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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手消息
由此西北沙梅生日尽入向家之手,向家因此被西北敬称为梅花向,向尚亦被人雅唤作‘梅公子’。
当然以齐东的身份,他的靠山只是梅花向向家的一个外院管事,名唤向坤的,不过向坤虽不是向家的大总管,生母却曾经做过向尚的乳母,与向尚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奶兄弟,他亲爹就是眼下向家的大总管,还被赐了向姓。故而这样一个靠山,对齐东来说,已是绰绰有余。
大热的天气,小二跑的一头是汗,他自然不敢从正门去找人,而是熟门熟路绕到后头,找到向家平日倒馊水的后门,花了三钱银子才让看门的去帮他通传了一声。小二坐在门槛上半盏茶的功夫,方头大耳的向坤就急匆匆过来了,脸上还带着点不乐。
“你们食肆出事了?”
小二心里腹诽,脸上却都是笑,点头哈腰,“见过向大管家。”
向坤摆摆手,因小二称呼的好,再想到齐东每月送来的孝敬,还有齐东那个嫁给自己小舅子的妹妹,脸上神色好了些,“有事就说罢,今儿家里有事,没空跟你耽搁。”
“哎……”小二应了一声,赶紧道:“大管家,是咱们掌柜叫我来向您打听打听,这城里,不会要出什么乱子罢。咱们小本买卖,可赔不起啊。”
向坤脸色变了,上下打量小二两眼,看他吓得脖子都缩了起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齐东倒也机灵,你们是看见今日进城的那些兵了罢。”
“哎……”
“你过来。”向坤招招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告诉你们掌柜的,这两日别开店子,把家里走得近的亲戚,全都接到兰华坊去住。”他看小二吓白了脸,有几分得意道:“你小子也算机灵,教你个乖,把你爹娘老子这就赶紧的收拾收拾,到齐东店里挤一挤,你不是还叫他一声叔,他不能见死不救罢。”
小二打了个趔趄,只觉得浑身发汗,干着嗓子结结巴巴的问,“大总管,这,这,总不会是蛮人又……”
“别胡说八道!回去好好呆着就是了,兰华坊挨着松安坊,你们老老实实呆在那就什么都没有。”向坤是念着情分才交待这么两句,他挥挥手,“赶紧回去罢,别乱说话。”其实他说的也不算什么机密要事,毕竟官兵都进城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会出事情。不过向坤也知道自己身份不同,是向家的人,要是这小子出去说向家的人传了口音再瞎鼓捣两句,传来传去的,那味道可就变了。
看向坤脸上阴沉沉的,小二不敢再问,跌跌撞撞的回了食肆,把话告诉了齐东。
齐东听完愣了愣神,想到前些日子听到的那点流言蜚语,跺跺脚,“哎呀,这些人真是好日子不想过了!”他扯着还失魂落魄的小二胳膊,“傻小子,还愣着做啥,赶紧的,叔回去接你大伯他们,你小子也赶紧把你爹娘弟妹都弄来,向管事说得对,咱们这儿好歹挨着松安坊,不会有差错。”
“哎,知道了知道了。”小二感激涕零,一溜烟回去接了兄弟姐妹过来,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城中已四处戒严,三步一哨,五步一探,家家闭门,户户无声,到处都是风雨欲来的凝重沉闷,无声而又沉甸甸的压在每一个人心口。





天骄 第32章 卡文了
“穆德广,你带着人马守东大街。”
“王天高,叫你手下的人把威风摆出来,敢放走一个人,老子活剥你的皮!”
“孙海,那班小兔崽子这回你得给老子看牢了,老子知道你亲妹子嫁在归化坊里头,这回你敢给老子徇私,老子抄了你全家!”
