副精彩奇妙的世界。
许蜜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目不转睛的欣赏。
太刺激了,许蜜想,忽然很想很想追逐那道身影,她转身对教练说:“来,来吧!”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外力向她推过去,许蜜蹲姿脚不稳,跌倒在飞机上,随即半条腿腾空出了机舱!连教练都被许蜜带出舱了半个身子!
“啊——”
许蜜疯了一样狂喊,眼睛瞬间飙出泪来,反手抓住推她的穆莉的手腕。
“你疯了!”许蜜狂吼。
穆莉低头看从容不迫的教练一眼,她说:“瞧许蜜你怕的,教练都没什么反应呢,你就怕哭了?”
他们三人都没有要摄像机跟拍,无需更多的准备工作,教练从穆莉面上收回责备的目光,顺势带许蜜跳伞。
许蜜疯狂的喊叫声瞬时惊悚的回荡于天际,“啊啊啊——”
下落速度太快太快了,严重失重的感觉让她感觉马上就要休克,穿过云层,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但还不等她感受更疯狂的恐惧,突然,降落伞打开,迅速回弹,教练在她耳边一声喝,许蜜睁开眼,感觉到自己正在天空中飘,完全没有了失重的感觉。
太太太美了!
教练经验十足,他带着许蜜旋转,眼下是万里河山,是辽阔天地,她兴奋地要哭出来了。
教练手臂指向另一个降落伞的方向,许蜜看过去,是莫宗清。
她看到莫宗清的彩虹□□落伞在旋转,在飞翔,这种追逐感让她热血沸腾,太奇妙,太刺激了,她热泪盈眶,心想她做了她这辈子最勇敢最正确的事。
也是他,让她发现了自己的勇敢,竟敢成功地挑战了胆小的自己。
在辽阔无边的天边瞭望、对视、追逐,这是场她生命旅途中最惊喜的一场梦。
在空中缓慢落地,解开与教练的连接,许蜜双腿已发软,还是压抑不住狂热的心情朝莫宗清跑过去。
莫宗清早她下来两分钟,他也已经解开降落伞,正负手而立,如凡尘之仙,对她轻轻微笑。
她之前了解到的莫宗清,就像团火,她远远地望着他,他耀眼,她稍靠近他,他温暖,等她再触碰他,就会灼伤她的手。
而现在,他将他身上的火焰控制住,竟让她触碰他。
许蜜惊喜地喊他,“莫……”
“莫宗清!”突然一个人影比她更快地跑向他,穆莉直冲进他怀里,声音里尽是焦急,“你吓死我了!”
许蜜脚步慢下来,觉得那个拥抱刺得她眼睛疼,连心窝都在疼,尤其方才那一刻,穆莉这个女人,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想要置她于死地般的推她。
忽然,她看到莫宗清推开穆莉,温柔地朝她张开手臂。
许蜜鼻子一酸,感动涌上心头,三步跨做两步地冲了上去,树懒一样抱住他,“我赢了。”
莫宗清轻轻抬手,拍着她的背,“嗯,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怎么样,你还好吗?”
许蜜不迭地点头,“好得不能再好了!”
穆莉不合时宜的又一声冷哼,许蜜转头看过去,几度压抑自己的坏脾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告状给莫宗清听,轻描淡写地说:“真谢谢穆小姐刚才的那一推了,幸好我和教练连在一起,否则我现在就是碎饼了。”
莫宗清的所有温和面容终于变了模样,眉间冷冽,语气冰冷,“穆莉,你现在也跟你父亲一样要用这些手段了?”
