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金士麒心中一跳。“这是个秘密,但我愿意告诉你。”他悄声说着,“我连莫儿、达妮都没告诉,我亲爹亲娘都不知道……你可别说出去啊。”
小瑶忙抬起头凝视着金士麒,只听他清晰地说:“我不是这世上之人。”(未完待续。。)
明末火器称王 第311章 月宫迷离
“我不是这世上之人。”金士麒悄声告诉小瑶。
她瞪大了一双晶亮的杏核眼,嘴唇轻轻张合了一下,就宁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那副认真的模样可爱极了。
“妹子,你不会真信了?”金士麒在心中窃笑。接下来,他怀中搂着那身子软软的少女,贴着她的耳朵说出自己的秘密——
“哥哥呀,本是天上的一尊大神,飞升在九霄之上,叱咤于星汉银河。天帝见我勇猛,就封我为元帅,领天兵水师十万众,那日子风光得紧啊!”金将军却忽然叹息一声,“唉,只可惜我情缘未斩断,恋上一位小天仙。还追着她闯入月宫中,惹下了天大的祸端。玉帝逼我俩分手,但我俩情比金坚,宁死不肯!于是天帝就把我与她打落凡尘,她被丢在广东,我被丢在辽东……”
他紧紧抓住小瑶的双手,唤道:“嫦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天蓬哥哥啊!”
小瑶立刻喷笑了出来,趴在他肩头上咯咯地笑个不停。过来好半晌,她才喘笑道:“我才不是呢,那嫦娥不是好女子。妹妹我是齐天大圣转世,今生专门揪你的猪尾巴!”
“猪尾巴没有,人尾巴倒是有一根。”金士麒笑得灿烂。
小瑶眨眨眼睛,立刻“呸”了一声,小脸就腾地红了。金哥哥见怀中少女一副娇媚羞涩的惹人模样,顿时浑身热浪滚滚直冲九霄,就抑制不住地与她亲热起来。刚开始时。那小仙女还情意绵绵地回应着,但很快就发现金哥哥今晚的苗头不对,他各种毛手毛脚。竟要来真格的!她顿时怕了,忙紧扣住他双腕。
“亲亲……”他力大无比,鼻子里还喷着滚滚热气。
她抵挡不过,便说:“我许你亲……但我数到十,你必须放开,否则我恼了。”
“数到一百。”男人吼道。“不,一万!”
“二十!”她还了价。就放开他的手,然后就开始数着:“一、二、三……”金士麒立刻热火朝天地开动了,在她身上使出了百般解数、千种技法、万种温存。此刻已近天黑。屋子里洋溢着清冷的光晕,怀中却是温柔香美。月宫静寂,星河灿烂,暮色迷离。肌肤皎洁。娇声吁吁,体香绵绵。此刻的欢悦幸福啊,便是真给个天河大元帅也不换!
金士麒对自己的“技法”很是自负。他两年来历经各种情感波折,临床经验非常丰富,他那一番手段岂是未婚少女所能抵抗?但是……她明明已经很受用了,却紧紧扯着衣襟,并坚忍着数着数字。任凭金士麒使出各种“打断技能”,也阻止不了她!
“九……十……嗯……十二……”几个数字被男人的热吻压住了。有几个数字淹没在了喘息中,但她仍顽强地、不紧不慢地计着数。最终说出了“二十!哥哥……”
说罢,她就从男人怀里一跃而出,非常决然。
金士麒正要欺身而上,小瑶已经推开了房门大声喊道:“燕娘,来!”
金士麒哀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燕宁听到呼唤,便擎着油灯,袅袅地走进来。她冲着小瑶一乐:“小姐怎么了,衣服这么乱。莫非,你们打架了?”羞得小瑶转身不让她看。燕宁又俏媚地望着金士麒,柔声问他:“相公怎么了?为什么捂着肚子?”
“是啊……我饿坏了。”金士麒喘着粗气说。
小瑶狠狠瞪了他一眼,却问:“坏人,你留下吃饭吗?哎呀,天黑了不归营,你要挨鞭子呢!”
金士麒当即表态:“情愿挨鞭子,也要尝尝你们……的手艺!”
小瑶又哼了一声,就嘱咐燕宁去准备晚饭,菜里多放盐巴,咸死那坏蛋!燕宁则笑道:还是放蒙汗药,让他回不去。小瑶则立刻戳她的额头道:那岂不是便宜了你这馋嘴……金士麒坐在一旁,喜滋滋地盯着这一对儿碧人,心里乐开了花儿。他不禁感慨:“去他娘的台湾,老子这就要带她们回广州大婚去!”
