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她会不会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薄晏舟笑问。
鱼沉歌很认真地想了想,眼睛滴溜溜地看他,“晏舟哥哥,小煜的名字不是刚巧吧?”
小煜,小鱼,就很像嘛。
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薄晏舟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不然呢,不是刚巧又是如何?”
鱼沉歌羞窘,“没有啦,我是说,晏舟哥哥取的名字好有才学。”
总不能说,她以为他是故意取这么相似,好喊小煜的时候当在喊小鱼吧。
好丢脸,说得出口才怪。
“时辰不早了,回去歇息吧。”薄晏舟宠溺地笑了笑,放她起身。
“对喔,晏舟哥哥明日还要早起上早朝的,快回房歇息!”鱼沉歌从他腿上下来,一并拉起他,推他回房。
“小鱼,我的书还未收拾。”
“我帮你收拾,你快去歇息!”她险些忘了晏舟哥哥而今是朝中大臣,不容出半点差错的,不然随时都会掉脑袋。
薄晏舟任她在身后推着走,嘴角的笑容从未消失过。
其实,她说的也不是不对,当初给小煜取名的时候,确实先喊的小煜,当时脑海中也确实浮现出儿时第一次抱着那么小一团的她在手上的画面,便有了小煜的叫法,后来才真正取名为薄子煜。
小煜,小鱼……
原来,他花了十年去故意遗忘,她却一直如影随形。
……
翌日,鱼沉歌被勒令从下人房换了一间房,虽说她住的下人房也只有她一人在住,毕竟丞相府丫鬟少嘛。但是换了房间表示晏舟哥哥对她与众不同的开始。
更叫她吃惊的是,一进门,桌子上的漆盘里就放着一套姑娘家的裙裳,而且还是新的,料子也不差。
说不开心是假的,哪个姑娘家不想穿得美美的,尤其是有了心上人后。
更何况,这还是晏舟哥哥特地为她准备的。
可是,晏舟哥哥不是很穷吗?连日子都过得这般苦哈哈。
好吧,也许晏舟哥哥不是穷,只是比较节俭。
那这套衣裳会不会花掉他很多钱?
鱼沉歌坐在桌子上,托腮盯着那套美丽的衣裳盯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低头盯着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最后,终于决定拿起新衣裳到屏风后去换。
晏舟哥哥特地给她准备的新衣裳,是待她好,宠她,疼她的方式。
别看晏舟哥哥温和闲适的样子,他霸道起来的时候也是不容拒绝的。
十年前,她可领略过不少了。
鱼沉歌换上许久未穿的裙子,一下子好不习惯。
好不容易对着镜子笨拙地挽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相衬的发髻,再将连同衣裳一块送来的发簪插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陌生,心里还是很别扭,尽管看起来很美,但总觉得怪怪的,可能是还未适应。
磨蹭了半天,她才鼓起勇气拉开房门走出去。
刚巧在门外洒扫的丫鬟瞧见她,惊呆在那里。
鱼沉歌更不自在了,低头左看看,右看看,担心是不是哪儿没弄好。
一双洗得有些发白的皂靴出现在她眼前,她怔住,有种想要转身回屋关上门的冲动。
“地上有金子可捡?”薄晏舟低笑出声。
鱼沉歌深吸一口气,徐徐直起身,抬头面对他,故作轻松的样子,“晏舟哥哥,你回来很久了吗?”
他已经换下官袍,换上一袭不新不旧的云纹锦衣,估计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件,也是完好无缺的一件。
不过,不管他穿什么,在她眼里都一样好看。
“有一会儿了。”薄晏舟温柔地看着她。
不可否认,她抬起头的刹那,有被惊艳到。
桃红纱衣,雪丝长裙,完全将她的纤细娇小展露出来,粉肩柳腰,仿佛一捏就碎了,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明眸善睐,俏生生地望着他。
眼前的她,简直就像从水里淘出来的水人儿。
时隔十年,她的身段更加玲珑有致,褪去稚气,多了妩媚,若有意为之,只怕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每个男人的心。
“晏舟哥哥,可是不好看?好好的衣裳会不会被我穿出东施效颦的效果?”鱼沉歌被他盯得好不自在,咬着粉唇,揪着丝滑的丝绢,丝绢也是随衣裳放一块的,她只能也一并拿在手上了。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97章: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15)
第297章: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15)
薄晏舟上前一步,帮她把她插歪的簪子重新插了一下,俯首低声而笑,“若是东施效颦,西施也该下台了。”
闻言,鱼沉歌欣喜若狂,双眸闪亮,“真的好看?不是哄我开心?”