穆莉似是对莫宗清是害怕的,脸颊僵硬,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蜜在莫宗清面前丝毫不掩饰她每一方面的性格,她迷恋,她勇敢,还有她睚眦必报。
她对穆莉说:“幸好是虚惊一场,穆小姐下次如果还想做这种事,麻烦您光明正大的,我输得起,也能接得了招。”
穆莉也对她说:“对了,忘了和你说,跳伞前你去换跳伞服的时候,我问他倘若真的和你谈两个月的恋爱,他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只是菩萨般的施舍,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许蜜直觉她不想听。
穆莉却根本不给人插嘴的机会,径自说道:“他说,他不会喜欢任何人,而且你们才不过见了三次面而已。许小姐你只能相逢恨晚了,你们错过的时间,你找不回来,而且,你也不可能了解他。”
许蜜望向莫宗清,他目光柔和,却又深不见底。
这一刻,他又变得触不可及。
许蜜心跳变缓,“你……”
莫宗清这时却仿佛仍旧忽视着穆莉,将穆莉当作透明人,不曾听到穆莉的话一样。
他忽然对许蜜开口,温和动听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如梦如幻,“许蜜,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
耀眼的你 第10章
温柔的日光透过窗帘的一道罅隙,照耀在许蜜的脸上,她在晨曦的亲吻中醒来,睁开眼,又是一个晴天。
许蜜喜欢在睡觉时给窗帘留一个缝隙,每天在大自然的闹钟下被叫醒,像眼睛在被人拿着麦草瘙痒,痒痒的,很舒服。
许蜜床很大,睡觉又很不老实,她常头天晚上在床头睡,第二天一早就睡到了床尾,薄被横在身上,两条腿细又长,白嫩的皮肤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她眨了眨眼,想起那个神秘而耀眼的男人,唇角微弯,感受到了恋爱的喜悦与惊奇。
“不结婚就不结婚,拥有过就是好的。”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从温暖舒适地床上爬起来,与孤独寂寞告别,打开煤气,添水加米,一碗甘甜的米粥,打开为期两个月的意外恋爱,她生命中最绚丽的一笔意外。
同一时间另一处地点,莫宗清也悠悠转醒。
虽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他们很奇妙地有着相同的习惯。
在一道窗帘的缝隙中,同一束晨光洒下,莫宗清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睛一片清朗与平静,歪头看着那道光束,灰尘欢快地跳跃,又是一个充满愉悦的晴朗天。
“许蜜……”他呢喃着,下唇的竖线有种神秘的性感,接着好似他突然惊觉自己说了,奇怪自己为什么醒来第一个想起词来,无奈地叹了一声,“一个未知的意外。”
一个未知的意外,只有亲自翻阅到最后一页,才会知道结果是好是坏罢。
莫宗清赖床只五分钟而已,便穿上睡袍,起床去沐浴洗漱,一盒泡面解决了早餐,尔后趴在沙发上手持一本牛津字典,对着一本英文学术原版书做翻译,键盘上打字的手指骨节分明而修长。
莫宗清租的门市,一半为透明的钢琴室,一半是他当作客厅用的卧室,没有课的时候就窝在卧室的沙发里做翻译,翻译好后将文档邮件过去,那边核实完毕,余款第一时间给他打过来。
一声敲闸门声响在莫宗清翻书声中响起,他抬头看了眼墙上钟表,不过才八点钟而已,放下眼镜,夹上书签做标记。
三百多页的书,已经翻译了二百多页。
“许蜜你……”他打开卷闸门,眼看卷闸门缓慢升起,眼底浮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来得也太早了。”
卷闸门升上去一大半,看清楚门外的人,莫宗清笑意顿时收起,“穆莉。”
“啧,这失望的表情,以为我是许蜜呢?”穆莉拎着早餐饭盒进来,一身飘逸长裙,脸上是熟稔的笑,“送个饭,顺便跟你聊聊许蜜。”
“我已经吃过了。”莫宗清锁上店门,进卧室去继续翻译。
穆莉跟上他,嘴里喋喋不休地说:“你明知道吃泡面不好还整天吃泡面,身体毒素排不出去,又该生病了,你别当做我不存在,莫宗清你还真准备和许蜜谈两个月的恋爱?”
莫宗清不作声,翻书声沙沙响,然后是键盘的敲打声,当穆莉是透明人。
穆莉一巴掌按在书上,冷眼看他,“莫宗清!我和你说话呢!”
