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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使用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荷游月





宠妃使用手册. 第079章
身前是海棠花的香味,身后是男人温暖宽阔的怀抱,这一瞬间,她不得不承认有些心动。
魏箩耳朵痒痒的,缩了缩肩膀,声音轻轻的,不敢惊动对面的杨缜和赵琉璃,“你去陕西做什么?”
小姑娘嘴上总是拒绝他,可是心里却是关心他的。赵玠把她的腰搂得更紧一些,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气息,“那里发生了旱灾,灾情严重,父皇命我前去赈灾,后日就要出发。”说罢一顿,亲了亲她的脖子道:“你放心,本王会很快回来的。”
她身上有一种淡雅的香味,不算浓烈,只有离得近了才闻到。不像是普通的香料熏出来的,倒像是从骨髓里蒸出来的气味,酥骨诱人。是以赵玠喜欢这样抱着她,闻她身上的香味。末了忍不住感叹道:“小家伙,你身上涂的什么香料?真香,本王以前怎么没有闻到过?”
魏箩耳朵泛红,他以前都是规规矩矩的,充当一个体贴入微的大哥哥形象。哪里这么近地抱过她?如今他倒是越抱越顺手,连征求她的同意都不要了。
这香是她跟韩氏学的,一共融入了玫瑰、麝香、茉莉和素馨等七种花的花汁,满满一筐子花瓣,最终只能做出一小白瓷瓶香精。魏箩舍不得用,只有每天洗澡时往浴桶里滴三五滴,饶是如此,每次洗完澡身上都散发着淡淡幽香。她从八|九岁开始就这样洗澡,如今已经过去五年了,不香才怪呢。
魏箩掰开他的双手,逃离他的怀抱,压低声音不满道:“大哥哥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被人看到怎么办?”
怀抱蓦然一空,赵玠颇有些遗憾,听到她的话弯起薄唇笑了笑:“被人看到了你就只能嫁给我,不是正好么?”
魏箩静了静。
海棠树后面,赵琉璃和杨缜大抵还没离开,两人耳鬓厮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传入她的耳中。她俏脸涨得通红,好在此时天色已晚,周围光线昏昧,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赵玠见她不语,又问了一遍:“阿箩,等本王从陕西回来,你嫁给本王好么?”
她敛起眼眸,慢吞吞地说:“我要好好想想。”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他猛地提出来,她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原先她只打算退掉跟宋晖的婚事,却没想过自己会嫁什么样的人。如今她还有婚约在身,他却迫不及待地想娶她回家了,这么大的事,她当然要好好考虑考虑。
只不过魏箩忽然想起来,有一次在景和山庄的时候,他站在她面前,问她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她说对她很好很好的,他又问——
“像本王对你这么好么?”
彼时她以为他在开玩笑,随口两句就糊弄过去了。现在想想很可能不是那么回事,原来从那时开始,他就已经对她不怀好意了!
魏箩恍然大悟,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丁点生气,反而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中发酵,涨涨的,一点点充盈她整个心房。她掀起长睫,对上赵玠那双深不可测、一动不动看着她的乌目,突然出声道:“大哥哥。”
赵玠轻轻地“嗯”一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不过不能想太久,本王从陕西回来,便要得到你的答案。”
她这回没有躲避,直直地看着他,一双乌溜溜的杏眼熠熠生辉,明亮夺目:“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赵玠动作微顿。
还有条件?他答应她考虑,没向她提条件已经不错了,这小家伙居然还敢向他提条件?
他哑然失笑,点头道:“你说。”
小姑娘端的一本正经,大眼睛眨啊眨,“在我没想好以前,你不可以亲我。”
赵玠脸上的笑意一凝,顿时有些笑不出了。
偏偏那张小嘴儿不知他的想法,启启合合,又继续道:“也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
魏箩想得很简单,她现在尚未出嫁,待字闺中,是一身清白的黄花大闺女,总是跟他搂搂抱抱算怎么回事呢?搂搂抱抱就算了,他还总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亲她。现在是没有人看到,若是被人看到,她的清誉可都全毁了。
赵玠仔细想了想,他以后就要离开,一走一两个月,本来就亲不到她也抱不到她,没什么好想的。等他从陕西回来,她那时候也考虑得差不多了,那这个条件便不作数了。他颔首,刮刮她挺翘的小鼻子:“好,本王答应你。”
熟料她后退一步,捂着鼻子,眼儿圆圆地瞪着他:“说好了不动手动脚的,大哥哥才答应下来,怎么就不算数了?”