燕宁又在屋子里点亮四盏油灯,还笑道:“黑灯瞎火的,你们别撞在一起。”随后就出去操办了。
金士麒正想跟小瑶“再数二十个数”,这时候婢女小橹却来到门外,喊着小姐。小瑶出去与她低语了几声,之后那屋外就是一片宁静。
过了好一阵子,金士麒正诧异时,小瑶才返回屋内,手里还捏着一张折叠的信纸。
“怎么?”金士麒问。
她摇摇头,眉头却紧锁着。然后就走过来把那信交给了他。
金士麒接过信却不急着看。他凝视着小瑶,“妹妹有话跟我说?”说罢,便把那信放在旁边的油灯上,烧了起来!小瑶没有惊讶,也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地凝望着那一缕青烟。
当那封信烧尽时,小瑶才微微一笑,“哥哥信任我,我知道。”她指着那摊烟灰说,“有人托我的人情,求哥哥一件事。但我不敢说,怕你为难。”
“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金士麒拍着胸脯说。
“有人求你,放了杨天生。”
“这……”金士麒头大了。
小瑶一笑,便在旁边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了。她说杨天生虽然是贼,但这次可是为了与哥哥你合作、共同对付郑芝龙,才冒险上岸来的。你反而擒了他,有些不讲道理呢。现在郑芝龙已成丧家犬,但“十八芝”兄弟们还剩下半数人马,都躲在台湾的老巢里,他们都以这杨天生为首。那十八芝中已有三人被你斩,两人被生擒。哥哥你若把杨天生交出去,也不过是个“锦上添花”。若卖他个情面。也许有机会彻底收伏十八芝,岂不更好?
“妹妹说的有道理。”金士麒嘴里淡淡地说,但他心里却狂跳啊。他喜悦得浑身潮红!
自从抓住了杨天生,金士麒就一直觉得有个银光闪闪的念头在他眼前晃荡,却总是隔着一层薄纱让他看不清。直到此刻,当小瑶提及了“老巢”二字,金士麒心中豁然开朗!他暗自呼喊道:“娘咧,我发现了什么……台湾老巢、海盗老窝……那意味着什么!”
金士麒的双眼中金光灿烂!
他紧抓住小瑶的双手:“妹子,我去攻伐的荷兰红毛城。那海贼老巢距之也不远处?……哦,我是说,反正咱大军去了就碾平他们。就不必给他们情面。”
“不是啊。”她笑着摇摇头,“荷兰城堡在大员。十八芝的老巢,名曰‘北港’,却无人知晓在何处。”
金士麒此前获得过一些军事信息。那个“大员”就位于台湾岛的西南部。即后世的“台南”地区。大员并非什么隐秘之所,几百年来都是海盗、海商、渔民经常涉足的一处天然海港。最近几十年来,不断有明国人、日本人、各国各地个各种闲散人等前往开垦定居。“大员”也并逐渐为世人所知。
甚至可以说,“大员”就是当时台湾的代名词。
天启四年,荷兰人被明军赶出澎湖之后就来到了大员,开始建立“奥伦治城堡”。这时候大员已形成了数个村落小镇,散居着数千人,其中海盗横行、贼子乱窜;大员周边地区还有好几个台湾土人的部落。人数更是数万计。
当前无论朝廷还是军方,都不知道“十八芝”的老巢所在。只是猜测他们跟荷兰红毛是一伙儿的。有可能就在大员。但今天小瑶却提及了“北港”的名字,在某个更隐蔽的地方!
“北港,好好,很好!”金士麒恶狠狠地笑着。他捏着小瑶的嫩手,试探性地问:“如果我放了杨天生,他给我什么好处?”
“哥哥想要什么好处?一百个美娇娘?”
“嘿嘿。”金士麒摇摇头,“那刘香佬为了逃命,一开口就喊了五十万银子。这杨天生的身价一定更高?”
小瑶点点头,“哥哥开个价,我替你去问。”
金士麒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他的脑袋开始飞速运转。他感觉自己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成功的希望也不小。但这事情要做的巧妙,要做得低调,而且还不能陷小瑶妹妹于不义。他寻思了片刻,才对小瑶说:“银子,我一两都不要。我让他们领你的人情。”
“你有那么好?”小瑶呵呵一笑,“外公常教导我:‘不要钱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没错。我不会平白无故地答应你,我有一个要求。”说罢便站起身,笑眯眯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小瑶望着男人那欢乐的模样,不禁“哼”了一声。心想:这坏蛋,怕是又要提洞房之类的奇怪要求了!