莫宗清抬眼,眼中波澜不惊,平静得像在说与己无关的事,“第一次是你父亲招人打我而牵扯到许蜜,第二次是你父亲□□许蜜而让她跟我再次接触,第三次是你提议去跳伞,穆莉,这都是拜你所赐。”
“你是在报复我?”穆莉脸上竟露出一丝欣喜。
“没有,我是在补偿许蜜,不想欠人情。”莫宗清轻松拨开她的手,在电脑上边做标注边说:“她想要的,我若不给,她就会一直念着,越渴望越得不到越执着,对她以后的生活有影响,所以我就给了,而且我说过的只两个月就两个月,你没必要抓着不放。”
穆莉迟疑地问:“真的?所以你不喜欢许蜜?”
“不喜欢。”莫宗清说:“我上午做翻译,一点有节钢琴课,你没事可以走了。”
穆莉笑了笑,得到自己愿意听得答案便离开,“中午别吃泡面了,我给你带的清蒸鲈鱼和土豆丝,还算清淡,别忘了吃。”
许蜜一早来到餐厅,开早会,讲活动讲服务态度,讲完让后厨进新菜,品尝新品,十点钟,店里开始营业。
日复一日的工作,安排妥当很容易。
她坐在吧台里面看八月份整个月的收益情况,还算满意,又增长了十个点,可以再请个服务生了,她抬眼看去,两个服务生已经就位,还有一个正在擦拭白色钢琴。
她突然就想起莫宗清来。
这个男人一举一动都让人想据为己有,并有那种想要带回家炫耀给所有亲戚朋友的冲动。
然后她猛地一拍脑袋,都忘记要他的电话号码了!
“蜜姐,干嘛呢?”过来说话的是个做兼职的大学生孙雅楠。
“你说现在这时代真的有人不用手机吗?”许蜜问她:“是不是不太可能?”
“有啊,信乐团的信不用,还有大冰书里也有个不用手机的女孩,网上还有盘点美国不用手机的明星的帖子的,我觉着不用手机的人都是超级有想法的人,对了,我们教授也不用。”
许蜜心想莫宗清就很有想法啊,难道他真的不用手机?
许蜜闲着没事儿,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了,莫宗清应该没课,就抽空开车去莫宗清的钢琴室,去的路上还在想,他真不用手机的话,他们这两个月联系也太不方便了,每次都要去他家找他吗?
莫宗清的钢琴室,许蜜来过一次,第二次来就轻车熟路,有两回红灯在市集旁边,接了两张送餐传单,心想莫宗清如果来不及跟她出去吃饭,那就叫个外卖。
许蜜预想得刚刚好,但结果总是出乎意料,墨菲定律一样,背道而驰总是充斥在生活的每个细节里。
她刚将车停好,还未来得及下车,就看见莫宗清走出钢琴室,他一身黑色连帽衫,戴着帽子和墨镜,双手插兜,步伐若闲庭信步。
街对面正停着一辆黑色奔驰,她看到他径直走过去,打开后座门,上车。
什么情况?
他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这是他的车?还是被人派来接他的车?
许蜜坐在车里,眼看后车镜里的奔驰疾驰离去,她不禁皱起眉来,手在方向盘上握得很紧,又一次对莫宗清的神秘产生好奇心,并且好奇得心跳加速。
她想都没想地就跟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他太神秘了,她对他的世界充满好奇,她像是误闯仙境的爱丽丝,他的一切都让二十多年里风平浪静的她肾上腺素升高。
开出去两公里时,奔驰突然加速,许蜜来不及想是否她跟踪被人发现了,就看到奔驰突然路口一百八十度拐弯,向反方向开了回去。
许蜜慌张皱起,不知该跟过去好还是直行,被人发现跟踪很尴尬,她不是跟踪狂啊啊啊!
她降了速度,几乎三十迈慢得滑行在路边,眉梢一跳又一跳,觉着糟糕透了。
他要去哪?他为什么又返了回去?
突然,那辆黑色奔驰再次擦肩而过,许蜜下意识一脚油门踩到底,横冲直撞跟上去。
去而复返的车,她必须跟上去啊!就像黑夜里的一个信号,让她热血沸腾!莫宗清一定是故意的!
每经过一个红灯,她就咬紧视线里的车,绝不跟丢。
他左拐,她就左拐,他右拐加速,她毫不含糊。
一直穷追不舍开了半个小时,奔驰忽然停在一个画廊前。
画廊是一楼单独门市,牌匾上画廊之前的两个字乱得像老中医开的药方,许蜜完全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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