“不好看怎会惹来别人抢你当小妾?”薄晏舟笑着摸摸她的头。
“晏舟哥哥又笑我!”鱼沉歌噘嘴,在这样的他面前从来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小性子。
薄晏舟只是笑笑,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晏舟哥哥,我们要去哪儿?”鱼沉歌提着裙摆跟着走,他很体贴她穿裙子,没有走得太快。
“把你带去卖掉。”薄晏舟低头笑道。
鱼沉歌怔了下,瞪他一眼,眼眸滴溜溜地转了转,轻咬唇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晏舟哥哥,若你急需用钱的话,把我卖了也无妨的,但是,请你务必要把价钱谈高一些,我希望自己能卖个好价钱。”
说着,还附带一声叹息,很无奈和不舍的叹息。
薄晏舟被她逗乐,宠溺地笑着轻敲她的脑袋,“你呀!”
“那也是晏舟哥哥捉弄人家在先。”鱼沉歌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手,笑得灿烂。
这样子就好,无论她怎么闹,晏舟哥哥永远都是一副纵容的模样,实在过分他会板着脸告诉她,她就会收敛。
他们真的回到从前的模样了呢。
……
原来薄晏舟带她去的地方是——逛街。
不是省吃俭用吗?
这一顿逛下来可不像呀。
从青龙街一直逛到朱雀街,他们订了好多东西,而且,好像都是办喜事要用到的。
“晏舟哥哥,府里要办什么喜事吗?”还是帮朝廷办的?
可是,好像也不对。
他可是丞相呢,再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办这个。
莫非是,帮别人办的?
薄晏舟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牵着她的手进入锦绣庄。
“大人,您来了。”掌柜的见到他们,赶紧上来恭迎。
薄晏舟点头,将鱼沉歌推到掌柜面前,“替她量身吧。”
鱼沉歌一头雾水,“晏舟哥哥,为何要替我量身呀?”
莫非是打算给她做衣裳?
想到这,她赶紧拉他到一边,小小声地说,“晏舟哥哥,我有衣裳穿的,你瞧我身上穿的不是你刚送的吗,别因为我浪费钱了。”
“去吧。”薄晏舟将她推上前,坚持要她量身。
鱼沉歌知晓一旦他决定的事是不容易改变的,只好乖乖让掌柜叫出来的裁缝帮她量身。
薄晏舟就坐在那儿喝着掌柜让人送上来的茶,闲适地盯着她看。
忽然,阿言进来找他,同他贴耳交代了几句。
薄晏舟脸色微沉,放下茶盏,走向她,“小鱼,我有急事得先离开一下,你在这等着我,别随意离开,知道吗?”
“嗯,晏舟哥哥放心忙去吧,再不行,我也可以自己回府的,我认得路。”鱼沉歌欣然点头答应,虽然没有他在身边陪伴感觉很失落,但是晏舟哥哥是丞相,不是一般的忙,今儿能带她来逛街就已经很不错了。
薄晏舟点头,“我让阿言留下来陪你。阿言。”
“大人放心,属下会保护好夫人的。”阿言拱手,眼神戏弄地看向鱼沉歌。
鱼沉歌没料到他会突然如此称呼她,再看晏舟哥哥听到后也没什么反应,她羞红了脸,瞪阿言,却是暗自心花怒放。
夫人……
感觉还不错呢。
薄晏舟温柔带笑地看了她一眼,在她甜美的笑容中大步离去。
总算量完身,鱼沉歌在锦绣庄都喝了两杯茶了,也看完锦绣庄里的各种布料了,薄晏舟还是没回来。
她看向恭恭敬敬守在一边的阿言,“阿言,我可以出去逛一会吗?一直待这里好闷。”
阿言犹豫了下,也看出她实在闷得慌,便点头同意,“属下跟着您就行。”
“哎呀!都说别属下属下的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鱼沉歌爽直地摆摆手,提着裙摆跨出门槛。
看到外边来来往往的人们,就像是刚出笼的小鸟儿,欢快地跑出去。
“你们听说了吗?丞相大人要成亲了!”
