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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还不是农机组那几个小崽子!”苏木匠怒道,“你纵容他们一次,他们翘上天去了,今儿又来抢我的项目!”





明末火器称王 第122章 兵工竞标
苏长顺最近很容易发脾气,因为他的工作很不顺利。
他是迁江机械所的首席匠人,也是“车船组”的负责人。过去一个月里他为了“四轮马车”项目付出了很大心血,他带着徒弟们研发了几十项可行的、不可行、精妙绝伦的、稀奇古怪的技术,造了十几辆样车,最终却没有一辆车能完好无损地跑完测试路段。
后来“农机组”跳出了一个打杂的臭小子,名叫李淳。他一鸣惊人,用个简单粗暴的设计解决了问题。于是四轮马车项目就花落了别人家。
苏木匠深受打击,比半年前他闺女被金士麒拐走时还伤心。
他曾经幻想过有千上万辆的马车奔驰在大江南北,都是他设计的。那是一个能名垂千古的大项目,竟然失之交臂。但事以如此,他只能化悲痛为力量,投入到新项目中去。
车船组承接的新项目是:“通用武器接口”。
所谓通用武器接口,就是一种“标准化的”连接结构,就像是usb插头规范。藏宝港兵工场的各种武器设备——无论是床弩、火箭箱、火箭弹、火炮、抬铳、雷杆、火焰喷射器、狗头铡、净水壶、晾衣杆,只要它符合标准的结构和尺寸,就可以严丝合缝地安装在通用武器平台上,犹如单反相机换镜头一般方便快捷。
这个系统还细分为从轻到重的4种规格。最轻的“一号接口”可以负重50斤,用于各种步兵武器,譬如金士麒最钟爱的盒装火箭,还有“虎蹲炮”、“小弗朗机炮”等等。“二号接口”最大负重50斤,可以安装小臼炮、小山炮。“三号”和“四号”的负重分别为400斤和000斤,可以安装主战重型武器。
金士麒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建立各种标准,命令各工厂作坊部队照章执行,这让他很有一种成就感。眼前藏宝港的金属制造能力有限,连00斤的铁炮也铸造不出来,他仍然把000斤火炮的技术规范列在了自己的表格中。
“通用武器接口”的概念虽简单,但设计工作却很繁杂。要考虑各种武器如何旋转、如何定位、如何连接支撑。结构要结实可靠,还要做得轻巧,还要考虑各种武器的后座力和战术特性。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通用”。
由于“武器平台”既可以是战斗车辆,又可以是舰船,所以这个项目理所当然地归“车船组”来承担。没想到苏木匠带着徒弟们正干得开心,“农机组”又来参合了。
那几个小青年刚搞定了四轮马车项目,建造了5辆实验性马车。他们激情澎湃、荷尔蒙飙升,一番头脑风暴之后也搞出了自己的“通用接口”的模型。他们还跑到港口里去测量龙泽号战船的甲板尺寸,规划武器平台的布局,很是嚣张。
金士麒很理解他们。那几个小青年都是他从浙江的一家榨油作坊里买来的仆工,如今他们在机械所里发挥了作用,又在马车项目上做出了成绩,他们的自信心当然会爆棚,行事当然会狂放。这种精神难能可贵,金士麒不想打击他们。
而且金士麒很喜欢这种内部竞争的氛围,竞争才能促进进步。
但苏木匠却很愤怒,这分明是从他嘴里夺肉。
“我不干了!”苏木匠气得脸色苍白,“说好了分组分工!当初他们造榨糖机的时候我着也眼热啊,那些农机我哪个不会?当初徐光启老先生的稿子就是我画的!可我是怎么做的?我把原稿都给他们农机组,我还不厌其烦地指点他们,我倾囊相授啊!但我没抢他们的生意!”
“苏老爹,你的能力、你的风度、你在咱藏宝港做出的功绩,那是有目共睹啊!”金士麒轻轻地拍着他的马屁。“但此一时彼一时嘛。前些日子咱们任务多,百事待兴,大家只能分头忙活,现在……互相交流一下也好。”
“那就全乱套了!那不就没规矩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研究炸弹?火箭组也可以造大炮?制铁组闲极无聊了,是不是可以去挖水渠?”苏木匠越说越急,“那你还何必分组?索性大家放开手脚一阵疯抢,谁抢到就算谁的!”
