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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萧璟棠瞪着薄晏舟手上的账册,面色紧绷,“敢问丞相大人,此账册从何而来?”
原来挽挽昨夜没拿出来的是这个东西!
若非孙一凡,这东西不可能落在她手上!
“驸马府上遭抢劫,官府赶到的时候已经去迟了,事关重大,相关衙门只好上报邢部,邢部又将萧府总管孙一凡带回去审问,孙一凡已将一切事情交代清楚。邢部见此事攸关皇家声誉,便上报至本官处理,账册便是孙一凡亲自交到本官手上的。被官府抓到的土匪也招了,说是驸马将外在看似三七却又不是三七的药材给他们,导致他们伤亡惨重,又说要终止长期以来的合作关系,这才将他们彻底激怒,既然驸马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便觉得有必要比驸马多一把。”
这不,天都四街的萧家药铺全被烧了个精光。
“萧璟棠,你好大的胆子!竟干出此等沽名钓誉之事!”听完后,太后勃然大怒。
“太后息怒,微臣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微臣。”萧璟棠慌忙跪地辩解。
“栽赃陷害?驸马是觉得太后好糊弄呢,还是觉得太后不会明辨是非?”薄晏舟将账册呈上给太后看,“请太后过目!”
太后接过后,薄晏舟又拱手道,“太后,外边天都子民都已对驸马怨声载道,官匪勾结,还愚弄百姓,此等大罪轻饶不得!还请太后准许微臣将驸马带回邢部受审,给百姓一个交代。”
太后粗略地翻了翻账册,越翻越火大,最后干脆将账册砸在萧璟棠头上,“这就是你天都第一大善人的由来!啊!枉费哀家这般信你,想当初大长公主就是因为你这天都第一大善人的身份看上的你,你……”
“回太后,那是因为微臣小的时候被土匪抓去,微臣的祖母以一双腿从土匪那里换回微臣,同时也得答应他们长期供给三七,否则,他们将不让萧家好过,微臣之所以愿意入朝为官,也是因此,想着有朝一日能率兵踏平九山十八涧的土匪。”
萧璟棠捂着还在不停流血的手臂,看着落在地上翻开的账册,脸色阴狠。
那夜他就该扭断孙一凡的脖子的。
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经背叛他了!
太后头疼地揉额角,回头看向顾玦。
他就站在那,目光望着前边越走越远的身影,似乎完全没将关于驸马之事听进去。
不过一只小狐狸,他倒是依依不舍。
罢了,而今也是是不能指望他了。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若是砍了萧璟棠以平众怒,她就等于一下子失去左膀右臂。
“照驸马如此说,本官是否也可以先杀了驸马再说因为驸马曾杀了本官的某某某,如此,我国律法何在!”薄晏舟扭头看向萧璟棠,平和地反问。
萧璟棠看着薄晏舟,忽然想起,来抓他的是薄晏舟,但是推动这一切发生的是风挽裳,而薄晏舟又来得这么巧,孙一凡找上的他,也就是说……
“太后,丞相与九千岁是一伙的!他们这些年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看似水火不容,其实是暗里互相配合。太后不妨想想,最近发生那么多事以来,哪一桩没有丞相?”是了,他差点忘记这事了。
闻言,太后怀疑地看向薄晏舟。
薄晏舟摇头轻笑,“太后倒不如也因此革除微臣的丞相之位?”
太后倒是想,若是能,他以为她还会留着他跟她作对!
这薄晏舟在朝中也有着一定的地位,朝中势力有一半站在他那边,若她如此做,朝中必乱。
“原来丞相如此不舍得本督,连本督身陷囵圄也要陪同,本督倒是有些后悔往日没好好对你了。”后边传来铁镣走动的声响,以及阴柔徐徐的嗓音。
众人看去,这哪里有半点阶下囚的样子,披头散发,宽松裳袍,倒是有几分癫狂之美。
薄晏舟嘴角微微一抽,直接对太后拱手,“既然驸马也犯了罪,那就请太后让微臣将九千岁一并带回邢部关押。”
将顾玦带回去一同关押?
