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诡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道
“不敢不敢,敬大人!敬大人!”蒋廉和狄青急忙双手托杯,向上官秀敬酒。
上官秀举目看向其他众人,笑道:“来吧,大家一起干了这一杯,希望诸位能化干戈为玉帛,同心协力,共创贞西军的辉煌!”
“干!”上官秀和众将一同把杯中酒喝个干净。随着这杯酒下肚,宴会上的气氛又热络起来,人们相互之间频频敬酒,上官秀也没闲着,前来向他敬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看得出来,上官秀今天是很高兴,他是来者不拒,有人来敬,他就有喝,时间不长,已是十多杯酒下肚,脸色涨红,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浓烈。
宴会上的气氛更加的热闹,众人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拘谨,越来越放得开了。
看着在酒席之间来回穿梭、端酒送菜的侍女们,不少将官看得心痒难耐,有些人干脆把从自己身边路过的侍女拉进自己怀中,上下其手,引来侍女们的连声尖叫。
这些轻薄侍女的将官,基本都是刚刚投靠贞西军的叛军将官,他们随心所欲惯了,没喝酒时,在上官秀面前还能保持克制,现在几杯酒下肚,本性立刻显露出来。
见此情景,洛忍、詹熊、安义辅等诸将皆皱起眉头,脸色阴沉又难看,这哪里还像是正规军的筵席,简直就像是群魔乱舞,比叛军还叛军,比乌合之众还不如。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居中而坐的上官秀,后者此时脸色红晕,醉眼迷离,别说没有呵斥、阻止众人的意思,看着下面滚翻到一起的将官和侍女们,他还时不时地仰面大笑。
直至过了晌午,这场宴会才算告一段落。醉酒的上官秀率先离席,而后,与会的将官和谋士们也都相继离去。
广林倒是没有走,故意留在最后,看人们散去得差不多了,他找到肖绝,客气地一躬到地,说道:“肖将军!”
肖绝不解地看着广林,回施一礼,问道:“广将军还有事吗?”
知道肖绝是上官秀身边的人,广林客气地笑道:“肖将军,我想见见大人,不知肖将军可否代为禀报?”
肖绝稍微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广将军,大人醉了,现正在后花园消息,广将军若是有事,还是等明日再报吧!”
说着话,他转身要走,广林急忙把他拉住,满脸干笑地说道:“肖将军,我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禀报大人,耽误不得啊!”
“这……”
“事关重大,延误之责,我想即便是肖将军也担待不起啊!”广林语气虽客气,但却是软中带硬。
肖绝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犹豫片刻,甩头说道:“既然如此,广将军随我来吧!”
“多谢肖将军!”广林含笑,拱手再施一礼。肖绝带着广林,去到后花园。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上官秀躺在一张躺椅上酣睡,旁边只站有吴雨霏一人。
看到肖绝把广林带过来了,吴雨霏面露不解地看向肖绝,怕打扰到上官秀休息,以眼神无声地询问他是怎么回事。肖绝无奈地耸耸肩,让广林在凉亭外稍等,他自己走进凉亭里,对吴雨霏低声说道:“广林非要见秀哥,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禀报。”说着话,肖绝走到躺椅前,弯下腰身,低声呼唤道:“秀哥?秀哥醒醒,秀哥醒醒……”
在他的连番召唤之下,上官秀幽幽转醒,他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眼肖绝,囫囵不清地问道:“阿绝,什么事啊?”
肖绝小心翼翼地说道:“秀哥,广将军求见。”
“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我现在太累了,只想睡觉。”“可是,广将军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禀报。”“什么大事?”“属下不知。”
“唉!”上官秀叹口气,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让他过来吧!”
“是!秀哥!”肖绝答应一声而后挺直腰身,向外面的广林招了招手。广林见状,快步走进凉亭,来到上官秀近前,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说道:“末将参见大人!”
上官秀躺在躺椅上没有起身,鹰目亦只是睁开一条细缝,舌头发直地问道:“广将军,你有事向我禀报?”
“正是。”“究竟什么事啊?”“大人,贞西军已大难临头了!”他这话,让半醉半醒的上官秀立刻睁开了眼睛,他不解地看着广林,疑问道:“广将军,你这是何意?”