万安石气势汹汹五官狰狞的咆哮了一阵,看手下一群凶悍的将领这会儿个个面容端肃,老实的像孙子,心里才觉得有点底了。
他是西北猎户出身,当年穷的在山上一只野兔子都打不到了,这才干脆带着村里的几个村民一人拿着把破弓下山投了军。一道下山的七个同村弟兄,最后只活了他一个。他运程好,凭着一股子蛮力气,一步步成了五品的宁远将军,慢慢把住在山上的乡亲们都接到沙洲城,不过百来口人全靠他一个人养,西北本来就军饷不足,他还要靠手底下的兵马撑面子,不敢使劲克扣,一直过得紧巴巴的。直到李廷恩到西北,他跟在李廷恩身后,靠着悍勇逐步发迹,成为手掌天破军的大将。
万安石心中是想将来能给子孙后世留下爵位传家的,原本他以为凭着自己的功劳,亦是绰绰有余,直到涂天刀这曾经的好友兼对头犯下大错,他才幡然醒悟。
天下未定,他们这些手下的人就想划拉一块饼子到嘴里,却忘了最早发家的依仗,这,如何能行!
万安石整日在家坐卧不宁,哪怕李廷恩信任依旧,令他协助驻守西北,他依旧无法平心静气,好不容易眼下有了一道密令,他终于打起精神,这一回,他决不允许自己手下的人出任何差错!
他吼了几嗓子,再去看边上闭目养神的朱瑞刚,心里有点不舒坦,还是难得陪着笑脸上去问,“朱兄弟,你瞧这咱们兵马都带进城了,四少爷那儿……”
朱瑞刚方才还能假作没听见,此时不好装样,只得睁开眼,露出一个有距离的笑容,“万将军,大都督令,一切皆听四少爷吩咐行事,您且平心静气。”
被噎了一嗓子,万安石毕竟久居高位,不想再去丢人,哈哈笑两声,转回去自己的马背上坐着,眼神却透过敞开的大门直直望向院中。
李廷逸正在缓缓擦拭手上的宝剑。
此剑名青峰,以千锻钢打造,剑身光可鉴人,乃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半年前,墨坊铸剑大师青龙子用一块上等精钢打造出此剑,便被李廷恩留下给了李廷逸。
李廷逸透过剑身与自己对视,他看到一双什么都没有的眼睛。
“四少爷。”自连着的厢房中进来几个黑衣蒙面的谍卫。
李廷逸头也不抬,只问,“如何?”
“李水友,李廷辉,李火林,李敬宗,李元生等五房皆有异动。谋术司汪旭,民生司陈生,商事司韩江,安宏,军械司孙庆广等人得知大军入城,已分别派出心腹前往联络秦韬,毛安民,赵柳芳几位军中将领,三人已出城前往各自所辖军营。”回话的谍卫顿了一顿,继续道:“遵四少爷吩咐,已放李敬宗等人离去,手下人回报,他们去了大老爷家中。”
李廷逸面色不改,将手中的长剑往剑鞘中重重一插,“李廷延可曾回沙洲?”
“五日前,五少爷被大老爷遣人秘密接回沙洲。不过听手下的人回禀,五少爷并不愿意回沙洲,还曾与大老爷争执,大老爷因此将人悄悄关在地窖之中,并不曾告诉任何人。”
“如此。”李廷逸脸上森冷的神情骤然松懈了些许,低头喃喃道:“一场兄弟,总要为长房留下一根苗裔。”
几人听得此话,立时低下了头。
“俣俣夫人如何?”
“已遵从您的吩咐,放她出去见了佢梁王。不过俣俣夫人并未带着新产的幼子,而是将孩子交给了姑太太。”
李廷逸冷笑一声,“左忠左义如何?”
