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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承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蓁蓁秋羽
疯狂的寻找了几处,无果。也不知怎的她竟然绕到了天河水域,认出这里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像是害怕证实什么一样,她对这个地方有些抗拒,可是行动还是压过了她所谓的抗拒,鬼使神差的她就走进了那片关押着赤薄樱的地方。
天河水域有看守的天兵,见她过来便上前请示,她歪着头问了那天兵:“赤薄樱关在这里吗?”
“是。”那天兵点头。
“带我去看看她……”神乐淡淡道,作势就要开启天河水域的封门,身后的天兵却疑惑的开了口。
“新神大人不是命文曲星君接走赤薄樱了吗?”
神乐错愕回头:“我让衡弄文带走她?”
那天兵见状不对,忙回道:“文曲星君是这么说的,属下以为他和您的关系……难道不是?”
那天兵眉头一拧,知道自己犯大错了,还未来得及请罪,神乐便追问道:“他往哪去了,离开多久了?”
“南天门方向,大约走了一刻钟时间……”
后面的话神乐没有听完,便匆匆赶往了南天门,衡弄文要带走赤薄樱,他要离开她,那一刻她的脑子里除了截住他以外,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
一个天兵匆匆从她身边经过,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她的脚下:“文曲星君拦住了,在南天门!”
赶到南天门时,到处都簇拥着天兵天将,见到她来都自动让了一条路,衡弄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路的尽头,神乐看向他不知作何表情,只因他身后那个不安分的身影太过扎眼。
整个天庭好像一瞬间陷入了死寂,耳中只能听到神乐的琉璃鞋底踏出的空灵声音,她眸光迷茫的走到衡弄文身前两米的距离便停下了。
面对衡弄文一点也不心虚的目光,神乐竟然有些胆怯的想要躲开他的目光,可是错的明明是他,她有什么理由要躲?
他们像是未曾相识的陌生人一样,相顾无言,这短短两步的距离却让神乐觉的隔了天涯海角。
“你们全部退下。”
神乐淡淡道,没有人迟疑,也没有人因为担忧她而停留过一下,她有多可怜,即便是慕千浔那样的人,依旧会有人为他的落单而担心,而她,却只会让人避之不及。
“人都走光了,你想怎么样?”衡弄文淡淡道,陌生的好像两个人从未拥有过那些时光一样。
“她……”
神乐只是侧头看了看那藏在他身后的人,衡弄文便护小鸡一样将那女子又挡的严实了些:“那些事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她,”衡弄文的眸光坚定:“你不能动。”
“你曾经说要从一而终,你要从的究竟是她还是我?”神乐看向衡弄文的眸光有些幽怨,但她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不要冲动,或许这和先前许多次一样,只是个误会而已。
“我没有骗你,不过你若觉的我骗了你,你也可以那样想。”衡弄文依旧不冷不热。
“既然如此,”神乐指了指那个女人:“你让她回天河水域,我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已经是她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
可他摇了头:“你会杀了她。”
“你现在这样是逼我杀了她!”神乐眸光一凛,看向赤薄樱的眸光就变得狠厉起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让她回去,然后你陪我度过余生,作为回报我会把内丹给你,这样很划算。”
“神乐,不要再骗自己了,错都在我,我愿意一人承担,只求你放过她。”见神乐逼近,衡弄文又护着赤薄樱退后了两步:“只要你不动她,我愿意再去弱水为你复生,哪怕魂灵被永压弱水之底!”
“我只要你答应我,谁让你说那么多,你把她交出来,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神乐说的淡淡,冷静到了可怕的地步,衡弄文自然不肯,神乐的脾性他最了解,她压抑至此一定会完全爆发,他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将赤薄樱交出去?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神乐的眸子已经烧成了血红,衡弄文却仍旧固执的没有答应她,还将赤薄樱完全护在自己身后。
见状,神乐冷笑:“你以为你这样就护的了她吗?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些?”





错承欢 第二百零九章 千帆散尽
“神乐!”
衡弄文勉强挡住神乐凌厉的招式,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瞳仁,他痛心疾首的吼:“你非要这样争个你死我活吗!”