咦!
丞相大人……不就是她的晏舟哥哥吗?
晏舟哥哥要成亲她怎么不知道?
鱼沉歌倒退回去,就这般光明正大地加入那些三姑六婆中认真听她们嘴里正说着的事。
“听闻是今日奏请皇上的,一下子就传开了。”
“是哪家的千金啊?”
“对啊,丞相大人日子过成那样,哪个人敢把自家的宝贝女儿下嫁给他,跟他受苦啊。哪怕他是个丞相,可是日子过得那么紧巴巴,除非那个千金是傻子。”
什么嘛!
说得好像她家晏舟哥哥没人要似的!
晏舟哥哥那是崇尚节俭!
“哪里是千金小姐,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而且,方才刚有最新消息传出来,那丫头早已非清白之身了!”
“啊!不会吧!丞相大人需要委屈至此吗?就算再没千金小姐肯下嫁给他,但他执意要娶的话只需在皇上跟前说几句话就行了,何需如此委屈自己娶一个不洁的女人!”
鱼沉歌浑身一震,惨白着脸倒退。
她很清楚,这些人口中说的来路不明的丫头是她,不洁也是她。
她僵硬地看向四周,好像街上的人都丢她指指点点,骂得好难听好难听。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捂着耳朵不停地摇头,拒绝去听,不愿去看那些人骂她的嘴脸。
“夫人……鱼姑娘……”阿言发现她不对劲,赶紧上前喊她,可是,她却猛地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掉。
……
“二弟果然很闲。”薄晏舟没想到找他的人就是顾玦。
醉心坊对面的茶楼,以竹帘区隔的靠窗位置,男子怀里抱着一个美得精致的小女娃,小女娃正在他怀里香甜入睡,而他正持茶浅啜,偶尔往下看一眼对面醉心坊,很明显是在等人。
明明嫌等太久了却又不让人去催,能让他如此耐心等待的也只有一个人,他怀里孩子的娘,他的妻子。
顾玦宠他女儿真的是宠上天了,上次就因为悠悠没坐稳,刚好亲上小煜的嘴,他就恨不得从未认识过他们一样。
若人们看到曾经恶贯满盈,残暴不仁的九千岁抱着女儿悠闲度日,只怕天都满地都是被惊掉的下巴吧。
再说,男子带一岁多的孩子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是少之又少的,基本是罕见。
自古,女子相夫教子,大部分男人甚至在孩子小的时候抱过的少之又少。何况,这人还是曾让人闻风丧胆,又俊美尊贵。
既然来都来了,总不好调头就走。
薄晏舟上前坐下,随意地明知故问,“弟妹呢?”
顾玦瞥了眼对面的醉心坊,还是回答他,虽然回答这个对方明知故问的问题很愚蠢。
“与素娘叙旧。”说着,放下茶盏,低头瞧了眼怀里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宝贝女儿,嘴角微勾,凤眸里都是幸福的光辉。
“打算何时启程?”既然都特地来看素娘了,想必是做告别了。
顾玦一点儿也不意外他会猜到,勾出耐人寻味的笑弧,“那要问你了。”
“我三日后成亲,不是特地让人到幽府告知你了?”就怕他等不及早早起程。
“爷也希望你三日后能成得了亲。”
闻言,薄晏舟脸色丕变,“你这话何意!”向来温和平稳的嗓音也扬高了不少。
怀里的小东西动了下眼皮子,顾玦立即低头查看,好在孩子吧唧了下小嘴,又继续香甜地睡去了。
薄晏舟也知晓自己险些惊醒了孩子,一直皱着眉等他解惑。
顾玦见女儿又睡沉了,这才抬头看他,“你来的时候没听到什么吗?”