“俣俣夫人离开前曾见过左忠,趁机盗走了左忠身上的石佩,还留话让左忠兄弟三人前去姑太太家住下。小人以为,俣俣夫人盗走的石佩应该就是左蠡王生前留下的兵符。”
佢梁王虽也威猛善战,然而比起带着戎族部落打下一片江山的左蠡王,威信还差得远。左蠡王去世,佢梁王继位,涂天刀能带着人轻而易举将厉戎人的王宫攻破,除了炮火厉害,也是因佢梁王乃是趁着左蠡王血脉年幼趁机篡权,使得厉戎部族分裂以致虚弱的缘故。左蠡王留下的兵符,佢梁王一直便未找到,不知何故,俣俣夫人对佢梁王倾心以待,却不肯将兵符的下落告诉佢梁王。佢梁王落入李廷恩之手成为阶下囚,俣俣夫人曾以左蠡王留下的兵符为条件,想要李廷恩放左蠡王一条生路。
可厉戎都被李廷恩打散了,佢梁王都成了人犯,李廷恩拿着兵符也不可能让骁勇善战的厉戎人就此拼死效忠,这块兵符,实在可有可无,故而李廷恩一直不曾答应。不过兵符的下落其实并不难猜,左蠡王对佢梁王早有防备之心,又偏爱俣俣夫人为他生的儿子,兵符会交给谁实在不言而喻,对谍卫们来说,就更谈不上是一个秘密。
李廷逸听得火冒三丈,额头青筋砰砰直跳,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的他一剑砍翻了面前的桌案,“她要寻死,今日便成全她!”
直至此时,他对这个表姐已再无一丝亲情可念。既然眼中只剩下一个佢梁王,那便去黄泉做同命鸳鸯罢。
李廷逸手握宝剑,开门走了出去,望着院中闻声立时垂头恭迎的几员大将,面无表情的下了令。
“奉大都督令,封锁州城,清剿奸党贼子。一应行事,俱如大都督令行事,若敢擅为,皆斩。所捕贼子,俱锁拿水牢听候审问,若敢违令者,杀无赦。”
“是!”数人齐齐应诺,声震云霄,一刻钟后,九名将领按着事先谋划,各带麾下兵马,将沙洲城切割为九个小块,开始了一场谋划已久的搜捕行动。




天骄 第33章 大结局
两个时辰之内,李氏便有近七十族人被锁拿,有的是合家被抓,有的却是单枪匹马在逃脱途中被人抓回。
李廷逸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又怒又痛。这些人,有的在年幼时曾照拂过他,有的甚至就是幼年的玩伴,他在沙洲飞鹰走马,却依旧记得幼年在李家村时与这些族人的欢乐。
可一转眼,却已天地骤变。
最让他不敢置信的,是面前始终不敢抬头,头发散乱一副衰败模样的李大柱。他知道这个大伯心有不足之念,然而知道他下令抓人之前,却一直以为,从未有错的谍报有了错。
李廷逸没有叫他,只是在他面前冷冷站了片刻,扶着剑柄离开暂时关押这些人的牢狱。
“去见佢梁王。”
厉戎部落在西北生息繁衍近百载,若无一个横空出世的李廷恩,厉戎有极大可能真的成就部族百年的野望,趁大庆虚弱,占据西北,之后学大庆治国之道,启发民智,最终进击中原大地,更换江山之主。
可李廷恩来了西北,先将依附厉戎的诸多蛮族打的俯首称臣,李家军之名威震西北,令蛮人闻风丧胆,再实行安抚同化,最后联和蛮部,夺取厉戎花费数十年光阴才积攒下的一点家业,逼得厉戎退居祖地,然而就是如此,厉戎依旧亡了。
此乃佢梁王毕生之耻!
他杀兄夺位,正是不满厉戎在啊左蠡王手上毁掉大好形势,他要的,是开拓不世基业,成为如同中原人口中那样的厉戎开国太,祖,,谁知厉戎在他手中,却被李廷恩的部下攻破了王宫!