“苏大匠,请容我说一句。”旁边黄宽插言道,“金都司,我觉得各组之间竞争是好的,眼下只是缺乏一个明确的规则。像‘武器接口’这项目技术门槛不高……苏大匠你别瞪眼睛……这东西却很重要,与各部分都息息相关。可以找多几家参与竞标,选择最妥当的方案。不过咱们应该事先就把规矩讲清楚,开诚布公地召集竞标者,限定各组的预算银两,限定开发周期,最后再公开比试高低。不能让那些工匠们自己突发奇想、偷偷摸摸搞动作。”
“先生说言甚是。”金士麒点点头。
苏木匠立刻道:“那农机组的小崽子们就是偷偷摸摸,你快去教训他们!”
黄宽却说:“我建议下次再按规矩办,这次就……让他们继续做下去,就把‘通用武器接口’作为咱们第一个竞争的项目。”
“凭什么,这是我的项目!”苏木匠立刻翻脸了。
“苏大匠,你别冲动,请把手拿开。”黄宽立刻说:“若是把‘四轮马车’也重新拿出来,再给你一次比拼机会呢?”
苏木匠一愣,“马车不是已经……哼,给了那几个小崽子了嘛!”
金士麒也忙问:“黄先生可是有些想法?”
“都司。”黄宽一拱手,“属下虽然不懂机械所的事情,但只觉得这营造设计,就与做生意一样——多几条路总是好的。虽然那些路眼下走不通,但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柳暗花明,变成一条通途。都司爷你之前选定了农机所的那个方案,虽然实现了你的要求,但也堵死了其它那些方案的出路。”
金士麒叹息一声,“你说得虽没错,可是车船组之前也试过百次,效果都不佳。”
黄宽又道:“效果不佳,不代表没有价值。这些日我也略有耳闻,他们车船组的工匠不甘心,抱怨说他们之前设计的减震、悬垂……还有些名目我叫不出来,反正那些设备用若是与‘农机组’的车子结合起来却有奇效。他们甚至还设定了三、五种草案。苏大匠,我说得没错吧?”
“啊,这你都知道?黄先生你这人挺好!”苏木匠黄宽顺眼了,“他们农机组的车子,分明是一种取巧之法,我们输得不甘心啊!我们的人还在继续改进技术,但造车需要银子,我们私底下小打小闹,本想有些成绩再报告给金爷的。”
金士麒默默地想着那些奇妙的技术,“双重复合弹簧”、“伪独立悬挂”、“多重反向连杆”、“回旋变速器”……那些东西都受限于金属材料的缺失,没一样能用的。但如果把它们束之高阁,恐怕就会一直沉寂下去了,最终被遗忘。
就当作是一种探索吧!搞技术研究不能鼠目寸光!
金士麒做了决定,“好,无论武器平台,还是四驱马车,咱们都用一场竞标来决定吧。苏老爹,你可愿意?”
“那感情好!”苏木匠立刻说,他没想到车船组的马车技术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金士麒便为农机组和车船组制定了两场竞标——
一场是“通用武器接口”竞标。金士麒调用了柳州水营的2条大战船(龙泽号和武腾号)和4条武装巡河船,它们的甲板上将分别安装“车船组”和“农机组”的两种武器接口,短期试用之后再选定最终标准。
一场是“四轮马车”竞标,金士麒决定召集几个参赛组,每组都获得一小笔资金。一个月后他将举行一场“拉力赛”,用几十里的山路考核各种方案的强弱。
苏木匠终于满足了,也不再计较农机所的小子们的嚣张行径。他告别了金士麒和黄宽,哼着小曲儿去了。
“好开心嘛!”金士麒微笑着着那木匠离开。
黄宽也笑道:“都司能从善如流,我等属下幸甚。”
“过奖过奖。这藏宝港草木点滴,都是我和查应才等兄弟们拿命换来的,也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本。就像家里的生意一样,自然会努力经营。”他忽然又一声叹息,“如今这世道,生意不容易做啊。”
“都司,你好像有些忧虑嘛。”
金士麒淡然一笑,便把浔州火铳大采购的事情简单说了——八千条火铳、价值八万两银子的大生意,金士麒曾经信誓旦旦地要比拼,并想借此良机打开两广兵工的财路,没想到人家早就内定好了,说不定都已经开始分银子了,真是无耻无赖无奈啊!金士麒虽然手里捏着“入场券”,可是他早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去了。
黄宽寻思良久,凝重地说:“都司,你又错了。”
“我?”
“你应该去!”黄宽不容置疑地说,“既然你想要经营藏宝港的兵工产业,就应秉持一种‘做生意的态度’。”
“那是什么态度?”金士麒笑问,“不撞南墙誓不罢休?”
