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冷静的,她将那张纸笺丢开,这一次,不用再有一丝顾忌,拿起桌上的墨砚转身往墙上的画像泼去。
浓墨在画像上的脸晕开,一点点地往下滑,很快就没了轮廓。
萧璟棠走进来,看着她难得如此气愤的样子,淡扫了眼被毁的画像,勾唇,“本人都回来了,画像自然用不上了。”
风挽裳将墨砚随手扔回桌上。
“凤冠霞帔合适吗?”他上前点亮其余的烛火,让整间书房亮如白昼,吹熄火折子,温温地问。
“你以为,你强娶了我,我就会认命?”她嗤笑,“我而今早已什么名声都没了,你觉得我凭什么认命?”
“挽挽,嫁给我,让我疼你一辈子,不好吗?”萧璟棠看向她,忧伤地问。
“嫁给你?你知不知道,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被你所救?”她宁愿冻死,宁愿被狗啃得尸骨无存,都不愿被他救!
“挽挽,你只是还未想通,等我们成亲了,你会慢慢想通的。”
风挽裳冷笑。
都何时了,他还以为她还在乎什么三从四德吗?
他以为她还是过去那个只遵从教条礼义而活的女人吗?
以为她嫁给他了,就会乖乖地跟他一块过日子?
不,她早已不是了,她早已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坏女人了。
她绕出书案,冷冷直视他,“我们来谈笔交易。”
萧璟棠一怔,随即失笑,“谈交易?挽挽,你是把生意上那套用到我身上了。”
“拜你所赐。”她眼神坚定。
萧璟棠逼近她,她没有退,僵硬着身子,冷冷地站得挺直。
“挽挽,你还在想什么?难不成你以为顾玦这一次还能化险为夷吗?他所谓的一次次化险为夷皆因为太后的偏袒和信任,可你知道,近来发生那么多事都是因为异族,异族啊!”他刻意提醒那两个字,“我手里的东西一交给太后,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何况,他而今刚被革去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一旦太后知道他的真……身,一定是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真身!
萧璟棠掌握的是他没有净身的证据?
“虽然我很不高兴你这样为他,但是,无妨,只要能留得住你,我可以不计较。”他抬手去摸她的脸。
她冷冷避开,推开一步,“可是,你也不会放过他!”
声音笃定。
“怎会,只要你乖乖嫁给我,我便将东西给你,让你亲自毁掉。”她不让她碰,他便上前把那张画像取下来,以袖子沾去上边的墨汁,毫不在意弄脏华贵的衣袍,“怎样的交易都比不上你。”
风挽裳冷笑,“是吗?哪怕是整个萧家?”
闻言,萧璟棠抹墨的动作骤停,缓缓地,脸色冷肃地抬头,“你此话何意?”
心里瞬间闪过一个不大可能的猜测。
不!不可能的!
他的挽挽不可能这么做!
他那么相信她不是吗?
他的挽挽再如何,也做不来那么阴险狡诈的事。
“没错!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这个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当年,他可以为了权势地位而骗取她心头血,抛弃她。
今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她不信,他可以轻易地割舍。
萧璟棠神色一凛,扔下方才还小心翼翼擦拭着的画像,凌厉地朝外大喊,“来人!去叫孙一凡来见我!”
话应刚落不久,门外就传来声音——
“回少爷,孙总管刚好匆匆过来了。”
很快,孙一凡神色慌张地进来,手里抱着一摞账册,“少爷,大事不好了!”
萧璟棠脸色更加阴沉,看了眼旁边的她,负手上前,“出了何事!”
“奴才查看了这一个多月来的账册,发现,全都是假的啊!”孙一凡急得跺脚,愤愤地看向一旁的风挽裳。
萧璟棠伸手取来一本翻看,这里边记的可谓是滴水不漏,这假账,真的做得很漂亮!
他又取来另一本迅速翻看,还是如此。
“还有呢?”他情绪失控地揪起孙一凡。
“还有,萧家的银两已经被亏空得差不多了。”
“不可能!”
