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当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善文君子
许天佑摊开手掌,拿到眼前一看,这才发现居然是冰淇淋化掉的汁水。
旁边的康地龙面色一僵,可八凤地位比自己高,又不能说些什么,于是忙递来卫生纸,向许天佑赔礼道歉:“呵呵,许老弟,我们八姑娘玩心较重,并无恶意,多多见谅啊!”
许天佑接过卫生纸,将手上的污渍擦拭干净,笑道:“没事,一个玩笑而已。”
他抬头看向八凤,八凤却是朝自己吐了吐舌头,活脱脱一个桀骜不驯的孙猴模样。
“八妹,许帮主是我们凤帮贵宾,你又胡闹什么!?”二楼传来严厉的喝声。
许天佑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五凤。
八凤撇撇嘴,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好,看起电视来。
“许帮主,八凤就是这样,不用理她。柳先生得知你今天出院,所以想请你上来一叙。”五凤说道。
许天佑正有些许琐事,要找柳东涵求证,这下正好,忙跟随五凤前去。
柳东涵正在书房,八凤将许天佑带至门口,便自行离开。许天佑推门而进,发现柳东涵正坐在窗边,手中端着一本厚皮书籍,认真阅读着。
许天佑一直好奇,柳东涵到底读的什么书,这么入迷。近了一瞧,扫了书帮一眼,只见上面居然是鬼画符般的外文。许天佑一阵汗颜:这柳先生的意境,真是我这种人不能相提并论的啊!
“许帮主,请坐。”柳东涵合上书本,放到桌上,将身子转了过来,正对许天佑,“身体怎么样?这几日凤帮事务繁忙,还请恕柳某不曾抽空探望。”
“柳先生言重了。我身体好多了。”话一说口,许天佑自己都微感诧异。怎么一和柳东涵对话,就开始拽自己腹中那为数不多的墨水了呢?
柳东涵单刀直入:“上次双舞岭的战况,相信你已经有所得知。魁帮实力强悍,为应对此事,我特意将九凤召集。不过,即便如此,我们的力量还是稍显单薄。其实,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为了另一件要事。”
权色当道 韩芸裳的野心
许天佑认真的问:“何事?”柳东涵口中的要事,自然非同凡响。
“张泰,也就是你交给我们的那个人质。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他的身份很不简单。”
许天佑心里一紧:经过调查?莫非是查出自己的市长身份吗?依凤帮的势力,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怎么了?”许天佑强作镇定,问道。
“调查结果显示,张泰其父张广茂是在一个叫恒利天地珠宝公司当老板,家底雄厚,而且,其父有两个表哥,担任要职,官方背景十分恐怖。”
这些,许天佑以前由丁俞口中,都了解的七七八八。准确的说,许天佑比柳东涵知道的还要多一些,比如说关于那两个表哥的具体身份。
可是,柳东涵说这些干什么?莫非是在调查过程中,得知自己的身份可疑,在怀疑自己接近凤帮的目的?想通过这种方式,逼迫自己进行坦白?
许天佑惊疑不定,望向柳东涵,心中暗自揣摩着对方的真实意思。然而,柳东涵本就是始终如一的笑脸,又能看出什么?
顿了顿,柳东涵才继续陈述道:“而张泰在交换人质的过程中,足以看出魁帮对他的重视。通过我们的观察,魁帮高层与张广茂交往密切。所以,虽说黑帮内斗有所局限规定,但魁帮极有可能为保必胜,勾结官场人员。毕竟,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历史由胜利者书写。等到魁帮统一临海黑帮,再无其他力量与之抗衡,规则什么的,也就由他们说的算了。”
“柳先生,我不理解,你为何要对我这一个外人,说这些呢?”许天佑疑惑的问道。
“凤帮与许帮主你,类似于唇亡齿寒的关系。”柳东涵直视许天佑,认真的道:“我只是希望,希望许帮主能明确这种关系,将来如果有一天,我凤帮遭受大难,还请许帮主念及今日谈话,提携一把。”
柳东涵话语间隐有深意,目光深邃,似有预指。
“这……”许天佑实在想不通,贵为一帮之主,手下高手如云的柳东涵,竟会以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毫无准备下有些受宠若惊。
被人如此信任,是种不错的感觉。更何况对方终归没能调查出自己身份,这教许天佑松了口气。
见柳东涵一直沉默,等待回答,许天佑忙收敛心神,应道:“柳先生放心,那是当然。”
柳东涵这才重新笑起,将书拿在手中,说道:“许帮主,你刚刚出院,身子尚未全然康复,还请多在凤帮休息。”
许天佑点点头,直接告辞离开。回来的路程中,一直思索着柳东涵话里的内容。柳东涵是未雨绸缪,或者说是真预见了什么危险,才会对自己强调?