“譬如?”薄晏舟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玦正要开口告诉,一帘之隔的邻座恰巧传来声音——
“听说了吗?丞相要娶的女子曾在军营里待过。”
“在军营里待过?你是说……营妓?”
“嘘!别人都这么传的。”
“可是……我听到的是说那女子出自青-楼?”
“嘿嘿……不都一样吗,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哗啦——
竹帘突然被扯落,那两个男人看到一张清雅俊逸却也铁青愠怒的脸,吓得坐不稳。
果然不能随便在背后道人是非。
薄晏舟没心思没工夫同他们浪费,冷瞪了他们一眼,拂袖匆匆离开。
他不过才走开一下,外边怎会有这样的谣言?
小鱼,希望那丫头有听他的话,乖乖待在锦绣庄里等他。
可是,以她耐不住枯燥烦闷的性子,想也不可能。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担心,更着急赶回去。
“呜……”
怀里的悠悠皱着小眉头,扁着红嫩小嘴,发出断断续续地哭声,恼被人吵醒。
顾玦颦眉,大掌覆上女儿的耳朵,轻摇女儿哄她继续睡,头也不抬地道,“千绝,把那两个人给爷扔走,记得动作轻点。”
嗓音阴柔徐徐,若是说的话不这么吓破人胆的话,听来算是如沐春风。
万千绝颔首,转身上前,在那两个人连滚带爬要喊出声前,两个紫砂茶杯塞入他们的嘴巴,然后拎着他们出去,到楼梯口直接扔下去。
内力用得恰到好处,不至于摔死人。
于是,本来就没什么人的二楼再也没人敢上来,有也蹑手蹑脚地自行逃命去了。
……
“阿言,小鱼呢?”
薄晏舟还未回到锦绣庄就看到满大街在找人的阿言。
“方才还在的,一转眼就不见了,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惩罚。”阿言内疚地跪地请罪。
“不见了?如何不见的!”薄晏舟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拎起。
这还是阿言第一次看到自家大人如此失控的一面,因为薄晏舟在人前从来都是温和无害的,像这样的动作,决计不可能会有。
阿言赶紧将事情经过粗略地禀报了一遍。
“马上调人找!”薄晏舟说完,转身去寻人。
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阿言赶紧上前听从吩咐。
“尽快查出那些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还有……”薄晏舟附耳交代。
阿言听完,点头,转身,迅速消失在人潮里。
薄晏舟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心急如焚地寻找那个身影。
光是听到这些流言就这般激动,恍惚,他知道,流言有可能半真半假,所以她才这般急于逃开。
营妓?青-楼?
不!
他不敢去想象缺少他的那十年过的竟是这样的日子。
他不敢去想象,那甜美笑容背后竟藏着这么大,这么深的痛苦。
自小被他疼若至宝的人儿,怎能遭受那些事!