佢梁王被关押在别庄的日子里,日日夜夜都都恨不能生啖李廷恩的血肉,是以哪怕他毕生最瞧不起大庆的人,但大庆来人,愿意助出逃重整厉戎的时候,他依旧答应了。之后要投效大庆,拜大庆的皇帝位叔父又如何,等他召回旧部,手握大军,迟早能叫大庆的皇帝跪在自己脚下。他不是那些中原人,用不着讲什么信诺。
“大王……”俣俣夫人看着面前的伟岸男子,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心酸。她这一次,只怕是再难见到家人了。
佢梁王抱着她上马,这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哪怕她和李廷恩有关系,也没甚大不了。当年自己的父王,还是杀了大母的生父才将人抢回来立为了王后。女人是女人,男人是男人。何况,这个女人还救了自己。
俣俣夫人被佢梁王搂在身前,率领潜入城中的五百佢梁王旧部朝西城门而去,她坐在马背上,不时扭头回望,眼中满是泪水。
她的生母,生父,兄弟,甚至是嫡亲的骨肉,都被她抛下了。可她不悔,她这一生苦难颇多,唯有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她,在她最痛楚的时候把她救了出来!
佢梁王见她双目通红,安慰道:“别担心,将来咱们回来,我定放过你爹娘。”
“你要放过谁!”沙洲西城门楼上,有一银甲小将,手持红缨钢枪,目色森冷的朝佢梁王与俣俣夫人望来。
“大弟!”俣俣夫人只喊了一声便泪如雨下。
“住口!”昔年的乡间稚童胡小明,今日的天枢军副统领胡翼飞手握长木枪,向着俣俣夫人遥遥一指,恨声道:“你盗取令符,私放佢梁王,以致沙洲大乱,危及我西北十万军民安危,其心可诛,其行可杀。你已非我胡家之人,更不配为李氏亲眷。我乃天枢军副统领,奉大都督令镇守城门,诛杀佢梁王与你这叛贼。”
一声震地雷鸣,却是胡翼飞将手中长木枪往地上种种一放,“你二人,受死罢!”
“大弟……”俣俣夫人早有预料,可她没想到,以往应当在聊城镇守的大弟竟然会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了西城门,她心中隐隐约约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然而此时却无力再去多想。哪怕早知结局,真的面临嫡亲之人的厌恶和指责,她仍旧会觉得心如刀绞。
胡翼飞没有再看她,扭头深吸一口气,再转回来时,已是面容坚定,他沉沉下令,“列阵!”
城门下方,原本紧紧关闭的街道两边店铺大门洞开,奔出一列列杀气腾腾的铁甲军士,各个身材粗壮,手持长木枪,成了一个口字,将佢梁王等人牢牢锁在其中,而窗户上,又有精锐兵士手持单发火铳,对准了佢梁王等人。
见此情形佢梁王哪里还不明白,他望着这等瓮中捉鳖的情势,简直是目疵欲裂,“你们早有准备!”心念电转间,他抓住了俣俣夫人的胳膊,“只有你知道我从这里突围!”
俣俣夫人不仅胳膊上传来剧痛,更让她难以承受,是心碎之苦,对面是胞弟厌弃和怨恨,眼前是心爱之人的怀疑和质问,她心力交瘁,一个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摇头。
胡翼飞见此情景,冷笑一声,不屑道:“区区蛮夷,不过学去些皮毛便以为自己用兵如神不成。李氏族中,固然有见财眼开之人,亦有真正的好汉。何况你以为大都督治下的谍卫是浪得虚名,你等谋划,一早便在大都督掌中,大都督,不过是不愿多造杀孽,想要厉戎真心臣服罢了。”说着他神色有些复杂,“表哥说过,他要谋的,是天下,不止是大庆,他想的,是天下拜服,不是臣服。他明知佢梁王不肯归心,依旧留下他性命,却有你当初求情之故,更多的是,却是真不想杀他。杀了佢梁王,就得杀了更多的厉戎人。可你,为一己之私,为救佢梁王离开别庄,不惜和大庆来人联和,还出面私下串联李氏族人,你不仅害了那些族人,更逼得表哥对这些人动了杀心。你不是救他,你是害他!”
俣俣夫人心中震惊,几欲晕倒,她原以为佢梁王固执,不肯归降,她的情面管不了多久,佢梁王迟早会被处死,所以才丢弃一切,谁知竟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然而,胡翼飞不肯再与她多说,甚至不肯再看她了。
“杀!”