就算顾玦没如萧璟棠说的那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倘若他真的知晓旭和帝的下落,让薄晏舟与他接触不就等于是亲自迎接旭和帝回宫?
“哀家觉得此事有蹊跷,哀家准许你暂且先带驸马回去关押,至于九千岁……”太后想了想,道,“且将他同幽府里的人关押于此,由禁军和缉异卫看守,若三日后他还不招出其余的异族,直接押赴午门斩首示众!”
关回皇宫的天牢也会出意外,要知道这顾玦这些年在宫里已经活成精了,两千禁军看守,量他插翅也难飞,何况,心碎之毒与乌香一同并发,他是受不了多久的。
“太后,你一定要信微臣,丞相与九千岁是一伙的!”萧璟棠还在坚持地争取太后的信任。
让顾玦待在幽府,那不是便宜了他!
“驸马这胡乱咬人的本事又见长了,这次是跟哪只狗学的?”顾玦走上前,轻轻勾唇冷笑,“无字碑?拆解地图的字谜?这么有趣的东西,驸马从何得知的?倒是可惜了本督的小狐狸。”
说着,他看向那边已经走远的两个人,凤眸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和心痛,“爷精心呵护着的小东西,竟遭受那样的痛,那时候,也不知有没有后悔来到爷身边。”
阴柔的嗓音,忧伤的语气,缅怀的神思,不知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一个人。
“想不到残暴不仁的九千岁竟然对一只小畜生这般重情,本官还道自己眼花了。”薄晏舟讥笑。
顾玦回身,凤眸微眯,“这些年来,本督都靠它取暖,这会被埋在地底下也不知会否冷,若有机会,本督定扒下一些皮来给它裹裹身,活扒,带着温热最好。”
众人听到,不禁瑟缩了下,只觉得毛骨悚然。
至于是什么皮,压根不用再说明,必定是人皮无疑。
都成这副境地了,气势还能如此吓人的,只怕普天之下,也就九千岁一人,估计,哪怕是死的最后一刻,他都是胜者的姿态。
“九千岁向来识时务,会有机会的。”薄晏舟这话听起来有着很明显的暗示。
太后心下警惕,微微拧眉,道,“薄丞相,还不将人带回去,速速将此事查清楚,别让这件事毁了皇家声誉!”
“微臣遵命。”薄晏舟适可而止,躬身,拱手作揖,而后挥手,“曹大人,进来抓人吧。”
“请太后让缉异司的副指挥使将九千岁带回去,他一样可以审出结果来的。”萧璟棠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奈何,太后意已决。
刑部尚书得到命令,便带人入府,先是对太后行礼后,才挥手让人上前拿下萧璟棠。
“驸马爷,得罪了。”
萧璟棠用力将那两个上来押他的人甩开,不甘被绑缚。
他知晓太后不会让他死的,只是,他不甘心在这时候被抓,明明顾玦就要落到他手里了!
说薄晏舟和他不是一伙的,谁信!
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太相信风挽裳,没有想到她还留了这么一手。
这一次,她确实是真的毁了整个萧家了。
“曹大人来抓人也不备副镣铐吗?”顾玦挑眉,淡淡地问。
那曹大人看到他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忙低头道,“是下官来得匆忙了。”
萧璟棠被带走后,一身官服的薄晏舟也行了退礼离去。
太后看向顾玦,“哀家也没让人对你用刑了,希望你也别辜负哀家的心意。”
“一下子,太后失去左膀右臂,太后不觉得这巧合得过分了些吗?”顾玦淡淡地勾唇,点到即止。
太后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指,这是丞相他们的计谋?”