果然,金士麒忽然眼前一亮,他乐呵呵地指着小瑶的金缕春帐大床……旁边的翠竹逍遥躺椅……下面的小桌上摆着的一副棋盘,“妹妹,你只要赢了我三局棋,我就给他一条生路。”
小瑶先是一愣,随即就扑哧地笑了,“下棋,你跟我?”
“没错!”
“哥哥你是大将军,成名的英雄,不许骗人。”
金士麒举掌立誓:“你赢我三局,放杨天生。但凡让我赢了一局,那就休要再提。”
金士麒在小瑶面前,很少有这付严肃的面孔。小瑶见他如此神色,也不禁凛然。她心想,金士麒一定是觉得此事难办,或者是不想落下“放贼、养寇”的把柄,才立下了严苛的条件。
但是……围棋啊,金士麒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啊!
丁瑶,三岁就开始下棋,五岁小成,七岁时曾以凌厉棋力逼得广州府某棋馆师傅自拆了牌匾,九岁时前往江南拜访当时的七大国手取得了三负四胜的骄人战绩。
而金士麒哥哥的围棋……是丁瑶今年春天去迁江时,才帮他启的蒙!
莫非这坏蛋有什么计谋?
三局棋,决定当世排名第二的大海贼之生死。真让人难办呢!
这时候燕宁敲门进来了,说饭菜正准备着呢,蒙汗药会下得足足的。小瑶不再迟疑,就冲金士麒点了头。
金士麒与燕宁把两张椅子摆好,把小桌搬到中间,只见那棋盘上已经摆满了一副残局。小瑶就说:“这是燕娘陪我下的,燕娘的棋艺也很高呢。”
“又笑话我了。”燕宁忙捡拾着棋子,“小姐让我十个子,我都赢不了。”
金士麒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首,却没羞地问道:“妹妹,你让我几个子?”
小手轻盈地坐在对面,俏盈盈地用手撑着脸颊,歪着脑瓜望着他,“如果是哥哥的话,让你半斤。”
“半斤……这可你说的!”金士麒毫不客气,伸出大手就捧了一大把黑棋子。“落在哪里好呢?”
“不限陈规,哥哥随意。”
“好!”金士麒立刻在棋盘上部下一条浑身气眼的大龙,威风凛凛,盘踞于西南一隅。
小瑶的指尖捏起一枚白子,“哥哥,我开动了。”(未完待续。。)
明末火器称王 第312章 黑黑白白
金士麒和小瑶下的是快棋,不容多想,屋子只听见连贯的“哒、哒”的落子声,间或着飘荡着茶水倒入杯子的潺潺水声,或者燕宁的几声轻笑。又过了一阵子,就听金士麒不时地喊道:“哎呀!”“等等,我不走这。”“不要,不要啊!”
小瑶目光和蔼地望着他,手中却毫不留情地围堵截杀、步步紧逼、不停地捡走死子。没多久,棋盘中原就被她占据,进而从三面攻袭金士麒的大龙,把它斩成一堆杂碎、一块块吞噬干净。
金哥哥哈哈大笑,弃子认输。
瑶妹妹起身拜谢,承让承让。
“第二局!”金士麒把所有棋子全都扫开,“妹妹,我们换一种新玩儿法,可好玩儿了。来我教你,看谁先排成五个子……”
小瑶笑着点点头,便看他演示“五子相连”的新规则。随后又试玩了两场,竟都败给了他。小瑶立刻皱起了眉头,抓起一把黑白棋子独自琢磨起来。金士麒就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还悄悄捏了燕宁的手……
但没过多久,小瑶忽然咯咯一笑,“哥哥,来。这次我让你三个子。”
金士麒大惊,五子棋还能让子?
但这厮太不要脸了,毫不客气地连落了三子,组成一个黑色小糖葫芦。小瑶立刻前后截杀、贴身肉搏。这一场五子棋大战持续了一刻钟,基本上是金士麒占据先手。直到百子过后,小瑶忽然“呵”地一笑。就把身子轻松地靠在椅背上。
“怎么不下了?”金士麒急问。
“相公。”旁边燕宁用手一指,“这里,算是赢吗?”
金士麒顿时就呆了:莫名之间。那小娘已经悄然连成了六子……太没天理了!
