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承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蓁蓁秋羽
神乐不做人类,又有衡弄文供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然不晓得这种底层群众的辛酸艰难。她气盛,认为摊主偏袒锦絮就是践踏她的尊严,自然不会愿意,虽然她的确不怎么喜欢这盏破灯,但爷就是不想给别人。于是她瞪着锦絮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小、爷、我、就、要、这、盏!”
“呵呵.....”锦絮掩面嘲笑道:“司文大人从哪里拾回来的人呢,怎么一身乡野气?”说着还嫌弃的甩了甩手帕,好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锦絮,”衡弄文轻声呵斥了句,又对神乐讲:“神乐,你把这盏让给她,我再给你买一盏!”
衡弄文明显护着锦絮,神乐虽然神经大条却也听的出来,本来就不悦的心情,全发泄在他身上:“她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不让她再买一盏?”
锦絮在旁边看着暗自发乐,心生一计又满脸娇笑的说道:“既然她不领好意,司文大人又何必劝她。不如我们就来猜这灯上的谜,谁猜中了就归谁。司文大人就来做裁判好吗?”句句说的通情达理,刚才怒气飞鬍的样子一扫而过。若是此时刚好来了个观战之人,站在她那边也未可知,因着此时锦絮装的像个通情达理的大家闺秀,神乐却像徒有外表的蛮横女子。锦絮料定神乐是个乡野之女,肚子里肯定没什么墨水。自是胸有成竹。
神乐还没说话,衡弄文就自作主张的替她应了。锦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还怕神乐不答应呢,之所以请衡弄文做中间人,是因为衡弄文一定会向着自己。锦絮冷笑,衡弄文有个天大的把柄握在自己手里。
神乐不悦的冲衡弄文耳语道:“你故意的,明知道我不认识字还那般快应承下来,你偏心都偏到胳肢窝啦!”
衡弄文也小声的说道:“你给她个台阶下,这事就算完了,回去我再跟你解释。”
“我偏不......”
衡弄文还未待神乐说完,就开口说道:“锦絮你说怎么做吧!”
“好”锦絮嘴角一勾“这灯面上有字谜,谜底在灯里。我们各自说出自己的答案,谁猜对了灯就归谁,其他人过程中不可以说话。”
“好,就依你。那现在开始吧。”衡弄文说道,他只想速战速决,赶紧摆脱锦絮。
锦绣已经在研究字谜,神乐却急得抓耳挠腮,衡弄文教她的那几个字这上面只有几个,她根本连不成句,更别说解谜了。难道就要认输吗?
心急火燎的瞄了一眼花灯,淡淡的烛光从半透明的油纸里透射出来,被一个纸片样的阴影挡住了一片。灯里有谜底!神乐脸上爬上一丝喜色。锦絮还以为她要猜出来,不禁在心里暗暗叫急。
神乐悄悄闭目凝神,手指暗暗朝花灯施了个法。一会,一个缩小版的神乐就站在了灯里面,那个写着谜底的纸片比她现在的身体还大,只见那纸片上写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黑字,神乐只认了半天,还是只看懂两个口字套在一起。没什么结果,她有些失落的魂归本体。
锦絮看样子已经猜出来了,看神乐垂头丧气的样子笑的更嚣张了:“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不如说出答案来让大家听听?”
神乐硬着头皮假装镇定的到:“我猜是嘴!哦,不,是口!”
衡弄文眉头微皱,锦絮却笑的更大声了“到底是嘴还是口?”
“是口!你的答案是什么?”神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锦絮一阵冷笑,心道自取其辱:“方方正正两间房,大房里面套小房,大房里面没有门小房里面没有窗。这不正是回家的回吗?两间房,你这口是什么意思?”看热闹的人也哈哈大笑。
错承欢 第六章 风波再起
神乐对锦絮的嘲笑不以为然:“对与不对,又不是你说了算的,答案不就在灯里面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锦絮心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便差了个丫鬟把谜底从灯中拿了出来。看她在人群里还好意思呆下去不。
那名唤翠竹的丫鬟取出了谜底,自然是第一个看到答案的人,只见她颤抖着手,连声音都有些沙哑起来“二小姐......二小姐........这......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拿过来?”锦絮一把抓过那个小纸片,看了一眼呆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随后她瞪向小摊主:“你们商量好的是不是?好好的答案为什么要贴片花?”
