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她干笑着低下头,聪明地不说话。
“太后,驸马爷到了。”宫女站在那里,福身禀报。
“说人人就到了。走吧,随哀家一块出去。”太后由宫女扶起,迈着雍容的步伐,往外边的大殿走去。
风挽裳皱起一双秀眉,紧跟其后。
虽然五日之限延期了,但是萧璟棠一日也不敢松懈,延后的只是景家的案子,关于旭和帝的尚未有眉目,他不可能不着急。
所以,这几日他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到了大殿外,她得到恩准,站在太后身边。
很快,萧璟棠被人抬进来,然后划着轮椅来到跟前,黑眸带着担心瞧了她一眼,对太后拱手,低头,“微臣参见太后。”
“免礼。”
萧璟棠抬头,看了眼太后旁边的女子,她的脸色很是苍白,衣裳也有些脏乱,可是发生何事了?
太后从茶盖后将他的目光收入眼底,轻轻将茶盏递给风挽裳,看向他,“旭和帝的事可有进展?”
风挽裳不慌不忙地接过,放回一旁宫女平端的漆盘上。
“回太后,微臣已将整个天都都查遍了,在各处都派了人暗中盯着,一有可疑就进行抓捕。”
“也就是说还未有实质进展!!”太后声音突兀抬高,盛气逼人。
“太后息怒!请太后先听微臣道来。”萧璟棠拱手,瞧见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些,又看了眼安静低头的女子,道,“微臣觉得近日来发生的事情有些诡异,总觉得这一切都有人在暗中精心策划。”
“这还用你说!哀家这不是在让你查!”太后更怒了。
“太后,微臣说的极有可能是外神通内鬼。”
萧璟棠语气故作悬疑。
太后诧异,脸色开始由愤怒转为深深的怀疑。
萧璟棠说得没错,近日来,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出,都是不利己的,损兵又折。
先是冒出两大案子来搅乱她的大业,而后顾玦又因乌香瘾发作让高松落入裕亲王他们手里。
最重要的是,她辛苦得来的罂粟就这么没了!
薄晏舟派人去西凉查探究竟,自然只能将那些罂粟毁掉,在他的人赶到之前改种上茶叶。
真是可恨!那才是她的法宝!
毒用在不畏死的人身上不管用,但若是乌香就不同了,那是会上瘾,听闻吸食后就像是到达极乐世界般舒服,畅快,令人无可自拔。
原本,那些是她用来巩固自己的霸业千秋万代的,可是,全都毁了!
而今,她手头上虽然握有南凌大半兵权,可是只要朝臣还有人未臣服于她,就还不能高枕无忧!
尤其,旭和帝没死!
心里燃了一团怒火,太后重新抬眸看向萧璟棠,“那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萧璟棠面露犹豫,悄悄瞥向风挽裳。
人选自然是顾玦无疑,只是,当初为了取得她的信赖,他出面替幽府的那些下人保证其身份是纯粹的天都人,并非异族。
而今若是直接说出来,且不说挽挽如何做想,在太后这更是已犯了欺君之罪。
“回太后,还没有。微臣只是根据画舫的那些纸上所写的来推论。”
“根据什么?”
“纸上写旭和帝的生母来自异族,太后身边的人会否藏着异族之人?”他不明显地暗示,就是希望太后能怀疑到顾玦身上去。
太后又敛眉深思,思索着存在这种可能的人。
忽然,她眸色一凛,看向风挽裳,“挽裳,子冉死的时候,你可有亲眼证实?”
风挽裳心头一惊,冷静地回答,“回太后,那会挽裳刚小产正养身子中,又已被赶出幽府,子冉之死也是从街上听来的,并未亲眼说见。”
太后忽然问起子冉,是不是开始在怀疑顾玦了?
因为子冉曾那么激愤地刺杀太后和大长公主,又证实了她与异族有关系。
子冉是他的妻子,在太后看来是最爱,怎可能不叫人怀疑到他头上去?