看到金士麒那副神情,燕宁和小瑶立刻抱在一起,笑得花枝乱颤。
说句心里话,金士麒设下这三局约定,是要压一压小瑶的气焰。否则你一求,我就答应放人,那老爷我岂不是太好说话了。长此以往。夫纲何在,以后这小丫头就会所求无度。因此金士麒要先赢了她,然后再把杨天生施舍给她。她才懂得感激。
在金士麒原本的计划上,第三局他要画一张“跳棋棋盘”跟她较量。但现在看来,跳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小丫头真是妖精啊!
此刻。小瑶已经笑够了。她就忽闪着晶亮的大眼睛。无辜地问:“哥哥,第三局怎么耍?”
金士麒伸出大手:“看来,掰腕子定胜负!”
她拍开他的大手,“那算我输了。”
“好。”金士麒突然出手在棋盘上一模,迅雷不及掩耳地在棋盘上抓过,然后握紧了拳头。“第三局,最简单的游戏,妹妹你猜我手中棋子是黑是白!”
小瑶一愣。心想这也太耍赖了,还是哥哥呢……但这小妮子心性极要强。眉毛一挑就脆生生地反问:“哥哥不许诈人,你手中只有一颗子?”
“当然。”他紧握着那拳头。
她点点头,目光在棋盘上一扫便了然于胸。“黑色。”
金士麒不动声色地把手指松开一点点,从他自己的角度小心地窥看进去,那是一颗白子!他知道小瑶能记住刚才的棋局,她甚至能一瞬间就能数出棋盘上的剩余棋子数量(这小丫头是妖精)。因此这枚白子是他提前藏在手中的,这家伙坏着呢。
再妖精又怎样,还不是输给无赖了?
金士麒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凝视着小瑶,心头却微微一颤。
小瑶正凝神地望着他,那双幽幽的眼睛,充满着期盼的、妩媚的、也让人垂怜的神色,让男人的心顿时就软了,一点点融化,变成了蜜糖……金士麒忽然想:“罢了,不折磨她了,这就丢下子,认输!”
但就在这时,燕宁却把身子贴近他,“酒菜都备好了,快开盅!”她说着就捧起金士麒的大手,芊芊玉指把那枚棋子捏了去。
“呵,瑶儿又赢了!”燕宁笑着扬起手。她兰花指尖捏着的,赫然是个黑子。
金士麒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
她怎么做到的?这屋里的妖精不止一个啊!
他看看小瑶,她正得意地扬起小下颌。他又看看燕宁,那女子的一双眸子正媚生生地瞥着他,随后轻轻一眨眼。金士麒哈哈大笑道:“相公认输!”
……
两日之后。
天启七年,十一月初一日。
南海边的小港沉浸在清冷的北风中。傍晚时分,靖海参将金士麒、监军张国维和查应才等几位将军都司都来到了码头上,参加两艘帆船的命名典礼。
这两艘船,大家都很熟悉,就是澳门一战中缴获的那8条荷兰帆船中的两条。它们都是中小型号的荷兰快帆船,装有一层炮甲板和一层上甲板,以及数量不等的中型火炮。
它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金士麒与澳门达成同盟协议,要他们派船组队去台湾痛打落水红毛。但澳门人实力有限,他们征用了所有大小船只仍凑不够金士麒要求的10条“可装备中型炮”的船只。最后没辙了,就在金士麒留在澳门那些战利品帆船中挑了2条伤势最轻的,连夜加班更换了帆装修补了漏洞,就派遣了过来。
金士麒生气了,他对澳门派遣军的首领尼古拉.费雷拉抱怨:“有搞错,那船本来就是我的,its.mine!”
尼古拉.费雷拉是个满头白发的干瘪老洋番,据说是参加过亚非拉各地的殖民战争,陆战海战的经验都很丰富,在澳门那乡下憋屈地方是首屈一指的军事人才。但这厮英语很差,没法跟金士麒直接交流。幸亏金士麒的老熟人。小卜加劳公子也作为“炮队指挥官”随队而来。小卜加劳忙解释:“总督对此也很抱歉,但我们澳门不景气,只能先借用将军你的船。我们绝无霸占它们的意图……”
金士麒这几天的情绪好,也就没再纠结这个。但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他就提前把这两艘船列入了柳州水营的战斗序列,并赋予了正式的船名——
原荷兰“休斯顿号”,600料级三桅快帆船,装备24门舰炮和10门轻炮,被命名为“宁远号”。
原荷兰“圣尼古拉斯号”。350料级的三桅快帆船,装备14门舰炮和4门轻炮,被命名为“锦州号”。
仍在澳门大修的那6条帆船。也预备了新名字。最大的一条700料的大家伙被更名为“广宁号”。其余的300料上下的中型快船,分别命名为“盖州号”、“义州号”、“海州号”、“复州号”、“安乐州号”。
这天傍晚,当金士麒站在新入列的“宁远号”的船艏上,面对着柳州水营所有将士宣布时这些船名时。那些两广籍贯的兵士们大多没什么感觉——他们只是淡然地肃立、或者欢快地鼓掌。但所有原“龙武水师”出身的军官和老兵们。都流下了滚滚热泪,甚至转身面对北方跪下、叩拜个不停!