小摊主不明所以的直道冤枉,只见那小纸片上用毛笔写着一个方正的口字,正中赫然粘着一片牡丹花瓣!“这.......这不对啊,锦大小姐,这些花灯是小人一个月前赶制的,这时候哪还有什么牡丹花啊?再说小人事先也不知道小姐要买这盏啊!”小摊哭丧着脸解释道。
锦絮细想也是,他一个小贩犯不着得罪她,她又瞪向神乐:“是你搞的鬼!”
神乐当然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刚刚在花灯里要走的时候,忽然想到他虽然不认识这个字,但他可以改啊!反正说好了以灯内谜底为准。“这么多人看着,我想动手脚也不行啊!锦姑娘刚才也说了以灯内谜底为准,现在小爷我猜中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锦絮脸烧得通红,愤怒的撕下纸片上沾着的花瓣,谁知因劲儿使得过大,竟生生将纸片中心粘了下来。这回纸片上写的字真真正正成了口字。锦絮恼羞成怒:“这明明是个回字,定是你使得妖术!大家说是不是?”
围观的人们虽然知道此事蹊跷,可是谁也没看见神乐动手脚,都在小声议论着“怪事啊,怪事。”不知谁喊了句愿赌服输,本来就火了的锦絮更像被泼了油一样,疯狂的扑向神乐,要把花灯抢回来。
神乐一皱眉,怒道:“烧了也不给你!”顿时手中的花灯就化成了火球。高涨的火苗险些灼伤锦絮。而神乐拿在手里一点事都没有。
“妖术!妖术!!!”锦絮竟然笑道:“我就说他是个妖精,怎么样?现行了吧!!”小摊主也吓得瘫了,指着神乐吼道:“是他!他是妖!大家快跑啊!”
莫名的就被摊贩指证为妖,神乐不解的多看了他一眼,刚才就觉得小摊贩声音熟悉,只是没仔细瞧,这一看原来竟是五年前那个卖月饼的!真是冤家路窄!
“啊!”神乐吃痛捂着头低叫了声,一个月饼咕噜噜滚到地上,原来是小贩效仿五年前用月饼砸他。
刚要发作,衡弄文拉着他的胳膊就跑:“你闯祸了!”
“哎.......”神乐被衡弄文一扯,身体360度的转了一大圈,刚想问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衡弄文却站住不动了。
跟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黑袍年轻男子一言不发的站在不远处堵住他们的去路。腰间的铜铃无风自响震的神乐头痛。神乐知道这是除妖师,心中一紧手里也悄悄有了动作。
“大师快收了他啊!”男人身后的人群叫到。那男人像听不到一样,直直的盯着神乐看,像是在审视什么。
神乐被看的心里发虚,反正逃不掉,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想着手里就有了动作,却被一双修长手掌紧紧包住。她疑惑的看向衡弄文,只见他几不可见的摇摇头,示意神乐不要轻举妄动。
那除妖师看了半天,竟只字未讲突然掉头向相反的方向追了过去,神乐隐约看见一只白狐狸转进了巷子里,想必那除妖师是去捉狐狸了。
除妖师一走,聚起的人群一哄而散,衡弄文拉着神乐就走,对锦絮的大呼小叫不闻不问。
衡府大门新挂的红灯还燃的红火,莹莹红光衬着衡府牌匾上的硌金大字都添了些暖意。然而神乐还没有机会看清衡府二字是如何写的,也未能研究出那作字的金是真金还是渡了层铜的问题,衡弄文已经将她拽入了衡府别院。
神乐无奈,衡弄文虽是一介痴呆书生,但好歹也是一有学之士,这样快跑回来藏在别院里,倒叫神乐想起了缩头乌龟,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安全回到衡府,衡弄文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多亏了这块如意锁!”
神乐不以为然的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抿了口,摸摸脖子上的玉坠奇道:“你是说刚才那个除妖师没有发现我?”
衡弄文生气道:“除妖师见妖就收,要不是那个小狐狸倒霉帮你引走了他,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神乐刚受了一肚子气,又被衡弄文好一顿训斥。气不打一处来,忿忿的道:“谁让你故意帮着那女的欺负我,嫌弃我给你惹麻烦便不要管我。”说着气冲冲的要回房。
“等一下,”
“干什么!”