“听说大人非但未削蒋廉、狄青二贼的一兵一卒,还打算让他俩到北丘、泰来二县去屯田?”
“是啊,又怎么了?”
“大人,蒋廉和狄青是什么人啊?那就是两个反复无常的白眼狼,今日大人不削掉此二贼的兵权,还放二贼率部去屯田,日后等二贼势力做大,必会叛离我贞西军,与我贞西军为敌啊!”广林与蒋廉、狄青的私人恩怨太深,他感觉今日自己若是不能置这两人于死地,那么日后自己必反受其害,自己想在南岭、双台二县舒舒服服的屯田,养精蓄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以蒋廉和狄青的为人,一定会不断地向上官秀吹耳边风,引导上官秀来对付自己。只要蒋廉和狄青还活着,对自己而言就是最大的隐患。
听闻他的话,上官秀愣了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摆手说道:“不会、不会,广将军,你多虑了,自从蒋廉和狄青率部投靠我贞西军后,一直都是安安分分,对我也是忠心耿耿,他二人,不会叛乱的。”
“大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见上官秀对蒋廉和狄青那么信任,广林更急,他搓着手说道:“当初蒋廉和狄青对史凯文也是忠心耿耿,也是以他马首是瞻,可是当史凯文有难的时候他俩又是怎么做的?事不关己,坐视不理,任由史凯文自生自灭,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大人万万不可重蹈覆辙啊!”
说话的同时,他下意识地看眼一旁的肖绝和吴雨霏,见他二人频频点头,广林立刻又接道:“我想肖将军和吴将军也应该认同我的话吧?”
肖绝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秀哥,蒋廉和狄青的确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现在我贞西军在贞郡如日中天,他二人自然对大人忠心耿耿,只是,这两人并不足信。”
上官秀心烦意乱地敲了敲额头,陷入沉思,考虑良久,他问道:“广将军,那依你之见呢?”
广林心头一喜,他想都没想,抬起手来,做个下切的手势,说道:“当如是。”
上官秀见状,立刻摇头,说道:“蒋廉和狄青投靠有功,我又有什么理由杀他二人?把他二人无端处死,如何服众,又让其它那些投靠过来的兄弟如何看我?不行,此事万万使不得!”
“大人,祸害不除,后患无穷啊!”广林眼珠转了转,凝声说道:“再者,杀掉他二人,也无需大人亲自动手,由我来做就好。”
“你?”
“我与蒋廉、狄青的罅隙颇深,末将的长子广宗就是在与蒋廉和狄青叛军作战的时候战死的,为子报仇,天经地义,我杀了他二人,也没人能说出什么,事后,我即刻率军回双台县,之后大人再随便给我一个处罚,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从头到尾都与大人无关。”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自己即能除掉蒋廉和狄青这两个隐患,又能立刻率军回双台县,可谓是一举两得。
广林的长子广宗的确是死了,也的确是死在与蒋廉、狄青的交战之中,只不过广宗并非是战死,而是坠马而死,是在行军途中,坠下战马,挫断脖子而亡,这样的死法当然是太窝囊了,一直以来,广林都对外宣称儿子是战死的。
风诡传说 第281章 螳螂捕蝉
风诡传说风雨
第281章 螳螂捕蝉
上官秀眯缝着眼睛,看着广林,过了好一会,他打了个呵欠,说道:“有些事情,你自己去做就好,不必事事都来向我禀报。我累了,今天,我恐怕会睡上一整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明天早上,我醒来后自会处理。”
他这番话听在广林的耳朵里,无疑是在说,你就放手去做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惹出多大的麻烦,等到明天早上我都会帮你处理好。
广林当然是聪明人,并不需要上官秀把所有的话都说透,他心领神会地连连点头,嘴角扬起,笑道:“大人,末将明白了,末将一定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不给大人留下麻烦。”
上官秀闭上眼睛,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广林,什么话都未在多说,只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广林识趣地躬身施礼,轻声说道:“末将告退!”说完,他扭转身形,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回到郡守府的前庭,他手下的将官和谋士们还都站在院子里等着他,见广林回来,众人一同围上前去,眼巴巴地看着他。
广林环视众人,慢悠悠地说道:“把西京最好的酒馆给我包下来,今晚,我要设宴款待蒋廉和狄青。”
听闻他的话,众人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广林和蒋廉、狄青是什么关系,他们心里都有数,无缘无故,广林又怎么可能会设宴款待他二人?这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准备对蒋廉和狄青下手了。
贺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问道:“将军可是打算在今晚动手?”