“非也,是‘赚不到银子也要赚吆喝。’”黄宽笑道,“都司,我举个例子。譬如你开了一家店,有客人进来你的货物,他身上却没带银子,你会赶他走吗?”
“那倒不会……”金士麒随后便说。
黄宽点点头,“那若是他有银子,却已经定了别人的货,甚至几个月、几年之内都不会买你的东西,你会赶他走吗?”
“当然不会啦,我会好好待他!即便赚不到他的银子,但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金士麒学得很快。
“没错。生意错过一场还会有下一场,银子永远是赚不完的。但是赚吆喝、表现实力的机会可是不容错失啊!”黄宽随后又透露了一个内幕消息:下月初,两广各军卫的将领们都会召集到浔州开临战会议。过几天都司爷你也讲收到军令。到时候满浔州城都是“潜力买家”,那正是你推销产品、建立信誉的好机会。
金士麒惊讶了,这等军国大事,我这水营都司都不清楚,你个外地商人怎么知道?黄宽却羞涩地解释:“两广总督府里也有丁爷的人,属下自然也听得风声。”
金士麒哑口无言,心想是不是把水营军情司的股份也分一点给黄宽……
“都司,你现在决定去浔州了吗?”
“不但要去,我还必须获胜!”金士麒眼冒金光。
“都司,好样的!”黄宽竖起了大拇指。
金士麒咧嘴一笑,“现在我必须立刻去‘制铁组’,嘿嘿,我的火铳还没造呢!”
“啥?”黄宽一惊。刚才他金士麒怨天恨地、霸气凛然的样子,以为那火铳早就研制好了,没想到这家伙竟是两手空空。难道这家伙要去空手套白狼?那可真是做生意的最高层次了!黄宽不禁急道:“那还来得及吗?”
“难讲啊。”金士麒皱着眉,“火铳那东西很复杂,咱藏宝港的铁匠技术又差,只能出奇制胜。我本有4大方案,现在时间来不及,只能挑最简单的一种。”
“最简单的?”
“没错,虽然是最简单的,我也敢去浔州一搏!”




明末火器称王 第123章 空舞长枪
天启六年十月二十一日,柳庆参将何玉九忽然光临了藏宝港。金士麒和查应才匆匆过河去迎接这位顶头上司。他们刚抵达红水河北岸,何参将的车马队就已经到了。
何玉九是个很讲究威严体面的人,今天却没着官袍,而是一袭白色长衫。他站在一辆打着“参将”红旗的双驾马车之前,在百名亲兵护卫的衬托下,他羽扇纶巾,长须飘飘,更是显得儒雅非凡。
待两位都司参拜之后,何参将便扯住金士麒的手臂:“你小子,从广州归来好些日却不来见我。”
“属下知罪。”金士麒忙低头认错,“这些日忙着藏宝港的军务,造铳造箭,造船场也才开工。百般事情都没办妥当,属下愧见将军。”
“越来越油滑了。”何参将笑道。
说话间,又有两辆马车跟上来停在了附近,随后竟袅袅地下来了四位美人。金士麒悄悄一,其中就有曾在柳州见过的如梦、如花两位姐姐。这四人都是何参将的侍妾,她们都是身姿高挑、高鼻明眸,相貌竟有些相似。大概这就是何参将喜欢的类型吧。
那四个美人莺莺燕燕地站在那里,查应才微有尴尬,忙侧过头。金士麒正想着如何开口恭迎,被何参将一把推开了。何参将独自走到红水河边,他深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朗声道:“爱妾们,都来吧,这就是红水河。”
十月的红水河是最美的,山峦苍茫,赤水绵绵,农田在和风中如波浪般翻滚。对面岸上是阔达数十里的平原。远处座座小楼如笋子般层层叠叠拔地而起,尤其是几座高大的祠堂庙宇矗立其间,透着格外的威严。在近处在苍翠的树林簇拥下,河岸边一座座木台沿河而设,数百计的人影攒动其中,还有巨大的木梁被吊装着缓缓而行,那正是新开张的造船场。
目光随着河岸向上游而去,各家作坊工场交杂在一起:高的矮的宽的窄的,浓烟弥漫的车轮滚滚的,那繁荣昌盛的一片真是让人振奋。短短几个月,藏宝港的已经成了一座小小的工业基地。
何玉九果然是一位儒将,他在河边踏步而行,便有感而发。
他张口长吟道:“山如昔,山下却起新田,银涛滚滚扯金帆。伏剑案上,得老君赐真火,千锤百炼锻甲声。啊!”他朗声感叹着。不待旁人叫好,他又换了和缓的声音:“烟云起,烟中不掩旧城,赤水潺潺藏瑰虹。饮马河边,忆仙子曾流连,百转千寻只怅然。”
“好词啊!”金士麒由衷地赞叹着。他听懂了三成,大概是描述藏宝港的风光吧。后面半段有些凄美,是在控诉工业文明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吗?
