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金士麒却陷入了惊愕:这老贼,出手好大方啊!当下朝廷悬赏贵州奢、安两大叛贼,开价也不过每人8万两银子。那海上大贼郑芝龙的悬赏才5万两,眼前这胡扶龙悬赏才4万。金士麒没想到自己竟然真么值钱,“10万两,是现银吗?”
“什么现银不现银,是10万亩地!”蔡文豹傲然道,“王爷此前跟浔州各卫、各府、各路都商量好了,要均分浔州蛮民的土地,总计120万亩。原先答应给我们浔州卫10万亩,这次只要做了你,就增加到20万亩。”蔡文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倒是猜猜看,我为什么不答应?”
金士麒瞠目结舌!“你娘,我比奢、安、郑、胡四贼加在一起都值钱。这老恶棍真是太识货了。”
金士麒又暗想:范江荣这胖子也真够意思,他送来的情报竟是真的,我之前还怀疑过他的忠诚呢。若没有他,我说不定就葬身郁江之滨了,连达妮肚子里的儿子还没见过一面呢……
蔡文豹却急了,“金将军,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
金士麒哈哈一笑,双手搭落在蔡文豹的双肩上:“因为那老贼是吃肉不吐骨头的大鳄,他许诺10万亩土地都未必是真心,20万亩那定是画饼!你若是答应,那可就太傻了!”
“呃……金士麒,你说的有道理,但这还不是我所想的。”蔡文豹咧嘴一笑,“其实我想的是:这浔州卖给谁也是卖,不如先听听你的报价。”
明末火器称王 第216章 相安无事
傍晚时分,金士麒下令释放第三轮火箭弹。()
仍然是16枚“爆破型胖仔”。仍然she向瓦塘镇zhongyang的贼首老宅。
蔡文豹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绚丽的一幕,他汗毛竖立、瞳孔缩小、瞠目结舌……太壮观了。在齐she那一瞬间,火箭弹喷she着夺目的尾焰,比太阳还要有光辉!
金士麒拍拍他,“豹兄请放心,这叙箭弹是我自己用的,不计在你帐上。”
蔡文豹哈哈大笑:“真威猛啊!将军去岁来浔州时,曾经宣扬过‘火力压制学说’。这半年来,我听两广军将多有提起,今ri才见正宗!”
金士麒嘿嘿一笑,心想这才16枚火箭弹算个屁压制啊。若是见了我那4条“铁皮重装河船”一次齐she56枚火箭弹,你岂不是魂飞魄散了?
“豹兄,你可错了。这个不叫‘火力压制’,这个是‘火力威慑’!”
金士麒铺开一张地图指给他看。那是一张新绘的瓦塘镇周边地图,墨迹尚未干。地图上除了山川城镇江河道路之外,还标记了许多的特殊符号。图中最瞩目的是一条红线,它以郁江江岸为基准,向内陆扩展了3里。
那条线,绘制的是胖仔火箭弹的最大she程。
金士麒解释说:“这条线就是我的炮击范围。”他又指着瓦塘镇后面的十几个小标记点,它们都在红线以内。“贼子的主力都藏在镇子后面,如果他们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叫他们见识真正的火力压制!”
就在这时,旗令兵送来了第三轮“炮击效果观测数据”:右5步。近15步,散落直径30步,有效命中6枚。
“进步很大嘛!”金士麒乐道。
在炮击之前,金士麒命令4条“天野小战列舰”抵近岸边,并落了2根锚。于是船体就更平稳了,she击jing度明显提升。这种“落锚战术”并非突发奇想,水营早就演练过多次。其缺点是自缚手脚,容易遭到敌兵突袭。因此只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果然,经过新鲜炮击之后,贼兵们忍无可忍了。
他们一股股地冲了出来!
几条负责护卫的大船立刻抵近河岸,装载火箭箱准备进行压制。但那些贼子们都快速奔行,他们突进到百步距离就急匆匆地抛she竹箭,只she了三五箭,然后转身就全跑了。
水营这边的火箭还没点火呢。那码头上又空了。
金士麒深感火箭武器有些落伍了,反应慢、命中少、浪费资源、跟不上战场节奏。总之,须改良。
没多久,有水兵送了几根箭过来,箭上都绑着小纸条,原来刚才这一轮反击是贼子的舆论战。只见纸条上写着:“金士齐无赖!”“金士o出尔反尔!”“金士鹿言而无信。()快淹死吧!”(麒字笔画太多,贼子们不会写)
“哈!”金士麒哈哈大笑,“耍无赖的是他们啊!说好了释放所有人,却扣留了蔡文豹。当我不识数吗?”金士麒把手指向4条小战列舰,“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老子生气了,这小破码头。我占定了!”