“是真的,奴才方才就是去查过了,少爷您授权给小姐开拓茶叶铺后,每日好大笔钱支出,可那些钱却从未真正用在该用的地方。还有,小姐曾接触过一些长期往来的商家,以改卖茶叶为由与那些商家解除了商约,不再将药材卖给我们了。”孙一凡按风挽裳白日里交代地去说,绘声绘色。
萧璟棠不敢相信。
一个多月!也不过才一个多月!她竟已掏空了整个萧家!
心凉透彻,仿佛被什么东西穿心而过!
他不敢置信地回身看向她,看着眼前这个柔美无害的女子,看着这个他全心全意去相信的女子,这个他以为全天下人都会背叛他,唯独她不会的女子,满脸大受打击。
“挽挽,你是要以此来告诉我,你有多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他教会她做生意,管账册,那么的相信她,她却坑害他?
“东西给我,萧家还你!”风挽裳不愿多说废话。
从来,顾玦的安然都是她的祈愿,只要能保住他的所有秘密,这个仇,她可以放弃!
萧璟棠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捏起她的手腕,“我并不认为你会预知到有今日!除非,你从一开始答应回来都是假的!”
从一开始,她回到他身边,主动要跟他分担生意上的事,全都是早有预谋!
而他,居然毫不怀疑地以为她是因为愧疚,因为他的这双腿!
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包括他!
“我知道萧家对你有多重要,明日,你将东西给我,我便……”
“为何!”萧璟棠打断,厉声大吼,握在她腕上的力度,她毫不怀疑他会捏断她的手。
那可怕的吼声没有吓到她,她冷冷看着他,很可笑地笑了,“为何?你问我为何?你何不问问自己都对我做了什么?!”
她凄厉地朝他吼,用力地推开他,手,捂上微微作痛的小腹,清眸里除了冷讽就是憎恨。
萧璟棠看到她眼中的憎恨,顺着她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更不安的猜测浮上心头,历来沉稳的脸色变得有些慌了。
“挽挽,你……”
她知道了?
知道他对她做的那些事了?
他最害怕她知道的事,她居然知道了!
这就是她在皇陵时所对他说的,总有一日他会知道她为何离开他的原因?
他的挽挽早就知道了,却伪装得这么好,伺机报仇!
“孙一凡,我早该杀了你!”他转身,掐住孙一凡的脖子,狰狞地将他提起。
这世上,唯一知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就是孙一凡!
“不是奴……才……,少爷……饶命……”被掐得难受的孙一凡,脸色发白,吃力地求饶,目光求救风挽裳。
“你真的以为除了你和孙一凡,这世上再也没第三个人知道你所做的那些肮脏事了吗?”风挽裳缓缓站直身子,愤恨地咬牙怒道。
萧璟棠赫然松开手,震惊地回身,“还有谁?除了我和孙一凡,还有谁告诉你这件事!”
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他都灭口了,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你千算万算,一定算不到,当年你收买的那个大夫暗自留了一手吧?”风挽裳看着孙一凡害怕地逃离。
“大夫?”
萧璟棠想起那日,那个大夫和那个妇人替她处理完后,走出来,那个妇人被杀死,那大夫领了剩余的银两离开,之后被钟子骞从后背一刀砍下。
所以,那个大夫没死绝!
那个大夫知晓自己定会被灭口,早做了防备!
是啊,千算万算,他居然算漏了这一点!
那个大夫除了顾玦,应该没人会找得到,但是,他最后还是误会了挽挽,也就是说,那个大夫到最后死也没有说真话,却说了让挽挽推断出真相的话!
他明白了,明白那个大夫为何没有说出真相了!