“胡乱所得,胡乱所得。”何玉九很谦虚地说。他挽起左右两个小娘,又向着河边信步而去,另外两个小娇娘也忙踩着碎步跟了上去。何玉九望着滔滔红水河追忆着往昔,他怅然道:“昨日此间正贪欢,今日诳语人笑痴,日日随之去,来日何人知?”
他抬起头来望着西边天河如坠,这壮美的一幕让人心旷神怡,却又徒感命运的叵测。“长桥如虹,此去千里不入海。故地故人不见,空岸空舞长枪。”
那词中有些凄凄切切之意,身边一个知趣儿的小娘便悲伤地唤了声:“九哥。”话音刚落,她脸颊上便淌出了两行清泪,这演技让旁边几个小娘着实嫉妒。
何玉九灿然一笑,他双目中也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三张机,相约处娇声依然,捧起俏脸……”老家伙一边说着,一边用老粗手捏起美妾的小嫩脸,“待细,却是新人。”转瞬间他竟然潸然泪下,哽咽道:“七张机,触动往事无数,泣不成声泪眼浊。只恨当日空许不舍,晚归十六年!”
几行浑浊的老泪,噼里啪啦地洒在了河岸上。
金士麒惊呆了,这家伙感情太丰富了。是为了女人吗?他女人很多呀!莫非十六年前发生了如何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恩怨?当年他受到了多大的委屈,让他一直抱怨到今天啊!
那几个美人都紧紧拥在将军身边,陪着他呜呜哭着:“九哥,你至少还有我们姊妹们!”“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抱紧我抱紧我!”“九哥你要注意身体啊!”
何玉九把四个美人紧紧拥在一起,悲伤道:“如梦、如花、如昔、如云,只有你们知我啊!”
金士麒和查应才对视一眼,这哥俩都憋哑口无言。
过了半晌何参将才擦了眼泪,他转身望着两位都司,“遥想当年啊,何某曾在这红水河边有过一番不堪往事,今日有感而发,失态失态!惹你见笑了。”
“理解理解,其实我也是性情中人。”金士麒赞叹着,心想这老家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嗯,我听说过你在山海关的事迹,我们是同一类人。”何参将微笑着望着金士麒,“悉杰,你如今有妻妾几位?”
“将军,旧黄历就不要提了。我如今很本分,只有一个妾室。”金士麒笑眯眯地回答,“不过我已经定亲,明年迎娶。”
“还未成亲?你年岁几何?”
“快二十了。”
“大龄啊,要抓紧啊。”
将军和两位都司谈了一些家事,距离拉近了许多。何玉九今天果然动了感情,他罗罗嗦嗦地说要疼爱女人,对女人要宽厚,对待妻妾要公正。以后孩子无论嫡出庶出都要一视同仁,吧啦叭啦……
“将军,你风尘仆仆来迁江,就是为了教我如何持家?”金士麒终于憋不住了。
“本来还有些公事。”何玉九点点头,“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两广总督有令,召集大家去浔州商谈讨伐胡扶龙之事。”
“这还不算大事?”金士麒惊愕了,两广总督的军令啊!不过这正是之前黄宽曾经提到的那个消息——浔州的作战准备会议,也正是金士麒兵工展销的良好机会。
“金士麒,这次你跟我一起去浔州。”何参将指着河对岸的码头,“那两条胖乎乎的船,就是龙泽和武腾?”
得到了确定之后,何参将提出了一个非分的要求:他要金士麒开动龙泽、武腾两条大船,送他去浔州。金士麒立刻呆了,心道:“搞屁啊,当我是你们私家司机吗!”