想来想去没有头绪,许天佑敲敲脑袋,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刚才此时走至一楼大厅,许天佑直接揪起像狗皮膏药般,贴在六凤身边的王福强。
王福强吱哇乱叫,张牙舞爪:“喂,你干什么啊?”
“走,你陪我去学校看看。”范静蓉回来有段时间,也该关心她现在到底如何了。
王福强拨开许天佑手掌,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六凤跟前道别一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驾车准备载许天佑前往南丰市第二中学。
陈思思姐妹担心两人前去,会有所危险,于是说道:“不如让我们俩,也一起跟着去吧。”
魁凤两帮,自前些时日大战过后,手下都有意收敛,再无冲突对峙。不过,虽然表面相安无事,不代表暗地里没有进行动作。
潜伏黑暗之中伺机而动,不失为一种战前削弱敌人实力的良好策略。
“不必了,如果对方真要动手,在医院两天,有的是机会。因为害怕对方报复畏手畏脚,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呵呵。”许天佑摇头说道:“另外,我还有其他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办。”
陈思思问道:“什么事?”
许天佑向左右瞟了两眼,见没有凤帮手下注意,这才低声说道:“在医院休养两天,与世隔绝,苏碧云一案的具体情况,我现在毫不知情。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前去查探下消息,回来再告诉我。”
陈思思姐妹犹豫片刻,点头两下。当下两边互道珍重,各奔目标。
随后,王福强驾驶绿色qq,载许天佑赶至第二中学门口。
一回生二回熟,门卫扫了眼许天佑王福强,将头偏过,直接放行。来了数次,两人对校园内里格局早就轻车熟路。
许天佑随意在半路上,随意抓了老师,得知校长竟然还未回来,不由的暗生疑虑。
校长失踪的时间,与范静蓉、毛毛相差无几,因此,许天佑才会误会他是被张泰一道劫持。岂料魁帮并未见人,这校长像人间蒸发般凭空消失,当真可疑。
许天佑转念一想,亟待解决的要紧事堆积如山,如果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费心调查的话,岂不是要操碎了心?
于是许天佑不再去想,一路与王福强有说有笑,悠哉游哉的朝六班走去。
还未到达近前,两人突然听到前方一阵巨大的吵闹声,听声音正是六班的方位。
许天佑和王福强对视一眼,赶紧的跑了过去。
走到教室门前,许天佑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范静蓉矗立在讲桌前,一动不动的低头抽泣。底下的学生们,吵吵闹闹打笑一片,哪有半分上课的样子?
正在这时,后排的一个女生,突然从书桌里掏出一只板擦,嬉笑着瞄准讲台上范静蓉的头部,掷了出去!
※※※
吱呀——
厚重的铁门紧紧关严,一道消瘦的身影,穿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走廊,缓步迈上尽头的楼梯。
楼梯的末端,韩芸裳站在道路当中,低声问道:“如何?”
消瘦人影感觉韩芸裳的存在,稍顿了下,随后继续前行。踏到楼梯最后一阶,他的身体亦从黑暗之中,剥离而出。
他面容枯槁,身材单薄,正是赤蛇。
赤蛇看了韩芸裳一眼,恭敬答道:“他依然不答应。”
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引起韩芸裳内心的太多波澜。她摆了摆手,“算了,这种老骨头向来冥顽不灵,就关在他那吧,别去理了。”
赤蛇微微点头,稍顿片刻,问道:“韩小姐,对方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为何不除之而后快呢?”
除了限制自由外,魁帮可是大鱼大肉,好生招待青龙。这种不亚于养尊处优的处境,青龙会屈服才怪。
韩芸裳看看赤蛇,似是十分惊讶他会问出这种问题,许久,才说道:“因为我不想。”
“……”赤蛇无语,停顿了下,再度进言道:“既然青龙已被束缚。韩小姐为何不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灭掉凤帮呢?”