“萧璟棠,你收买大夫谋杀我的孩子也就算了,为何连皎月都不放过!”风挽裳凄厉地质问。
“怪只怪她回来的不是时候。”他愧疚地别开脸。
当日,皎月匆匆赶回来,从她看他的眼神,他就知晓她定是知道了,所以,在她开口阻止的时候,他只能抢先一步灭口。
“所以你就杀了她?”果然,皎月是为了救她而死,最后一刻,双眼还睁得大大的,不放心她。
“为何?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因为我杀了你奶奶吗?!”这句话,她一直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她,在对她做了那些可怕的事后。
“不!后来,我想了想,知道奶奶不是你杀的,我了解你,你再气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来。”他知道一切大约都是君滟栽赃陷害的。
“就因为了解我,所以你可以毫无愧疚地谋杀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死胎?让我亲自流掉自己的孩子?”风挽裳仿佛回到那日的画面,她凄楚地笑着,疯狂地笑着。
她亲自流掉自己的孩子啊!
陪着她经历那么多,那么顽强地在她的肚子里活得好好的孩子,却被她傻傻地流掉了。
“挽挽,一开始我以为我还有机会从他身边夺回你的,可是,你却一步步地爱上他,我更容忍不了你怀了他的孩子!”萧璟棠激动地说。
风挽裳一怔,头脑瞬间警醒过来,“就因为你认定那是他的孩子,所以你就那样做!你见过太监能有孩子吗?”
“挽挽,你我相守八年,虽然我确实对你疏忽了些,可我了解你的性子,你绝对做不出除了自己的夫君外,与别的男人苟-合之事!”
她讥笑,“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可以毁灭他的事?你别忘了,我是女人,我也想要尝尝当一个母亲的滋味!”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何不干脆听从奶奶的安排!”
“你以为,除了你,我就没别的选择?你以为,在你欺骗了我整整八年后,我还会选择你!”
“他同样欺骗了你,可你为何就原谅了他!挽挽,我做的不比他少!”为何她的心里就只有那个男人,从此就一直怨怼他!
“你还有脸跟他比?你连他一根毛都比不上!”
“一根毛都比不上是吗?”萧璟棠彻底被激怒了,阴冷地狞笑,大步上前将她拉起,压向书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太监吗?那就让我看看,我哪里比不上他!”
他眼里都是狂澜的怒火,撕扯她的衣裳。
风挽裳没有费力去挣扎,只是努力去取书案上的那个墨砚。
他的手探到她身下,隔着裤子,异样的触感令他一僵——
趁此机会,她拿到墨砚,毫不留情地砸向他,然后,又慌得胡乱一脚踹出去。
但是,这一次,轮到她怔住。
她很肯定自己方才踹出去的那一脚是他那个地方没错,可是,好像过于平坦?
萧璟棠捂着流血的额角,踉跄退开,对上她怀疑的目光,脸色更加阴沉……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18章 :女人不能太宠
“你想我证明吗?”他瞪着她,愤然问。
风挽裳也不愿去多想,也不想问,从书案上下来,抓拢衣裳,浑身颤抖,脸上却是凛然不可欺的模样。
“将你手上的东西给我,我就将萧家真正的账册,以及上面的所有款项都还给你!还有,萧家的地契!不然,我就将萧府,以及萧家的生意全都给另外的萧家人!”
虽然这些年他们早已将当年欺凌他们的那些人赶出天都,但谁规定不能让他们回来髹?
“挽挽,你太天真了,以我而今的地位,你以为他们敢收?”萧璟棠看着她,她知道了吗?却什么都不问?
“别忘了太后而今最看重的是什么,你这时候为自己的私事仗势欺人,只怕太后会不悦。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奶奶当初拼命夺得的这栋宅子回到那些人手中;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奶奶用双腿换回来的家业被一朝散尽,最重要的是,而今的萧家,是你受尽冷眼建立起来的!”她了解他,他不会!
萧家对他来说就等于是他的一层皮,做人怎能没皮呢。
“而今我有权有势,再建造几个萧家都不成问题。挽挽,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吗?”
“人,怎能无根?”她没看他,只是冷着脸道。
暗喻的讽刺,萧璟棠脸色一沉,放下手,任由额角上的伤口淌血,心灰意冷,失望透彻地看着她。“你就这么狠心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毁掉我?”
他那么信她呵,从来没想过那么温婉的她,有朝一日会变得这么狠。
风挽裳的唇早已因为愤恨而咬出血丝,她笑了,很讽刺的笑,“你当初不也用我对你的信任来谋杀我的孩子和皎月吗?全仰仗你教!”