一声令下,第四轮火箭弹搬上了发she架。
……
次ri下午,一条十丈长的大福船扬起金帆,在一群小船的簇拥下进抵瓦塘镇。
那大船上飘扬着一面狮子旗。那是只有一、二品武官才能使用的旗号。
战争爆发之后,柳州水营的龙泽、武腾两条大船就都成了“统帅坐船”,金士麒还搭上了一百多名最好的水兵。其中龙泽号为总督商周祚服务,武腾号则配属于广西总兵纪元宪。
眼前这一条大船,正是武腾号。
此刻,纪元宪正端坐在艉楼的平台上。
他一边抚琴,一边望着江面,恨不得这大船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前天晚上,柳州水营遭到袭击的消息传到了贵县,后来又听说金士麒只带着几个亲兵流落到荒野中,正在被贼子追杀。贵县的水兵们立刻疯了一般倾巢而出杀向瓦塘镇。今天一早,纪元宪也登船亲来巡查,他还带上了麾下所有广东部队的主官。
到目前为止,瓦塘镇那边一直没消息。纪元宪猜想:金士麒,八成是被砍死了。
忽然间,船舱里传出一个苍老而尖锐的声音:“纪总兵,你的琴声好乱啊!”
纪元宪哼了一声,“战事胶着,心中不免烦闷。”
“你是担心那金士麒一死,水营会作乱吧?”
“我不担心。我在贵县和瓦塘都有其十倍的兵力,谅他们也不敢!”
“那你是担心无法向商周祚交代了?”
“……”纪元宪眉头一皱,“无所谓了,一个小小的游击死了又怎样。但有罪责也由广东将们顶着,我最多是个不查之责。再说了,所谓兔死狗烹嘛,胡扶龙伏诛之后他还留那金士麒作甚,难不成还真想跟王爷斗个你死我活?”
“纪总兵是想套我的话了?”那黑暗中人嘿嘿笑了几声,“放心吧,金士麒之后,就轮到他商周祚。”
说话间,前面的江面一转,便看见了瓦塘镇。刹那间,那甲板上便传来了很多水兵的欢呼声!
纪元宪忙丢下琴抢到栏杆边,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随着那话音,从武腾号的内舱中抢出了一个人,正是靖江王府右承奉太监凌公公。凌公公也追到栏杆边,向瓦塘镇遥望过去。
他失声道:“金士麒……还活着!”
前方!柳州水营的十几条大河船正整整齐齐地靠在瓦塘码头上。船队上空的几十面大喜鹊旗之中,一面小豹子将军旗正飘得欢腾。
……
瓦塘镇的码头是新造的。砍伐的木料还露着白茬,支撑的竹杆还鲜嫩多汁呢。镇子外面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好不热闹,百余水兵正在组织本地民壮干活。他们以那座废弃的屯堡为基础,修造一座新的粮仓。
其实金士麒几百水兵可用,但是他不想耗费水兵的体力,便花了200两银子雇用本地人。这点小钱,金将军出得起!
士兵,就应该做士兵的工作。
粮仓周围已经堆起了两道整齐的沙袋,外面还铺设了铁丝网。几个小隘口架设了武器平台,十几名披甲水兵端着火箭箱jing戒着施工现场。其余士兵们则修整船只、保障兵器弹药,还有人悄悄潜入附近郊野农田,探查着战区情报。
当武腾号抵达时,金士麒正与蔡文豹、吴永博三人坐在树荫下,一边喝着果汁,一边讨论着男人最感兴趣的事情。
蔡文豹、吴永博同为26岁的壮年。都有爱妻美妾,都生养过一群儿女。金士麒便向他们请教:宝宝几个月长牙齿啊,多久会走路啊,几岁会叫爹啊,是让娘亲喂nai呢还是找nai妈子呢,背诵百家姓到底有没有实际意义啊……之类的。
这恬美的、闲暇的午后时光啊!
这时候亲兵忙跑来报告。总兵上岸了。金士麒等人忙穿戴整齐、擦掉嘴角的芒果汁,齐刷刷地迎到码头上去。
纪元宪跳下跳板,笑道:“金士麒,你果然还活着!”他一边说一边拍打着金士麒的肩膀,连续拍了几十下。下手极狠。“金士麒,叫我好担心啊!”