赵玠举着手:“……”
*
这天晚上赵玠把魏箩送回英国公府,倒是很有规矩。两个人坐在马车上,他只能遥遥望着她,想抱一下她娇娇软软的身子都不行。
魏箩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回到家先去正房跟魏昆说了一声,又去找常弘说了一会儿话。
魏昆和常弘见她迟迟不归,本就有些担忧,若不是知道她是去了皇宫,肯定张罗人去找她了。目下见她平安回来,两人都放下心来,问她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魏箩坐在彭牙鼓腿圆形绣墩上,托着腮帮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琉璃心情不好,我便留下来多陪了她一会儿,顺道在她的辰华殿一块吃了晚饭。”
魏常弘坐在朱漆嵌螺钿嵌象牙翘头案后面,面前摆着一本书,正是薛先生今天讲的《左传》。他头脑聪明,学起来也比别人快,别人十五六岁念的书,他十三岁就把十三经学的差不多了,如今只不过是再次温习一遍。
魏常弘闻言,不疑有他,起身去一旁的多宝阁里取下一样东西,送到她面前,“这是我傍晚上街买的糖耳朵和芝麻糖,我记得你前几天说过想吃,今日正好看到,便给你买了下来。”
魏箩接过去,不禁一阵感动:“我那是随口一说……”
她前几天确实忽然想吃甜的东西,随口说了一句想吃糖耳朵和芝麻糖,她自己都忘记了,没想到他却还一直记在心上。魏箩把油纸包放在翘头案上,打开,捏了一块糖耳朵放入口中,甜甜的,又酥又软。她又拿了一块喂给常弘,“真好吃,你也吃一个。”
常弘张口,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嚼了嚼,正准备说什么,视线忽然停在她的耳垂上,一动不动地盯着。
魏箩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他眼神转深,抬手摸向她小巧的耳珠,面无表情地说:“这里有一个牙印。”旋即抬头看她,“阿箩,这是谁咬的?”
魏箩下意识一僵,糖耳朵含在嘴里都忘了嚼。她当然知道这是谁咬的,晚上在辰华殿后院时,赵玠对着她的耳朵咬了几下,她当时没在意,本以为过去这么久早就消下去了,没想到这会儿竟还在么?可是赵玠咬她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多疼啊!
魏箩心中诧异,面上却装出一处淡定冷静的模样,捂着耳朵轻轻地“哦”了一声,“这个啊,这是我跟琉璃闹着玩儿的……我跟她开了几句玩笑,她一生气,就冲着我的耳朵咬了下来。”
这个时候只能对不起琉璃了,总不能把赵玠供出来……若真这样,常弘还不立刻冲到靖王府找他算账去?
魏常弘一听,板起脸,顿时有些不高兴:“你跟她开玩笑她就咬你?你以后别跟她玩了。”
魏箩忍不住“扑哧”一笑,他护短护得太明显,让她这个撒谎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魏箩喂他吃了几块糖耳朵,说了几句赵琉璃的好话,他才勉强不追究这件事。魏箩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回自己房里洗漱更衣,准备睡觉。
她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几乎没做什么梦,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精神头儿十分好。
*
相反的,昭阳殿里的李襄却不怎么好。
李襄坐在昭阳殿前殿背了一晚上书,背得昏昏欲睡,好几次坐在玫瑰椅里睡着了,却又被秋嬷嬷无情地叫起来。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总算背完了《内训》二十篇,当着秋嬷嬷的面一口气背完,陈皇后才准许她出宫。
不过一个早上,她便仿佛憔悴了许多。眼睛里有血丝,眼窝底下一圈青黑,脸色也很苍白,完全不复往日风光亮丽的模样。
李襄和高阳长公主一同走出庆熹宫,坐上回府的马车。
黑漆齐头平顶马车里,李襄终于忍不住扑入高阳长公主怀里哭了起来,“娘……”
高阳长公主自是心疼得不行,把她揽入怀中,轻拍后背安抚道:“襄儿乖,不哭了……回家后好好睡一觉,就当昨日什么都没发生过。”
亲自教训她的是皇后,大梁最尊贵的女人,她是长公主又如何?身份在她面前还是低了一等。赵暄心中肯定是不服气的。她跟陈皇后素来不合,如今女儿又被她罚了一顿,她心里能好受么?