萧璟棠真的彻底明白了,为何接她回来后那么冷漠,连一丝笑容都不给。
原来,她那时候心里就在恨着。
面对仇人,她还能那般不留痕迹地面对,朝夕相处。
是她太能伪装,还是他看不穿?
不,都不是,皆因为他太相信她了,从来没想过那样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有朝一日会变得这般心机勃勃。
他知道她是恨到极致了,连自己都恨上了才如此。
可是,那么恨,却因为要护那个男人,连考虑都不曾,就放弃报仇。
费尽心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你说对了,人真的怎能无根,怎能。”他悲哀地点点头,拂袖,有些落荒而逃。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眼前,风挽裳才仿佛被抽空了全部力气,瘫软在地。
其实,是怕的,怕他疯狂到连她都这样了还会继续。
但是,她在赌,拿那八年对他的了解来赌。
她赌赢了不是?
只是,她没料到,他竟然已……
若非那一脚,她都不敢相信。
为了权势,他还真是什么都可以牺牲。
也正因为如此,在认定顾玦不是太监后,才诸多看顾玦不顺眼,恨不得除之后快?
倘若她没跟他回来,只怕顾玦那一百大板还未受完,又被太后问罪了。
到底是怎样的证据?能让他如此有把握?
“姐姐!”
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叫喊,生生劈入她的耳朵。
她愕然抬头,那声音,那么近,又好似很遥远。
小曜?
小曜怎会出现在这里?
不!
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
但是,从门口冲进来的身影,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倾城倾国的脸,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瑰姿艳逸之貌,不是她的弟弟还能是谁?
弟弟过多的遗传了娘的美貌,所以偏美些。
那个女人虽势力了些,行径上令人不敢苟同,可当初也就是凭着那一张美艳无双的脸才从一个舞娘被爹纳为妾的。
“姐姐!!”风曜看着蹲在地上双手紧紧环抱自己,那么无助,那么颤抖,衣衫凌乱的样子,他心痛,连忙解下身上的披风上前包住她。
想到自己还未来之前发生的事,想到姐姐也如自己一样被人欺凌,风曜如花容颜怒得青筋凸起。
若是他来早一步,兴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我就知道方才撞到他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该死的男人!我去杀了他!”他冲动地起身要去找萧璟棠算账,却被一只小手坚定地拉住。
他回头,对上姐姐恍惚的眼神,蹲下身抱住她,“姐姐莫怕,有我护着你。我而今武功精进了不少,我可以保护你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带着姐姐一块儿走的,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
姐姐,他那么美好的姐姐居然被玷-污了!
“小曜,他没有得逞,你先别自责。”风挽裳轻轻推开风曜,诧异地问,“你怎会在这?”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这个时候,她的弟弟出现,意味着什么?
“不是你前几日写信给我,说是想我想得紧,要我前来一叙吗?”风曜比她更诧异。
风挽裳骇然一震,她是有写过信给小曜没错,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候萧璟棠拿着小曜的信给她,小曜信里问她过得可好,说他在那边已经开始参军之类的,她便给他回信,骗他说一切都好,之后便没再给他写过信了!
忽然,一个可怕的猜想闪过脑海,她慌忙抓住弟弟的手臂,“小曜,你一共收了我几封信?”
“四封啊,加上前几日的那一封,五封。我一收到信立马就启程过来了。可是,姐姐,你骗我!你说你过得很好,这叫很好吗?”风曜看着她的样子,就好心疼。
风挽裳脸色刷白,五封,也就是说,之后的那四封都是萧璟棠让人仿她的字迹写的。
完了!
“小曜,你告诉我!在之后的四封信里,都说了什么!”
“姐姐,可是发生了何事?”怎这般着急?
“先别问,快告诉我!”
“就是一些日常琐事啊,对了,第三封信的时候,你有问我还记不记得关于上次关于九千岁的那个秘密。”
果然!