衡弄文知道自己刚才语气太重,缓声说道:“锦絮明天可能要来府上问罪,你躲起来,不要生事。”
“知道了,过几天我就回妖界。不打扰你们!哼!”神乐没好气的说完,将手中白瓷杯狠狠掼在桌上,茶水一震荡起,濡湿了锦缎桌布,留下淡淡暗色茶渍。
神乐大步流星的去聚灵台修炼。衡弄文目送她离开,没有再说话,抬头看满天星辰,眉头紧皱,半晌似无意呢喃:“今夜的星象不大好呢。”
“唉,怎么修炼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恢复不了啊?这教我怎么回妖界啊?”神乐一脸愁苦像的坐在聚灵台上自言自语“可是话已经说出去,难不成还要反悔?多丢人啊!要不离家出走?可是又没地方去。不行明天就去和衡弄文认个错!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大不了的。”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决定了。
六皇子府。
木溪急匆匆的跑进来,口里喊着“查到了查到了!”
林萧把扇子一合,啪的一声敲在了木溪的脑门上“好好说话!”
木溪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喜滋滋的说:“御绣房的人说那衣服是司文大人定的。”又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我还查到司文大人并未娶妻,六皇子妃势在必得啊!”
闻言林萧禁不住笑意,腾的一下站起来,扇子一挥,做了个玉树临风的样子:“干的不错!准备好马车,明天本皇子就去衡府接我的六皇子妃!”
神乐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准确的说她是被吵醒的。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作为妖精的神乐,却比人类的五识敏感许多。她爬起来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正好被一个匆匆跑进来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神乐小姐,大人教你不要出去,带上如意锁先藏起来。锦大小姐带着相承公来了!”这丫头名唤小莺,因平日里最具眼色,甚的神乐赏识。此刻她一口气急匆匆说这许多话,差点没噎死过去,由此可见一个羸弱身体的主人势必要带领一群羸弱侍从,这样才会显得相得益彰。
相国公是谁?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相国公是当今朝廷的肱骨重臣,锦绣锦小姐就是他的千金,而他的大女儿锦蕊便是当今圣上颇为宠爱的蕊贵妃。”莺儿忙给他普及知识,不要让她惹祸才对。
神乐却不为所动,气冲冲的就要出去:“我不去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小丫头还想说什么,却没有拉住她。
还没走进前厅,就听见锦絮的声音:“司文大人叫神乐姑娘出来我们当面对质就是。”说着又提高音量叫道:“神乐姑娘怎么不敢出来,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吗?”
“我说哪家的鸟大清早的就吵的人睡不着觉,原来是锦小姐啊!”话音刚落,神乐就钻进了前厅。好家伙前厅里挤满了面生的达官贵人,为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威严之中眯细的眼睛流露着难以言喻的猥琐之情,看到神乐时,细小的眼睛不易察觉的亮了一亮。
神乐也大概猜到这老头便是锦絮的老爹所谓的相承公。没想到锦絮因一件宫灯便如此兴师动众,由此皇室腐败,官员欺压弱势群众的现象可见一斑。
神乐的突然出现惹得衡弄文脸色阴沉:“回去呆着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凭什.........”
话还没说完,衡弄文扬起手就给了神乐一耳光,眸子里是神乐从未见过的森然寒意:“回去!”
这一耳光力道之大让没有防备的神乐险些摔倒,脸颊火辣辣的疼,她不可置信的瞪着衡弄文:“我哥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
这一巴掌下去,衡弄文掌心泛红,他不由也看着自己的掌心愣住了,他居然狠狠的打了他想用心保护的人一个耳光!