一个杀字,凝成了俣俣夫人心中最后的声音。
“大都督。”从平推开门,看到闭目盘膝在蒲团上打坐的李廷恩,神色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味道。
李廷恩睁开眼睛,目光如死水一般寂静,他挥了挥袖口,将面前上等的清神香扇灭,“说。”
“西北已定,四少爷令谍卫司加急奏报,说已拿了大老爷压在牢中。”
“族中折了多少。”
从平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低声道:“共有七十二人,附庸者四百九十八人,还有三十五人重伤,四少爷都令人看管起来了。”
“先关着罢。”李廷恩站起身,揉了揉眉心,“涂天刀如何?”
“涂将军已到东陵。”
“事成之后,令谍卫司将消息送出去,传告天下。”他话音微顿,终究还是道:“传令下去,若涂天刀不死,前事不咎,卷宗烧毁。”
从平躬身应了是,退了出去。
三日后,五百精兵潜入大燕皇陵,挖开大燕开国太,祖陵墓,盗出太,祖昔年随身宝剑的消息,震动了天下。尽管大燕山河破碎,形势岌岌可危,然而京都坐镇的天子重臣依旧连下二十五道诏令,责问仍旧留守在东陵的将领魏大鹏,并且要将魏大鹏拿回京城问罪。
杜玉华失望的跨出宫门,举目四顾,京都仍旧歌舞升平,看不到一丝战火气息,然而她却觉得这宏大的京都,已然摇摇欲坠,似是水中花镜中月,就快要走到尽头了。
她想了想,来到沐恩伯府。
随着太皇太妃去世,沐恩伯府失去一棵参天大树,万重文又与李廷恩有同门之谊,沐恩伯府在京中早就失去原先的威势。至今仍能存在,不过是因沐恩伯府数代都善经营,舍得手中的钱物,又在这个紧要关头源源不断为京中各个重臣送上重礼,故而那一道抄家旨意迟迟没有落下。虽是如此,沐恩伯府门口依旧有禁卫军重重把守,许进不许出。
看门的侍卫认得来人是如今手握重权的*郡主,当下不敢阻拦,很识趣的让开了道路。
杜玉华在水榭边上找到了万重文,万重文一身缫丝青衫,在几个花团锦绣的婢女簇拥下,坐在岸边钓鱼。见到杜玉华进来,他没有半点吃惊的模样,只是竟黄金做的鱼竿随手放在边上,令人倒茶,又上了几盘精致的茶点。
杜玉华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
万重文笑着问她,“郡主想知道甚么?”
杜玉华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动皇陵?”
“是。”万重文没有一丝犹豫,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杜玉华脸上那点怒色,“师弟送信进来,让我帮他两个小忙,在京中动动手脚,天子脚下,贵人驻地,那点兵马,怕是不足的很。”
“大燕护陵十军,自太,祖驾崩之后,便奉圣谕世世代代镇守皇陵,非天下大乱不得动用。当初姑祖母一道诏令调回十军,天下人都以为东陵已空,为何他仍旧处心积虑要去动东陵?”
万重文哈的笑了一声,对着杜玉华摇了摇手指,脸上颇有些你知我知的戏谑,“郡主何处此言,太,祖当年本出身乡野,一日听得市井流言,道乌蒙山中有妖蛇作乱,太,祖决心为民除害,置身死于度外,闯入乌蒙山中,危难之时,忽见天降宝剑,直插乌蒙山顶,太,祖拔剑斩神,得沐神光,自此被上苍选为天子,推翻□□,开创大燕基业。太,祖死后,坤元剑与太,祖一道葬入东陵,人人皆知,坤元剑乃是镇守大燕国运的重器,和太,祖一道埋葬,就是为了镇压大燕龙脉,也就是昔年太,祖斩蛇之地的乌蒙山,现下的东陵。既如此,廷恩派人盗走坤云,炸断乌蒙山脉岂非显而易见之事,郡主何以如此困惑?”
