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推进剂迅猛地燃烧着,几秒钟就把火箭弹推到半里高、一里远处的高空。火焰熄灭之后,它们又在惯xing作用下继续飞升,再逐渐倾斜、减速、下坠……最后再加速、迅猛地砸向地面。延时引信烧到尽头,轰然爆裂!16斤重的战斗部释放了千枚钢珠,形成一小片死亡区域!
此时此刻,战场的深处——
浔州卫世袭指挥使之子、贵县守备蔡文豹站在山坡上,遥望着天边。
一道道火光如利剑般洒落云端,砸落在对面的山丘上。在此之前,他也见识过火箭弹发she的壮观,但这“火力覆盖”的景致更是百倍震撼!
就在对面不远的山丘上,那里曾是贼兵们苦心经营的一道防线。就在刚才,还有成百上千的贼兵在摇旗呐喊负隅顽抗。但此刻,百计火箭弹如落雷般洒在那阵地上,转瞬间朵朵火花绽放,飞沙走石,残肢横飞,墙倒屋塌。火焰在吞噬着一切,灰黑se烟尘直达云端。一面贼兵的小旗子被冲击波崩到了半空中,瞬间化作灰烬!
这才是真正的火力压制,真是太可怕了!
在这种强度的火力覆盖之下,去他娘的阵型、铠甲、cao训、斗志,再强悍的军队,也不过是一片待收割的庄稼!
蔡文豹突然意识到:金士麒这妖怪,他把战争模式彻底改变了。他能杀敌于数里之外,他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蔡文豹苦苦一笑,心想自己此前还想对抗他,真是可笑啊。
明末火器称王 第218章 火炮支援
蔡文豹望着火箭弹覆盖的区域,感慨着时代的变迁、战争技术的进步、青山不改英雄辈出……
“蔡爷!”有人**辣地喊了一嗓子,一名水兵跳了出来。()他是被分派给蔡文豹的“炮火引导组”小旗长,姓赵。赵旗长把一张单子递过来,“刚才你看到的,是112枚胖仔火箭弹齐she。据小的观测,80枚飞抵敌阵,有效爆炸60次。”
蔡文豹:“嗯,差不多。炸得漂亮!”
赵旗长嘿嘿一笑:“蔡爷,火箭弹8两银子一颗,小计896两。如无误的话,烦请你落个印。”
“你妹子的,追这么紧!”蔡文豹骂了一声,但还是掏出小印在那“交割单”上按了一下。
“蔡爷快看!”赵旗长指着敌阵,一边蹦跳着嚷着,“贼子们都露头啦,再炸他们一轮!”
“我也想啊,可我不宽裕了……”蔡文豹一拍大腿,“再炸他500两银子的!”
“好嘞,我这就去召唤!”
前前后后,蔡文豹召唤了4轮火箭弹压制敌阵,总计花了3000两银子。“奢侈啊!奢侈啊!”他嘀咕着,“再便宜点就好了!”
赵旗长则笑道:“蔡爷,金将军给你已是‘兄弟价’,不能再低啦。咱水营自己进货也是这个价钱。迁江营都司金士骏,咱将军的亲弟弟,也同样是这价钱!”
蔡文豹微微一笑,嘀咕着,“谁知道真假。”
连续数轮的火箭弹轰击之后,贼兵阵线已笼罩在一片滚滚黑烟和猎猎山火之中。蔡文豹终于有信心了,率领他的400火铳手围攻上去。他们一边行进一边释放火铳,一路上没遭到什么抵抗,轻而易举地就占据了目标区域。
他们脚下这片焦土曾经有一千多贼兵驻守,还修造了简单的围栏、拒马桩,现在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大半数的贼子都溃败而去,只剩下几百名死伤者。浔州卫的火铳手立刻忙活起来。抓俘、割首级、翻找银两、追赶马匹,忙得不亦乐乎。
赵旗长正在核算蔡文豹此次消费的总帐,忽然听到有些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职业的敏感度,让他抬起头来。只见不远处,4名浔州火铳手正从地里挖出一颗亮闪闪的东西……好嘛!是枚未爆炸的胖仔火箭弹。它的外形基本完整。但弹头摔裂了。弹体也弯曲了。火铳手们把它“砰”地丢在地上,其中一人开始用斧子狂砍。赵旗长忙扯住他们,问你们在干什么。那老兵们便说:这火流星的外壳是铁的,砍下来几片。拿回去打菜刀!
赵旗长忙告诫他们,砍坏了就不值钱啦!你们把它送到瓦塘镇的水营驻地去,金士麒将军以2两银子的价格回收。()
“2两?”那些老伙伴们都惊呆了,“买它作甚?”
