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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她一进门,他已经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边坐下,瞧见缠在他头上的那一圈白布,她就愧疚得不得了。
“是谁?”
刚放下手上的鱼汤,他忽然问。
她愣怔不解地看向他。
“大鱼娘。”他指了指摆在面前的那碗的鱼汤。
“……哦,是于大娘,我看到她姓于,念起来跟我的姓一样,所以我就喊她大鱼娘了。”鱼沉歌毫无顾忌地道来关于‘大鱼娘’一说,就好像以前,只要他一开口问些什么,她便用娇甜的嗓音细细详说给他听。
说完,她才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瞧,洋溢的笑容僵住,她羞窘至极,赶紧催他喝汤,“呵呵……你快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虽然也没好喝到哪儿去。
薄晏舟低头,拿起汤匙舀了汤便喝。
鱼沉歌紧盯着他的表情,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然而,出乎意外的,他在喝了第一口后,只是略带沉思地看了眼汤,然后面容平静地继续喝第二口,第三口……
莫非,真被于大娘猜中了?
他真的只是怕浪费,所以才不得不把汤喝完?
“大人,汤好喝吗?”她忍不住出声问。
“还好。”薄晏舟温和回应,忽然,抬头看向她,“你每次喊我大人都喊得这般不顺口,我听得也刺耳,就按照自己顺口的喊吧。”
闻言,鱼沉歌瞠目,然后,反应过来,差点欣喜地要跳起来。
“你是说……我还可以喊你晏舟哥哥?”
虽然他的语气很像是话家常般,不代表什么,但她心里就是好欣喜。
“你觉得顺口就好。”他又低头继续喝汤。
“顺口!再顺口不过了!”她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的兴奋。
“鱼姑娘,请恕我冒昧……”他又抬头看她。
鱼姑娘,鱼姑娘,他怎就喊得这般顺口。
她也好想告诉他,她听得好刺耳的,但是,她凭什么?
鱼沉歌气鼓鼓地抿嘴。
“在幽府门口,在当铺,在巷子里欺负你的那个男人是谁?你与他,可是早已相识?”薄晏舟沉吟了下,以较为委婉却又不是凌厉地询问。
鱼沉歌脸色刷白,反应激烈地道,“我不认识他!”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刚忙放缓声音,道,“我怎么可能会结识那样的人。”
“那就是蓄意欺辱了,只可惜让他逃走了。”薄晏舟说着又低头喝汤,余光却留意着她。
果然,她听到他那般说后,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她确实早已同那个男人相识。
可是,为何听到那个男人逃走了,她反而是松了口气?
正常人不是应该害怕,担心那个人再来伤害自己吗?
“不过,鱼姑娘放心,我已让邢部全力缉拿此人,定不会让鱼姑娘白白受了欺负。”薄晏舟云淡风轻地说。
鱼沉歌脸色微慌,她强扯出笑容,“不用了,这种小事哪儿需要劳烦到邢部去,晏舟哥哥,你别再因为我惹人非议了,我不是没事了吗。”
“那不只是因为你,本官乃当朝丞相却受了重伤,在皇上那儿总得有个说法。”
“那就实话实说啊!”这为何非得需要扯出这么多事来?
“谋害朝廷命官,而且是正一品,死罪。”薄晏舟看着她,脸色严肃地告知。
鱼沉歌吓得倒退一步,“怎会,这么严重。”
所以,晏舟哥哥是要抓回那个人来帮她顶罪?
他这样子为她着想,可是,她高兴不起来。
因为,那个人万万不能落入他手里的啊。
“所以,以后要看清人再打。”她这样子,摆明了心里有鬼。
“那……如果我说,我愿意认这个罪呢?”她弱弱地问。
“你说什么?”薄晏舟素来平稳的声音不由得上扬了些许。
她居然敢这么想!
鱼沉歌被他突然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谁说他不会生气的,这算生气了吧?