“驸马,当日是你亲眼看到她死去的对吧?”太后又问萧璟棠。
“是,微臣亲眼所见。”萧璟棠笃定地回答,眼底闪过阴险之色。
太后总算往顾玦身上怀疑了,不枉费他一番唇舌。
太后没再说话,只是敛眉沉思。
风挽裳知道,她心里对顾玦的怀疑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更何况,她本就多疑。
太后不说话,他们谁也不敢说,只是静静地待着,各怀心思。
“好了,退下吧,让哀家静一静。”太后揉了揉额,头疼地摆摆手,本来找萧璟棠来有事要说的,这会怕是另有考虑了。
……
一出凤鸾宫的宫门,莲蓬还在宫门外忠心地等着她。
真的很容易就看到皎月的影子,她倒有些怨素娘将这丫头教得太好了。
她推着萧璟棠,烈日当空照,莲蓬替他们撑着纸伞。
“挽挽,在我来之前,发生何事了?”萧璟棠关心地问。
他早已发现她的左手上的伤已重新包扎过,那上边包扎的丝绢倒像是顾玦平时用的,而且包扎得也极为讲究,利落。
“并无发生什么,太后只是问我对于中秋夜宴打算以什么舞来助兴。”关于宫廷中秋办夜宴的事,昨日旨意就到达醉心坊了。
萧璟棠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如此解释,摆明了不愿说。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他不该让她的醉心坊成为皇家舞坊的,如此,她就不会每日入宫,就不会每日都见到顾玦了。
他更怕她的心,死灰复燃。
拳头攥了攥,他试探地问,“挽挽,倘若九千岁要置我于死地,你……会如何做?”
脚步骤停,轱辘声也戛然而止。
萧璟棠心头一慌,抬头看她,就见她不冷不淡地说,“阿璟,你何不直接问我,你们二人之间我会选谁?”
“挽挽,我……”萧璟棠默然,他这话确实是这意思没错,尽管知晓她已不悦,却还是看着她,抱着一丝希望问,“那你会选谁?”
她看了他一眼,继续推他往前走,没有回答。
“你不知道,当初目送你坐在别的男人的花轿里时,我就决定换我等你,等你回心转意,可是,挽挽,你越来越让我看不到希望。”他低头,似是自语。
所以,为了能够等待到她,他就设计让她自己流掉自己的孩子是吗?
她早知道,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觉得她杀了他奶奶,而是不择手段地想要回到从前!
她选择不说话,就当他是在自语,就当没听见。
迟迟等不到那个清柔的声音响起,萧璟棠失望地叹息。
他都已经为她做尽一切了,甚至于低声下气地哄她,她还要如何?
……
一回到萧府,她母亲立即跑上来,围在身边骂骂咧咧,她冷漠以对,并且勒令他们不许踏入她的晴暖阁半步。
她本以为他们会很快接受事实离去,可是,萧璟棠却哄着他们住下来了,这一住便过了五日。
今日,萧璟棠提早回府,却刚好碰上她要回朱雀街,他执意要送,她没法拒绝,只好与他同坐一辆马车。
他问起萧家生意之事,她便一一回答。
“听闻你打算涉及其他的生意?”她问。
“嗯,我不想让萧家只局限于药材。”
“有担着三国皇商的殷慕怀在,除了药材,别的生意也未必好做。”药材皇宫用度不大,所以在外头比较好做。
“就是如此,我才想让萧家把生意做全,你不觉得一人当三国的皇商太累了吗?”
原来他还想取代殷慕怀做南凌的皇商!
看似被岁月沉淀的男人却是如此的野心勃勃,她早该信了那一句,人不可貌相的。
“我听闻你在与茶商洽谈茶叶。”
“嗯,萧家除了在天都四街,在天下有名的城镇都设有分铺,我觉得可以腾出来做别的生意。”
“你若放心的话,交给我来办吧。”风挽裳淡淡地提议,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挽挽,当今这世上若你我都不信,我还该信谁。我只是担心你身子吃不消。”萧璟棠笑道。
“那你专心忙太后交代你的事,我会看着来办,不懂的地方就问你。”这个机会,她钉了很久了,她不会心软的!
“我觉得再过些时日,你经商的能力都超过我了。”萧璟棠欣然地笑了笑。
他的挽挽已经青出于蓝了,想到她的经商能力是自己带出来的,心里就觉得骄傲。
风挽裳淡笑不语,扭头撩起车帘往外边看去,马车刚好要拐弯进入朱雀街的牌楼。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少爷,前方有人抬棺挡着了。”外边传来车夫的声音。
“那就等等吧。”萧璟棠道。
风挽裳放下车窗帘,端坐好。
他轻笑,“可是怕瞧见沾了晦气?”