“然后呢?你如何回的?”风挽裳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勒紧。
不要!不要真的如实回了!
“因为是你,我便照实回了。之后,你就回信过来要我对谁也别说,顺便提了要我过来一叙。”风曜脸色也便得凝重起来。
姐姐,似乎不知晓此事。
风挽裳瞬间彻底无力地松开手,脸色灰白。
她想,她已经知晓萧璟棠所掌握的东西是什么了。
萧璟棠,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在怀疑这件事,还借用她的字迹写信给小曜,从小曜嘴里套出真正的内幕!
门外传来脚步声,须臾,孙一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少爷要您和风曜公子一块到前厅去。”
前厅,也就是要谈了。
风挽裳在弟弟的搀扶下起身,走出去,扫了眼毫发无伤的孙一凡,淡淡道,“容我先回房换身衣裳。”
孙一凡颔首,这一颔首,也表示该办的事都办妥了。
她对他感激地颔首,由小曜护着回房换衣。
这一路上,她也粗略地跟他说明来龙去脉。
风曜听完后,恨不得将整个萧家给拆了。
……
夜静无声,街上早已宵禁,整个浩瀚的天都城沉寂在黑夜中,除了风吹旗帜的声音,半个鬼影都不见。
沉寂的戏楼里,几抹黑影如鬼魅般各居一隅。
天井院子,廊上、窗台上、柱子后、角落里,进来的人压根察觉不到有人在此,只偶尔会看到一本册子飞来飞去,不幸看到的会以为遇见鬼了。
飞了好几个来回后,窗沿上的黑影闲适地伸手抓住,对着朦胧夜色,翻过来一看,上面的字让他的脸比黑夜还黑。
[二哥,女人不能太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拿起夹在里边的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行,随手往柱子后扔过去。
袖袍一挥,册子到手,打开一瞧,清俊的眉峰高高堆起,[大的不能太宠小的,你是大哥,看着办。]
有些头疼地看了眼廊上环胸倒挂金钩的人,又瞄了眼角落里毫无动静的那一个,那笔写上,直接扔给廊上的那一个。
角落里的那一位知晓正事谈完了,一阵风拂过,人影消失。
廊上的那一位打开来瞧,顿时从上边摔下来——
[跟你二哥说你是吃醋使然,大哥不忍看你失宠。]
黑暗中的身影视若无睹,各自飞身离去,各回各家。
一身黑袍银丝的殷慕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册子上的那几个字,对着他家二哥离开的方向,无声叹息。
都这样了,还说都说不得,啧!真想剖开他家二哥的心,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剖开他的脑子瞧瞧哪根筋长歪了。
殷慕怀对着月色,摸下巴。
二哥舍不得,他可舍得!
当他家二哥没人了是吗?
他倒要看看那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看看是不是跟那姓萧的一样,狼心狗肺!
想着,他将册子插进裤腰中,提气一跃,身轻如燕,飞檐走壁。
但是,本来畅通无阻的他,倏然前方闪出一个黑影,以折扇打在他肩头,害他倒退好几步,堪堪站稳。
他捂着吃痛的肩头,看向负手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戒备地瞄了瞄四周,靠近几步,“二哥,是男人就别拦我。”
“不巧,我是太监。”阴柔徐徐的嗓音淡淡地说。
殷慕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那对奸……”看到对方的眉微挑,改口,“狗……”这次是眼带犀利,他只好放弃那些美丽的词,“那对鳏夫弃妇已经张灯结彩了,就要入洞房了。”
“那也要他洞得成。”
不咸不淡的几个字,殷慕怀眨了眨眼,领悟过来,“我就知道二哥不会就这样憋屈的,要不,我去把人绑回来,二哥好好调教调教?调教好了,我还是乐意喊她一声‘二嫂’的。”
回应他的是转身就走的背影。
殷慕怀赶紧追上去,“就这样断了也好,二哥当初就该听大伙的,别信一个对别的男人有长达八年情感的女人。自古,女人可不就死心眼吗?早被那套三从四德绑得牢牢的了,反正姓萧的到最后没好下场,到时候让那女人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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