“你的伤,本来就是我砸的啊。”她指向他额上的伤口。
“那鱼姑娘言下之意是不齿本官那样做了。”他又恢复回温文尔雅,言笑晏晏的模样。
“不是的!是……你为何要帮我?”鱼沉歌忽然反问。
“……”薄晏舟怔了下,倒没料到这次她的脑子转得如此之快,反将他一军。
他看向她,轻轻一笑,“你觉得,堂堂一个大男人在救人的时候反而被救起的那个人砸成重伤,是件很光彩的事?”
晏舟哥哥笑了,晏舟哥哥对她笑了,一如记忆中的那个样子,温柔和煦,如沐春风。
这是重逢以来,晏舟哥哥头一次对她展露笑颜呢。
鱼沉歌完全沉浸在他对她释放的笑容里,一点儿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笑容。
薄晏舟看到她盯着自己出神入迷的样子,嘴角笑意更深。
不管怎么变,还是那个被人卖了都还帮人数钱的傻丫头。
只是,她到底还有什么瞒着他?
“啊,晏舟哥哥,你方才说什么?”鱼沉歌终于回过神来,正好瞧见他有些阴郁的脸色,心下一惊,有些惶恐。
定是她方才的表现惹他不悦了。
唉!她怎么那么笨,垂涎人垂涎得这么明显,还是当着他的面。
“哦,没什么,我头还疼着,你先下去吧。”薄晏舟又回到温和的面容,扶额,起身朝床榻走去。
“晏舟哥哥,我扶你!”鱼沉歌赶紧上前搀扶,好像他真的伤得连路都走不好一样。
薄晏舟也没拒绝,鱼沉歌又是暗自欣喜。
这还是晏舟哥哥头一次在如此清醒之下愿意让她靠近呢,而且也没推开,也没拒绝,虽然,他极有可能真的是需要人扶。
薄晏舟低头看着娇小的她,似乎嗅到曾经那股熟悉的馨香,很淡,很淡,像是花蕾初放的芬芳。
“晏舟哥哥,你……在做什么?”
走到床前,两人停下脚步,鱼沉歌抬头,忽然看到他盯着自己瞧,而且好似在嗅她身上的味道,她脸色顿时羞赧,心儿像是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狂跳。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有多久没沐发了。”薄晏舟温文有礼地说。
“啊!”鱼沉歌脸上的羞涩瞬间消失,尖叫着跳开,双手捂着头跑开,“我不要活了啦!”
居然被晏舟哥哥看到,还闻到了!
天!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吗!
要知道,以前,晏舟哥哥可是精心呵护她这头秀发的。
呜呜……她真的不要活了!
薄晏舟看着跑掉的身影,忍不住笑了。
真像啊,真像回到从前的样子。
原来,他如此怀念,如此……想念。
……
自从被质疑过沐发一事后,鱼沉歌每次去见薄晏舟之前都要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异味,确保头发是干净清爽的,要不然,她宁可躲在被窝里发霉,也不愿跑到他面前去丢脸。
然而,尽管如此,她好像还有了阴影似的,不敢太靠近,每次即便靠近了也时不时地防着他,总感觉他在盯着她的头发瞧,总感觉他的鼻子在针对她。
但是,更教她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是,都大半个月了,他的伤居然毫无好转的迹象。
缠在他头上的纱布从他受伤那日起就从未取下来过,他还每日都这样去上朝,总觉得比皇上还要日理万机。
而他,好似也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了,虽然还是‘鱼姑娘,鱼姑娘’的叫,但至少没之前那样疏离得感觉他们之间隔了一道冰墙,看得到摸不着,又冷又硬。
只是,这样子,她会更舍不得离开的。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90章: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8)
第290章: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8)
鱼沉歌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托腮叹气,春光再好也照不走她满心的郁闷。
晏舟哥哥的伤迟迟不愈,真担心会伤到他聪明绝顶的脑子。
看来,还是得想法子让晏舟哥哥看大夫才行,他不想花钱请大夫,那她就不让他花,想法子挣不就行了。
正想着,忽然,一个小身影从抄手回廊跑过来,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
鱼沉歌何时见过小煜这副样子,哪怕初见时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他还责怪她选了条死路走呢。
“小煜,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她很仗义地起身,撸起袖管迎上去。
小煜在靠近她的时候忽然慢下脚步,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她上前搂过他的肩膀,“真的被欺负了?”