锦絮脸上勾起一丝冷笑,好像这一巴掌是衡弄文替她打的一样大快人心。空气里因为衡弄文的举动而显得沉闷压抑,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似乎都在等着衡弄文下一步的动作。
错承欢 第七章 六皇子妃
“妖气!”侧间里突然飞过一个人影,掌心结起红色光印不由分说就对神乐打出一掌。电光火石之间,神乐无力躲避,衡弄文又沉浸在深深自责之中没有反过神来,红光一闪即逝,神乐被那天外来人击中,堪堪撞在前厅门框上,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那人腰间拴着铜铃却没有响,确是一个除妖师。只见他再次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正要下第二次杀手。神乐见状用水雾眸子瞪了衡弄文忍痛爬起,转身盾出了衡府。
除妖师欲追,衡弄文拦在门前冷声道:“演戏也要适可而止吧,你腰间铜铃并未响,却出手伤人,可知这是侵害朝廷命官家属的重罪!还有锦二小姐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衡弄文从来都是温文儒雅,此时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如寒冬腊月的尖冰让心虚的锦絮不敢直视。那假冒的除妖师只字未讲,静静的挪到锦相承身后,用行动表明自己非衡弄文所能撼动。
“司文大人说的哪里话,我找除妖师来不就是害怕那妖精害你吗?”锦絮赔着笑嘴硬的说道。
“你明知我的身份,又何必装模作样!”
一直没说话的相承大人阴测测的瞪了衡弄文一眼:“走。”锦絮巴不得快点离开,偷看了一眼衡弄文铁青的脸,逃命似的跟了出去。
刚刚还晴着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犹如瓢泼之势。哼,人变起脸来何尝不像这善变的天气?
神乐怕那个除妖师追来,一口气跑出好远,遥遥的看不见衡府的影子。此刻终于使不出力气,只能朗朗跄跄的往前挨。刚才那个除妖师明显下了死手,想起衡弄文的作为她又是一阵悲愤交加。
喉头一甜,不禁咳出一口血来。血的流失对于妖精来说是致命的,步子也摇晃的厉害,奈何天又在下雨,湿滑难行。神乐一个趔趄跪倒在地,犹自抬头望天苦笑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此时的神乐只道自己愁苦,却不知这世上有许多比被背叛更加愁苦的事。比如说转身的下一秒,或许就是这一世的永别,这才是真正难以追及难以弥补的毕生之痛。但前提是你要足够在乎这个人,若不在乎又怎会放在心上,若不在心上,又怎会心痛?
比如说她此刻或者没有机会再见慕千浔一面。
直到后来的后来,神乐才明白或许自己心里住了不止慕千浔一个人,虽然这样的想法显得她水性杨花......
大雨倾盆而下,一顶奢华马车行在泥泞的路上,在霭霭阴沉天气里露出一点亮色。
“爷,这天下这么大雨,要不咱回吧,改天再来不行吗?”木溪掀开车帘一角说道。
林萧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笨蛋,这是老天眷顾本宫,如此大雨中去迎接皇子妃才更显得本宫得诚意,更能讨的皇子妃得欢心。”说完还乐得吹起了口哨。
木溪咧嘴一笑:“看爷说的,那姑娘能被爷看上,是她的福分!那应该是她讨咱们爷欢心才对。”
林萧半眯着眼打量着衡府得方向,心花怒放:“本宫得皇子妃面如敷粉,唇若施脂,长得跟天仙似的,只这一点就能讨得本宫欢心。嘿嘿.......”
木溪干笑了声,心想爷被那姑娘迷得不轻,那姑娘有福啦。
“哎,木溪你看前面怎么有个人那么像本皇子得皇妃?”林萧急道,连跑了两步连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马车,想在看仔细点。
因为下雨,路上没什么人,木溪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人影,便调侃道:“爷是想皇子妃想疯了吧,这皇妃又不是白素贞,没事下雨天得出来瞎转哟.......”
林萧急道:“笨蛋,快差人去看看,她好像摔下去了,不不,你亲自去!”
虽然不太情愿,木溪还是冒着雨下车寻找。二十几个人根据林萧得指示不多时就在一个小坡下找到了一个人,木溪把那人翻过来一看,叫道:“快去禀告爷,找到皇子妃了!”
木溪把人抱上来时,林萧已经冒雨跑了过来。接过人一看,竟真是他朝思暮想得皇子妃神乐:“快,把马车收拾出来,回宫!”
从找到神乐开始,林萧就没闲着过,一会给她擦擦汗,一会又换暖炉,不停的催促车夫再快点。
回到皇宫,林萧尽量躲开人多的地方绕进了寝宫,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浴室,吩咐了六个靠得住的宫女服侍,直到宫女要给神乐换衣服了他才恋恋不舍的出去等着。
思来想去他又招来木溪“吩咐下去,都把嘴巴闭严点,要是从我们六皇子府走漏出什么风声,一旦查出,先斩后奏!”