“只是想尊重死者,不该当看戏来瞧。”风挽裳淡淡地回答。
萧璟棠脸上笑意僵住,很是尴尬。
“对了,那日那个渔村里因我而死的那些渔民,他们都葬在哪?我想找个日子,亲自去拜祭他们一下。”她平静地看向他,忽而问起。
“怎会突然想起要去拜祭?”萧璟棠神色如常,不慌不乱。
表现得如此坦然,风挽裳看得寒毛直竖。
她微微低下头去,幽幽地说,“只是觉得应该要去拜祭一下,担心他们死不瞑目。”
萧璟棠心头一冷,是他想多了吗?总觉得她今日的话有些奇怪。
忽然,外边传来百姓的谈论。
“这几日死的人还真不少,而且都还是从青龙街过来的,这朱雀街的义庄再吃香也用不着吃香到这份上吧。”
“是啊,几乎是隔日一口棺材过街,看来近日还是不要上街的好。”
“你说也奇怪,青龙街会不会出什么病疫了,否则怎会接二连三的死人?”
“你别吓我!那里边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要真的出了什么病,早就慌了,真可能还这般平静。”
……
闻言,萧璟棠拿起铁拐撩起车帘,看着已经走远的那口棺材,眼眸冷眯。
他抬头,有些为难地说,“挽挽,我有急事得赶回去处理,你先在这儿下车可行?”
“好。”风挽裳没有一丝抱怨,起身下车。
“挽挽,你小心些。”萧璟棠歉疚地叮咛。
风挽裳点头,带着莲蓬转身离开。
听到那些话,再看到萧璟棠紧张查看的模样,她心中起了警觉,努力思索这里边可能关联到的事。
青龙街的死人送到朱雀义庄……朱雀义庄……
“啊!快闪开啊!”
身后忽然传来阵阵惊喊。
风挽裳回头看去,只见前头一辆马车直直冲撞过来,而萧璟棠的马车正在原地调转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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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06章 :爷的小挽儿变坏了
萧璟棠的马车正好横着,来不及闪避。
在众人的惊叫中,失控的马车疯狂地冲撞过去。
砰!
接连两声巨响响起,周遭的所有画面仿佛静止髹。
大家捣嘴瞠目地看着在千钧一刻从马车里突破而出的身影,断裂的碎木在他周遭零落飘散!
竟是天都第一大善人,当今的大长驸马!
他手持铁拐飞身而出,最先以铁拐着地,身子才缓缓落地,尽管双腿已残,却有着高贵沉稳的气势。
车厢翻到,马脱离马车,狂奔乱窜。
而那辆疯马车的马撞了个头破血流,依然还往前狂奔。
事发时,风挽裳被莲蓬眼疾手快地拽到边上。
她冷冷地目睹这这一幕发生,当那马车撞上去时,她只是有些不甘,不甘就这样便宜他了。
没想到,在最后一刻,他竟然会破车而出。
可见他的武功修为有多高,就像顾玦,可以隔空取物那样的功力。
又或者是……
她的目光落在他靠铁拐拄着的双腿上。
早已先一步逃开的车夫,把幸好没撞坏的轮椅推过来,让他坐下。
“咦?方才过去的马车好像挂的是九千岁的徽章。”
忽然,人群中传来诧异声。
风挽裳脸色刷白,回头往前边已走远的马车看去。
他的马车怎会在此?
九千岁的马车一向只有九千岁才会用。
他不是还在囚禁着吗?
莫不是,他在里头?
阴冷地瞪着马车消失,看向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的女子,他很庆幸让她提前下车了。
见她回头看来,他让车夫推他上前。
风挽裳压下不安,回头,可是,这一回头,她看到的却是此时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挽挽,可是受……”
才开口,四周的气氛就忽然变得分外安静,然后,他看到面前的人儿正怔怔地盯着他的身后。
他拧眉,转过轮椅去看,顿时,脸色阴鸷。
是顾玦!