“大概是……修一修,还能用吧。”赵旗长撒了个醒。
金士麒回收未爆炸火箭弹。当然是要查明其故障原因。在藏宝港的军械所的试验场上,火箭弹的引爆成功率高达93,但在当前战场上却只有80。金士麒给这些深入战场的水兵下了任务,令他们寻找未燃爆的火箭弹,每枚奖励3两银子。
但赵旗长可不想扛着仍在冒烟的火箭弹一路跑回瓦塘镇去,他才不傻呢。于是就把这活儿转包了出去。
赵旗长还叮嘱他们:“你们到了瓦塘镇,就说是我赵老三送来的,否则人家不给银子!”
那几个浔州火铳手反复确认消息之后,便开始漫山遍野地寻找火箭弹。在之后的三天里。他们在战场上共搜集了100多发火箭弹,得了200多两银子。战后,他们回到卫所就纷纷盖新房、买耕牛、娶媳妇,过上了xing福的小ri子。那都是后话了。
实际上,这一天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一场更残酷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们。
……
浔州火铳手们正在挖火箭弹赚钱。忽然传来了号角声,全营集结!
蔡文豹把阵地交给了另外一支友军部队驻守,他带着400火铳手向西北方挺进。一个时辰之后,抵达了“龙母江”的南岸。
几个月前。总兵纪元宪只是在地图上草草一看,便选了这条江作为防线。他要把郁江南岸的近万名贼兵封锁在包围圈里。他却没想到。这条江的名字虽然很大气,其宽度只有10来丈,只能算是一条大河沟。臂力好的士兵能把手雷投到对岸去。
更严峻的是,贼兵来得比他预计的更早一些。
纪元宪忙命令最近的部队蔡文豹来堵截。当蔡文豹抵达江边时,贼兵也到了对岸,正在准备过江。蔡文豹忙把他的400火铳手沿江布置,形成一道连绵的交叉火力,要把对方压制在江堤上。
经过了半年的鏖战,贼兵的战术水准也提升了许多。他们深知官兵火器的强大,便躲在对岸的she程之外,只派出零散的小分队向江边突进,然后在江边隐藏躲避起来。他们不断地添油加醋,准备集结兵力再发动决死突击。
真是可恨啊!分明能觉察到那些贼子们就藏在对岸的山丘之后,却对其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蔡文豹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蔡爷!”炮火引导组赵旗长忽然现身了。
蔡文豹一把抓住他,“这里距你们水营炮船有多远?”
赵旗长忙说:“我早就算过,是2里半!”
“好好!”蔡文豹开心了,“我在服务区内!”
“但还是太远了。超过了2里,火箭弹命中率只有两三成。要保证杀伤力,就要she四五倍的数量。”
蔡文豹嘀咕着,“就是要花很多银子喽?”
“不仅是银子!敌我相距不过百步,火箭弹散得太开,会造成误伤。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蔡文豹不禁吼道:“那倒是不怕,我可以紧急撤离。关键是银子,他妹子的,我已经被金士麒榨干了!”
就在这时,有军令传来:总兵纪元宪召唤蔡文豹。
龙母江防线的情况紧急,纪元宪也带着亲卫直达江边。距离蔡文豹不过一百步距离,他也算是身临险地。他向蔡文豹了解了防线的事情,指示他:效忠皇恩的机会来啦,一定殊死守护这防线,万不能让贼子大队过江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蔡文豹哑口无言。只得不停地点头。
纪元宪长叹一口气。他白发如雪,在滚滚硝烟中飘舞。
纪元宪内心悔恨啊!他为了这场大合围准备了整整半年,却没想到贼兵竟在一ri之间凝结成集团,突然袭来。打得他措手不及。虽然他在南岸兵力多达2万人,但他们要包围贼兵,因此各部都很分散。尤其是在龙母江到瓦塘镇这方圆十里的地界上,十几支部队纵横交错,都在忙活着各自的任务。如果贼兵过了龙母江。就会以局部的优势兵力将沿途的官兵一一击败。
望着憔悴、苍老、疲惫不堪的纪总兵,蔡文豹也很不忍。他走上一步,准备向纪元宪推荐金士麒的火箭弹压制战术,大概只要5000两银子……
这时候却有探马和传令兵连续奔入中军旗下,向纪元宪报告各部的情况。
“报!桂林中营遭遇强敌,耽搁在路上了。”“报!雷州营粮车起火,他们返回县城吃饭去了。”“报!广州前营和广州后营内讧打起来了,广州右营正去调停,他们都过不来啦。”“报!肇庆营迷路了。现在江边沼泽地里挣扎。”
纪元宪默默地听着,然后对蔡文豹说:“蔡守备,战后请提醒我,我要把他们全斩了!”