“我原不想争,是你逼我!”一个掌风堪堪削掉衡弄文一缕头发,知道她下了杀手,衡弄文更是不敢怠慢,一边护着痴傻的赤薄樱,一边还要抵挡神乐凌厉的招式,不过多时,他便有不敌之势。
神乐才不管他是否不敌,是否大病初愈,只将招式全部招呼在赤薄樱的身上,虽狠鸷却极有分寸的不伤到衡弄文分毫。
“神乐,你这样除了把我们的关系越搞越僵,根本就于事无补。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神乐冷笑,招式不停:“护着另一个女人与我对战,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越想越气愤,神乐干脆将衡弄文一掌推开,想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怨忿全还给这个女人!
“衡弄文?”一道浅紫色身影飞快的拦在她身前。
神乐一凛,眸光呆滞了一下,下一刻汹涌的气浪就将自己直接推了出去,她被那力量夹带着一直撞到撑天柱上才狼狈的摔了下来,五脏六腑像被震碎了一样,神乐只觉得头脑一阵天旋地转,温热的液体划过唇角,沿着脖颈一路滑下去,她眸子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嘿嘿……真好玩!真好玩……再来!再来……弄文哥哥,再来嘛!……”
神乐痛苦的缩了一下,喉头一甜,舌尖便尝到了血味,努力挣扎着动了动睫毛,她竟然还是提不起一点力气,眼睛还是漆黑一片,不过这样也好,她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直到此刻,她伤的这样重,她依旧不能相信,就在刚刚,衡弄文挡在了赤薄樱身前,自己好不容易才收回了法术,却怎么也没想到衡弄文会在这个时候重伤她,而她避无可避,有那么一瞬,神乐觉的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让她死。
赤薄樱还在又笑又闹,吵着让衡弄文再来一遍,这样的游戏实在太好玩了。
呵,真没想到,在别人看来,自己的付出原来,原来真的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像是缓过劲儿来一样,神乐渐渐能看清些东西了,羽睫扬了扬,能模糊的看见衡弄文护着赤薄樱远远的看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好像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向她走来。
衡弄文,即便此刻,你也是将赤薄樱安置好了,才来看我是死是活吗?
感觉到他把自己扶起,神乐并没有拒绝,反而在她熟悉的怀抱里蹭了两下,然后她垂下睫毛不去看他。
他的眼睛会告诉她,她只是自作多情了而已。
“对不起……”
“给你……”神乐的声音有些哑,喉咙里有残留的血痒的她忍不住又咳出更多的血。
衡弄文看她抬起的手心里,一颗不大的赤红珠子,神乐便弯起挂着血迹的唇角一笑:“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
她以为衡弄文会欣喜若狂的接受她的内丹,却没想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他又像往常一样用脸颊摩挲她的头发:“我从来都没想让你这样……”
“拿去吧,错过这一次,下回我可不给了……”
衡弄文摇头:“你会死……”
闻言神乐不自觉的就笑了:“你说我活到现在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只是因为有人愿意守护我,可是现在你看,夜未央离开了我,慕千浔舍弃了我,你呢,为了你的最爱抛弃了我,你觉得到了现在,我还活的下去吗?”
“神乐你不要这样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衡弄文抱紧了神乐,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害怕她离开。
“我也没有想过会这样,那些日子我一直觉得过的很真实,你对我很好,事事为我考虑,我一直很任性,我以为只有你能够包容我……”神乐想着一阵凉笑:“你其实早就醒了,装着睡熟的样子只是为了带她走。哦,对了,我记得我还是花妖的时候,我去天河水域偷看慕千浔,总是能碰到你冲这边张望,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在担心我,现在想来你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人。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你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当着我的面,带着另一个女人私奔。难道你就不能试着和我说一下,我不会死缠着不放的……”
“你别再说了,是我对不起你……”衡弄文已经哽咽,泪水更是落在了神乐的身上。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爱哭的男人,可惜,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我哭了吧……”将手中的内丹又抬高了些:“给,让这一切结束吧,不要再弥补什么,我也曾想过弥补,可我太笨,只会将洞越补越大……”
“……嘻嘻……糖……糖……”
赤薄樱突然扑过来,想将神乐的内丹当做糖吃,衡弄文眸里烧红了,忍无可忍的转头冲赤薄樱吼:“走开!”