广林深吸口气,说道:“今晚,我们便要起程回双台县,但在临走之前,一定得先解决掉蒋廉和狄青,不然的话,有这两个小人在,我们消停不了,后患无穷。”
“可是,杀了他二人,只怕……”
“怕什么?上官秀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对于除掉蒋廉和狄青这件事,上官秀也是支持我的。”说着话,广林目光一转,看向部将关庭,说道:“老关,上回干掉孙潼的那批刀斧手,我很中意,等会,你回军营把那批兄弟悄悄带进城内,记住,要兄弟们都换上便装,乔装成进城的百姓,明白吗?”
关庭嘴角扬起,嘿嘿一笑,插手说道:“将军,你就放心吧,我老关做事,保证万无一失。”
“嗯。”广林点点头,狞笑着说道:“只有除掉了蒋廉和狄青这二贼,我才能放心大胆的回双台县。”
关庭奉命召人入城暂且不提,且说广林,他派出两位谋士,分别去往蒋廉和狄青二人的官邸,邀请他俩晚上到西京最有名气的聚仙楼一聚,目的是为了把以前的恩怨都化解干净,以后大家好能安心在贞西军做事。
蒋廉和狄青倒是也有这方面的打算,皆希望能和广林达成和解。
他俩毕竟刚刚投靠的贞西军,和早已投靠贞西军、势力根深蒂固又贵为贞西军副帅的广林比起来,他二人的势力要显得单薄许多。
与广林不合,以后他肯定得给自己小鞋穿,一不小心自己就得吃广林的闷亏,若是双方的关系能和解,那就再好不过了。蒋廉和狄青聚到一起一商议,决定接受广林的邀请。
其实他二人也想到了广林会不会设的是鸿门宴,和解是假,要对他二人下毒手才是真,但转念一想,两人又觉得这不太可能。
这里毕竟是西京,是上官秀的地头,不是双台县,不是他广林的地盘,广林敢在上官秀的眼皮子底下对自己下毒手吗?
他若是真这么做了,事后怎么向上官秀交代?又怎么向贞西军的诸将交代?出于这方面的考量,蒋廉和狄青皆认为这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广林要和解的意图是出于真心实意。
蒋廉和狄青二人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俩以为自从自己投靠贞西军以来,上官秀对他俩以礼相待,非但未削他二人的兵权,反而还承诺让他俩去屯田,这种种的表象都表明上官秀对他二人是没有杀心的,而且是很欣赏他俩的,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蒋廉和狄青把上官秀想简单了,广林也同样把上官秀想简单了,上官秀的城府之深,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毫无目的性的,甚至连他的举手抬足这些小动作都有他的意图在里面。
当晚,蒋廉和狄青应邀前往聚仙楼。身为西京最大的酒家,聚仙楼可谓是奢华至极,上下三层,里面装饰得大气磅礴,金碧辉煌,走进其中,仿佛身处于宫殿之中,广林今晚把整个聚仙楼都包了下来,堪称是大手笔。
蒋廉和狄青当然不是独自前来,两人也带了不少的随从,这些随从都是出类拔萃的修灵者,也是他二人部下当中的精锐之士。上到聚仙楼的三楼,蒋廉和狄青终于见到了广林。
原本坐在铺垫上喝茶的广林见他二人到了,哈哈一笑,站起身形,拱手说道:“蒋兄、狄兄,难得我们三人能坐在一起吃顿饭,喝顿酒,来来来,快请入座。”
“哎呀,广兄远道而来,应该我二人请广兄才是,今晚让广兄如此破费,怎么好意思呢?”看着笑容满面的广林,蒋廉和狄青暗松口气,两人拱手回礼,乐呵呵地走上前去。
“大人已经说了,即入贞西军,便为兄弟,以后大家都是同袍手足,不分彼此。”
“同袍手足,不分彼此,说得好,单凭广兄这句话,我们三人就该痛饮一场,不醉不归,哈哈……”
三人相互寒暄,在包厢内相继落座,他们带来的那些随从则全部坐在包厢之外。
广林挥手叫来一名属下,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招待好蒋兄和狄兄带来的兄弟们,不可怠慢了人家。”
“是!将军!”那人答应一声,转身退出包厢。
蒋廉和狄青相视而笑,说道:“广兄也太客气了。”说着话,蒋廉把带来的一只礼盒提起,放到桌子上,打开盒盖,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根晶莹剔透的玉如意,向广林面前一递,说道:“广兄啊,以前,我们之间有不少的误会,这根玉如意是我和老狄的一点心意,不敢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也是礼轻人意重,还请广兄笑纳。”
广林乐呵呵地接过蒋廉递过来的玉如意,托在手中,掌心立刻传来清凉的舒适感。这根玉如意可不小,足有一尺多长,无论透明度还是油脂光泽,都称得上是极品,用手指轻轻一弹,玉如意立刻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掌中把玩了一会,广林笑赞道:“好玉!是件宝贝!”