小煜没娘,外边的人又总传丞相府太寒碜,若是有别的小孩欺负小煜也不奇怪。
小煜看着她,半响,摇头,还是一脸苦闷。
这下,鱼沉歌急了,“那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兴许我能帮你也不一定。”
虽然她也没啥本事,但她就是不忍心看到小煜这个样子,她想让他无时无刻都开开心心的。
忽然,回廊里又传来脚步声,由远而近。
小煜回头看去,立即退到她身边,和她站一块,小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衣袖,仿佛她是他的依靠。
鱼沉歌欣然他的信任,心下决定,无论是什么事,她都会帮他到底。
牵着小煜的手,她昂首挺胸地面对来人。
然而,却没想到,来的竟是一个美艳端庄的女子。
淡扫蛾眉,唇抹胭脂,发上绾着望仙髻,披着如意碧云肩,嵌金花笼裙,举止投足肩无不优雅大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户人家的人。
只是,丞相府何时有过如此打扮的女子走动了?
她的身后跟着府里的管家,管家好像也颇为为难的样子。
管家为难,小煜也为此苦闷不已,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是谁?”女子来到她面前,就直接先声夺人。
“你又是谁?”鱼沉歌向来对盛气凌人的人没什么好感,也就毫无顾忌地反问回去。
女子眯眼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讥笑,“你这身打扮……顶多也就是府里的丫鬟吧,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顶撞上门的客人?”
“既然知道自己是上门的客人,就该有客人的样子,我看你这样子可比府里的主人嚣张多了。”鱼沉歌反唇相讥,以为这样子她就怕?
若是以前的鱼沉歌,也许会,但是经过那十年的鱼沉歌,绝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
“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女子冷哼,懒得再理她,看向小煜,扬唇微笑,朝她招手,“小煜,来。”
小煜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鱼沉歌发现自己牵着的那只小手在细微挣扎着,这代表小煜内心的挣扎。
她不解地看向女子,不明白她到底是何身份,为何喊小煜过去喊得这般理所当然。
“小煜,她是谁啊?”鱼沉歌微微弯下腰,悄悄问小煜。
这女人,她怎么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女子听到了,收回手,微微扭头吩咐管家,“管家,告诉她,我是谁。”
说罢,她嘴角扬起高傲的笑弧。
鱼沉歌懒得理她,带着小煜转身,“小煜,我们别理她,我带你回去吃好吃的,我今儿特地给你留了好吃的。”
“站住!”女子愤然喝止,冲上前分开他们的手,还一把将鱼沉歌推开,将小煜揽在怀中。
鱼沉歌一个不防被她推得踉跄好几步,好在她野惯了,底盘够稳,要不然早摔地上磨掉一层皮了。
正想冲上前将小煜带回身边保护,然而,管家的一句话让她僵住——
“鱼姑娘,她说她是小煜的娘。”
这话,一下子堵住她的心,堵死的那种。
她不愿相信地自语,“小煜的娘?可是……”
小煜不是说他的娘已经死了吗?
而且,而且……晏舟哥哥不也立了一个亡妻的墓碑吗。
“呵呵……想不到这年头还有人跟我有一样的喜好,对人声称自己是小煜的娘。”鱼沉歌笑道,擅自认定她在撒谎。
“谁跟你一样,等等……你姓鱼?”那女子忽然指着她问。
鱼沉歌心下一沉,莫非……
“原来是你!当年那个为了过上好日子,不惜逼薄晏舟入赘我江家的那丫头!”
讽刺尖锐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测,这女子,真的是当年那个江家小姐,江瑶。
鱼沉歌的脸色苍白再苍白,饶是方才再如何不愿意承认这女人真是小煜的娘,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不承认了。
“你还好意思回来找他?怎么?是回来补偿来了?还是觉得他而今平步青云了就妄想回来同他重修旧好?”
一字字说得她难堪至极,鱼沉歌紧攥小拳头,瞪着她,“我不是!”