“小鱼……小鱼……”
他满大街地喊,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
告别素娘后,风挽裳从醉心坊后门离开,带着小莲蓬打算前去茶楼同丈夫和孩子汇合。
这巷子,通常只有出入醉心坊的人在走,隔壁院子并未从这边开门,再加上醉心坊成了皇家舞坊,这巷子也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可以走的。
主仆俩刚走出没几步,倏然看到前方有一女子正蜷缩在地上埋头哭泣,看她身上的衣着也还算讲究。
见周边也没有别的人,风挽裳打定主意靠近。
小莲蓬拦下她,“夫人。”
摇头,因为爷不准,担心是别有用心之人。
风挽裳正打算说服小莲蓬,可是,她看到那女子停止哭泣,好似听到她们的声音了,起身就走。
“诶……”
风挽裳想喊住她,却只捕捉到一眼她转身前的面容,好像是……
她低头吩咐小莲蓬几句,提着裙摆匆匆追上去。
……
出了被惊扰的巷子,鱼沉歌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甚至以袖掩面,害怕被人认出来,害怕听到那些话。
终于还是被知道了,而且还是以昭告天下的方式。
这样的她,怎还有脸面对晏舟哥哥。
一开始就不该相认的,如果一开始能克制住该多好。
这下好了,晏舟哥哥的名声也因为她彻底毁了。
她真的不知道他昨儿夜里说的今日开始着手他们的亲事是认真的。
原来他带她买的那些办喜事用的东西,是办他们的喜事。
原来他带她去锦绣庄量身,是要定做嫁衣。
可是,不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
她不能嫁他了。
这样的她,怎配嫁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哪里,甚至已经走到民房处,一处不起眼的偏僻角落出现在朦胧泪眼前,她想也没想就躲进去,好像这样就能不用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
她就算要哭,也不会有人看到,不会有人听见。
更不会让晏舟哥哥找到她,看到她的狼狈。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98章: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16)
第298章: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16)
这是墙外边别人用稻草挨着墙搭起来放柴用的小棚,上边用油纸遮着。
鱼沉歌蜷缩在里边,心里难受得无法平静。
忽然,一块白色的手绢凭空递来,她怔住,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去。
一个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人,她见过。
何况还是美得如此温婉恬静的。
她很大家闺秀,可是跟一般的大家闺秀比起来又不相同,总之就是让人看了很舒服。
“我可以叫你小鱼吗?”风挽裳微笑,柔声询问。
原来她记得她!
鱼沉歌看了眼她手上的丝绢,没有要接的打算,抬手抹去眼泪,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这个模样,尤其是认识的人。
她既然来了,晏舟哥哥肯定也会马上就来了的。
到时候,她真的不知晓该如何面对他。
“若我没猜错的话,大哥正满大街的找你。”在追过来的时候,风挽裳已从路人口中知晓她身上发生何事了。
鱼沉歌要起身的动作顿了下,脸色刷白,当做没听到,还是一心要走。
风挽裳伸出手拦下她,“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也许是她释放出的善意太明显,又也许是因为她眼里的关爱和脸上的温柔让鱼沉歌动容。
她还在犹豫着,就已经被对方拉着她重新坐下。
她脏习惯了,随时随地席地而坐对她来说不是问题,但没想到这个大家闺秀也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跟她一样靠墙而坐,将丝绢塞到她手里的同时,还轻握着她的另一只手,好似怕她随时会逃掉一样。
“认得这个吗?”
白嫩的柔荑忽然伸过来,掌心打开。
鱼沉歌看到连掌纹都极为好看的手心里有一个烙印,很小。
“是……残花印?”
听闻这规矩是姬太后立下的,凡二嫁之人多得烙上这残花印,后来九千岁又提议娶二嫁之女的男人也得同印。
自规定颁发下来开始,没人敢再嫁过,也没人敢娶嫁过人的女人,哪怕是纳为妾都不敢。
那时候,坊间流传着这一句话,宁娶青-楼女,不娶二嫁女。
好在,现今的皇帝归位后,便将这规定给废了,不容许有这样不合乎情理的规定存在。
所以,普天之下,手烙残花的就只有当初被赐嫁给九千岁的那名女子。
风挽裳低头轻抚着那个永远不会磨灭的烙印,没有以它为耻,而是柔柔地浅笑,娓娓道来有关自己的往事。
……
“大人,已经抓到人了。”
顾玦刚派人过来告诉薄晏舟鱼沉歌所在的地方,薄晏舟正要赶过去,阿言刚好拎着一个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来到他面前。
看到那人,温和的眸子不再温和,凌厉冰冷地瞪过去,然后,瞥了眼旁边无人的巷弄,示意阿言带着人跟上。
巷子里,阿言守在巷口,薄晏舟看着那个双手被绑的人,“外边传的话如何来的,本官要知晓真实的那一部分。”
“真实?外边传的就是真实的!”那男人轻蔑地轻扯唇角,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薄晏舟尔雅的面容闪过一丝狠色,伸手一把拎起他往另一边墙上摔。
那男人撞上墙壁后,像堆烂泥般坠落在地。
薄晏舟上前,脚很‘不小心’地踩上男人的五指,男人立即发出痛叫。
“丞相大人,你是想要对小的动用私刑吗?”那男人忍着痛,无畏地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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