蒋廉和狄青面露喜色,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只要广兄喜欢就好。”
广林慢慢把玉如意放到桌子上,目光深邃,幽幽说道:“我儿子的一条命,难道就只值这一根玉如意?”
他此话一出,让蒋廉、狄青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住,他俩脸色同是一变,下意识地说道:“广兄……”
“哈哈!”广林突然仰面而笑,摆手说道:“我只是和两位开个玩笑罢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当中,眼睛总是要往前看的。”
蒋廉和狄青瞬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又落回到肚子里,狄青高挑大拇指,赞道:“广兄能这么说,真是条汉子,我老狄佩服,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敬广兄一杯!”
说着,他为三人各满了一杯酒,而后端起酒杯,向广林示意一下,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广林笑呵呵地拿起杯子,说道:“爽快!蒋兄,咱们一起干一杯!”
“干!”
一杯酒下肚,蒋廉放下杯子,正色说道:“广兄,以前的恩恩怨怨,咱们就一笔勾销,以后,我们在贞西军内,以兄弟相待,你看如何?”
广林笑道:“如果我没有这样的打算,今晚就不会请两位来喝酒了。”
“说得好!咱们三兄弟再干一杯!”狄青再次为三人满酒,豪情万丈地说道:“其实,我们三人都是叛军出身,都是后来才投靠的贞西军,以后,难免会被贞西军的嫡系欺压,只要我们三人能联合到一处,贞西军的嫡系也不敢轻易欺负我们了,两位觉得我说得在不在理?”
“好好好,为我们三人的联手,再干一杯!”广林仰面而笑,拿起杯子,和蒋廉、狄青撞了撞杯,将杯中酒喝干。
他们三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大有相交恨晚的感觉,主将如此,下面的人自然也就放下心防,在包厢外面,也是你来我往,开怀畅饮。
广林、蒋廉、狄青三人的酒是越喝越多,越喝越高兴,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喝掉了六壶酒,即便如此,三人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招呼店小二继续上酒上菜。
蒋廉喝得舌头发直,脸色红得都像要滴出血来,他神志不清、摇头晃脑地说道:“广兄啊,我知道,你一直在为广宗的死怨恨我和老狄,但实话实说,广宗的死和我二人有关系吗?没关系啊,他是自己坠马摔死的,可不是被我和老狄杀死的,广兄你记恨我和老狄这一点道理都没有……”
风诡传说 第282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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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黄雀在后
狄青在旁又是点头又是赔笑,表示蒋廉说得也没错。
广林的胳膊肘拄在桌案上,手中捏着酒杯,听闻蒋廉的这番话后,就听咣当一声,他指间的酒杯掉落在桌子上,他的手还保持着捏杯的姿势。
蒋廉和狄青同是一愣,不等他二人说话,广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慢悠悠地说道:“蒋兄,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的死是活该他自己倒霉,和你们一点干系都没有喽?”
“广兄,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广林幽幽叹口气,说道:“我膝下有三子,两个儿子都少幼夭折,只有宗儿长大成人,结果,就是在与你们的征战中,宗儿也不幸遇难,你们可清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那种痛彻心扉的悲痛?”