他不是还在宫里囚禁的吗?怎这么快就放出来了?还一点消息也没传出!
风挽裳看着那抹月白色身影骑着高头大马越走越近,心里的狂喜险些压抑不住。
他放出来了。
这几日,太后也没再召她入宫,说是要她好好养身,好好准备中秋夜的舞,所以,也就没再有机会去见他。
他要她好好的等他出来,她就好好地等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高头大马上的他风华翩然,身着一袭花纹繁复的月色束腰锦缎,在浅浅的光影里,那张精致的容颜更显妖冶、缥缈。
别人骑在马上是英姿飒爽,他却是能骑出另一种风情来,慵懒、妖致,透着英气的同时又阴柔惑人。
狭长惑人的凤眸慵懒微阖,四周的景物依旧是难以入他之眼,哪怕是周围的人都不敢抬头看他。
甚至于说,普通百姓在他面前,都恨不得化为尘埃,就怕他瞧见,生了啥兴致。
因为,暗里,人人都在说,这九千岁死里逃生,回来后又元气大伤,死了妻子,丢了小妾,而今还遭囚禁,他的残暴也是到大爆发的时候了。
所以,谁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哪会舍得往他眼前晃。
马蹄声哒哒哒,也是慢悠悠地响起,好似就连他胯下的马也是怕极了他,不然,方才受惊脱缰的马怎会突然变得如此温驯。
她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们面前。
微垂的俊脸懒懒抬起,凤眸徐徐地看过来,直对上她的眸,像一团火球似的撞进来,她强撑淡然地低头,心儿怦然不已。
他毫不顾忌,她不行啊。
即便没有萧璟棠在,光天化日下,她是被休的女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敢与他的目光纠缠呀。
顾玦松开缰绳,轻然跃下马背。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一抹青影在半空中翻转而来,落在他身后,手里抱着的正是九千岁从不离手的小宠。
那只小狐狸一看到对面恬静的美人儿,立即使劲地抬爪蹬腿,十分兴奋的样子。
但见九千岁凤眸轻抬,冷冷扫过去,小狐狸立即安分地待着,一动也不敢动了。
顾玦伸手将小雪球拎过来,顺便扫了眼那那边被撞坏的马车,又瞥了眼他的双腿,优美的唇轻轻勾起,“驸马的双腿都这样了还这般利索,亏本督替驸马捏了把汗。”
“有劳九千岁担心,多谢九千岁将马制服,也免得它到处伤人。”萧璟棠面不改色地道。
顾玦唇角笑意加深,“驸马的马倒还蛮好骑的。”
众人不敢看,却有耳朵听。
驸马的马……这话,细听,不是明摆着占人便宜吗?
萧璟棠冷静地看向他,“九千岁驯马功夫不错。”
“难得驸……马如此有眼光,本督最爱驯……马了。”唇角轻勾,微垂的凤眸却是瞧着触手可及的女子。
他话里有意地停顿,最爱驯的是哪一匹‘马’已然再明显不过。
可不就是眼前这一匹驸‘马’吗。
萧璟棠没跟他耍唇枪,冷扫了眼被撞翻的马车,“敢情九千岁府里人撞了人,都不用负责的?”
“哦,本督待会回去会记得好好打赏方才撞你的家伙的。”顾玦一本正经地说,而后,余光凌厉地向后扫去,“千绝,爷的车子怎软得跟个豆腐包似的,回去得整改整改。”
“是!”万千绝面无表情地领命。
众人肩膀颤抖,拼命忍笑。
当着被撞的驸马的面,还能如此闲聊似地说回去打赏撞驸马的那人,还嫌自己的车子不够坚固,这不是嫌没把人撞死吗?
果然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九千岁!