“不是补偿?还是不是回来赖着他不放?那你在丞相府里做什么?还对我儿子这么好,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你是何居心了。”江瑶咄咄逼人地笑骂。
鱼沉歌看着那张嘴脸不停地说说说,一张抹了红的唇一张一合的,看起来就像个血盆大口。
她收回方才的看法,这女人,一点儿也不美!
“就算我要赖着晏舟哥哥不走,那又怎样?跟你有何关系?”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无地自容,低人一等?
若她不这么嚣张也就算了,谁让她的话和态度都让她看不惯,那她又何必软弱给她看。
虽然,的确伤到了。
“果真是不要脸!若早知道小煜是跟你这样的人待在一块,我便不会等到今日才上门。”江瑶气狠狠地骂,用力攥紧儿子的手,以防被他挣脱开去。
“老爷,您回来了。”
总管忽然转身行礼,吓了两个女人一大跳。
两人同时回身看去。
只见薄晏舟一身官袍站在回廊台阶口,双手负后,俊雅的脸,沉静如水。
小煜愁苦的脸上总算云开雾散,挣脱开那只魔爪,跑向站在回廊台阶处的父亲。
“爹!”躲到父亲的身后,揪着父亲的袖袍,心里的慌乱无措和难受这才显露出来。
鱼沉歌脸色一点点刷白。
他何时站在那儿的,即便不是已经站在那儿很久了,以她方才嚷得那般大声,他也是听到了的。
她好不容易才让他相信她不是有意缠着他不放的,两人好不容易才一点点缩近距离,这下子,他又该觉得她在欺骗他了。
等等!
他好似对于小煜的娘的存在一点儿也不感到震惊,难道说……他一直都知道小煜的娘根本没有死?!
这,又是怎一回事?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为何小煜明明有娘却说他的娘已经死了。
而且,小煜好像不单单只是震惊突然有个女人跑上门来声称是他的娘,要不然他看到他爹的时候应该扑上去问,这是不是他的娘才对啊?
除非……就连小煜也知晓,他的娘根本没有死!
也不对……
诶呀!
她这个脑袋越想越乱,还是不想了,直接问吧。
“晏舟哥哥,你下朝回来了!”鱼沉歌说着朝他走去,没想到才走出几步就被人捷足先登。
“晏舟,我……”
江瑶走到他面前,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也恰是这样,显得楚楚可怜,跟方才骂她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样。
鱼沉歌停下脚步,就那般看着,然后,担心的目光落在他头上还缠着的纱布上。
头上缠一圈白布,像是家里死了人,很触霉头的。
可是晏舟哥哥不忌讳这些,照样这般上朝下朝,处理公务,依旧繁忙得抽不开身。
她一直不懂,这伤,到底重在哪儿。
薄晏舟对江瑶略一颔首,抬眸看向鱼沉歌,见她正盯着自己头上的‘伤’出神,想必又脱离重点了。
“小煜,你先同鱼姑娘待一会,爹有事要……同你娘谈。”薄晏舟有意看了眼江瑶,也等于承认了她的身份。
闻言,鱼沉歌浑身一震。
原来听到他亲口承认这女人是小煜的娘是这样一种滋味,整颗心好像被雷劈了,重击的疼痛过后,便是麻木。
他骗人!
他的妻子明明没死的!
害她那般不知羞耻地以为还可以争取与他重修旧好。
这下好了,他的妻子,孩子的娘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她却暗里想着当人的后娘了。
这真的是不要脸至极!
若是早知晓他的妻子还活着,她定然不敢那样做想的,只是悄悄地爱着他,看着他就好了。
真是的,干嘛骗她嘛。
这下好了,本来就够无地自容的她,这下更无地自容了。
“你在找什么?”小煜看着她正在四下找着什么,不由得问。
爹已经带着……那个女人去谈事了。
“找有没有可以藏得下我的洞。”鱼沉歌沮丧地说。
“因为你没法当我后娘了?”