蔡文豹正想着如何回答。这时候又有传令兵奔了过来,吐了一口血。然后嘶吼着:“报!北面的小木桥遭到突袭,桂林右营请求支援!”
“那桥不能丢!”纪元宪厉声吼道,“我命令……”他忽然发现手中已经没兵了。“好吧,我带亲卫队补上去!”
“报!”又有传令兵跑了过来。满脸的喜气洋洋,“金士麒得了瓦塘镇。”
“什么?他怎么做到的?”纪元宪惊呆了。他记得那镇子里有一千多贼兵。乃是浔州各部叛贼中最jing锐的。而金士麒只有几百水兵,其中大半还都是桨手。“不可能!瓦塘镇贼兵顽横,他如何攻城?”
“金士麒没攻城,贼首东甸投降了!”
“投降啦?”纪元宪喃喃道。
“是啊!据说那东甸老贼躲在一处寺庙里,金将军she了几十枚什么毒烟火箭弹进去,熏得他上吐下泻头晕眼花再也折腾不下去了,就投降了。”
趁着纪元宪深陷在惊愕之中,蔡文豹赶忙上前说:“总兵大人,金士麒能逼那东甸投降,全是靠着船上火力的威风!那火箭弹确实犀利,一片落雷便糜烂数里。不如你也向他下个单子,我估计只要5000两银子……最多一万两银子……”
“闭嘴!”纪元宪怒道,“蔡文豹,你也是宿将世家之子,竟也跟风那yin巧奇技!我两广百姓紧衣缩食,省下来几个银子都被他骗到口袋里。这军阵也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物yu横流。回头我就处置他!”
蔡文豹捂住嘴巴,不敢推销了。
纪元宪正准备整兵出发,一个最噩的噩耗传来:那座小木桥丢了!不麻烦纪元宪去支援了,贼兵们正源源不断地杀到他眼前来。
“桥丢了!不可能啊!”纪元宪身子一颤,忙抓住旗杆站稳了!
这一刻,他猛然醒悟了:刚才贼兵与之隔江对峙,装作要游泳过河的模样,只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贼子们竟舍近求远,从小木桥突围。但纪元宪派了整个桂林右营1600兵力把守那座小木桥啊,怎么会丢呢?即便是1600只猪,也足够把它堵死啊!
退一万步讲,即便你们守不住,也麻烦你们把桥炸了再逃啊!
“我带亲卫队,迎上去!”纪元宪是一名年过六旬的老将,这一刻满头的白发白须迎风飘舞,颇有一副壮士临别易水的悲情壮志,中军营中顿时肃穆起来。他转过身来,“蔡文豹,你也跟我一起上!”
“尊令!”蔡文豹颤声道。“总兵大人,是不是考虑金士麒……”
“不要提他!”纪元宪吼道,“我顶得住!”(推荐阅读。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明末火器称王 第219章 小村困战
纪元宪是安徽池州人,五年前被派来担任广西总兵。()他的“亲卫部队”完全由“募兵”组成。
五年前的贵州一战,广西军伤亡惨重。纪元宪吸取了战争经验,在梧州募集了这支新军。其建军思想是机动化、火器化、职业化。纪总兵想把它当作“种子部队”,来训导广西各家老朽的卫所部队。但由于被广西军事世家们掣肘,他的计划一直未能推行下去。这支部队就只能当作亲卫队使用。
这支部队只有500人,但他们训练度极高,装备极好。由于银饷充足,因此士气也不赖。其前锋是100名铁甲朴刀兵,最适合丛林作战;两翼是火铳手,都配着最先进的追云火铳和拉发式手雷。亲卫队的核心火力是20尊“百斤小铜炮”,都驮在马背上,乃是火力和机动xing的有机结合。此刻再加上蔡文豹率领的400名火铳兵,更是如虎添翼。
浔州的这片战场上,到处都是农田、丘陵、水塘、沼泽和丛林的树林,其间星罗棋布着小小的村庄和碉楼。官兵大队向东奔行了不到一里地,就望见了贼兵。
真多啊!
贼子们正从龙母江的小木桥上涌过来,真是铺天盖地,漫山遍野,犹如崩溃的蚁穴!