虽说长嫂如母,可她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
李襄哭得委屈,不一会儿便哭湿了她胸前的衣襟,上气不接下气道:“那个簪子……都怪魏箩……”
簪子虽然是李襄弄坏的,可是她原本是想整蛊魏箩的,没想到被魏箩反过来将了一军!她心里不服气,却又没法说出来,只能将所有怨气都憋在自己心里,化作眼泪一并哭出来。
高阳长公主没听清她后面那句说了什么,可怜她受了委屈,而自己身为母亲不能为她解围,只得抱住她道:“好襄儿,回去后娘给你买很多簪子。你喜欢赵琉璃那个么?娘让人给你打一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她摇摇头,抽抽噎噎地说:“我不要,赵琉璃的东西有什么好的?我才稀罕呢。”
马车很快行驶到汝阳王府门口,停在门前,门口的丫鬟连忙上前将她们接下来。
汝阳王等了她们母女一晚上,目下见他们平安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上前来迎接。他昨晚收到宫中递来的消息,只知道陈皇后要将李襄留下一夜,具体怎么回事,却是不清不楚。
李襄擦擦眼泪,眼眶红红地跟在高阳长公主面前下了马车。
眼下,汝阳王见宝贝闺女这副模样,忍不住道:“襄儿这是……”
话没说完,便被高阳长公主瞪了一眼。他立即噤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笑着道:“回来了就好,襄儿累了么?你哥哥在堂屋等着,爹爹特意给你准备了一桌菜,全是你喜欢吃的。”
一行人走向正堂,快到正堂门口时,汝阳王李知良高呼:“颂儿,你娘和妹妹回来了,你怎么也不出来接一下?”
堂内,酸枝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穿靛蓝菖蒲纹直裰的少年,眉目清隽,模样跟以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只不过仔细看去,似乎少了一些乖张桀骜。他眼角下有一个浅浅的胎记,抬眸,露出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翡翠金蝉簪收入袖中,站起来,走出门外。




宠妃使用手册. 第080章
饭桌上,李襄不可避免地提起赵琉璃笄礼上的事。
“真不明白那魏箩有什么好的,让皇后娘娘那么高看她……”李襄喝完一碗蟹黄豆腐,还是有些忿忿不平,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高阳长公主自是不断地安慰自己的女儿,担心她吃不饱,又把一碟茯苓糕推到她面前,好言好语道:“别想这个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背了一晚上的书,这会儿肯定饿得不行了。”
李襄刚回来时确实很饿,不过这会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摇了摇头说:“我吃饱了,娘。”扭头见李颂握着筷子,若有所思地坐在对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开口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我见你一直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吃。”
李颂恍然回神,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地夹了一块萝卜糕咬了一口,淡声道:“没想什么。”
高阳长公主见他这样,忍不住关怀:“是不是手又疼了?这几天没用左手练武吧?大夫说的话你都记着么,好好养伤,不要急于这一时片刻。”
他“嗯”一声,“都记着。”
自从定国公府回来后,他的手受了伤,这段时间便一直没有出府,待在家中老老实实地养伤。汝阳王和高阳长公主一心想查出是谁害了他们的儿子,然而查了这一个多月,始终没有任何结果。
因为是在定国公府出事的,是以定国公对此深感愧疚,一个月便来看了李颂四五次,还帮着汝阳王府一起调查那日出入竹林的人。可惜那天在场的人太多,真要查起来是十分不容易的,再加上那片竹林隐秘,根本没有多少人注意,以至于到了今天,仍旧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人所为。
高阳长公主曾经问过李颂一次,李颂却对此只字不言。
后来长公主见从他嘴里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得放弃了,只能当做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件事到现在,一直没有头绪。
好在大夫说他的手受伤不大严重,只要好好养伤,恢复成以前的模样是没有问题的。要真是恢复不过来,恐怕高阳长公主也不会像今日这么冷静。思及此,高阳长公主亲自盛了一碗人参乌鸡汤放到李颂面前,叮咛道:“一会儿把这碗汤喝了,对你的手有好处。你别嫌娘啰嗦,我都是为了你好。”
李颂终于牵起嘴角笑了笑,用右手接过青釉冰裂纹碗,“我何时说过这种话?娘不要诬陷我。”他用勺子搅了搅乌鸡汤,旋即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后放下碗道:“我吃饱了,出去走走。”
说着,没等几人回应,便踅身走出厅堂。