韩芸裳轻笑了下,道:“我的宗旨,是尽可能在开战之前,将胜率提高到顶峰的水平。如今青龙虽困,但许方佑……”
“韩小姐,是许天佑。”赤蛇善意提醒。
“都差不多。”韩芸裳不以为然的笑笑,道:“许方佑居然敢依附凤帮,经金蛇反映,他有几位朋友实力强劲,值的多加注意。另外,最让我感觉到担心的,还是下落不明的二凤。”
二凤!?赤蛇心头一凛,专心致志的聆听,静待下文。
“适才我卜了一卦,却摸不透二凤的路数,这才是我迟迟不肯出手的原因。”
卜卦?赤蛇心中又是一奇,据他所知,甲骨巫术、塔罗针签,韩芸裳可是……全都不会。
那她用什么卜的卦?
见赤蛇目露疑惑,韩芸裳双手摊开:“其实,我刚才抛硬币来着,一不小心丢到楼下,找不到了,才说是摸不透。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直觉向来很准的。”
“……”赤蛇额头冒出两滴冷汗:“那么,韩小姐,我们难道就这样,继续等待下去吗?”
韩芸裳露出招牌式的诡秘笑容,“把三爷与金蛇叫来,我早有一计。”
说罢,她转身便走。望着韩芸裳的背影,赤蛇目光一紧,心中思量道:韩小姐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是因为魁帮即将获得最终的胜利,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权色当道 引诱
一辆黑色轿车由魁帮总堡驶出,渐渐驶离盘蛇山,向城中心进发。
墨色车窗之下,戴着半边面具的金蛇坐在后座,咧开嘴露出不善的笑意。嘿嘿,许天佑,这次你还不死!?
韩芸裳的计策,一箭双雕,可谓是坐山观虎斗。这教金蛇深感佩服的同时,也默默算计起许天佑的死期。
就在黑车即将拐进市区主干道的时候,一辆奔驰反方向冲来,与之擦身而过。透过车窗,金蛇见到拿纸巾不停擦汗,心急如焚的张广茂。
两车相错而过,大约历经1个小时的路程,金蛇的黑车抵达南苑路私人会所。
最危险的地方,向来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论是许天佑,还是张广茂,搜寻实力都不能小看。与其东躲西藏,倒不如摆在对方眼皮底下,让对方麻痹大意,无法寻得。
为恐引起旁人注意,司机将车停在路口工商银行门口,金蛇只身一人,拐入油柏路,前往私人会所。
来到会所花园,沿青石小径走到二层建筑,踏上楼梯,金蛇走至尽头。
立在门前,里面传出女人“嗯”、“啊”的糜乱淫声,以及,“小妞,我还治不服你?”、“舒服不舒服,爽不爽,嘿嘿”的强势话语。
金蛇在门外稍等片刻,屋内大战刚罢,立即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偌大的双人床上,张泰半倚半靠在床帮,叼着香烟,吞吐烟圈,一幅欲望得到宣泄后的颓唐姿态。
一个胸部刚刚发育,尚未明显凸起的女生,伏在张泰袒露的胸口,微沁香汗,娇喘连连。雪白被单,掩的住男女秘密部位纠缠,却掩不住万分春色逶迤。而床单当中,那抹触目惊心的一滩红渍,宣示着张泰刚刚干了什么。
“张少爷,真是好雅兴啊!”打招呼的同时,金蛇的视线却一直全裸少女身上流连。如若不是来前韩芸裳多加叮嘱,他倒是不介意与张泰一道,玩些教人欲罢不能的花样。
张泰酣战过后,心满意足,觑着眼望向金蛇,道:“唉,虹哥,我现在这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再不找点乐趣,这日子可是没法过啦!”
金蛇缓步移至床边,拉起少女的肩膀,将她由床上扯离,低道一声:“滚!”
少女被金蛇面貌吓的一呆,战战兢兢,抱着床角的衣服,就这般光着屁股冲出屋去。
因为频率极高的奔走,少女后庭紧致浑圆的屁股,抖颤个不停。张泰瞧的血脉贲张,抿了抿唇,脑中回味着刚才的激战细节,下体再次昂扬挺立。若不是金蛇在场,张泰保准会拉回来,上补习课,再干一炮!