“奴才而今只是一介阶下囚,无法回答太后什么,倒是多谢太后念着奴才的过往功劳,让奴才在自个的地方受折磨,再丢脸也是自家人看到。”顾玦摆摆宽大的袖袍,凤眸落在上边淡淡深红的抓痕上,眸光微暗。
“顾玦,你也别怪哀家,你若真觉得自己是冤枉的,那就证明给哀家看!”太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下旨让人严加看管,务必是寸步不离地盯着。
……
风挽裳紧抓着手指头,亦步亦趋地跟着霍靖一直走。幽府的每个角落,每条路,她都再熟悉不过。
霍靖走走停停,她也走走停停。
霍靖回头看她,她只是紧咬着唇,眼中流露出乞求。
“夫人,你别再跟着了。”霍靖长叹一声,出声赶人。
一身素色裙裳,站在那里,双眼含泪,里边满满的愧疚和乞求,叫人看了好生不忍。
“霍总管,你让我亲手埋葬小雪球可好?”她乞求,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
“唉!你还是走吧。”霍靖摇头叹息,继续往前走。
风挽裳快步追到他面前,伸手拉着他的胳膊,“霍总管,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小雪球的,你让我把它埋了好不好?”
霍靖看着她泪流满面,再看向她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手指头上的指甲都染着血丝,犹豫了下,还是硬下心肠来拒绝,“你走吧。”
然后,用力扯开胳膊。
风挽裳的手松落,她看着霍靖冷硬的背影,心,沉入谷底。
还是不行吗?
连让她埋葬小雪球也不可以吗?
连让她为小雪球尽最后一份心也不可以吗?
尽管不被待见,她还是厚脸皮地跟上去。
霍靖不得已又停下来,“夫人,你再跟来我就将它丢到漠河去。”
“别……”风挽裳慌忙伸手阻止他这个念头,目光痛苦地看向他手上覆盖在衣裳下的小雪球,咬了咬唇,抬头,泪光闪闪,“那你能将它葬到西墙那边的玉兰树下吗?”
她觉得,那里一定是个好地方,小雪球一定喜欢那里。
等到玉兰花落了满地的时候,它又可以叼来玩耍了。
那么可爱的小雪球,总爱在它怀里撒娇,一见到她就撒欢地扑向她的小雪球……
再也见不到了,永远都见不到了。
霍靖看到她不死心的样子,若是他不答应,相信她绝对会哭给他看。
唉!
又是长叹一声,点头,“好吧,但是,你不许再跟来!”
风挽裳点头如捣蒜,“好,我不跟。”
霍靖能答应她这个要求已经不错了,要知道她而今是幽府的罪人,没有人愿意再看到她。
她就站在那里目送霍靖的背影离开,带着虔诚的心送小雪球最后一程,就连天空飘下蒙蒙细雨都没有察觉。
直到身后响起脚镣的响声,惊醒她的哀伤。
她知道是他来了,身子瞬间僵硬,不敢回头去看,没脸面对他。
但是,值得高兴的是,他竟然还留在幽府。
她知道薄晏舟来了,剩下的,她也帮不上忙了。
还好,至少在最后能帮上他一点点忙。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很快,她的左边笼罩上来一片阴影,脚镣声也停止了。
他这一站,却是意外地替她挡去被风吹斜的细雨,她知晓,只是巧合,不是有心。
而今,他不会再对她用心了。
他站得很近,她还是不敢去看他,只感觉得到他的呼吸也很近,整颗心紧张地颤抖,不知所措,自责、不安。
“你怎还在这里?”熟悉的嗓音冷冷地响起。
她袖子下的手更是无措地攥紧,在原本抓伤了的指印上再抓伤。
暗暗深吸一口气,不得不面对他,“我……”
可是,对上他深邃冰冷的凤眸,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对不起’已经太过苍白。
依旧还是那身雪色裳袍,即便上边已经有了很多不该有的痕迹存在,穿在他身上,依旧光风霁月。
“还等着爷用八抬大轿送你走?”他皱眉,似是厌恶。
她低下头,难受地咬唇,却也看到在他们后面站着的那个杀死小雪球的凶手和两个缉异卫,两个禁军。
想到小雪球死得那般惨烈,想到他说过的‘里里外外’,她心里恨极,早知道当时也该一刀砍死他。
“聋了?”耳畔又传来他不耐的声音。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看到他冰冷的表情,心下刺痛。
不怪他如此冷漠的,是她害惨了他,害得他失去小雪球,害得他与子冉真正的关系公诸于众。
“爷,你……我……”她不想走,可以吗?