一队队的贼子在田间路埂上奔行,成百上前的**上身被夕阳照的油亮,参差不齐的竹矛铁枪闪着寒光,零零散散地飘扬着几块破旗子。他们见了官兵,吓得如被大风吹袭的麦田般向后翻腾着,都慌乱地退却。彼此相距半里,贼子们就忙不迭地she箭过来。
“杀贼啊!”
纪元宪率领东路官兵之jing英部队,毅然截杀而去。
他们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堵住那决堤的洪流!
两翼的火铳手们左右掩映、迭次出击,火铳声接连不断。炮手们牵着马匹冲到阵前,掉转马头把叙炮瞄准贼阵便点燃了导火线,随着一声轰响。巨大的后座力把军马震得口吐白沫趴倒在地!紧接着,全副铠甲的朴刀手便压了上去,寒光粼粼的刀阵,被箭矢打得噼啪作响。
接战!
飙血、厮杀、怒吼、盾牌的撞击、铅弹透she在贼子的躯体上带出一道血光、朴刀生生砍断在脖颈上、战马嘶吼着浑身鲜血淋淋。
……
没多久,官兵开始掉头逃跑。
……
不是官兵不卖命。那贼兵实在是太猛了!
正如自然界的动物们相互竞争、同步进化一样。战场上也秉持着相同的规则。
随着两广军队最近半年的“轻型火器大普及”,贼兵们在战争初期遭受了重大伤亡,他们也探索出了与之抗衡的战术。()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以多击少;集中火力攻击官军将领;集中铠甲盾牌保护冲锋部队;等待官兵火力间隙发动逆袭。
贼首胡扶龙将其简称为“三集一等”战术。贼兵们掀起了活学活用“三集一等”的热chao。
“三集一等”战术暗含的军事思想,就是“高机动作战”。贼子们利用稻田、丘陵、丛林、灌木的掩映。互相掩护,走位飘忽,进退有据,神出鬼没地发动一次次的冲击,逐渐逼近官兵的阵列。
战争的节奏太快了。官兵还在变阵,贼子们已狼般冲过来近战厮杀。一轮火铳刚刚释放,硝烟还未散尽,一股新的贼子竟从侧面林子冲出。一轮炮火之后地上散落了一片尸体,待转瞬间尸体之间又窜出一群刀兵。火铳弹药越来越少,火炮根本没有填充的时间。
纪元宪带着他的jing兵且战且退,终于退守在一个小村落之中。
官兵只剩下了600多人,拼死守住村子前后的几个路口,才获得了一丝喘息。
夕阳低垂。金灿灿的光芒闪烁在小村寨的木屋竹篱上。村子里百姓早已逃散,墙脚路边躺满了伤兵,四处都是哀伤叱骂的声音。村子外面是茫茫的稻田和竹林,仔细一看,到处都是白花花黑漆漆的人影闪动。贼子们足有三五千。
纪元宪下令升起他的将军旗,血红se的旗子上绣着一只银白se的狮子。
来吧来吧!即便被千百只豺狼围困,狮子依然迎风傲立!
纪元宪身边只剩下5名军官,有人捧来一卷地图。铺在村子zhongyang的石磨台上。纪元宪抚触着地图上龙母江南边的丘陵地带,“我多坚持一个时辰。诸卫所就会多喧会……汇集过来……”他用沾满血污的手指点着几处山脊,“这里……这里能截杀贼子……”
他抬起头瞪着那些军官,问了个重要问题:“谁能告诉我,我们这村子在哪儿?”
几个军官都凑过来看地图,找啊找,找啊找……
蔡文豹忍无可忍了,他把一张新的地图“呼”地铺过来。“看这张吧,这是柳州水营绘的新图……嘿,在这里!”蔡文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圆点,上面还用蝇头小字标注着“西鼓村编户三十甜水井三口无储粮”的军情信息。
纪元宪苦笑一声,“金士麒,竟连这小村子也知晓?”
蔡文豹点点头,“去岁胡扶龙起事,金将军就派人来浔州探查了军情。哈,当初卑职跟他还发生了摩擦呢!”
“这小子!”纪元宪忽然用手指点着那地图,“这是什么?”
几个军官齐齐看过去,只见总督正指着地图上的一道波折变化的红线,它形状和走势与旁边的郁江平行,正从这小村子头顶上画过。蔡文豹低声说:“这里与郁江相距三里,这条线是柳州水营的火炮服务……火炮轰炸之最远界限!”