木溪从小就跟着六皇子,自然是心领神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一清二楚,所以林萧一直把他当作心腹。
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林萧在门外急得来回转圈,这几个小丫鬟手脚太不利索了!
“啊.......”浴室内猝然一声长叫后,慌乱起来,脚步奔跑的声音,东西倾倒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尖叫声混在一起。这几个侍女都是林萧精心挑选出来的,不论身手,头脑和胆识都是有过于常人的。能让她们这么惊慌,定是发生了大事!林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进去又怕神乐没穿衣服,唐突了佳人。
思想竞争了片刻,他决定进去,不想一个丫鬟正好把门打开 ,仍有些颤抖:“爷,她变成红色的了,您快进去看看!”
红色?听到这个词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血!也不顾什么唐不唐突直接飞奔进去,几个丫鬟站在神乐旁边守着,看到林萧过来自动让了开。林萧一眼就看到了静静躺着的神乐,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禁不住趔趄了一下。眼疾手快的丫鬟忙扶了一把:“六皇子妃可能是中了毒才会这样,六爷不要太着急!”
林萧闻言微微回过神来:“对,可能是中毒了!快去找赵轻音!”
丫鬟得令迅速跑了出去,他则趴在床前心疼的一寸一寸仔细的瞧着神乐。
神乐穿着一身白色浴袍正安然的睡着,一条锦被一直盖到胸口。到底是训练有素的丫鬟,在那样慌乱的情况下还是帮神乐打理妥当了。
头发长而密,柔软的散在两边,林萧记得刚抱她进来时还是黑色的,只这一会儿时间竟变成了红色,丫鬟们惊慌的就是这个吧。
“怎么会这样?”林萧呢喃道,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一片柔软的发。
“爷,赵御医来了。”赵御医却先丫头一步进入直奔神乐而来,向林萧行过礼后眉头就堆起了一座小山。把过脉后,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林萧急得:“怎么样?”
赵轻音一边开药一边缓声说道:“气血双亏,肝火郁结,吃些药调养一下便好。”
“那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林萧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赵轻音抬眼看着林萧解释道:“六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悲白少年头!她肝火郁结已久,以致如此也未可知啊。”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林萧问道,头发什么颜色没有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
“她只是疲劳过度,睡一觉就会醒,然后六殿下要嘱咐她按时吃药。”赵轻音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向林萧辞行林萧也不理,于是咳了声问道:“六殿下准备让她睡在这吗?”
“对!对,”林萧一拍脑门傻笑着说“看我糊涂的,快来人帮我把六皇妃移到本皇子寝宫!
由于怕被别宫的眼线盯上了,只能把神乐像侍寝的妃子一样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抬过去。林萧边裹边碎碎念:“我的六皇子妃,你就委屈一下,反正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早一天晚一天都总要过的。醒来可不能和我发脾气哦。”林萧一行人携着卷饼神乐消失在拐角,赵轻音才转身离开。
林萧坐在神乐床边一直等到晚上,神乐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只好又吩咐木溪道:把药再热.........,算了,再重新熬一碗吧。饭菜也撤了,重做!”
木溪拿了件衣服给林萧披上,心疼的说道:“爷,要不您吃完了再等,这样下去可不是法子!”
林萧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神乐看,似乎没听见木溪说话:“你说她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嘿嘿......你看她睫毛那么长 ,眨起眼睛来那一定..........”说着极为夸张的做了一个陶醉的表情。随即眼睛一转,奸笑道:“哼哼,偷亲一下应该没事吧?”
“爷,”木溪连忙制止林萧的流氓行为,心道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色啊。“您还没问人家愿不愿意呢,再说人家姑娘那么漂亮,看见您这一身........”说着嫌弃的看了一眼,匝匝舌。
林萧低头一看,蓝色的锦袍粘满了泥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缕缕贴在衣服上,尴尬的笑笑“还真是啊......”又回头不舍的看看神乐笑到:“亲完了再换,浪费了可惜。”
木溪无奈背过身去,摇头叹气,心道:“菇凉,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林萧调整好姿势,享受的嘟起嘴闭上眼睛向神乐俯冲而来。
“哥......”
“砰.......”
“哎呦......”
木溪闻声回头一看林萧不见了,又一看,竟是坐在了两尺外的地上。“爷,怎么亲嘴亲出这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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