“嗯?”他眯起凤眸。
“我能否……”留下来?
可是,她没脸问出口。
然而,他却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能!”
拒绝得毫不犹豫,她心里失落,看向他,脑子里飞快想了想,终于想出一个理由,咬唇,怯怯地问,“我……还未补偿完。”
既然他被囚禁在幽府,她想留下来照顾他,陪他,哪怕陪他一块儿死,她也不怕。
而今的她,什么也不想做,想做也做不了了,除了他的身边,她哪儿也不想去。
但是,他冷笑着看了眼别处,倏尔,双手抓上她的肩膀,“你觉得爷还会做那样的蠢事?”
她脸色已经白得不能更白。
蠢事……
通过这件事,他终于发觉他当初那样卑微地自欺来原谅她是件蠢事。
终于明白,她,不值得。
“可是,爷说过,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就不会无处可去。”她还是不死心,哪怕这样无耻地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只求能留下来。
“……”他哑然,凤眸深深地盯着她瞧,眼中很平静,也很复杂。
“爷一向说话算话的。”她已经有些不敢直视他,怕他笑她无耻。
但是,他笑了,很可笑的笑,“爷都落到这地步了,言而无信又何妨?”
她知道,留下来无望了。
心,撕裂般地痛,强撑笑颜地点点头,眼里的雾气却是越来越浓。
怕他看到,她低下头,泪珠一颗颗地滴落。
“好像从爷遇上我开始就没发生过好事,若早知如此,我当初宁可死也不会同爷求救,没有我,爷就不会这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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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23章 :从未嫌弃过爷
“还有,我想告诉爷的是,当初说接受不了你和子冉的关系,并非是指你们之间真正的关系。而今说这话也许晚了些,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爷,无论爷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诚如爷当初也未曾嫌弃过我一样。”
她深深低着头,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勇气对他说出想要说的话,泪水也止不住,一颗颗砸落在地上。
但是,站在她身边的他很久都没有反应。
空气仿佛凝滞了,静得叫人压抑。
她想,她这番话,他已是不屑听了。
难过地轻咬唇瓣,哭成这样,也不可能再抬头看他,了然地点头,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心如刀割地离开。
抬起头,风吹开她的泪,开在风中的泪花,已无人怜惜髹。
是谁曾说,以后要哭,到他怀里哭的?
而今,他的怀里已经没法容得下她。
站在身后的李良等人见她低头而来,便自动让开路。
她脸色苍白,带着两行泪痕,哀伤地走过。
背影,看似坚强。
再看向那个男人,他已经背过身去,往前走,一点儿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一个太监也能叫女人死心塌地成这样,也算本事了。
……
风挽裳本打算着厚脸皮留下来的,可最终还是被人强行赶出幽府,不容半点逗留。
听说,这是他的意思。
幽府的门当着她的面无情地关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扇门缓缓闭合,无计可施。
来来走走,这一次,是他亲口下的令,她有预感,再也回不来了,再也。
“姐姐!”
身后突然传来小曜的声音。
她转身看去,就见台阶下,小曜被禁军拦着,不让他靠近。
她皱了皱眉,赶忙走下台阶,上前让那两个禁军放开他,“小曜,你怎还在这?”
“姐姐,我不放心你。”风曜上前,担心地将她全身巡视了下,看到她指甲上已经干了的血渍,心疼地抓起,“姐姐,你的手怎回事。”
“姐姐没事。”风挽裳收回手,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姐姐没事了,你放心地回北岳去吧。”
风曜看向紧闭的幽府大门,他方才明明看到姐姐那么不舍,那么痛的眼眸,怎可能没事?
姐姐分明不愿离开。
“姐姐,你想留在里面吗?”问完,他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姐姐,是他赶你出来的对吗?若我去跟他解释,他是不是愿意让你留下来?”
风曜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闯的祸,让那个男人不愿再信姐姐了。
风挽裳淡淡摇头,“小曜,不关你的事,是我让他寒了心。你听话,回北岳去。”
“那姐姐要去哪儿?”风曜放心不下她。
“先回醉心坊吧。”她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眼幽府。
里里外外都是禁军缉异卫,三日,得多难熬,到时候,谁来救他?