蒋廉急忙接话道:“广兄的心情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什么?你的儿子没死过,你又能理解我什么?”说话之间,广林站起身形,双目直视着蒋廉。
见广林满脸的悲愤,蒋廉意识到自己实在不该把话题引到广宗身上。
他话锋一转,干笑着说道:“广兄,咱们兄弟今天只喝酒,不谈这些悲伤事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说话之间,他把酒杯举了起来。
广林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也罢!此等悲事,也不该是用谈的……”说着,他弯下腰身,看似是要去拿酒杯,但就在他的手指马上要碰到酒杯的瞬间,他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骇人的凶光,手掌一偏,把桌案上的玉如意抓了起来,毫无预兆,他抡起玉如意,对着蒋廉的脑袋恶狠狠地猛砸下去。
太突然了,谁都没想到喝酒喝得好好的广林会突然对蒋廉下此毒手,蒋廉还端起酒杯向广林敬酒呢,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玉如意结结实实地砸在蒋廉的天灵盖上。
蒋廉坐在铺垫上的身子猛然一震,脸上的笑容瞬时间僵硬住,他保持着举杯敬酒的姿态,但猩红的鲜血已然顺着他的头顶缓缓流淌下来,爬过他的脸庞,顺着他的下巴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
“你他娘的以为单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换回我子的一条命吗?老子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广林迈步越过桌案,来到蒋廉的身边,抡起手中的玉如意,对着蒋廉的头顶连续重击。
啪、啪、啪!玉石砸骨的声音持续响起,蒋廉终于在铺垫上坐立不住,一头扑倒在桌案上,鲜血把他的大半张脸都染红。
他双手紧紧抓着广林的衣襟,嘴唇一开一合,似乎还想要说话,可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广林也不想听他说话,他把心底里的积怨一股脑地发泄出来,不停地挥起玉如意,全力砸下去,再举起,再砸下去。
只一会的工夫,蒋廉的脑袋已变得如同血葫芦一般。坐在一旁的狄青终于反应过来,他吓得啊呀尖叫一声,满面惊恐,连滚带爬地向包厢外面跑去。
他刚冲出包厢的房门,举目向外一瞧,顿时间傻眼了,只见他和蒋廉带来的那些手下人此时皆已扑倒在桌案上,人事不省,在包厢的门外,站着数十名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汉。
狄青张大嘴巴,刚要发出尖叫声,一名大汉从他的背后箭步窜上前来,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叫喊出声,另只手则紧握着匕首,向狄青的后腰狠狠插了一刀。
扑!匕首的锋芒全部没入狄青的后腰,只留出刀把在外面。四周的彪形大汉们一边东张西望着,一边拥挤到狄青近前,把狄青团团围在当中。
人群中,人们手里的匕首都没闲着,一个劲的向狄青身上乱捅乱刺。
狄青也是修灵者,只不过是在醉酒的情况下反应稍慢,等他回过神来时,身上已中了十数刀。
他用力一甩脑袋,挣脱开对方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手,他又断喝一声,全身发力,把周围那些大汉齐齐震退出去。
紧接着,他的周身上下散出灵雾,瞬间凝结成灵铠。
他才刚刚完成灵铠化,周围那些被他震开的大汉们又重新靠拢上前。狄青刚要拔出肋下的佩剑,一名大汉抢步冲到他面前,匕首顺着他腰腹灵铠的缝隙深深刺了进去。
狄青还想伸手把对方推开,由他的两侧、背后又各冲上来一名大汉,匕首顺着灵铠缝隙,深深插入。
刺完之后,大汉们也不拔刀,立刻后退,紧接着,另有一批大汉围拢上前,依旧是顺着灵铠缝隙把手里的匕首狠狠刺进去。
只眨眼的工夫,钉在狄青身上的匕首把已多达十几只,他在地上站立不住,侧身翻到,浑身上下全是血,他人在地上,手脚并用,吃力地向外爬着。
众大汉互相看了看,眼中也露出惊色。
狄青还真够难杀的,现在他身上少说也中了三十刀,竟然还没死,还能在地上爬动。
一名赤手空拳的大汉率先向狄青走了过去,来到他身旁,随手把他背上的一把匕首拔出,然后又用力地捅下去。
插完这一刀后,他侧身退开,换成另一人走上前去……
数十名大汉,前前后后共在狄青身上刺了不下五十刀,最后,狄青终于爬不动了,身上的灵铠由固态化为气态,最后消散于无形。
再看地面上,被他爬出好长一道宽宽的血痕,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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