赤薄樱被他一下子吓傻了,呆了一刻她便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哭泣,一边哭还要一边喊:“……都怪你……都怪你不让我嫁给他,我恨你……我恨你……”
赤薄樱?神乐抬头看了那个只闻其名的女人,即便刚才对她下了杀手神乐还是没能将她看个透彻,呵,衡弄文护她护的真好。
还记得自己痴傻的时候,因为觉的好玩,洒了他一脸热羹,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而现在,这个女人堂而皇之的要她的命,他却只是一句呵斥……
看到了,原来他喜欢的女人是这个样子,呵呵……
他和她在一起……
不错……
“神乐……”
回头,神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怀抱,坐在南天门的玉栏上,她的笑凄凄惨惨:“衡弄文,你其实不用这样,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到了现在,我们都再无力挽留什么。”
她看着衡弄文,忽然惨淡的一笑,身子便向后仰了过去,后面即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衡弄文几乎想也没想的冲过去,幸好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才不至于掉下去。
被他抓着,神乐风筝样的挂在玉栏上,兀自对他笑的纯真:“你抓着我干嘛?我可是神啊,即使掉下去,我也不会被摔死的。”
看他还不松手,神乐挑了挑眉毛,忽然看向他身后,厉声道:“快给我抓住赤薄樱!”
衡弄文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几乎是在瞬间便松了手,转身,赤薄樱还好好的在那里哭泣着。
突然明白了什么,衡弄文错愕回头,神乐却早已掉下去了,遥远空灵的声音传了上来,是神乐的不甘心:“你还是在意她多些……”
下落的过程很舒服,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被风吹走了一样,神乐干脆闭上眼睛,不去想任何事。难得她有这么一次悠闲自在的时候,自然不能浪费掉。
“噗通……”
湖面上被砸起了大量的水花,神乐金鱼样的吐出一串气泡,缓缓的沉了下去,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清静了呢。
本来想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会摔个稀巴烂,这样说不定她就能自杀成功了,没想到她衰了那么久,终于运气好了一次,竟然让她掉进这样一个小的像开玩笑一样的湖里。不过算了,给她当棺材这么大也就凑合着用了。
可是这清静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神乐就此安宁的美梦便被一个突然打破这宁静的人搅黄了。
其实神乐也不能确定那是一个人,因为搅黄她美梦的是一张网子,她不幸的落入了那张网里,然后被人像捕鱼一样捞了上去,她没动,装死。
“老大,这回网怎么那么沉啊……”一个年纪听起来颇幼稚的声音。
“笨蛋!肯定是网着大家伙了啊!”一个较粗犷的声音靠的越来越近,神乐冷笑,自然是个大家伙,大到你们要不起的大家伙。
“呀!怎么是个死人啊!”那年轻的手一抖险些把神乐又扔回了水里,年纪大点的虽然吓了一跳,但明显要有胆识的多,对那小点的喝道:“怕什么怕,不就一个死人,断胳膊掉腿的死人,多恐怖的老子没见过?”
把那小点的人一推:“去去去,老子瞅瞅什么人……”那年纪大些的靠前了些,盯着神乐看,突然就抽了一口凉气:“哎哟我去,这简直是个天仙呢!”
那年纪小些的闻言也凑上来看,登时也抽了一口凉气,抬了抬头他疑惑道,难不成这女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那年纪大点的赏了他一个爆栗:“你见过叫门槛绊到脚摔下天的仙女?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年纪小的揉揉脑袋道:“也是啊!”为难的看看那年纪大的:“那这女的怎么办呀!”
年纪大些的白了他一眼:“捞都捞上来了,难不成还得再扔回去!”看那小子还是不开窍,他又接到:“把她卖到青楼里去,这么漂亮准值几个钱。”
“可她明明已经死了啊!”