直到少女出门有段时间,张泰心中欲火才稍稍退减。他立起上身,问道:“虹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劝少爷你还是藏在这里,继续避避风头罢!最近医院方面传来消息,许天佑死啦!他的那帮朋友,还有凤帮高手尽出,下了江湖追杀令,就是要找你玩命呢!”金蛇难得认真的说道。
“许天佑死了!?”张泰一惊。听到后半句,他不由的眉头一紧,目露忧愁,“唉,怎么会这样呢!?”
“当初为了救你彻底逃脱,三爷毒药的剂量下的多了些,许天佑一个撑不住,医治无效死亡了。”张泰解释完毕,继续说道:“现在呐,凤帮这正筹备资源,准备和我们魁帮大战呢,哪里还顾的了那么多?许天佑那群朋友更是狗急跳墙,成天嗷嗷叫唤着,要拿少爷你放血报仇呢!”
原来,自魁凤两帮双舞岭一役后,魁帮方面便在韩芸裳的指示下自作主张,押下张泰不移交给其父张广茂。
当日大战,张泰起初还守在车边观看,但当许天佑遭葛三亮暗算,青龙爆发后,他震慑于青龙的威力,生怕伤及自己,便直接龟缩到车里。所以,之后赤蛇出现,交出解药的事情,他可是一无所知。换句话说,张泰脑海中的“事实”,也就是魁帮上下杜撰的内容。
而在韩芸裳的授权下,金蛇为张泰营造出“许天佑身死,其朋友与凤帮要找张泰报仇”的危机假象。
张泰眼珠子骨碌骨碌一转,忽然想到什么:“虹哥,我要是回去我爸那,情况是不是就安全了?”
“别别别,你可不能冲动哇!”金蛇连忙制止,说道:“你能这么想,敌人不见得就想不到。据我所知,他们在你家附近,就连你父亲上班的公司旁边,都布下了眼线。你只要一出现,估计都不带掳人的,那绝对会被暗枪一下摞倒!”
张泰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一枪爆头,倒地身亡的场景,不由的咽了下唾沫,全身打个了寒颤。
金蛇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就算你能成功回到你爸身边,黑帮动手可是毫不留情、不择手段的。他可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有机会,一定会趁机加害于你,绝对是防不胜防!所以,现在最稳妥的办法,你还是不要在公众场合露面为上上之策。”
“是啊,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呆在这里,身体都快长锈了!”张泰摊开双手,无奈的说完,又询问道:“虹哥,那我得在这边等到什么时候啊?要照这样下去,我岂不是得躲一辈子?”
金蛇摆了摆手,说道:“这个少爷你不必担心,我们魁帮怎么能教凤帮那群杂碎,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呢?实不相瞒,因为这次许天佑身亡的事情,凤帮和我们也是撕破了脸,都动手连挑我们好几个场子了,做到这种地步,没有回应可不行啊!”
他压低声音,故做泄漏秘密的姿态,附耳说道:“韩小姐已经暗中运作,只要再等少许时日,将凤帮连根拔除,还有许天佑那些不自量力的余孽一网打尽,到时张少爷自然能大摇大摆的出来。至于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还请张少爷忍受忍受。”
“好吧……”张泰身体下滑,平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这许天佑到底是哪来冒出来的家伙,怎么凤帮对他这么重视呢?”
这话倒问住了金蛇,只是想来张泰自言自语,金蛇也不会自讨没趣,强行回答。
金蛇视线向旁移动,放到张泰乱摊在椅子上的衣服上,细瞧一会儿,手指一挑,拿起一件饰品来。
那是一枚吊坠,以红绳穿好,玉体色泽纯正,晶莹剔透;整体呈环形,上面雕刻飞龙栩栩如生,想来是上等饰品。也是,一般地摊货,也入不了张泰这种人物的法眼。
金蛇故作一奇,惊讶的道:“少爷,这玉坠挺漂亮的呀!”
张泰微微昂头轻扫了眼,不以为然的道:“哦,这是我小时候满月时,我爸妈送给我的礼物。”
“这个我挺喜欢的,给我把玩几天,也让我出去装装逼怎么样?”
张泰丝毫不起戒心,大方的摆摆手,“虹哥,你说这话不是太看不起我了吗?尽量拿去玩,不还都没事!这玩意儿造型土的要死,要不是我孝顺,早就不知扔到哪去了!”
金蛇嘿嘿一笑,将吊坠纳入掌心。“那可就谢谢啦!”