高阳长公主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颂儿这阵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成日魂不守舍的。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似乎一下子跟我们生疏了许多,让我心里怪不好受的。”
汝阳王见不得娇妻难过,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他不是一直都这样么?脾气古里古怪的,你别想太多。孩子长大了,总归会有自己的心事。”
话虽如此,但高阳长公主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好转,面对着一桌子的菜,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头李襄咬着筷子,心思转了转,道:“我好像知道哥哥在想什么……”
高阳长公主诧异地哦一声,立即看向她:“你倒是说说,你哥哥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李襄沉吟片刻,慢吞吞地说:“那天哥哥从定国公府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翡翠簪子……”
她把那天看到的情况跟父母说了一遍,还说李颂当时紧紧地握着这个簪子,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继而又道:“这几天我去找哥哥的时候,也经常见他拿着那个簪子看……应该是哪个姑娘送给哥哥的吧?只不过他不说,我也没敢多问。”
高阳长公主一听不得了,儿子长大了,难不成有了喜欢的姑娘?这可是好事,他为何不跟他们说?若是两家门当户对,互相满意,结为亲家,早早把他的亲事定下来未尝不可!儿子马上就十六了,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她想了想问:“襄儿,你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么?能让你哥哥看得上的,应该十分出众吧?”
李襄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看那簪子的模样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戴的,想必也是什么世家千金吧。娘若是好奇,自己去问哥哥就是了。”
高阳长公主心里却犯了愁,“我担心他不肯告诉我……”
高阳长公主的担心不无道理,李颂确实不会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承认对魏箩是爱慕之情。
他离开厅堂,回到自己的院子,没有回屋,而是立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榕树下,许久不动。
榕树粗壮,很像他住在景和山庄时院里的那棵树。
那时候他和魏箩就站在树下,她毫不犹豫地拿簪子刺入他的胸口,让他至今都没缓和过来。一看到手中的翡翠金蝉簪,便不由自主地胸口一痛。
饶是如此,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拿出来端详。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魏箩的东西么?
他眼眸深了深,拢起手心,把手中的簪子握紧。真想也往那个小姑娘胸口也刺上一下,让她尝一尝他目前的滋味。表面上的伤口愈合了,心里的伤口却好不了,一天一天变得溃烂,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
他心里藏着一个人,放不下,割舍不掉,又不能让被人看见。只能把她深深地藏进心里,腐坏变质,只有他自己知道。
*
两天以后,是赵玠离京前往陕西的日子。
他出发前没有再见魏箩一面,不知是琐事繁忙,还是因为答应了魏箩给她好好考虑的时间。他答应她在她考虑好以前,都不对她动手动脚。他不是柳下惠,既然心爱的姑娘已经明白了他的新意,他便忍不住想对跟她亲热。与其见面以后控制不住自己,倒不如暂时不见面。
是以这日他离京时,魏箩还在后院花房提壶浇花,根本不知他已经出了护城河。
此时正值深春,大部分的花都开败了,只剩下牡丹和芍药两种花灼灼绽放。
韩氏新调了一种胭脂,取名为红颜赋,颜色自然,若是面容憔悴时涂一些在脸上,立即光彩焕发,丝毫看不出苍白之色。魏箩虽然不常用胭脂,但是觉得这个东西很具有实用性,便想让韩氏做一盒送给自己,放在妆奁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胭脂正是用牡丹花中的一种——朱砂垒制成的。
魏箩浇完花后,从白岚手中接过竹篮,准备一朵一朵地掐花瓣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抢过她手里的篮子,举得高高的对她说:“阿箩姐姐,你要摘哪朵花?我帮你吧。”
她低头一看,魏常弥身穿宝蓝麒麟纹衫子,圆圆的小脸挂着笑意,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自从上回魏箩在李襄面前保护了他一回后,他这阵子见到她愈发亲近了。这么小一点儿,倒是很清楚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魏箩讶异地哦一声,“你知道我要摘什么花么?你不是来给我添乱的吧?”