金士麒忙躲开两步:“谢麾下挂念。卑职还好!”
纪元宪追上来又拍了他十几下,“我听说,前天夜里很凶险?”
“是的,但都过去了。”金士麒转身指着蔡文豹,“幸亏我路遇蔡守备,获得了强力支援……”
蔡文豹脸上一红,“这个就不要说了。”
纪元宪却忽然指着镇子的方向,“那是什么?”
众将连忙望过去,只见瓦塘镇外面横着一道灰黑se的残骸。那就是贼子们拼凑的那道木头防线,后来被火箭弹轰炸、烧得支离破碎。最后剩下几根木料又被拆了去建造粮仓。
“那是一道分界线。”金士麒解释着,“镇子里的贼首名叫东甸,是个胖子。我跟他谈好了,我在线这边,他在线那边……”
昨天傍晚,遭受了火箭弹连续的轰击之后,东甸的心神崩溃了。他被迫答应把码头“借”给金士麒。于是就形成了如今“官兵贼兵同居一镇”的和谐状态。
但金士麒此话一出,那些跟在总兵身边的军将们皆大惊失se。“啥?镇子里还有贼子?”“东甸在这里!”“他真不会过线?”“我……我先上船去了!”
纪元宪却怒道:“金士麒,你这是纵敌!”
金士麒忙说:“总兵大人,你只是令我来修码头建粮仓,也没让我占这镇子啊。”
纪元宪一时语塞,“那你也不该……咳!当务之急,是赶紧拿下这镇子,完成南岸的合围!”
接下来,纪元宪就开始叱骂那些广东籍的将军们。
如今浔州战场的“进度”非常不均衡,纪元宪压力很大。
“北路”的何玉九副总兵带兵一路推进,一路欢歌,所到之处贼兵全被击溃。纪元宪是总兵,他率领的是“东路”主力部队,本应沿着郁江和南边山脚线两路突进,将南岸的贼兵全部包抄。可是各部的动作总是慢了半拍——说好了三天前就完成合围,占领这瓦塘镇,但眼下官兵仍在慢吞吞地赶路。
现在贼兵大部都在贵县与瓦塘镇之间,如果瓦塘镇这里无法合围,那一万多贼兵就会逃回山里去,再想清剿可就难了。
总兵下令:三天之内,两广的六支卫所部队,必须在瓦塘镇实现合围。
众将齐齐应诺,他们如雷般应道:“得令!”“三天足够啦!”“某以项上人头担保……”
“住嘴!”纪元宪一把按住那个要用自己人头担保的大嘴巴,怒道:“你们连瓦塘有多少贼兵都不知道,拿什么为战?你有几颗脑袋给我砍?”
“禀总兵……别急!”金士麒笑吟吟地掏出了一份地图,他一边展开一边说:“末将为标下千总吴永博请功!他身先士卒,率领本部军情司探明了瓦塘阵周边5里的军情。”
那是一张按照真实比例绘制的作战地图,带有坐标格和比例尺,甚至还有简单等高线。那地图涵盖了瓦塘镇周边地区,在镇子西边的区域里标注着数十个符号,那是贼兵的6个大营和3道防线。
金士麒又指着那根“河道毗邻she程”红线,“各位将军!这根红线以内的区域,我水营可以提供炮火支援服务。”
纪元宪疑惑地问:“什么是炮火支援……服务?”
可是那些两广军将们都买过金士麒的兵器,他们了解金士麒!他们立刻双眼发亮,争抢了起来:“金老弟,开价多少?”“你的报价是按炮弹算?还是按面积算?还是按杀伤算?”“金将军我可是你的老主顾,我首先预约……”
金士麒正要解释,纪元宪却怒道:“金士麒,别做生意了。我给你一个主要任务!他们各部负责的是镇外的贼兵。而你,三天之内给我拿下这镇子!”
“可……可是……我是来营建的呀!”
“金士麒,我只要结果,不要听疑问!”纪元宪使劲地拍着他,“我知道你能行!”
明末火器称王 第217章 铁板战船
天启七年,六月十二ri。()
纪元宪总兵率领东路军执行“大合围战役”的第三天。
……
破晓时分。
瓦塘镇北边的一条小河汊子里,4条小船正在悄悄潜行。
这4条小船的吃水都很深,不知道装着什么重物。它们在河水里不停地触底、搁浅,很是辛苦。cao桨的汉子反复跳到河水里,嘿咻嘿咻地抬着船体、推它脱困。“用力啊!”