“那我先送姐姐回去再说。”姐姐这样子,他实在不放心,尤其刚给了那个萧璟棠一记重击,难保那男人不会伤害姐姐。

过了桥,街上到处都在热议着萧璟棠伪善一事,三五成群,愤愤不平地咒骂。
“听说萧家被抢劫一空,所有的东西能砸的全砸了,只差没一把火给烧了。”
“九山十八涧里的土匪连官府都不太敢惹,凶残起来那可是不眨眼的。”
“那也是活该!想想,用咱们被抢去的钱财给我们施药赠药,那多可怕。”
“对!已经好多人前往萧家扔东西解气了,原本那些药铺烧起来的时候还有人救的,但是萧璟棠伪善的说法一传开,便没人再去帮这个忙了。”
“听说一听到萧家毁了,那些没收到货款的商家正疯了的往萧家赶呢,那些钱拿不拿得回来就不就算没有了萧家。”
“萧璟棠总归还是驸马,也许太后偏袒他呢,拿咱们上缴国库的税银给他填债,还不是全凭她高兴。”
“嘘……小声些,也不怕被杀头。不过说得也是,而今恶贯满盈的九千岁完了,太后下一个要宠信的人应该就是驸马了,关押他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
……
尽管一路上的怒骂不少,风挽裳一句也没听进去,失魂落魄地回到醉心坊。
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位公公从里边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跟班,见到是她,便停下脚步,叫住她,“风女官……喔,不,你已经不是了。”
闻言,她回魂,缓缓抬头,没有多大反应地看向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殷勤’地为她解惑。
“丞相同太后提议,说驸马与九千岁而今这个样子与你也脱不了干系,不适合再统领皇家舞坊,所以,太后已下旨将你这皇家舞坊舞官一职革除,由素娘继任。”
革除她舞官的身份?
还是薄晏舟提议的?
薄晏舟为何要这般做呢?她做这个舞官也妨碍不了他们什么。
算了,反正而今的她什么忙也帮不上了,素娘当这个舞官也好。
只是,她提前结束了原本以为还要忙很久的事,一下子,整个人茫然、空洞,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曾想过报完仇后,她会带皎月去西域,可而今,皎月被顾玦放在琅琊族的牌位里一块供奉,她想,那里皎月应该也会很喜欢。
“姐姐,这个官没了正好,你进去收拾一下随我回北岳吧。”风曜出声安抚。
“先进去吧。”她抬头,拾级而上。
素娘听闻她回来了,立即赶来见她,似乎是料不到事情会这般发展,好像没脸见她。
进了房间,她强撑笑意,“素娘,你做得很好。孙一凡呢?”
“已经告诉他他家人的下落了,丞相说剩下的交给他。”素娘道。
风挽裳点点头,“他没事就好,起初我还担心他不会帮这个忙,没事就好。”
素娘看到她失意的样子,再看向她指头上的血渍,微微蹙眉,“夫人,千岁爷如何了?”
“万幸,他很好。”只是被关在幽府里,被人无时无刻地盯着。
但只要不是落入萧璟棠手里,只要不被用刑,都很好。
“夫人没同他说关于……”
“素娘,我没打算要说出那件事来求得他的原谅,那是两码事。”是她搞错了,从头到尾都在搞错他与子冉之间的关系。
不能因为他怪她,她就拿那件事来说,让他自责和痛苦。
光是那样,他都已经自责到替他们的孩子取了名立牌位了,若是他知道孩子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没的……那又该是怎样的痛。
“那夫人接下来打算如何?这舞官虽是我当,但我还是听夫人的。”素娘表明立场。
风挽裳笑着摇摇头,伸手拉来她的手,轻拍着她的手,“我相信,不需要我,你也可以。”
“夫人这话是何意?”素娘心里突地一跳,敏感地嗅出离别的味道。
“我打算等到三日后,看到他安然无事,我便离开了。”
素娘猛然一怔,“离开?夫人要去哪儿?”
“当然是跟我回北岳啊!”一旁的风曜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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