站在萧璟棠身边的风挽裳已感觉到萧璟棠的怒火,她抬眸,竟又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只能淡淡颔首,而后,对萧家的车夫吩咐,“少爷尚有急事要办,你快去前边的萧家药铺看看有无马车空着。”
“是,小姐。奴才马上去。”那憨厚的车夫赶紧去办。
风挽裳感觉到对面的目光更逼人了,她淡淡瞧了一眼过去,而后对萧璟棠道,“若是你不执意送我,也不会发生这等事。”
萧璟棠以为她是在自责,心中的怒火顿消,昂头对她微笑,“幸好我让你提早下车,只要你没事就好。”
这时,前方已有一顶华丽的轿子匆匆赶来,是九千岁专用的那一顶,来的人是幽府的总管霍靖。
顾玦没再看他们一眼,抱着小雪球走向轿子。
“若不是方才那口棺材挡路,兴许也不会发生这等事。你那么忙,以后别再执意要送我,或者来接我了,我懂得照顾自己。”擦肩而过时,风挽裳淡淡地说。
他,可听得懂她话里的暗示?
倘若这几日接二连三运往朱雀街的棺材是与他们有关,他那么聪明,应该猜得到的吧?
但是,那抹身影一下的停顿都没有,优雅地走向轿子,上轿离去。
萧璟棠心下怀疑地瞧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如常后,才笑道,“好,都听你的。”
是他想多了,挽挽怎会是刻意提起那口棺材的事。
……
送走萧璟棠后,风挽裳带着莲蓬回醉心坊。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关于棺材和义庄之事。
忽然,她想到以前,顾玦常常在那里的路口下车,也想到她曾和皎月去过的那一次,刚好就打听到太傅由缉异卫接手后事的消息。
再就是,前几日,在凤鸾宫时,萧璟棠说在天都各处都布下天罗地网派人盯着了,可就是找不到半个和旭和帝有关的人。
棺材,义庄……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总算想明白了。
没有人会怀疑那么高贵的人会藏身于义庄里,以死人来做掩饰。
事不宜迟,不管猜得对不对,她都必须得让人前去通知一声,因为萧璟棠赶着回去必定是要带人去搜的。
匆匆忙忙地从后门进入醉心坊,她立即让莲蓬去找素娘来,然后,对素娘火速耳语一番,素娘听了后,也脸色凝重,赶忙去办。
素娘的夫家也是异族人,具体是哪一族,她不知道,但是她肯定只要是关于异族之事,素娘不会马虎。
但愿,来得及。
也但愿,顾玦方才在牌楼那里与她擦肩而过时,也听懂了她的暗示。
她挥退莲蓬,进屋倒茶喝,心里头无比担心。
倒好茶,她拿起来正要喝,倏然,身后一股轻风吹来,她的心突兀一紧,正要回头,突然就被人从后抱住。
她吓了一大跳,茶盏从手中滑落,一只手伸出,接住。
看着那张犹如变戏法般的手,再感觉到腰间熟悉的圈抱,她刹那紧绷的身子彻底放松,轻轻转过去看他。
“爷吓到我了。”她细声埋怨。
从身后悄声无息地出现,还突然抱她,怎不让人以为是登徒子。
若不是认出接住茶盏的那只手,她的惊叫已经溜出喉咙了。
只是,他不是乘轿子回府了吗?怎又在她后脚出现?
顾玦看着她,凤眸灼灼,在她的目光下,将手上那杯茶昂首一饮,放下杯子,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俯首便吻上诱人的唇瓣。
风挽裳瞠目,料不到他会突然来此一出。
强势霸道的力量冲进来,她的喉咙得到茶水的滋润。
咽下喂进嘴里的茶后,唇舌仍在交缠,如胶似漆,不愿分开。
从一开始的深吻到慢慢的轻吮,慢慢地退出,气喘交织。
“爷喝酒了?”她眼眸如春地看着他,随着呼吸的紊乱,声音娇媚。
即使有茶水冲淡,一向对酒水敏感的她,还是闻出他嘴里的淡淡酒香。
顾玦瞧着她晕红醉人的脸蛋,微微颦眉,放开她,伸手就要去倒茶。
领悟出他此举的细心,风挽裳伸手覆上他提起茶壶的手,对他甜柔一笑,“爷,只是很淡的酒香,无妨的。”
颀长的身子倏地轻轻一震,停下倒茶的动作,回眸看她,凤眸里闪过坏笑,“爷的小挽儿变坏了,嗯?”
风挽裳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有多叫人误会,脸色刷红,赶紧缩回手。
可是,他却眼疾手快地反手抓住她的小手,包裹在厚实的大掌里,轻轻柔柔地揉捏,以一种撩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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