因为这八个名字,都是大明国在辽东的军卫镇城。
在天启七年的冬天,只有宁远和锦州仍在大明治下,其余那六城皆已沦丧于女真建奴之蹄下。
金士麒见气氛很感人,他就即兴发挥,对全营将士发表一场《我们没有遗忘,我们必将杀回。我们终会胜利》的演讲。
他的呼喊声在被迎面的北风吹散,码头上那两千名柳州水兵、一千多名丁老西的水手。他们大多听不清金士麒在说什么。站在最前面的五百多名澳门洋番们,虽然听清楚了,但却听不懂汉话。但在最终那一刻,金士麒用沙哑的嗓子呼喊着胜利、呼喊着威武、呼喊着八条新入役的欧洲帆船的辽东名字时,在场的千百人无振奋得随之呼喊、随之雀跃、随之浑身战栗。
太他娘的振奋了,金士麒把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
……
命名仪式结束后,金士麒、张国维、查应才等一干人走下了“宁远号”的船舱,一边参观一边畅谈着明年回到广州后就按照这条荷兰快船的款式,打造咱广东水师的标准化战船。
这时候,忽然有几个亲兵拥着一个壮硕的水兵军官奔入船舱。那军官一身黑红的横肉,一张大脸却惨白黯然。他进来之后就扑通跪下:“参将爷,卑职来告罪!”
“彭把总?”金士麒一惊。“你不是押运贼首去广府嘛,怎么回来了?”
“是……”这家伙正是“飞鱼大队”的把总官。他瞥了一眼金士麒身旁的监军张大人,就不敢说话了。
“快说!”金士麒喝道。
“禀张大人,禀金参将。”彭把总磕了头,“卑职带着六条船去广州。在半路上,有一条船突然他娘的掉转航向,奔外海去了!我就立刻下令去追,追了几十里也没追上……卑职该死!该死!但其余五条船被我带回来了,请将军发落。”
金士麒忙问:“跑掉的那条船装的是何人?”
彭把总身后的水兵忙送来一张名录,上面列着十几个名字。大都是前几天战斗中被俘、投降的贼子中级首领;此外还有一个“奸细嫌犯”,名叫“杨小生”。
见了“杨小生”的名字,金士麒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沉吟了半晌,才强装笑脸地对监军张国维说,“还好,最重要刘香佬和施大瑄没跑。”
张国维点点头,喝问彭把总:“那船怎会平白无故地跑掉?”
彭把总悲道:“那船是征用的靖海本地民船,是潮州营派的水手,怕是混了奸贼在船上。”
张国维点点头,转过身来对金士麒说,“这么说来,此事……与潮州营……要共同商议如何处置。”
“潮州营,咳!”金士麒痛惜地说,“这都是我疏忽,就不该轻信他们!上次那靖海千总杨亚就是先例。种种线索都指明了,就是那厮跟郑贼勾结,打开了靖海城门,还偷袭城中商贾和广西军。只可惜他死无对证,气死我了!”
旁边的查应才则叮嘱道:“杨亚之事不好大肆宣扬和追查,他毕竟是官家人,否则各部军家都受牵连。总督商大人的脸面也不好看。”
张国维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谱。“金将军,既然逃的不是什么要紧人,此事也无需多虑。待从台湾回来,功功过过再一起报上去。至于彭把总,我记得他在澳门时可是立了大功的,唉,就由金贤弟酌情惩处。”
金士麒忙称是。张国维又与诸将谈论了船队辎重的准备事项,便提前离开了宁远号。随后,金士麒只留下查应才、姚孟阳、冯虎和那个彭把总,令其他人都离开。
金士麒走到彭把总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彭胖子,看来监军大人也舍不得你啊。再委屈你关几天禁闭。等到了台湾,我会给你戴罪立功的好机会。”
彭把总嘿嘿一乐,又磕了几个头,“谢谢将军提携!”随后又向其余几人拜谢,才低着头离开了。
待彭把总一离开,船舱里几个人不禁一起哈哈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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