这两条大船不容易调动。
不是金士麒舍不得,只是因为它们太大了,而且完全是风帆动力,在西江水域中折腾不开。自从它们到了迁江就没挪过窝,已经沦为了水营的训练平台和储藏仓库。
若是去浔州还好,因为是顺流而下,只要小心掌舵就成。但从浔州回来则是逆流而上,到时候风势变化水流湍急,根本没法操纵它,只能栓一串纤夫,用人肉拖拽。
金士麒手里有00名新兵,他们本是从西江下游的流民、纤夫中招募而来。刚刚训练一个月,刚刚有点水兵的模样和气质。若是让他们脱掉军服重新当纤夫,对他们身心的打击可就太大了。
金士麒摆弄着手指头盘算,现在西江下游还有他招募的第二批水兵,半个月之后大概也能凑够00人,到时候可以集中到浔州去拉纤。金士麒正盘算着,何参将却问:“听说还是要去浔州争那笔生意?”
“我也知道这是不可为而为之,但我这人嘛,就是不喜欢认输。将军啊,我也是为了咱柳州的颜面。”
“我的信你没?这不是颜面的问题,是怕你得罪人。”
“将军请放心,我有分寸。我不是想去争个头破血流,我是去……做生意。”
何参将瞪着眼睛,半天后才说:“你好自为之!”
何参将又指着漫山遍野的稻子,“若是没猜错,那都是甘蔗吧。”
“呃,大部分是水稻。”
“喔……你不是研究榨糖机器吗?吴千总(吴永博)曾赞不绝口呢。”
“可惜咱们田亩有限,只能先喂饱肚子再说。”金士麒解释着,“参将,那山口西边的几万亩良田还被山民占着呢,属下们日日思念,夜不能寐,经常半夜哭醒……”他说得凄惨,其实是想说服何参将支持他打猛坎的计划——那是万人规模的一场战役,必须获得各位长官的支持。
“我知道,不要提那煞风景的事情。”何参将立刻摆手,拒绝再谈这个问题。
……
何玉九抵达藏宝港之后的几天,他参观了金士麒的各处丰功伟业——横跨红水河的大桥、沿河工业带的几十家工坊、工场。还有机械所直辖的几家兵工场,并参观了各种武器的演示。还有城外的水利设备,还有幼儿园,还有造船场——引进了广州的先进技术,那6座船台上都已经铺展了00料级大船的龙骨,走近了也很是壮观。
何参将还前往新落成的英武祠进行祭拜,并留下几十篇墨宝。
最后,何参将还见了一个活宝:山民的“神奇小子”罗昂。
自从罗昂在斩首台上被花婆神附身之后,他就变成了藏宝港所有山民的偶像,他的名字甚至传到了一百里之外的山寨之中。但他在藏宝港的公众视野中已经失踪了许久了——他先是闭门养伤,之后又被送往军情司秘密部队“暗箭”进行训练。
终于,在何参将抵达的第二天,罗昂又闪亮登场了。这一次他穿上崭新的水营军服,还骑着骏马,由一队重骑兵引领着在藏宝港城中绕了很大一圈,吸引了几千名逐随者。那些山民们狂呼着:“罗昂!罗昂!”,都紧追着他来到了英武祠何参将的面前。
何玉九很感动,他又想作诗了。
金士麒早就把罗昂的“神迹”向何参将禀报过。如今见了本尊,何参将当然也很兴奋,他扯着罗昂的手上下,还想拔剑试验一下(被制止了)。何参将赏了0两银子给罗昂,随后问了一个很俗的问题:“罗昂,被花婆娘娘金光罩身,是何等滋味?”
罗昂微闭着眼睛,用低沉的、磁性的声音说:“回禀将军,当时发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那时候,我只觉得很温暖,很平静,我无忧无虑,就像睡在云彩之中。”
说那话的时候,他脸上还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泽。
何参将感觉很神奇、很震惊,他指示金士麒一定要好生照顾这个人。他当然猜不到这一切都是金士麒操办的,甚至今天这次见面也是借着何参将的身份给罗昂再镀一层金。
……
天启六年,十月二十五日。
经过了四天准备之后,金士麒率领柳州水营的主力舰队,陪同柳庆参将何玉九启程前往浔州去见两广总督商周祚,去开一场战争准备会议。
舰队中包括龙泽、武腾两条大福船,还有6条普通河运船。这些船只都加装了“通用武器接口”,可以架设藏宝港新出产的各种火箭武器。
几条船上都塞满了各种武器弹药,其中火箭就装了400多箱。金士麒不仅仅是要参加“火铳”竞标,他还要把藏宝港几个月的兵工产品大力推销出去。据说几天之后浔州城满街都塞满了两广各地的军将,用黄宽的话说,那是千载难逢的“赚吆喝”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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