“傻子!你不能说给她灌了迷魂药啊?这么漂亮,老鸨一定眼睛都看直了,哪还会管她是死是活呀!到时候我们拿了钱直接跑路就是了!”
“嘿嘿,还是老大聪明!”那小的一应声便把神乐给捞了出来。
晚上神乐便睡在了花满楼的房间里,床上铺了几层厚厚的锦被,屋里装饰得当,桌上瓜果齐全,嗯,还好,待遇不错。
神乐死鱼样的赖在床上,什么花满楼,她才不在乎,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再说浅雪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不过她倒希望浅雪就这么被人给玷污了,让慕千浔哭死好了……
这样胡思乱想着,她觉的有些饿了,便想翻下床找点东西吃,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到无力,忽然想起,原来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摔在地面上和摔在水里的差别是没有多大的,只不过一个是摔碎一个是摔扁而已。
说起来浅雪还真是个怪物,这么高也摔不死她。手指轻轻一动一个小法术便把桌子上的瓜果点心勾了过来,津津有味地吃着,吃饱了困意来袭,她便顺从自己的意愿睡了过去。
朦胧的听到楼外很嘈杂,似乎有人在喊价,价码越来越高,是在赌一个姑娘的初夜,神乐撇撇嘴,暗自发笑不会被她猜中,浅雪的初夜就要被她交待在这了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梦里,她的一生像街头卖的连环画一样在脑海里一页页翻过,而她现在想起来竟然没有了什么感觉。
难道这便是路的尽头,她差不多走到头了?
淡紫衣衫,白玉长簪,一把提花折扇手中间。
那个雷雨之夜,她即将形散,他对她淡淡一笑,伸出手来,衣袖间有淡淡荷香。
“跟我走……”
那个时候真好……




错承欢 第二百一十章 复仇而来
迷迷糊糊的做了几个旧梦,虽然已经没有了睡意,但是想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与其坐起来干瞪眼,还不如就此睡个天昏地暗。
刚想翻个身,神乐便察觉到一抹难以被忽略掉的视线在冷冷的盯着自己,僵了一下,她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睛,几乎难以自制的她就扑到了那人怀里。
“衡弄文,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她在那怀里磨蹭了几下,那人却一动不动的也不说话,闻到那人身上的淡淡冷梅气味,神乐心下一凛,便一把把那人推开,自己又弹簧一样弹回了床上。
“你跟我走,我会给你一个最好的选择。”那人丝毫没有在意神乐的反应。
“慕千浔,”神乐靠在床沿上苦笑:“你专程来看我笑话?”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慕千浔冷淡道。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故意瞒着不说是想看我如今有多狼狈?”
“路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再说我就算想给你提示,你也要听才行。”他走过来,冰凉的手指抬起神乐的下巴:“你看看你,不过这一点小事你就受不了了吗?”
神乐歪过头去不看他,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干脆躺下扮死人。
慕千浔也不在意,背过手又道:“你可以这么一直睡到死,无视衡弄文与另一个女人的耳鬓厮磨,可我还想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愿意……”
“慕千浔,你别在说了!我才不会让你如愿,你不就是想和浅雪疏影重新开始吗?”神乐冷笑:“我偏不,我宁愿就此灰飞烟灭,也不会让你和浅雪疏影好过!”
“呵,”闻言慕千浔不屑笑道:“神乐,难道这么久以来你都没有发现,你根本决定不了任何事?”
慕千浔伸指一点房内的圆桌,桌面上便凭空出现了一枚水镜,他看了一眼神乐悠然道:“看看吧,在你伤心落泪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他心里,你的存在一开始就是为了死亡。他做到这个程度,你能恨我却不能恨他?”