幸亏河汊子两边高草丛生,再加上清晨时雾气缭绕,没人发觉到他们的行动。
那条河汊子绕过了瓦塘镇,七拐八拐,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白雾漫漫的辽阔水面,正是郁江。
“金士麒,看我不作死你!”
坐在船首的胖子,正是瓦塘镇贼首东甸。他指挥着贼子们:“向左,绕到码头去!”
这几天,东甸过得很不开心。三天前他收到了金士麒的“劝降书”,他当然不答应啦,然后受到了金士麒的持续折磨——
那是一种很凄惨的遭遇,无论他躲在什么地方,总有火箭弹不时地落在他身边。平均1个时辰1枚,远的相距数十步,最近的一次正巧砸在他的饭桌上。但奇怪的是那些火箭弹都没爆炸,只是砸坏了一些花草猪狗房檐屋角。东甸命人劈开了一枚,原来里面装的都是沙子。
这彻底惹恼了东甸,他觉得自己不仅是受到了威胁,甚至还有侮辱!
东甸更怀疑他身边有叛徒。这3天里他杀了十来个可疑分子,但沙子火箭弹仍一如既往地往下掉,真是逼人发狂。
此时此刻,他亲自率领4条小船反击,要一举干掉金士麒。
他们沿着郁江河岸前进,准备突入瓦塘镇码头。水营在码头上用沙包叠造了一道防线,可以抵挡箭矢火铳等远程攻击。根据探子的情报,金士麒那混蛋的帐篷就搭在防线的后面。那蠢货一定想不到,东甸却从水面上发动了偷袭。
江面上起风了。
浅薄的雾气正被一层层吹去。
根据探子的报告。昨天水营有8条大船离开码头,去下游支援作战去了,此刻这码头上只有4条大船,真是天赐良机!东甸的小船队虽然负担沉重,但一定能从大船之间插进去。
“看到了!”东甸的声音发颤。他犀利的目光刺破迷雾。隐约看到江边船只的轮廓。后面的岸上有一座座营房,那最大一座定是金士麒的帐子。东甸挥挥手,“崽子们,亮神器!”
4条小船上贼子们应声而动。()纷纷掀开覆盖在舱中的竹席,赫然露出了4门火炮。
在四天前的战斗中,东甸的火炮防线被火箭弹炸得支离破碎。贼子们撤退时,拼死推走了10门火炮中的4门,其余的则被水营缴获了。这4门火炮就是东甸最后的希望。它们被架在小船上,炮口微微扬起。这一次装填的是铁砂霰弹,哪怕你金士麒是穿着双层铠甲睡觉,也定会轰的血肉横飞!
但贼子们只有一次机会。因为火炮的后座力会将小船震得支离破碎,一炮之后就会沉入江水,贼子们只能跳江游走。
“推近,给我瞄准了打!”东甸发出最后的命令。“可惜呀,金士麒你死得太轻松了。”
就在这瞬间,空气中突然想起一声凄厉的“噶”的声音。犹如猛禽的嘶鸣划破静穆的江面。
一根哨子箭,竟钉在了东甸面前的船头上!
那箭入木一寸力不绝,箭尾犹自颤抖着。“后面!”各船上的贼子们惊呼着,“好大!”“颜se真难看!”“扯个屁啊,咱们死定啦!”
在他们背后的迷雾中。竟徐徐驶出两条大船来!该死的,后面还有两条,对面的江岸边也有两条……码头上竟然也有两条……
总计8条全新的水营战船,都是黑漆漆的船身。扯着暗灰se的防火帆,船头上绘制着红艳艳的眼睛!
这就是战斗型的天野大河船。被水兵们简称为“铁板天野”。
这8条船的结构都被加固过,水密隔舱非常密集,为了作战它们已经几乎丧失了大规模运输的能力。船体、甲板、桅杆都披着一层铁板,为了防止锈蚀,铁板都用特殊材料熏烤成黑se。前后5座“武器平台”上加载着琳琅满目的兵器,居中的3座都是大型的“三号武器平台”,一次就能发she4枚胖仔,全船同时齐she则是14枚!
可以说,1条“铁板天野”输出的攻击力,相当于3。5条“普通天野”。
这8条大鳄鱼昨天傍晚才抵达瓦塘镇,金士麒就令它们设下了伏击圈。它们等待了整整一夜,果然有收获。只可惜对方只是4条小贼船,不够它们填牙缝的。
眼看着8条黑漆漆的大鳄鱼环环包抄过来,贼子们顿时就慌了。前面小船发生了倾斜,后面两条船甚至擦在了一起。
“别慌别慌,我们有炮!”东甸大吼着,“金士麒我跟你拼了!”