见着万重文眼中那近似为真的困惑,杜玉华心头一股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堂堂沐恩伯府世子,竟会相信这样的传言?”杜玉华强忍住杀意道:“不要再与我说这些唬弄人的鬼话,告诉我,他动东陵,到底是为了甚么!”
见她动了真火,万重文脸上笑意顿收,“郡主果真不明白?”
杜玉华面色陡然一白,她哆嗦着唇没有说话。
万重文却冷笑一声,“你能费尽心机截杀廷恩的族人,让人潜入西北制造动乱,他为何不能掘了你大燕的皇陵?”他倏尔神色变幻,意味深长道:“或者郡主恼怒的并非是皇陵被掘,祖宗受辱?”
咚!
似有巨锤在心头狠狠敲了一敲,杜玉华面色骤白看着万重文,身子蹭蹭往后退了几步。
万重文见她张惶的这幅模样,脸上更冷了三分,“郡主是怕被人找到如今你们这些所谓的皇室宗亲其实并非太,祖血脉的证据?”
“胡言乱语!”杜玉华声音尖锐,脖上青筋崩裂,拔剑指向万重文的咽喉,“你竟敢质疑皇室血脉!”
面对再向前一寸就可以要了自己性命的三尺剑锋,万重文没有半点惧怕,恰恰相反,从杜玉华的动作和神色中他肯定了自己方才说的话,自己心头也不禁一惊,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接着道:“高宗时的昭和血案,高宗以苗女以苗巫之术毒害生母与发妻嫡子为名,将后宫苗女尽皆驱除出宫并四处追杀苗人,连与苗人交好的勋贵世族都不肯放过,直杀的血流成河。世人都称高宗是因至亲惨死才如此心狠手辣,恐怕谁也没想到,这所有的人命,都断送在高宗并非太,祖血脉这一件秘事之上。”
话到此时,杜玉华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她浑身发软,手上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万重文并不肯就此放过她,杜玉华往后退一步他便往前进一步,话音里充满讥讽,“太,祖早年起兵争夺天下,郭家看出太,祖乃是一条潜龙,将三万兵马当做嫁妆,把郭皇后嫁给太,祖做正室。太,祖领兵征战在外,郭皇后五年不曾有身孕,郭家与郭皇后都心急如焚,眼看太,祖即将鼎立新朝,身边又多了一位陪太,祖出身如死立下大功的苗女,郭皇后不得不使出下策,与太,祖胞弟,留守源城,也就是后人口中的开山王私通且有了身孕。郭皇后诞下长子,太,祖开国后,虽明知郭家欲壑难填,郭皇后为人刻薄寡恩,但念及嫡长子,又有开山王联合宗室一力支撑,依旧立了其为后,又立了后来的太宗为太子,而心爱的苗女与庶子则只能屈居贵妃与郡王之位。”
他话音一顿,冷笑道:“郭皇后谋划成真,事情至此本该结束了。哪知郭皇后不堪冷落,再有太,祖对开山王看重,任凭开山王自由出入宫禁,郭皇后便于开山王又旧情难断起来,正所谓夜路走多了总要遇到鬼,他们二人□□不慎被太,祖发现,为保富贵,当然要杀人灭口,可怜太,祖一代明君,竟死于发妻与胞弟之手。”
万重文扫了一眼目光低垂,一言不发的杜玉华,啧啧叹息,“郭皇后身为皇后,一手把持皇宫,开山王又掌握兵权,二人害死太,祖,不见惊惧,三日后安排妥当才将太,祖尸首送到苗贵妃宫中,以此逼死苗贵妃,将苗贵妃所出的恂郡王逐往封地,又把太宗扶上了皇位。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郭皇后精明一世,偏偏养出了性情优柔的太宗,而太宗一心恋慕的桃妃,却又是已故苗贵妃的亲侄女,桃妃入宫,本就是为了替视若亲母的姑母报仇雪恨。想必郭皇后九泉之下,最恨的便是没有在临死之前杀尽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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