“什么啊!”鱼沉歌吓得转过身捂住他的嘴,对上他单纯无辜的样子,严正申明,“小煜,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没、有、要、当、你、后、娘!”
别又加深他爹的误会好吗?误会已经够大的了。
她可不想真的被晏舟哥哥亲自赶出门去。
小煜听话地点点头,指了指捂在嘴上的手。
鱼沉歌放开他,瞧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闷闷不乐地坐回石凳上,双手托腮。
小煜也坐在她对面,学她一样,双手托腮,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觉得他们会谈些什么?”鱼沉歌问。
“不知道。”小煜闷闷地回答。
鱼沉歌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疼地伸手摸摸他的头,“放心啦,不管他们谈什么,你都不会离开你爹的。”
小煜看起来很懂事,还时常为他爹操心,但终究也还是个孩子,应该是担心要跟他爹分开吧。
“你怎么敢肯定?”小煜很给面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垂头丧气。
“因为我生下来就认识他了啊,他连我都没舍弃,更不可能舍弃自己的儿子。”换句话说,她可是晏舟哥哥一手带大的。
小煜吃惊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垮下肩膀,深深叹息。
鱼沉歌不知晓他到底在不安什么,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娘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小煜摇头。
鱼沉歌笑着安抚他,“那是因为你没同她相处过,等你们相处习惯了,你就会开心了的。”
虽然那个女人很讨厌,完全颠覆她以前以为的端庄形象,但是小煜快乐为重。
不过,那个女人以前能提出让晏舟哥哥入赘的话,确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敢这般做,她就是仗自己家里有钱罢了。
“才不会。”小煜有些负气地呢哝,小手指抠着桌沿。
“好啦,小孩子不要自我欺骗。”鱼沉歌笑着伸手指去轻摁他的小脑袋。
她同小煜的缘分好似从初见那会就开始了,再加上她本来就还有些孩子性,小煜好似没将她当大人看待,她也没怎么把他当小孩看待。
一个五岁开始就哭着喊着要给自己的爹爹缝衣服的孩子,一个为自己的爹‘操’碎心的孩子,哪里像孩子了。
小煜气嘟嘟地挥开她的手。
她故意惹他,他挥开,她又把手放上他的头,到最后,两人变成追逐嬉戏。
薄晏舟和江瑶谈完话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温和如僵化的神情稍稍暖化,扬了唇角。
江瑶站在旁边,看到他展眉而笑,不由得微微怔住。
这男子虽然一向是温文尔雅,笑容可掬,可方才他那抹笑容不同。
温柔,宠溺,纵容……
那样的笑容,她看到过的,在十年前,这对青梅竹马还如胶似漆的时候。
当时,她便是在花田中看到他对鱼沉歌温柔浅笑,呵护怜爱的样子,她才着了魔地爱慕着他,甚至仗着自个家里有钱,央着爹要他入赘江家。
当时,这事在青城也早已口耳相传,所有人都在猜测鱼家能坚持多久,因为要他入赘的钱一日比一日多。
终于,她如愿以偿,男子却已不是昔日模样。
那样温柔醉人的笑容,那样天经地义的宠溺只针对一个人。
“小yu……”
“诶!”
两道声音,稚嫩的,娇甜的,同时回应。
鱼沉歌羞窘至极,尴尬地咬唇,低下头扭绞着手指头,恨不得变成一只钻地鼠,钻走算了。
她怎又听错了,明明晏舟哥哥不会再那样喊她的。
即使再像,也是喊小煜,不是小鱼!
好丢人!
江瑶也怀疑,他方才到底在喊的是小煜,还是……小鱼?
“晏舟,我记得小煜的全名好像叫薄子煜,要不,以后就喊子煜吧。”她走上前,微笑提议。
不要!
鱼沉歌下意识地在心里呐喊拒绝。
至少,听到他喊小煜的时候,她还可以悄悄地以为他是在喊她的啊。
但是,那是人家的儿子,她又凭什么拒绝呢。
薄子煜,这名字取得真好听。
“我叫小煜叫惯了,小煜也听惯了。”薄晏舟看了眼垂着头数蚂蚁的人,温雅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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