魏常弥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是认真的,“我不添乱,阿箩姐姐让我摘哪朵,我就摘哪朵。”
他模样一本正经,魏箩忍不住弯起一抹笑。见他兴致高昂,便没有拒绝他,让他帮自己摘花瓣。可惜小家伙还是太小了,不知道怎么摘,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放上去,把一整朵花都揪秃噜了,根本没法用。
末了魏箩实在忍不下去,只好让他在一旁看着,自己动手。他闲不住,便在一旁帮她提竹篮,好在篮子并不重,凭他的力气绰绰有余。
不多时一大一小摘好大半篮子花瓣,送去韩氏住的兰桡院。
回来的路上,恰好遇见二房的外室女魏宝珊。二夫人至今都不承认她是英国公府的小姐,以至于她如今只顶着一个魏家的姓,却没有按照魏家姑娘的名字改名,依旧用的是原来的名字。而且她虽住在英国公府,但是算不得英国公府的小姐,没有排行,下人见到她,也只是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声“小姐”。她在英国公府,地位倒是挺尴尬的。
魏宝珊穿着月白色折纸梅花纹短衫,下配一条珊瑚红百褶如意群,身后跟着一个穿蓝色褙子的丫鬟,大抵是她从外面带进来的。她步履轻盈,身姿曼妙,如弱柳扶风,自有一股楚楚动人的风骨。
她比魏箩大一岁,因为瘦弱,身材不怎么凸出。美虽美,只不过少了一种女人的娇媚,看多了容易乏味。
她见到魏箩,虽比魏箩大一岁,但还是让到一旁屈膝行礼道:“见过四小姐。”
魏箩停步,看了她一眼。也许是因为杜氏和魏筝的原因,以至于她对这种感情第三者和第三者的女儿都没什么好感,顿了顿,淡声道:“不用客气,起来吧。”
说罢,没有跟她寒暄的意思,举步便带着魏常弥离开了。
魏宝珊缓缓直起身,看着她的背影片刻,才踅身继续走路。




宠妃使用手册. 第081章
最近魏箩闲在家中无事,魏常弥那个小牛皮糖三五不时便来找她,甩都甩不掉。每日不是缠着魏箩去花房浇花,便是去后院钓鱼,有一次居然还要她陪他一起去荷花池采莲蓬。
没几天魏箩就生了一场病,大夫说是染了风寒,不大要紧,卧床休息几日便能康复了。
她生病跟采莲蓬有关,那天陪着魏常弥掐了大半天莲蓬,累得手脚酸疼,晚上洗完澡以后顾不得擦干头发便睡觉了,是以第二天早上起来才会头昏脑涨。魏常弘认为这跟魏常弥脱不了干系,以至于后来几天,魏常弥再想来找魏箩玩时,常弘都把他挡在门外,不让他接近魏箩。
魏常弥年纪小,心思单纯,一旦知道是自己害得阿箩姐姐生病,顿时愧疚得不得了。他趁着常弘不在时偷偷溜进内室,来到床头,见魏箩还在睡觉,便没有出声叫醒她。他有模有样地摸摸她的额头,又给她拽了拽被子,“阿箩姐姐要好好喝药,喝药才能好得快。”想了想,低头喃喃道:“我以后再也不叫阿箩姐姐去掐莲蓬了……对不起,阿箩姐姐快点好起来吧。”
他以为魏箩睡着了,其实魏箩根本没睡,只是闭着眼睛休息而已。
这个小家伙居然会跟她说对不起……她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呢,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魏常弥又念念叨叨地在她床头说了很多话,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就有话唠的毛病。最后是常弘端着药从外面进来,见他站在这里,才一狠心把他拎出去的。
他被常弘赶到廊庑上,抱着常弘的腿呜呜耍赖:“我不走,我要陪着阿箩姐姐……”
常弘觉得他很烦,毫不留情地告诉他:“阿箩有我陪着就够了。”
他一听没希望了,“哇”一声哭得更加伤心,吵得屋里的魏箩都没法好好休息。好在没一会儿秦氏闻声赶来,千方百计把他哄得安静下来,他才肯抽抽噎噎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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