说着,金蛇手里暗起内劲,“叭嗒”一声细响,玉坠被捏成两半。
权色当道 上当
魁帮总堡会议室,葛三亮大腹便便,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享受茶韵,尽显悠哉惬意。
适才,魁帮当家主韩芸裳专程叫他。葛三亮还道对方定会因双舞岭一战怪罪自己,岂料到场之后,韩芸裳对那事只字不得,反而针对当前乱七八糟的情势,制定出进一步的计策。
双舞岭战前,以张泰为挟,魁帮与张广茂制定协议。官、黑联合,一举歼灭凤帮。只是,魁帮一场战罢,张广茂那边却毫无动作。看来,是时候催促催促他们了。
不愧是韩小姐,难怪我是魁帮二当家,而你是老大了!这一步棋,可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而且喝的可不是酒,而是毒药啊,嘿嘿嘿嘿……
回忆起韩芸裳的排兵布阵,葛三亮情不自禁的得意起来。过了许久,似是想到什么,他将茶杯放至几上,抬起小臂看看手表,目光凝视着会议室房门。
恰在这时,房门打开,白蛇走了进来,报告道:“三爷,张经理来了。”
“请进来。”葛三亮淡淡回了一句。
当白蛇重新出去的刹那,像是川剧换脸一般,葛三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无踪。变换替代的,则是一幅愁眉苦脸,忧虑万分的表情。
片刻,白蛇率先进来,而紧随其后跟上的,则是张广茂——张泰的父亲。
“张经理,你总算是来了,快快,咱坐下说!”葛三亮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同时冲白蛇手指一点,“快,备茶!”
张广茂大手一摆,急切的道:“不必了,现在我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啊?”紧跟着,将头转向葛三亮,严声厉色道:“葛三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答应了你的要求,为何你们魁帮却不能保证我儿子的安全!?我警告你,如果我儿子有所差池,不要以为你是魁帮二当家,我就不敢动你!”
哼,说是答应了我的要求,这几天可没见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呐!我看你还不是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瞧两帮对战过程中,哪边占了上风,再选择合作伙伴?你现在倒还有脸说!
心中虽然不满,但葛三亮脸上没有流露分毫。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他弯腰致歉,诚恳的道:“张经理,这事可不能怪我们啊?当时我们魁帮精英全部出马,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谁知道他们凤帮耍诈,竟然不管咱道上的规矩,乱用枪支啊!人功夫再厉害,身体也是肉长的不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哼,嘴长在你脸上,你想说什么不行啊!?”张广茂冷嘲热讽,怒道:“我只知道,我儿子现在还落入凤帮的手里,现在生死不明!”
原来适才葛三亮电话通知张广茂,说是谈判破裂,凤帮抓住张泰不放人。
听到消息,张广茂立即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我们当时只是想平安换回张泰,那凤帮家伙太不是人了,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竟然不交人。我们又因为担心张泰的安危,不敢强行抢人,这才……”葛三亮偏过头,重重的叹气道:“唉,这次我们魁帮也是伤亡惨重,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张经理,这事都怪我办事不利啊,唉!”
张广茂见堂堂魁帮二当家,居然也对自己低声下气,真情实意流露在外,看来着实担心张泰却无可奈何,于是语气上也松了几分。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现在该怎么办吧?”
张广茂坐到沙发上,过于忧心于儿子的安危,神情颓然,面无生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数岁。
“张经理,你先别心急。”葛三亮安慰道:“我们魁帮的探子回报,现在张泰暂且没事。不过,向来严守老祖宗传下的道上规矩的凤帮,这次却突然想出这等狡诈伎俩,实在有些反常。”
张广茂感觉对方话有深意,目光一紧,询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葛三亮直视张广茂,稍顿了下,说道:“据我们调查,所有的原因,都是出自凤帮老大身边,一个叫许天佑的人身上!”
“许天佑?”张广茂喃喃重复一遍。
“不错,就是他。”葛三亮说道:“这许天佑不知是何方神圣,刚一露面,地位就一直攀升,到达能影响凤帮柳先生的地步。上次打伤了金蛇,把贵公子劫走的就是他。这次交换本来已经成功了,要不是这个叫许天佑的臭小子跑出来,拿枪抵着张泰的脑袋,也不会出了后面这些事儿!”
听葛三亮述说,张广茂脑海中,随即浮现那种危险场景。他忍不住握起拳头,将牙咬的咯咯响:“可恶,这个许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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