纪元宪惊讶的转过身,望着西边郁江的方向。只见田野间树影阑珊、荒草丛生,根本看不到江堤的影子。“三里远……”
“总兵大人,我们在火力支援距离之内,这是菩萨眷顾我们啊!”几个军官齐齐喊道,“别犹豫啦!”“我们弹药不多啦!”“火炮全都丢了……”
风萧萧兮,村子里烟尘弥漫,到处都是士兵的挨骂声!零星的几根箭矢落下,有一根甚至戳在总兵的旗杆上,那箭头上还浸这黑漆漆的毒水。
“大人……”
“罢了罢了!”纪元宪长叹一声。
亲卫队千总官招来20名亲兵。令他们杀出重围去召唤柳州水营的炮火。“火力引导小组”水兵则抄写了20份“she击诸元单”分给他们,简单描述村子附近的敌兵分布状态,以及内陆的风向和高差等数据。
纪元宪把营里最后几十匹马交给了他们。“你们分开突围!”他沙哑着嗓子说,“告诉金士麒,把他船上所有的胖……胖子弹。全都给我打过来!”
亲兵们发誓不辱使命!
他们刚刚上马。蔡文豹又追着他们喊道:“你们记住,这批火箭弹,记在我蔡文豹的帐上!”
纪元宪忙问:“蔡守备,这是为何?”
蔡文豹悄声说:“因为我能拿到兄弟价。能给大人你受多银子!”
……
小半个时辰之后,太阳已经卡在了西山上,天空也变得瓦蓝。
柳州水营的火箭弹却杳无踪影。
这很反常啊!蔡文豹很焦虑。他之前的消费体验:一耽出召唤,火箭弹便在一刻钟之内落下来,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刚才总兵亲卫们已经策马疾行。半数都冲出了贼子的包围圈。这里去江边只有3里路,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金士麒在磨蹭什么?难道是火箭弹都she光了?难道是……他趁人之危,做地起价?
天se虽然渐暗,但贼子们却没休息。
他们借着夕阳的余辉,对小村子发动了连续的冲击。他们沿着沟渠爬行,躲避官兵的火力。他们把铠甲披挂在马匹身上,驱赶它们冲击村口的防线。他们在上风处点燃稻草,把滚滚黑烟覆盖了整个村子。东边的一波进攻刚刚击退,西边又传来厮杀声。南边树林里锣鼓喧天吸引官兵火力。主攻贼兵却扛着巨盾从北边袭来。
官兵们自知没了退路,也只能拼死抵挡。街垒一座座地被攻陷,防御层一步步地后退。纪元宪的半边头发都烧着了,他拎着断剑带着亲兵在村子东西南北的指挥号令。蔡文豹则率兵发动了一轮突袭,最后因弹药耗尽又被迫退了回来。
太阳已经落到山下。天空也变成了凝重的清冷的蓝se,一碧如洗!
村子里能战斗的士兵已不足300。
柳州水营的炮火依然杳无踪影。“金士麒!”纪元宪颤动着干裂的嘴唇,“他是故意的!”
“什么?”蔡文豹惊问。
“他恨我!”纪元宪依靠着焦灼的土墙坐在地上,浑身体力都被抽干了。他发出了很舒服的一声长叹。“金士麒认定我害他,他在报复我。”
“不会……即便他心有戚戚。但眼前关系大军生死胜负,他岂能不知轻重!”
“蔡文豹,你们蔡家一向与桂林王府交情匪浅,这些ri你却与金士麒走得近。”纪元宪苦苦一笑,“现在跟你提及这个,有猩笑……可我还是想问你,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我没选谁,我只是不想把自己捆死在一条船上。”蔡文豹叹道:“金士麒行事坦荡,明码实价。不像王爷他们,总藏着小帐,总要算计人。”
“明码实价?”纪元宪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天空,“那你说说,我买的火箭弹在哪儿?”
“再等等……应该会有……”蔡文豹也没了底气。
就在此刻,忽然间村子西边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援兵!”士兵们哭喊着,整个村子都沸腾了!“终于来了!”“将军快看!”“来啦!杀出去啊!”
“金士麒!”蔡文豹开怀大笑着,忙扶起纪总兵站了起来。只见村子西边果然有大队官兵赶来,那旗帜招展、铠甲鲜明、战鼓震天,相隔二里也能感到一股磅礴的杀气。
那是一支千人规模的明军部队,却与浔州战场上所有的卫所军装束都截然不同——所有士兵都披着暗红se的袄甲,头顶的盔缨都是双层红毛;所有的战马都披着红黑两se的马衣;所有的军官,都披着王家亲授的朱红帔氅。于是乎,那整支部队都披挂着红艳艳的装扮,洋溢着节ri的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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