贼子们连忙划桨调整船只的方向,把船艏炮口对准对手。他们只有一炮机会,开炮之后小船就会崩裂,他们就要跳船往岸上游。
但现在他们也明白,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他们被包围了,他们会被火箭弹炸得外焦里嫩,或者被生生she死在江水里,被船撞沉,被钩子勾起来戳一刀再丢下去……总而言之他们死定了!贼酋东甸也汗水淋淋,他喃喃道:“我们有炮……有炮!”
忽然间,金士麒现身了。
金将军正亭亭玉立地站在最前面一条大船的甲板上。他全身铠甲,在亲兵的盾牌护卫下走到船头的武器架前。他拍了拍那组“四联装”瘦仔火箭弹,又敲了敲武器架上的防护楯板。那黑漆漆的楯板竟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你娘,是铁的!”东甸低估一声,“金士麒……算你有钱!”
其实这几条大船的铁板厚度只有3分(1厘米),主要用于防火。当然啦,抵挡火铳弹丸、箭矢也完全没问题,却无法对抗大型火器的攻击。但东甸不明真相啊,他只听说柳州水营很有技术又很有钱,便猜想这船是实心铁铸的!
金士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东甸,回头是岸!”
“什么!”
“我敬你是成名的英雄,我若逼你,你定以死相拼。恩,我舍不得!”金士麒把手指向岸边。“回去吧。我那封信你仔细看看,不要意气用事。”
“你……你一向说话不算数!”
“信不信由你!”金士麒转身下令:“各船各队听令,贼兵若原路返航,则恕其不死。若他们再逼近一尺。就将其轰成碎片!”
东甸摸着他身边的铁炮,那里面已经装好了火药和炸弹,现在只要一声令下点燃火炮……能不能命中呢?在这波涛起伏的江面上。能否轰死那混蛋金士麒呢?那可是铁造的大船啊……几条小船上的贼子们都黯然失se,他们颤抖着,眼睛发红。面se苍白,喃喃祈福。
东甸长叹一声,“撤!”
望着那4条逃离的小贼船,王莱不禁问:“将军是爱惜良才,想七擒七放他?”
“他是个屁良才?”金士麒笑道,“我只是不想弄沉那4门炮。”
……
上午时分,“东路大军”的总攻势开始了。
桂林中营、桂林右营、广州前营、广州左前营、肇庆营、雷州营,各路大军前后相连携手同行,如一道滚滚洪流杀向瓦塘镇东北的狭小地带。浔州卫也派出了蔡文豹率领的500人的火铳队。
在瓦塘镇北面有一条郁江的支流。名曰“龙母江”。东路大军就要在这一带完成合围,将贼兵截留在平原地带。
与此同时,柳州水营也沿江巡弋,为陆营兄弟们提供“炮火支援服务”。
金士麒将船只分作了2个群——
千总吴永博率领4条“铁板天野”和4条“普通天野”,负责下游沿江的炮火支援。这8条船的齐she能力是72支胖仔火箭。
金士麒则亲率4条“铁板天野”驻守在瓦塘镇,对东甸进行最后一次“劝降”。
在浔州战场上,金士麒创立了一种新的经营模式:“你买火箭弹,柳州水营负责发she!”来自两广的8支参战部队。有5支部队向金士麒预约了“炮火支援服务”。金士麒向各部队派遣了一个“炮火引导小组”,每组3个人。他们都是来自暗箭部队的jing兵。熟悉战场测量和旗语。金士麒还借来了几十匹马配给他们。
金士麒在沿江设立了10个“火炮观测小组”,他们对战场进行远程观察,也作为旗语信息的中继站。金士麒还派出了20名小私兵,他们能爬到8丈高的桅杆的最高点去遥望旗语。
一旦“炮火服务”的召唤传来,吴永博的火箭弹发she船就会急行到最佳的位置,然后落帆、落锚。三分钟之后就会把火箭弹发she出去!
水营的炮击流程是:首先发she3到6枚火箭弹,然后等待前方的“炮击效果数据”传来,校准诸元再发she第二轮,再校准一次,直到第三轮才全力以赴倾情演绎!待那时,只见各船上火光闪闪,一支支胖仔火箭如流星般喷涌而出,刹那间江面上白烟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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