神乐虽然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看,不能中了慕千浔的诡计,他一定又想设计什么,她要是看了一定会落入他画好的圈套。
可是她还是看了,行动已经远远压过了她的意识,那种思念好像刻进了身体中的每一条血脉,早就由不得她来决定是否放弃。
水镜上果然是衡弄文的样子,可看到他的同时神乐还是无可避免的看到了那个被他视若瑰宝的女人——赤薄樱。
他在给赤薄樱喂东西吃,可是她不肯好好吃饭,他便拿着汤匙围着她乱转,像以前哄神乐一样哄着赤薄樱,而赤薄樱却只会抱着只绣花枕头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衡弄文说话,说的什么神乐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看着看着,就将镜中赤薄樱的影子看成了自己,不知不觉得她就笑了出来。
“这间屋子暂时不会有人进来,你想通了就做你该做的事,想不通你便继续睡你的觉,我不会再来找你。”慕千浔看她尤自笑着的表情忽然僵掉,转身便冷笑着关上了房门。
屋子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没有了任何人的气息,神乐面无表情的盯着那水镜看,恍恍惚惚间总会将赤薄樱的样子看成是自己的,可是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整整三天,只知道衡弄文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赤薄樱,却从未提起过自己,甚至连一次为自己失神的样子都没有,他就像自己认真的盯着这面水镜一样,一丝不苟的照顾着赤薄樱。
三天后,神乐推开了房门,那一刻,熙熙攘攘的人声因她的出现而变得鸦雀无声。神乐睁着一双无神的眸子在众人仰视之下,一步步的走下了高台。
“美……”有人醒过神来,挂着一脸哈巴子恨不得能爬过来抱着神乐的脚趾,身子只刚一动,那人便被另一个拉住了,他不悦的回头瞪这个坏了他好事的人,却见那人惶恐的指了指神乐。
他一脸茫然的看过去,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若不是此刻他还被人拎在手里,一定会一屁股蹲在地上。
那个女人的眸子是紫红色的,传说这样的眼睛非妖即魔,更有甚者说新神的眸子也是这样的颜色,但不管眼前这个是正是邪,显然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神乐离开的很快,所过之处,众人皆是避之不及,却很安静,没有人打扰到她的清静。
神乐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人间,眸子里渐渐的就氤上了血雾,天地突转,风云变幻,万里晴空顷刻间便埋上了层层黑云,风声不断,电闪雷鸣。
我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人人躲我怕我,人人伤我害我,而我,却什么都没做过。
老天,我看你不公!
啪哒啪哒……
淅淅沥沥的雨点儿,落在神乐扬起的脸上,眸中的血色终于被瓢泼的大雨冲刷干净。像是在等待什么,神乐就一直仰着头站在那里看天,道路两边府门绵延,成对的狮子在电光中狰狞着张牙舞爪。
雨来的太突然,路上还有着匆匆奔跑着躲雨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头顶遮着一块油布,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神乐的身上,刚想着该跟她道歉,一抬眼刚好对上神乐紫红色的眸子,当时吓得屁滚尿流,东西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神乐也不理他,眯着眸子看雨点落下来的方向。雨一直下,下了一整夜,没有人再来管她……
天宫
“……薄樱要嫁给沈彦……薄樱会成为沈彦最美的王妃……”赤薄樱正抱着枕头嬉笑着,眸光并没有焦点。
忽然她看着衡弄文身后,便惧怕地向后缩了缩:“……唔……坏女人……坏女人……”
衡弄文皱着眉头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手:“哪有什么坏女人,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她不是坏女人……”
赤薄樱不听,眸光涣散的指着衡弄文身后:“……坏女人……鬼……”
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衡弄文猛然回身,一个不稳他便跪倒在地上。
神乐正披头散发的站在大殿门外,湿透了的头发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凌乱不堪,脚下已经积聚了一滩水迹,她瑟缩着不住地打着寒战,眸子半垂着忽闪了两下,她就在衡弄文错愕的目光下倒了下去……
“神乐!”
衡弄文扑过来,还是没来的及接住神乐摔倒的身体,浑身发抖的将她扶起来,他轻轻的摇了摇她冰凉的身体:“神乐,神乐,你怎么样?怎么搞成这样?”
闻言神乐微微扬起面庞对着衡弄文甜甜一笑,然后轻飘飘的话带着凉气便从她口中吐出:“你还是在意我的……”
“你说什么傻话,我当然在意你,我当然在意你……”衡弄文将神乐抱得很紧,一点点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神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他却看着神乐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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